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蘇晚晚推開"聚寶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時,掛在門楣上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店內光線昏暗,空氣中飄浮著檀香與陳舊紙張混合的氣味,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隨便看,別亂摸。"柜臺后傳來沙啞的聲音。店主是個六十來歲的干瘦老頭,
正用放大鏡研究一枚銅錢,頭也不抬。蘇晚晚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堆積如山的古籍和瓷器,
目光掃過博古架上那些她叫不出名字的物件。作為歷史系畢業的編輯,
她對古物有種天然的親近感,但微薄的薪水讓她只能看看而已。
"這個月的房租又漲了兩百..."她心里盤算著,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錢包里僅剩的三張百元鈔票。突然,
角落里一道溫潤的綠光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個不起眼的檀木盒子,半開著蓋子,
里面靜靜躺著一枚魚形玉佩。蘇晚晚蹲下身,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三百,少一分不賣。
"店主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嚇得她差點跌坐在地。玉佩入手溫涼,
通體呈現出半透明的青白色,魚眼處有一點天然的紅沁,在燈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蘇晚晚莫名感到一陣心悸,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玉佩深處呼喚她。"這是...什么年代的?
"她聲音有些發抖。"北宋的,出土文物。"店主瞇著眼打量她,"小姑娘,這玉認主,
不是誰都能戴的。"蘇晚晚咬了咬下唇。三百塊是她一周的飯錢,但當她試圖放下玉佩時,
手指卻像被黏住一般。最終,她掏出錢包:"我要了。"掃碼付款時,
她注意到店主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2 .回到租住的老舊公寓,
蘇晚晚迫不及待地取出玉佩對著臺燈細看。這枚雙魚玉佩不過拇指大小,雕工卻極為精細,
每片魚鱗都清晰可見。更奇特的是,當她轉動玉佩時,魚眼處的紅沁會折射出詭異的光彩。
"奇怪,怎么越看越像兩條魚在游動..."她揉了揉眼睛,決定先洗個熱水澡放松一下。
浴室里水汽氤氳,蘇晚晚哼著歌沖洗頭發。突然,
她感覺胸前一陣發燙——那枚被她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竟然在發光!起初只是微弱的綠光,
但很快變得刺目。蘇晚晚驚慌地想取下玉佩,卻發現它像烙鐵般燙手。霧氣中,
玉佩上的兩條魚仿佛活了過來,開始快速游動。"這不可能..."她后退幾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瓷磚。玉佩爆發出最后一道強光,蘇晚晚下意識閉眼。再睜開時,
浴室的燈不知何時熄滅了,只有窗外路燈的微光透過磨砂玻璃照進來。
然后她看到了——霧氣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正背對著她站在浴缸中央!
"啊——"尖叫剛沖出喉嚨,一只冰涼的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那只手半透明,
在黑暗中泛著淡淡的青光。"閉嘴,你想把全村人都引來嗎?"低沉的男聲帶著古韻,
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蘇晚晚雙腿發軟,驚恐地看著那個身影緩緩轉身。霧氣散開,
她終于看清了——那是個束發戴冠的古裝男子,身著玄色鎧甲,腰間佩劍,
面容在月光下俊美如雕塑,卻蒼白得不似活人。最可怕的是,他的身體是半透明的!
