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毒花綻放監控室的冷光在沈歸荑臉上切割出棱角分明的陰影,
襯得她本就蒼白的肌膚近乎透明。她有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臉——輪廓鋒利如刀裁,
眉眼卻帶著古典仕女的柔美,睫毛濃密低垂時,在眼下投下一片陰翳。黑發盤成低髻,
幾縷碎發垂落在耳側,像是精心計算過的凌亂。她的唇色極淡,近乎病態,
唯有眼尾一抹暗紅眼影,如血痕般刺目。"心率40。"耳麥里傳來醫生機械的播報。
她調整焦距,殯儀館正廳的4K畫面陡然清晰——水晶棺中的老人面容安詳,
唯有脖頸處若隱若現的紫斑泄露真相。那是她縫進壽衣內襯的神經毒素正在啃噬脊髓,
像她目睹父母車禍時,油箱漏出的汽油緩慢爬向火花。"歸荑小姐,該獻花了。
"秘書輕叩門扉。珍珠手包里的注射器隨她起身泛起寒光。她起身時,
黑紗禮帽垂下的網罩半掩住她的臉,卻遮不住她唇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鏡中,
她的身影纖細挺拔,黑色喪服勾勒出窄腰長腿,胸前的鳶尾花標本在恒溫裝置里舒展花瓣,
仿佛與她一同呼吸。 而別在胸前的鳶尾花標本正在恒溫裝置里舒展花瓣。
這是父親實驗室最后的遺產,能在人體溫度催化下釋放致幻劑。靈堂突然爆發出尖叫。"爸!
您的手——"CELINE喪服女子踉蹌后退。水晶棺中,
死者枯槁的手指正以癲癇般的頻率抽搐,仿佛在彈奏莫扎特的《安魂曲》。
賓客們驚恐地發現,老人青白的眼皮下眼球正高速左右擺動,
宛如觀看一場不存在的網球比賽。沈歸荑站在人群最外圍,指尖輕輕摩挲珍珠手包的鎖扣。
她看著主治醫師沖上前做徒勞的心肺復蘇,看著鎮靜劑針頭折斷在僵硬的肌肉上,
最后目光落在輪椅上的銀發男人身上——唐世崢,山海會現任會長,
正用一方真絲手帕捂住口鼻,眼神卻銳利如鷹隼般穿透騷亂的人群,直直刺向她。"節哀。
"她向哭到暈厥的遺孀遞出鳶尾花,花瓣擦過對方手腕時滲出幾滴透明汁液。三天后,
這位夫人會在整理遺物時突發癔癥,
從丈夫的舊西裝口袋里找出一封"遺書"——這正是沈歸荑要的鑰匙,
能打開瑞士銀行那個裝著山海會黑賬的保險箱。
2 臥底交鋒殯儀館地下車庫彌漫著福爾馬林與皮革混雜的氣味。沈歸荑摘下手套,
露出指尖為握槍磨出的薄繭。地下車庫的陰影里傳來三下規律的掌聲。"完美的謀殺。
"男人的嗓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沈歸荑猛地轉身,
看見周晏遲從立柱后緩步走出。 他很高,肩寬腿長,
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如刃。他的臉在昏暗燈光下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
鋒利的下頜線,薄唇微勾,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嘲弄。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色極深,
近乎純黑,卻在燈光折射時泛出一點冷藍,像是深海里的浮冰。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此刻正漫不經心地整理袖口,露出一枚銀質袖扣——聯邦調查局的臥底標識。
"可惜你漏了兩件事。"他甩過來一疊照片,監控畫面里清晰拍到她調換死者藥物的瞬間,
"以及..."突然掐住她下巴迫她抬頭,拇指擦過她耳后,"易容面具翹邊了,沈小姐。
"她反手將注射器抵在他頸動脈:"周律師不如先解釋,
為什么三年前我父母車禍現場會有你的指紋?"頂燈突然頻閃。等光線恢復時,
兩人已交換位置。兩人距離極近,她能聞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氣息,混合著一絲血腥味。
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溫熱而危險。周晏遲的領帶絞著她手腕,
而她鞋跟正碾著他锃亮的牛津鞋。"我們做筆交易。"我幫你拿到山海會百分之五的股份,
你幫我找出給唐家洗錢的'幽靈賬戶'。"電梯叮咚聲打破僵局。
沈歸荑趁機將針管里的液體注入他腰帶——不是毒藥,
是能追蹤他所有電子設備的納米機器人。3 父女對峙暴雨沖刷著唐家老宅的彩繪玻璃。
沈歸荑跪坐在蒲團上,對面佛龕里供著的不是菩薩,而是一柄沾血的金算盤。暴雨如注,
唐家老宅的彩繪玻璃映出詭譎光影。沈歸荑跪坐在蒲團上,黑發垂落,
襯得她脖頸修長如天鵝。她的眼睫低垂,掩住眸中冷光,她緩緩抬頭,和服領口微敞,
露出一截鎖骨,蒼白如瓷,卻帶著幾道猙獰的舊傷疤。
她的眼睛在昏暗光線下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琥珀色,像是淬了毒的蜜糖。
唯有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泄露出她的真實情緒。"跪下!
