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保姆上崗第一天就被貓抓了臉蘇綰站在顧宅玄關時,后頸還沾著地鐵上擠來的汗。
她捏著簡歷的手被空調吹得發涼,面前穿黑西裝的管家正皺著眉,
指尖敲著她的身份證復印件。“林小蘇?”管家鏡片后的目光像掃描儀,
“我們這行講究眼盲心瞎,上頭說要你用假身份,你倒好——”“我是來照顧老太太的,
不是來做賊的。”蘇綰從帆布包里摸出三本證件拍在實木桌上,
“保姆資格證、二級心理咨詢師、高級公共營養師。您要查假證盡管去,我趕時間。
”管家的手指在證件封皮上頓了頓。他帶過二十七個保姆,頭回見有人把資格證當免死金牌。
正要說什么,二樓傳來尖細的貓叫。“小團子又發瘋了!”女傭的尖叫穿透樓梯間,
“今天已經撓了王姐和李嬸!”蘇綰抬頭。一只雪白色布偶貓正扒著欄桿往下望,
藍眼睛像兩顆泡在涼白開里的玻璃彈珠。它尾巴炸成蒲公英,喉嚨里發出威脅的咕嚕聲,
卻在看見蘇綰的瞬間,“啪嗒”跳上欄桿。“喵——”貓爪在紅木欄桿上抓出白痕,
卻精準落在蘇綰腳邊。它用腦袋蹭她磨舊的帆布鞋,粉色肉墊輕輕拍她腳踝,
活像剛才張牙舞爪的是另一只貓。管家的眼鏡滑到鼻尖。“這貓認生,
三年了只讓老太太梳毛。”他喉結動了動,“你…先去清理客廳地毯?全是它掉的毛。
”蘇綰蹲下身摸貓背。小團子立刻翻肚皮露出軟毛,
她指尖掃過貓碗旁的空罐頭——銀灰色罐體印著“挪威深海魚定制”,生產日期是三天前。
“進口冷鏈直送,每周三補貨。”她捏著罐頭底的溯源碼,在心里默算:“400克裝,
顧家三只貓每天吃兩罐,月耗240罐。如果換國內同品質代工廠,物流成本能降15%。
”“小蘇啊——”二樓傳來軟糯的喚聲。顧老太太拄著雕花拐杖站在樓梯口,
銀發卷得像剛出爐的蛋卷,“我這茶杯手一滑——”茶漬正順著波斯地毯的暗紋蔓延。
蘇綰抄起茶幾上的干毛巾,半跪在地吸吸水漬,另一只手摸向地毯邊緣——果然,
縫隙里卡著兩粒陳年瓜子殼,和去年秋天的銀杏葉。“您這地毯該換季了。
”她擦完最后一滴水,抬頭時發梢掃過老太太手背,“換淺駝色的,配您屋里那盞琉璃燈,
亮堂得能照見小團子的胡子尖。”老太太瞇眼笑成兩彎月牙。
她盯著蘇綰耳后那顆朱砂痣看了三秒,突然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清歡!
快來給小蘇拍張工作照!”“來咯——”顧清歡舉著手機從廚房沖出來,齊劉海沾著面粉。
她圍著草莓圍裙,鏡頭懟到蘇綰面前:“我粉絲說我家保姆必須有網紅氣質!
姐你這襯衫領口歪了——哎不是,這樣更有松弛感!”蘇綰配合地歪頭。手機屏幕里,
她藏青制服的第二顆紐扣松著,
背景卻清晰映出茶幾上的報紙——頭版標題用紅框標著:“顧氏零售轉型遇挫,
社區團購市占率跌破10%”。她睫毛顫了顫,笑著比了個剪刀手。傍晚六點,
蘇綰在廚房切西芹。瓷刀碰在菜板上“噠噠”響,客廳突然炸開男聲。“顧硯,
你們連樓下超市的補貨速度都比不過。”那聲音像冰錐扎玻璃,“還談什么新零售?
我給你三個月,顧氏要么賣身,要么——”“要么你周越親自來收尸?
