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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5-31 14:03:23

    第1章土坯房特有的、濃重得化不開的潮氣混合著劣質煙草的嗆味,像一層冰冷黏膩的苔蘚,

    緊緊糊在我的口鼻上,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甸甸的窒息感。

    意識是從一片混沌的黑暗深淵里硬生生拽出來的,

    帶著墜崖時耳邊呼嘯的風聲和骨頭寸寸碎裂的劇痛。猛地睜開眼,

    視線里是模糊跳動的煤油燈光暈,映著低矮、被煙火熏得發黑的房梁。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土炕,鋪著一層薄薄的、散發著霉味兒的稻草墊子。

    墻上糊著發黃的舊報紙,角落里結著蛛網,一只土蜘蛛慢悠悠地爬過。

    空氣里彌漫著揮之不去的塵土、汗酸和劣質煙草混合的濁氣。

    七十年代……知青點……冰冷的認知,帶著前世積攢的滔天恨意,瞬間沖垮了所有混沌。

    我回來了。回到了這個噩夢開始的地方,回到了所有悲劇尚未發生,

    所有仇人尚在眼前的起點!幾乎是本能地,右手猛地攥緊胸前那塊冰涼堅硬的東西。

    一塊觸手溫潤、邊緣被歲月打磨得圓滑的舊玉墜,緊緊貼在心口的位置。就是它!

    前世墜崖的剎那,我絕望中咬破舌尖噴出的熱血濺在這塊從小戴到大的玉墜上,

    才開啟了那個神秘的空間,也讓我殘存的意識得以窺見一絲重生的渺茫可能。

    指尖觸碰到玉墜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清涼感,如同涓涓細流,無聲無息地從指尖涌入,

    順著血脈逆流而上,瞬間席卷了四肢百骸。這股清流帶著一種奇異的生命力,所過之處,

    仿佛干涸龜裂的土地被甘霖浸潤,被摔得粉碎的骨頭、被撕裂的肌肉、被絕望掏空的靈魂,

    都在貪婪地汲取著這股力量,急速地修復、充盈、壯大!一股沛然的力量感,

    從身體最深處洶涌地爆發出來。

    不再是前世那個任人搓圓捏扁、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林晚秋,而是……脫胎換骨!

    “林晚秋!你個死不了的賠錢貨!在里面裝什么死?當自己是地主家小姐呢?

    還不趕緊滾出來劈柴挑水!”尖利刻薄的叫罵聲,像一把生銹的鈍刀,狠狠刮過耳膜,

    粗暴地撕碎了土坯房里短暫的死寂。伴隨著“哐當”一聲巨響,

    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木板門被一只穿著破舊花布鞋的腳狠狠踹開,門板重重撞在土墻上,

    震落下簌簌的灰塵。門口的光線被一個叉著腰的身影堵住大半,

    正是那張刻進骨髓里的臉——王紅梅!前世,就是她,在山上勞作時假意攙扶,卻趁人不備,

    帶著猙獰的笑容,用盡全力將我推下那深不見底的斷崖!理由?

    僅僅是因為她看上的那個男知青,多看了我一眼!僅僅是因為我干活比她快,

    得了隊長的幾句口頭表揚!滔天的恨意如同滾燙的巖漿,瞬間沖上顱頂,燒得我雙眼刺痛。

    前一刻還在滋養身體的清涼氣流,此刻在四肢百骸里瘋狂奔涌,

    匯聚成一股亟待噴薄而出的毀滅力量。王紅梅那張因嫉妒和刻薄而扭曲的臉,

    清晰地印在放大的瞳孔里。她嘴里還在噴著污言穢語:“跟你說話呢!聾了還是啞巴了?

    趕緊……”后面的話,被一只快如閃電般探出的手,死死掐斷在喉嚨里。

    我甚至沒有完全看清自己是如何動作的。身體仿佛被那股新生的力量驅動著,快過了思維。

    前一瞬還躺在炕上,下一瞬已如獵豹般彈起,一步便跨越了狹窄的土炕與門口的距離。

    那只手,帶著玉石般的微涼觸感,精準、穩定、不容抗拒地,

    一把攥住了王紅梅那只剛剛踹完門、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右手腕!“啊——!