蘇晚晚能透過他看見后面的浴簾。"你...你是人是鬼?"她牙齒打顫,
水珠順著發梢滴落,分不清是洗澡水還是冷汗。男子劍眉微蹙:"本將蕭臨淵,
大梁鎮北將軍。"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掌,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現在是什么年號?""2...2023年。"蘇晚晚結結巴巴地回答。
"竟已過去千年..."蕭臨淵眼中閃過一絲恍惚,隨即又恢復銳利,"既然你能喚醒魂玉,
便是命定之人。從今日起,需助我查明當年被害真相。"蘇晚晚終于承受不住,
眼前一黑暈了過去。3 .醒來時,蘇晚晚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穿著睡衣,頭發也干了。
窗外已是深夜,月光如水般傾瀉在地板上。"醒了?"低沉的聲音從窗邊傳來。
蘇晚晚一個激靈,看到那個自稱將軍的男鬼正背對著她站在窗前。月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身體,
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你...你對我做了什么?"她抓緊被子,聲音發抖。
蕭臨淵轉過身,俊臉上帶著幾分不耐:"本將還不屑趁人之危。是你的鄰居聽見動靜,
進來幫你穿的衣服。"蘇晚晚這才注意到床頭柜上有張紙條,是隔壁王阿姨留的,
說她可能是低血糖暈倒。"現在,"蕭臨淵飄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們該談談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
事實:這個叫蕭臨淵的男鬼確實是千年前的將軍;只有她能看見他;由于某種"魂玉契約",
他不能離開她超過十米。"這不科學..."蘇晚晚抱頭呻吟。
蕭臨淵冷笑:"你們這個時代的人,見到什么都說不科學。"他指了指電視,
"那個黑匣子能放出小人兒,就科學了?"蘇晚晚無言以對。她偷偷掐了下大腿,
疼得齜牙咧嘴——不是夢。"所以...你要我幫你查什么?
"蕭臨淵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如刀:"本將一生戎馬,戰功赫赫,
卻在慶功宴上被一杯毒酒害死。"他握緊佩劍,"我要知道,是誰下的毒,為何要害我。
"蘇晚晚咽了口唾沫:"這都過去一千年了,怎么查?""魂玉既認你為主,必有其道理。
"蕭臨淵突然湊近,冰冷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明日開始,你需幫我尋找線索。
"蘇晚晚被他突然放大的俊臉驚得屏住呼吸。這么近的距離,她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
聞到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松墨香——鬼居然有氣味?
"我...我明天還要上班..."她弱弱地抗議。
蕭臨淵直起身:"那就從你工作的地方查起。"他頓了頓,"現在,睡覺。
你臉色差得像死人。"蘇晚晚氣結,這鬼將軍說話怎么這么毒舌?但她確實精疲力盡了,
剛沾枕頭就沉沉睡去。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有人輕輕為她掖了掖被角。
"千年了..."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
"終于找到你..."4 .刺耳的鬧鈴聲將蘇晚晚從睡夢中驚醒。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按掉鬧鐘,卻摸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啊!"她猛地睜眼,
正對上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蕭臨淵半透明的俊臉距離她不到十厘米,
而她的手正按在他胸前的鎧甲上。"放肆!"蕭臨淵一聲低喝,瞬間飄退到墻邊,
蒼白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可疑的紅暈,"誰準你觸碰本將的?"蘇晚晚這才反應過來,
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你、你怎么在我床上?!""本將何曾上你的床?"蕭臨淵冷哼一聲,
指了指地板,"我在此打坐一夜。"蘇晚晚這才注意到,
床邊的地板上確實有一塊明顯比周圍更干凈的區域,像是有人在那里坐了很長時間。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你不需要睡覺嗎?""魂魄無需睡眠。"蕭臨淵抱臂而立,
"倒是你,睡覺踢被子,還說夢話,實在不成體統。"蘇晚晚臉一熱:"我說什么了?
""什么'將軍別走'、'玉佩好燙'之類的胡話。"蕭臨淵皺眉,
"本將不得不三次替你蓋被。"蘇晚晚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抓起衣服沖進浴室,
砰地關上門,卻聽見蕭臨淵的聲音穿透門板傳來:"莫要鎖門,本將進不去。""我要洗澡!
"蘇晚晚咬牙切齒。"本將對你這種豆芽菜沒興趣。"蕭臨淵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嫌棄,
"但魂玉不能離身,你且速戰速決。"蘇晚晚低頭看了看自己瘦削的身材,氣得牙癢癢。
她快速沖了個澡,卻發現忘記拿換洗的內衣。正當她糾結時,
一條半透明的手臂突然穿過門板,遞進來一個衣架。"你的衣物。
"蕭臨淵的聲音聽起來十分不耐煩,"再磨蹭,上班要遲了。"蘇晚晚一把抓過衣服,
臉燙得像要燒起來。這個老古董居然幫她拿內衣?!
