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沈知意盯著ICU顯示屏上父親平直的心跳線，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玻璃倒影里，男人的身影裹挾著冷冽的雪松香水味逼近，
西裝袖口露出的腕表鏈晃得她瞳孔驟縮——那是前世她親手為霍硯辭挑的生日禮物，
鏈節間還卡著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沈小姐這么喜歡窺探別人隱私？
"冰涼的指尖突然扣住她手腕，猛地按在ICU觀察窗上。她撞進他深潭般的眼底，
那里翻涌著前世她瀕死時才讀懂的暗潮。喉間泛起鐵銹味，
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霍、霍總，我父親他......""父親？"他輕笑一聲，
指腹碾過她腕間淡青色血管，"沈明川把沈伯父推進ICU時，怎么沒想起喊你一聲妹妹？
" 觀察窗上凝結的水霧順著他指縫滑落，在她手背上畫出蜿蜒的痕跡，
像極了前世他胸口那道猙獰的刀疤。她渾身血液凝固。這個細節，
只有前世持匕刺向他的人知道。"婚禮還有三個月。"他忽然松開手，
從西裝內袋抽出一張燙金請柬，"沈小姐是準備帶著匕首來，
還是帶著沈家影業51%的股權？" 請柬邊緣鋒利如刀，劃過她下巴時留下一道淡紅血痕。
電梯門在身后合攏的瞬間，她看見自己倒映在金屬壁面上的臉——蒼白如紙，
卻在右眼尾跳動著一顆淚痣。這顆痣是前世車禍后才出現的，而霍硯辭此刻的眼神，
分明在說：他什么都知道。深夜的霍氏頂層飄著若有若無的橙花香氣。
沈知意攥著從老宅偷出的沉香木，推門時聽見浴室傳來水流聲。
桌上攤開的文件刺得她眼眶發燙：那是父親用畢生心血撰寫的《國產影業數字化轉型方案》，
此刻正被紅筆批注得面目全非，頁腳赫然簽著"霍硯辭"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喜歡嗎？
"浴巾松垮垮搭在肩頭的男人突然從身后抱住她，濕發滴下的水珠滲進她領口。
他指尖掠過她攥緊的沉香木，忽然輕笑："沈小姐身上有我定制的橙花香，
卻偷拿競爭對手的香薰來討好我？"她渾身僵硬，
因為這具身體的記憶比大腦更快蘇醒——前世每個加班的夜晚，他都會為她調香，
說橙花能緩解她的焦慮癥。而此刻，他指間正夾著她藏在香薰爐里的微型錄音筆。
"想錄下我收購沈家的證據？"他咬住她耳垂，聲音里帶著刺骨的溫柔，"不如直接求我，
像前世求我別碰你那樣——跪下來，叫我老公。"錄音筆"咔嗒"掉在地毯上。
她轉身時撞進他赤裸的胸膛，看見心口猙獰的舊傷正在月光下泛著青白。那是她親手刺的，
偏了三厘米，卻讓他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霍硯辭，你到底想怎樣？"她后退半步，
后腰抵在辦公桌沿，"前世是我對不起你，
但我父親他......""噓——"他按住她后頸，指尖順著脊椎緩緩上移，
"現在說對不起，太晚了。" 辦公桌上的香薰爐突然發出"噼啪"輕響，
橙花與沉香在火焰中扭曲成詭異的黑色煙霧，像極了前世他們婚禮現場燃起的那場大火。
董事會會議室的水晶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沈知意攥著修改了二十遍的珠寶方案，
聽見霍硯辭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這次新品發布會，由沈小姐負責。" 掌聲雷動中，
她沒錯過他眼底閃過的冷光，那是前世他要置對手于死地時才有的表情。
"主題是'荊棘王冠'。"他將投影遙控遞給她，"沈小姐應該很熟悉這個概念，
畢竟......" 屏幕亮起的瞬間，她瞳孔驟縮——那是一頂由尖刺狀鉆石編織的王冠，
中央鑲嵌的紅寶石切割成心臟形狀，在燈光下泛著妖異的紅光。"霍總，
