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把男主燒了。字面意義上的。現(xiàn)在火葬場的煙囪還在冒煙,骨灰盒剛遞到我手里,
溫溫熱熱的。哦,別誤會,我不是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這事兒,
得從我穿進這本該死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小說開始說起。我叫林晚舟,三天前,
我還是個苦逼兮兮的社畜,熬夜看完一本叫《冷情總裁的契約嬌妻》的降智小說后,
眼睛一閉一睜,
就成了書里那個和我同名同姓、即將被男主虐身虐心最后凄慘死去的炮灰女配。
原書劇情簡單粗暴:貧窮倔強小白花女主蘇念薇,為了給重病的母親籌醫(yī)藥費,簽下契約,
成了冷酷霸道總裁顧景深為期一年的契約妻子。而我,林晚舟,
是顧景深青梅竹馬、門當戶對的未婚妻,標準的惡毒女配。我的任務,
就是各種作死陷害蘇念薇,激發(fā)顧景深的保護欲,推動他們感情升溫。最終結局,
是我被顧景深設計,身敗名裂,家破人亡,最后在絕望中開車沖下懸崖,尸骨無存。
回顧完劇情,我只有一個感覺:去你媽的契約嬌妻!去你媽的惡毒女配!
老娘剛脫離社畜苦海,不是來當墊腳石送人頭的!
尤其在我腦子里那個冰冷的機械音響起之后。【滴!檢測到穿書者意識!
‘炮灰自救系統(tǒng)’綁定成功!
】【新手任務發(fā)布:阻止顧景深與蘇念薇的第一次親密接觸(三天后顧氏集團年會)。
任務成功獎勵:生存點+10。任務失敗懲罰:體驗原主死亡劇情(懸崖墜車)一次。
】系統(tǒng)?還他媽是體驗死亡?我氣得差點原地升天。“系統(tǒng),有沒有新手大禮包?
比如給我個金手指,或者直接送我回家?”【系統(tǒng)能量不足,
僅提供基礎任務引導與懲罰執(zhí)行功能。請宿主努力自救。】好,很好。廢物系統(tǒng),名不虛傳。
自救?怎么自救?按照劇情,三天后的顧氏年會,是男女主感情的重大轉折點。
我這個惡毒女配,會在顧景深被人下藥(誰下的?書里暗示是我,但原主記憶里并沒有!),
準備找蘇念薇“解決”的時候,帶人沖進去“捉奸”。結果當然沒捉到。
顧景深憑借強大的意志力(男主光環(huán))把自己關進了休息室,而蘇念薇恰好去送解酒湯,
被他一把拉了進去……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雖然沒真燒起來),感情就此突飛猛進。而我,
成了促成他倆親密接觸的助攻,
順便在顧景深心里埋下了更深的厭惡種子——他覺得是我下的藥,想毀他名聲。這口鍋,
又黑又沉。我坐在顧家給我這個“未婚妻”準備的豪華公寓里,
看著鏡子里這張和我有七八分相似、卻更加精致嬌艷的臉,只覺得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fā)生。去捉奸?那是原主的死路。放任不管?
等著顧景深和蘇念薇感情升溫,然后我走向既定的死亡?開什么玩笑!一個瘋狂的念頭,
像野草一樣在我腦子里瘋長。既然阻止不了他們接觸,那……能不能直接把接觸的源頭掐滅?
