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古早虐文里的惡毒女配,系統(tǒng)命令我走劇情。剛給女主下完毒,
系統(tǒng)突然藍(lán)屏死機(jī):【警告!劇情嚴(yán)重偏離!
】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原書男主抱著算盤追在女主身后:“昨天的點(diǎn)心錢結(jié)一下?
”女主蹲在御膳房后門啃饅頭:“男人?只會影響我種田的速度!
”而本該掐死我的反派攝政王,正端著一碗湯圓眼巴巴等我:“趁熱吃,我親手包的。
”當(dāng)我試圖回家時,他委屈地攥緊我的衣角:“晚晚,
我學(xué)了一百零八種點(diǎn)心做法……”系統(tǒng)重啟后瘋狂尖叫:【滴!檢測到反派戀愛腦晚期!
】我指著滿桌點(diǎn)心問:“說好的陰鷙瘋批呢?”他耳尖泛紅:“現(xiàn)在,該你喂飽我了。
”1 開局即地獄,惡毒女配不好當(dāng)我,林晚晚,
一個在格子間里熬禿了頭、最終光榮犧牲在項目終稿前的社畜,大概是加班猝死的怨念太深,
老天爺沒讓我喝孟婆湯,直接把我空投進(jìn)了一本古早狗血虐文里。好死不死,
書里和我同名同姓、最后死得花樣百出、慘絕人寰的惡毒女配——丞相府那個不受寵的庶女。
意識回籠的瞬間,我正坐在一張硬邦邦的紫檀木圓凳上,
眼前是花團(tuán)錦簇、衣香鬢影的皇家御花園。空氣里脂粉香混著花香,熏得我腦仁疼。
身上這身水粉色的羅裙,勒得我?guī)缀醮簧蠚狻DX子嗡嗡的,
屬于原主和書本的記憶碎片瘋狂涌入。《冷王囚心:替身王妃帶球跑》。
聽聽這充滿槽點(diǎn)的書名!而我,林晚晚,
期兢兢業(yè)業(yè)給女主下絆子、中期被男主虐身虐心、后期被反派攝政王當(dāng)成活體玩具折磨致死,
連骨灰都給揚(yáng)了的炮灰女配!現(xiàn)在的時間點(diǎn),正是原主作大死的開端——賞花宴上,
給女主蘇若薇下毒“七日醉”,意圖栽贓陷害,結(jié)果被太子當(dāng)場抓包,
開啟了她通往地獄的單程票。【滴!檢測到宿主意識清醒。強(qiáng)制任務(wù)系統(tǒng)007綁定成功。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機(jī)械音在我腦子里炸響,嚇得我差點(diǎn)從凳子上彈起來。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請宿主即刻將‘七日醉’下入目標(biāo)人物蘇若薇的茶盞,
推動‘太子誤會’關(guān)鍵劇情節(jié)點(diǎn)。任務(wù)時限:一刻鐘。任務(wù)失敗:抹殺!】抹殺?!
冰冷的兩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jìn)我的神經(jīng)。我下意識地摸向?qū)挻蟮男浯9唬?/p>
指尖觸到一個冰涼滑膩的小瓷瓶。“系統(tǒng)…大哥?007?商量一下?
”我試圖在腦子里討價還價,“你看啊,這劇情它本身就很不合理對吧?
原主她腦子進(jìn)水才這么干,我…”【警告!檢測到宿主消極抵抗意圖。任務(wù)倒計時:半刻鐘。
任務(wù)失敗:抹殺!】 機(jī)械音毫無波瀾,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的催促。行吧,算你狠!
狗系統(tǒng),沒人性!為了茍命,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瘋狂刷屏的“女主我對不起你!
”的彈幕,眼神開始像做賊一樣在人群中搜尋。目標(biāo)人物蘇若薇,原著里的白月光女主,
此刻正坐在不遠(yuǎn)處的涼亭里,一身素雅的月白衣裙,弱柳扶風(fēng),楚楚可憐,
完美符合古早虐文女主的標(biāo)準(zhǔn)配置。她面前的石桌上,放著一杯剛沏好的香茗,熱氣裊裊。
機(jī)會!我捏緊了袖中的小瓷瓶,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趁著幾個貴女圍著一株名品牡丹嘰嘰喳喳擋住了大部分視線,我裝作整理裙擺,快速起身,
低著頭,用盡畢生演技扮演一個“不小心路過”的透明人。一步,兩步…靠近涼亭邊緣。
蘇若薇正微微側(cè)頭和旁邊的侍女說著什么,那杯茶就放在她手邊,毫無防備。就是現(xiàn)在!
我的手在袖中飛快地拔掉瓶塞,借著寬袖的掩護(hù),手腕以一個極其別扭但足夠隱蔽的角度,
猛地朝那杯茶的方向一抖——一股無色無味的液體精準(zhǔn)地落入杯中,
瞬間與清透的茶水融為一體,連個漣漪都沒激起。成了!我迅速縮回手,
將空瓶死死攥在手心,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心臟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巨大的負(fù)罪感幾乎將我淹沒。【滴!新手任務(wù)‘下毒’完成!
獎勵…】系統(tǒng)提示音剛響起一半,像卡殼的老式收音機(jī),
突然爆出一陣尖銳刺耳的電子雜音:【警告!
…嗶——】【數(shù)據(jù)流…紊亂…無法…解析…嗶嗶嗶——】我腦子里的系統(tǒng)屏幕瞬間劇烈閃爍,
爆發(fā)出刺眼的、不祥的藍(lán)光!那光芒瘋狂跳動,如同垂死的掙扎,最后“滋啦”一聲,
伴隨著一聲短促的、像是燒斷了保險絲的悶響,屏幕徹底黑屏!死寂。前所未有的死寂。
剛才還聒噪冰冷的機(jī)械音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無論我在腦子里如何瘋狂吶喊、試探、甚至破口大罵“007你大爺?shù)模 保?/p>
都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應(yīng)。系統(tǒng)…死機(jī)了?就在我下完毒、任務(wù)完成的下一秒?