5 .擠早高峰地鐵是蘇晚晚每天的噩夢,今天尤其如此。蕭臨淵飄在她身邊,
臉色陰沉得可怕。"成何體統!"他怒視著周圍擁擠的人群,"男女授受不親,
怎能如此貼近?"蘇晚晚被擠得貼在車門上,無奈地小聲解釋:"這是早高峰,
沒辦法..."話音未落,一個急剎車讓整個車廂的人向前傾倒。蘇晚晚感覺背后一涼,
蕭臨淵不知何時擋在了她前面,半透明的身體為她隔出了一小塊空間。"站好。
"他冷著臉說,手臂撐在她兩側,雖然實際上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但這個姿勢讓蘇晚晚心跳突然加速。"謝謝..."她低頭嘟囔。
蕭臨淵哼了一聲:"不必謝我。你若摔倒,魂玉受損,本將也會魂飛魄散。"蘇晚晚撇撇嘴,
心里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這個嘴硬的將軍,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冷漠。出站時,
一個賣花的小女孩攔住了她:"姐姐,買支花吧,十塊錢。"蘇晚晚正要搖頭,
蕭臨淵突然開口:"買下。""啊?""那孩子面色發青,家中必有病人。"蕭臨淵低聲道,
"給她錢,不要花。"蘇晚晚驚訝于他的觀察力,掏出二十元塞給小女孩:"不用找了,
早點回家吧。"小女孩道謝跑開后,蕭臨淵難得地夸了一句:"心腸不錯。
"蘇晚晚忍不住笑了:"原來將軍大人也會表揚人啊?""少得意。"蕭臨淵別過臉,
"快走,要遲到了。"6 .剛到公司,蘇晚晚就被同事小林拉到了一邊。"晚晚,
你怎么才來?"小林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今天新總裁上任,全員正裝出席!
聽說新總裁超帥,還是蕭氏集團的太子爺!
"蘇晚晚這才注意到辦公室里所有人都穿著正式了許多。她低頭看看自己的T恤牛仔褲,
心里一沉:"沒人通知我啊...""蘇晚晚!"部門主管王姐怒氣沖沖地走過來,
"你怎么穿成這樣?十分鐘后大堂集合,新總裁要見全體員工!
"蘇晚晚急中生智:"我、我馬上去洗手間換衣服!
"她包里正好有一套備用的襯衫和西裝裙。洗手間里,她手忙腳亂地換衣服,
蕭臨淵背對著她飄在空中,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成何體統,
堂堂將軍竟要躲在女子更衣之處...""你以為我想啊?"蘇晚晚系著扣子,
"要不是你今早——"她突然頓住了,因為從鏡子里看到蕭臨淵的表情變得異常凝重。
"怎么了?"她轉過身。蕭臨淵眉頭緊鎖:"你方才說...新總裁姓蕭?
"蘇晚晚點點頭:"蕭氏集團,做古董起家的,
現在涉及地產、金融..."她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也姓蕭,
該不會...""本將生前,乃蕭家嫡系。"蕭臨淵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千年之后,
竟還有血脈存世..."大堂里,全體員工列隊站好。蘇晚晚躲在最后一排,心臟砰砰直跳。
不僅因為擔心被主管責罵,更因為蕭臨淵飄在她身邊,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來了來了!