    ”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猛地拔高,刺破了知青點黃昏的沉悶。

    王紅梅臉上的刻薄和囂張瞬間被極致的痛苦和驚駭取代。

    她感覺自己的手腕不是被一只手抓住,而是被一把燒紅的鐵鉗狠狠夾住!

    骨頭深處傳來令人牙酸的、清晰的碎裂聲!“林晚秋你瘋了?!放手!疼死我了!!

    ”她涕淚橫流,身體像被抽了骨頭的蛇一樣軟下去,拼命想掙脫,卻撼動不了那只鐵鉗分毫。

    我微微垂著眼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因劇痛而扭曲變形的臉,那雙曾經寫滿惡毒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恐懼和難以置信。前世墜崖時的失重感,骨頭碎裂的劇痛,

    臨死前最后看到的她那張得意又怨毒的臉……一幕幕在眼前飛速閃過。“林晚秋?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像暴風雨前凝固的海面,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冷硬質感,

    “那個名字,早就摔死在山崖底下了。”手腕猛地一旋,再次發力!“咔嚓!

    ”又一聲更清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爆開。王紅梅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眼珠暴凸,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抽氣聲,整個人像一攤爛泥般癱軟下去,

    只有被我攥著的那條手臂還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吊著,手腕處已經腫得像個紫黑色的饅頭。

    我面無表情地松開手。王紅梅的身體“噗通”一聲重重砸在門口冰冷骯臟的泥地上,

    蜷縮成一團,像只瀕死的蝦米,只剩下劇烈的抽搐和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巨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知青點里的其他人。幾個腦袋從隔壁的房門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來,

    臉上寫滿了驚疑不定。當他們的目光落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王紅梅身上,

    再看向門口那個站得筆直、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的身影時,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還是他們印象里那個沉默寡言、總是低著頭、被王紅梅呼來喝去的林晚秋嗎?她站在那里,

    背脊挺直如松,眼神像淬了寒冰的刀子,掃過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一種無形的、令人心悸的壓迫感,沉甸甸地籠罩在這小小的院落里。空氣仿佛凝固了。

    只有王紅梅壓抑不住的、斷斷續續的哀嚎聲在回蕩。我冷冷地收回目光,

    不再看地上那灘爛泥一眼,徑直轉身,走向院子角落那口布滿青苔的老井。腳步沉穩,

    落地無聲。冰冷的井水被木桶打上來,嘩啦一聲,兜頭澆下。

    初春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瞬間繃緊,卻奇異地壓下了心頭翻騰的嗜血殺意。

    水珠順著濕透的頭發滾落,流進脖頸,與那枚緊貼皮膚的玉墜帶來的溫潤涼意交織在一起,

    帶來一種奇異的清醒。洗去一路風塵和方才沾染的晦氣,

    我走回那間屬于自己的、低矮破敗的土坯小屋。

    破舊行李袋里——實際上是從玉墜空間里——翻出一套半新的、洗得發白的軍綠色工裝換上。

    布料粗糙,卻帶著一種久違的、屬于力量的利落感,

    取代了身上那件補丁摞補丁、象征屈辱的舊衣。剛換好衣服,門口的光線再次被擋住。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干部服的中年男人皺著眉站在門口,

    正是生產隊隊長趙有田。他身后跟著幾個探頭探腦的知青和看熱鬧的村民。

    趙有田的目光先是落在地上蜷縮著、低聲呻吟的王紅梅身上,眉頭鎖得更緊,然后才轉向我,

    眼神里帶著審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林……同志?”他遲疑了一下,

    似乎覺得再用“林晚秋”這個名字不太合適,“這怎么回事?剛來就鬧這么大動靜?

    ”語氣帶著習慣性的質問,但明顯收斂了不少。我抬眼,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趙隊長。

    沒什么大事。”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這位王紅梅同志,

    ”我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人,“無故踹門辱罵在先,我只是正當防衛,制止她的暴力行為。

    她可能不小心自己摔了一下,手腕脫臼了。”地上的王紅梅聽到這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掙扎著想抬頭反駁,但手腕傳來的劇痛讓她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咽。“你胡說!