這他媽是什么地獄級玩笑?!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墜冰窟,四肢百骸都透著寒氣。
任務(wù)完成了,但我一點(diǎn)也高興不起來。系統(tǒng)沒了!劇情怎么辦?后續(xù)怎么辦?
我這個“兇手”怎么辦?!巨大的恐慌瞬間攫住了我。我像個提線木偶,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
視線不受控制地、帶著巨大的心虛和恐懼,死死盯向涼亭里的蘇若薇。按照劇情,
她喝下這杯加了料的茶,很快就會臉色慘白,捂著心口痛苦倒地,
然后口吐鮮血(最好是染紅她那身象征純潔的月白衣裙),再然后就是太子蕭承璟聞訊趕來,
震怒之下當(dāng)場把我這個“惡毒女配”揪出來…時間仿佛被拉長了。一秒,
兩秒…十秒…蘇若薇纖纖玉手端起了那杯茶。我的呼吸停滯了。
她姿態(tài)優(yōu)雅地將茶杯送到唇邊。我的指尖掐進(jìn)了掌心。她…喝了一口。
然后…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秀氣的眉毛,抬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接著,
在眾人目光都被別處吸引時,
她做了一件讓我瞠目結(jié)舌的事情——她動作極其自然地、甚至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嫻熟,
悄咪咪地溜達(dá)到旁邊一叢開得正盛的月季花后,然后…蹲了下去!對,
就是那種毫無形象、相當(dāng)接地氣的“蹲”!然后,在我快要瞪脫眶的眼珠子注視下,
這位原著里冰清玉潔、弱不禁風(fēng)的白月光女主,無比淡定地從她那寬大的袖袋里,
摸出了一個…冷!硬!的!白!面!饅!頭!她低頭,啊嗚一口,心滿意足地啃了起來!
腮幫子一鼓一鼓,眼神放空,仿佛不是在危機(jī)四伏的皇家宴會,而是在自家后院菜地邊,
思考著下一茬該種蘿卜還是白菜。我:“……”下巴自由落體,砸在腳面上大概都沒這么疼。
這…這劇本不對啊喂!還沒等我從女主畫風(fēng)突變的巨大沖擊中緩過神,
預(yù)想中的“太子震怒”名場面雖遲但到。遠(yuǎn)處傳來一陣急促而帶著明顯怒氣的腳步聲,
伴隨著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碾s亂聲響。“蘇良娣!”一聲壓抑著怒火的低喝傳來。太子蕭承璟,
一身明黃色蟒袍,面沉如水,大步流星地朝著花叢后蹲著的蘇若薇走去。來了來了!
我嚇得魂飛魄散,本能地想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塞進(jìn)旁邊的花盆里。只見蕭承璟目標(biāo)明確,
氣勢洶洶地走到蘇若薇面前,然后…在蘇若薇略帶不滿(對被打斷啃饅頭)的眼神中,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奪過了蘇若薇手里啃了一半、還帶著清晰牙印的冷饅頭!
蘇若薇頓時心疼得眉毛都豎起來了:“殿下!我的早…呃,饅頭!
”蕭承璟卻看都沒看那饅頭一眼,
另一只手極其熟練地從腰間摸出一個…金光閃閃、小巧玲瓏的純金算盤?!
那金算盤在陽光下簡直能閃瞎人眼!太子殿下旁若無人地一手捏著半個饅頭,
一手噼里啪啦地打起了算盤,動作快得幾乎帶出殘影,
清脆的珠子碰撞聲在寂靜的角落顯得格外詭異。“蘇良娣!
”蕭承璟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yán),吐出的字卻讓我石化當(dāng)場,“昨日申時三刻,
你吩咐小廚房做的‘金絲棗泥糕’二兩、‘玫瑰酥’一兩半、‘牛乳茶’一盞,
共計紋銀七錢八分!本宮替你墊付了,何時歸還?”他頓了頓,掂量了一下手里那半個饅頭,
眼神挑剔得像在看什么劣質(zhì)商品,補(bǔ)充道:“還有此物,御膳房特供白面饅頭,作價三文!
一并結(jié)清!”我:“……”下巴徹底撿不回來了。我像個被雷劈焦的木樁子,杵在原地,
大腦徹底宕機(jī),CPU直接燒糊。誰來告訴我,
原著里那個為博美人一笑能一擲千金、霸道深情、動不動就“女人你在玩火”的太子殿下呢?
!眼前這個錙銖必較、拿著金算盤追在女主屁股后面討債的摳門精是誰?!蘇若薇聞言,
翻了個極其不符合她“小白花”人設(shè)的白眼,趁蕭承璟不注意,一把搶回自己的饅頭,
護(hù)食地抱在懷里,含糊不清地道:“記賬記賬!等我的‘四季發(fā)財菜園子’收了成,
連本帶利還你!少不了你的!” 語氣熟稔又帶著點(diǎn)不耐煩,
完全無視了太子殿下瞬間變得更黑的俊臉。魔幻現(xiàn)實主義!絕對的魔幻現(xiàn)實主義!
我感覺我的世界觀在眼前這對崩壞男女主的演繹下,稀里嘩啦碎了一地。然而,
還沒等我撿起一地的世界觀碎片,一股冰冷刺骨、帶著濃郁鐵銹般血腥氣的強(qiáng)大壓迫感,
如同極地的寒潮,悄無聲息地自身后席卷而來,瞬間將我籠罩!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
仿佛被劇毒的蛇信舔舐過皮膚,激得我全身汗毛倒豎!我像生了銹的機(jī)器人,一寸一寸,
極其僵硬地回過頭。對上了一雙眼睛。深不見底,幽邃如寒潭,里面沒有絲毫人類的溫度,
只有純粹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和審視。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在俯視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
原著里最大的BOSS,
權(quán)傾朝野、殺人如麻、據(jù)說小兒夜啼聽到他名字都能立刻閉嘴的活閻王——攝政王謝無咎!