這個設計......"她聲音發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有問題？"他挑眉，
"沈小姐不是最喜歡帶刺的東西嗎？比如......" 他忽然握住她右手，
攤開掌心給眾人看，"這道傷疤，是不是和我心口的傷很配？"會議室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她看見沈明川在后排冷笑，
指甲幾乎要摳進掌心的舊傷——那是前世她為了搶回被沈明川偷走的賬本，
徒手砸開玻璃柜留下的。"發布會定在七夕。"霍硯辭松開她的手，
"沈小姐最好拿出點誠意，畢竟......" 他忽然湊近她耳邊，聲音只有兩人能聽見，
"你父親的急救藥，還在我手里。"散會后，
她在洗手間鏡子前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口紅蹭到嘴角，發絲凌亂，
右手掌心滲出的血珠滴在瓷磚上，像極了前世他咳出的血珠。手機忽然震動，
收到一條匿名短信：霍硯辭辦公室第三個抽屜，有你想要的東西。
珠寶店的水晶吊燈折射出冷冽的光。沈知意看著霍硯辭為林晚戴上"星軌"項鏈，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條項鏈她前世求了三個月，他總說"等忙完這陣子"，
卻在重生后第一時間買給了別的女人。"知意，"他忽然轉頭，眼底帶著殘忍的溫柔，
"你覺得這條項鏈，配晚晚嗎？"林晚嬌羞地低頭，
耳后那塊淡褐色胎記刺得沈知意眼眶發燙。這個角度，
和前世她在監控里看見的、趴在沈明川肩頭的女人一模一樣。"霍總眼光真好。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不過這顆主鉆......" 她伸手觸碰項鏈，
指尖擦過他指節，"好像比前世我見過的小了0.5克拉？"霍硯辭瞳孔驟縮。
林晚臉上的笑容僵住，下意識摸向項鏈："前世？
知意姐和霍總......""沈小姐記性真好。"霍硯辭忽然按住她手腕，
指腹碾過她掌心舊傷，"不過前世你連我的血型都記錯——O型血的人，
怎么可能對青霉素過敏？"空氣瞬間凝固。這個細節，是前世她在急救室聽見醫生說的。
當時她剛被注射完鎮靜劑，意識模糊中抓住護士的手，問霍硯辭的血型，卻被冷冷甩開。
"霍總說笑了。"她強撐著微笑抽回手，"我還有事，先走了。" 轉身時，
她聽見林晚嬌嗔著問："她手上的疤好丑，怎么來的呀？""被玻璃劃的。
"霍硯辭的聲音清晰傳來，"不過她最擅長的，
是用刀——水果刀、匕首、還有......" 他頓了頓，輕笑出聲，"手術刀。
"沈知意猛地推開店門，夜風卷著落葉撲在她臉上。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匿名短信再次發來：天臺，十分鐘。 她抬頭望向霍氏大廈頂層，
看見玻璃幕墻上倒映著一個男人的身影，正對著她舉起一杯紅酒，恍若前世他墜樓前的模樣。
暴雨砸在天臺玻璃穹頂上，如同前世那場火災的聲響。霍硯辭倚在欄桿旁，
指間夾著的香煙明明滅滅。沈知意看見他西裝內袋露出一角白色紙片，
那是前世她塞在他口袋里的離婚協議書，簽字欄還留著她淚漬的痕跡。
"沈明川給了你什么好處？"他忽然開口，煙霧混著雨水模糊了他的臉，
"讓你心甘情愿當他的棋子，來騙我的心。"她渾身血液凝固。
前世她以為霍硯辭是殺父仇人，卻在臨死前發現，是沈明川篡改了監控錄像，
偽造了銀行轉賬記錄。而此刻，霍硯辭眼底的恨意如此清晰，清晰到讓她害怕。
"我沒有......"她往前走半步，卻被他抬手制止。"噓——"他碾滅香煙，
從西裝內袋抽出一份文件，"簽了這個，我就幫你救你父親。
" 金色鋼筆在雨幕中劃出冷光，她看見封面上"情人協議"四個燙金字，
條款第一條就讓她血液結冰：不準喊我老公。"霍硯辭，你這是羞辱我！"她攥緊拳頭，
指甲刺破掌心舊傷，"前世我對你......""前世你刺了我一刀，