如果把顧景深……弄沒了呢?這個想法冒出來的瞬間,我自己都打了個寒顫。
法治社會啊姐妹!但隨即,書里描述的原主最后那段日子——被顧景深打壓,家族破產(chǎn),
父母一夜白頭,被所有人唾棄,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最后在絕望中沖向懸崖……那些文字帶來的窒息感,瞬間壓倒了那點微不足道的道德顧慮。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是這種生殺大權掌握在別人手里的絕境。我猛地站起來,
眼神發(fā)狠。送他走!必須送他走!而且要快!要在年會之前!怎么送?物理超度是下下策,
風險太高。我是穿書,不是來當法外狂徒的。得想個……合理的方式。三天時間,
我像個高速運轉的陀螺。第一步,利用“林晚舟”這個身份和銀行卡里驚人的余額,
我找到了這座城市最頂級的私家偵探。要求很簡單:給我查顧景深,查他所有見不得光的事,
越詳細越好,錢不是問題。顧景深這種書里的霸總,怎么可能干凈?商業(yè)上的灰色操作,
競爭對手的意外“消失”,
甚至一些涉及灰色地帶的私人癖好……原書為了塑造他的“深情”和“能力”,
或多或少都有暗示。我需要證據(jù),或者說,能制造“意外”的契機。偵探的效率高得驚人,
第二天下午,一份厚厚的資料就送到了我手上。我翻看著,指尖冰涼。比書里寫的,
還要觸目驚心。一個名字反復出現(xiàn):城西的“夜色”會所。那是顧景深一個心腹開的,
表面高端俱樂部,實則藏污納垢,是他處理一些“臟事”和進行某些“特殊交易”的據(jù)點。
更重要的是,那里……消防隱患極大。偵探附上的偷拍照片里,
雜亂堆放的易燃物、老化的電線、形同虛設的消防通道,看得我眼皮直跳。一個計劃,
在我腦中迅速成型。年會就在明晚。時間緊迫。我深吸一口氣,
拿出新買的、無法追蹤的一次性手機,
撥通了資料上提供的一個號碼——那是顧景深一個對頭公司的負責人,姓趙,
最近剛被顧景深用不光彩的手段搶走了一個大項目,正恨得牙癢癢。“趙總?
”我壓低了聲音,用了變聲器,“聽說你對城西‘夜色’很感興趣?那里消防好像不太行啊,
一點就著的那種。聽說顧總今晚會過去‘放松’……火災嘛,意外而已,誰知道呢?
”電話那頭是長久的沉默,只有粗重的呼吸聲。“你是誰?
”“一個……不想看到顧景深好過的人。”我冷冷道,“機會給你了,抓不抓住,看你自己。
記住,我只是個‘好心’的路人甲。”說完,我立刻掛斷電話,摳出電話卡,掰斷,
連同手機一起扔進了公寓樓下湍急的河里。心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腔。我在賭。
賭那個趙總的恨意足以讓他鋌而走險。賭“夜色”那紙糊一樣的消防隱患。
賭顧景深今晚真的會去——根據(jù)偵探的情報,
他習慣在重大活動(比如年會)前去那里“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jīng)。我像個等待審判的囚徒,
在家里坐立不安。直到深夜,手機推送的本地突發(fā)新聞,像一道驚雷劈中了我!【突發(fā)!
城西‘夜色’高級會所發(fā)生嚴重火災!火勢兇猛,或有人員被困!】配圖是沖天的火光,
映紅了半邊夜空。成了?!我死死盯著屏幕,手心全是冷汗。
一種巨大的、不真實的虛脫感和……隱秘的狂喜,交織在一起,幾乎讓我眩暈。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第二天,顧家亂成一鍋粥。顧景深失聯(lián)了。
顧老爺子(書里那個對原主還算不錯,但最終也無力回天的老人)急得血壓飆升。
蘇念薇蒼白著小臉,六神無主。顧家能動用的力量全都撒了出去,尋找顧景深的下落。
我也“焦急萬分”地出現(xiàn)在顧家老宅,陪著掉了幾滴“擔憂”的眼淚。心里卻在默數(shù)時間。
火災現(xiàn)場封鎖,搜救困難。直到傍晚,
才有確切消息傳來:在“夜色”頂層一間VIP包廂的廢墟里,
發(fā)現(xiàn)了一具高度碳化的男性尸體。
體型特征、以及廢墟中找到的燒變形的定制腕表和一枚特殊的家族徽章戒指,
初步確認……是顧景深。消息傳來時,我正在顧家客廳,端著一杯水。“啪嗒!