他不知何時站在了我身后幾步遠(yuǎn)的地方,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如孤峰寒松。此刻,
他那雙淬了寒冰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牢牢鎖定在我身上。那眼神,
銳利得如同實質(zhì)的刀鋒,精準(zhǔn)地剖開了我剛剛干完壞事的靈魂,仿佛在無聲地質(zhì)問:是你,
下的毒?完了!系統(tǒng)沒了!劇情崩得媽都不認(rèn)了!女主在啃冷饅頭!男主在打金算盤要債!
現(xiàn)在,真正的大魔王,索命的閻王爺,親自找上門了!吾命休矣!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頭頂。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脖頸被那冰冷手指輕松捏斷的、令人牙酸的脆響。死定了。
這次是真死定了。2 世界它好像壞掉了?預(yù)想中脖頸被折斷的劇痛并沒有降臨。
只有那股冰冷刺骨、帶著鐵銹血腥氣的壓迫感,如同實質(zhì)般纏繞在周圍,越來越重,
壓得我?guī)缀醮贿^氣。每一寸皮膚都在叫囂著危險,每一個毛孔都在瘋狂收縮。
我像個等待最終審判的死囚,絕望地閉著眼,身體僵硬得像塊剛從冰窖里刨出來的石頭。
一秒…兩秒…十秒…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在滾燙的油鍋里煎熬。
就在我快要被自己瀕死般的恐懼逼瘋時,一絲極其細(xì)微、卻異常清晰的聲音鉆入耳中。
那是一種…陶瓷蓋子被輕輕揭開的、溫潤的“咔噠”聲。緊接著,
一股清甜的、帶著馥郁花香和谷物清香的溫?zé)釟庀ⅲ翢o預(yù)兆地飄了過來,
霸道地驅(qū)散了縈繞在鼻尖的血腥味。這香氣…好熟悉?是…是湯圓?玫瑰豆沙餡的那種?
我一定是太緊張產(chǎn)生幻覺了!閻王索命現(xiàn)場怎么可能飄湯圓香?!
可那甜絲絲、暖融融的味道越來越濃,頑固地鉆進(jìn)我的鼻腔,
勾得我空蕩蕩的胃袋一陣委屈的抽動。好奇心終究壓倒了恐懼。
我小心翼翼地、極其緩慢地睜開一只眼,只敢掀開一條細(xì)縫。視線先是模糊,然后聚焦。
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卻帶著幾道猙獰舊疤的手,
穩(wěn)穩(wěn)地端著一個描金繪彩、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食盒蓋子。蓋子被掀開,里面裊裊升起的熱氣,
正源源不斷地散發(fā)著那誘人的甜香。而這只手的主人…正是攝政王謝無咎!他依舊面無表情,
那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龐冷硬如玉石雕刻,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寒潭。但此刻,
這雙本該盛滿殺意和冷酷的眼睛,卻極其專注地…盯著我?那專注里,
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我的大腦徹底宕機(jī),一片空白。CPU不是燒糊了,
是直接炸成了煙花!我是誰?我在哪?
眼前這個端著一碗疑似湯圓、眼神還透著詭異期待的男人,
真的是原著里那個談笑間讓人灰飛煙滅、名字能止小兒夜啼的活閻王謝無咎嗎?!
劇情崩壞的程度已經(jīng)突破天際,朝著未知的星辰大海一路狂奔了?!
還沒等我從這驚天動地的認(rèn)知沖擊中回過神,謝無咎動了。他用另一只同樣布滿舊傷疤的手,
拿起食盒里一只小巧精致的玉勺。那玉勺溫潤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他極其平穩(wěn)、動作甚至帶著點(diǎn)儀式感般莊重地,
從食盒里舀起一顆…圓潤飽滿、晶瑩剔透、在陽光下折射出誘人光澤的水晶湯圓!
粉色的外皮薄如蟬翼,隱隱透出里面深紅飽滿的豆沙餡。那香氣,簡直要命!然后,
這只握著價值連城玉勺、沾染過無數(shù)鮮血的手,就這么穩(wěn)穩(wěn)地、不容置疑地,
將那勺盛著湯圓的玉勺,直接遞到了我的嘴邊!距離近得,我能看清湯圓表面細(xì)小的水珠,
能聞到那濃郁的玫瑰豆沙香直沖腦門。謝無咎薄唇微啟,低沉冷冽的嗓音響起,
吐出的字卻讓我三魂七魄再次集體離家出走:“趁熱吃。”他頓了頓,
那雙淬了冰的眸子緊緊鎖住我驚駭?shù)脚で哪槪a(bǔ)充道,語氣竟然帶著一絲…認(rèn)真?
“我親手包的。玫瑰豆沙餡。”轟——!!!我腦子里仿佛有十萬頭羊駝狂奔而過,
卷起漫天沙塵暴。親手包的…湯圓?玫瑰豆沙餡?給…給我吃?!
這湯圓里是不是加了“含笑半步癲”?還是“一日喪命散”?
他是不是想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毒死我?或者…這是什么新型的精神折磨?!
讓我在極致的恐懼和美食的誘惑中反復(fù)橫跳,最終精神崩潰?!
我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那顆散發(fā)著致命誘惑的湯圓,
又驚恐萬分地抬眼看向謝無咎那張毫無波瀾、卻寫滿“吃下去”三個大字的冷臉。
胃袋在瘋狂渴望,理智在尖叫快逃,身體卻僵得像塊石頭,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吃。
”謝無咎似乎失去了耐心,又或者只是單純覺得湯圓快涼了影響口感。那一個冰冷的單字,
帶著不容抗拒的上位者威壓,如同重錘砸在我緊繃的神經(jīng)上。慫了。我徹底慫了。
在“現(xiàn)在就被掐死”和“可能被毒死(但能吃到頂級湯圓)”之間,我流著寬面條淚,
選擇了后者。至少…做個飽死鬼?嗚嗚嗚女主我對不起你,反派大佬的腦回路比你還清奇啊!
我顫抖著,極其緩慢地張開嘴,動作僵硬得像生銹的木偶。
那晶瑩剔透的湯圓被玉勺輕輕送入我口中。溫?zé)帷④浥吹挠|感瞬間在舌尖炸開!