現在我要你陪在我身邊，很過分？"他逼近她，雨水順著下頜滴落，砸在她鎖骨上，
"還是說，你更想看著沈明川把沈家產業賣給出價最高的境外勢力？
"閃電照亮他眼底的猩紅。
她忽然想起前世新聞里那則"沈家影業涉嫌非法轉移資產"的報道，
想起霍硯辭墜樓前發給她的最后一條短信：別信沈明川。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抓起鋼筆在協議上簽下名字，墨水在雨水中暈開，像極了前世他心口蔓延的血跡。"很好。
"霍硯辭接過協議，指尖劃過她簽名，"從今天起，每周三晚陪我出席酒會。
" 他忽然扯下頸間的碎鉆手鏈，強行戴在她腕上，"還有——不準摘下來。
"手鏈上的碎鉆刺痛她皮膚。她抬頭，看見他喉結滾動，眼神復雜得讓她心悸。
遠處驚雷炸響，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霍硯辭，你到底想怎么樣？""想怎么樣？
"他輕笑，指尖抬起她下巴，"我要你像前世我對你那樣——" 暴雨模糊了他的表情，
卻讓他眼底的瘋狂清晰可見，"用三個月時間，愛上我，然后再親手毀掉你。
"手鏈上的碎鉆突然劃破她皮膚，血珠混著雨水滴在協議上，暈開一朵妖異的花。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她知道，那是父親的急救車。而她，已經沒有退路。
水晶吊燈在香檳杯里碎成星芒。沈知意攥著"霍硯辭情婦"的燙金胸牌，
看著鏡中自己——黑色露背禮服勾勒出蝴蝶骨，正是前世他最愛的款式。
指尖撫過頸間空蕩的鎖骨，那里本該戴著他送的"星軌"項鏈，
此刻卻在林晚白皙的肌膚上閃著冷光。"霍總，
這位是......"金發外商的目光在她露背處流連，霍硯辭忽然攬住她腰肢，
指尖碾過她脊椎骨："我的女伴。" 他西裝內袋露出一角白色紙片，她看清了，
是那份簽著她名字的《情人協議》。人群騷動時，
她看見沈明川扶著踉蹌的林晚走進消防通道。
碎鉆手鏈突然發出藍光——那是霍硯辭昨晚親自為她戴上的"裝飾品"，
此刻正隨著她靠近目標而頻率加快。"想去哪？"霍硯辭的呼吸噴在耳后，
她這才驚覺自己已走到消防通道門口。他按住門把手的手比她更快，
指腹擦過她腕間藍光："看來沈小姐對'跟蹤'很有天賦——就像跟蹤我去醫院，
看著我被推進手術室那樣。"她渾身血液凝固。前世他車禍住院，
她躲在樓梯間看他被推進ICU，手里攥著從沈明川那里偷來的"證據"文件，
卻沒看見他被單下露出的帶血婚戒。"我沒有......""噓——"他咬住她耳垂，
指尖順著禮服拉鏈緩緩下滑，"現在該叫我什么？" 拉鏈滑到尾椎骨的瞬間，
消防通道門突然被撞開，林晚的高跟鞋"咔嗒"掉在地上，
露出腳踝處與沈明川同款的紋身——一條銜尾蛇。手鏈藍光驟亮。
沈明川看見他們的瞬間瞳孔驟縮，林晚慌亂中扯掉耳環，珍珠滾到沈知意腳邊，
里面嵌著微型攝像頭。霍硯辭忽然輕笑，撿起耳環對著燈光："沈總金屋藏嬌的品味，
倒是和賣國賊很像。"沈明川的臉瞬間慘白。林晚踉蹌著后退，
耳后胎記在應急燈下泛著詭異的青色。
沈知意忽然想起前世黑客郵件里的畫面——沈明川對著鏡頭擦拭眼鏡，
身后的墻面上就掛著一幅銜尾蛇圖騰。"霍總說笑了......"沈明川強撐微笑，
"不過這位沈小姐，好像很喜歡聽墻角？"霍硯辭忽然捏住沈知意下巴，
迫使她抬頭："她當然喜歡——畢竟前世，她就是這樣聽著我的墻角，
然后在婚禮上捅了我一刀。" 他指尖擦過她唇瓣，在眾人倒抽冷氣中，
輕輕按上她后頸的蝴蝶骨，"對吧，知意？"手鏈藍光突然變成紅色警報。
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寂靜的消防通道里格外清晰。霍硯辭的西裝內袋里，
傳出微弱的電子音——那是她藏在香薰爐里的錄音筆，
正在播放沈明川與境外勢力的通話錄音。凌晨三點的辦公室飄著咖啡焦味。
沈知意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荊棘王冠"策劃案，胃部抽搐得幾乎握不住鼠標。玻璃倒影里，
