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四年秋,大康王朝的兵器局迎來了史無前例的熱鬧。吳萌萌設計的"改良型火藥箭"剛完成試射,箭鏃上的"大康科技"商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而箭尾的穩定翼上,還多了個小小的齒輪圖案——這是太子趙惇非要加上的"愛情印記"。
"萌萌,你看這箭多威風!"趙惇穿著特制的牛皮護具,親自演示射箭姿勢,錦袍袖口卻不慎沾上了火藥殘渣,"等會兒上朝,我要告訴父皇,這是我未來王妃研發的神兵!"
"殿下慎言。"吳萌萌皺眉,用雞毛撣子拍掉他肩上的炭粉,"兵器局的工匠們忙活了三個月,光是硝石就用了兩千斤,這研發成本......"
"談錢傷感情!"趙惇打斷她,突然壓低聲音,"萌萌你看,我讓內務府熔了十斤黃金,給每支箭的商標都鍍了金......"
吳萌萌扶額長嘆。自從上次科舉舞弊案后,太子殿下的"戀愛腦"有愈演愈烈之勢,不僅親自為"大康科技"代言,還偷偷挪用東宮經費給武器鑲金嵌玉,氣得戶部尚書在朝堂上差點暈過去。
金鑾殿上,早朝的鐘聲剛剛響過。皇帝看著殿下陳列的改良火藥箭,手指摩挲著鍍金的商標,嘴角抽搐:"皇兒,這箭頭......鑲金就算了,為何還要刻上'萌萌親制'?"
"回父皇,"趙惇昂首挺胸,完全沒注意到周圍大臣們憋笑的表情,"此箭乃萌萌心血之作,天下第一,理應刻上芳名!兒臣還要昭告天下,以后大康的所有武器,都由萌萌研發,她就是......就是我大康的'武器女神'!"
"噗嗤——"戶部尚書沒忍住,把嘴里的參茶噴了出來。左丞相劉嵩立刻出列,胡子氣得直顫:"陛下!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女子豈能干預兵事?這成何體統!"
"劉丞相此言差矣。"趙惇梗著脖子反駁,"萌萌研發的火藥箭,剿匪效率提升十倍,難道不比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的腐儒強?"
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御史們紛紛上奏,彈劾太子"沉迷妖術,有失體統",更有人直指吳萌萌"牝雞司晨,惑亂君心"。吳萌萌站在殿下,聽著這些熟悉的彈劾,心中早已波瀾不驚。
就在此時,趙惇突然拔出腰間佩劍,指向殿外的火藥箭:"夠了!今日我就要告訴你們——"他深吸一口氣,用足以讓殿外侍衛聽見的音量喊道,"萌萌研發的武器天下第一!她就是我未來的太子妃,以后大康的武器,都歸她管!"
滿朝文武集體石化。連皇帝都放下了手中的玉如意,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劉嵩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趙惇說不出話:"你......你......"
吳萌萌見狀,知道再不打斷就要出大事了。她上前一步,對著趙惇福了一禮,然后轉向皇帝,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陛下,太子殿下謬贊了。此武器確為臣女研發,其中涉及多項'技術專利'。"
"專利?"皇帝挑眉,"何謂專利?"
"回陛下,"吳萌萌從袖中拿出A4紙打印的"專利證書",上面蓋著"大康科技專利局"的朱砂印,"專利者,專享之利也。臣女研發的火藥箭技術,包括箭鏃弧度、火藥配比、尾翼設計三項核心專利。根據《大康科技專利法》,任何單位或個人使用此項技術,均需繳納專利費。"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滿臉錯愕的趙惇,繼續道:"即便貴為太子,亦不能例外。方才太子殿下宣稱'武器歸她管',實則是代表朝廷使用此項技術。因此......"
吳萌萌清了清嗓子,用清晰的聲音說道:"臣女現向太子殿下,以及代表朝廷的兵器局,索要'大康科技牌火藥箭'專利授權費,共計白銀五千兩整。"
"啥?"趙惇懷疑自己聽錯了,"萌萌,你......你跟我要專利費?"