”另一個聲音低啞帶笑,是顧氏那位出了名毒舌的大公子,“我奶奶昨天還說,
天楚資本的會議室連杯好茶都泡不明白,談什么降維打擊?”蘇綰手一抖,
西芹絲切得比平時細兩倍。她貼著廚房門縫望出去——穿深灰西裝的男人背對著她,
發梢沾著寫字樓的冷氣;對面的周越西裝褲線筆挺,領帶卻歪向右邊,像剛扯過領子罵人。
“社區團購比不過樓下超市?”她把西芹倒進油鍋,油星子濺在圍裙上,
“那是沒算清楚補貨周期。樓下超市老板能盯著凌晨三點的菜車,
顧氏的采購經理還在看Excel報表。”深夜十一點,蘇綰蜷在保姆房的小床上。
臺燈暖黃的光落在記賬本上,她翻到最后一頁,
買菜發票背面多了行小字:“社區團購關鍵:補貨速度=腌泡菜封壇節奏。
梅雨季前囤菜要趕早,庫存周期得卡在用戶需求爆發前三天。”月光透過紗窗爬上來,
在“三天”兩個字上鍍了層銀。她合記賬本時,聽見窗外傳來腳步聲——是顧硯的皮鞋聲,
每天這個點他都會去書房拿綠豆糕當夜宵。蘇綰摸了摸枕頭底下。那里躺著兩塊綠豆糕,
是她下午趁顧清歡拍視頻時,從廚房點心盒里“順”的。“大公子明天早上該炸毛了。
”她扯過薄被蓋住嘴,悶笑出聲。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亮起,是媽媽發來的微信:“綰綰,
李阿姨說顧家大公子還單著……”蘇綰迅速劃掉消息。她望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
突然想起小團子蹭她腳踝時的溫度——原來被需要的感覺,比在董事會上翻報表痛快多了。
月光漸沉。保姆房的門被風輕輕吹開條縫,記賬本的紙頁嘩啦翻起,
“三天”那行字正對著門口。而此刻,書房里的玻璃點心盒正敞著蓋——兩塊綠豆糕的位置,
只剩淡淡油印。2 綠豆糕事件引發的信任危機清晨六點半,
顧硯拿著空了兩塊的玻璃點心盒站在廚房門口。瓷盒底部的油印在晨光中泛著淡黃色,
就像兩朵凋謝的小太陽。“蘇阿姨。”他敲了敲門框,聲音里帶著三分睡意和七分戲謔,
“我書房里的綠豆糕,是被老鼠叼走了,還是被哪個小賊順走了?
”蘇綰正在往竹籃里裝剛洗好的草莓,聽到這話抬頭笑道:“少爺昨天幾點回房的?
”“兩點左右。”顧硯挑了挑眉,“怎么了?”“冰箱里的酸奶喝完了嗎?”“嗯。
”顧硯摸了摸后頸,“你怎么知道?”“那應該是小團子偷吃了。
”蘇綰指了指腳邊正蹭她褲腳的布偶貓,“它昨晚在我房間里待了半小時,
爪子上還沾著芝麻呢。”顧硯盯著貓爪子看了三秒鐘,突然冷笑一聲:“貓會吃綠豆糕?
你當我是剛斷奶的小奶貓啊?”“要不要調監控看看?”蘇綰拿起草莓籃往客廳走去,
“監控室的鑰匙在王叔那兒,我幫您去拿?”顧硯一下子卡住了。
說到監控——他昨晚兩點抱著筆記本回房的時候,確實沒注意貓在哪里。“行,算你狠。
”他扯了扯領帶,“下不為例啊,蘇阿姨,我的胃可全靠綠豆糕續著呢。”蘇綰背對著他,
嘴角微微上揚。枕頭底下的那兩塊綠豆糕,她今早趁著顧清歡拍早餐視頻博客的時候,
已經悄悄放回了點心盒里。上午十點,蘇綰蹲在垃圾桶前給垃圾分類。
王叔端著茶盞站在廊下,目光像針一樣銳利:“小蘇啊,這垃圾袋里的紙,可別隨便扔。
”蘇綰低下頭,翻出半張帶數字的紙,邊角還印著“顧氏集團”的標志。她的指尖頓了頓,
不動聲色地把紙折成小塊,墊在了廚房抹布下面。下午三點,顧硯黑著臉沖進廚房,
手里攥著半張皺巴巴的財務報表:“蘇綰!這是我要給董事會的季度數據!
