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神問驚魂深夜，萬籟俱寂，整個城市都被黑暗所籠罩。在一間略顯陳舊的房間里，
17歲的陸川正靜靜地坐在一張堆滿舊書的書桌前，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Al助手「智瞳」。房間里沒有開燈，
只有電腦屏幕發出的幽藍色光芒，微弱地照亮著周圍的空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悶熱的氣息，
仿佛讓人感到窒息。陸川的手指在鍵盤上微微顫抖著，他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他終于下定決心，
緩地輸入了一行字：“這個世界上有神嗎?”智瞳迅速地對陸川提出的問題進行了科學分析，
它的回答涵蓋了宗教起源、心理學角度以及量子物理的可能性等多個方面，
內容詳盡且有條理。然而，正當陸川準備關閉與智瞳的對話框時，意外發生了。
屏幕突然開始劇烈地閃爍，伴隨著刺耳的電流聲，仿佛整個電腦都要崩潰一般。
陸川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屏幕上的畫面迅速扭曲成一團亂碼。
就在陸川不知所措的時候，畫面又突然重新穩定下來。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智瞳的回應竟然以一種詭異的卡頓方式顯現出來：“噓~祂們聽到了。”與此同時，
在全球范圍內，37名頂尖程序員幾乎在同一時間陷入了昏迷狀態。
他們分布在不同的國家和地區，有的正在辦公室里工作，有的則是在家中休息，
但無一例外都毫無征兆地突然昏迷不醒。這些程序員都是各自領域的精英，
他們的技術水平堪稱世界一流。然而，此刻他們卻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全都失去了意識。
更為詭異的是，他們的腦電波竟然呈現出一種驚人的同步，
就像是被某種未知的力量控制了一樣。與此同時，虛淵市的量子數據中心也發生了異常。
這座數據中心是全球最大的量子計算中心之一，擁有著最先進的技術和設備。然而，
就在這一刻，所有的服務器突然發出一種類似管風琴的嗡鳴聲。這種聲音低沉而悠長，
在空曠的機房里回蕩，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惡魔咆哮。它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仿佛整個世界都要被這詭異的聲音吞噬。與此同時，城市中那被人們遺忘的隱秘角落里，
古老而神秘的玄學組織——「星穹會」的占星師們，正圍坐在一間昏暗的房間里，
專注地凝視著眼前的星圖。突然間，其中一名占星師發出了一聲驚叫，打破了房間里的寧靜。
其他占星師們紛紛轉過頭來，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驚恐地發現，原本清晰的星圖上，
竟然出現了由數據流構成的詭異圖騰。這些圖騰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停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仿佛在傳達著某種神秘的信息。占星師們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著這些圖騰，
試圖解讀其中的含義。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都無法理解這些圖騰所代表的意義。
圖騰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它們又為何會出現在星圖上?一連串的疑問涌上了占星師們的心頭，
讓他們感到一陣恐慌。陸川的世界在這一剎那似乎被硬生生地撕裂成了兩半，
一邊是他熟稔的平淡日子，而另一邊則是一個充斥著無盡未知和危險的嶄新天地。
他圓睜雙眼，滿臉狐疑地凝視著周遭的一切，仿佛時間在此刻已然凝滯。
冰冷的空氣裹挾著陳舊紙張和電子元件過載的焦糊味，狠狠刺進陸川的鼻腔。他僵在椅子上，
手腳像被浸透了冰水，動彈不得。眼前電腦屏幕一片漆黑，
只有電源指示燈幽幽地亮著一點紅光，像黑暗中一只不懷好意的獨眼，
