1 霓虹下的意外邂逅夜色如墨,浸染著申城最繁華也最混亂的地帶——“龍蛇區”。
霓虹燈牌閃爍,映照著“金不換”夜總會流光溢彩的大門,
也映照著門內門外截然不同的世界。蘇晚晴抱著她的琴盒,小心翼翼地穿過喧囂的人群。
她是音樂學院的學生,為了賺取學費和母親的醫藥費,在“金不換”做兼職琴師,
每晚在二樓的VIP休息區彈奏舒緩的鋼琴曲。這份工作薪水不錯,也相對“干凈”,
是她在這座龐大城市里,勉強能抓住的一根浮木。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洗得有些發白,
與周圍的紙醉金迷格格不入。她低著頭,只想快點走到后臺,換好衣服,開始工作。然而,
意外總是不期而至。“讓開!”一聲粗暴的呵斥伴隨著推搡,蘇晚晴一個趔趄,
手中的琴盒“啪”地一聲掉在地上,琴盒摔開,她視若珍寶的小提琴滑了出來,
琴頭撞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悶響。“我的琴!”蘇晚晴驚呼,
心疼地撲過去想撿起小提琴。“哪來的丫頭片子,不長眼睛!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壯漢惡狠狠地瞪著她,抬腳就想踢開礙事的琴。蘇晚晴嚇得臉色蒼白,
本能地用身體護住小提琴:“不要!求求你,不要碰它!”就在這時,
一個低沉而冷冽的聲音響起,像淬了冰的刀鋒,瞬間鎮住了全場的嘈雜。“吵什么?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懾力。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住了,包括那個花襯衫壯漢,
他臉上的囂張瞬間褪去,換上了諂媚又恐懼的神色,立刻轉身,點頭哈腰:“墨、墨爺!
您怎么來了?小的們……小的們在處理點小事。”蘇晚晴順著聲音望去,
只見一群黑衣人簇擁著一個男人從旋轉門內走出來。男人很高,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
襯得他身形挺拔修長。他的五官極其深邃立體,如同上帝最精心的雕刻,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一雙眼睛漆黑如夜,深不見底,此刻正淡淡地掃過來,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漠然和疏離。他身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
只有腕上一塊低調奢華的腕表,卻偏偏讓人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那是久居上位、手握生殺大權才能擁有的氣場。這就是申城地下世界的無冕之王,
“墨門”的掌舵人——沈墨。關于他的傳聞太多太多,每一個都帶著血腥和神秘。
有人說他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有人說他手段通天,
黑白兩道都要給他三分薄面;也有人說他……俊美得不像真人,卻也冷酷得如同地獄修羅。
此刻,這位傳說中的“墨爺”,正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目光落在她身上,或者說,
落在她護在身下的小提琴上。蘇晚晴的心跳得飛快,不是因為花癡,而是因為恐懼。
她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這里是他的地盤,她一個小小的學生,在他面前,
渺小得如同塵埃。“墨爺,這丫頭走路不長眼,擋了您的道,小的這就把她弄走!
”花襯衫說著,就想去拉蘇晚晴。“住手。”沈墨再次開口,聲音依舊沒什么情緒。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身邊的副手,“阿彪,看看她的琴。”被稱為阿彪的壯漢立刻上前,
小心翼翼地撿起小提琴,翻來覆去看了看,又試了試音,眉頭皺了起來:“墨爺,
琴頭磕壞了,音準也跑了。”蘇晚晴的心沉到了谷底,
這把琴是母親省吃儉用多年才給她買的,是她的命根子,現在……她咬著唇,眼眶泛紅,
卻倔強地沒有哭出來,只是低聲說:“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擋路的,
琴……我會自己想辦法修。”她知道,讓眼前這個人賠償是不可能的,
她只希望他不要追究她的“冒犯”。沈墨的目光終于從琴上移到了她的臉上。
女孩看起來很年輕,最多二十歲左右,皮膚白皙,五官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
此刻因為緊張和委屈而濕漉漉的,像受驚的小鹿。她穿著廉價的裙子,卻干干凈凈,
抱著琴的樣子,透著一股與這里格格不入的純凈和倔強。
他見過太多濃妝艷抹、刻意逢迎的女人,這樣素面朝天、眼神清澈的,倒是少見。“想辦法?
