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到大的發小成了神經病后問我想不想成神,他卻死在了我成神的第二天。
我百無聊賴的站在北城最高的樓頂上吹風?;叵胫@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當第三者的媽,
堵伯斷腿的爸,還有因為耽誤醫治時機而去世的奶奶,看著不遠處懸空在八十二層,
被一只無形大手緊緊扼住喉嚨的王鵬心情更加煩躁。我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王鵬面色驚恐的看著我,嘴唇蠕動似乎是想求饒,我卻感覺好笑得很,
放開手任意他懸在空氣中。砰的一聲,王鵬身上不知從何而來的力被我卸掉,他掉了下去。
“噓,這是神對你的救贖,接好了。”1“楊子,你想不想成神。
”這是鼠子從小到大問我的第無數次這個問題。我吸溜一口碗中的餛飩湯,
將碗里最后一個大蝦餛飩舀到鼠子碗里,隨即從包中摸出一包癟到只剩一張的紙巾擦擦嘴。
“想啊,怎么不想,乖,等哥送完菜回來又是一個男神,吃完哈,我走了。
”我眨眨眼將撕剩一半的紙巾放在桌上,
然后拎起包沖出這家盡管沒有空調卻莫名涼快的小餛飩店。
全然沒有看到鼠子在背后用幽幽的眼神望著我的背影,最終只能無奈的嘆口長氣,
而后將碗中的餛飩吃完后起身離開了這里?!鞍?,老頭子,真是奇怪了,
這店里剛才還涼絲絲的,怎么突然燥熱上了?”“誰說不是呢,真是見鬼了…”“砰!
”我被眼前橫沖直撞的汽車撞飛到一旁的綠化帶里,好在我早將自行車偏到一旁,
此時身體有些麻木,過了好一會強撐著起身,我怒視著前面這輛車,他明顯是故意的!果然,
我看見王鵬從車上下來,他一雙小眼睛在我身上看個不停,吹了個口哨:“呦,
這不是楊子嘛?趴地上干嘛呢,給我拜年呢?哈哈哈哈哈?!蔽也⒉焕頃年庩柟謿猓?/p>
心里只覺得這人有病,試著活動胳膊,刺骨的痛感傳來,
我起身收拾地上被摔爛的蔬菜只覺得可惜,幸虧還好剩一些完好的,不然真是浪費了。
王鵬見我不理他很是氣憤從包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扔到地上,很是哼一聲和我說:“賠你的,
送菜哥,我可不像你,我有爸,我爸還掙的多。”我忙著收拾菜,顧不得他,
將菜放進筐子里后起身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把錢收起來吧,你爸賺錢很辛苦的。
”王鵬愣了一下,
五官擠到一堆指著我罵:“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賺這點錢…”“你爸和我都是一樣的,
不過是誰賺的多罷了,你覺得我會因為你的話自卑嘛?
”我很好笑的看著他臉色逐漸變的鐵青最后一跺腳指著我罵:“我告訴你,
你和李阿鼠以后見到我繞著走!記得離蘇薔遠點。
”他猛的踢了一腳我被撞歪的自行車頭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這里。
我深呼一口氣揉揉被他撞腫的肩膀,王鵬之所以這么不待見我,
大概因為他中意的女神蘇薔對他愛搭不理,對我和鼠子卻很和善。我叫楊子,
是一個平凡到不行的預備大學生,無論是長相還是外貌都是放人群中一抓一把的那個,
從小父母離異,二人誰都不愿意管我,各自也都有了他們自己的生活,
只能將我留給行動不便的奶奶照顧。奶奶和我住在這座城市的老城區,
平日里依靠樓下的小賣鋪度日為生,
我高考完閑來無事幫小賣鋪隔壁的菜攤子何叔送菜賺些生活費。我這人從小就平凡的不行,
如果一定要說我有什么特別的,那大抵就是我有鼠子這么一個神經病朋友吧!別誤會,
我沒有罵他,鼠子真的是個神經病。鼠子原名李阿鼠,出生在北城的一名富商家里,
你問我為什么會有人以鼠字命名?我也問過他,他說在他五歲時家里人突然給改的,
他爸做生意離不開風水,相熟的算命先生和他爸講如果不給他改名可能會影響命格,