    明明是你……”一個平時跟在王紅梅屁股后面的女知青忍不住尖聲叫道。

    我冷冷的目光掃過去,那女知青后面的話頓時卡在喉嚨里,臉色發白地縮了回去。

    趙有田看看地上慘狀的王紅梅,

    又看看眼前這個眼神平靜得可怕、氣場卻強硬得不容忽視的年輕女知青,心里飛快地盤算著。

    王紅梅的潑辣蠻橫他早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新來的這個看著單薄,下手這么狠,這么硬氣。

    他清了清嗓子:“不管怎么說,動手打人就是不對!王紅梅同志傷得不輕,得趕緊送衛生所!

    你,林同志,剛來就惹事,這月的工分先扣兩分!寫份檢討,明天交給我!這事到此為止!

    ”他試圖拿出隊長的威嚴,匆匆下了定論,只想趕緊息事寧人。扣工分,寫檢討,

    是慣常的處置手段,對王紅梅也算有個交代。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絲毫無溫度的弧度:“扣工分?寫檢討?”聲音里聽不出喜怒,“行。隊長說了算。

    ”沒有爭辯,沒有解釋,平靜得讓趙有田心里反而有點發毛。他揮揮手,

    示意兩個平時跟王紅梅關系好的女知青趕緊把她扶起來送去衛生所。王紅梅被攙扶著,

    經過我身邊時,投來怨毒得幾乎要滴血的眼神,嘴唇哆嗦著,

    無聲地用口型詛咒:“你等著……林晚秋……我爸和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等著?當然要等著。前世你們欠下的血債,今生,一筆一筆,

    連本帶利,才剛剛開始清算。夜幕,如同打翻的墨汁,迅速淹沒了整個靠山屯。

    知青點里靜悄悄的,其他屋的燈早早就熄了,只有風聲在土坯墻外嗚咽,

    卷起地上的沙塵和枯葉,發出簌簌的聲響。空氣里彌漫著山雨欲來的沉悶濕氣,

    沉甸甸地壓在胸口。黑暗中,我盤膝坐在冰冷的土炕上,雙眼緊閉,

    意識卻無比清醒地沉入了胸前的玉墜空間。這個小小的芥子世界,

    依舊是那方熟悉的景象:中央一洼不過臉盆大小的清泉,泉水澄澈見底,

    散發著瑩潤柔和的光澤,正是滋養改造我身體的神奇靈泉。泉眼旁邊,

    一小片黑土地不過幾個平方,卻彌漫著異常濃郁的生機。之前隨手扔進去的幾顆干癟麥粒,

    此刻竟然已經破土而出,長出了寸許高的、綠得喜人的嫩苗,葉片舒展,

    生機勃勃得不像人間之物。更遠處,空間的邊緣依舊是濃得化不開的混沌霧氣,界限模糊。

    但此刻,就在那混沌的邊緣,靠近黑土地一側,赫然多出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半人高的、造型極其簡約流暢的金屬立柜。柜體呈現出一種冷硬的銀灰色,

    表面光滑如鏡,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或標識,只有正面中央,

    鑲嵌著一塊巴掌大的、散發著幽藍色微光的屏幕。這是什么?前世直到死,

    空間里也只有靈泉和黑土地。意念微動,嘗試著去“觸碰”那個冰冷的金屬柜。

    嗡——一聲極其輕微的低鳴在意識深處響起。那塊幽藍色的屏幕瞬間亮起,

    上面浮現出幾行復雜奇異的符號和線條,飛快地流淌、組合。

    雖然完全看不懂那些符號的含義,但一種冰冷、高效、充滿毀滅性的氣息,

    卻清晰地透過意識傳遞過來。緊接著,“咔噠”一聲輕響,

    金屬柜光滑的正面無聲地滑開一道縫隙。里面并非分層隔斷,

    而是一個深邃的、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暗格。暗格之中,靜靜地懸浮著三樣物品。最左側,

    是一把匕首。長度不過一尺,通體漆黑,啞光材質,線條流暢得如同某種深海生物的骨骼,

    握柄處有著細微的、貼合掌紋的凹槽。它沒有任何反光,安靜地懸浮在那里,

    卻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鋒銳之氣,仿佛連空間都能無聲切開。中間懸浮的,

    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銀灰色金屬圓球。表面同樣光滑,沒有任何接口或按鈕,

    只有幾道極其細微的、流動的藍色光紋在球體內部若隱若現,

    散發出一種穩定的、內斂的能量波動。最右側,則是一副……手套?薄如蟬翼,近乎透明,

    材質非皮非革,閃爍著微弱的珍珠光澤,輕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粒子匕首……能量護盾發生器……神經增幅手套……當意念“注視”到這三樣東西時,