薄如蟬翼的外皮入口即化,清甜滑潤。緊接著,
飽滿細(xì)膩、帶著濃郁玫瑰芬芳的豆沙餡洶涌而出,甜度恰到好處,
玫瑰的馥郁完美中和了豆沙的厚重,綿密柔滑得不可思議,每一粒豆沙都仿佛在舌尖跳舞!
好吃!好吃到爆炸!!我那被恐懼和震驚蹂躪了半天的味蕾瞬間被這極致的甜蜜俘獲,
叛變得毫無原則。一股暖流從胃里升起,奇異地安撫了狂跳的心臟和僵硬的四肢。
眼睛不受控制地微微瞇起,一絲滿足的喟嘆差點(diǎn)就要沖破喉嚨,
被我死死咬住嘴唇才咽了回去。要命!這簡直是糖衣炮彈的最高境界!甜蜜的毒藥!
謝無咎一直緊盯著我的臉,像最嚴(yán)苛的考官在等待實驗結(jié)果。
在我眼睛微瞇、那絲細(xì)微的滿足感流露的瞬間,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
似乎有極其細(xì)微的光芒閃了一下。緊抿的唇角,以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
極其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快得像錯覺。他似乎…滿意了?然后,
在我還沒從這顆湯圓帶來的味蕾風(fēng)暴中完全清醒時,他極其自然地收回玉勺,
又舀起一顆飽滿的湯圓,再次精準(zhǔn)地遞到了我的嘴邊。動作行云流水,目標(biāo)明確,
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執(zhí)著。我:“……”我像個被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jī)器人,
在謝無咎那無聲的威壓和詭異期待的目光雙重夾擊下,機(jī)械地張嘴,含住,咀嚼,吞咽。
大腦徹底放棄思考,只剩下“好吃”和“好可怕”兩個念頭在瘋狂刷屏。
就在我被迫接受這冰火兩重天的投喂時,花叢那邊的動靜也沒閑著。
蘇若薇不知何時又摸出了半個饅頭(天知道她袖子里到底藏了多少干糧!),一邊小口啃著,
一邊用那雙清澈無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我和謝無咎這邊詭異的“喂食”場景。
她咽下一口饅頭,歪了歪頭,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這邊聽清的音量,對她的侍女(或者說,
更像是自言自語)點(diǎn)評道:“綠翹,你看攝政王殿下…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 她語氣帶著點(diǎn)純真的困惑,“那位粉衣服的姑娘,瞧著像是快噎著了?
”我:“……” 謝謝您嘞!女主大人!您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我這是噎著嗎?
我這是嚇得!是被這魔幻現(xiàn)實驚的!而被蘇若薇搶回饅頭、討債失敗的太子蕭承璟,
此刻也沒走遠(yuǎn)。他站在幾步開外,手里捏著那個純金小算盤,俊臉依舊黑沉,
目光卻死死黏在謝無咎手里的那個描金食盒上。他眉頭緊鎖,
手指無意識地在金算盤上飛快撥弄著,發(fā)出密集又焦慮的“噼啪”聲,嘴里念念有詞,
聲音不大,
字清晰地飄了過來:“…前朝官窯孤品…釉里紅纏枝蓮紋…存世不過三件…價值…價值連城!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竟用來…裝湯圓?!” 他痛心疾首地?fù)u頭,
看向謝無咎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理解的控訴,仿佛對方正在用金鋤頭刨地。
我麻木地嚼著第三顆湯圓,內(nèi)心只剩下無盡的吐槽在咆哮:系統(tǒng)!007!你死哪去了?!
快給我滾出來看看!這世界徹底壞掉了!女主在啃冷饅頭!男主在心疼裝湯圓的食盒!
而最大的反派BOSS…他只想喂飽我!!!救命!這劇情我接不住啊!
我到底穿了個什么玩意兒?!3 反派他…投喂我?
御花園那場驚心動魄(且魔幻至極)的投喂,成了我噩夢和飽腹感交織的起點(diǎn)。自那之后,
我的世界仿佛被按下了“定點(diǎn)投喂”的循環(huán)鍵。無論我如何試圖躲避,
如何把自己塞進(jìn)丞相府最偏僻的犄角旮旯,謝無咎總能像開了天眼一樣,
精準(zhǔn)地在我身邊刷新。午時三刻。比宮里報時的銅壺滴漏還要準(zhǔn)時。第一天,
我抱著“僥幸心理”和“可能是巧合”的微弱希望,
躲在后花園假山一個僅容一人側(cè)身擠進(jìn)去的石洞里,祈禱著那位活閻王只是心血來潮。
洞外陽光正好,鳥鳴啁啾,一派歲月靜好。我縮在陰涼的縫隙里,
啃著自己從廚房順來的、硬得能當(dāng)暗器使的隔夜燒餅,內(nèi)心凄涼:想我林晚晚,
堂堂現(xiàn)代社畜,竟淪落到如此境地!系統(tǒng)死得干脆,劇情崩得稀碎,
唯一清晰的威脅是…一個執(zhí)著于喂我點(diǎn)心的反派BOSS?
就在我悲憤地咬下第三口堪比城墻磚的燒餅時,一道頎長挺拔的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
悄無聲息地堵在了狹窄的洞口。陽光被他擋去大半,陰影瞬間籠罩下來,
帶來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以及…一股清雅悠遠(yuǎn)的荷花香氣?我驚恐地抬頭,
正對上謝無咎那雙深不見底的寒潭黑眸。他垂著眼,面無表情,手里端著的卻不是描金食盒,
而是一個素雅的青瓷碟。碟子里,靜靜臥著幾朵“荷花”。粉白相間的花瓣層層疊疊,
薄如蟬翼,在透過縫隙的微光下,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質(zhì)感,精致得不像食物,
倒像是玉雕的藝術(shù)品。那清雅的荷香,正是從它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謝無咎沒說話,
只是將那碟荷花酥遞了進(jìn)來,
動作自然得仿佛在投喂一只躲在洞里的小動物(而我確實很像)。他甚至還微微側(cè)了側(cè)身,
讓一縷陽光恰好落在碟子上,將那荷花酥映襯得愈發(fā)玲瓏剔透。
“……” 我捏著手里半塊能崩掉牙的燒餅,再看看眼前這美輪美奐的點(diǎn)心,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
吃,還是不吃?這是一個關(guān)乎尊嚴(yán)(所剩無幾)和生存(暫時無虞)的哲學(xué)問題。最終,
對美食的渴望(以及謝無咎那無聲但極具壓迫感的凝視)戰(zhàn)勝了殘存的骨氣。
我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捻起一朵最小的“荷花”,視死如歸地放進(jìn)嘴里。酥!極致的酥!