"小林激動地掐她的手臂。電梯門打開,一行人走了出來。為首的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歲,
一身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裝,面容俊朗,舉手投足間透著與生俱來的貴氣。"那就是蕭景琛,
"小林興奮地耳語,"蕭氏集團少東家,哈佛商學院畢業,
身價過億..."蘇晚晚卻注意到蕭臨淵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他飄近新總裁,
仔細打量著那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面相虛浮,腳步輕飄,"蕭臨淵冷聲評價,
"不成體統。"蘇晚晚差點笑出聲,這個老古董居然嫌棄自己的后代?就在這時,
蕭景琛的目光突然掃過人群,落在了蘇晚晚身上——準確地說,是她掛在脖子上的魚形玉佩。
"這位同事,"他徑直走到蘇晚晚面前,聲音溫和得讓周圍女同事發出羨慕的嘆息,
"你的玉佩很特別。"蘇晚晚僵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還沒 等她反應過來,
一個紅衣女子快步走過來:"蕭總,會議要開始了。"她掃了眼蘇晚晚,眼神銳利如刀。
蕭臨淵突然厲喝:"小心!她身上有血煞之氣!""林副總。"蕭景琛點頭,
又對蘇晚晚笑了笑,"改日再聊。"等他們走遠,蕭臨淵沉聲道:"此女心術不正,
印堂發黑,你要遠離。"蘇晚晚這才回過神:"那是林媚副總,公司二把手,
我想遠離也難啊..."7 .下午,蘇晚晚正在趕稿子,突然被叫到了主管辦公室。
"晚晚啊,"王姐一反常態地笑容滿面,"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原來她被調去負責新開設的《大梁文物》專欄,直接向總編匯報。"大梁?"蘇晚晚一愣,
"就是...南北朝時期的那個大梁?""對,蕭氏集團最近收購了一批大梁時期的文物,
準備辦展覽。"王姐神秘地壓低聲音,"據說是蕭總裁的私人愛好。他點名要你負責,
你們認識?"蘇晚晚連忙搖頭,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大梁——那不正是蕭臨淵所在的朝代?
回到工位,她發現小林和幾個同事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茶水間里,
她無意中聽到有人說:"聽說她昨晚去了蕭總住的酒店..."蘇晚晚氣得渾身發抖,
正要沖進去理論,蕭臨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沉住氣。這等閑言碎語,
本將在軍營見得多了。"他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卻讓蘇晚晚莫名安心。她深吸一口氣,
轉身去了圖書館——既然要負責大梁文物專欄,總得做些功課。圖書館古籍區,
蕭臨淵像個好奇的孩子般飄在書架間,不時停下來查看那些關于他那個時代的書籍。
"這里記載有誤,"他指著一本《大梁史》皺眉,"當時北境三城是本將親自收復的,
書上卻寫成副將之功。"蘇晚晚驚訝地發現,蕭臨淵對歷史事件的記憶極為精準,
甚至能指出哪些史料被篡改過。她忍不住問:"將軍,你在世時...是個怎樣的人?
"蕭臨淵沉默片刻:"不過一介武夫,保家衛國罷了。"就在這時,蘇晚晚的手機響了。
是王姐發來的消息:"林副總讓你馬上去她辦公室。"蕭臨淵立刻警覺起來:"小心應對。
此女不懷好意。"林媚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她卻像條毒蛇般盤踞其中。見蘇晚晚進來,
她紅唇微勾:"蘇小姐,你和蕭總什么關系?""沒什么關系。"蘇晚晚坦然道,
"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是嗎?"林媚冷笑,
"那他為什么特意調你去負責《大梁文物》專欄?還親自過問你的薪資調整?"蘇晚晚一愣,
她并不知道薪資也要調整。林媚站起身,繞著她走了一圈:"我不管你們什么關系,
但在我的部門,就得守我的規矩。"她突然伸手去抓蘇晚晚胸前的玉佩,"這個丑東西,
以后上班不許戴!"蘇晚晚還來不及反應,辦公室的燈突然劇烈閃爍起來,溫度驟降。
林媚的手在距離玉佩幾厘米處僵住了,臉色刷地變白。
"怎么回事..."她驚恐地環顧四周。蕭臨淵飄在林媚身后,
眼中寒光閃爍:"再敢碰她一下,本將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丑東西'。
"蘇晚晚趕緊按住玉佩:"林副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去工作了。"走出辦公室,
她的腿還在發抖。蕭臨淵飄在一旁,臉色陰沉:"此女身上有股邪氣,必與邪術有關。
今晚回去,本將要教你幾招防身之術。"蘇晚晚驚訝地看著他:"你...你在擔心我?