    三個冰冷的名詞自然而然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帶著它們的基礎功能和操作方式。

    仿佛這知識早已烙印在靈魂深處,只待此刻解鎖。

    就在我沉浸在這意外發現所帶來的震撼與力量感中時——“砰!砰!砰!”粗暴的砸門聲,

    如同催命的鼓點,驟然在死寂的夜里炸響!力道之大,遠非下午王紅梅那腳可比,

    震得本就單薄的門板劇烈晃動,門框上的土灰簌簌落下。“林晚秋!給老子滾出來!

    ”一個粗野蠻橫的男人聲音在外面咆哮,帶著濃重的酒氣和毫不掩飾的惡意,

    “敢動我趙癩子的妹子?活膩歪了是吧!開門!今天不把你收拾得跪地叫爹,

    老子名字倒過來寫!”緊接著是王紅梅帶著哭腔、卻充滿怨毒的尖聲幫腔:“哥!就是她!

    就是這個小賤人!把我手都廢了!她還敢頂撞趙隊長!不能放過她!砸!把門砸開!”“對!

    癩子哥,跟這新來的臭娘們廢什么話!砸進去!” “給她點顏色瞧瞧!

    ” 另外兩個流里流氣的幫兇聲音也跟著響起,夾雜著污言穢語。來了!果然來了!

    王紅梅那個在村里橫行霸道、綽號“趙癩子”的混混哥哥!前世,就是他在王紅梅的慫恿下,

    幾次三番找茬,最終在一次沖突中“失手”將我推倒,

    后腦重重磕在石頭上……雖未當場致命,卻留下了嚴重的腦震蕩和時不時發作的劇烈頭痛,

    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冰冷的殺機,如同毒蛇,瞬間纏繞住心臟。

    意識瞬間退出空間,回歸身體。黑暗中,我的眼睛倏然睜開,眼底沒有一絲慌亂,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門外叫囂砸門的聲音更加瘋狂,門閂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就是現在!意念如電!空間里,那把懸浮的黑色粒子匕首瞬間消失!幾乎在同一剎那,

    我的右手掌心,一股冰冷沉重的質感憑空出現!

    那漆黑、啞光、線條流暢如死神的獠牙般的匕首,已被我穩穩握在手中!

    一股奇異的、血脈相連般的操控感油然而生。沒有絲毫猶豫,

    在門板被外面的人合力撞得向內彈開的瞬間——動了!身體如同蓄滿力量的獵豹,不退反進!

    迎著破門而入的狂暴力量,一步踏出!速度之快,只在昏暗的油燈下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沖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敞著懷、露出黑乎乎胸毛的矮壯漢子,滿臉橫肉,酒氣熏天,

    正是趙癩子!他手里還拎著一根碗口粗的木棒,門開的剎那,他獰笑著就要往里沖,

    根本沒看清門后有什么。太快了!我手中的粒子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下沒有反射出任何光芒,

    如同一道來自幽冥的黑色閃電,精準無比地斜向上撩起!沒有金屬碰撞的鏗鏘,

    只有一種微不可聞的、仿佛高溫切割布帛般的“嗤”聲。趙癩子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眼睛難以置信地瞪大。他感覺手腕一涼,接著是劇烈的、遲來的灼痛!那根粗大的木棒,

    連同他握著木棒的右手,齊腕而斷!斷口處平滑如鏡,詭異的沒有鮮血狂噴,

    只有一片被瞬間高溫燒灼碳化的焦黑!“呃啊——!

    ”撕心裂肺的慘嚎這才從他喉嚨里爆發出來,整個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

    抱著光禿禿、焦黑冒煙的手腕跪倒在地,瘋狂翻滾。變故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跟在趙癩子身后沖進來的兩個混混,臉上的兇狠還未來得及褪去,

    就看到了老大斷腕噴濺的焦黑和那非人的慘狀,瞳孔驟然收縮,驚駭欲絕!“鬼……鬼啊!