牙齒輕輕一碰,那看似繁復(fù)的花瓣便如同最細(xì)的雪花般簌簌散落,入口即化,
留下滿口清甜細(xì)膩的蓮蓉餡和淡淡的荷香。口感輕盈得不可思議,
和剛才的“燒餅城墻”形成了慘烈的云泥之別。我控制不住地瞇起了眼睛,
舌尖還在回味那瞬間融化的美妙觸感。等我睜開眼,發(fā)現(xiàn)謝無咎的目光正落在我臉上,
極其專注,像是在捕捉某種細(xì)微的信號。當(dāng)我滿足的表情(盡管只有一瞬)被他捕捉到時,
他那緊抿的唇角似乎又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然后,他放下碟子,
轉(zhuǎn)身,如來時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洞口的光影里。留下我一人,對著剩下的荷花酥,
和手里半塊索然無味的燒餅,陷入深深的自我唾棄:林晚晚!你的節(jié)操呢?!
區(qū)區(qū)點(diǎn)心就把你收買了?!第二天,我學(xué)乖了(并沒有),
決定挑戰(zhàn)難度更高的藏匿點(diǎn)——廚房后面的柴火堆。這里煙火氣重,味道混雜,
總該能掩蓋點(diǎn)心的香氣了吧?我把自己縮在一捆捆干燥的柴火后面,努力降低存在感。
午時三刻,熟悉的壓迫感如期而至。謝無咎站在柴堆旁,玄色蟒袍纖塵不染,
與周圍雜亂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他手里端著一個普通的白瓷盤,
盤子里是幾個烤得金黃、形似蟹殼的小圓餅。蟹殼黃。他打開食盒蓋子的瞬間,
一股霸道至極的咸香混著烘烤面食的焦香,如同炸彈般在空氣中爆開!
濃郁的肉香、芝麻香、油酥香瞬間蓋過了廚房的煙火氣,直沖我的天靈蓋!
我肚子里的饞蟲瞬間被這香氣勾得集體起義,咕嚕嚕的叫聲在寂靜的柴房里格外響亮。
我老臉一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謝無咎像是沒聽見,
只是將盤子放在旁邊一塊還算干凈的木墩上。他拿起一個蟹殼黃,
那金黃油亮的酥皮隨著他的動作發(fā)出輕微的、令人愉悅的“咔嚓”脆響。他依舊沒說話,
只是將那還冒著熱氣的蟹殼黃遞向我。這次,我掙扎的時間更短了。那該死的香氣!
那誘人的脆響!我的手比腦子更快,幾乎是搶過來就咬了一大口!
“咔嚓——”酥皮在齒間碎裂,發(fā)出美妙的脆響。
滾燙鮮美的肉汁混合著炒香的梅干菜餡瞬間在口中爆開!咸香濃郁,油潤卻不膩,
酥脆的外殼包裹著豐腴的內(nèi)餡,每一口都充滿了罪惡的滿足感!
我的咀嚼速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倍,眼睛亮得能當(dāng)燈泡。謝無咎的目光依舊鎖在我臉上,
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樣子,他那雙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掠過一絲極其淺淡的…滿意?
他甚至微微頷首,像是在說:嗯,這個速度,尚可。第三天,
我放棄了抵抗(主要是覺得躲哪兒都沒用),自暴自棄地蹲在相府后院最偏僻的墻角,
旁邊就是看門大黃的狗窩。大黃警惕地看著我,喉嚨里發(fā)出低低的嗚咽。午時三刻,
謝無咎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墻角,無視了大黃瞬間夾起的尾巴和驚恐的眼神。
他今天帶來的是一盤裹滿了淺黃色粉末、看起來樸實無華的點(diǎn)心——驢打滾。
他照例遞過來一塊。我認(rèn)命地接過,指尖觸碰到那軟糯微溫的表面,沾了一層細(xì)膩的粉末。
咬一口,軟糯拉絲,甜度適中,黃豆粉的香氣混合著紅豆沙的微甜,
是簡單卻讓人上癮的滿足感。就在我專心致志對付這塊軟糯的點(diǎn)心,
試圖用美食麻痹自己崩壞的人生時,旁邊虎視眈眈的大黃,
大概是聞到了驢打滾里紅豆沙的甜香,又或許是被我咀嚼的聲音刺激到了。它猛地低吼一聲,
后腿一蹬,竟然朝著我撲了過來!目標(biāo)直指我手里剩下的半塊驢打滾!“啊——!
” 我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下意識地想護(hù)住點(diǎn)心往后躲。
這惡犬平時仗著體型沒少欺負(fù)原主,我穿來后也一直繞著走,沒想到今天它居然敢搶食!
就在那腥臭的狗嘴離我的手只有零點(diǎn)零一秒,
狗涎幾乎要滴到我手背上的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股冰冷刺骨、帶著濃烈血腥殺意的威壓,
如同實質(zhì)的寒冰風(fēng)暴,驟然降臨!撲在半空的大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了咽喉!