"蕭臨淵別過臉:"哼,你若出事,本將的線索就斷了。"但蘇晚晚分明看到,
他半透明的耳尖微微泛紅。這個發現讓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8 .晚上,蘇晚晚趴在沙發上翻看從圖書館借來的大梁史料,蕭臨淵則飄在窗前,
望著夜空出神。"將軍,"蘇晚晚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你是被毒死的,
那后來...有人為你報仇嗎?"蕭臨淵的背影僵了僵:"本將死后,蕭家滿門被滅。
"蘇晚晚倒吸一口冷氣:"怎么會...""功高震主,自古皆然。"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只可笑我一生忠君愛國,最終卻連累全家。"蘇晚晚心里一痛,
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邊:"所以你想查清真相,是為了...""為蕭家正名。
"蕭臨淵轉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如今既知還有血脈存世,更需查明當年真相。
"月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身體,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蘇晚晚突然有種沖動,
想抱住這個孤獨了千年的靈魂。但她只是輕輕地說:"我會幫你的。
"蕭臨淵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想摸她的頭,卻在即將觸碰時停住了:"傻姑娘。
"這一刻,蘇晚晚感覺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酸酸脹脹的,卻又帶著一絲甜意。
"對了,"她趕緊轉移話題,"你說要教我防身術?"蕭臨淵收回手,
恢復了那副高傲的模樣:"從明早開始,寅時起床練功。""寅時?那是幾點?
""凌晨四點。""什么?!"蘇晚晚哀嚎一聲,"殺了我吧!
"蕭臨淵嘴角微揚:"有本將在,你想死都難。"兩人相視一笑,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變得溫柔起來。9 .凌晨四點,蘇晚晚被一陣刺骨的寒意凍醒。睜開眼,
蕭臨淵半透明的身影正懸在她床前,手中凝聚著一團冰藍色的霧氣。"起來。"他聲音低沉,
"練功。"蘇晚晚把臉埋進枕頭里,
發出痛苦的呻吟:"讓我再睡五分鐘...""軍令如山!"蕭臨淵一聲厲喝,
那團霧氣突然化作冰水,精準地澆在她后頸上。"啊!"蘇晚晚尖叫著彈起來,徹底清醒了,
"你干什么!"蕭臨淵抱臂而立:"戰場之上,敵人可不會給你五分鐘。"他飄向客廳,
"更衣,速來。"十分鐘后,蘇晚晚揉著眼睛走進客廳,發現茶幾被推到了一邊,
空出的地板上畫著一個奇怪的陣法。"站進去。"蕭臨淵指向陣法中央,"此乃聚靈陣,
可助你感應天地之氣。"蘇晚晚將信將疑地站定。蕭臨淵開始在她周圍緩慢移動,
手指在空中劃出復雜的軌跡。隨著他的動作,陣法邊緣漸漸亮起微弱的藍光。"閉目,凝神。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悠遠,"感受體內氣息流動。"蘇晚晚閉上眼睛,起初只覺得腳底發麻。
漸漸地,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順著脊椎向上蔓延。她驚訝地睜開眼,
發現自己的指尖竟泛著淡淡的白光。"這...這是什么?""靈根初顯。
"蕭臨淵難得露出贊許之色,"你資質不錯。"晨光微熹時,
蘇晚晚已經學會了基本吐納之法。蕭臨淵教了她三招防身術,
說是大梁軍中秘傳的"擒龍手"。"第一式,云龍探爪。"他站在她身后,
虛扶著她的手腕做示范。雖然無法真正觸碰,但他的動作精準到位,蘇晚晚很快掌握了要領。
"將軍,"練到第三式時,蘇晚晚突然轉身,"你當年在軍中...也是這樣教士兵的嗎?
