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鐵口的「時間戰(zhàn)爭」晨光熹微中，我的鬧鐘第三次被拍停在6:58。「林小滿！
再不起床你就等著被甲方爸爸追殺吧！」閨蜜沈棠的語音穿透手機，震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我瞇著眼摸到眼鏡，鏡片上還沾著昨晚改稿時蹭到的薯片碎屑——作為一個資深自由插畫師，
我早已把「晝夜顛倒」刻進DNA，直到上周接到「星芒文創(chuàng)」的面試邀約。
這家業(yè)內(nèi)頂流公司開出的「簽約插畫師」職位，意味著我能從零散接稿的苦日子里解脫出來。
但此刻，我盯著鏡子里炸毛的頭發(fā)和黑眼圈，突然理解了「人為五斗米折腰」的真諦。
狂奔到地鐵站時，電子屏顯示8:50。換乘通道像被塞進沙丁魚的罐頭，
西裝革履的上班族們邁著標準的商務(wù)步，唯有我像枚橫沖直撞的子彈，在人群中左閃右避。
帆布包的拉鏈不知何時崩開，數(shù)位板的邊角硌得肋骨生疼，我只好騰出一只手按住包口，
另一只手死死攥著手機——導(dǎo)航里的藍色小點正在「人民廣場站」附近瘋狂打轉(zhuǎn)。「讓讓！
借過！」我側(cè)身擠過正在看手機的高個男生，
余光瞥見他屏幕上的新聞標題：《論守時對職場人的重要性》。呵，真是絕妙的諷刺。
轉(zhuǎn)角處的指示牌終于出現(xiàn)「3號口」的箭頭，我松了口氣，卻沒注意到前方突然駐足的人群。
剎車不及的瞬間，我的鼻尖結(jié)結(jié)實實撞上一堵溫?zé)岬摹笁Α梗种械臄?shù)位板「啪嗒」墜地，
速寫本散落一地。「對不起！」我彎腰去撿紙張，頭頂卻傳來清冽的男音：「林小滿小姐？」
抬眼的剎那，我撞上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后的瞳孔是冷色調(diào)的灰褐，像冬晨結(jié)著薄冰的湖面。
男人穿深灰色雙排扣西裝，領(lǐng)口別著銀色領(lǐng)帶夾，
腕表表盤在自然光下泛著啞光——不是普通的商務(wù)表，
而是我在奢侈品雜志上見過的那款手工機械表，秒針跳動的頻率精準得近乎偏執(zhí)。
他蹲下身幫我整理散落的畫稿，
指尖掠過一張未完成的插畫——畫面上是戴著懷表的兔子先生和舉著放大鏡的愛麗絲，
背景是扭曲的時鐘齒輪。我慌忙去搶，卻見他指尖頓在某處：「這里的時間刻度畫反了。」
我瞪著他：「這是抽象表現(xiàn)手法。」「抽象也需要邏輯。」他將畫稿整齊碼好，遞還給我時，
袖口露出半截腕表，表盤上的羅馬數(shù)字清晰可辨，「現(xiàn)在是8:57，
距離面試開始還有三分鐘。」我猛地站起來，
這才發(fā)現(xiàn)他胸前別著的工作牌：「星芒文創(chuàng) 陸沉 項目總監(jiān)」。大腦瞬間空白。
「陸......陸總監(jiān)？」我的聲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您、您是今天的面試官？」
他點頭，指節(jié)輕叩走廊盡頭的玻璃門：「面試室在那邊。不過林小姐，」他側(cè)身讓路時，
西裝上隱約飄來雪松味的古龍水，「根據(jù)公司規(guī)定，面試遲到超過五分鐘即視為自動放棄。」
我抓起數(shù)位板就跑，帆布鞋在地面擦出刺耳的聲響。推開門的瞬間，
墻上的掛鐘指向8:59:50。長桌后坐著三位面試官，最右側(cè)的中年女性抬腕看表，
眉頭微蹙。「抱歉！我......」我話音未落，陸沉已經(jīng)在主位落座，
指尖敲了敲面前的文件夾：「林小姐，我們的面試時間是九點整。」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宣布一個既定事實，仿佛剛才在走廊的偶遇只是我的錯覺。
我這才注意到，每位面試官面前都擺著我的簡歷——頁面右下角貼著張便利貼，
鮮紅的筆跡刺得眼睛生疼：「遲到13分鐘」。面試過程堪稱災(zāi)難。
當被問到「如何平衡創(chuàng)作與 deadlines」時，我盯著陸沉腕間的表，
喉間突然泛起苦澀——上周我剛因為拖稿被甲方索賠，此刻卻要在「守時強迫癥」
患者面前夸夸其談。「我......會用日程管理軟件。」我聽見自己干巴巴的聲音，
