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小桃,是個倒霉蛋。真的,我從小到大就沒遇到過什么好事。比如現(xiàn)在,
我正坐在一頂搖搖晃晃的花轎里,穿著大紅嫁衣,頭上頂著十幾斤重的鳳冠,
要去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事情是這樣的:我爹欠了賭債,
把我賣給城東的張家當兒媳婦。張家少爺據(jù)說是個病秧子,活不過三十歲那種。
我爹拿到錢就跑了,留下我哭哭啼啼地被塞進花轎。"小姐,前面就是張府了。
"轎夫在外面喊。我掀開簾子一看,好家伙,這府邸氣派得跟皇宮似的。門口站著兩排家丁,
個個兇神惡煞。我正琢磨著要不要跳轎逃跑,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吹得花轎東倒西歪。
"哎喲!"轎夫們手忙腳亂,花轎"砰"地一聲摔在地上。我頭暈目眩地從轎子里爬出來,
發(fā)現(xiàn)鳳冠都歪了。更糟的是,另一頂花轎也摔在不遠處,新娘子正狼狽地往外爬。
"搞什么鬼?"我嘟囔著,突然發(fā)現(xiàn)兩頂花轎一模一樣!連轎夫穿的衣服都一樣!就在這時,
張府大門打開,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跑出來:"快快快!吉時已到,新娘子趕緊進門!
"我和那個新娘子面面相覷。她看起來比我漂亮多了,皮膚白皙,眼睛水汪汪的。
"你是..."我正要開口,管家已經(jīng)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少奶奶快請進!少爺?shù)炔患傲耍?/p>
""等等!我不是..."我還沒說完,就被推進了大門。拜堂的時候我全程懵圈。
蓋著紅蓋頭,只能看到新郎的靴子——嗯,挺干凈的靴子。拜完堂,我被送進洞房,
坐在床上等死。"完了完了,這下真嫁了個病秧子..."我正想著,
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娘子。"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響起。我緊張得手心出汗。
蓋頭被掀開,我抬頭一看——哇塞!這哪是什么病秧子?分明是個劍眉星目的大帥哥!
就是臉色有點冷。"你...你是張少爺?"我結結巴巴地問。他皺眉:"什么張少爺?
我是李墨白。""李墨白?"我尖叫起來,"那這是哪里?""李府。"他面無表情地說,
"你是林小桃?""是啊!"我點頭如搗蒜。他嘆了口氣:"看來是花轎弄錯了。
今天張家和李家同時娶親,花轎一樣,你們摔跤后上錯了。
"我眨眨眼:"所以...我嫁錯人了?""嗯。"他點頭。"那...那怎么辦?
"我慌了。他忽然勾起嘴角:"既然拜了堂,就是夫妻了。""啊?"我下巴差點掉地上。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成了李家少奶奶。李墨白是城中首富,年輕有為,就是性格冷了點。
府里下人都怕他,背地里叫他"冰山少爺"。第二天,
真正的張家少奶奶——那個漂亮姑娘找上門來。她叫蘇婉兒,是來換回來的。"林姑娘,
我們換回來吧。"她楚楚可憐地說。我正要答應,李墨白突然出現(xiàn):"不必了。
我和小桃已經(jīng)是夫妻。"蘇婉兒臉色一變:"可是...""送客。"李墨白冷聲道。
等蘇婉兒走了,我拽住李墨白衣袖:"喂!你干嘛不讓我回去?
"他低頭看我:"你想嫁給那個病秧子?""不想!"我立刻搖頭。"那就乖乖當李夫人。
"他捏了捏我的臉,居然笑了。接下來的日子像做夢一樣。李墨白雖然外表冷,但對我極好。
我想吃什么,第二天餐桌上肯定有。我說喜歡花,他就在院子里種滿牡丹。我抱怨首飾少,
他直接帶我去珠寶鋪子隨便挑。一個月后,我胖了五斤。某天夜里,我正偷吃廚房的桂花糕,
突然聽見書房傳來爭吵聲。"李墨白!你明知道婉兒喜歡的是你,為什么要娶那個鄉(xiāng)下丫頭?
"一個男聲怒吼道。我豎起耳朵,把桂花糕都捏碎了。"張公子,請注意你的言辭。
"李墨白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夫人不是你能議論的。""呵,
要不是花轎弄錯...""花轎沒弄錯。"李墨白打斷他,"那天的轎夫我安排的。
"我手里的桂花糕"啪嗒"掉在地上。什么?那天的轎夫是李墨白安排的?
