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法庭上，我翻開手中的卷宗，看向對面的被告席。五年了。再次見到秦墨言的時候，
他穿著價值不菲的手工西裝，坐在被告席上，神色依然桀驁不馴。
只是眼底多了幾分我從未見過的疲憊。"法官大人，
我的當事人要求被告秦墨言先生立即停止對我當事人公司的惡意收購行為，
并賠償經濟損失三千萬元。"我的聲音在法庭里回蕩，冷靜而專業。秦墨言聽到我的聲音，
猛地抬起頭。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看見他眼中閃過一絲震驚，隨即被深深的復雜情緒取代。
"夏沫？"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不敢置信。"是夏律師。"我糾正他，
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五年前的那個夜晚，我提著行李箱站在他面前時，也是這樣稱呼自己的。
"從今以后，我們沒有任何關系。"那時候的我，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如今在法庭上重逢，我是原告方律師，他是被告。命運真是會開玩笑。
法官敲響法槌："現在開庭。"庭審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我準備充分，證據確鑿，
秦墨言的律師團隊節節敗退。最終法院當庭宣判，秦墨言敗訴，
需要停止收購行為并賠償兩千萬。走出法庭的時候，秦墨言追上了我。"夏沫，
你什么時候回國的？""三個月前。"我沒有停下腳步。"為什么不告訴我？"我停下來，
轉身看著他。五年的時間，把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
他依然很帥，甚至比五年前更有魅力。可惜，這些都與我無關了。"秦先生，
我們已經離婚五年了。我的行蹤，似乎不需要向你匯報。"秦墨言被我的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他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說："夏沫，我們能聊聊嗎？""抱歉，我還有工作。
"我拎著公文包，準備離開。"夏沫！"他突然喊道，"你就這么恨我嗎？
"我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恨？"我輕笑一聲，"秦先生想多了。對于一個陌生人，
我沒有恨的必要。"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到律師事務所，助理小林興奮地迎上來。
"夏律師，你太厲害了！今天的庭審我全程旁聽，你簡直把對方律師團隊按在地上摩擦！
"我笑了笑，放下公文包。"準備一下，明天還有個案子要開庭。""好的！對了，
有個快遞，剛才送到的。"小林遞給我一個精美的包裝盒。我接過來看了看，
沒有寄件人信息。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條鉆石項鏈，還有一張卡片。"沫沫，歡迎回國。
——言"看到這張卡片，我的心情瞬間變得復雜起來。五年了，他居然還記得我的小名。
我把項鏈重新裝回盒子里，叫來小林。"把這個退回去。""夏律師，
這是...""退回去就行。"送走小林，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夜景。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又浮現在我的腦海里。那時候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滿心歡喜地想要給秦墨言一個驚喜。結果卻在我們的婚房里，
看到了他和他的初戀白月光糾纏在一起。"墨言，你真的要為了那個黃毛丫頭，
放棄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嗎？""沫沫她還小，不懂事。等她長大了，自然會理解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她離婚？""再等等，現在離婚對她打擊太大。
"當時的我躲在門外，聽著他們的對話，心如刀絞。原來在他心里，
我只是一個不懂事的黃毛丫頭。原來他一直在等待時機和我離婚。原來這三年的婚姻，
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負擔。那一夜，我哭得撕心裂肺。第二天，我就主動提出了離婚。
秦墨言當時很意外，甚至還想挽留。但我已經心死如灰。"我們離婚吧。""沫沫，
你在說什么？""我都聽到了，昨天晚上你和林雨薇的對話。"秦墨言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沫沫，你聽我解釋...""不用解釋了。我們不合適，離婚對大家都好。"就這樣，
我們結束了三年的婚姻。離婚后，我義無反顧地出國深造，一去就是五年。五年的時間，
我從一個懵懂的小女孩，成長為了獨當一面的知名律師。我以為我已經徹底放下了過去。
可是今天再次見到他，我的心還是不爭氣地跳得很快。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夏沫，是我。"秦墨言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你怎么有我的號碼？""我有我的渠道。
夏沫，我們真的需要談談。""我說過了，我們沒什么好談的。""那林雨薇的事呢？
你難道不想知道真相嗎？"聽到這個名字，我的手微微顫抖。"什么真相？""見面說。
明天晚上七點，老地方。""我...""夏沫，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電話掛斷了。我拿著手機，陷入了沉思。老地方，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咖啡店。
五年了，那里還在嗎？我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想這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可是，
