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吃瓜不慎,身死后穿成搶了女主身份的女二。原本以為重生后我成了男主的心上人,
能夠利用一二。誰知我遇到的是奪舍了男主身體的男二。新仇舊恨疊加,
我們命中注定換副皮囊還要相愛相殺。我倆因為純恨關系將彼此的名聲敗壞得差不多時,
原男女主回來了。1「林姑娘,太子殿下有請。」內侍的通傳聲響起。「多謝公公,
我一會就來,你讓殿下先用膳。」上一刻我還在與我的死對頭斗智斗勇,
下一刻我成了當朝太子府的座上賓。三日前,我醒來時,把府內下人給嚇暈了。死而復生嘛,
確實嚇人。他們叫我林姑娘,按照他們的尊重程度,當朝太子的心上人,
我應當是仙師林婉清的身份無疑。可是我這具身體的行事作風倒是狠辣得讓我嗤之以鼻。
所以我不可能是林婉清。「哦,你的意思是我是那個癡戀自己準姐夫的林婉音。」
角落里正在大塊朵頤的貍花插了一句:「喵喵喵。」「說人話。」
我丟下了京城時興的畫本子,不耐煩地出口。「意思就是原主多半被太子給識別出身份了,
所以被太子給殺了。」死肥貓幸災樂禍地看向我,那眼神里寫滿了:「你自求多福。」
原來已經死了,難怪江渡不上當。昨日里,我借由林婉清的身份,
讓江渡為我尋一株治傷的草藥,江渡卻一毛不拔。不過嘛,死了也可以勉強活著。膳廳內,
太子見我緩步進來,深情款款地看向我。「婉清,怎來得這樣遲,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行,他裝我也裝。「沒事,做了個夢,夢到小渡要殺我,嚇出了我一身汗,故而來遲了些許。
」江渡面色古怪了一瞬,轉而起身笑著拉我入座。「婉清說笑了,孤怎么舍得。」
我稍稍偏頭,卻是沒錯過江渡那嫌棄得在袖中擦手的動作。坐下后,
江渡不懷好意地誘哄我:「這一桌菜都是婉清喜歡的,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我定睛一看,
滿桌的毒藥大補物,的確不錯。這是準備毒死我。巧了,我也準備毒死他。
2「小渡希望我先吃哪道菜?」我故作隨意地尋求江渡的意見。
江渡卻是抬手親自為我布了菜。「這道煨鹿筋就不錯,孤看你往日里喜歡,
今日特意讓御膳房準備的。」煨鹿筋搭配鴆羽膠,食用三刻指尖發青,嘔血而亡,不錯。
「這樣啊。」我裝做為難的樣子,遲遲不動筷:「可是小渡,我今天不想吃鹿肉怎么辦?」
「還有這兩道道,清蒸玉板鱸,雪耳蓮子羹,都是婉清愛吃的。」江渡熱情不減。血蔞藤,
食之十二時辰內心脈斷裂。醉冰魄,遇體溫化作劇毒,七竅流血而亡。「這……。」
我又是一番準備推辭的模樣。「孤記得這幾道菜都是婉清從前鐘愛的,
難道婉清重生一遭連喜歡的食物都變了?」「你真的是婉清嗎?」江渡霎時露出懷疑的眼神。
行,惡心我。貍花說這這林婉音極度怨恨她姐姐林婉清,
故而吃食上也不肯沾一點林婉清的邊。「小渡這是什么話,多活了這二十年,
怎么連玩笑都開不得了?」他說我假,那我便嘲諷他老。江渡面色崩了一剎,
而后咬著牙:「婉清現在倒是幽默了不少。」見時辰已到,我轉回正題。
「既是小渡為我準備的,我自當用心品嘗一二,還煩請小渡幫我夾一下那邊的菜。」
于是當我前面的碗里堆積滿食物時,我將飯碗一移,全推到了江渡的面前。「這,
發生了什么?」江渡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了那碗飯,往自己的嘴里塞。我把手腕支在飯桌上,
傾身對著江渡發出了直達黃泉的邀請。「殿下,死一個?」3「這,這是傀儡術,你,
你不是林婉音,你是林泠。」江渡再無之前的從容不迫,
氣急敗壞的準備爭奪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別白費心機了,江祀,死在我手里是你的宿命。」
「哦,不對,這毒是你自己下的,你這叫自掘墳墓。」來不及收回燦爛的笑容,
現實卻給了我沉重一擊。「是嗎?」江祀口吐鮮血的下一秒,我的心口也開始一痛,
緊追著他也開始嘔血不止。江祀用手指擦過他唇角血痕,對我笑得放肆。「怎么辦,
你也要陪我共赴黃泉了,開心嗎?」我連忙封住身體經脈,止住毒素蔓延。
竟是同生共死契約,他何時給我種下的?「你什么時候發現我不是的?」
江祀不急不忙地給自己服下了解毒丸。「林婉音那個蠢貨可做不來這些。」