也就是說...他是故意的?我氣沖沖地踹開書房門:"李墨白!你給我解釋清楚!
"兩個男人同時轉頭。張少爺長得倒是俊秀,就是臉色蒼白,果然像個病秧子。
"夫人..."李墨白難得露出慌張的表情。"你早就知道會弄錯花轎對不對?
"我指著他鼻子質問。他嘆了口氣,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是。我早就在廟會上見過你,
一見鐘情。聽說你要嫁給張家,就設計了這場戲。""你!"我氣得跺腳,"那蘇婉兒呢?
""她喜歡的是張公子。"李墨白看向張少爺,"對吧?
"張少爺苦笑:"是...我和婉兒兩情相悅,
只是家父嫌她是個外室女..."我瞪大眼睛:"所以你們倆...""我們交換了新娘。
"李墨白把我摟進懷里,"現(xiàn)在皆大歡喜。"“那張公子如今來是……?”我不解道。
“我后悔了,我可能活不久了,我不想讓婉兒成為寡婦……”張少爺似是懊悔和遺憾著垂眸。
“張公子,生米煮成熟飯,送客吧!”李墨白將我護著,生怕我被搶走。
我氣得擰他耳朵:"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天擔驚受怕!"他疼得齜牙咧嘴,
卻還笑著:"夫人饒命,為夫知錯了。"后來我才知道,李墨白為了娶我費盡心思。
他打聽到我爹要賣女還債,就設了這個局。張家那邊,他也暗中促成張少爺和蘇婉兒的婚事。
我那跑路的爹聽說女兒嫁入豪門,屁顛屁顛回來了。李墨白一個眼神,家丁就把他轟了出去。
成親三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李墨白有個奇怪的癖好——特別喜歡看我吃飯。
每次我狼吞虎咽的時候,他就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瞧。"看什么看?
沒見過美女吃飯啊?"我嘴里塞滿紅燒肉,含糊不清地說。
他輕笑:"確實沒見過這么能吃的'美女'。"我氣得把骨頭扔他。這人表面上冷若冰霜,
私底下嘴毒得很!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了真相。有天夜里我起夜,
聽見李墨白在書房和小廝說話。"...夫人今天吃了多少?""回少爺,
少奶奶午膳用了兩碗飯,三個雞腿,晚膳又...""不夠。"李墨白打斷道,
"明日讓廚房多做些她愛吃的。太瘦了,抱著硌手。"我躲在門外,臉燒得通紅。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第二天,我看著滿桌子的菜,故意說:"這么多,喂豬呢?
"李墨白面不改色:"嗯,喂我家的小豬。""李墨白!"我抄起筷子就要打他,
卻被他一把拽進懷里。"乖,多吃點。"他夾了塊魚肉喂我,
"你小時候肯定沒吃過幾頓飽飯。"我鼻子一酸。確實,跟著賭鬼爹,我經(jīng)常餓肚子。
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了...就在我以為日子會一直這么甜蜜下去時,麻煩來了。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逗貓,管家慌慌張張跑進來:"少奶奶,不好了!
蘇姑娘在門口鬧著要見您!"我皺眉:"她來干什么?"話還沒說完,蘇婉兒就闖了進來。
半年不見,她憔悴了許多,眼睛紅腫得像桃子。"林小桃!都是你害的!"她指著我尖叫。
我一臉懵:"我害你什么了?""張郎...張郎他..."蘇婉兒泣不成聲,
"他快不行了!大夫說...說活不過這個月..."我震驚地站起來:"怎么會?
不是說沖喜有用嗎?""有用個鬼!"蘇婉兒歇斯底里,"要不是你們設計換親,
張郎娶的是你,說不定現(xiàn)在...""閉嘴。"李墨白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廊下,
臉色陰沉得可怕。蘇婉兒嚇得一哆嗦,但還是梗著脖子:"李少爺,
您當初答應過會找名醫(yī)給張郎治病!現(xiàn)在人呢?"我猛地轉頭看向李墨白:"你答應過她?
"他抿著唇不說話。我忽然明白了——這場換親,蘇婉兒是同謀!她為了情郎能活命,
替換她嫁入了李家..."李墨白,"我聲音發(fā)抖,"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那天晚上,
我們爆發(fā)了成親以來最激烈的爭吵。"你利用一個將死之人?"我砸了茶杯,"你還是人嗎?
"李墨白抓住我的手腕:"我確實答應找大夫,但張家公子病入膏肓...""騙子!
