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ul id="akwgc"></ul>
    <li id="akwgc"></li>
    <ul id="akwgc"></ul>
  • <strike id="akwgc"><s id="akwgc"></s></strike>
    <th id="akwgc"><menu id="akwgc"></menu></th>
    
    <strike id="akwgc"><nav id="akwgc"></nav></strike>
    <strike id="akwgc"></strike>
    <strike id="akwgc"></strike>
  • 精彩小說盡在靜閱文字網! 手機版

    您的位置 : 靜閱文字網 > 現代言情 > 黃金瞳:我的神醫贅婿開掛了!_精選章節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31 10:42:53

    云海市古玩街,午后的陽光帶著幾分慵懶,懶洋洋地灑在青石板路上,

    卻驅不散空氣中那股混雜著塵土、劣質熏香和銅錢銹味的獨特氣息。人聲鼎沸,

    攤販的吆喝、買家的討價還價、真假難辨的器物碰撞聲,織成一片喧囂的網。在這片熱鬧里,

    一個角落的氣氛卻格外緊繃、刺人。王翠芬,一身嶄新的絳紫色繡花旗袍,

    脖子上掛著條明晃晃的金鏈子,手腕上那只水頭十足的“翡翠”鐲子更是被她刻意抬得老高,

    迎著光,折射出廉價的、過于鮮艷的綠光。她保養得宜的臉上此刻卻因刻薄而扭曲,

    涂得鮮紅的嘴唇像兩片鋒利的刀片,正對著面前一個沉默的年輕男人開合。「廢物!窩囊廢!

    帶你來見見世面,你倒好,杵在這里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王翠芬的聲音又尖又利,

    輕易地穿透周圍的嘈雜,引來不少好事者探究的目光,「看看你這副窮酸樣!

    連個像樣的鐲子都買不起,我們沈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招了你這么個掃把星上門!」

    唾沫星子幾乎噴到陳硯臉上。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T恤和牛仔褲,身形挺拔,

    卻微微低著頭,額前略長的碎發遮住了他大半眉眼,只露出緊抿的、沒什么血色的唇。

    他像一尊沒有生氣的石像,承受著這狂風暴雨般的羞辱,放在身側的手,

    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周圍的目光像針一樣扎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看戲的興味。

    竊竊私語聲嗡嗡作響:“嘖,又是沈家那個吃軟飯的贅婿……” “王翠芬這張嘴啊,

    真夠毒的。” “誰讓他沒本事呢?活該唄!”王翠芬見陳硯毫無反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猛地將手腕上那只“翡翠”鐲子又往前一伸,幾乎要戳到陳硯的鼻尖,

    那抹刺眼的綠光晃得人眼花。「瞪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才叫好東西!你這種下賤胚子,

    八輩子也摸不著邊兒!」她尖聲叫囂著,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炫耀和對他極致的輕蔑。

    就在那抹刺目的、虛假的綠光強行闖入視野的瞬間,

    陳硯一直壓抑著的、如同鈍刀切割般的頭痛驟然加劇!

    仿佛有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他的太陽穴,眼前猛地一黑,

    巍峨古樸的石殿、搖曳的燭火、泛著奇異光澤的藥材、還有……一雙冰冷、充滿殺意的眼睛!

    「呃……」一聲壓抑的悶哼從喉嚨深處擠出,陳硯的身體晃了晃,

    下意識地抬手捂住了劇痛的額頭。就在這劇痛達到頂峰的剎那,異變陡生!

    視野里那令人作嘔的假翡翠鐲子,

    瓷碗、“明代大家”的字畫、“清代王爺”的鼻煙壺——它們的表象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瞬間扭曲、破碎、剝落!金光!純粹而熾烈的金光,毫無征兆地在他眼底深處炸開!

    世界在他眼中徹底變了模樣。王翠芬手腕上那只“寶貝”鐲子,在金光視野下,

    內部結構纖毫畢現。哪里是什么天然翡翠?分明是劣質的石頭料子,

    被強酸腐蝕出疏松的孔洞,再粗暴地注入染色的膠體。那些鮮艷的綠色,是化學染料的沉淀,

    那些看似瑩潤的光澤,是廉價樹脂的填充。更可怕的是,金光視野清晰地“看”到,

    劣質的化學物質正從鐲子內部緩慢地、持續地釋放出極其細微的、帶著不祥灰黑色澤的顆粒,

    如同跗骨之蛆,正悄然侵蝕著王翠芬手腕的皮膚,滲入血脈!長期佩戴,必遭癌毒侵體!

    陳硯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脊椎爬升。他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金光視野掃過周圍那些被攤主吹噓的“寶貝”,結果更是觸目驚心。

    九成九都是粗劣的仿品、做舊的假貨,

    只有零星幾件散發著極其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陳舊氣息,

    證明它們或許真是些不值錢的舊物。這金光……是什么?震驚和劇痛交織,

    陳硯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然而,

    就在他目光無意識地掃過街角一個最不起眼、幾乎無人問津的小地攤時,

    一道截然不同的光芒猛地攫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那光芒并非來自攤位上任何一件被精心擺放的“商品”,

    而是來自一塊被隨意丟棄在攤位角落,用來墊在一條瘸腿木桌腳下的、沾滿泥污的破舊石板!

    在金光視野下,那塊石板灰撲撲的外表如同腐朽的樹皮般片片剝落,

    露出了內里蘊藏的景象——深沉、厚重、如同凝固了千年時光的溫潤寶光,

    如同呼吸般緩緩流轉!寶光之中,

    隱約可見無數細密、古老、蘊含著難以言喻玄奧氣息的奇異文字烙印其中,

    仿佛一部塵封了無盡歲月的天書!一股難以言喻的悸動,

    如同沉睡的火山在陳硯靈魂深處轟然蘇醒,與那石板深處的寶光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頭痛似乎都在這一刻被這奇異的吸引暫時壓制。「喂!廢物!跟你說話呢!聾了還是啞巴了?

    」王翠芬刺耳的尖叫再次響起,她見陳硯捂著頭,眼神發直地看向別處,更是火冒三丈,

    「看什么看?那堆破爛里還能給你看出金子來不成?沒出息的東西!」陳硯猛地回過神,

    眼底深處那炸裂的金光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世界恢復了原本的色彩。

    劇烈的頭痛余波仍在隱隱作祟,但石板深處那驚鴻一瞥的寶光,

    卻像烙印般刻在了他的腦海里。他不再看王翠芬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也完全無視了周圍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純粹看熱鬧的目光。他邁開腳步,

    徑直走向那個角落里的地攤。攤主是個干瘦的中年男人,正叼著煙卷,百無聊賴地剔著牙,

    顯然生意慘淡。看到陳硯這個穿著寒酸的年輕人走過來,目光在自己那些“寶貝”上逡巡,

    他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沒什么熱情。陳硯的目光,最終牢牢鎖定在那塊墊桌角的石板上。

    它大約一尺見方,邊緣殘缺,表面覆蓋著厚厚的泥垢和青苔,甚至還有幾道深深的劃痕,

    看起來和路邊的建筑廢料沒什么區別。「老板,」陳硯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頭痛后的虛弱,

    他指了指那塊石板,「這個,怎么賣?」攤主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愣了一下,

    隨即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荒謬和譏諷。他嗤笑一聲,吐掉嘴里的牙簽:「哈?

    你說那塊墊桌腳的破石頭?」他上下打量著陳硯,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子,「怎么?

    想買回去砌豬圈啊?行啊,看你小子順眼,五十塊,拿走!」五十塊。陳硯摸了摸口袋,

    里面只有幾張皺巴巴的零錢,加起來正好五十塊。這是他身上僅有的錢。「好。」

    他沒有絲毫猶豫,掏出那幾張帶著體溫的零錢,遞了過去。攤主接過錢,臉上的譏笑更濃了,

    仿佛完成了一筆極其滑稽的交易。「嘿,還真有傻子買啊!得嘞,錢貨兩清!