”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我臉色煞白,身體晃了晃,被旁邊的傭人扶住。
“不……不可能……景深他……” 我捂著嘴,眼淚洶涌而出,渾身顫抖。這一次,
不全是演的。那是一種對生命消逝本能的驚懼,和對計劃成功的后怕。
顧老爺子當場就厥了過去,一片兵荒馬亂。沒人注意到我低垂的眼簾下,那一閃而過的冰冷。
后續(xù)的流程快得驚人。顧家需要盡快處理這樁丑聞,穩(wěn)定局面。
身份確認(基于那些燒焦的遺物)、死亡證明、火化通知……顧老爺子病倒,
蘇念薇一個“外人”沒有資格,顧家旁支虎視眈眈卻不敢在風口浪尖上接手這燙手山芋。
于是,我這個“悲痛欲絕”的未婚妻,成了處理顧景深身后事最“名正言順”的人選。
當殯儀館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將那個沉甸甸、還帶著焚化爐余溫的骨灰盒遞到我手中時,
我甚至能感覺到指尖傳來的、象征性的熱度。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溫溫熱熱。
周圍是顧家?guī)讉€遠房親戚假惺惺的啜泣和蘇念薇搖搖欲墜的身影。我抱著骨灰盒,面無表情,
心里一片荒蕪的平靜。顧景深,書里那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視我如螻蟻的男主,
現(xiàn)在就在我懷里,安靜地躺在一個小盒子里。諷刺到了極點。我把骨灰盒帶回了顧家老宅,
暫時安置在靈堂。顧老爺子還在醫(yī)院,由專人看護。偌大的老宅,
只剩下傭人和沉浸在悲傷(或各自算計)中的親戚們。蘇念薇紅著眼睛找到我,她瘦了很多,
像一朵隨時會凋零的小白花。“林小姐……” 她聲音哽咽,
“景深他……真的……”“節(jié)哀。” 我打斷她,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骨灰在這里,
你要看看嗎?” 我指了指靈堂正中的那個黑漆漆的盒子。蘇念薇被我的直接噎了一下,
眼淚掉得更兇,拼命搖頭,仿佛那盒子是什么洪水猛獸。
“不……不用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也得信。” 我看著她,
目光銳利,“人死不能復生。蘇小姐,顧家現(xiàn)在亂成一團,老爺子也病了。
你和景深的契約……到此為止了。拿著你該得的,離開吧。這里不適合你。
”我遞給她一張支票。金額足夠她母親治病和她們母女下半生衣食無憂。這是我能做的,
為數(shù)不多的、帶點人性的事。蘇念薇看著支票,愣住了,隨即是更深的痛苦和茫然。
她大概以為我會繼續(xù)刁難她,或者至少痛罵她這個“禍水”。可我直接給了錢,讓她走。
她捏著支票,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顧家。背影單薄,充滿了被命運戲弄的悲涼。女主走了。
男主死了。壓在我頭頂?shù)膬勺笊剑Z然倒塌。世界清靜了。【滴!
主線劇情關鍵節(jié)點‘顧景深之死’已達成!劇情崩壞度:70%!
宿主成功規(guī)避原主死亡結局!生存點+100!請宿主再接再厲,維持世界穩(wěn)定!
】系統(tǒng)的提示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種詭異的……歡快?崩壞度70%?維持世界穩(wěn)定?
這破系統(tǒng)之前可沒提還有這茬!我心里咯噔一下,剛放松的神經(jīng)瞬間又繃緊了。什么意思?
男主死了,世界會崩潰?還沒等我想明白,一陣劇烈的眩暈猛地襲來!
像是有一把冰冷的錐子狠狠鑿進我的太陽穴!無數(shù)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
帶著強烈的怨恨和不甘,瘋狂地涌入腦海!是原主林晚舟殘留的意識!
“顧景深……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這么輕易就死了!”“我還沒讓你嘗到我的痛苦!
我還沒看著你失去一切!”“蘇念薇那個賤人!你死了她居然能拿著錢全身而退?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林晚舟!你這個廢物!你占了我的身體,就只做到這個地步嗎?讓他們死!
讓所有害我的人都去死!”尖銳的、充滿惡毒的嘶喊在我腦中炸開!那股怨念如此強大,
幾乎要撕裂我的意識!“閉嘴!” 我在心里怒吼,死死守住自己意識的核心,
“你的仇我報了!顧景深死了!蘇念薇也滾了!你還要怎樣?拉著全世界陪葬嗎?!
”“不夠!遠遠不夠!” 原主的意識瘋狂尖嘯,“顧家還在!
那些嘲笑我、踐踏我的人還在!我要他們都付出代價!把身體還給我!讓我來!
”爭奪開始了。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變成了戰(zhàn)場。一股陰冷暴戾的力量試圖接管我的四肢,
我的喉嚨,想要尖叫,想要砸毀眼前看到的一切!我拼命抵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奪回去!一旦讓這個充滿毀滅欲的原主意識主導,
天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事來!到時候別說維持世界穩(wěn)定,怕是大家一起玩完!
我集中全部意志力,像筑起一道堤壩,死死擋住那洶涌的怨恨洪流。同時,
我在心里瘋狂呼叫系統(tǒng):“系統(tǒng)!系統(tǒng)!怎么回事?原主意識反撲了!快想辦法!”【警告!