"蕭臨淵一怔,眼中閃過一絲懷念:"本將的親兵,都是孤兒營選拔的。
"他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最小的才十四歲,比你還矮半個頭..."話未說完,
他突然身形一晃,半透明的身體明顯暗淡了幾分。"你怎么了?"蘇晚晚緊張地上前。
蕭臨淵穩住身形:"無妨。魂魄離體太久,消耗了些許靈力。"他看了眼窗外,"時辰不早,
你該準備上班了。"10 .公司會議室里,《大梁文物》專欄的啟動會正在進行。
蘇晚晚驚訝地發現,蕭景琛竟然親自出席了。"蘇小姐,"他微笑著看向她,
"聽說你是歷史系畢業的?"蘇晚晚點點頭,余光瞥見林媚陰沉的表情。蕭臨淵飄在她身后,
警惕地盯著蕭景琛。"這批文物中有件特別的東西,"蕭景琛打開投影儀,
"大梁鎮北將軍蕭臨淵的佩劍。"屏幕上出現一柄古樸的長劍,劍鞘上刻著精美的龍紋。
蘇晚晚感覺身后的蕭臨淵猛然一震。"不可能..."他聲音發顫,"青云劍怎會在此?
"蘇晚晚悄悄在記事本上寫下:"你確定?"蕭臨淵湊近屏幕:"劍格處應有裂痕,
是本將二十歲時與西戎大將交手所留。"蘇晚晚仔細一看,
果然在劍格處發現一道細微的裂紋。她心跳加速,鼓起勇氣問道:"蕭總,
這把劍是從哪里獲得的?"蕭景琛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家族收藏。據說是先祖遺物。
"他停頓片刻,"蘇小姐似乎對蕭將軍很感興趣?"會議室突然變得很冷。
蘇晚晚打了個寒顫,發現蕭臨淵的魂體正在劇烈波動,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我...我只是覺得這段歷史很特別。"她結結巴巴地回答。會議結束后,
蕭景琛特意叫住她:"下周文物到公司,你可以先做研究。"他目光落在她胸前的玉佩上,
"這枚玉佩...很特別。"回到工位,蘇晚晚發現蕭臨淵異常沉默。"那把劍確實是你的?
"她小聲問。蕭臨淵點頭,面色凝重:"青云劍隨我下葬,如今現世,必是陵墓被盜。
"他握緊拳頭,"此事與蕭家后人脫不了干系。"11 .深夜,
蘇晚晚被一陣刺骨的寒意驚醒。睜開眼,蕭臨淵正站在床邊,魂體比平時更加透明。"將軍?
"她慌忙坐起,"你怎么了?
"蕭臨淵聲音虛弱:"魂力消耗過度...需要..."他身形一晃,幾乎要消散。
蘇晚晚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扶,卻穿過了他的身體。慌亂中,
她想起電視劇里的情節:"是不是需要陽氣?我該怎么做?
"蕭臨淵艱難地搖頭:"需...血契...""怎么弄?
""三滴心頭血...自愿相贈..."他的聲音斷斷續續,
"但契約一成...你我性命相連..."蘇晚晚看著越來越透明的蕭臨淵,心一橫,
抓起梳妝臺上的修眉刀:"我該怎么做?
""左胸...第三根肋骨下..."蕭臨淵的輪廓已經模糊不清,
"取血...滴在玉佩上..."刀尖刺入皮膚的瞬間,蘇晚晚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三滴鮮紅的血珠落在魚形玉佩上,立刻被吸收殆盡。突然,玉佩爆發出耀眼的青光,
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蘇晚晚感覺胸口一陣灼熱,仿佛有什么東西順著血管流遍全身。
光芒散去后,蕭臨淵的魂體不僅完全恢復,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實。
他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那雙手幾乎與常人無異,只是微微泛著青光。
"你..."他抬頭看向蘇晚晚,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可知血契意味著什么?
"蘇晚晚按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同生共死?"蕭臨淵緩緩搖頭:"不止如此。
"他猶豫片刻,
已是一體...若我魂飛魄散...你也會..."蘇晚晚倒吸一口冷氣:"你怎么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