”蘇綰正在擦餐桌,聽到這話舉起手機:“您看,我擦桌子之前拍了照。”照片里,
折成抹布墊的報表邊緣沾著油漬,“我以為是廢紙,您又沒標‘機密’。
”顧硯盯著照片里自己手寫的批注——“庫存周轉率需優化”,突然笑出聲來:“行啊,
蘇阿姨,擦桌子都擦出行為藝術了。”他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一句:“下不為例。
”蘇綰望著他的背影,把抹布下面的報表展平。那些跳動的數字在她眼里,
就像菜市場早市的菜價波動圖。顧清歡的直播間在四點整炸開了鍋。“家人們等我三秒!
我去踹路由器!”小姑娘舉著美妝蛋在鏡頭前蹦蹦跳跳,“這破網又斷了!
”蘇綰剛給老太太梳完頭,聽到這話走過去拔下了路由器的插頭:“數到十再插上。
”“一、二……十!”顧清歡手忙腳亂地插上插頭,屏幕突然亮了起來,“通了!通了!
家人們看我保姆姐姐!她還會修網絡呢!”彈幕瞬間刷屏:“保姆姐姐是全能型選手?
”“顧家請了個六邊形戰士啊?”“姐姐缺不缺助理?我會搬快遞!”顧硯站在門口,
看著蘇綰被顧清歡摟著晃來晃去,嘴角慢慢翹了起來。周越的皮鞋聲在五點半傳來。“顧總,
這合作意向書您看看。”他把文件夾拍在茶幾上,目光掃過正在給老太太剪指甲的蘇綰,
“聽說顧家用了個保姆當智囊?真是人才濟濟啊。”蘇綰剪指甲的手沒有停下:“周總,
貴公司的社區團購方案,是不是忘了算凌晨三點配送員的休息時間?”“什么?
”周越皺起了眉頭。“配送員凌晨三點到崗,連續工作八小時,
中途沒有休息——”蘇綰剪完最后一個指甲,“人都撐不住了,還談什么補貨速度?
您說樓下超市比不過,可人家老板會給配送員煮碗熱粥呢。”周越的領帶歪得更厲害了。
他抓起文件夾的時候,差點碰翻老太太的茶盞。晚上八點,王叔在偏廳等她。“小蘇啊,
有些話我得先說在前頭。”老管家的茶盞碰著桌面,“顧宅的保姆,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蘇綰從圍裙兜里掏出一張表格:“王叔,這是我整理的《顧宅物資損耗分析表》。
您看——”她指了指“雞蛋”那一欄,“如果我不在,明天早餐的雞蛋會短缺三打。
”王叔接過表格的手頓了頓。表格里列著近三個月的采購量、消耗量、損耗率,
就連哪天下雨導致雞蛋運輸延遲都標得清清楚楚。“我就是個保姆。”蘇綰笑道,
“當保姆也得讓顧宅運轉得順暢不是?”深夜十一點,顧硯坐在書房里。
電腦屏幕的藍光映著他的臉,他翻看著蘇綰的買菜賬本。
每一頁的邊角都畫著彩色標記:紅圈表示菜價暴漲的日子,藍線表示促銷折扣,綠點連起來,
竟然成了一張完整的“供應鏈波動圖”。他的手指停在了某一頁上。那頁貼著一張超市小票,
背面用鉛筆寫著:“梅雨季前囤菜要趁早,
庫存周期卡在用戶需求爆發前三天——就像腌泡菜封壇一樣。”窗外的月光透進來,
灑在“三天”兩個字上。顧硯掏出手機,給助理發消息:“明天上午十點的項目復盤會,
加個位置。”他合上賬本的時候,聽到保姆房傳來輕輕的聲響——是小團子在撓門。
門打開的瞬間,蘇綰探出頭來,手里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綠豆糕。“少爺還沒睡啊?