”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帶著一絲玩味,“你知道這把琴是什么牌子,
修一下要多少錢嗎?”蘇晚晴一愣,她只知道這是把不錯的琴,但具體牌子和價格,
她并不清楚,母親當年買的時候,只說是攢了很久的錢。看著她茫然的樣子,沈墨沒再說話,
只是對阿彪吩咐:“帶她上來。”“啊?”蘇晚晴驚呆了,帶她上去?去哪里?
“墨爺讓你上去,是你的福氣,磨磨蹭蹭什么!”花襯衫在一旁催促道。
蘇晚晴心里充滿了不安,但在沈墨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她不敢拒絕,只能抱著損壞的琴,
跟在阿彪身后,走進了金碧輝煌的電梯。電梯里很安靜,只有數字上升的提示音。
蘇晚晴低著頭,能感覺到沈墨那道落在她身上的、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是更嚴厲的懲罰,還是……她不敢想。
電梯“叮”地一聲到達頂層。這里是“金不換”最豪華的VIP區域,守衛森嚴,
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聽不到樓下的喧囂。阿彪帶著她走進一間寬敞得不像話的套房。
這里與其說是休息室,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會客室,裝修奢華,格調高雅。沈墨坐在沙發上,
接過手下遞來的紅酒,輕輕搖晃著,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她。“說吧,”他放下酒杯,
聲音平靜,“你叫什么名字?在這里做什么?”“我……我叫蘇晚晴,是這里的兼職琴師。
”蘇晚晴緊張地回答,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裙擺。“琴師?”沈墨挑眉,“彈給我聽聽。
”“啊?可是我的琴……”蘇晚晴舉起琴,琴頭的破損清晰可見。“阿彪,去拿把琴來。
”沈墨吩咐道。很快,阿彪就抱來了一把嶄新的、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小提琴。
蘇晚晴看著那把琴,有些猶豫。她從未碰過這么好的琴,但此刻,她也沒有選擇。
她深吸一口氣,架起琴,將弓放在弦上。當第一個音符從琴弦上流淌出來時,
整個房間似乎都安靜了下來。蘇晚晴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里,忘記了緊張,
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誰。她拉的是一首肖邦的夜曲,舒緩、憂傷,帶著淡淡的哀愁,
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她的琴技算不上頂尖大師,但勝在感情真摯,
每一個音符都飽含著她的情緒。一曲終了,房間里一片寂靜。沈墨微微瞇起眼睛,
看著那個沉浸在音樂中,臉上帶著淡淡憂傷的女孩。她的側臉在水晶燈的映照下,
柔和得像一幅畫。剛才的恐懼和緊張似乎都消失了,此刻的她,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光芒。
“彈得不錯。”他淡淡地評價了一句。蘇晚晴連忙放下琴,小聲說了句“謝謝”。“你的琴,
我會讓人去修,修好之前,這把琴你先用著。”沈墨指了指那把新琴。“這……這太貴重了,
我不能要。”蘇晚晴趕緊拒絕。“我沈墨的東西,送出去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沈墨的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霸道,“至于你擋路的事……”蘇晚晴的心又提了起來。
“看在你琴彈得還算入耳的份上,就算了。”沈墨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他很高,
蘇晚晴需要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和一種清冽的木質香氣,
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令人心悸的氣息。他低下頭,看著她那雙清澈的眼睛,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過,蘇晚晴,記住了,在我的地盤上,下次走路,
帶點眼睛。”說完,他沒再看她,轉身對阿彪說:“送她下去,安排好她的工作。”“是,
墨爺。”蘇晚晴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阿彪“請”出了套房。直到走出“金不換”的大門,
晚風吹在臉上,她才仿佛從一場光怪陸離的夢中醒來。手里抱著那把昂貴的小提琴,
她感覺一切都那么不真實。她竟然得罪了傳說中的沈墨,還活著出來了,
甚至……得到了他的“饋贈”?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只知道,從今晚起,她平靜的生活,
可能要被徹底打亂了。而在她離開后,頂層套房里,沈墨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樓下女孩纖細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神晦暗不明。“墨爺,這丫頭……要不要查一下?