「比如......番茄鐘？」后排傳來壓抑的低笑。陸沉的筆尖在紙上劃過，
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我忽然想起剛才在走廊，他幫我撿畫稿時，指腹在「懷表兔子」
的表盤上多停留了兩秒。「林小姐的作品集很有創(chuàng)意。」他終于開口，
聲音像冰鎮(zhèn)過的蘇打水，「但作為商業(yè)插畫師，執(zhí)行力比靈感更重要。您覺得呢？」
這是委婉的拒絕。我攥緊手心，指甲掐進掌心：「陸總監(jiān)，我知道遲到是我的錯，
但能否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面試結(jié)束。」他合上文件夾，
腕表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下一位。」走出寫字樓時，陽光突然變得刺眼。我蹲在臺階上，
盯著手機里「星芒文創(chuàng)」的未讀郵件——三天前，正是陸沉親自給我發(fā)的面試邀約。
那時他的郵件寫著：「您的作品讓我看到了時間的另一種可能。」現(xiàn)在想來，
真是絕妙的諷刺。手機在掌心震動，沈棠的消息跳出來：「咋樣？搞定沒？」
我盯著玻璃幕墻上自己的倒影——馬尾歪在一邊，襯衫第二顆紐扣扣錯了位置。
遠處的鐘樓敲響九點三刻，鴿群掠過天空，留下零散的羽毛。「沒搞定。」我打字，
「還撞上了史上最嚴苛的面試官。」「有多嚴苛？」「大概是那種會給秒針上發(fā)條的類型。」
發(fā)送鍵剛按下，身后突然傳來皮鞋踏在臺階上的聲響。我慌忙回頭，只見陸沉單手插兜，
另一只手拿著我的速寫本——那本我慌亂中遺落在面試室的本子。「林小姐，」
他站在最后一級臺階，身形被陽光切割成冷硬的輪廓，「你的畫稿。」我伸手去接，
卻見他指尖輕翻，
停在某一頁——那是我昨天凌晨畫的隨筆：戴著禮帽的先生站在時間裂縫處，
懷表指針逆向旋轉(zhuǎn)，裂縫里漏出星星點點的光。「這幅畫，」他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叫什么名字？」「《時差》。」我鬼使神差地說，「關(guān)于兩個時空錯位的人。」
他抬眸看我，鏡片后的眸光忽然柔和了些。遠處的地鐵報站聲傳來，他手腕微轉(zhuǎn)，
腕表表盤閃過一道光：「林小姐，遲到的本質(zhì)是對時間的誤判。」我皺眉：「所以呢？」
「所以......」他將速寫本遞給我，轉(zhuǎn)身走向路邊的黑色轎車，「下次面試，
建議提前一小時出門。」我攥緊本子，看著他的車消失在街角。春風(fēng)卷起地上的落葉，
掠過我發(fā)燙的耳尖。直到此刻，我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在面試室里，當我提到「番茄鐘」
時，陸沉的嘴角似乎抽動了一下，像是在強忍笑意。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猛地站直身子。或許，
這場「時間戰(zhàn)爭」，從來就不是單方面的碾壓。手機再次震動，
沈棠發(fā)來一串表情包：「沒關(guān)系！天涯何處無芳草，咱們下家見！」我望著遠處的摩天大樓，
指尖摩挲著速寫本封面。懷表兔子的輪廓在夕陽下漸漸模糊，卻有顆星星從紙頁間漏出來，
墜在我掌心。「不，」我打字，「我突然想贏這場仗。」暮色漸濃時，我走進常去的便利店。
收銀臺的電視正在播放財經(jīng)新聞，畫面里閃過星芒文創(chuàng)的logo，
陸沉的側(cè)臉出現(xiàn)在屏幕上，正在接受采訪：「我們始終相信，
精準的時間管理是一切創(chuàng)意的基石。」我咬開飯團包裝，看著他腕間的表。
秒針跳動的頻率與便利店的時鐘分毫不差，
卻莫名讓我想起畫稿上那道漏光的時間裂縫——或許在某個平行時空里，
守時先生和遲到小姐的指針，正在慢慢靠近。夜風(fēng)吹響便利店的風(fēng)鈴時，我掏出數(shù)位板，
在備忘錄里新建文件：《遲到小姐與早到先生的時差戀》。第一筆落下時，
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21:05——正是今天早上我撞進他懷里的時刻。
第二章 拿鐵與「守時強迫癥」周三上午十點零七分，我趴在咖啡店二樓的小隔間里，