它所有的兇悍瞬間凝固,變成了極致的恐懼。
那聲低吼卡在喉嚨里變成了一聲凄厲短促的嗚咽,龐大的身軀硬生生僵在半空,
然后“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它甚至不敢站起來,龐大的身軀篩糠般抖動著,
尾巴死死夾在腿間,喉嚨里發(fā)出恐懼到極致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哀鳴,整只狗卑微地匍匐在地,
連頭都不敢抬。而這一切的源頭,僅僅是因為謝無咎瞥了它一眼。那一眼,冰冷,漠然,
不含任何情緒,卻比任何咆哮的威脅都更具毀滅性。仿佛在無聲地宣告:敢動她的食物?死。
謝無咎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抖成篩糠的大黃身上多停留一秒。他像是隨手拍掉一只蒼蠅般自然,
然后淡定地從隨身帶著的另一個小食盒里,
拿出一塊比剛才那塊更大、裹著更多黃豆粉、紅豆沙餡料明顯更飽滿的驢打滾。他俯身,
將那塊新鮮熱乎、散發(fā)著誘人甜香的驢打滾,
穩(wěn)穩(wěn)地放在我被剛才驚魂一幕嚇得冰涼的手心里。
“……” 我捏著那塊沉甸甸、熱乎乎的點(diǎn)心,再看看旁邊抖得快要口吐白沫的大黃,
是拂去一粒塵埃的攝政王殿下……內(nèi)心只剩下巨大的荒謬感和一點(diǎn)微妙的、不該有的安全感?
系統(tǒng)!你到底把我丟進(jìn)了一個什么見鬼的世界?!我麻木地啃著新到手的、超大份驢打滾,
香甜軟糯的口感奇跡般地安撫著狂跳的心臟。
看著鏡子里那張明顯圓潤了不少、氣色紅潤有光澤的臉蛋,悲憤地控訴:“謝無咎!
你這是養(yǎng)豬呢?!”聲音不大,只敢在喉嚨里小聲嗶嗶。但美食再誘人,
也填不滿我想回家的渴望。系統(tǒng)依舊死寂。原書男女主,
一個天天蹲在御膳房后門跟廚子討論哪種肥料能讓蘿卜更水靈(蘇若薇),一個錙銖必較,
連宮妃頭上掉根金釵都要算折舊費(fèi)(蕭承璟)。我這個“惡毒女配”,
是不是可以提前光榮退休了?退休金呢?回家的車票呢?!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我得主動出擊!于是,在又一次謝無咎例行投喂(今天是一碟晶瑩剔透的水晶蝦餃)時,
我一邊小口咬著鮮美的蝦餃,一邊小心翼翼地、狀似無意地開口:“唉,今天天氣真好,
要是能連上WiFi刷會兒手機(jī)就好了…哦,手機(jī)就是…呃,一種通訊工具,可以千里傳音,
還能看戲聽曲兒…” 我偷瞄謝無咎,他正專注地看著我吃蝦餃,眼神平靜無波,毫無反應(yīng)。
失敗。隔天,吃著香酥掉渣的杏仁酥時,我又試探:“謝…殿下,您聽過‘肥宅快樂水’嗎?
就是那種黑黑的,冒泡泡的,喝了能讓人快樂得飛起的甜水…” 謝無咎只是微微蹙眉,
似乎在思考“肥宅”是什么意思,然后默默遞過來一杯溫度剛好的清茶。又失敗。第三天,
我啃著他新做的、甜而不膩的棗泥山藥糕,內(nèi)心煩躁,
忍不住小聲哼唱起穿越前的洗腦神曲:“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火鍋米飯大盤雞…燃燒我的卡路里!”剛唱到“卡路里”,聲音還帶著點(diǎn)發(fā)泄的跑調(diào),
謝無咎的動作頓住了。他抬起眼,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終于不再是只盯著點(diǎn)心,
而是第一次如此認(rèn)真地、帶著點(diǎn)探究地看向我的臉。那眼神銳利,仿佛能穿透皮囊,
看到我靈魂深處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躁動。我心下一緊,有戲?他是不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
系統(tǒng)要重啟了?!就在我屏住呼吸,心臟提到嗓子眼,
充滿期待(和恐懼)地等待他的反應(yīng)時——謝無咎平靜地收回目光,然后,
極其自然地從食盒下層,端出了一碟看起來就清淡少糖的茯苓糕。
他穩(wěn)穩(wěn)地將那碟茯苓糕推到我面前,眼神里的意思清晰明了,
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安撫?餓了?吃這個。清淡,不膩。
“……” 我低頭看著那碟散發(fā)著藥香的茯苓糕,再看看謝無咎那張寫著“乖,
好好吃飯別瞎想”的冷臉,內(nèi)心一萬頭神獸再次奔騰而過,卷起比上次更猛烈的沙塵暴。
系統(tǒng)!007!你死透了嗎?!快給我滾出來!這反派他不僅想喂飽我,
他還想把我腦子里的胡思亂想也一起喂沒啊!!!4 投喂狂魔與歸鄉(xiāng)路謝無咎的投喂,
以一種詭異而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徹底融入了我崩壞的穿書日常。午時三刻,
成了比晨昏定省更精準(zhǔn)的報時。無論我藏得多深,謝無咎總能像自帶GPS導(dǎo)航一樣,
精準(zhǔn)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奉上新鮮出爐、足以讓御廚羞愧自盡的美味點(diǎn)心。
我漸漸從最初的驚恐抗拒,進(jìn)化到麻木接受,再到如今…竟隱隱生出一種可恥的期待。
沒辦法,誰讓他的手藝實在太過逆天!今天的“特供”是幾枚圓滾滾、粉嘟嘟的小東西,
外面裹著一層細(xì)膩的糯米粉,像初雪覆蓋的小團(tuán)子。
謝無咎照例將那晶瑩的琉璃碟子遞到我面前,言簡意賅:“雪媚娘。草莓餡。
”我早已放棄掙扎,捻起一枚。指尖觸感冰涼軟糯。輕輕咬開薄如蟬翼的糯米皮,
里面飽滿的、帶著新鮮果粒的淡粉色奶油餡瞬間涌出,冰涼絲滑,
混合著清甜微酸的草莓香氣在口中爆炸開來!