"唐世崢的龍頭拐杖砸在她肩胛骨,"當年你父親就是不肯跪,才落得...""尸骨無存?
"她抬頭直視老人充血的雙眼,
突然掀開和服腰帶——腹部猙獰的燒傷疤痕扭曲成股票走勢圖,"您忘了,
當年油罐車爆炸時,我就在后座。"佛堂死寂中,她緩緩展開染血的親子鑒定報告。
唐世崢的手開始顫抖,那上面明晃晃寫著99.99%的生物學匹配率。
"所以現在..."她將打火機湊近報告,"我該叫您一聲父親,還是董事長?
"窗外驚雷炸響。老宅所有電子屏突然亮起,
著瑞士銀行的轉賬記錄——山海會近十年偷漏的稅款正以每秒百萬的速度匯入廉政公署賬戶。
輪椅上的男人終于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你比你母親狠多了。
"沈歸荑望向暴雨中若隱若現的警車紅藍燈,無聲輕笑。她當然不會說,
那些證據是用“命”換來的。第七精神病院的防暴門在沈歸荑身后重重閉合,
將消毒水味鎖死在走廊。她數著腳步經過307病房——門縫下滲出暗紅液體,
黏稠得像融化的草莓冰淇淋。"小荑荑~"甜膩嗓音從通風管傳來。
天花板的檢修口突然墜落,穿Gucci病號服的女人倒掛著出現,
脖頸上珍珠項鏈勒進結痂的傷口,"你遲了二十三分鐘。
"沈歸荑平靜地抹掉臉上濺到的血珠:"姑媽,你又把護工做成標本了?
""她們非要給我打鎮靜劑!"女人輕盈落地,染血的芭蕾舞鞋在地磚上踩出貓爪般的血印。
她突然扯開衣領,
鎖骨下方露出微型U盤的金屬反光——那里面裝著沈父生前最后的研究數據。
電子鐘突然發出蜂鳴。瘋女人瞬間變臉,一腳踹開病床。彈簧床墊下竟藏著證券交易終端機,
三塊曲面屏正顯示著山海會的股價異動。
"唐世崢那個老狐貍..."她指甲摳進沈歸荑手腕,"他在用殯葬板塊洗錢,
骨灰盒里藏的是鉆石!"……山海集團頂樓的空氣彌漫著苦杏仁味。
沈歸荑推開會議室大門時,十二位董事正在抽搐——中央空調出風口卡著LSD氣霧罐,
她三天前親手安裝的。"看來各位等不及年度分紅了。"她跨過口吐白沫的財務總監,
高跟鞋跟碾碎地上散落的藍寶石袖扣。這些是唐世崢控制董事會的信物,
每顆寶石里都嵌著微型竊聽器。輪椅上的唐世崢卻反常地清醒。他轉動扶手暗格,
取出一支裝滿橙色液體的注射器:"知道為什么我沒中招嗎?"針尖抵住她頸部動脈,
"當年你父親發明的神經解毒劑...真諷刺,現在用來對付他女兒。"沈歸荑突然笑了。
她按下腕表按鈕,落地窗外無人機群驟然亮起。
投影光束在會議桌上方交織成三維立體圖——那是用姑媽提供的算法還原的洗錢路徑,
每一道紅線都終止在唐世崢的輪椅芯片里。"您錯了。"她掰開老人痙攣的手指,
"這不是解毒劑,是我調包的肌松劑。"暴雨夜的太平間泛著金屬冷光,
周晏遲的白襯衫已被血浸透成暗紅色。他靠在19號停尸柜旁,
左手按著胸口的彈孔——傷口精準地位于心臟上方2厘米處,
這是他們當臥底時學過的"致命偏差"技巧。"你確定要這么做?