”她眨了眨眼睛,“要不要再來一塊?我藏了……”“不用了。”顧硯笑道,“明天有個會,
你列席。”蘇綰愣住的樣子,就像被人撞破偷吃的小團子。而顧硯望著她發懵的表情,
突然想起周越今天說的“人才濟濟”——他顧家,確實要添個新“人才”了。
3 泡菜壇子引發的項目革命顧硯的會議通知像顆小炸彈,在顧氏頂樓會議室炸開了花。
張經理的茶杯“當啷”一聲磕在桌沿,茶水濺濕了他熨得筆挺的西裝前襟:“顧總,
讓保姆列席項目復盤會?這成何體統?”他推了推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掃過蘇綰身上還沾著面粉的藍布圍裙,“她連PPT都不會做吧?
”蘇綰站在會議室門口,手里的帆布包輕輕晃了晃。
她今天特意換了雙平底鞋——畢竟要在一群西裝革履里站著說話,腳疼可不利于發揮。
“張經理,”顧硯轉著鋼筆,嘴角帶點促狹,“你上周說社區團購項目卡殼,
是因為‘缺乏生活化視角’。現在生活化視角來了。”他沖蘇綰抬抬下巴,“進來。
”蘇綰走進去時,顧清歡正舉著手機直播,鏡頭對準她:“家人們快看,
我家保姆姐要征服商業大佬了!賭五包辣條,張老古董三分鐘內翻白眼!
”張經理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蘇綰沒理那些目光,從帆布包里“咚”地掏出三個泡菜壇子。
深褐色陶壇上貼著手寫標簽:“高周轉”“低庫存”“長周期”。“咱們的社區團購,
就像腌泡菜。”她拍了拍“高周轉”壇子,“用戶要的是新鮮,
就像泡菜要趕在梅雨季前封壇——”“胡鬧!”張經理拍桌,“泡菜和供應鏈能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蘇綰從圍裙口袋摸出張皺巴巴的便簽紙,
“我統計過顧宅三個月的生鮮損耗:雨天葉菜爛得快,得少進;晴天水果走得快,得多備。
”她沖趙助理點頭,“小趙,幫我投個屏?”趙助理手忙腳亂打開投影儀。
顧氏最近三個月的損耗數據跳上幕布,紅綠曲線像心電圖似的起伏。蘇綰抄起馬克筆,
在白板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太陽:“這是出梅日。”又畫團烏云,“這是暴雨預警。
”線條連起來,竟成了張“梅雨腌制節奏圖”,“按天氣預報動態調進貨量,
損耗能降20%。”張經理冷笑:“靠天吃飯?我們有專業的數據分析模型。
”“那模型算得出配送員凌晨三點餓肚子嗎?”蘇綰反問,“上次周越的方案,
配送員連續工作八小時沒休息,結果補貨慢了半小時,
用戶全跑樓下超市了——人家老板會給配送員煮熱粥呢。”會議室突然靜得能聽見空調風聲。
顧清歡舉著手機憋笑,彈幕刷得飛起:“保姆姐是帶了嘴替吧!”“張總眼鏡片都裂了!