"正是。"吳萌萌一臉嚴肅,"殿下說過,朝廷之事,理當公私分明。這五千兩專利費,臣女會悉數投入新武器研發,為大康江山效力。"
朝堂上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戶部尚書笑得直拍大腿,劉嵩更是笑彎了腰,連皇帝都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嘴,肩膀微微顫抖。
"好!好一個公私分明!"皇帝終于忍不住開口,眼中閃爍著笑意,"吳愛卿此舉,真是......真是亙古未有!皇兒,你聽見了?用人家的技術,就得給錢!"
趙惇漲紅了臉,看看萌萌嚴肅的表情,又看看滿朝文武憋笑的樣子,終于反應過來——這是萌萌在幫他解圍!他連忙順水推舟,從腰間解下鑲玉荷包:"好!五千兩就五千兩!來人,即刻從東宮庫房支五千兩白銀,給萌萌的'大康科技'!"
"慢著。"吳萌萌卻擺手,"殿下誤會了。這專利費是給朝廷兵器局的授權費用,理應由國庫支出。若殿下非要私人支付......"她故意頓了頓,"那便算殿下個人購買'專利使用權',日后萌萌研發的新武器,殿下可優先試用。"
滿朝文武笑得更厲害了。劉嵩指著趙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太子殿下......哈哈哈......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哈哈哈......"
趙惇看著萌萌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終于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他假裝生氣地哼了一聲:"好你個吳萌萌,連本太子都敢算計!行,五千兩就五千兩,國庫要是沒錢,本太子賣了龍袍也給你湊!"
皇帝見狀,知道再鬧下去不成體統,便一拍驚堂木:"此事就這么定了!兵器局從國庫支五千兩專利費給吳愛卿,日后研發新武器,務必精益求精。退朝!"
退朝的鐘聲響起,大臣們笑著議論紛紛走出大殿。趙惇故意落在后面,等萌萌走近,突然低聲抱怨:"萌萌,你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要跟我算錢......"
"殿下以為呢?"吳萌萌挑眉,從袖中拿出一張銀票晃了晃,"這是兵器局剛送來的五千兩,我已經讓財務記入賬了。不過......"她湊近趙惇耳邊,"晚上請我去'肯德雞'吃漢堡,這事兒就算兩清了。"
趙惇立刻眉開眼笑:"沒問題!要多少有多少!"
兩人并肩走出皇宮,夕陽的金輝灑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吳萌萌看著身邊喋喋不休的太子,心中暗道:這戀愛腦雖然麻煩,但關鍵時候,倒是個不錯的擋箭牌。
而此時的金鑾殿內,皇帝看著殿下殘留的火藥箭,對身旁的太監總管笑道:"你說,吳萌萌這丫頭,是不是早就算準了?"
太監總管躬身道:"陛下圣明。吳大人此舉,既堵了御史的嘴,又讓太子殿下有了臺階下,還為國庫日后的專利收入開了先河,當真是一舉三得。"
皇帝點點頭,拿起一支火藥箭,看著上面"大康科技"的鍍金商標,若有所思:"這丫頭,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宮外,趙惇正纏著吳萌萌:"萌萌,你說下次研發武器,能不能刻上我們兩個人的名字?就叫'萌萌惇惇牌'......"
吳萌萌笑著搖頭,心中卻清楚,這場看似荒誕的"專利費"鬧劇,只是她打敗傳統的又一步。當滿朝文武都在嘲笑太子的戀愛腦時,他們不會想到,不久的將來,"專利費"將成為大康王朝最主要的財政收入之一,而"大康科技"的商標,也將成為整個大陸最響亮的品牌。
遠處的"肯德雞"分店亮起了燈籠,傳來陣陣香氣。一個小乞丐舉著剛買的漢堡,對同伴炫耀:"看見沒?太子殿下為了買萌萌大人的專利,把龍袍都押出去了!"
吳萌萌聽見,忍不住笑了。看來,這金鑾殿上的笑話,已經傳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而屬于她的傳奇,才剛剛進入最令人捧腹,卻也最驚心動魄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