林雨薇的真相...我真的不想知道嗎？夜深了，我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走到電梯口的時候，
看到秦墨言靠在墻邊，似乎等了很久。"你怎么在這里？""等你。"他說得很直接。
"我說過了，我們沒什么好談的。""夏沫，五年前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我冷笑一聲，"那是哪樣？你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擁抱接吻，
這也有誤會？""我..."秦墨言張了張嘴，"那天林雨薇說她要自殺，我只是想安慰她。
""安慰？那種安慰方式還真是特別。""夏沫，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沒必要。
"我按下電梯按鈕，"秦先生，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要向前看。"電梯來了，
我走了進去。"夏沫！"秦墨言想要跟進來，被我伸手攔住。"請你離我遠一點。
"電梯門緩緩關閉，我看到秦墨言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不甘。可是，這些與我何干呢？
五年前，是他選擇了別人。現在，是我選擇了自己。回到家，我泡了一杯咖啡，
坐在陽臺上看夜景。這套公寓是我回國后買的，位置很好，裝修也很溫馨。
這是我一個人的家，沒有人可以傷害我。手機又響了，還是秦墨言。我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接通了。"夏沫，林雨薇死了。"聽到這句話，我手中的咖啡杯差點掉落。"什么？
""三年前，她跳樓自殺了。"我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夏沫，
你真的這么冷血嗎？""冷血？"我笑了，"秦墨言，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冷血？
當年是誰為了她，選擇背叛婚姻的？""我沒有背叛婚姻！"秦墨言的聲音很激動，"夏沫，
你一直誤會我了！""誤會？我親眼看到的還叫誤會？""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那真相是什么？"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明天，老地方，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我不會去的。""夏沫，我知道這五年來，你一直恨我。但是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讓我把真相告訴你。""真相？"我苦笑，"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對我來說，
有意義。"掛斷電話后，我久久無法平靜。林雨薇死了。那個曾經讓我痛苦不堪的女人，
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應該感到解脫嗎？可是為什么，我的心里卻沒有任何快感，
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虛。那一夜，我失眠了。第二章第二天上午，
我照常到律師事務所上班。剛到辦公室，助理小林就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夏律師，有八卦！
""什么八卦？"我頭也不抬地整理文件。"秦氏集團的總裁秦墨言，昨天敗訴后，
今天一早就把負責這個案子的律師團隊全部開除了！"我的手頓了頓。"然后呢？
""然后他親自來我們律師事務所，要求和你單獨談談！""什么？他來了？""對啊，
現在就在會議室等你呢！主任說讓你過去一趟。"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
走進會議室，秦墨言正坐在那里，看到我進來，立刻站了起來。"夏沫。""秦先生，
聽說你要見我？""坐下說。"我在他對面坐下，保持著職業化的距離。"說吧，什么事。
""昨天的案子，我認栽。"秦墨言直視著我的眼睛，"但是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委托，
做我的私人律師。""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我需要一個律師，處理一些私人事務。
""秦先生，市面上那么多優秀的律師，你為什么要找我？""因為我信任你。
"他的話讓我有些無語。"信任？我們昨天還在法庭上對簿公堂，你現在跟我說信任？
""夏沫，我知道你是個優秀的律師。昨天的敗訴，我心服口服。
""所以你現在是想要招安我？""不是招安，是合作。"秦墨言靠在椅背上，
"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誠意。"說著，他推過來一張支票。我看了一眼金額，差點被嚇到。
一千萬。"秦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律師費。""你覺得我缺錢？
""不是缺錢的問題。"秦墨言看著我，"夏沫，我希望你能幫我處理一個案子。
""什么案子？""林雨薇的遺產糾紛。"聽到這個名字，我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開什么玩笑？""我沒有開玩笑。"秦墨言的表情很嚴肅，"林雨薇死前，
留下了一筆遺產，指定由我繼承。但是她的家人不認可，現在要打官司。
""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因為在她的遺囑里，提到了你。"我愣住了。"提到我？
""對。她在遺囑里說，希望你能知道五年前的真相。"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什么真相？
""今晚，老地方，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說完，秦墨言站起身來。"夏沫，有些事情，