檢測到強烈原主怨念沖擊!宿主意識穩(wěn)定性急劇下降!請宿主堅定求生意志!系統(tǒng)能量不足,
無法直接干預!重復,無法直接干預!】廢物!又是能量不足!我氣得想罵娘,
但此刻只能靠自己。“林晚舟!” 我在意識深處對著那個瘋狂的影子咆哮,“看看清楚!
顧景深已經(jīng)化成灰了!你的仇報了!你還要拉著這具好不容易活下來的身體一起下地獄嗎?
想想你父母!他們還在!他們失去了女兒一次,你還想讓他們再失去一次嗎?
這次連身體都沒了!”提到父母,那股瘋狂的怨念似乎凝滯了一瞬。原主的記憶里,
父母雖然更看重家族聯(lián)姻,對她控制嚴格,但并非全無疼愛。尤其是她死后,父母一夜白頭,
家破人亡,是書中寥寥幾筆卻觸目驚心的背景。
“爸……媽……” 意識深處傳來一絲微弱、帶著哭腔的呼喚。就是現(xiàn)在!“對!想想他們!
” 我抓住這一絲松動,語氣放軟,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占了你的身體,是我不對。
但我替你活下來了!我保住了林家!顧景深死了,沒人會再打壓林家!你父母可以安享晚年!
難道你想讓他們因為你徹底消失、連個念想都沒有而痛苦余生嗎?”“把身體交給我,
我保證,只要我活著一天,林家就安然無恙!我替你活下去,活得好好的,
氣死那些曾經(jīng)看不起你的人!這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報復!”長久的沉默。
意識深處那片翻騰的黑暗怨念,如同退潮般,緩緩平息下去。那股陰冷的力量,
終于不甘地蟄伏回深處。【滴!原主意識沖擊結束!宿主意識穩(wěn)定性恢復!
獎勵生存點+20!】我大口喘著氣,渾身虛脫,后背的衣服濕透了黏在身上。
剛才那幾分鐘,比跑完一場馬拉松還累。額角突突地跳,殘留的刺痛感提醒我剛才的兇險。
靈堂里一片寂靜,只有長明燈的火苗輕輕搖曳。我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顧景深的骨灰盒,
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殺了男主,僅僅是開始。這個由小說構成的世界,
有它自己運行的規(guī)則和反噬。原主的怨念,崩壞的劇情,
還有那個功能殘缺卻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破系統(tǒng)……前路,依舊布滿荊棘。
顧景深的葬禮辦得極其低調倉促。顧老爺子在醫(yī)院里強撐著精神主持大局,
人卻像瞬間老了二十歲。顧氏集團內部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開始蠢蠢欲動。
我這個“未亡人”,成了名義上顧老爺子最親近(或者說唯一能推到臺前)的人。
處理不完的文件,接不完的電話,見不完的、帶著各種試探或同情目光的訪客。
我像個提線木偶,被推著往前走。
我小心翼翼地扮演著“悲傷過度但強撐打理事務”的未婚妻角色。心里卻在盤算著,
等顧老爺子身體稍好,局勢稍微穩(wěn)定,就找個機會脫身。拿著“林晚舟”的巨額存款,
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享受我好不容易搶來的第二次人生。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葬禮后第三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門——顧景深生前的特別助理,陸沉。
這個名字在原書里著墨不多,是顧景深最信任的左右手,能力極強,性格沉默寡言,
像一把藏在鞘中的利刃。原主記憶里對他印象模糊,只知道他只聽命于顧景深一人,
對其他人包括我這個“未婚妻”都保持著疏離的客氣。此刻,他站在我面前,
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面容冷峻。金絲眼鏡后的眼神銳利如鷹,
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審視。“林小姐。” 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沒什么溫度,
“關于顧總的意外,有些細節(jié),我想單獨跟您確認一下。”我心里猛地一沉。
面上卻不動聲色,示意傭人退下,將他帶到書房。關上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書房里只剩下我們兩人,空氣仿佛都凝滯了。“陸助理,請坐。景深的事……我也很難過,
還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嗎?” 我坐在寬大的書桌后,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
努力維持著平靜。陸沉沒有坐。他站在書桌前,目光落在我臉上,
緩緩開口:“火災發(fā)生當晚,顧總原本的計劃,是在公司處理完年會最后的細節(jié),
然后直接回老宅休息。”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是,” 他話鋒一轉,
語氣平淡卻帶著無形的壓力,“大約晚上九點十分,顧總接到了一個電話。通話時間很短,
只有十七秒。之后,他臨時改變行程,獨自驅車去了‘夜色’。”我的后背瞬間繃緊!