    這‘寶貝’歸你了!」他一邊說,一邊用腳隨意地把那塊石板從桌腳下踢了出來,

    揚起一小片灰塵。這邊的動靜早已吸引了王翠芬的注意。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沖過來,

    正好看到陳硯彎腰去搬那塊又臟又破的石板,而攤主正捏著那幾張零錢笑得前仰后合。

    「陳硯!你瘋了!」王翠芬的尖叫瞬間拔高了八度,刺得人耳膜生疼,她氣得渾身發抖,

    指著陳硯的鼻子,「你…你拿五十塊錢買這么塊墊桌腳的破石頭?

    你是嫌我們沈家還不夠丟人是不是?!」她感覺自己的血壓都在飆升,

    精心打扮的形象在這一刻被陳硯的“愚蠢”行為徹底粉碎。周圍的哄笑聲瞬間爆發開來,

    比剛才更加響亮,更加肆無忌憚。「哈哈哈!五十塊買垃圾?這哥們兒腦子進水了吧?」

    「王翠芬這女婿,真是絕了!窩囊就算了,眼神還不好使!」 「白送我都嫌占地方啊!

    這小伙子圖啥?」攤主也加入了嘲笑的陣營,抱著胳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大姐,

    您女婿眼光‘獨到’啊!這石頭放我這兒好幾年了,您是頭一個問價的!五十塊,值!

    太值了!哈哈哈!」王翠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她臉上。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到了陳硯身上:「丟人現眼的玩意兒!沈家的臉都被你丟到太平洋去了!

    你給我滾!抱著你的‘寶貝’滾遠點!別在這兒礙我的眼!」

    陳硯對身后震耳欲聾的嘲笑和王翠芬歇斯底里的辱罵置若罔聞。他彎下腰,

    雙手穩穩地抱起了那塊沉重的石板。入手冰涼粗糙,沉甸甸的份量壓在他的臂彎,

    泥土和青苔的氣息鉆入鼻腔,但奇異的是,當他的手指觸碰到石板冰冷表面的瞬間,

    那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再次傳來,隱隱壓下了翻騰的頭痛,帶來一絲難以言喻的安定感。

    他沉默地抱著石板,轉身,低著頭,像一葉逆流而行的孤舟,

    艱難地分開人群投來的、如同實質般的譏諷目光,朝著古玩街的出口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踏在那些刺耳的哄笑聲里,每一步都踩在王翠芬怨毒的咒罵聲中。「廢物!掃把星!

    回去就讓你滾出沈家!」王翠芬尖利的嗓音追著他的背影,不依不饒。

    陳硯只是將懷中的石板抱得更緊了些,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再次泛白。

    額角的刺痛并未完全消失,反而隨著他精神的緊繃而隱隱加劇,

    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又在識海的邊緣蠢蠢欲動。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終于,

    他擠出了古玩街最喧鬧的核心區域,走到了相對清靜些的街口。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照下來,

    帶著暖意,稍稍驅散了他身上的陰冷。他微微松了口氣,腳步下意識地加快了些。

    就在這時——「呃啊!」一聲短促而痛苦的悶哼,伴隨著重物倒地的沉悶聲響,

    猛地從前方傳來!陳硯心頭一跳,循聲望去。只見街口那棵枝葉繁茂的老榕樹下,

    一個穿著考究唐裝、頭發花白的老人,毫無征兆地直挺挺向前撲倒在地!

    他手中的一個錦盒摔出去老遠,里面的東西散落一地。老人身體劇烈地抽搐著,

    臉色在瞬間變得如同金紙,嘴唇迅速泛起駭人的青紫色,喉嚨里發出可怕的“嗬嗬”聲,

    嘴角溢出帶著血沫的白沫,雙眼翻白,呼吸微弱得幾乎斷絕!「啊——!」

    旁邊一個提著菜籃子的老太太嚇得失聲尖叫,手里的籃子都掉了。 「有人暈倒了!」

    「快!快打120!」 「天啊,這…這看著不行了啊!」 人群瞬間騷動起來,

    驚恐地圍攏過去,卻又不敢靠得太近,七嘴八舌地喊著,場面一片混亂。「讓開!都讓開!

    我是醫生!」一個威嚴而帶著幾分急促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人群被強行分開一條通道。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快步沖了過來,

    他身后還跟著一個提著藥箱、神色緊張的年輕助手。

    男人胸前別著的徽章在陽光下反射出微光,上面清晰地刻著“云海市醫師協會”的字樣。

    正是云海市醫協會長,鄭國棟!鄭國棟迅速蹲下身,動作嫻熟地檢查老人的瞳孔、頸動脈,

    又俯身貼耳聽心跳和呼吸。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眉頭緊緊鎖成了一個疙瘩。幾秒鐘后,

    他抬起頭,迎著周圍無數雙充滿希冀和恐懼的眼睛,沉重地搖了搖頭,

    臉上帶著一種職業性的、近乎冷酷的遺憾:「急性心源性猝死。心跳呼吸驟停,

    瞳孔已經開始散大……太晚了,沒救了。準備一下,通知家屬吧。」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遍四周,帶著一種權威宣判的冰冷。「啊?!」 「沒救了?」

    「鄭會長都這么說了……」 「唉,真是可憐……」絕望和惋惜的低語在人群中彌漫開來。

    有人開始搖頭嘆息,有人不忍地別過臉去。鄭國棟的助手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撥打相關電話。

    陳硯抱著那塊沉重的石板,站在人群外圍,目光穿透縫隙,

    落在老人那張迅速失去生機的金紙般的臉上。金光視野雖然已經消退,

    但一種源自本能的、強烈的悸動卻在他胸腔里瘋狂鼓噪!比看到那塊石板時更加強烈!

    仿佛有一個聲音在靈魂深處吶喊:不對!還有一線生機!就在鄭國棟的助手即將按下撥號鍵,

    人群的嘆息聲達到頂點,幾乎要放棄的最后時刻——一個身影猛地從人群外圍擠了進來!

    正是陳硯!他抱著那塊沾滿泥污的破石板,動作卻異常迅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

    直接沖到了倒地的老人身邊,與正要起身的鄭國棟幾乎撞在一起。「你干什么?!」

    鄭國棟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驚得一愣,

    隨即看清是陳硯——這個剛才在古玩街被丈母娘當眾辱罵、花五十塊買“垃圾”的窩囊贅婿,

    臉上瞬間布滿了驚愕和毫不掩飾的厭惡與輕蔑,「又是你?搗什么亂!這里沒你的事,滾開!

    」他厲聲呵斥,語氣充滿了權威被冒犯的憤怒。周圍的圍觀者也認出了陳硯,頓時一片嘩然。

    「這不是剛才那個……買破石頭的?」 「他想干嘛?瘋了嗎?」 「鄭會長都說沒救了,

    他還湊什么熱鬧?」 「抱著塊破石頭,別是來碰瓷的吧?」

    王翠芬也氣喘吁吁地擠到了人群前面,正好看到這一幕,氣得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她指著陳硯,聲音都變了調:「陳硯!你個殺千刀的!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快給我滾回來!別在那兒給我惹禍!」

    面對鄭國棟的呵斥、王翠芬的尖叫、周圍無數道或驚疑、或鄙夷、或看瘋子般的目光,

    陳硯恍若未聞。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塊沉重的石板放在老人身邊的地上,

    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珍重。然后,他抬起頭,目光平靜地迎向鄭國棟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睛。

    額角的刺痛還在持續,但一種更強大的、源自血脈深處的力量支撐著他。

    他緩緩地從自己舊T恤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陳舊的針囊。針囊攤開,

    里面是幾根長短不一、看起來極其普通的銀針,針身甚至有些黯淡無光。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充滿荒謬感的注視下,陳硯捏起一根細長的銀針,

    指尖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他的目光落在老人青紫的面容和幾處關鍵的穴位上,

    眼神專注得可怕,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眼前這個垂危的生命。「讓我試試。」

    陳硯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啞,卻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雜,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堅定,

    在死寂的街口沉沉落下。第二章:鬼門金針救泰斗,破石驚天現醫經「讓我試試。」

    陳硯的聲音不高,卻像一塊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間激起了千層浪!「試?你試什么?!」

    鄭國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指著地上氣息幾近斷絕的老人,又指向陳硯,

    因為極度的荒謬和憤怒,聲音都拔尖了,「這是人命關天!