你必須知道。"他走到門口，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認，我們之間的過去，
需要一個了結。"等他離開后，我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里，看著桌上的支票發呆。
一千萬的律師費，這確實是天價。但是我在意的不是錢，而是那個所謂的真相。
林雨薇在遺囑里提到了我，這意味著什么？下午的時候，我心不在焉地處理工作。
腦子里一直在想著秦墨言的話。快下班的時候，我終于做出了決定。我要去見他。
不是因為那一千萬，也不是因為所謂的合作。我只是想知道，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那家咖啡店還在原來的地方，裝修換了，但是位置沒變。我到的時候，
秦墨言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那是我們以前最喜歡的座位。看到我進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你來了。""說吧，什么真相？"我直奔主題。
秦墨言示意我坐下，然后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這是林雨薇的遺囑，
還有她留下的一些東西。"我接過文件夾，打開看了看。遺囑的內容很簡單，
林雨薇把她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秦墨言，但是有一個條件：必須讓我知道五年前的真相。
除了遺囑，還有一封信，是寫給我的。"夏沫，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我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有些事情，
我必須說出來。五年前的那個晚上，我確實去了你和秦墨言的家。但是我去那里，
不是為了破壞你們的婚姻，而是為了向你們道歉。"看到這里，我的手開始顫抖。
"我從小就喜歡秦墨言，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但是當他選擇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雖然痛苦，
但是我接受了。因為我知道，他是真心愛你的。那天晚上，我去你們家，是想告訴你們，
我要出國了。我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這些回憶，重新開始我的生活。
""但是當我到你們家的時候，我發現秦墨言喝醉了。他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
說你出國留學很辛苦，說他很想你。那一刻，我內心的魔鬼突然蘇醒了。我想，
如果我能假裝和秦墨言有什么，你回來看到了，你們就會分手，我就有機會了。"看到這里，
我的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所以當我聽到你的腳步聲時，我故意抱住了秦墨言。
我知道你會看到，我知道你會誤會。夏沫，我對不起你。我用最卑鄙的手段，
破壞了你們的婚姻。""但是你知道嗎？當你提出離婚的時候，秦墨言痛苦得像要死去一樣。
他一遍遍地解釋，說那天晚上什么都沒有發生，說他喝醉了，不記得我為什么會在那里。
但是你不相信他。""你離開后，秦墨言變了。他開始酗酒，開始自暴自棄。
我想要趁虛而入，但是我發現，無論我怎么努力，他的心里都只有你。""夏沫，
我最終還是沒有得到他。因為他的心，從來就只屬于你一個人。
""現在我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也希望你能原諒他。他是無辜的，
錯的人是我。"信讀完了，我已經淚流滿面。抬頭看向秦墨言，他的眼中也有淚光。
"這就是真相。"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五年前的那個晚上，我什么都沒做。
我甚至不知道她為什么會在我們家里。""為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
"為什么你不早點告訴我？""我告訴過你。"秦墨言苦笑，"那天晚上我就向你解釋了，
但是你不相信我。"我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確實，他有試圖解釋。但是那時候的我，
被憤怒和痛苦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解釋。"夏沫，這五年來，我一直在等你回來。
"秦墨言看著我，"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知道真相。
""可是現在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我哭著說，"我們已經離婚五年了。
""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秦墨言突然站起身來，在我面前單膝跪下。"夏沫，嫁給我。
"咖啡店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們。我看著跪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心情復雜得無法言喻。
五年前，我以為他背叛了我。五年后，我才知道，原來我們都是受害者。"起來。
"我拉著他的手，"這里這么多人。""我不管有多少人。"秦墨言握住我的手，"夏沫，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我從未見過的卑微和懇求。
這還是那個高傲的秦墨言嗎？"我需要時間。""好，我等你。"秦墨言站起身來，
重新坐回椅子上。"無論需要多久，我都等你。"那一夜，我又失眠了。躺在床上，
腦海里反復播放著今天的一切。林雨薇的信，秦墨言的眼淚，還有他的求婚。五年的誤會，
原來就這樣解開了。可是，我真的還能回到過去嗎？這五年來，我們都變了太多。