對著數(shù)位板發(fā)呆。屏幕上的線稿歪歪扭扭，
兔子先生的懷表指針被我涂成了彩虹色——這是編輯要求的「夢幻感」，
但在我眼里像極了被踩碎的調(diào)色盤。空調(diào)出風(fēng)口送來的風(fēng)帶著咖啡豆的焦香，我打了個哈欠，
目光掃過鄰桌的時鐘：距離約定的采訪時間還有十三分鐘。「林小姐？」
服務(wù)生小哥舉著托盤站在樓梯口，「您點的焦糖瑪奇朵和芝士蛋糕。」「謝謝。」
我掀開杯蓋，奶泡上的焦糖醬畫出歪歪扭扭的笑臉。手機在此時震動，
沈棠發(fā)來消息：「采訪對象帥嗎？帥的話允許你開小差十分鐘~」
我看著對話框里的狗頭表情，
想起昨天編輯打電話時的語氣：「這位陸先生是星芒文創(chuàng)的金牌策劃，
你要是能拿下他的專訪，這個月KPI包在我身上！」手指懸在鍵盤上，遲遲沒按發(fā)送鍵。
直到陰影突然籠罩桌面，我才驚覺有人站在面前——深灰西裝，銀灰色領(lǐng)帶，
腕間的機械表折射著落地窗的光。「陸......陸沉？」我慌忙起身，膝蓋撞上桌角，
芝士蛋糕的碟子險些翻倒。他伸手扶住碟子，指尖在瓷面上留下淡淡的指紋：「林小姐，
我們又見面了。」咖啡店的爵士樂突然變得刺耳。我這才想起，今天的采訪對象姓「陸」，
卻忘了問全名。眼前的男人微微挑眉，鏡片后的眸光帶著幾分「果然如此」
的意味——他早就知道會是我。「陸總監(jiān)好。」我扯出職業(yè)化的微笑，
「您......也是來喝咖啡的？」「不。」他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動作優(yōu)雅得像是在參加商務(wù)會議，「我是您的采訪對象。」咖啡機傳來蒸汽噴發(fā)的聲響，
我感覺自己的耳朵也在發(fā)燙。手機屏幕亮起，顯示10:19——遲到了十九分鐘。「抱歉！
我以為采訪時間是十點半......」「郵件里寫的是十點整。」
他從公文包里取出平板電腦，點開郵件界面，「附件里還有采訪提綱。」
我盯著屏幕上的宋體字，后知后覺想起昨天深夜趕稿時，把郵件提示音設(shè)成了「忽略」。
芝士蛋糕在盤子里融化，奶油沿著邊緣凝成滑稽的弧度，像極了我此刻的表情。
「林小姐似乎對『時間』有獨特的理解。」陸沉點開錄音筆，「上次面試時，
您提到用番茄鐘管理時間，現(xiàn)在看來......」「那是情急之下的胡話！」我脫口而出，
「其實我......我有嚴重的拖延癥。」話一出口就想咬掉舌頭。
哪有采訪時跟 interviewee 自爆缺點的？但陸沉的表情居然柔和了些，
指節(jié)輕叩桌面：「拖延的本質(zhì)是對未來的誤判。不過林小姐，」他忽然指著我的數(shù)位板，
「這幅畫很有趣。」我慌忙擋住屏幕：「只是草稿而已......」
「懷表兔子在追趕愛麗絲，但愛麗絲手里拿著的不是懷表，是沙漏。」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探究，「為什么？」「因為......」我看著他腕間的表，
鬼使神差地說，「沙漏的時間是流動的，懷表的時間是凝固的。他們注定追不上彼此。」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爵士樂換成了《卡農(nóng)》，鄰桌的情侶正在分享一塊華夫餅。
陸沉突然抬手看表，我心里一緊——又要被批評遲到了。「現(xiàn)在是10:27。」
他合上錄音筆，「距離您的截稿時間還有三小時十七分鐘。」
我瞪大眼：「你怎么知道我的截稿時間？」「您的編輯昨天打電話到我辦公室確認采訪時，
提到了。」他從公文包掏出一個牛皮紙袋，推到我面前，「這里是星芒文創(chuàng)的季度策劃案，
或許能給您提供些靈感。」我盯著紙袋上燙金的logo，指尖有些發(fā)麻。這算什么？
面試失敗的補償？還是......「作為交換，」他站起身，西裝外套搭在臂彎，
「希望林小姐下次采訪能提前半小時到場。」「等等！」我鬼使神差地叫住他，
「為什么......愿意給我機會？」他在樓梯口停住，陽光穿過玻璃門，
在他肩線鍍上一層柔光：「因為您畫的時間裂縫，」他側(cè)過臉，
鏡片后的眸光像融化的太妃糖，「讓我想知道終點在哪里。」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我才敢拆開牛皮紙袋。策劃案首頁貼著張便利貼，