”阿彪低聲問道。沈墨沉默了片刻,端起酒杯,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喉結滾動,
聲音低沉:“查。”他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卻第一次在一個女孩眼中,
看到那樣純粹的、對音樂的熱愛,和一種……讓他莫名在意的倔強。也許,這枯燥的生活,
會因為這個意外闖入的“小琴師”,而變得有趣一點?他嘴角的弧度加深,
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和……危險。
2 漸生的情愫與暗流蘇晚晴的生活確實被打亂了。自從那晚之后,
“金不換”的人對她態度明顯不同了。以前只是點頭之交的服務生會主動跟她打招呼,
連那個曾經對她兇巴巴的花襯衫,見到她也會訕訕地笑一下,客氣地叫她“蘇小姐”。
更讓她不安的是,那把損壞的小提琴很快就被修好了,送回來時,不僅完好如初,
甚至還做了全面的保養,比以前更加光亮。而那把沈墨給她的新琴,
也被送到了她的后臺休息室,旁邊還附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備用。
”蘇晚晴不敢用那把新琴,只是把它小心地收了起來。她只想安安靜靜地彈琴,賺夠錢,
給母親治病,然后畢業,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然而,命運似乎并不想讓她如愿。
沈墨開始頻繁地出現在“金不換”。以前,他很少來這種娛樂場所,就算來,
也是在頂層套房處理事情,不會在樓下多待。但現在,
他常常會在晚上來到二樓的VIP休息區,點一杯威士忌,然后靜靜地坐在角落,聽她彈琴。
他從不說話,只是那樣看著她,眼神深邃,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蘇晚晴每次彈琴時,
都能感覺到那道目光,如影隨形。一開始,她緊張得手指都會發抖,好幾次彈錯了音符。
但漸漸地,她似乎也習慣了,或者說,是不得不習慣。她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聽眾,
一個……特別有氣場、特別英俊、也特別危險的聽眾。沈墨聽琴時很專注,
不像其他客人那樣心不在焉,或者帶著色瞇瞇的目光。他只是聽,偶爾會在她彈完一曲后,
微微頷首,或者舉起酒杯,對她示意一下。有一次,她彈完一首歡快的曲子,
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不小心對上了他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對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那一刻,沈墨端著酒杯的手似乎頓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微光,快得讓人抓不住。
然后,他也回了她一個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笑容。蘇晚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發現,
這個傳說中冷酷無情的黑幫大佬,笑起來的時候,竟然……很好看。當然,
她很快就掐滅了自己這個危險的念頭。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中間隔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是掌控黑暗的王,而她,只是一個在光明邊緣掙扎的普通女孩。除了聽琴,
沈墨有時也會“偶遇”她。比如,她下班后在路邊等公交車,
他的黑色勞斯萊斯會悄無聲息地停在她身邊,車窗降下,露出他那張英俊的臉:“上車,
送你回去。”蘇晚晴總是惶恐地拒絕:“不用了,謝謝墨爺,我等公交就好。
”“申城的夜晚,不安全。”沈墨的語氣不容置疑,“或者,你想讓我派兩個人‘保護’你?