    不是讓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來胡鬧的!急性心梗,心跳呼吸停止超過黃金四分鐘,

    瞳孔散大,神仙難救!你懂不懂?!你拿什么試?就憑你手里那幾根破針?!」

    他身后的助手也反應過來,厲聲呵斥:「快滾開!別耽誤我們處理!再搗亂報警了!」

    周圍的議論聲更是炸開了鍋。「瘋了!這人絕對瘋了!」

    「鄭會長可是咱們云海醫界的權威!他都判了死刑了,這小子算哪根蔥?」

    「抱著塊破石頭,拿幾根繡花針就想救人?拍電影呢?」 「肯定是想出名想瘋了!

    拿人命當兒戲!」王翠芬更是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栽倒。她撥開人群,

    沖上前就想揪陳硯的耳朵:「陳硯!你個喪門星!你要害死我們沈家啊!快跟我滾回去!」

    她尖利的指甲幾乎要戳到陳硯臉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一個清冷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顫抖的聲音響起:「媽!住手!」沈清玥!

    她不知何時也趕到了現場,精致的臉上帶著一路奔跑后的紅暈和難以掩飾的驚惶。

    她剛才在公司接到母親氣急敗壞的電話,說陳硯在古玩街又惹了大禍,

    還抱著塊破石頭不撒手,她心急火燎地趕來,

    了這讓她心臟幾乎停跳的一幕——陳硯竟然要當眾“救治”一個連鄭國棟都宣布死亡的老人!

    理智告訴她這太瘋狂,太荒謬,無異于自尋死路。

    但當她看到陳硯蹲在那里的背影——那微微弓起的脊背,

    那捏著銀針、穩定得沒有一絲顫抖的手指,

    還有他側臉上那種近乎虔誠的專注——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沖動讓她喊出了那句話。

    「清玥!你…你攔我干什么?他這是要把天都捅破啊!」王翠芬急得直跺腳。

    沈清玥沒有理會母親,她的目光緊緊鎖在陳硯身上,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她看到陳硯對鄭國棟的呵斥、對母親的尖叫、對周圍所有的質疑和嘲笑,都置若罔聞。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地上那個垂死的老人,和他指間那根細長的銀針。陳硯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捏著銀針的右手閃電般探出,

    精準無比地刺向老人頭頂正中的百會穴!銀針入體,

    針尾竟發出一聲極其細微、幾不可聞的嗡鳴!這僅僅是開始!

    他的左手不知何時也捏起了一根銀針,沒有絲毫停頓,如同穿花蝴蝶,又似疾風驟雨,

    接連刺下!人中穴(鼻唇溝上1/3處)!針入三分,老人原本僵直的身體猛地一顫!

    內關穴(腕橫紋上兩寸,兩筋之間)!左右手各一針,深刺!

    膻中穴(兩乳頭連線中點)!針尖微顫! 巨闕穴(胸骨劍突下一寸)!針入,

    一股微弱的氣流似乎被引動! 最后,

    兩根銀針幾乎同時刺入老人雙足的涌泉穴(足底前1/3凹陷處)!七針!僅僅在呼吸之間,

    七根看似普通的銀針,如同北斗七星,穩穩地釘在了老人身上七個至關重要的生死大穴之上!

    陳硯的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微微發白,

    仿佛這短短幾秒的施針耗去了他巨大的心力。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卻越來越亮,

    如同燃燒的星辰。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拇指與食指的指腹,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極高頻率,

    開始在那七根銀針的針尾上,或捻、或彈、或提、或按!他的動作玄奧無比,

    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每一次指尖的輕觸,都仿佛在撥動一根無形的琴弦。

    那七根銀針的針尾,竟隨著他指尖的律動,

    開始同步地、極其細微地、以一種奇異的軌跡震顫起來!針尾震顫間,

    隱隱有極其淡薄、肉眼幾乎難以察覺的微光在針體上流轉!「裝神弄鬼!」

    鄭國棟看得眼皮直跳,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但嘴上依舊強硬地斥責,「故弄玄虛!

    人都死了,你折騰這些有什么用?!」然而,他話音剛落——「呃…咳…嗬——!」地上,

    那被宣判了“死刑”的老人,喉嚨里猛地發出一聲拉風箱般艱澀、卻又清晰無比的抽氣聲!

    緊接著,他如同金紙般的臉上,那駭人的青紫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退!

    翻白的眼珠劇烈地轉動了幾下,眼皮艱難地、顫抖著,緩緩睜開了一條縫隙!「活了?!」

    「天啊!真…真活了!」 「我看到了!他眼皮動了!他喘氣了!」 「神…神醫啊!」

    死寂!絕對的死寂之后,是如同海嘯般爆發的驚呼和難以置信的狂喜!

    圍觀的人群徹底沸騰了!無數道目光死死盯在老人身上,

    又猛地轉向那個依舊在專注捻動銀針的年輕身影,充滿了極致的震撼和敬畏!

    鄭國棟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他張著嘴,金絲眼鏡后的眼睛瞪得滾圓,

    里面充滿了驚駭、茫然和一種信仰崩塌般的巨大沖擊!

    他身后的助手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手機都摔了出去。「不可能…這不可能…」

    鄭國棟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身體微微搖晃,仿佛隨時會倒下。

    他引以為傲的醫學知識和權威判斷,在這一刻被徹底碾得粉碎!王翠芬也傻眼了,

    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指著陳硯的手指僵在半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沈清玥更是捂住了嘴,美眸中瞬間蓄滿了淚水,那淚水里混雜著極度的震驚、后怕,

    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悄然滋生的異樣情愫。她看著陳硯專注而蒼白的側臉,

    第一次覺得這個朝夕相處卻形同陌路的“丈夫”,身上籠罩著一層她完全看不透的迷霧。

    陳硯對周圍的反應依舊恍若未覺。他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指尖的律動和銀針的震顫之中。

    他能“感覺”到,老人體內那如同死水般淤塞、斷絕的心脈,正在他“鬼門金針”的引導下,

    被一股微弱卻堅韌的生機強行沖開、疏通!那生機,

    正是他指尖傳遞過去的、源自他自身血脈深處的奇異力量!終于,

    當老人胸膛的起伏變得明顯而規律,青紫色完全褪去,呼吸雖然微弱卻已平穩時,

    陳硯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松。他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額頭的汗水順著鬢角滑落。

    他停止了捻針的動作,但并未立刻起針,而是保持著銀針的穩定,

    讓那股生機繼續溫養老人受損的心脈。「水…」老人干裂的嘴唇翕動,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

    立刻有熱心人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陳硯小心地扶起老人的頭,一點點地喂他喝下幾口。

    清涼的水滋潤了喉嚨,老人渾濁的眼神漸漸聚焦,恢復了一絲清明。他艱難地轉動眼珠,

    看向救了自己一命的年輕人,眼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深深的震撼。

    「謝…謝謝…小…小友…救命之恩…」老人的聲音嘶啞,卻充滿了力量。「您剛緩過來,

    先別說話,休息一下。」陳硯的聲音溫和了許多,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老人微微點頭,

    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陳硯放在一旁的那塊沾滿泥污的石板上。起初只是隨意一瞥,

    但下一刻,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他枯瘦的手猛地抬起,

    帶著一種回光返照般的力氣,顫抖著指向那塊石板,

    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變得尖銳、失真:「那…那塊石頭…給…給我看看!」陳硯微微一怔,

    但還是依言將石板小心地挪到老人觸手可及的地方。老人掙扎著想坐起來,陳硯連忙扶住他。

    他枯槁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朝圣般的虔誠,顫抖著拂去石板表面厚厚的泥垢,

    露出下面那粗糙、布滿歲月痕跡的石質。

    他的指尖在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劃痕和隱約的紋路上細細摩挲,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石板,仿佛要將它看穿!「這…這紋路…這…這氣息…」

    老人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一種近乎頂禮膜拜的敬畏,「錯不了…錯不了啊!」他猛地抬起頭,

    枯瘦的臉上因為激動而泛起病態的潮紅,老淚縱橫!他用盡全身力氣,

    對著周圍所有驚疑不定、尚未從剛才“起死回生”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的眾人,

    用嘶啞卻如同驚雷般的聲音嘶吼出來:「這…這不是破石頭!