霍硯辭正倚在沙發上抽煙，指間夾著的煙盒是她前世送的生日禮物，
盒蓋內側還刻著"硯辭"二字。"胃疼？"他突然出現在身后，溫熱的掌心按上她小腹。
她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冷汗涔涔，
而他指間正夾著一顆白色藥片——與前世她吃的止痛藥一模一樣。"謝謝。"她別開臉，
接過藥片時觸到他掌心薄繭。前世他為了收購沈家影業，日夜在會議室打地鋪，
掌心就是那時磨出的繭。"不用謝。"他輕笑，指尖劃過她鎖骨，"畢竟你要是疼暈了，
誰來改方案？" 藥片在舌底化出苦味，她忽然皺眉——這味道，比前世的藥淡了許多。
凌晨四點，她在洗手間吐得翻天覆地。垃圾桶里除了藥片，
還有她偷偷藏起的半片藥——檢測結果顯示，這根本不是止痛藥，而是養胃沖劑。
鏡子里的臉蒼白如紙，她想起霍硯辭剛才看她吃藥時的眼神，那里面有一閃而過的緊張。
"沈小姐不舒服？"林晚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穿著霍硯辭的西裝外套，
袖口露出的腕表鏈晃得人刺眼。沈知意盯著她耳后胎記，
忽然伸手按住她手腕："林小姐耳后的痣，和我一位故人很像。"林晚臉色驟變，
猛地甩開她的手："沈小姐還是管好自己吧——聽說霍總床上的玩具，從來活不過三個月。
" 她轉身時，西裝外套里掉出一張紙，沈知意瞥見上面寫著"驗孕報告"四個字，
檢測線呈現極淺的粉色。胃部又開始抽搐。沈知意撿起報告塞回林晚口袋，
指尖觸到她小腹——平坦如初，沒有一絲懷孕的跡象。電梯門合上的瞬間，
她聽見霍硯辭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林晚，把我的胃藥拿來。"凌晨五點，
她趴在辦公桌上昏昏欲睡，忽然感覺有件西裝蓋在身上。霍硯辭的雪松香水味裹住她，
袖口露出的腕表鏈擦過她手背。她假裝熟睡，聽見他輕聲說："下次胃疼，別硬撐。
" 指尖輕輕拂過她皺起的眉頭，像前世她發燒時那樣。暴雨夜的老宅彌漫著霉味。
沈知意蹲在父親的書房里，翻找著前世那本被沈明川燒掉的賬本。
暗格里掉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霍硯辭站在父親身邊，
手里捧著她高中時送的陶瓷人偶——那是她以為他早就扔掉的東西。"找什么？
"霍硯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慌忙把照片塞進抽屜。他渾身濕透，
西裝貼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腹，心口舊傷在閃電中若隱若現。她看見他手里攥著個小藥瓶，
標簽上寫著"青霉素過敏專用藥"。"你怎么來了？"她后退半步，后腰抵在書桌沿。
"來看看，我的情人在偷什么。"他逼近她，指尖抬起她下巴，"是在找這個？
" 他從西裝內袋抽出一本黑色賬本，
封皮上染著暗紅污漬——那是前世她父親被注射過量鎮靜劑時咳出的血。她渾身血液凝固。
賬本里夾著一張診斷書，日期是前世她車禍當天，上面寫著：孕8周，胚胎發育正常。
紙張邊緣有被水漬暈開的痕跡，顯然被人反復看過無數次。"霍硯辭，
你......"她聲音發顫，指尖撫過診斷書，"為什么會有這個？""為什么？
"他輕笑，指尖擦過她小腹，"因為孩子的父親，是我。" 閃電照亮他眼底的血絲，
他忽然按住她后頸深吻，牙齒咬破她下唇，"而你，卻以為那是沈明川的種。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前世她車禍醒來，沈明川紅著眼眶告訴她："霍硯辭為了逼你離婚，
故意制造車禍害你流產。" 她摸著平坦的小腹，恨透了那個在手術室外談笑風生的男人，
卻不知道，他當時正在隔壁手術室接受心臟修復手術。"放開我！"她掙扎著推開他，