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里。那個電話……難道是我打給趙總的那個匿名電話被追蹤了?不可能!
我用了變聲器,一次性手機,處理得干干凈凈!“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干。陸沉推了推眼鏡,
鏡片反射著冷光:“一個無法追蹤的太空號。通話內容未知。” 他頓了頓,
目光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剖開我的偽裝,“但有意思的是,
在顧總接到那個電話的同一時間段,公司的安保系統(tǒng)記錄顯示,
您的車曾短暫出現(xiàn)在顧氏大廈附近的地下停車場出口。”轟!腦子里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冷汗瞬間浸濕了內里的衣衫。大意了!我那天開車去丟那個一次性手機和電話卡!
雖然特意避開了主要監(jiān)控,但顧氏大廈附近的天網(wǎng)攝像頭……我怎么把這茬忘了!“陸助理,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強壓下翻涌的恐慌,聲音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憤怒和委屈,
“那天晚上……我心情很差,開著車在外面兜風散心,不知不覺就開到了公司附近。
這有什么問題嗎?難道我連悲傷的時候開車去哪里,都要向您報備嗎?還是說,
您懷疑景深的死……跟我有關?”我猛地站起來,眼圈瞬間紅了(一半是嚇的一半是急的),
身體微微顫抖,像一株飽受摧殘的嬌花:“景深是我的未婚夫!我比任何人都愛他!他死了,
我比任何人都痛苦!你……你怎么可以這樣污蔑我!”陸沉靜靜地聽著我的控訴,
臉上沒有任何波瀾。等我“情緒激動”地說完,他才平靜地開口,拋出了第二個炸彈。
“林小姐,您誤會了。我并非懷疑您。” 他的語氣依舊沒什么起伏,“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另外,在清理‘夜色’火災現(xiàn)場時,我們在顧總出事的那間VIP包廂的衛(wèi)生間隱蔽角落里,
發(fā)現(xiàn)了一個燒得變形但勉強能用的微型攝像頭存儲卡。”我的血液,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
攝像頭?存儲卡?!顧景深這個變態(tài)!他在自己常去的包廂里裝攝像頭干什么?!
陸沉仿佛沒看到我瞬間慘白的臉,
繼續(xù)用他那毫無波瀾的語調說著恐怖的話:“技術部門盡了最大努力,
恢復了一小段視頻碎片。時間……恰好是火災剛發(fā)生不久。”他拿出一個平板電腦,
放在書桌上,點開了一個視頻文件,屏幕轉向我。畫面極其模糊,布滿雪花和燒灼的痕跡,
角度也很刁鉆,只能看到一小部分房間的景象。濃煙已經(jīng)開始彌漫。
一個人影跌跌撞撞地沖進了畫面!是顧景深!他顯然被濃煙嗆得厲害,劇烈咳嗽著,
腳步踉蹌。他的衣服上似乎有火星,頭發(fā)也凌亂不堪,全然沒了平日里的矜貴冷傲,
只有瀕死的狼狽。他似乎在尋找出路,但門窗都被大火封死。他絕望地拍打著墻壁。
就在這時,畫面猛地一陣劇烈晃動!伴隨著一聲巨響(視頻沒有聲音,但能感覺到震動),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猛烈撞擊衛(wèi)生間的門!一下!又一下!顧景深被這動靜吸引,
猛地扭頭看向衛(wèi)生間的方向,臉上露出極度的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
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他掙扎著撲向衛(wèi)生間門口。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一瞬間——視頻戛然而止。最后定格的畫面,
是他那只伸出的、沾滿煙灰的手,和門板上被撞擊出的、蜘蛛網(wǎng)般的裂痕。
書房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我越來越響、幾乎無法控制的心跳聲,在耳邊擂鼓般轟鳴。
視頻結束了。平板屏幕暗了下去。我僵在原地,手腳冰涼,血液都仿佛凍住了。
腦子里只剩下最后那個畫面:顧景深那只伸向衛(wèi)生間門的手,和門板上可怕的裂痕。
那撞擊……是什么?是有人在里面?是蘇念薇?不對!時間不對!按照原劇情,
蘇念薇應該是在他被下藥后去送解酒湯才誤入休息室的!火災發(fā)生時,她根本不可能在那里!