「既然我能夠變成江渡,那么你變成林婉音也沒什么奇怪的。」說話間,
江祀喚進在外間戰戰兢兢的內侍吩咐下去。「再準備一桌送來,要沒毒的。」待吃飽喝足后,
江祀發來了停戰邀請。「各退一步,我們暫時握手言和如何?」我一掌捏碎了酒杯。
「絕無此種可能。」「毀畢設之仇,不共戴天。」4我是修仙界的一顆毒瘤。
我們宗門里個個都是人才。我的偶像是我那遁入無情道的小師叔。
當我追隨她的腳步來到宗門時,小師叔已經學成自逐出師門。
因為小師叔是無情道的唯一畢業生,她走后無人可教我,我只能轉專業。又因為我名聲太差,
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轉修傀儡道。拜師那日師父語重心長地與我交代,對我實行愛的教育。
「林鈴啊,師傅只求你學成的那日莫將為師給制成傀儡啊,師傅也和你一樣還沒活夠。」
想來師傅也對我入門拜師的理由有所耳聞。此后師傅猶覺不安,總是線上指導教學,
美其名曰我天賦異稟線上線下教學都一樣。修道第十年,
聽聞修仙界又出了一個同我一樣的瘋子。那人叫江祀,修的是殺戮道。
更不巧的是他殺了我的得意傀儡,那是我的畢業設計。師傅曾與我打賭,十年內若我能出師,
就讓我當他的師傅。師門里有一條門規,徒弟不可將師傅制成傀儡,反之則可。
眾所周知一些老不死總是有點能力在身上的,制成傀儡,定是上上品。師傅消息靈通,
知我出師不利,怕我惱羞成怒以下犯上,連夜遁走。為了補救,
我想擁有一個修殺戮道的傀儡也是極好的。5那是我與江祀第一次見面。在黑暗的角落里,
一場屠殺正在無聲推進。血色彌漫之際,生命的氣息在這里逐漸消散。當江祀結束任務,
正準備離開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劃破了死寂。我循聲望去,
一個純真的小女孩正蜷縮在角落里,她看向江祀的眼神里滿是驚恐與無助。
她稚嫩的臉龐與這滿地的血腥形成了強烈的反差。還真是我見猶憐,好不可憐。「別,
別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抓來這里的。」少女用濕漉漉的眼神看向江祀,
企圖逃過一死。江祀見狀丟下了手中利劍,蹲下身子,對她溫和的說:「別怕,我不殺你,
我給你兩個選擇,選對了,我就放你走。」
只見江祀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糖和一把匕首放置少女面前。少女眼疾手快的把手伸向了糖果。
抓在手里時,少女笑靨如花地對著江祀說:「哥哥,我選好了。」「哼,對牛彈琴。」
我話落的同時卻見江祀手中利劍已橫在少女脖頸,進一步就是死亡。
江祀正欲動手:「你這人城府極深,斷不可留。」剛一不小心,說出了聲,
引起了底下兩人的注意。「姐姐,救救我。」那少女抬頭可憐兮兮地看向我。「可是,
我只會殺人,將其煉制成傀儡怎么辦?」「你愿意做我的傀儡嗎?」
我挑眉看向少女幽幽吐露。少女看向我那一眼怨恨至極,
轉頭她又委屈至極地瞅向江祀:「哥哥,我選錯了,能再選一次嗎?」少女在江祀的示意下,
放下糖果后又故作笨拙地抓起了匕首。我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裝模做樣。」下一刻,
江祀的利劍又橫在了少女另一邊的脖頸上,流下了一道對稱的血痕。「你對我有殺心,
斷不可留。」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殺戮道——殺人誅心。聞言,
少女氣急敗壞地說:「如果我都選,會怎樣?」「那便說明你這人過于貪心,斷不可留。」
「當然了,如果你都不選呢,就說明你這人天生反骨,那就更斷不可留了。」一時嘴碎,
又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既然橫豎都不肯放過我,那你們就給我陪葬好了。」
少女見裝柔弱再無用處,暴露了本性。頓時一陣妖風大起,地上站起來一只修為高深的狐妖。
我不過是吃了口瓜,卻被殃及池魚。閉眼的那刻,我腸子都悔斷了。大仇未報,
倒是先搭上了自己。6殿內,我看著自己身體可恥的反應咬牙切齒。「江祀,
我與你不死不休。」貍花一樣同情的看向我:「嘖嘖,死女人,中了共生媚毒,真可憐。」