    這是…這是失傳了至少八百年的…《青囊針經》殘碑啊!!!」轟——!!!

    如果說剛才陳硯救活老人是引爆了一顆炸彈,那么此刻老人這聲嘶力竭的宣告,

    無異于在所有人頭頂投下了一顆核彈!《青囊針經》殘碑?!這個名字,

    對于稍微了解一點中醫歷史的人來說,都重若千鈞!傳說中由神醫華佗所著,

    蘊含了上古針灸精髓的無上寶典,早已在歷史長河中徹底湮滅,只留下一個令人神往的傳說!

    無數醫者窮盡一生,也只在故紙堆里找到只言片語的記載!而現在,

    這塊被所有人嘲笑、被王翠芬視為垃圾、被陳硯用五十塊錢買下的墊桌腳破石板,

    竟然是那傳說中的神物殘碑?!整個街口,

    陷入了比剛才老人“復活”時更加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有人都被這接二連三、一個比一個更震撼、更打敗認知的消息沖擊得大腦一片空白,

    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鄭國棟臉上的最后一絲血色也徹底消失了,他失魂落魄地看著那塊石板,

    又看看陳硯,再看看激動得老淚縱橫的老人,身體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踉蹌著后退一步,

    靠在了身后的樹干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他知道,

    自己今天不僅醫術被當眾碾壓,連帶著幾十年的聲譽,也在這塊破石板面前,碎成了齏粉!

    王翠芬的反應則截然不同!在聽到“《青囊針經》殘碑”和“無價之寶”這幾個字的瞬間,

    她那雙刻薄的眼睛里,所有的憤怒、羞恥、驚惶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貪婪到極致的紅光!她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心臟狂跳,

    仿佛看到了金山銀山在向她招手!「我的!那是我們沈家的!」王翠芬猛地尖叫一聲,

    像一頭護食的母豹,以與她年齡和體型完全不符的敏捷,猛地撲向那塊放在地上的石板!

    她肥胖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一把推開還扶著老人的陳硯,

    枯瘦的老人被她推得一個趔趄,差點再次摔倒。王翠芬的雙手如同鐵鉗,

    死死地抱住了那塊沾滿泥污的石板,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狂喜和占有欲,

    她對著周圍所有人大聲宣告,唾沫橫飛:「聽見沒有!這是我女婿買的!是我沈家的東西!

    誰也別想搶!清玥!清玥!快!快幫媽拿著!這可是咱們家的傳家寶了!」她一邊喊,

    一邊試圖將沉重的石板塞給旁邊同樣被這驚天逆轉驚得目瞪口呆的沈清玥。

    沈清玥被母親這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驚得下意識后退一步,看著母親那因為貪婪而扭曲的臉,

    再看看被母親粗暴推開、臉色瞬間冷下來的陳硯,

    還有周圍那些從震驚轉為鄙夷、厭惡的目光,一股強烈的羞恥感瞬間淹沒了她。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如此的面目可憎。陳硯在王翠芬撲上來的瞬間,

    眼神就徹底冷了下來,如同寒潭深冰。他穩穩地扶住了被推搡的老人,確保他無恙,

    然后才緩緩直起身,看向死死抱著石板、如同護著命根子般的王翠芬。他的目光平靜,

    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冰冷的壓力。「放下。」陳硯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了王翠芬興奮的尖叫和周圍的嘈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王翠芬被這冰冷的眼神和語氣刺得一激靈,但貪婪瞬間壓倒了恐懼,她抱得更緊了,

    尖聲道:「憑什么?你是我沈家的女婿!你買的東西就是沈家的!我是你丈母娘!

    這寶貝就該歸我保管!」「我再說一次,」陳硯向前踏出一步,

    那一步仿佛踏在了王翠芬的心口上,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放下它。」

    他的聲音里沒有任何情緒,卻比任何怒吼都更讓人心悸。

    那是一種經歷過生死、沉淀于骨子里的漠然和威壓。王翠芬臉上的狂喜僵住了,

    她看著陳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她從未在這個“窩囊廢”女婿身上感受過如此可怕的氣息。抱著石板的雙手,

    下意識地松了力道。就在這時,被陳硯扶著的老人,那位剛剛從鬼門關被拉回來的周慕云,

    終于緩過一口氣。他渾濁卻銳利的目光掃過王翠芬那張貪婪的臉,又落在陳硯身上,

    最后定格在那塊石板上,眼中充滿了復雜的光芒。「小友…」周慕云的聲音依舊虛弱,

    卻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滄桑,「此物…干系重大…福禍相依…你…要小心…」陳硯微微頷首,

    目光依舊鎖定在王翠芬身上。

    王翠芬被周慕云的話和周圍無數道鄙夷的目光刺得臉上火辣辣的,

    抱著石板的雙手終于徹底松開,那沉重的石板“咚”的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些許塵土。

    她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挽回顏面,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只剩下滿心的不甘和一絲被陳硯眼神震懾后的、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畏懼。沈清玥站在一旁,

    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幕,

    看著那個抱著破石板、當眾救活“死人”、此刻又散發出冰冷威壓的陳硯,心中翻江倒海。

    陌生、震驚、疑惑、一絲微弱的悸動…無數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第一次,

    真正地、認真地審視起這個她名義上的丈夫。他…到底是誰?第三章:岳母變臉藏禍心,

    大佬設局欲奪寶周慕云那句“福禍相依”的嘆息,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

    在沈家別墅死寂的客廳里,激起了無聲卻劇烈的反應。王翠芬坐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

    屁股卻只敢挨著半邊,臉上堆滿了前所未有的、近乎諂媚的笑容,眼角的褶子都擠成了菊花。

    她手里端著一杯剛泡好的頂級龍井,小心翼翼地遞向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陳硯。「硯…硯硯啊,

    」王翠芬的聲音甜得發膩,帶著一種刻意放低的討好,「累壞了吧?快,喝口熱茶潤潤嗓子!

    這可是媽…媽特意給你泡的,最好的明前龍井!」她差點順口說出“媽”,

    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陳硯沒有接那杯茶。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舊衣服,

    安靜地坐在那里,

    目光落在客廳角落那塊被仔細清理過、卻依舊顯得古樸甚至有些丑陋的石板上。

    石板表面的泥垢已被拂去,露出了更多深深刻印的、難以辨識的古老紋路,

    在燈光下泛著幽暗的光澤。他似乎在出神,又似乎在感受著什么。王翠芬的手僵在半空,

    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但很快又堆砌起來。她放下茶杯,搓著手,身體微微前傾,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做賊似的興奮:「硯硯啊,你看…那個…那個寶貝…」

    她眼神熱切地瞟向石板,「就這么放著多不安全啊!萬一磕了碰了,

    或者…或者被賊惦記上可怎么辦?要不…媽幫你收起來?媽臥室里有個帶密碼鎖的保險柜!