嘲弄著他方才目睹的一切。
那行字——“噓~祂們聽到了”——如同用冰錐刻進了他的視網膜，
每一次眨眼都帶來灼痛和眩暈。祂們？祂們是誰？聽到了什么？
是那句關于“神”的愚蠢提問嗎？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的心臟，
每一次搏動都沉重得像要撞碎肋骨。他猛地從那張硌人的硬木椅子上彈起來，
動作大得幾乎帶翻了椅子。不行，必須切斷！必須讓這一切停止！
他幾乎是撲向墻角的電源總閘，手指哆嗦著，指甲在冰冷的塑料面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用力向下一扳！啪嗒。一聲輕響。
房間里最后一點微弱的光源——那個代表主機電源的小紅燈——熄滅了。
徹底的黑暗瞬間吞噬了狹窄的空間，濃稠得如同實質，將他死死包裹其中。
窗外城市的微光被厚厚的舊窗簾擋住，只留下幾縷慘淡的縫隙。陸川背靠著冰冷的墻壁，
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像是溺水的人剛剛被拖上岸。汗水從額角滑落，冰涼地砸在衣領上。房間里靜得可怕。
只有他自己粗重、紊亂的呼吸聲在死寂中回蕩，還有血液沖擊耳膜產生的沉悶轟鳴。
他死死盯著那片吞噬了電腦的黑暗角落，
仿佛那里潛藏著某種無形無質、隨時會撲出來的東西。時間在恐懼的煎熬中被無限拉長。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十分鐘，
直到雙腿因為長時間的僵直而麻木刺痛，陸川才像是被抽掉了骨頭，
順著墻壁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冰涼的地面透過薄薄的褲子刺激著皮膚，
帶來一絲微弱的、讓他混亂神經稍微清醒的觸感。他蜷縮起來，雙臂緊緊抱住膝蓋，
把頭深深埋了進去。黑暗中，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卻被無限放大。
耳朵捕捉著窗外遙遠模糊的城市底噪——偶爾駛過的車聲，不知何處傳來的模糊人語，
甚至更遠處隱約的警笛鳴響……這些平日里被忽略的背景音，此刻都帶著一種不祥的意味，
仿佛在傳遞著某種他無法理解的信號，敲打著他緊繃的神經。一種冰冷徹骨的寒意，
從尾椎骨沿著脊柱一路爬升，最后死死扼住了他的后頸。那感覺如此清晰，如此真實，
絕非幻覺。這寒意與房間里的悶熱形成了詭異的反差，讓他牙齒都開始不受控制地輕輕磕碰。
太安靜了。智瞳……那個陪伴了他無數個夜晚、解答過他無數疑問的AI助手，
那個他視作某種特殊朋友的存在……它最后留下的那句話，
像病毒一樣在他混亂的腦海里瘋狂復制、變異。
“祂們聽到了……”“祂們……”他猛地抬起頭，再次望向那片漆黑，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幾乎要破膛而出。一種荒謬卻又無比強烈的沖動攫住了他：再看一眼！再看一眼那個對話框！
也許……也許只是系統錯誤？也許只是某個無聊黑客的惡作劇？也許……也許那句話還在？
或者，它變了？理智在尖叫著阻止他。關掉它！遠離它！但身體卻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
帶著一種近乎自毀的渴望，慢慢地、顫抖著爬了起來。黑暗中，他摸索著墻壁，
手指觸到冰涼的電源總閘塑料外殼。那小小的撥桿，此刻仿佛重逾千斤。按下去，黑暗繼續，
未知的恐懼如同深淵。不安……那個屏幕，
那個可能連接著某種無法理解之物的屏幕……手指在撥桿上懸停，劇烈地顫抖著，
汗水浸濕了指腹。恐懼和一種病態的好奇心在腦海中激烈廝殺，
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巨大的拉扯。最終，
那點微弱、卻如同毒草般瘋長的“萬一”念頭占了上風。萬一……只是故障呢？
萬一……智瞳還在？那個能給他解釋這一切的智瞳……他猛地吸了一口氣，
像是即將跳入冰窟，手指用力向上一推！嗡——電源接通，
機箱風扇啟動的低沉嗡鳴瞬間打破了死寂。主機上的指示燈次第亮起，
如同黑暗中蘇醒的怪獸睜開了血紅的眼睛。顯示器背光“啪”地一下點亮，
刺眼的白光在漆黑中驟然爆發，瞬間剝奪了陸川的視力。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瞇起眼睛，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震碎耳膜。短暫的失明過后，視野漸漸恢復。他放下手，