"陰影里的醫生遞來一支腎上腺素,"她不會原諒你的欺騙。"周晏遲扯開領帶,
露出鎖骨下方正在發光的微型裝置:"比起原諒..."他按下裝置開關,
心電圖瞬間變成直線,"我更怕她為我送死。"當沈歸荑沖進太平間時,
看到的是周晏遲"尸體"正被推進冷藏柜。她踉蹌跪地,
顫抖的手掀開白布——他的面容蒼白如紙,睫毛上凝著冰霜,唇邊還殘留著黑紅色血痕。
"等等!"她突然抓住推車,指尖劃過他頸動脈。沒有跳動,
但皮膚下隱約有金屬質感——那是皮下植入的體溫調節芯片正在工作。
醫生強硬地拉開她:"小姐,死者需要尊嚴。"柜門關閉的瞬間,
看到周晏遲右手小指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這是他們當年約定的摩斯密碼「TRUST」
。冷藏柜內,周晏遲睜開義眼啟動夜視模式。他咬破藏在臼齒里的膠囊,
納米修復機器人立即涌向傷口。胸前的"彈孔"其實是微型血包爆破的效果,
真正子彈早被防彈西裝纖維攔截。沈歸荑在空蕩的太平間播放錄音筆,
唐世崢的聲音回蕩:"...是周律師親手..."突然,
她渾身一震——錄音背景里有規律的滴水聲,而今天全市停水。
"假的..."她猛地砸碎錄音筆,里面掉出一枚芯片。插入平板后,
畫面顯示真正的錄音被剪輯過,
說的是:"...周律師親手**救下的女孩**..."當沈歸荑紅著眼眶推開停尸柜時,
冷藏柜內側用血寫著:「檢查你口袋」——她摸出那枚以為丟了的鳶尾花胸針,按下花蕊,
周晏遲的全息影像浮現:"如果你看到這段錄像,說明我的演技還不錯。
"影像中的他歪頭一笑,那道讓她心碎的彈孔正在愈合,"現在轉身,復仇女神。
"冷藏柜后方墻壁突然移動,真正的周晏遲倚在門框邊,
臉色蒼白卻帶著她最熟悉的那種玩世不恭的笑:"需要律師服務嗎?免費的那種。
" 他扯開襯衫露出心口的量子通訊器:"唐世崢在我心臟裝了監控,
只有'死亡'能切斷信號。"突然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感受到嗎?
這顆心為你跳動的頻率...從來不是程序設定的。
"4 記憶深淵在黑暗吞沒視野前的最后一秒,她看見冷藏柜內側用血畫著的股票代碼。
那是周晏遲用“命”換來的答案:唐家真正的命脈,藏在姑媽精神病院的地下金庫。
太平間的冷氣鉆進沈歸荑的骨髓,
她盯著冷藏柜內側的血字股票代碼——**"NX-729"**。"小荑荑,
你終于來啦~"姑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甜膩得像是浸了蜜的刀。沈歸荑猛地轉身,
卻看見她穿著沾血的手術服,手里捧著一顆還在微微跳動的心臟。"別緊張,
這不是人的心臟。"姑媽咯咯笑著,指尖一劃,心臟外層的生物組織剝落,
露出里面微型的數據芯片,
"是唐家地下金庫的區塊鏈密鑰哦~"沈歸荑瞇起眼睛:"你從哪弄來的?
""當然是從某個不聽話的董事身上啦。"姑媽歪著頭,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他以為把密鑰植入自己心臟就安全了,可惜……"她舔了舔嘴角,"心臟是可以移植的嘛。
"沈歸荑接過芯片,觸感冰涼。她忽然注意到姑媽手腕上的針孔——那不是鎮靜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