我一鞭子砸爛了貍花的飯碗。說起我與貍花的純恨關系還得追溯到修道的第五年。
天天與傀儡打交道,實在是枯燥。閑來無事,我煉制了一只與貍花體型相似的傀儡貓。
貍花苦追三年后,才發覺那是我煉制的傀儡貓,且還是只公貓。自此,貍花無名我亦無名。
思及往事,我目光森森地看向嚇得呆立住的貍花。「聽說像你這種鬼迷日眼的賊貓,
蛋內容易長出碎玉石,將其割下來取出正好入藥克制媚毒。」「我看這殿內還缺只公公貓。」
「死女人,老子跟你拼了。」貍花剛放完狠話,扭身卻看見了我手中躍躍欲試的剪刀,
開始偃旗息鼓。「殺了我也沒用,我研究過了,也找你師門里的醫仙詢問過,
這毒除了與江祀那啥,無解。」貍花的一番說辭,徹底打碎了我的希望。
可江祀的身體畢竟是江渡的,我沒有缺德搶人的癖好。恰此關上的窗戶外傳來一陣輕啄。
貍花一個跳躍,將我的牽機鳥給放了進來。里面的紙條上的信息吐露,江渡還活著,
不過是換了一副身體,此刻正在與林婉清游歷人間。信的末尾:「放心,
江渡原本的身體還干凈著呢,超有料,放心折騰。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偷偷告訴你江祀這家伙原本的身體滿身疤痕,倒胃口得很。——愛你的婉清。」
我開始確信林婉清就是師門里那個所謂的穿越女,
那個憑一己之力成功帶偏師門畫風的又一個天才。所謂的重生不過是她又穿越回來了。
7「哎,林姑娘,殿下還在……沐……浴。」內侍的話音還未說完。我便先闖了進去。
索性重活一遭,功力還剩一成,封印鎖住一道門還綽綽有余。浴池水汽彌漫間,
江祀的身形若隱若現。寬肩,窄腰……看不見,的確有勾人的資本,但我不感興趣。凝視時,
一個不留意,被江祀給拽入了浴池,激起一池水花。我濕著衣服抬頭,
觸及江祀看死人的眼神,激發了我的好勝心。「江祀,睡一個。」我這人只要作不死,
就愛往死里作。「你,找死。」江祀的手指掐住了我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
我就又是一條好漢了。可惜,我還想殺他。動作間,我頭上的發簪也已經抵到了江祀的心口。
看著江祀緊繃的身體,我睫毛顫動,在他耳邊蹦跶。「我明明是在找活,
難道你想就這么憋屈的死去?」我迎著他冰冷的眼神觸向他發燙的肌膚。「現在發作了吧,
是不是如萬蟻噬心般心癢難耐。」我的手在他心口打圈。「你……」不等說完,
江祀卻猛然握住我的脖子,將我拉至身前,然后低頭一口咬在了我的鎖骨上。「嘶……江祀,
你屬狗的吧!」我疼得一巴掌呼在了江祀左臉上。
江祀卻不管不顧又在我另外一邊鎖骨上咬上了一口。等他松口抬頭時,
我在江祀眼眸中看到了濃濃的暗色。我貼近江祀,直視他火光燃起的眼睛,
卻在里面看到了面色潮紅的我。而后便是池子里水汽升起,遮擋住了彼此的視線,
只留下無盡的燥熱。「江祀,你的身體……是我的,你若是哪天臟了,我就……殺了你,
做成……傀儡。」池水激烈晃動間,我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卻未料被翻了個身,
隨后他咬上了我的耳朵。「林泠,你若是敢給我戴綠帽,我定會把你做成人彘,
日日夜夜觀賞。」原本外間似乎傳來動靜,卻又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后只留下池內無窮無盡的熱浪。8星辰移轉,轉眼即至天明。內侍滿頭大汗的敲門,
打破了室內的劍拔弩張。再次睜眼之際,我在江祀的臂彎里醒來。猝不及防間,
被江祀喂了顆丹藥,反應過來時已經入口即化。「你喂我吃了什么?」我掐住江祀脖頸,
氣急反問。「絕子藥。」觸及我暴怒的眼神,江祀改口道。同時,
外面敲門的動作聲頓時有所遲疑。很好,我一掌也給江祀強喂下了一顆丹藥。
「你給我吃下的是什么藥?」江祀掐住我的腰,狠狠發問。「絕嗣藥。」我話音剛落地,
外間敲門聲陡然變大,隨后是破門而入的內侍。「殿下!」門打開的瞬間,
江祀一把將我按入身下的池中。內侍看著滿地狼藉,面部抽搐,轉而好奇的看向池中。
直至內侍看到江祀的死亡凝視。「眼睛不想要了,還不快滾。」內侍懊惱得連連后退,
一邊惶恐求饒:「殿下饒命,小的什么也沒聽到。」
因站在最前而被意外擠入屋內的內侍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