    絕對安全!」沈宏遠坐在另一側,手里拿著報紙,眼神卻根本沒在字上。

    他時不時偷瞄一眼陳硯,又看看那塊石板,眼神復雜,驚疑不定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貪婪。

    聽到妻子的話,他干咳一聲,放下報紙,努力擺出一副“為你好”的家長姿態:「是啊,

    陳硯。你媽說得對。這東西…太貴重了。放客廳不合適。你媽那保險柜,是德國進口的,

    防火防盜,放里面穩妥。」沈清玥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客廳,纖細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寂。

    她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無意識地絞在一起。

    母親那副前倨后恭、諂媚到令人作嘔的嘴臉,父親那閃爍其詞、同樣被貪婪蒙蔽的眼神,

    都像針一樣扎在她心上。她感到一種深深的羞恥和無力。而當她的目光,透過玻璃的反光,

    落在那個沉默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時,心中那團迷霧卻越來越濃。他救活了周慕云,

    用的是神乎其技的針法。 他買下的“垃圾”,是傳說中的《青囊針經》殘碑。

    他面對母親的貪婪,一個眼神就讓她退縮。

    他…還是那個在沈家逆來順受、沉默寡言的窩囊廢陳硯嗎?「不用。」陳硯終于開口,

    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他甚至沒有看王翠芬和沈宏遠一眼,

    目光依舊停留在石板上。「它在這里,很安全。」王翠芬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像一張劣質的面具出現了裂痕。她眼底閃過一絲被拒絕的惱怒和更深的貪婪,

    但很快又被強壓下去,換上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哦哦!明白明白!

    硯硯你是怕媽保管不好是吧?放心放心!媽絕對不動!就是…就是媽好奇啊,

    這寶貝…它…它到底值多少錢啊?周老說無價之寶…那…那總得有個數吧?」

    她身體又往前湊了湊,聲音里充滿了對金錢赤裸裸的渴望。「無價,就是沒有價格。」

    陳硯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疏離,「它的價值,不在錢上。」「不在錢上?

    」王翠芬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荒謬感,「那在什么上?硯硯啊,

    你可別被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騙了!這世道,錢才是硬道理!有了錢,什么沒有?」

    她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又開始飛濺,「你看清玥!她公司現在多難?資金鏈都快斷了!

    銀行天天催債!要是…要是把這寶貝賣了,或者…或者用它去跟那些大人物搭上關系,

    換點實實在在的好處…」「媽!」沈清玥猛地轉過身,聲音冰冷,帶著壓抑的怒火,

    打斷了王翠芬的話。她精致的臉上罩著一層寒霜,目光銳利地刺向自己的母親,「我的公司,

    我自己會想辦法!不需要靠賣別人的東西來救命!更不需要用這種…這種手段去攀附誰!」

    她刻意加重了“別人”兩個字,眼神掃過陳硯,帶著一絲歉意,

    更多的是一種不容玷污的驕傲。王翠芬被女兒當眾頂撞,尤其還是在陳硯面前,

    頓時覺得顏面掃地,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沈清玥!你…你怎么跟媽說話的?

    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你公司要是倒了,我們全家喝西北風去?!」「夠了!

    」沈宏遠煩躁地低吼一聲,打斷了母女倆的爭執,他揉著太陽穴,疲憊又無奈,

    「都少說兩句!清玥,你媽也是著急…陳硯,那東西…你自己保管好就行。」

    他終究沒敢再提保管的事,陳硯剛才那平靜卻冰冷的眼神,讓他心里有些發怵。

    客廳里再次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王翠芬氣呼呼地扭過頭,不再看沈清玥,

    但眼角的余光卻像毒蛇的信子,依舊死死黏在角落的石板上,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沈清玥胸口起伏,顯然氣得不輕,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快步上樓,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清脆而急促的聲響,像是在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陳硯自始至終,

    沒有參與這場家庭鬧劇。他仿佛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又像一塊沉默的礁石。

    只是在沈清玥說出“不需要靠賣別人的東西來救命”時,

    他低垂的眼睫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夜深人靜。沈家別墅陷入沉睡。

    王翠芬卻像一只夜行的老鼠,穿著睡衣,踮著腳尖,悄無聲息地溜下了樓。客廳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她的目標明確——角落里的那塊石板!她屏住呼吸,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既緊張又興奮。

    只要…只要悄悄把它藏起來…或者…或者拍幾張清晰的照片…總能找到識貨的買家!

    到時候錢一到手,管他陳硯是誰!她躡手躡腳地靠近,

    貪婪的目光在黑暗中鎖定那模糊的石板輪廓。

    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那冰冷的石面時——「你在做什么?」

    一個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聲音,如同鬼魅般,在她身后響起!「啊——!」

    王翠芬嚇得魂飛魄散,猛地轉身,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只見陳硯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樓梯的陰影里,月光勾勒出他挺拔而冷峻的輪廓,

    那雙眼睛在黑暗中,似乎閃爍著一種非人的、冰冷的微光!「我…我…我起來喝水!對!

    喝水!」王翠芬語無倫次,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她感覺陳硯的目光像兩把冰錐,刺穿了她所有的心思。陳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那目光讓王翠芬感覺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里。幾秒鐘的死寂,

    漫長得像一個世紀。「滾回你的房間。」陳硯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壓,

    如同冰冷的鐵律。王翠芬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跑回了樓上,連頭都不敢回。

    直到關上臥室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她才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抖得像篩糠,

    臉上充滿了后怕和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恐懼。這個陳硯…太可怕了!陳硯走到石板前,伸出手,

    指尖輕輕拂過那些古老的紋路。一絲微弱的、只有他能感受到的溫潤氣息從指尖傳來,

    安撫著他有些躁動的神經。他抬頭,目光似乎穿透了天花板,落在沈清玥房間的方向。

    公司危機…資金鏈斷裂…與此同時,云海市另一處極盡奢華的私人會所頂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室內卻彌漫著雪茄的濃烈氣息和一種壓抑的、令人不安的沉默。

    徐天麟靠在一張寬大的意大利真皮沙發上,手里把玩著兩顆油光水滑的獅子頭核桃,

    核桃在他掌心摩擦,發出“嘎啦嘎啦”的刺耳聲響。他穿著暗紅色的絲綢唐裝,領口敞開,

    露出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鏈子,一張國字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神陰鷙,

    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背心、肌肉虬結的光頭大漢垂手站在他面前,

    大氣不敢出。「廢物!」徐天麟猛地將手中的核桃狠狠砸在昂貴的紅木茶幾上!

    砰的一聲巨響,核桃沒碎,茶幾表面卻留下一個清晰的凹痕。

    「連個剛出院的糟老頭子都看不住!讓他跑到古玩街去,還他媽當眾認出了那東西!

    現在全云海都知道那塊破石頭是《青囊針經》了!你讓我怎么下手?!」

    光頭大漢額頭冷汗涔涔,腰彎得更低了:「徐…徐爺,

    是…是手下人疏忽了…沒想到周慕云那老東西恢復得那么快…還…還正好撞上…」「撞上?

    哼!」徐天麟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眼神更加陰冷,「那個叫陳硯的小子…查清楚了嗎?

    什么來路?」「查…查了,」光頭大漢連忙回答,「就是個沈家的上門女婿,

    出了名的窩囊廢,在沈家連狗都不如。以前在工地搬過磚,后來不知怎么入贅了沈家,

    一直吃軟飯…」「窩囊廢?」徐天麟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弧度,

    「一個窩囊廢,能當眾用幾根破針把周慕云從鬼門關拉回來?一個窩囊廢,

    能一眼看穿斗寶宴上老子精心準備的汝窯和元青花?一個窩囊廢,

    能隨手從垃圾堆里撿出孫思邈的百草匋?!」他越說聲音越厲,最后幾乎是咆哮出來,

    「你他媽管這叫窩囊廢?!」光頭大漢嚇得一哆嗦,頭埋得更低了:「是…是手下失職!