我已經不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他也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第三章第二天是周末，
我原本打算在家里休息，整理一下思緒。但是早上八點，門鈴就響了。開門一看，是秦墨言，
手里還提著早餐。"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我有我的辦法。"他揚了揚手中的袋子，
"豆漿油條，你最愛的。"看到熟悉的早餐，我的心軟了一下。五年了，他還記得我的喜好。
"進來吧。"秦墨言跟著我進屋，四處打量著我的家。"裝修得很溫馨。""謝謝。
"我接過早餐，默默地吃著。秦墨言坐在我對面，也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
"你別這樣看著我，怪不習慣的。""我想看。"他說得很直接，"五年沒見，
我想好好看看你。""有什么好看的，還是以前的樣子。""不一樣了。"秦墨言搖搖頭，
"你變得更美了，也更有氣質了。"我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喝豆漿。"夏沫，
昨天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什么事情？"明知故問。"我們重新開始的事情。
"我放下豆漿杯，看著他。"秦墨言，現在不是五年前了。我們都不是當年的我們了。
""我知道。"他點點頭，"但是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變過。
""可是...""可是什么？""我不知道我還愛不愛你。"這句話說出口，
連我自己都愣住了。是啊，我還愛他嗎？五年前的那份愛，在誤會和痛苦中，
早就支離破碎了。現在的我，對他還有愛嗎？秦墨言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沒關系，
我可以等你重新愛上我。""如果我永遠都不會再愛你了呢？""那我就一直等下去。
"他的話讓我心頭一顫。"你這樣值得嗎？""為了你，什么都值得。"吃完早餐，
秦墨言沒有急著離開。"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我沒心情。
""那在家里看電影？""你不是很忙嗎？怎么有時間陪我看電影？""從今天開始，
陪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他的話讓我無法拒絕。我們一起在客廳里看了一下午的電影。
就像以前一樣，他坐在沙發的一端，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這個姿勢，陌生的是我們之間的心境。五年前，我們這樣看電影的時候，
我的心里只有甜蜜和幸福。現在，我的心情卻很復雜。"夏沫。""嗯？""你瘦了。
"他的大手輕撫著我的頭發。"出國這幾年，一定很辛苦吧。""還好。"其實何止是辛苦。
剛到國外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想他。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味道，
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但是一想到他和林雨薇在一起的畫面，我就強迫自己忘記。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和工作中，用忙碌來麻痹自己。漸漸地，我真的不再想他了。
或者說，我以為我不再想他了。"夏沫，這五年來，我沒有和任何女人交往過。
"他突然說出這句話，讓我有些意外。"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我想讓你知道，
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那林雨薇呢？她死之前，你們沒有...""沒有。
"秦墨言搖搖頭，"林雨薇死前的三年，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她患有嚴重的抑郁癥，
我只是作為朋友，偶爾去看望她。""抑郁癥？""她一直活在愧疚中，
覺得是她毀了我們的婚姻。我勸過她，但是她走不出來。"聽到這里，我的心情更加復雜了。
原來林雨薇這些年也不好過。"她為什么要自殺？""因為她知道你要回國了。
"秦墨言的聲音很輕，"她說，她沒臉面對你。"我沉默了。如果早知道真相，
也許林雨薇不會死。也許我們三個人，都能有不同的結局。"夏沫，不要自責。
"秦墨言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這不是你的錯。""可是如果我當年能冷靜一點，
如果我能聽你解釋...""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他打斷了我，"我們要向前看。
"晚上，秦墨言堅持要給我做飯。"你會做飯？"我有些懷疑。"這五年學的。
"他挽起袖子，"沒有你，我只能自己照顧自己。"看著他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我的心突然很疼。五年前的秦墨言，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為了什么，
他要學會做飯？還不是因為沒有人照顧他。而那個應該照顧他的人，在五年前就離開了。
"夏沫，過來嘗嘗。"他端著一盤糖醋排骨出來，笑得像個孩子。"怎么樣？
"我夾了一塊嘗了嘗，味道居然很不錯。"很好吃。""真的？"他的眼睛亮了，
"我練習了很久呢。""為什么要學做糖醋排骨？""因為這是你最愛吃的菜。
"他的話讓我差點落淚。五年了，他還記得我的喜好。甚至為了我，學會了做我愛吃的菜。
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愛我？吃飯的時候，秦墨言突然說："夏沫，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
""什么提議？""做我的私人律師。""我已經有工作了。""我可以給你更好的條件。
""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么問題？"我放下筷子，看著他。"秦墨言，