李爸為了鼠子性命健康考慮給他改了這個名字。盡管鼠子的名字在外人看來有些討厭,
可他憑借著優越的家世和出色的學習成績鶴立雞群,再加上那副出眾的外貌,
鼠子從小到大沒少獲得別人的稱贊和羨慕。至于我為什么會和鼠子成為朋友,
鼠子又為什么成了神經病,這事還得從我五歲時說起…五歲那年,
父親忍受不了母親銷售工作的繁雜應酬,硬說多次看到母親和陌生男人勾肩搭背,
母親也忍受不了父親的成日酗酒,無所事事,更忍受不了他無止盡的猜疑,
終于在我五歲的時候提出了離婚。我家貧困的很,兩個人將這個破舊不堪的房子留給我,
給在鄉下種地的奶奶打了一個電話通知其過來照顧我后不辭而別,多年來了無音訊。
那天看到爸媽走的時候還不太懂事,以為我媽像平常那樣去上班,爸爸出門買酒喝去了,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我媽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破舊的行李箱里放著離婚分走的一萬塊錢,
那是我家僅剩的積蓄。我媽還是很心疼我的,走的時候抱著我哭了好一會,
說了一大堆什么對不起啊,下輩子一定好好補償我什么的,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
只記得樓下接她走的那輛豪華汽車。我媽給我留了五千塊錢,
當我奶奶提著碩大的編織袋趕來時天已經黑了,
奶奶氣喘吁吁的將編織袋里的黃瓜和西紅柿掏出來,
就著趕了一天公共客車已經汗涔涔的粗布衣裳擦擦遞給已經餓的不成樣子的我。
我一邊咬著清脆可口的西紅柿一邊歪著頭不理解奶奶為什么要哭個不停,
淚水順著她布滿皺褶的粗糙皮膚流向四面八方,我伸出另一只手抹掉奶奶臉上的眼淚,
小小的我說了一句:“奶奶,別哭。”奶奶最終接受了這個事實,隨即安排我倆入睡,
明天再去安排接下來的事情。雖說我不明白什么是離婚,可奶奶告訴我可能見不到爸媽了,
我看著小小一方窗子外殘缺不全的月亮遲遲睡不著覺。窗外的月亮被一大片烏云遮擋住,
門外突然傳來陣陣的敲門聲,我那時猛的一陣心驚,有些微微害怕,周圍也陷入一片沉寂。
我顧不得穿拖鞋登登的跑去敲奶奶的房門,可我敲了好一會,屋子里的奶奶都沒有反應,
我只得拿著雞毛撣子怯生生的去開門,那個門對于五歲的我還有些高,
可我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它,自己開了。嘎吱一聲,本來是有點陰森森的場面,
但因為樓道里的所有燈都開了,隔壁也傳來其樂融融的聊天聲,
屋內奶奶的夢話給我遞來不少的安全感。門外是一個穿著一身小西服的小男孩,沒錯,
就是小時候的鼠子,鼠子瞪著他的卡姿蘭大眼睛看著我,
略顯稚嫩的童聲說出一句不符合腔調的話來?!澳悖氤缮駟??”沒錯,還是這句話,
這就是我為什么說鼠子是神經病的原因,如果有一個人從小到大都在你身邊念叨著這句話,
你多半也認為他是一個神經病。李爸經過我的建議帶鼠子去測過智商,
結果鼠子是智商高達118的高IQ兒童,和神經病完全搭不上邊。嘿,我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就對我一個人神經病呢,不過我這人內向,沒人愿意和我做朋友,鼠子卻完全不嫌棄我,
我出于這點很感動于是和他做了13年的好朋友。你問我那時候怎么回答他的?我那時候小,
連神這個概念都不懂,只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于是堅定的搖搖頭拒絕了他。從那以后,
鼠子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里,從他所念的貴族幼兒園轉到了我所念的樓下托管班,小學,
初中,高中,他明明可以憑借他優異的成績念最好的學校,
卻一次次為了我這個朋友而陪伴在我身邊。我問鼠爸難道不生氣鼠子這樣任性嗎?