    再…再查!一定把他的底褲都扒出來!」「扒個屁!」徐天麟煩躁地一揮手,

    「現在全城都盯著他!盯著那塊石頭!硬搶?你想讓老子明天就上頭條嗎?」

    他深吸一口雪茄,濃烈的煙霧從鼻孔噴出,眼神在煙霧后閃爍著毒蛇般的光芒,

    「鄭國棟那個廢物呢?聯系上沒有?」「聯系上了,徐爺。」光頭大漢趕緊匯報,

    「鄭國棟這次栽得太狠,在吳老和媒體面前徹底身敗名裂,醫協會長的位置都懸了。

    他恨陳硯入骨,正想找機會報復。」「恨?」徐天麟嗤笑一聲,眼中滿是算計,「恨就對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掐滅雪茄,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一種毒蛇吐信般的陰冷,「告訴他,想報仇,想挽回面子,就按我說的做。」「您吩咐!

    」光頭大漢精神一振。「他不是號稱云海醫界泰斗嗎?不是認識很多達官顯貴嗎?」

    徐天麟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讓他出面,以‘交流醫術、鑒賞國粹’的名義,

    給我辦一場‘斗寶宴’!把云海有頭有臉的人物,

    特別是那些喜歡附庸風雅、又舍得花錢的土財主,都給我請來!」「斗寶宴?」

    光頭大漢有些不解。「對!斗寶宴!」徐天麟眼中閃爍著狡詐和貪婪的光芒,「重點,

    是‘斗’!讓鄭國棟想辦法,逼那個陳硯必須參加!他不是能鑒寶嗎?

    不是有那塊破石頭和那個破碗嗎?老子就讓他‘斗’!」他頓了頓,聲音更加陰森,

    「你去找‘老鬼’,讓他把他壓箱底的那幾件‘好東西’拿出來。

    再讓‘泥人張’給我做幾個足以亂真的‘局’!我要在宴會上,當著所有人的面,

    讓那個陳硯…身敗名裂!讓他手里的東西,變成沒人敢要的燙手山芋!」

    光頭大漢眼睛一亮:「徐爺高明!到時候他名聲臭了,東西砸手里了,咱們再…」「哼,」

    徐天麟重新靠回沙發,拿起那兩顆獅子頭核桃,再次“嘎啦嘎啦”地盤了起來,

    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獰笑,「一個贅婿,也配拿這種寶貝?不識抬舉的東西,

    就該讓他知道知道,在云海,誰才是天!」幾天后,一封制作考究、燙著金邊的請柬,

    被送到了略顯冷清的沈家別墅。王翠芬第一個搶過去,

    看到上面“云海名流斗寶交流盛宴”幾個大字,以及落款處鄭國棟和幾個顯赫的名字,

    頓時激動得手舞足蹈:「哎喲!鄭會長!還有張總、李董!都是大人物啊!清玥!清玥快看!

    我們沈家收到邀請了!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她仿佛已經忘記了幾天前的恐懼,

    滿腦子都是攀附權貴的幻想。沈清玥接過請柬,秀眉微蹙。她公司的情況越來越糟,

    銀行催款電話一個接一個,她根本無心參加什么宴會。而且,這請柬來得蹊蹺,

    尤其是落款還有剛剛被陳硯當眾打臉的鄭國棟。她翻開請柬,

    目光落在內頁一行特意加粗的字上:“特邀新晉鑒寶奇才、回春妙手陳硯先生蒞臨,

    共襄盛舉,交流心得。”沈清玥的心猛地一沉。這哪里是邀請?分明是沖著陳硯來的!

    是鴻門宴!她拿著請柬,快步走向陳硯的房間。陳硯正坐在窗邊,

    手里拿著一本普通的《本草綱目》翻看,陽光落在他沉靜的側臉上。「陳硯,」

    沈清玥將請柬遞過去,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鄭國棟…還有幾個商界的人,

    聯名送來的。點名要你去參加這個‘斗寶宴’。」陳硯放下書,接過請柬。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名字,最后停留在“鄭國棟”三個字上。

    指尖在請柬光滑的紙面上輕輕劃過,在無人可見的眼底深處,

    一絲極其淡薄、卻帶著濃烈惡意和陰謀氣息的灰黑色澤,

    如同跗骨之蛆般纏繞在“斗寶宴”三個字周圍。黃金瞳的警示。他抬起頭,

    迎上沈清玥擔憂的目光,臉上沒有任何意外或憤怒的表情,平靜得如同深潭。「別去。」

    沈清玥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鄭國棟剛在你手上吃了大虧,徐天麟也不是善茬。

    這宴會擺明了是沖你來的,是陷阱!」王翠芬也湊了過來,聽到女兒的話,

    立刻尖聲反對:「怎么能不去?!這可是露臉的大好機會!多少豪門想進都進不去!

    陳硯去了,正好給咱們沈家爭光!說不定還能認識幾個大老板,幫清玥你解決公司困難呢!」

    她滿腦子都是利益,完全無視了潛在的危險。陳硯沒有理會王翠芬的聒噪。

    他看著沈清玥眼中真切的擔憂,那是一種不同于王翠芬虛偽討好的、發自內心的關切。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輕輕摩挲著請柬上那行燙金的小字。「躲不過的。」陳硯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了然。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繁華的云海市,

    高樓大廈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有些事,」他緩緩說道,

    聲音平靜卻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既然找上門了,那就去看看。」他需要資源,

    需要平臺,需要撕開籠罩在身世和記憶上的迷霧。這看似兇險的“斗寶宴”,

    或許正是一個契機。至于陷阱?他眼底深處,一絲微不可查的金芒悄然流轉。那就看看,

    是誰,掉進誰的局里。第四章:斗寶宴群魔亂舞,破廢碗再驚天下云海之巔,

    明珠國際酒店頂層宴會廳。 巨大的水晶吊燈傾瀉下璀璨如星河的光芒,

    將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流光溢彩。

    空氣里彌漫著頂級香檳的芬芳、雪茄的醇厚以及昂貴香水的馥郁氣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云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盡數到場,男士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女士珠光寶氣,儀態萬方。

    舒緩的弦樂流淌,卻掩蓋不住那無處不在的、帶著試探與攀附的低聲笑語。

    這是一場名為“云海名流斗寶交流盛宴”的頂級聚會,由醫協前會長鄭國棟牽頭,

    聯合幾位商界巨擘共同舉辦,美其名曰“弘揚傳統文化,交流鑒藏心得”。然而,

    所有人心照不宣,今晚真正的焦點,

    只有一個——那個在古玩街起死回生、又身懷重寶的沈家贅婿,陳硯。

    王翠芬穿著她最貴的一套寶藍色亮片晚禮服,脖子上掛著一串沉甸甸的珍珠項鏈,

    臉上涂著厚厚的脂粉,努力挺直腰板,試圖融入這流光溢彩的上流世界。

    她臉上堆著夸張的笑容,逢人便想搭話,試圖攀附。然而,

    那些名流貴婦們只是用眼角余光輕飄飄地掃過她,

    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便優雅地轉身,與真正相熟的人談笑風生。

    王翠芬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像一張快要剝落的墻皮,

    尷尬和失落讓她精心打扮的容光都黯淡了幾分。她只能緊緊跟在同樣有些局促的沈宏遠身邊,

    眼神卻像探照燈一樣在人群中搜尋著陳硯和沈清玥的身影。

    沈清玥穿著一身簡約卻剪裁完美的黑色露肩長裙,如墨的秀發松松挽起,

    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她站在相對安靜的角落,手中端著一杯香檳,卻無心品嘗。她的目光,

    始終追隨著場中那個身影。陳硯來了。 他依舊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舊T恤和牛仔褲,

    與周圍金碧輝煌、衣冠楚楚的環境格格不入,如同闖入天鵝群的一只灰雁。然而,

    他站得筆直,神情平靜,眼神深邃,仿佛周遭所有的奢華、所有的目光、所有的竊竊私語,

    都不過是拂過山崗的微風,無法在他心中掀起半分波瀾。這份異乎尋常的平靜,

    反而讓他在這浮華之地,顯出一種奇特的、遺世獨立的氣場。沈清玥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擔憂、緊張,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悄然滋生的驕傲。

    她看到陳硯的目光偶爾掃過全場,那雙深邃的眼眸深處,似乎有極淡的金芒一閃而逝,

    快得讓人以為是燈光反射。「哼,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穿成這樣也敢來這種地方丟人現眼!」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不大不小地響起,清晰地傳入附近幾人的耳中。

    是王翠芬新近巴結上的一個富商太太,正對著陳硯的方向撇嘴。「噓!小聲點!