"我甩開他,"你為了得到我,什么手段都用!"他眼神一暗:"是,我卑鄙。但我不后悔。
"我哭著跑回娘家——如果那間破茅屋也算娘家的話。賭鬼爹見了我,
眼睛一亮:"閨女回來啦?帶銀子沒?"我氣得把他趕出去,一個人坐在漏雨的屋里發(fā)呆。
半夜,突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李墨白渾身濕透站在雨里,手里捧著個木盒子。"給。
"他把盒子塞給我,"張家公子的藥。"我打開一看,是支千年人參。
"我翻遍了庫房才找到這個。"他聲音沙啞,"現(xiàn)在能原諒我了嗎?"我"哇"地哭出來,
撲進他懷里。這個混蛋,總是讓我又氣又心疼...人參送去張家后,
張少爺?shù)牟∏榫谷缓棉D了。蘇婉兒來道歉,哭得比上次還慘。
"對不起...我當時太著急了..."我擺擺手:"算了,都過去了。
"她突然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其實...李少爺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啊?
""三年前你在廟會幫過一個被欺負的小乞丐記得嗎?那就是李少爺扮的,
他為了考察民情..."我驚呆了。原來我們的緣分,從那么早就開始了?
當晚我揪著李墨白耳朵:"說!還有什么瞞著我的?
撲倒在床:"有啊...比如我打算明天帶某個小饞貓去吃全城最好的烤鴨...""真的?
"我眼睛一亮。"假的。"他親了我一口,"現(xiàn)在才說真話——是要帶你去吃一輩子烤鴨。
"我紅著臉捶他。這個心機深沉的家伙,真是...可愛死了自從人參事件后,
我和李墨白的感情更好了。這家伙現(xiàn)在連裝高冷都懶得裝,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轉,
活像只黏人的大狗。"夫人,嘗嘗這個荔枝,剛從嶺南運來的。""夫人,
這匹云錦給你做新衣裳可好?""夫人..."我被他煩得不行:"李墨白!你是首富誒,
能不能有點首富的樣子?"他眨眨眼:"首富該是什么樣子?
""就是...就是..."我卡殼了,"反正不是你這樣!
"他大笑著一把抱起我:"我偏要這樣。"日子本該這么平淡而又甜蜜著下去,
直到那個“不速之客”的出現(xiàn)。那日我正在院子里和李墨白下棋——準確地說,是我在耍賴,
他在縱容我耍賴。管家突然來報:"少爺,老太爺來了!"李墨白臉色驟變。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就拄著拐杖走了進來。"這就是你娶的媳婦?
"老者上下打量我,眼神犀利得像刀子。我緊張得手心冒汗。李墨白握住我的手:"祖父,
這是孫媳林小桃。"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李家老太爺,常年在外云游的那位。
老太爺冷哼一聲:"聽說你們成親的經(jīng)過很是'精彩'啊?"我腿一軟,差點跪下。
完了完了,這是來興師問罪的!誰知老太爺突然哈哈大笑:"好!干得漂亮!
我李家男兒就該這樣,看上的媳婦搶也要搶回來!"我:"???"李墨白無奈道:"祖父,
不是搶...""怎么不是?"老太爺拍桌,"當年我追你祖母,連花轎都省了,
直接把人扛回家的!"我震驚地看向李墨白:你們家這是什么家風啊!老太爺越說越起勁,
非要給我們講他當年的"光輝事跡"。正說到他如何單槍匹馬打跑十幾個情敵時,
管家又慌慌張張跑進來:"不好了!賭坊的人把親家老爺押在門口了!"我的賭鬼爹,
又欠了一屁股債被人抓了。老太爺一聽來了精神:"走!看看去!"大門外,
我爹被五花大綁,鼻青臉腫地跪在地上。見我們出來,他立刻嚎起來:"閨女啊!救救爹啊!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又賭!"賭坊的打手獰笑:"李少奶奶,您爹欠了五千兩,
您看...""我沒錢!"我咬牙道,"讓他自生自滅吧!"打手正要發(fā)作,
老太爺突然上前一步:"五千兩?我替他還。"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太爺接著說:"不過有個條件——"他指著我爹,"從今往后,你不準再見你女兒,
也不準再賭。若被我發(fā)現(xiàn)..."老太爺一拐杖砸碎了一塊青石板。我爹嚇得尿了褲子,
連連點頭。事情解決后,我紅著眼眶給老太爺磕頭。他扶起我:"傻丫頭,咱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