”想到那些兇神惡煞的黑衣人跟著自己,蘇晚晴打了個寒顫,只好乖乖上車。車里很安靜,
彌漫著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氣息。蘇晚晴緊張地坐在副駕駛,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家住哪里?”沈墨問。蘇晚晴報了一個老舊小區的地址。沈墨沒再說話,
只是告訴司機地址。一路無話,直到車子停在小區門口。“謝謝墨爺。”蘇晚晴解開安全帶,
只想快點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空間。“等等。”沈墨叫住她。蘇晚晴停下動作,回頭看他。
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的皮夾,抽出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她:“拿著。
”蘇晚晴愣住了:“墨爺,這是什么?”“你的琴,雖然修好了,但耽誤了你幾天時間,
這是補償。”沈墨語氣平淡。“不用了,墨爺,您已經幫我把琴修好了,我不能再要您的錢。
”蘇晚晴趕緊擺手。她雖然缺錢,但也有自己的尊嚴。沈墨看著她堅決的樣子,
挑眉:“嫌少?”“不是的!”蘇晚晴急忙解釋,“是我不能要,擋路是我的錯,
您不怪我就好了,怎么還能要您的錢呢?”沈墨看著她漲紅的小臉,眼神柔和了一些,
他收回錢,淡淡道:“隨你。”“那……墨爺,我先走了。”蘇晚晴如釋重負,推開車門,
幾乎是逃也似的跑進了小區。看著她消失在樓道里的背影,沈墨靠在椅背上,
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阿彪從駕駛座回頭:“墨爺,這丫頭還挺倔。
”沈墨嘴角微揚:“是有點意思。”他見過太多趨炎附勢、見錢眼開的人,像蘇晚晴這樣,
明明缺錢,卻能守住底線的,不多了。日子一天天過去,
沈墨對蘇晚晴的“關注”也越來越明顯。他會讓人給她送夜宵,
會在她遇到小麻煩(比如被喝醉的客人騷擾)時,不動聲色地讓人解決,甚至有一次,
她母親的醫藥費不夠,正在發愁時,醫院那邊卻通知她,費用已經有人匿名繳清了。
蘇晚晴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她找到沈墨,想要把錢還給他,卻被他拒絕了。
“就當是……聽你彈琴的費用。”沈墨坐在辦公桌后,看著她,“或者,你想欠我一個人情?
”蘇晚晴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知道,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已經無法償還了。
“墨爺,您到底想干什么?”她終于忍不住問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安和困惑,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對您來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沈墨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俯視著她,眼神深邃得像要把她吸進去。“誰說,
我一定要有目的?”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蘇晚晴,我只是……對你有點興趣而已。
”“興趣?”蘇晚晴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大佬的“興趣”,有時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嗯,”沈墨承認,伸手,用指腹輕輕擦過她臉頰上的一縷碎發,
動作帶著一種她從未感受過的、近乎溫柔的曖昧,“想把你這樣干凈的小東西,留在身邊,
看看而已。”他的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劃過皮膚,留下一陣戰栗。
蘇晚晴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她想躲開,卻被他用另一只手輕輕捏住了下巴,無法動彈。
“看著我。”沈墨命令道。蘇晚晴被迫抬起頭,撞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
那里沒有了平時的冷漠,反而燃燒著一種她看不懂的火焰,灼熱而危險。“你怕我?”他問。
蘇晚晴誠實地點點頭。她確實怕他,怕他的身份,怕他的手段,
也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陷進去。沈墨輕笑一聲,松開了她:“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至少,現在不會。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看她這副受驚小鹿的樣子,純凈,易碎,
卻又帶著倔強的生命力。“回去吧,好好彈琴。”他恢復了平時的冷漠,轉身走回辦公桌后。
3 陰影下的守護與試探蘇晚晴逃也似的離開沈墨的辦公室,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他指尖的溫度仿佛還停留在臉頰,那深邃眼眸里燃燒的火焰,讓她既恐懼又莫名地心慌。
她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一個危險的旋渦,而旋渦的中心,是那個叫沈墨的男人。幾天后,
沈墨沒有再出現在“金不換”。蘇晚晴本該松一口氣,生活回歸平靜,
但心底卻莫名地空了一塊。她甚至會在彈琴時,下意識地看向那個他常坐的角落,
期待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這種微妙的情緒讓她恐慌。她用力甩甩頭,
告誡自己不要異想天開,沈墨那樣的人,怎么會對她有真感情?所謂的“興趣”,
不過是上位者對玩物的一時興起罷了。周末,蘇晚晴去醫院看望母親。
母親的病情穩定了許多,看到她來,精神也好了不少,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問學習和生活。
蘇晚晴強顏歡笑,不敢告訴母親自己遇到的麻煩,更不敢提及沈墨。從醫院出來,天色已晚。
蘇晚晴抱著琴盒,走在回學校的路上。經過一條僻靜的小巷時,
突然被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堵住了去路。“喲,這不是音樂學院的小美人嗎?
”為首的黃毛痞笑著,眼神在她身上亂瞟,“一個人走夜路,不怕嗎?”蘇晚晴心里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