    人家現在可是‘陳大師’、‘陳神醫’!沒看鄭會長都栽他手里了?」

    旁邊有人陰陽怪氣地附和,引來幾聲壓抑的嗤笑。「神醫?我看是走了狗屎運!

    那塊破石頭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是跟周老串通好的呢!」更惡毒的揣測在角落里蔓延。

    陳硯對這一切置若罔聞。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或鄙夷、或好奇、或充滿算計的面孔,

    最后落在了宴會廳中央,那個被眾星捧月般簇擁著的男人身上。徐天麟。

    他今天換了一身暗紫色繡金龍的唐裝,手里盤著那對油亮的獅子頭核桃,

    臉上掛著看似豪爽實則倨傲的笑容,正與幾位商界大佬談笑風生。

    當他的目光與陳硯平靜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時,那笑容深處,

    瞬間掠過一絲毒蛇般的陰冷和志在必得的貪婪。「諸位!諸位貴賓!」

    鄭國棟的聲音通過麥克風響起,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熱烈,卻難掩其中的一絲僵硬和怨毒。

    他站在臨時搭建的小型展示臺前,臉上堆著笑,金絲眼鏡后的眼神卻像淬了毒的針,

    時不時刺向陳硯的方向。「感謝大家賞光蒞臨今晚的斗寶交流盛宴!弘揚國粹,以寶會友,

    實乃雅事!下面,就由鄙人拋磚引玉,請出今晚的第一件重寶,供諸位品鑒!」他話音落下,

    一名穿著旗袍、身姿婀娜的禮儀小姐,雙手捧著一個鋪著明黃色錦緞的托盤,款款走上臺。

    托盤上,靜靜安放著一件器物。那是一件天青色的瓷洗。 器型規整,釉色瑩潤,

    如同雨過天晴后最澄澈的天空,又似一汪凝固的秋水。釉面開片自然,如同冰裂般細密優雅。

    在璀璨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內斂而高貴的光澤。「汝窯天青釉洗!」

    鄭國棟的聲音帶著一種夸張的贊嘆和不容置疑的權威,「北宋汝窯,五大名窯之首!

    ‘青如天,面如玉,蟬翼紋,晨星稀,芝麻支釘釉滿足’!此洗釉色純正,開片自然,

    器型完美,底足三枚芝麻釘痕清晰可見,實乃不可多得的汝窯珍品!

    經多位權威專家共同鑒定,確為真品無疑!」「嘩——!」

    臺下瞬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嘆和吸氣聲。汝窯!存世稀少,片瓷難求!眼前這件,

    釉色如此完美,器型如此完整,簡直是夢幻般的藏品!「天啊!真是汝窯!」

    「這釉色…太美了!」 「鄭會長果然大手筆!一出手就是國寶級!」

    無數道熾熱、貪婪、羨慕的目光聚焦在那件天青釉洗上。徐天麟站在鄭國棟身邊,

    臉上帶著矜持而得意的笑容,仿佛在欣賞一件屬于自己的珍寶。鄭國棟很滿意現場的反應,

    他微微側身,目光如同毒蛇般精準地鎖定臺下的陳硯,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

    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全場:「陳硯先生!聽聞您慧眼如炬,

    在古玩街以五十元撿得《青囊針經》殘碑,堪稱神乎其技!不知對鄙人這件小小的汝窯洗,

    可有什么高見?還請不吝賜教啊!」他刻意加重了“五十元”和“賜教”幾個字,

    挑釁和陷阱的意味昭然若揭。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從汝窯洗轉移到了陳硯身上。有好奇,

    有期待,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的幸災樂禍。王翠芬緊張得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沈清玥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陳硯在無數目光的聚焦下,緩緩從角落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不疾不徐,神情依舊平靜,仿佛走向的不是一個充滿惡意的陷阱,

    而只是去欣賞一件普通的器物。他走到展示臺前,目光落在那件天青釉洗上。沒有上手,

    只是靜靜地看了幾秒鐘。宴會廳里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高見”。

    陳硯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鄭國棟那張虛偽的笑臉,又掠過徐天麟眼中一閃而逝的陰鷙,

    最后,他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不高,卻如同冰珠落玉盤,

    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上:「胎質過于細膩均勻,缺乏宋瓷特有的古樸顆粒感。」

    「釉面火光太盛,賊光刺眼,顯然是新出窯爐不久,做舊手法粗糙。」 「開片紋路雖多,

    但走勢僵硬刻意,非自然天成。」 「至于底足的芝麻釘痕…」陳硯微微一頓,

    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嘲諷的弧度,「分布過于規整,邊緣過于清晰銳利,

    顯然是現代模具壓制后,再用酸腐蝕模仿舊痕,痕跡太新,連包漿都來不及做。」

    他每說一句,鄭國棟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一分,徐天麟盤核桃的手指就捏緊一分,

    臺下眾人的臉色就變幻一分。最后,陳硯給出了結論,

    聲音平淡卻如同宣判: 「一件現代高仿品,而且是仿造工藝中的次品。市場價值,」

    他頓了頓,清晰地吐出兩個字,「五千。」轟——! 整個宴會廳徹底炸了!「什么?!

    高仿?!」 「次品?只值五千?!」 「不可能吧?鄭會長和那么多專家都鑒定過的…」

    「可是…他說的那些…好像…有點道理?」質疑聲、驚呼聲、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起。

    鄭國棟的臉色瞬間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最后漲成了豬肝色!他指著陳硯,手指都在哆嗦,

    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羞恥而變得尖利扭曲:「陳硯!你…你血口噴人!你懂什么?!

    你這是嫉妒!是污蔑!是…」「是不是污蔑,」陳硯打斷他,

    目光轉向臉色陰沉得快要滴水的徐天麟,語氣依舊平靜無波,「徐老板心里,應該最清楚。」

    徐天麟腮幫子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中殺機一閃而逝。他強壓下怒火,

    臉上擠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呵呵,陳先生果然…快人快語。

    一件小玩意兒,大家看個熱鬧罷了。鄭會長,收起來吧。」他揮了揮手,

    示意禮儀小姐趕緊把那件成了笑柄的“汝窯”撤下去。鄭國棟氣得渾身發抖,

    卻不敢違逆徐天麟,只能怨毒無比地瞪了陳硯一眼,那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第一回合,

    陳硯輕描淡寫,卻已讓兩位大佬顏面掃地!「精彩!真是精彩!」徐天麟拍著手,

    臉上重新掛起笑容,只是那笑容冰冷刺骨,毫無溫度。「陳先生眼力果然毒辣!

    看來尋常物件,是入不了陳先生的法眼了。」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刻意的隆重,「那么,就請出今晚真正的壓軸重器!讓陳先生,還有在座的諸位,

    開開眼!」隨著他話音落下,宴會廳的燈光驟然暗下大半,只留一束強光打在展示臺中央。

    四名穿著黑色勁裝、神情肅穆的保鏢,抬著一個巨大的、覆蓋著猩紅色絨布的木箱,

    步伐沉重地走上臺。那小心翼翼的姿態,仿佛抬著的是傳國玉璽!