外皮的柔韌微彈與內(nèi)餡的輕盈綿密形成絕妙口感,甜度恰到好處,清爽得如同春日微風(fēng)。
“唔…” 一聲滿足的喟嘆終究沒壓住,溜出了喉嚨。謝無咎的目光一直鎖在我臉上,
像最精密的掃描儀。捕捉到我眉眼舒展、唇角不自覺上揚(yáng)的瞬間,
他那雙萬年寒潭般的黑眸深處,似乎有極細(xì)小的冰碴無聲融化了一點(diǎn)點(diǎn)。
他極其輕微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仿佛在說:嗯,這個反應(yīng),尚可。投喂狂魔似乎也在“進(jìn)化”。
他不再僅僅是沉默地遞過來,然后盯著我吃完。他開始觀察,極其細(xì)致入微地觀察。
當(dāng)我吃到香酥掉渣的杏仁酥時,眼睛會不自覺地瞇成一條縫,像只被順毛的貓。下一次,
他帶來的杏仁酥,酥皮似乎更薄更脆,杏仁片鋪得更加密集均勻。
當(dāng)我啃著咸香濃郁、肉汁豐盈的蟹殼黃時,咀嚼速度會明顯加快,腮幫子鼓鼓囊囊像只松鼠。
再下一次,蟹殼黃不僅個頭更大,內(nèi)餡的梅干菜和肉粒比例似乎也調(diào)整過,咸鮮味更加霸道,
油潤感卻絲毫不膩,讓我吃得越發(fā)“兇殘”。他甚至開始預(yù)判我的“意外”。有一次,
我正躲在假山后面,
小心翼翼地拆開一個油紙包——里面是謝無咎前一天給的、被我偷偷藏起來的椒鹽肉脯。
那咸香微麻、嚼勁十足的口感,簡直讓人上癮。我正啃得投入,
沒留意到陰影里一雙貪婪兇悍的眼睛。
相府那條惡名昭著、連護(hù)院都敢追著咬的惡犬“黑煞”,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潛行過來,
涎水順著獠牙滴落,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目標(biāo)直指我手里的肉脯!我嚇得魂飛魄散,
尖叫卡在喉嚨里,想跑腿卻軟了!
就在那腥臭的狗嘴離我的手腕只有寸許的瞬間——一道玄色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我身前。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怒斥呵罵。僅僅是謝無咎站在了那里。
他甚至沒有看那條兇犬一眼。目光依舊落在我因為驚嚇而慘白的臉上,
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他周身那股冰冷刺骨、如同實質(zhì)般的恐怖殺意,
如同無形的海嘯般轟然爆發(fā)!前一秒還兇神惡煞、齜牙咧嘴的“黑煞”,
像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它所有的兇悍瞬間凝固,變成極致的恐懼和卑微。
龐大的身軀如同爛泥般癱軟在地,發(fā)出凄厲到變調(diào)的嗚咽,尾巴死死夾在胯下,
整個身體篩糠般抖動著,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拼命地將腦袋往泥土里鉆,
仿佛想把自己徹底埋起來。那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威壓只持續(xù)了短短一瞬,便如同潮水般退去。
謝無咎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礙眼的塵埃。他甚至沒分給那灘爛泥般的惡犬半個眼神,
只是微微側(cè)身,淡定地從隨身攜帶的另一個小巧食盒里,
拿出了一塊新的、明顯更大更厚實、油脂分布更加均勻誘人的椒鹽肉脯。
他將那塊還帶著溫?zé)岬娜飧€(wěn)穩(wěn)地放在我因為驚嚇而冰涼顫抖的手心里。
“……” 我捏著那塊沉甸甸、散發(fā)著致命誘惑的肉脯,
再看看旁邊抖得快要靈魂出竅、恨不得原地消失的“黑煞”,
、仿佛剛才只是替我撣了撣灰塵的攝政王殿下……內(nèi)心除了巨大的荒謬感和劫后余生的心悸,
竟詭異地滋生出一絲不該有的、被圈地保護(hù)的…安全感?這感覺太危險了!林晚晚!醒醒!
他是反派!是活閻王!他喂你只是…只是…我一時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著銅鏡里那張日漸圓潤飽滿、白里透紅、連眼下熬夜加班的青黑都消失不見的臉蛋,
我悲憤地握拳,對著鏡中的自己無聲咆哮:“謝無咎!你這絕對是在養(yǎng)豬吧?!”然而,
美食的糖衣炮彈再甜,也填不滿心底那個越來越大的空洞——我想回家。
系統(tǒng)007依舊沉寂得如同死透的咸魚,
無論我在心里如何咒罵、祈禱、甚至嘗試自殘式地撞柱子(輕輕的那種),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這個世界徹底脫韁了,而我像個被遺棄在陌生站臺的乘客,找不到回家的列車。
原書男女主更是離譜得讓人絕望。蘇若薇徹底放飛自我,
不是在御花園角落偷偷啃饅頭研究土壤濕度,就是蹲在御膳房后門,
跟倒泔水的雜役熱烈討論哪種天然肥料能讓白菜長得更水靈。
太子蕭承璟則像個行走的賬本加催債機(jī)器,不是在撥弄他心愛的小金算盤,
就是在追著蘇若薇(或者其他不小心欠了東宮一粒米的人)錙銖必較地討債。
我這個“惡毒女配”,存在的意義似乎只剩下了…被謝無咎投喂?這劇本還能更歪一點(diǎn)嗎?!
不行!絕不能坐以待斃!系統(tǒng)靠不住,劇情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了!于是,
在謝無咎又一次帶著點(diǎn)心(今天是造型可愛的兔子奶黃包)出現(xiàn)時,
我一邊小口咬著軟乎乎的奶黃餡,一邊鼓足勇氣,開始了我的“回家信號”發(fā)射計劃。
“咳…殿下,”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您說…這世上有沒有一種東西,
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讓人千里之外瞬間聯(lián)系上?嗯…就像…‘WiFi’?或者‘手機(jī)’?