”“要不咱們玩個小游戲?”顧清歡突然舉高手機,
“五分鐘內算出今天午餐的最優配餐組合,誰準誰贏!”她晃了晃手里的菜單,“食材有限,
得兼顧成本和員工滿意度哦~”張經理扯了扯領帶:“這是過家家?”蘇綰已經拿起菜單。
她的手指在“青椒”“排骨”“豆腐”上快速點過,嘴里念叨:“青椒易保存,
留著明天;排骨今天特價,得清庫存;豆腐要趁新鮮……”五分鐘后,
她把寫滿數字的便簽推到顧硯面前。趙助理當場核對:“成本比預算低8%,
員工滿意度預測92%——蘇姐你這是……”“家政版ABC分類法。”蘇綰笑,
“顧宅每天要給七口人做飯,分不清主次可不行。”顧硯盯著便簽上的數字,喉結動了動。
他突然想起昨晚在書房翻到的買菜賬本——那些被紅圈藍線標記的菜價,
原來都是她的“實戰筆記”。散會時,周越的電話打進來。顧硯開了免提,
周越的聲音像淬了冰:“聽說顧氏要推‘節氣套餐’?一群保姆做市場策略,挺有創意啊。
”蘇綰的手機幾乎同時震動。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按下掛斷鍵。備注是“未知號碼”,
短信彈出一行字:“少管閑事,否則顧宅的貓毛有你收拾的。”她把手機塞回圍裙兜,
轉頭對趙助理說:“下周部門培訓,我整理了《顧宅清潔用品采購路徑圖》,
能幫你省半小時采購時間。”趙助理眼睛亮了:“蘇姐你連這個都研究?”“保姆的本職嘛。
”蘇綰眨眨眼,轉身要走,卻被顧硯叫住。“那個動態庫存模型,”他指了指白板,
“單獨講一遍?”蘇綰點頭,轉身時悄悄把褲兜里的便簽往更深的地方塞了塞。
便簽背面密密麻麻寫著“非標商業模型草稿”,字跡被汗水暈開了點,像團待發酵的面團。
顧老太太的聲音從戲臺后臺飄過來。她剛卸完妝,正對著鏡子擦胭脂,
手機貼在耳邊:“老李啊,你推薦的心理咨詢師真不錯——我家小蘇現在說話都有底氣了。
什么?比那些商業顧問強多了?那是,我家小蘇可是能把泡菜壇子講成商業模型的人!
”深夜,蘇綰蹲在保姆房給小團子梳毛。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窗,照在她藏在枕頭下的便簽上。
第二天清晨,趙助理踹開保姆房的門時,蘇綰正端著給顧老太太熬的小米粥。“蘇姐!
”他喘得像剛跑完八百米,“張經理……”蘇綰手一抖,粥差點灑出來。
“張經理今早來辭職了!”趙助理壓低聲音,“他走的時候說‘這公司要完’,
可我瞅著他收拾東西時,偷偷把你的《損耗分析表》塞包里了!”小團子“喵”地跳上窗臺。
蘇綰望著窗外漸亮的天色,把粥碗輕輕放在桌上。看來,顧宅的保姆,
要開始管更“大”的家了。
4 擦銀器的保姆成了救火隊長趙助理踹門的動靜驚得小團子炸了毛,
蘇綰端著的小米粥晃出半勺,正好滴在他運動鞋白鞋尖上。“蘇姐!張經理今早來辭職了!
”他踮著腳跳,“他說要不是你那個泡菜模型,他也不會被老板罵得這么慘!
”小團子“喵嗚”一聲跳到窗臺上,尾巴尖掃過蘇綰圍裙上的面漬。
她抽了張廚房紙扔給趙助理,彎腰撿梳子時笑出梨渦:“那讓他去腌一壇子冷靜冷靜?
泡菜發酵要二十一天,夠他消氣的。”趙助理抹著鞋尖,哭笑不得:“您還有心思開玩笑!
顧總在會議室發火呢,說再找不著泄密的,這季度獎金全扣!”蘇綰把梳子別在耳后,
順手將小團子抱進懷里:“走吧,先看會議紀要。”會議室門一開,
林婉兒的香水味裹著空調風撲過來。這位公關部負責人正捏著馬克筆在白板上畫波浪線,
見蘇綰進來,眼尾挑了挑:“保姆阿姨也來聽會?”“給顧總續杯茶。”蘇綰舉了舉保溫壺,
目光掃過白板。所謂“庫存周轉率”的柱狀圖被涂得模模糊糊,
像塊沒擦干凈的玻璃窗——她昨天用腌菜封壇時間算出來的精準數據,
此刻只剩幾個歪斜的數字。倒茶時,她瞥見林婉兒攤開的筆記本半遮半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