賬本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夾著的超聲波照片。照片上的小光點只有黃豆大小，
旁邊寫著霍硯辭的字跡：我的星星。"現在知道后悔了？"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著照片，
"晚了，沈知意——這個孩子，和我一樣，都被你親手殺死了。" 雨水順著他下頜滴落，
砸在照片上，模糊了那個小小的光點。她忽然想起前世車禍后，
霍硯辭曾偷偷塞給她一個禮盒，里面是嬰兒衣服和一封未寫完的信："如果是女兒，
就叫小星......" 那時她以為那是嘲諷，
此刻卻在暴雨中看清了真相——他早就知道她懷孕，卻被沈明川設計，永遠失去了這個孩子。
拍賣行的穹頂灑下冷光。沈知意盯著展柜里的"星軌"項鏈，主鉆旁的碎鉆缺了一顆，
正是前世她憤怒中扯掉的那顆。霍硯辭坐在貴賓席上，
指間夾著的鋼筆在競價單上劃出凌厲的斜線，林晚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肩頭。
"現在競拍的是霍氏集團前任總裁夫人的定情信物......"主持人的聲音像一把刀，
剜進她心臟。屏幕上閃過前世她戴著項鏈的照片，笑容燦爛，
而霍硯辭看她的眼神里滿是溫柔。那時她以為他只是在作秀，卻不知道，
他早已在項鏈內側刻下了她的生日。"一千萬！"她舉起競價牌的瞬間，全場嘩然。
霍硯辭抬眸看她，鋼筆尖在紙上刺破一個洞。林晚的指甲掐進他手臂，
聲音里帶著酸意："霍總，這位沈小姐好像很喜歡和您搶東西？""兩千萬。"霍硯辭輕笑，
報出價格時目光始終鎖在她臉上。"五千萬。"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那是她抵押沈家老宅換來的全部資金。拍賣師的木槌即將落下時，
霍硯辭忽然舉起手："一億。" 會場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林晚震驚地看著他，
而他眼底只有她蒼白的臉。"一億一次......""等等！"她忽然沖向展柜，
指尖撫過缺鉆的位置，"這里少了顆鉆。" 主持人臉色一變，燈光聚焦在項鏈上，
果然有個小小的空缺。她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玻璃瓶，里面裝著幾十顆碎鉆，
每顆都刻著極小的字母：H&Z。"這是......"霍硯辭猛地站起來，
鋼筆"啪嗒"掉在地上。"是我親手拆下來的。"她將碎鉆嵌入空缺處，
拼成一個完整的星軌圖案，"霍總，現在這個項鏈，才是完整的。" 會場寂靜無聲，
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看見霍硯辭眼底翻涌的暗潮，
那是前世她在手術室外見過的、瀕臨崩潰的眼神。"一億，成交！"拍賣師的木槌落下時，
霍硯辭已經站在她面前。他捏住她手腕，指尖碾過她掌心舊傷："誰教你的？
" 她抬頭看他，發現他眼角泛紅，像極了前世她把離婚協議書摔在他臉上時的模樣。
"沒有人。"她輕聲說，"只是忽然想起，有些東西碎了，可以拼回來。
" 項鏈在燈光下閃著璀璨的光，缺鉆的位置拼成了一個小小的心形。霍硯辭忽然笑了，
笑得眼角沁出淚來，卻在眾人掌聲中，輕輕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深夜的別墅飄著消毒水味。沈知意盯著浴室鏡子里的自己，
腰間纏著霍硯辭親手為她包扎的繃帶——那是今天在拍賣會場，
她為他擋住飛來的香檳杯碎片時留下的。指尖撫過紗布邊緣，那里滲出一線淡紅，
像極了前世他為她擋刀時的血跡。"疼嗎？"霍硯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他手里拿著個小藥瓶，標簽上寫著"避孕藥"。她想起前世他每次留宿后，
都會看著她吃下避孕藥，眼神里帶著她看不懂的情緒。"霍總不是希望我疼嗎？"她別開臉，