手機(jī)就是一種方方正正的小盒子,能傳音、能顯影、能知天下事…” 我偷瞄謝無咎,
他正專注地看著我吃奶黃包,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深潭,毫無波瀾。
仿佛我在談?wù)摰氖墙裉焯鞖馊绾巍J 5诙欤?/p>
吃著外酥里糯的榴蓮酥(這玩意兒他居然也能搞到!),
濃郁的香氣也掩蓋不了我的焦慮:“殿下,您聽說過‘肥宅快樂水’嗎?黑乎乎的,
冒著小泡泡,喝一口冰冰涼涼,甜滋滋的,能讓人瞬間忘記煩惱…” 謝無咎只是微微側(cè)頭,
似乎在思考“肥宅”是何等生物,
然后默默從食盒底層端出一碗冰鎮(zhèn)過的、加了蜂蜜的桂花酸梅湯推到我面前。又失敗。
第三天,我啃著他新研發(fā)的、甜中帶咸的肉松小貝,內(nèi)心煩躁得如同有貓爪在撓。
那甜咸交織的復(fù)雜滋味,像極了我此刻的心情。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思鄉(xiāng)之情涌上心頭,
我忍不住小聲哼唱起穿越前KTV必點(diǎn)的洗腦神曲,
試圖用這熟悉的旋律給自己打氣:“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火鍋米飯大盤雞…拿走拿走別客氣!燃燒我的卡路里!拜拜咖啡因,
戒掉可樂戒油膩…燃燒我的卡路里!”聲音不大,帶著發(fā)泄般的跑調(diào),
在寂靜的角落里顯得有些突兀。這一次,謝無咎的動作明顯頓住了。他抬起眼,
那雙總是沉靜無波、只倒映著點(diǎn)心和我吃相的黑眸,
第一次如此銳利、如此專注地鎖定了我的臉!那目光不再是單純的觀察進(jìn)食反應(yīng),
而是帶著一種穿透性的探究,仿佛要撥開我皮囊的偽裝,直直刺入靈魂深處,
捕捉那些不屬于這個時代的、躁動不安的異樣頻率!我的心猛地一沉,隨即又狂跳起來!
有反應(yīng)了!他感應(yīng)到了?!是系統(tǒng)的波動?還是世界規(guī)則的排斥?我要被遣返了嗎?!
緊張和期待瞬間攥緊了我的喉嚨,我屏住呼吸,連嘴里的肉松都忘了嚼,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等待那可能的宣判——謝無咎銳利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足足五息。然后,
他眼中的探究如同潮水般褪去,恢復(fù)了那種沉靜的專注。他極其自然地收回視線,然后,
從食盒最底層,端出了一碟看起來就十分樸素、散發(fā)著淡淡藥草清香的茯苓糕。
他穩(wěn)穩(wěn)地將那碟茯苓糕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傳遞的意思清晰明了,
甚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餓了?或者…胡思亂想耗費(fèi)心神了?吃這個。清淡,
靜心。“……” 我低頭看著那碟灰撲撲、毫無吸引力的茯苓糕,
再抬頭看看謝無咎那張寫滿“乖,好好吃飯,莫要唱那些怪調(diào)子”的平靜冷臉。
內(nèi)心仿佛有一萬匹羊駝駝著另一萬匹羊駝,在名為“絕望”的戈壁灘上,
卷起遮天蔽日的沙塵暴,呼嘯奔騰而過!蹄聲如雷,震得我靈魂都在顫抖!系統(tǒng)!007!
你是真死透了嗎?!這反派他不僅想用點(diǎn)心喂飽我的胃,他還想用茯苓糕堵住我思鄉(xiāng)的嘴,
順帶把我腦子里那些“異端邪說”也一并清理干凈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回家!
必須回家!5 回家路漫漫,反派是攔路虎?謝無咎的投喂事業(yè)進(jìn)行得如火如荼,
而我心底那簇思?xì)w的火苗,也越燒越旺。
鏡子里那張被頂級點(diǎn)心滋養(yǎng)得紅潤飽滿、幾乎能掐出水的臉蛋,此刻在我眼中,
卻成了溫水煮青蛙的鐵證。不行!林晚晚!清醒點(diǎn)!
不能被糖衣炮彈腐蝕了鋼鐵般的歸家意志!系統(tǒng)指望不上,男女主徹底放飛,
唯一能抓住的稻草,就是我自己!目標(biāo)鎖定:寒山寺后山,古祭壇遺跡。
消息來源是覺醒的蘇若薇。那天她難得沒蹲在御膳房后門,
而是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御花園最偏僻的角落,
一邊警惕地張望四周(主要是防蕭承璟突然冒出來算伙食費(fèi)),一邊壓低聲音,
像個地下工作者接頭:“林妹妹,我看你整天魂不守舍的…想家了?
”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我前兒個聽倒泔水的劉老六說,他老家寒山那邊,
后山有個老古物,據(jù)說是前朝祭天的玩意兒,邪乎得很!村里老人講,月圓之夜對著它念叨,
心誠的話,能溝通異界,指不定能送迷路的魂兒回家呢!”她啃了一口自帶的烙餅,
眼神亮晶晶,“我覺得吧,玄學(xué)這玩意兒,寧可信其有!你要真…呃,不是這兒的人,
去試試唄?總比干等著強(qiáng)!”異界?溝通?回家!這三個關(guān)鍵詞像強(qiáng)心針,
瞬間注入我萎靡的神經(jīng)!管它真假,有希望總比絕望強(qiáng)!萬一呢?
萬一那祭壇就是系統(tǒng)留下的后門呢?!決心已定,剩下的就是周密的“跑路”計劃。
首要難題:甩掉謝無咎那個“人形投喂雷達(dá)”。經(jīng)過幾天的觀察(以及血的教訓(xùn)),
我發(fā)現(xiàn)他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全天候無死角監(jiān)控。他的“刷新點(diǎn)”似乎只固定在午時三刻左右,
其他時間,只要我足夠低調(diào),足夠猥瑣發(fā)育,還是有操作空間的。其次:干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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