他只是摸摸我的頭笑著說了一句:“他這樣很開心就夠了。
”原來五歲前的鼠子有些反應遲緩,經常對別人的話愛搭不理,
檢查后醫生說他可能患有自閉癥,可就在認識我以后,他的自閉癥突然消失不見,
鼠爸鼠媽巴不得我倆天天穿一條褲子?!八伟⒁蹋木虏说搅?,不好意思啊,
雞蛋讓我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打碎了,一會給您送過來?!蔽也缓靡馑嫉膿巫∈軅母觳?。
宋阿姨是個退休的小學教師,住在我們隔壁稍微高檔一點的社區,也在何叔家買菜,
我倆稱得上是老相識了。宋阿姨看到我一臉狼狽和破碎的自行車很是心疼,
哎呦一聲說什么也要讓我進他家給我擦藥。宋阿姨說自己手腳不方便,
于是讓她也剛放暑假的女兒宋巧巧給我上藥,女孩和我一個年級,卻沒說過幾次話,
只是紅著耳朵靜悄悄的給我上藥。我急得很,等它剛上好藥道了一聲謝就趕緊出門了。
這一路上已經掉鏈子的自行車都要被我登出火星子了,就為了趕得急見蘇薔一面。
我之所以認識蘇薔還得歸功于鼠子,
鼠子作為我們這個二流高中的第一經常代表學校參加競賽,
一次鼠子和蘇薔打辯論的時候我正好在臺下給鼠子加油打氣,就那么一眼,
我就喜歡上蘇薔的清雅秀美,從此以后無法忘記,也通過鼠子和蘇薔交上了好朋友。
不得不說,有鼠子這么一個朋友,真的是我的好福氣。
大老遠就瞧見蘇薔站在她家花園外的鵝卵石小路上東張西望,
我加了一把勁將自行車放到草叢中跑步到了她面前,在她面前我還是早點面子的。
“等久了吧,給你的西紅柿,都是最大最新鮮的。
”我壓抑住自己紊亂的呼吸和心跳想讓自己盡力變得從容一些,將菜籃子遞給蘇薔。
蘇薔微微愣了一下,向我身后探頭看到沒人后好像有些失落,收回目光打量我一番,說真的,
那時候我當真有點心慌,蘇薔嗯了兩聲將菜籃子接過去,不知為什么,
我覺得她今天有點漫不經心。她家別墅里突然傳來女人的辱罵聲和另一道哭聲,
我們同時愣了一下,蘇薔臉色有些蒼白,顧不上和我說話就轉身進了別墅。
于是我只能目視著她的背影,
耳邊突然聽見一聲若有若無的呼喚聲:“楊~子~”我眉心直跳,
回頭果然看見鼠子媽在院子里探頭看我。蘇薔家和鼠子家在一片別墅區,
不過鼠子家是做房地產生意,蘇薔家則是買賣珠寶和茶葉的。“哎呦,我的兒,快過來,
讓干媽看看曬傷沒?!笔笞計屢话寻盐肄读诉^去,四處檢查我身上的皮膚,
然后掏出毛巾給我擦汗,東北女人,果然不拘小節,豪爽的很!“干媽,干媽,我真沒事。
”我拿起毛巾隨意擦著,眼睛一轉從筐子里又掏出一個紅彤彤的大柿子,
鼠子媽驚喜的呀了一聲把柿子拿過去就啃,我就知道會這樣,
在家的時候就把這柿子洗干凈了?!皟鹤影?,你相中蘇家那小姑娘了?
”鼠子媽咬著柿子篤定的說著,我心里一驚,撓撓頭害羞的說:“有那么明顯嘛?