伸手去拿藥瓶，卻被他躲開。"現在知道怕了？"他輕笑，指尖劃過她鎖骨，
"前世你拿匕首刺我時，可沒手軟。" 藥瓶在他指間轉動，
燈光下她看見生產日期——竟然是三個月前，而前世她吃的藥，早在一年前就停產了。
"這藥......"她皺眉，"好像......""好像是假的？"他忽然捏住她下巴，
迫使她張開嘴，"沈知意，你以為我會讓仇人的孩子活在世上？" 藥片滑進喉嚨，
苦澀在舌底蔓延。他松開手時，她看見他袖口露出的腕表鏈，
鏈節間卡著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那是她前世夾在他日記本里的。凌晨三點，
她被胃痛驚醒。走進廚房時，看見霍硯辭正對著水槽嘔吐，
手里攥著個藥瓶——正是她剛才吃的避孕藥。月光下，她看清了標簽上的小字：維生素B6。
"霍硯辭，你......"她伸手去扶他，卻被他甩開。"滾。"他聲音沙啞，
冷水沖刷著他蒼白的臉，"別以為裝可憐就能讓我心軟。" 她忽然想起前世他胃潰瘍住院，
卻在她探病時故意和護士調情，把她氣哭。此刻他后頸的碎發被汗水浸濕，
卻依然倔強地不肯看她一眼。她轉身回到房間，從抽屜里拿出自己的藥瓶——里面裝的，
竟然也是維生素B6。月光灑在床頭柜上，那里放著霍硯辭的手機，屏幕亮起，
是條未發送的短信：以后別再吃避孕藥了，傷胃。 發件人顯示為"我的星星"，
那是他給她的備注。暴雨夜的地下黑客會所彌漫著電子煙霧。
沈知意跟著霍硯辭走進暗網S的工作室，墻上投影著沈家影業的資金流向圖，
每筆非法轉賬都用紅色標注，像極了前世她父親病歷上的高危警報。
"這是......"她聲音發顫，指尖撫過屏幕上沈明川的簽名。
"你以為我收購沈家是為了復仇？"霍硯辭輕笑，指尖在鍵盤上敲擊，調出一段監控錄像，
"看看這個。" 畫面里，沈明川將一個黑色箱子遞給境外勢力代表，箱子打開的瞬間，
她看見里面裝著的——是國防科技的設計圖紙。她渾身血液凝固。
前世新聞里提到的"國家安全漏洞"，竟然與沈家有關。而霍硯辭一直追查的，
不是個人恩怨，而是叛國證據。"暗網S是你？"她轉身看他，發現他眼底布滿血絲，
"所以前世你墜樓，是因為......""因為沈明川發現我拿到了核心證據。
"他關掉投影，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里面是所有通敵記錄，
包括你父親被注射鎮靜劑的監控。" U盤外殼刻著她的生日，邊緣有被火燒過的痕跡。
她忽然想起前世火災現場，她在廢墟里撿到過一個燒變形的U盤，
當時以為是霍硯辭的商業機密，卻不知道，里面藏著能救父親的證據。"為什么現在告訴我？
"她接過U盤，觸手生溫，像是被人貼身收藏過。"因為......"他忽然按住她后頸，
抵在布滿代碼的墻壁上，"我要你親眼看著，
你的好哥哥是怎么把你父親推向死亡的——就像你親眼看著我被你刺傷那樣。
" 他的吻帶著雨水的冷冽，舌尖撬開她牙關，像是要把前世的遺憾都補回來。
工作室的警報突然響起。霍硯辭猛地推開她，一顆子彈擦著她耳邊飛過，嵌進墻上的顯示屏。
她看見沈明川帶著保鏢闖進來，手里的槍正冒著煙，而霍硯辭擋在她身前，
后腰滲出的血染紅了襯衫。"霍硯辭！"她驚呼，伸手去按住他傷口。"拿著U盤走。
"他塞給她一個加密手環，"密碼是你生日。" 子彈再次擦過他肩頭，他忽然輕笑，
在槍林彈雨中低頭吻她："這次，換我保護你。"頂樓套房的落地窗外是暴雨傾盆。
沈知意盯著手腕上的加密手環，霍硯辭的血滲進金屬縫隙，在她皮膚上染出暗紅印記。
浴室傳來水流聲，她看見他脫下的襯衫上沾滿血跡，心口舊傷被扯開，露出猙獰的疤痕。
"過來。"他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走進浴室，
看見他坐在浴缸里，水流混著血水漫過他腰腹，眼神卻依然冷冽："幫我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