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歸來我叫馮清婉,死的時候,是被一杯御賜的毒酒送走的。理由?“善妒成性,
構陷太子妃,品行不端,不堪為皇家婦。”太子蕭澈,我愛了他十年,
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深閨少女,變成了一個為他掃平一切障礙,手上沾滿鮮血的瘋批。
蘇淺淺,他所謂的真愛白月光,不過是個綠茶心機婊,所有她做的惡事,都由我來背鍋。
最后,我成了他登基路上的最后一塊墊腳石,
也是他送給蘇淺淺最好的禮物——一個徹底清除的障礙。他甚至沒來看我最后一眼。也好,
黃泉路上,也別再見了。再睜眼,我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雕花木床,輕紗羅帳,
還有身上這件快要滑落的嫣紅色肚兜……不對!這不是我被賜死前冷宮的景象!銅鏡里,
是一張略顯青澀但依舊明艷的臉,十五歲,是我剛被指婚給太子蕭澈后不久,
因為在宮宴上貪涼多喝了幾杯果酒,回府后就病倒了。我這是……重生了?
回到了悲劇開始之前?門口傳來侍女焦急的聲音:“小姐,您醒了嗎?太子殿下來看您了,
正在前廳等著呢!”蕭澈?上一世,就是因為這次“偶感風寒”,他來探望,
我對他情根深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然后呢?然后我就成了他手里最好用的一把刀!
2 復仇之始我唇邊泛起一絲冷笑。蕭澈,蘇淺淺,這一世,咱們換個玩法。“讓他滾。
”我聲音嘶啞,帶著初醒的慵懶,更多的是刻骨的恨意。門外的侍女明顯一愣,
結結巴巴道:“小、小姐……您說什么?”“我說,”我慢條斯理地掀開被子,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刺激得我一個激靈,前世臨死前的痛苦和絕望仿佛還在骨髓里,
“讓太子殿下,滾出去。我馮清WAN,不想見他。”這話一出,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這感覺……真他娘的爽!侍女估計嚇傻了,半晌沒動靜。我披上外衣,隨意攏了攏頭發,
素著一張臉就往外走。剛走到院子里,就看見蕭澈黑著臉站在那兒,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喲,這不是我的“好姐妹”蘇淺淺嗎?她怎么也來了?
上一世她可沒跟蕭澈一起來馮府啊。蘇淺淺依舊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眶紅紅的,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清婉妹妹,你怎么能這么跟太子殿下說話呢?
殿下也是擔心你的身體……”我差點笑出聲。擔心我?怕是來看我死沒死,
別耽誤了他娶我爹的兵權吧!“蘇小姐,”我挑眉看她,“我跟我未婚夫說話,
輪得到你插嘴嗎?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及待想當太子側妃了?”蘇淺淺的臉“唰”地白了,
眼淚要掉不掉地掛在睫毛上,泫然欲泣地看向蕭澈:“殿下,
我不是那個意思……”蕭澈果然眉頭一皺,看向我的眼神帶著不悅:“馮清婉,
淺淺也是好意,你怎么如此刻薄?”又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無論蘇淺淺說什么做什么,
他都無條件相信!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生氣,跟這種蠢貨生氣不值得。“刻薄?
”我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殿下,我只是實話實說呀。
蘇小姐不是一直標榜自己知書達理、溫柔賢淑嗎?怎么連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還是說,
她就是故意在我病中,當著我未婚夫的面,來給我添堵的?”蘇淺淺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只能咬著下唇,眼淚汪汪。蕭澈的臉色更難看了:“馮清婉!你夠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哦?”我故作驚訝,“那我以前是哪樣的?是像哈巴狗一樣跟在你屁股后面搖尾乞憐?
還是對你這位‘紅顏知己’處處忍讓,打落牙齒和血吞?”“你!”蕭澈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就在這時,我爹,當朝威遠大將軍馮嘯,聞訊趕來。他一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頓時頭大如斗:“哎呀,殿下,淺淺姑娘,這是怎么了?小女性子直,若有沖撞,還請海涵。
”“馮將軍,”蕭澈勉強壓下怒火,“你這女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爹一聽,
立刻板起臉訓我:“清婉!還不快給殿下和蘇小姐道歉!”道歉?憑什么!
我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了,聲音帶著哭腔:“爹!女兒知錯了!
女兒不該……不該撞破太子殿下和蘇小姐在后花園私會,更不該不小心聽到他們商量著,
說女兒性格驕縱跋扈,等日后太子殿下娶了蘇小姐,定要好好‘管教’女兒,
讓女兒安分守己,絕不能再‘癡心妄妄想’……”這話一出,滿場皆靜。我爹懵了。
蕭澈和蘇淺淺的臉,瞬間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精彩紛呈。“你……你胡說八道!
”蘇淺淺尖叫起來,再也維持不住她那副小白花的樣子。“我胡說?”我抬起頭,
淚眼朦朧地看著她,又轉向蕭澈,滿臉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難道那日你們在御花園假山后說的話,都是假的?蘇小姐說,只要能嫁給殿下,
做側妃也心甘情愿,還說我不過是仗著家世,
殿下一點都不喜歡我……”蕭澈的額角青筋暴跳:“馮清婉!你再敢胡言亂語,孤定不饒你!
”“殿下,”我低下頭,聲音幽幽,“我知道你喜歡蘇小姐,
可父皇的賜婚……”我恰到好處地哽咽了一下,“我也是沒辦法。如果因為我擋了你們的路,
讓你們如此設計構陷我,那我……我無話可說。”我這話,半真半假。上一世,
他們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但不是這個時候。現在嘛,自然是我先下手為強。我爹是誰?