你是想通過工作的關系，接近我嗎？""有這個原因。"他承認得很坦然，"但更重要的是，
我確實需要一個律師。""為了林雨薇的遺產案？""不只是這個。
"秦墨言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夏沫，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什么事？""這五年來，
有人一直在暗中調查我們。""什么意思？""有人想要毀掉我，他們調查了我的過去，
包括我們的婚姻。"我皺起眉頭："誰會這么做？""我懷疑是我的堂兄秦墨軒。"秦墨軒，
我對這個人有印象。秦家的另一個繼承人，一直和秦墨言不和。"他想做什么？
""搶奪秦氏集團的控制權。"秦墨言的表情很凝重，"如果他找到我的把柄，我就麻煩了。
""你有什么把柄嗎？""我沒有。"他看著我，"但是他們可能會編造一些東西。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你需要一個律師，來應對可能的法律糾紛？""對。
""為什么一定要是我？""因為我信任你，也因為你了解我。"我沉思了片刻。
"我需要時間考慮。""好，我等你的答復。"那天晚上，秦墨言離開后，
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思考。他的提議很誘人，不只是因為那一千萬的律師費。更重要的是，
這個案子很有挑戰性。而且，我確實想知道，這五年來，他到底經歷了什么。第二天上午，
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夏律師嗎？我是秦墨軒。"聽到這個名字，我立刻警覺起來。
"秦先生，有什么事嗎？""我想請你做我的律師。""什么？
""我知道秦墨言已經找過你了。但是我希望你能聽聽我的版本。""什么版本？
""關于他和林雨薇的真相。"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跳加速。"你什么意思？""夏律師，
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如果你想知道完整的真相，我們可以見面談。
""我...""今天下午三點，香格里拉酒店咖啡廳，我等你。"電話掛斷了，
我拿著手機發愣。秦墨軒說的完整真相，是什么意思？難道林雨薇的信里，還有隱瞞的東西？
我糾結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去見秦墨軒。不管他要說什么，我都要聽聽。
因為我必須知道完整的真相。下午三點，我準時到達香格里拉酒店。
秦墨軒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他和秦墨言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是氣質完全不同。
秦墨言身上有一種溫潤如玉的氣質，而秦墨軒則顯得更加鋒利和危險。"夏律師，你來了。
"他站起身來，紳士地為我拉開椅子。"秦先生，你說的完整真相，是什么意思？""不急，
我們先聊聊別的。"秦墨軒點了一杯咖啡，不緊不慢地說："夏律師，
我聽說你昨天和秦墨言見面了？""這和你有關系嗎？""當然有關系。"他笑了笑，
"因為我要告訴你的事情，關系到你的安全。""什么意思？""夏律師，
你知道林雨薇是怎么死的嗎？""自殺。""真的是自殺嗎？"他的話讓我心頭一震。
"你想說什么？"秦墨軒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推到我面前。
"這里面是林雨薇死前最后一個月的行蹤記錄，還有她的醫療記錄。"我打開文件夾，
看到里面的內容，臉色瞬間變了。根據記錄，林雨薇死前的一個月，情緒狀態一直很穩定。
她在接受心理治療，醫生的評估是，她的病情正在好轉。"這些記錄說明什么？
""說明她沒有自殺的動機。"秦墨軒盯著我，"而且，警方在她的血液中，
檢測出了過量的抗抑郁藥物。""過量？""足以致死的劑量。"我的手開始顫抖。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人害死的？""很有可能。""那兇手是誰？"秦墨軒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又拿出一張照片。是林雨薇死前最后一次出門的監控截圖。照片里，
林雨薇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個男人的側臉，看起來很像秦墨言。"這是什么時候拍的？
""林雨薇死前的那個晚上。"我盯著照片，心情復雜。"你想說，是秦墨言殺了林雨薇？
""我沒有說，我只是把事實呈現給你。""這些能說明什么？也許他們只是在談話。
""也許吧。"秦墨軒收起照片，"但是夏律師，你有沒有想過，
為什么林雨薇會在遺囑里把所有財產都留給秦墨言？""因為她愛他。
""一個深愛著秦墨言的女人，會在他結婚的時候，故意破壞他的婚姻嗎？
"這個問題讓我無法回答。確實，如果林雨薇真的愛秦墨言，她應該希望他幸福才對。
為什么要破壞我們的婚姻？"夏律師，我覺得林雨薇的信里，有些事情沒有說實話。
""你想說什么？""也許那天晚上，確實發生了什么。只不過，不是林雑薇主動的。
"我明白了他的暗示。"你的意思是，秦墨言強迫了她？""我沒有這么說。
"秦墨軒攤攤手，"我只是提供一種可能性。""那你有證據嗎？""目前沒有。
"他看著我，"但是夏律師，你愿意幫我調查這件事嗎？""為什么？""因為我覺得，
你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我沉默了很久。秦墨軒說的這些，讓我對昨天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
又產生了懷疑。到底誰說的是真話？秦墨言，還是秦墨軒？"夏律師，我知道這些很難接受。
但是為了你的安全，我建議你離秦墨言遠一點。""我的安全？""如果他真的殺了林雨薇，
那么你也可能有危險。""為什么？""因為你知道得太多了。"回到家，我心亂如麻。
秦墨軒的話，在我腦海里不斷回響。林雨薇真的是自殺嗎？秦墨言真的清白嗎？我該相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