字跡力透紙背：「第三章的時間線存在矛盾」——居然是他給我的畫稿寫的批注。
下午兩點整，我盯著數(shù)位板上重新勾勒的線稿。懷表兔子的表盤被改成了沙漏，
愛麗絲的裙擺揚起細碎的星光，背景里的齒輪正在逆時針轉(zhuǎn)動。手機突然震動，
編輯發(fā)來消息：「陸先生說你的采訪稿很有想法，下次可以深度聊聊！」
附帶的還有一張照片：陸沉坐在辦公室里，面前擺著我的速寫本，
那頁《時差》被用鎮(zhèn)紙壓著，右下角多了行小字——「或許可以試試讓裂縫里長出玫瑰」。
我咬著吸管笑出聲，焦糖瑪奇朵的甜膩突然變得清爽。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
陽光在腕表表盤上跳躍——那是我昨天路過便利店時買的電子表，此刻顯示14:05，
比真實時間快了十分鐘。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林小姐的畫稿修改得很巧妙。不過......」
我屏住呼吸，等著下文。「下次見面時，建議您調(diào)準手表時間。」嘴角的笑意再也繃不住。
我飛速打字：「陸總監(jiān)怎么知道我手表快了？」秒回：「因為您剛才看表時，
瞳孔收縮了0.3秒。」這家伙居然連這種細節(jié)都注意到了！我看著對話框里的文字，
忽然想起面試那天他幫我撿畫稿時，指尖在「時間裂縫」處停留的弧度。或許從那時起，
某些東西就已經(jīng)在悄悄改變。暮色漫進咖啡店時，我終于完成了修改稿。
懷表兔子和愛麗絲站在時間裂縫兩側(cè)，裂縫里開出鮮紅的玫瑰，根系纏繞著齒輪與秒針。
保存文件時，我鬼使神差地將文檔命名為《溫差》——比起「時差」，這個詞似乎更貼切。
收拾數(shù)位板時，發(fā)現(xiàn)陸沉留下的策劃案里掉出張名片。背面用鋼筆寫著：「星芒文創(chuàng)18樓，
茶水間的咖啡機只在整點提供熱拿鐵。」筆尖的痕跡還帶著墨香，
最后那個句號洇開小小的暈染，像極了他每次看表時微蹙的眉頭。我將名片塞進錢包，
起身時瞥見玻璃上的倒影——馬尾終于綁得整齊，襯衫紐扣一顆未落，嘴角還沾著點奶泡。
走出咖啡店時，街燈剛好亮起。
我摸出手機給沈棠發(fā)消息：「我好像遇到了一個能治好我拖延癥的人。」她秒回：「哇！
是那個嚴苛面試官嗎？快說說！」打字的手指懸在半空，遠處的鐘樓敲響六點整。
晚風(fēng)卷起策劃案的邊角，露出里面夾著的便利貼，
陸沉的字跡在暮色中清晰可見：「真正的時間管理，不是與秒針賽跑，
而是找到屬于自己的時區(qū)。」我抬頭望向星芒文創(chuàng)的方向，18樓的某扇窗戶透出暖黃的光。
或許在那里，某個守時的先生正在對著咖啡杯發(fā)呆，腕表的秒針與我的心跳，
正在同一頻率跳動。手機在掌心震動，新消息來自那個陌生號碼：「林小姐，
您的截稿時間還有十七分鐘。」我笑著回復(fù)：「放心，這次不會遲到。」點擊發(fā)送的瞬間，
便利店的電子鐘顯示18:43——而我的手表，依然快著十分鐘。
第三章 暴雨中的「時間裂縫」梅雨季的傍晚總是黏膩得像塊化不開的軟糖。
我抱著筆記本站在公交站臺，望著灰蒙蒙的天空發(fā)愁——天氣預(yù)報說的「雷陣雨轉(zhuǎn)晴」，
大概是被臺風(fēng)卷到太平洋去了。采訪對象半小時前發(fā)來消息：「抱歉林小姐，臨時出差，
下次再約」。手機電量紅得刺眼，11%的電量連導(dǎo)航都不敢開，更別提叫車。
遠處的地鐵口在雨幕中若隱若現(xiàn)，像塊浸了水的黑巧克力，
而我和它之間隔著兩條車流湍急的馬路。「早知道就帶傘了。」我小聲嘟囔，
指尖摩挲著帆布包的側(cè)袋——那里本該躺著我的折疊傘，可今早出門時被沈棠借走了。
雨滴開始零星落下，打濕了筆記本封面，我慌忙把它塞進衣服里，卻聽見身后傳來汽車鳴笛。
黑色轎車在站臺邊緩緩?fù)Ｏ拢妱哟敖迪碌乃查g，雪松味的古龍水混著雨腥氣撲面而來。
陸沉坐在駕駛座上，西裝外套搭在副駕，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
露出腕間的機械表——表盤上的羅馬數(shù)字在車燈下泛著溫潤的光。「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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