    ”其中一個瘦高個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轉身就想跑。遲了!我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

    如同鬼魅般旋身!手中的黑色匕首劃過一道簡潔致命的弧線!目標——瘦高個的腳踝!

    同樣的“嗤”聲輕響。瘦高個只覺得腳后跟一輕,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倒,

    發出沉悶的撞擊聲。他的左腳腳筋,已被無聲切斷!劇痛和恐懼讓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另一個滿臉麻子的混混膽子稍大,但也嚇得肝膽俱裂,下意識地掄起手里的柴刀朝我砍來,

    動作卻因恐懼而變形。我甚至沒有去看那劈來的柴刀。左手閃電般探出,五指成爪,

    精準地扣住了他握刀的手腕!力量之大,遠超他的想象,腕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同時,

    右手的粒子匕首沒有絲毫花哨,快如毒蛇吐信,直刺而出!“噗!”輕微的入肉聲。

    匕首的尖端,精準地刺入麻子臉右肩胛骨下方的位置,避開了要害,

    卻足以瞬間切斷控制手臂的主要神經叢!麻子臉的柴刀“哐當”一聲脫手落地,

    整條右臂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綿綿地垂落下來。他張著嘴,卻因為極致的恐懼和劇痛,

    只發出嗬嗬的抽氣聲,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從破門到三人倒地哀嚎,

    前后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焦糊味和屎尿失禁的惡臭,

    瞬間彌漫在狹小的土坯房里。我站在屋子中央,手中的黑色粒子匕首斜指地面,

    刃尖上幾滴粘稠的暗紅色液體緩緩滴落,在泥地上砸開小小的、令人心悸的深色印記。

    昏暗搖曳的油燈光線,勾勒出我挺直的背影和半邊側臉,眼神冷冽如萬載寒冰,

    掃過地上三個如同蛆蟲般蠕動的廢物。就在這時,眼角的余光捕捉到門口一個鬼祟的身影。

    王紅梅!她竟然沒有跟著沖進來,而是狡猾地躲在門框外的陰影里!此刻,

    趁著屋里一片混亂血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的絕佳機會,

    她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狂熱和貪婪,眼睛死死盯著我的胸口——確切地說,

    是盯著我脖子上那枚因為剛才劇烈動作而從衣領滑出的玉墜!她那只完好的左手,

    正如同毒蛇般,悄無聲息地、迅疾無比地朝那枚溫潤的玉墜抓去!指尖幾乎就要觸碰到!

    找死!一股被徹底激怒的暴戾瞬間沖上頭頂!比方才被趙癩子砸門時更甚!這玉墜,

    是我的逆鱗,是我重生的根基,是我復仇的全部依仗!王紅梅,你竟敢覬覦它?!

    身體的本能反應比思維更快!甚至沒有回頭!握刀的右手紋絲未動,

    左臂卻如同蓄滿力量的鋼鞭,猛地向后反抽!五指張開,

    精準無比地一把扣住了王紅梅那只偷襲的手腕!力量之大,毫不遜于下午捏碎她右手腕時!

    “咔嚓!”熟悉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再次響起,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啊——!

    ”王紅梅的慘叫聲比下午更加凄厲,偷襲的左手手腕以一個怪異的角度軟垂下去。

    巨大的疼痛和計劃失敗的恐懼讓她那張刻薄的臉瞬間扭曲變形。我這才緩緩轉過身。

    動作帶著一種刻意放緩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手中的粒子匕首依舊穩穩握著,

    刃尖的暗紅在油燈下閃著詭異的光。我一步步,

    逼近因為劇痛和恐懼而癱軟在地、不斷向后蹭的王紅梅。“喜歡它?”我的聲音響起,

    低沉、沙啞,如同砂紙摩擦著生銹的鐵器,每一個字都浸透了冰冷的殺意。

    目光落在她因疼痛和貪婪而充血的眼睛上,那里面倒映著我胸前微微晃動的玉墜。

    王紅梅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搖頭,語無倫次:“不……不是……我……我沒……”我蹲下身,

    與她驚恐的眼睛平視。那目光,如同在看一具死物。右手緩緩抬起,不是用匕首,

    而是伸出食指和中指,

    捏住了自己胸前那枚染血的玉墜——刃尖上趙癩子那幾滴尚未干涸的暗紅,

    恰好蹭在了溫潤的玉面上,留下幾道刺目的污痕。

    “既然這么喜歡……”我的嘴角緩緩向上扯開一個弧度,那笑容卻比極地的寒風更加刺骨,

    “那就用命含著吧。”話音落下的瞬間,捏著染血玉墜的兩指,快如毒蛇出洞,

    猛地向前一送!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蠻橫力量,

    狠狠塞進了王紅梅因恐懼和慘叫而大大張開的嘴巴里!“嗚——!!嘔——!!