    一股無形的、沉重的壓力瞬間籠罩了整個宴會廳。所有人都被這陣仗震懾住了,屏息凝神,

    目光死死盯著那個神秘的紅布木箱。徐天麟親自上前,臉上帶著一種近乎朝圣般的莊重,

    猛地掀開了猩紅的絨布!燈光下,一件碩大無朋、氣勢磅礴的青花大罐,

    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罐身渾圓飽滿,釉色白中閃青,瑩潤如玉。罐體之上,

    以濃艷深沉的蘇麻離青料,繪著經典的“鬼谷子下山”圖!只見鬼谷子端坐于神虎之上,

    仙風道骨,衣袂飄飄;前有猛虎開道,后有士卒相隨,人物神態生動,衣紋流暢飄逸,

    山石樹木點綴其間,構圖繁復卻層次分明,青花發色濃淡相宜,深入胎骨,

    鐵銹斑痕自然暈散,透著一股厚重的歷史滄桑感!「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圖大罐!」

    徐天麟的聲音帶著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響徹全場,「元代至正型青花瓷巔峰之作!

    存世罕見,國之瑰寶!此罐傳承有序,乃是我重金聘請的頂級鑒藏大師,

    ‘鬼眼’莫三爺的祖傳之寶!今日,請莫大師親自為諸位講解!」

    一個穿著灰色長衫、面容清癯、眼神銳利如鷹隼的老者,緩緩從徐天麟身后走出。

    他正是古玩界赫赫有名的“鬼眼”莫三爺,以眼力毒辣、從不打眼著稱。他走到大罐旁,

    枯瘦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癡迷的溫柔,輕輕拂過罐身,

    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胎骨厚重,叩之金聲。釉面肥厚瑩潤,寶光內蘊。

    青花發色,典型的至正型蘇麻離青,深入胎骨,鐵銹斑自然下沉,錫光隱現。畫工…」

    他指著罐身上的圖案,眼中精光四射,「筆意酣暢淋漓,人物開臉精準,

    衣紋飄逸如行云流水,山石皴法老辣,非元代頂級畫工不能為!底足火石紅自然,

    修胎工藝符合元代特征。此罐,乃老夫祖上于前清道光年間,自一蒙古王公府邸重金購得,

    傳承至今,絕無半點虛假!」莫三爺的背書,如同給這件重器蓋上了“真品無疑”的鋼印!

    再加上那震撼人心的器型和畫片,瞬間征服了在場所有人!「天啊!

    真的是元青花鬼谷子下山!」 「這氣勢…這畫工…太震撼了!」 「莫三爺的祖傳之寶!

    那絕對假不了!」 「國寶!這才是真正的國寶啊!」

    驚嘆、贊美、狂熱的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剛才因為汝窯洗被打臉的陰霾一掃而空,

    所有人都被這件重器的光芒所懾服。徐天麟臉上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挑釁地看向陳硯。

    莫三爺的目光也如同兩把利劍,直刺陳硯,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和絕對的自信:「陳小友,老夫這件傳家寶,

    不知可還入得了你的法眼?還請…指教一二?」他刻意拖長了“指教”二字,

    充滿了戲謔和絕對的把握。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陳硯身上。這一次,

    目光中的幸災樂禍和等著看好戲的意味更加濃烈。王翠芬已經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沈清玥手心全是冷汗,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面對這足以讓任何鑒藏家都屏息凝神的國之重器,面對莫三爺這尊古玩界泰斗的親自發難,

    陳硯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他甚至沒有立刻去看那件大罐,

    而是目光隨意地掃過旁邊長條自助餐桌上琳瑯滿目的食物和器皿。最終,

    他的視線落在了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著一個用來盛放水果沙拉的粗陶大碗。

    碗身灰撲撲的,造型粗笨,毫無美感,邊緣甚至還有幾個不起眼的豁口。

    碗里殘留著一些水果的汁水和幾片蔫了的生菜葉子。與臺上那件光芒萬丈的元青花大罐相比,

    它就像路邊的瓦礫之于皇冠上的明珠。陳硯走了過去。

    在所有人驚愕、不解、如同看瘋子般的目光注視下,他伸出手,

    端起了那個沾著水果汁水的、骯臟的粗陶破碗。「你…你干什么?」

    莫三爺被陳硯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一愣。陳硯沒有回答。他端著那個破碗,走到展示臺前,

    與那件光芒四射的元青花大罐并排而立。強烈的對比,讓那破碗顯得更加寒酸、更加可笑。

    「哈哈哈哈!」徐天麟第一個忍不住,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狂笑,他指著陳硯手里的破碗,

    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陳硯!你他媽是不是被嚇傻了?拿個裝水果的破碗上來?

    你想干嘛?用它來換我的元青花嗎?哈哈哈!」臺下的哄笑聲如同海嘯般爆發開來!

    「瘋了!這人絕對是瘋了!」 「拿個垃圾來對比國寶?腦子被驢踢了吧?」

    「我看他是知道自己要丟臉,故意耍寶呢!」 「沈家真是倒了血霉,

    招了這么個活寶女婿!」王翠芬恨不得當場暈死過去。沈清玥看著陳硯手中那個骯臟的破碗,

    心沉到了谷底,眼中充滿了不解和深深的擔憂。莫三爺也被氣笑了,搖著頭,

    臉上滿是荒謬和鄙夷:「年輕人,嘩眾取寵也要有個限度!老夫這件元青花…」「你這罐子,

    」陳硯平靜地打斷了他,聲音不大,卻奇異地壓過了全場的哄笑。他一手端著破碗,

    一手指向那件氣勢磅礴的元青花大罐,「罐身,是明末民窯仿元青花的粗貨,畫工僵硬,

    青花發色浮艷,用的是廉價的回青料摻石子青,毫無蘇麻離青的深沉和鐵銹斑。」

    他的手指移向罐底:「罐底,是清代中后期景德鎮窯工用仿元技法專門燒制的底足,

    做舊手法尚可,火石紅也模仿得不錯,可惜胎質過于細膩,修足過于規整,

    少了元瓷的粗獷古拙。」 最后,

    他的指尖在罐身與罐底相接的隱蔽處輕輕一點:「至于這拼接的痕跡…」

    他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用的膠倒是高級貨,可惜時間太短,還沒完全老化,仔細看,

    還能看到縫隙里殘留的、未清理干凈的樹脂膠。」陳硯每說一句,

    莫三爺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一分,眼中的自信就崩塌一分!徐天麟的狂笑也戛然而止,

    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所以,」陳硯給出了最終的宣判,聲音清晰得如同冰錐,

    刺破所有喧囂,「一件罐身值八千,罐底值三千,加上點手工費…」他頓了頓,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閩ICP備2025092032號

    本站所有內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權。版權聲明 - 投稿聲明 - 自審制度 - 免責聲明

    主站蜘蛛池模板: 国产做无码视频在线观看浪潮| 亚洲AV无码片一区二区三区| 无码日韩人妻AV一区免费l| 亚洲中文字幕无码日韩| 特级做A爰片毛片免费看无码| 2024你懂的网站无码内射| 黑人无码精品又粗又大又长 | 亚洲最大天堂无码精品区| 国产在线精品无码二区| 久久AV无码精品人妻糸列| 无码精品日韩中文字幕| 国产AV无码专区亚洲精品| 国模吧无码一区二区三区| 无码成人精品区在线观看| 国产网红主播无码精品| 成人无码Av片在线观看| 成人免费无码大片a毛片软件 | 日本无码小泬粉嫩精品图| 在线观看无码AV网址| 亚洲国产精品无码专区在线观看 | 亚洲日韩精品无码一区二区三区 | 亚洲av永久无码精品网站| 日韩免费无码一区二区视频| 亚洲色无码专区一区| 国产拍拍拍无码视频免费| 国产精品成人一区无码| 无码人妻久久一区二区三区免费丨| 国产午夜片无码区在线播放| 麻豆人妻少妇精品无码专区| 无码中文字幕一区二区三区| 99热门精品一区二区三区无码 | 无码日韩人妻AV一区免费l| 国产精品无码AV不卡| 亚洲av无码专区青青草原| 久久亚洲精品无码VA大香大香 | 国产精品VA在线观看无码不卡| 无码VA在线观看| 国产精品无码永久免费888| 久久亚洲精品成人无码| 九九在线中文字幕无码| 国产精品JIZZ在线观看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