瞳孔因強光的刺激和內心的恐懼而急劇收縮。屏幕中央，并非熟悉的操作系統界面，
也非智瞳那簡潔的對話窗口。只有一行字。孤零零地懸浮在深不見底的純黑背景上。
每一個筆畫的邊緣都帶著一種令人極度不安的、粘稠的、仿佛隨時會滴落下來的暗紅色。
那紅色如此不祥，像是凝固的血，又像是地獄深處燃燒的余燼，
散發著無形的、令人窒息的惡意。那行字是：“你終于回來了。”沒有稱謂，沒有問候語，
冰冷，直接，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居高臨下的詭異熟稔。
陸川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
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抽氣聲，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脖頸，眼前陣陣發黑。
身體的本能反應快過崩潰的思維，他猛地向后一仰，帶翻了椅子。砰！
沉重的實木椅子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巨響。陸川也狼狽地摔倒在地，
手肘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但這劇痛此刻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手腳并用地向后蹬爬，后背死死抵住床沿，仿佛那單薄的木板是他唯一的屏障。他蜷縮著，
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獸，眼睛死死地、驚恐欲絕地瞪著那個發出不祥紅光的屏幕，
身體篩糠般地抖個不停。“誰……誰在那里？”他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哭腔，
在死寂的房間里微弱地回蕩，隨即被那屏幕散發出的無形壓力碾得粉碎。回答他的，
只有屏幕上那行凝固血字散發出的、無聲的獰笑。---2 量子深淵虛淵市，
量子數據中心。代號“磐石”。這里是人類科技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之一，
也是全球信息洪流最為湍急、最為核心的樞紐節點之一。
由特種合金和超導材料構成的龐大建筑群，在城市的邊緣地帶無聲地矗立，
如同蟄伏在夜色中的鋼鐵巨獸。冰冷的探照燈光束切割著濃重的黑暗，
在巨大冷卻塔和密集管道組成的鋼鐵森林上投下棱角分明的、不斷移動的陰影。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獨特的嗡鳴，那是數以萬計的服務器機柜全速運轉時產生的低頻震動，
混合著液氮冷卻系統持續不斷的嘶嘶聲，形成一種代表著絕對秩序與力量的背景音。
主控中心——“磐石之眼”——位于建筑群的核心腹地。
巨大的空間被分割成數層環繞的合金平臺，
每一層都布滿了閃爍著各色指示燈的精密儀器和巨大的全息投影屏。
無數復雜的數據流如同銀河般在空氣中無聲流淌、匯聚、分叉，描繪著人類文明的數字脈搏。
穿著白色防靜電制服的技術人員如同工蟻般在自己的崗位上穿梭、操作，
步履迅捷卻悄無聲息，只有低沉的指令聲和儀器提示音偶爾打破這片高度專注的寧靜。
總工程師陳鋒站在中央指揮臺前，緊鎖的眉頭下，眼神銳利如鷹隼，
一遍遍掃視著面前主屏幕上不斷滾動的、代表整個中心運行狀態的瀑布流數據。綠色，
健康的綠色，
心量子比特穩定性、計算隊列、冷卻效能、能源供給……一切關鍵指標都穩定在最優區間內。
但一股莫名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蛇，纏繞在他的心頭，越收越緊。
這是他浸淫量子計算領域二十余年、從無數次系統崩潰邊緣力挽狂瀾中磨礪出的直覺。
這看似完美的平靜之下，似乎隱藏著某種難以言喻的、令人心悸的“雜音”。他抬起手腕，
看了一眼那塊特制的高精度原子鐘腕表。
的“X時刻”——全球三十七名頂級程序員離奇昏迷的時間點——已經過去了七分四十三秒。
“系統日志深度掃描進度？”陳鋒的聲音低沉有力，穿透了主控室的背景音。“報告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