”“當然了,你那小心思干媽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鼠子媽嘆了一口氣叉著腰道:“她不適合你,換一個人喜歡吧。”我僵了一下身子,
遲疑的點點頭,“我知道?!蔽遗洳簧先思?。
鼠子媽嘶了一聲拍了一下我的后腦勺:“想什么呢,我說她配不上你,
那小丫頭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好了好了,快回去洗洗睡了,明天你的錄取通知書就到了,
我讓鼠子給你拿過去?!蔽颐偷奶痤^,怎么可能,我都沒有報志愿,
怎么可能有錄取通知書,鼠子媽拍了一張自己腦袋笑嘻嘻的說:“瞧媽這個記性,
我讓鼠子給你報了你成績能上的最好學校,是個中流一本,學費媽給你掏了,必須去念嗷,
不然老娘和你急眼。”我苦笑一下,說不感動是假的,這些年鼠子一家沒少對我好,
同時也維持著我那僅剩的自尊心。2回到家里,樓道里又出現了欠債還錢幾個大字的橫幅,
看起來嚇人的很,也不知道到底誰這么無聊。我打開門,還在想著今天的事,
突然看到地板上躺著的孱弱身影?!澳棠蹋 蔽壹泵ι锨胺銎鹉棠?,她呼吸有些微弱。
“您是不是又低血糖了,我給您買的葡萄糖呢?”我急忙掃視周圍,
在茶幾上找到了尚未開封的葡萄糖,三下五除二的拆開包裝遞到奶奶嘴邊,她還有些意識,
說什么也不喝對普通人都算不上昂貴的葡萄糖。我顧不得什么,
一邊幫她順氣一邊讓她喝下去,緩了好一會,奶奶情況好了許多?!皸钭樱慊貋砹?,
吃飯了沒?”奶奶小聲說著,我點點頭:“您怎么不喝葡萄糖啊,又暈倒了,
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我帶您去醫院瞧瞧…”“沒事沒事,
就是年紀大了摔了一跤沒什么大不了的?!蔽曳鲋棠陶酒饋碜缴嘲l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下次不舒服要及時告訴我,我帶您去醫院,剛才可嚇死我了?!蔽液舫鲆豢跉馄届o心緒,
奶奶笑瞇瞇的點點頭,嘴里還咳嗽不停。我打掃衛生的時候她突然和我說:“楊子,
你想你爸媽嗎?”我愣了一下,很快回答她的問題:“不想,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們。
”奶奶有些愣住了:“你不想知道他們過得怎么樣?
”我收拾起垃圾淡然道:“他們什么時候又管過我們過得怎么樣呢?
”我和奶奶在這世上相依為命,還有鼠子這個好朋友,鼠爸鼠媽對我這么好,就夠了,
我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他們。奶奶沉默了,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來不及細想,
于是安置奶奶歇息就洗漱上床休息了。我習慣睡覺之前和鼠子打個電話,
告訴他我今天所經歷的事,鼠子也從來都不會不耐煩,總是靜靜聽著我發牢騷,
不得不說這是我緩解壓力的一個方式。等我說完今天一天的遭遇,鼠子沉默一會,
透過電話突然說了一句:“楊子,你想成神嗎?”我躺在床上噗嗤一聲笑了,
子此時已經困得睜不開了:“成了神就能解決這一切問題嗎…”意識逐漸昏迷而后陷入沉睡。
電話那頭傳來鼠子的聲音,還帶著一絲電流的雜音:“當然可以。”第二天一早,
我早早的將葡萄糖全都打開排列整齊的放在桌子上,免得奶奶再舍不得喝,
然后急急忙忙的出門給蘇薔送菜了,我今天和她約的早,也就更積極一些。鼠子在樓下等我,
順便將鼠媽給我裝的大包子遞給我,我倆騎著自行車就去送菜。
鼠子皺著眉頭沒想到第一家是蘇薔家:“怎么是她。
”我咬著豬肉白菜的包子一口一個:“你不喜歡蘇薔嗎?她人挺好的?!痹拕傉f完,
我卻見到蘇薔家出來一個大肚子女人,她臉上昂貴的護膚品都掩飾不住的紋路,
此時正被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推搡著。我愣在原地,瞧著蘇薔冷眼旁觀在一旁,
比蘇薔的冷漠更讓我心寒的是,那個大肚子女人,是我媽,我親媽。
“懷著不知道哪來的孽種就想進我蘇家的門,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臟不臟,配不配!
”蘇媽面目猙獰的對我媽指著鼻子罵道。而我媽只是唯唯諾諾的陪笑,嘴角扯的僵硬,
卻始終護住自己的肚子?!皨專@女人無非相中我家錢罷了,
誰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爸的,這種為了錢什么都能做的女人,臟的很。
”蘇薔趾高氣昂的看著我媽,仿佛在看什么骯臟的垃圾一般不堪入眼。
我此時僵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死死盯住我媽,過了十多年她變了很多,我以為她過得很好,
卻沒想到她在給別人當第三者,還…大了肚子。“呵,鼠子,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管這個孩子叫弟弟啊。”我苦澀的笑著,耳朵有些滾燙,
第一次因為這個沒什么情分的母親而感到羞愧難安。鼠子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不怪你,
是她咎由自取?!蔽覌尡恢钢亲恿R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