    ”王紅梅的眼睛瞬間暴凸出來,充滿了極致的痛苦和窒息感。冰冷的玉石帶著血腥味,

    粗暴地頂進她的喉嚨深處,瞬間引發了劇烈的嘔吐和痙攣。她想用還能動的右手去摳,

    卻被我輕易地反手扣住手腕,動彈不得。只能像一條離水的魚,身體劇烈地抽搐著,

    發出沉悶而絕望的“嗬嗬”聲,涎水和血沫混合著,從被玉墜撐得變形的嘴角不斷溢出,

    糊了滿臉滿身,狼狽凄慘到了極點。就在這時——“轟隆隆——!”一道慘白刺目的閃電,

    如同天神震怒揮下的巨鞭,猛地撕裂了沉沉的夜幕,瞬間將黑暗中的靠山屯照得亮如白晝!

    緊隨而至的,是震耳欲聾、仿佛要將大地都劈開的炸雷!慘白的光,透過沒有窗紙的破窗欞,

    瞬間灌滿了狹小的土坯房!就在這絕對的光明降臨的剎那——門口,影影綽綽!不是錯覺!

    閃電映照下,破敗的院門口,泥濘的小路上,赫然出現了幾個人影!最前面一個,身形微胖,

    穿著干部服,正是白天匆匆處置了沖突、試圖和稀泥的趙有田隊長!

    他此刻臉上再也沒有白天的故作威嚴,只剩下毫不掩飾的震驚和一絲……深藏的恐懼?

    邊跟著一個穿著舊中山裝、戴著眼鏡、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中年男人——王紅梅的父親,

    公社糧站的王干事!而王干事身后,

    還跟著兩個穿著褪色軍裝、眼神兇狠的壯實青年——王紅梅那兩個據說在鄰縣民兵連的哥哥!

    他們顯然是聽到慘叫聲冒雨趕來的,恰好被這照亮天地的閃電,

    將屋內修羅地獄般的景象看了個清清楚楚!地上,三個混混在血泊和污穢中翻滾哀嚎,

    斷手的趙癩子、斷腳筋的瘦高個、廢了手臂的麻子臉,如同三條瀕死的野狗。屋子中央,

    我半蹲著,左手鐵鉗般扣著王紅梅的右手腕,右手的黑色匕首斜指地面,刃尖滴血。

    而王紅梅本人,像一條被釘住的蛆蟲,嘴巴被染血的玉墜撐得變形,涎水和血沫糊了一臉,

    翻著白眼,身體因為窒息和劇痛而劇烈地抽搐著。這幅景象,

    配合著屋外瓢潑而下、瞬間將天地連成一片混沌水幕的暴雨,

    以及那震耳欲聾、連綿不絕的滾雷,構成了一幅足以讓任何人心膽俱裂的恐怖畫面!

    趙有田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王干事臉上的陰沉瞬間被極致的驚駭取代,身體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

    他身后那兩個穿軍裝的兒子,臉上的兇狠也瞬間凝固,瞳孔因為過度震驚而放大,

    握緊的拳頭僵在半空。時間,仿佛在這一道驚雷和慘白閃電中凝固了。

    暴雨瘋狂地抽打著屋頂的茅草和窗欞,發出密集而狂暴的聲響,如同千軍萬馬在奔騰咆哮。

    整個世界只剩下雨聲、雷聲,

    以及土坯房里壓抑到極致的、如同拉風箱般粗重的喘息和斷斷續續的、瀕死般的呻吟。

    閃電的光芒消逝,屋內重新陷入油燈昏暗搖曳的光影里。但門口那幾張驚駭欲絕的臉,

    卻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的視網膜上。我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地上如同爛泥的王紅梅,

    掃過門口呆若木雞的趙有田、面無人色的王干事和他那兩個僵住的兒子,最后,

    落回自己胸前。那枚被強行塞進王紅梅口中、沾滿污血的玉墜,此刻正緊貼著我頸部的皮膚。

    一種奇異的、前所未有的滾燙感,正從玉墜深處源源不斷地透出,順著血脈奔流,直沖腦海!