久經沙場的老狐貍,看我們這表情,心里已經信了七八分。他最疼我這個女兒,
更何況這事關馮家的顏面和太子的人品。“殿下,”我爹的聲音沉了下來,“可有此事?
”蕭澈氣急敗壞:“馮將軍,這完全是她一面之詞!孤豈會做此等不恥之事!
”“那就是我聽錯了?記錯了?”我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光瞥向他們,
心里的小人兒已經在叉腰狂笑了。蘇淺淺急得直跺腳,想要辯解,卻被蕭澈一把拉住。
“馮將軍,清婉妹妹怕是病糊涂了。”蕭澈強作鎮定,試圖找回場子,“孤今日來,
一是探病,二是想和將軍商議一下月后秋獵之事。”我爹面無表情:“殿下有心了。
只是小女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秋獵之事,改日再議吧。來人,送客!
”這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氣。蕭澈的臉徹底黑如鍋底,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蘇淺淺也只能不甘不愿地跟在他身后,臨走前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等他們一走,
我爹立刻扶起我,擔憂地問:“婉兒,你說的……可是真的?”我擦了擦根本沒有的眼淚,
點了點頭:“爹,女兒不敢撒謊。他們就是這么說的。女兒還聽到蘇淺淺說,
等她進了太子府,一定會想辦法讓太子殿下冷落我,最好是讓我犯個大錯,
被廢黜……”“豈有此理!”我爹氣得一拍桌子,“欺人太甚!那蕭澈小子,
看著人模狗樣的,竟如此卑劣!還有那蘇家丫頭,平日里裝得跟個仙女兒似的,
心思如此歹毒!”我心里暗笑,爹啊,這還只是冰山一角呢。“爹,”我拉著他的手,
語氣堅定,“這門親事,女兒不想結了。”我爹一愣:“什么?”“我不嫁給太子了。
”我重復道,“他心里沒有我,娶我不過是為了馮家的兵權。與其日后在太子府受盡磋磨,
不如現在就快刀斬亂麻。爹,您也不希望女兒不幸福吧?”我爹沉默了。他戎馬一生,
什么陰謀詭計沒見過。他知道,我說的是實話。皇家無情,
更何況是一個一開始就心懷鬼胎的太子。“可……這是陛下的賜婚啊。”我爹嘆了口氣,
面露難色。“總有辦法的。”我眼神堅定,“大不了,女兒不嫁,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也比在那吃人的地方強。”我知道我爹最吃我這套。果然,他一聽我要出家,
急了:“胡說什么!爹怎么舍得讓你受那種苦!此事……爹再想想辦法。”目的達到一半。
接下來的幾天,我稱病不出,安心在府里琢磨對策。退婚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皇帝賜婚,
豈是說退就退的。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讓皇帝都不得不重新考慮這門婚事的契機。同時,
我也開始暗中打探京城各方勢力的動向。上一世,我只知道圍著蕭澈轉,
對朝堂之事一知半解,最終才會輸得那么慘。這一世,我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爹為了我的事,愁得頭發都白了幾根。他去找了幾個老部下商議,
也旁敲側擊地跟幾個中立的言官透了點風聲,說太子品行不端,恐非良配。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把蕭澈叫去罵了一頓,但也沒說要退婚,
只是讓他安分點,別再搞出什么幺蛾子。蕭澈被罵,自然把這筆賬算到了我頭上。
他派人來“請”我去太子府“敘話”。我冷笑一聲,
直接讓下人回復:“馮大小姐偶感風寒未愈,不便見客,太子殿下若真有心,不如齋戒沐浴,
為馮大小姐祈福三日,以表誠心。”傳話的人回去一說,蕭澈氣得當場砸了一個古董花瓶。
蘇淺淺也沒閑著,開始在京中貴女圈散播我的謠言,說我恃寵而驕,目無尊長,善妒刻薄,
連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我聽了,只是淡淡一笑。這些小把戲,
跟我上一世為了幫蕭澈鏟除異己用的手段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3 秋獵風波真正的轉機,
發生在一個月后的皇家秋獵。秋獵是大事,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都要參加。我自然也在列。
出發前,我特地讓繡娘趕制了一套火紅色的騎裝,張揚又熱烈,
與蘇淺淺慣穿的素雅白衣形成鮮明對比。獵場上,蕭澈果然對我冷眼相待,
倒是跟蘇淺淺“不期而遇”,兩人并肩騎馬,言笑晏晏,好不親密。不少人都看在眼里,
竊竊私語。我只當沒看見,自顧自地挑選了一匹健壯的棗紅馬,翻身上馬,動作利落瀟灑,
引來不少贊嘆。狩獵開始,我并沒有急著去追逐那些兔子麋鹿,
而是策馬在林中不緊不慢地踱步,同時暗暗觀察四周。突然,
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馬匹的嘶鳴和女人的驚呼。“救命啊!救命!”是蘇淺淺的聲音。
我心中一動,來了!上一世,就是在這次秋獵,蘇淺淺的馬受驚,蕭澈英雄救美,
結果兩人雙雙滾落山坡,蘇淺淺“不小心”崴了腳,蕭澈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兩人感情“突飛猛進”,傳為佳話。皇帝也因此對蘇淺淺另眼相看,覺得她溫柔善良,
還說我是個沒福氣的,連未婚夫都看不住。呵,真是可笑。那馬是蘇淺淺自己動的手腳,
故意選了一匹烈馬,又在馬鞍下藏了針,為的就是演這一出戲。我策馬過去,
果然看到蘇淺淺的馬發了瘋似的亂竄,蕭澈正試圖拉住韁繩,卻力有不逮,反而被帶著跑。
“太子殿下!”蘇淺淺尖叫著,花容失色。就在他們快要沖向一處斷崖時,我眼神一凝,
從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弓,瞄準,一氣呵成。“嗖——”羽箭破空而去,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