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歆,你該不會認為,就靠你這張紙就能挑撥我和念安還有小津之間的感情吧?”阮蘇蘇嘲笑,“你有沒有想過,念安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會替我掩護?”
紀歆臉色慘白,拳頭緊握,直視著阮蘇蘇,心里充滿怒火:“就算如此,我也依然會為我自己辨別,無關他人。倒是你,阮蘇蘇,這么晚了還要跑到我門口,說明你對你們的感情也不是很自信嘛?!?/p>
聽著紀歆的嘲諷,阮蘇蘇惱羞成怒,伸手就推紀歆,“紀歆,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要!到時候可別怪我!”
阮蘇蘇毫不客氣的把紀歆推到地下,一只手想要去搶奪文件袋,剛得手,紀歆就抓著她的手腕。
阮蘇蘇吃痛,直接一只腳踹開紀歆,紀歆因為慣性,頭被磕到書角流出血液。
成功拿到文件袋,阮蘇蘇迫不及待的拿出那張紙輕松的撕毀了,又抓著紀歆的手往自己臉上扇。
紀歆被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動作弄的懵了,但她知道不能依著阮蘇蘇!
她立刻握緊拳頭,離阮蘇蘇遠遠的,目光警惕的看著她。
而這時裴念安立即三兩步跑上去,一把摟過阮蘇蘇的腰,“蘇蘇!你這是怎么了?”
“紀歆,你又對她做了什么?她怎么會倒在地下!”
紀歆苦笑,“你倒不如問問她,這么晚了來我房間里干什么!”
裴念安皺眉,望向跪坐在自己懷里的人。
阮蘇蘇微微啜泣,指著哪些被撕碎的紙,“念安,我來這里是想來安慰紀小姐的,哪知我剛進來就看到她在倒騰這張紙!我很害怕,害怕紀小姐嫉妒我,就栽贓于我!所以我剛剛撕碎了這張紙……”
阮蘇蘇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頭扎進了裴念安的懷抱,“然后紀小姐就突然對我動手……我好害怕……所以我推了紀小姐,可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p>
裴念安這才發現紀歆額頭上被磕破了,他只是掃了一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紀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我?”紀歆覺得不可理喻,她做了什么?她不過就是想要個證據以證清白而已!
裴念安扶著阮蘇蘇站起來,義正言辭道,“紀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你試圖污蔑蘇蘇,而蘇蘇也把你推受傷了。這件事就算扯平了。從此,你就好好的對待小津?!?/p>
看著眼前的一對壁人,紀歆簡直就是要笑出聲,“你有什么資格說評判對錯?”
裴念安錯愕。
紀歆握拳,繃不住地上前,指著阮蘇蘇:
“阮蘇蘇!你究竟想要干嘛!你如果想要我離開,我離開就是了,你為什么要害小津?小津那么信任你,你這樣,不怕寒了他的心嗎?”
阮蘇蘇被她指的步步退后,雙眼含淚,“紀小姐,我沒有害小津!但如果你非要冤枉我,那我只能以死證清白……”
紀歆這才發現,阮蘇蘇已經就在樓梯口,她毫不猶豫的往后摔去。
裴念安一臉驚懼。
王媽就大喊著:“先生!蘇蘇小姐摔倒了!”
砰——砰——砰——
阮蘇蘇滾落樓梯發出的一系列響聲,瞬間讓裴念安撞開紀歆,沖了下去。
他一把抱起阮蘇蘇。
阮蘇蘇卻露出破碎般的表情,顫抖著手,抬起想要撫摸裴念安的臉,聲音帶著懇求:“念安,你不要怪紀小姐,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p>
裴念安眼底燃起熊熊火苗,將阮蘇蘇交給王媽后,他沖到了紀歆面前,順勢捏住了紀歆的下巴,微微用力,細細聽著,還有下巴被捏著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紀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三番兩次惹火我,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裴念安現在的眼神,真的好兇狠。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小津的親生母親,而是一個殺人兇手!
分明,她就沒有動手!
為什么,裴念安就是能夠無條件的相信阮蘇蘇的話!
天底下,怎么可能會有這種黑白不分的情況發生呢!
可紀歆明白,對裴念安而言,他心目中白月光阮蘇蘇的話就是最重要的,不論這個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都不重要。
紀歆感受著下巴傳來的骨頭快要碎裂的聲音,她想要掙脫,卻發現下巴動彈不得,想要闔上,卻無法動彈,想要硬來,就只有痛苦。
她脫臼了。
可見裴念安下手有多狠。
王媽心疼地看著阮蘇蘇,快速站隊,并火上澆油著:“先生,我知道我接下來說的這番話很僭越!但是我真的是看不慣紀歆這個女人現在的所作所為了。”
“是!我承認她以前在您不在家的時候,對小少爺關懷備至,她對小少爺的確是不錯,但那不是她作為母親該做的嗎?小少爺現在也四五歲了,卻一直不會說話,如果不是阮小姐悉心教導,小少爺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說話!”
“阮小姐是裴家的大恩人,利弊之間,我覺得作為媽媽,還是阮小姐比較合適。”
裴念安沒有生氣。
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王媽后,陷入了沉思。
紀歆看著裴念安的表情,根據多年來的接觸,她清楚地知道,裴念安是在猶豫,是否要和她離婚。
其實這些日子裴念安的所作所為,她的內心早就放下了。
但面對小津,她還是不舍得輕易放下。
小津好不容易替她說話,是不是證明,小津其實還是在意她這個親生母親的!
但有阮蘇蘇在,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和小津有實際性的接觸。
紀歆不說話。
那雙好看明亮的杏眸在沉默和看向阮蘇蘇之間來回移動,那唇瓣卻半天都沒為自己辯解一句。
不對勁!
紀歆以前,在碰到這樣委屈的事情,總是會辯解的,可現在,她為什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