    嗡——!意識深處,仿佛有某種無形的枷鎖被這滾燙的力量悍然沖開!

    玉墜空間在我的感知中瞬間放大、變得無比清晰!靈泉依舊汩汩流淌,

    黑土地上麥苗蔥翠欲滴,金屬立柜冰冷矗立。但這一次,我的“視線”穿透了靈泉下方!

    在那看似清澈的泉水深處,泉眼的核心位置,一點深邃的、難以形容的翠綠光芒驟然亮起!

    那光芒并非實體,更像是一種純粹的生命本源意志!光芒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

    瞬間籠罩了整個空間,并穿透空間的壁壘,與外界……產生了某種神秘而強大的共鳴!

    轟隆——!又是一道撕裂蒼穹的閃電!慘白的光芒再次短暫地照亮窗外。

    就在這光芒亮起的剎那,我清晰地“看”到——窗外,知青點院墻邊,

    那棵在狂風中瘋狂搖曳、據說已有百年樹齡的老槐樹,

    一根被剛才雷劈斷、正冒著青煙的粗大枝杈,

    斷口處……無數細密的、嫩綠色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地滋長、蔓延!

    它們纏繞著斷裂的樹干,如同擁有生命的綠色巨蟒,貪婪地汲取著雨水,

    在電光中閃爍著一種妖異而旺盛的生命力!玉墜空間的新功能——操控植物!

    滾燙的力量在指尖匯聚,帶著一種近乎毀滅的生機。窗外,老槐樹斷裂處瘋狂滋長的藤蔓,

    在雨幕中無聲地扭曲、蔓延,如同蘇醒的綠色巨蟒。我緩緩抬起手,

    指尖虛按在潮濕冰冷的土墻上。門外,是前世今生、所有欠我血債的仇人。暴雨如注,

    沖刷著這個骯臟的世界,也沖刷著他們臉上凝固的驚駭。趙隊長煞白的臉,王干事顫抖的手,

    那兩個民兵兒子僵硬的拳頭……一張張面孔在閃電的映照下,清晰得如同地獄的邀請函。

    指尖下,土墻深處,細微的根須正在萌動,呼應著空間里那點翠綠的生命本源。好戲,

    才剛剛開場。第2章指尖下土墻粗糙冰冷的觸感,

    被一股從靈魂深處奔涌而出的、滾燙的生命力所覆蓋。

    那感覺如同掌心緊貼著一顆正在蘇醒的遠古巨獸的心臟,

    沉穩、有力、帶著原始而磅礴的脈動。玉墜空間深處,那一點翠綠的本源之光,

    正透過我的身體,與窗外那棵在雷雨狂風中掙扎嘶吼的老槐樹,建立起一種玄之又玄的聯系。

    王紅梅還在我腳下痛苦地抽搐著,喉嚨被玉墜死死堵住,發出窒息般的“嗬嗬”聲,

    涎水和血沫混在一起,糊滿了她扭曲變形的臉。她那只完好的右手徒勞地抓撓著我的褲腳,

    眼神里只剩下瀕死的恐懼和哀求。門口,趙有田、王干事、王家兩兄弟,

    如同四尊被雷劈過的泥塑木雕,僵立在瓢潑大雨的簾幕之外。慘白閃電消逝后的黑暗,

    并未能立刻吞噬他們臉上那凝固的、極致的驚駭。方才那如同地獄繪卷般的景象,

    已經深深鑿進了他們的骨髓里。最先打破這窒息沉默的,

    是王紅梅那個在鄰縣民兵連當排長的大哥,王建軍。他畢竟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

    短暫的驚駭之后,一股被嚴重冒犯的暴怒和屬于“王家”的兇戾瞬間壓倒了恐懼。“小賤人!

    放開我妹妹!”他雙目赤紅,如同被激怒的公牛,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泥水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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