那會是誰?誰在那個衛(wèi)生間里?誰在撞門?陸沉為什么要給我看這個?他知道了什么?
無數(shù)個念頭在我腦中瘋狂沖撞,幾乎要將我的理智撕碎。
“陸助理……” 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帶著我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你給我看這個……是什么意思?這能說明什么?景深他……是想逃進衛(wèi)生間躲避嗎?
那撞擊……也許是掉落的什么東西?”我試圖給出一個合理的、無害的解釋。
陸沉收起了平板,金絲眼鏡后的目光銳利依舊,卻似乎多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探究。
“林小姐,這段視頻,目前只有我和技術恢復的負責人看過。”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反而說了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顧老爺子身體不好,暫時不宜受刺激。
蘇念薇小姐……更沒必要知道。”他這是在……暗示?還是威脅?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至于那段撞擊……”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強裝鎮(zhèn)定的臉上,緩緩道,“技術分析,
那種力度和頻率,不像是重物墜落。更像是……人為的,由內向外的猛烈撞擊。”由內向外!
這四個字,像冰錐一樣刺穿了我所有的僥幸!衛(wèi)生間里有人!一個在火災發(fā)生時,
被鎖在衛(wèi)生間里的人!那個人在拼命撞門,想逃出來!而顧景深,在生命的最后時刻,
看到了那道門,看到了希望,撲了過去……然后呢?視頻斷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人……撞開門了嗎?顧景深……得救了嗎?不!不可能!官方通報確認了尸體!
骨灰都在我手里!可萬一呢?萬一那具尸體……不是顧景深呢?
萬一那個撞門的人……一個更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纏繞上我的心臟。“陸助理,
”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維持清醒,“你告訴我這些,
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想為景深找出真相,你應該去找安保人員!而不是在這里,
對著他悲痛欲絕的未婚妻,播放這些……折磨人的影像!
”我再次祭出“悲傷未婚妻”的身份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控訴地看著他。
陸沉沉默地看著我,那眼神復雜難辨。過了足足十幾秒,他才開口,
聲音低沉了幾分:“林小姐,顧總生前……曾交代過我一些事情。是關于您的。
”我的心猛地一揪!顧景深交代他?交代他什么?難道顧景深早就懷疑我了?“他說,
” 陸沉的語速很慢,似乎在斟酌字句,“如果他發(fā)生什么意外,要我務必……保護好您。
確保您在顧家的安全,以及……您應得的一切。”什么?!我徹底懵了。
顧景深讓陸沉……保護我?這怎么可能?他恨不得我死才對!這太荒謬了!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這根本就不是書里那個冷酷無情的顧景深會做的事!
陸沉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微微頷首:“我知道這很難理解。
但這是顧總的原話。所以,林小姐,” 他再次看向我,眼神里的審視淡去了一些,
多了幾分……鄭重?“無論發(fā)生了什么,無論您知道什么,請記住,您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安全。
顧家內部,盯著您和顧老爺子的人很多。這段視頻……我會暫時封存。但您自己,務必小心。
”他說完,不再看我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微微欠身:“打擾了,林小姐。請節(jié)哀。”然后,
他轉身,步伐沉穩(wěn)地離開了書房。門被輕輕帶上。我一個人站在空曠的書房里,渾身冰冷,
如同墜入冰窟。陸沉最后那番話,像一顆投入死水的巨石,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顧景深讓陸沉保護我?為什么?這簡直比我知道自己穿書還要荒謬!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
還是說……他也……一個更驚悚的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難道顧景深……也重生了?!不!
不可能!如果他重生,知道我會害他,怎么可能不防備?怎么可能還跑去“夜色”?
還把自己玩死了?邏輯完全說不通!還有那個衛(wèi)生間里的人……那個猛烈撞門的人……是誰?
陸沉說視頻暫時封存了,但他那句“您自己務必小心”,更像是一種警告。警告我,
事情還沒完,危險可能來自顧家內部,也可能……來自那個未知的撞門者。
一股巨大的疲憊和恐慌席卷了我。我以為燒了男主,就萬事大吉了。結果,
麻煩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滴!檢測到世界線劇烈波動!未知變量介入!
劇情崩壞度上升至85%!警告!世界穩(wěn)定性持續(xù)下降!請宿主盡快查明變量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