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浸透苗疆蠱洞的腐臭,我蜷縮在滿是蟲蟻的銅棺里,臉上的傷疤在蠱毒侵蝕下滲著黑血。
三年前,沈月冷用銀簪劃開我臉頰時,眼神比苗疆的寒潭更冷。
她以為失去五感的我不過是具行尸走肉,
卻不知每道傷口都在剜著我的心——那些為她試毒裝聾作啞的日夜,
那些被她親手送進(jìn)煉獄的絕望,都化作蠱蟲啃噬著靈魂。當(dāng)她帶著救贖的面具踏入苗疆,
等待她的不是重逢,而是沾滿我血淚的真相:我從未麻木,只是愛得太瘋。
1 血月蝕面:竹馬烤蠱闖大禍,利刃劃面換生路血月如盤,將顧府染成詭異的猩紅。
我攥著染血的帕子,望著銅鏡中逐漸凝固的傷口,指尖止不住地發(fā)顫。
沈月冷的銀簪還在案幾上泛著冷光,那尖銳的簪頭,此刻仿佛還在我臉頰上肆虐。
三個時辰前,一切都還風(fēng)平浪靜。我與沈月冷坐在顧府的涼亭里,
看顧清寒在庭院中擺弄新得的物件。那是一只古樸的陶罐,據(jù)說是顧清寒從苗疆商人處購得。
“聽說這里面有苗疆的奇蠱,能治百病!”顧清寒興奮地說,眼中滿是好奇。我心下一驚,
正要勸阻,卻見顧清寒已將陶罐架在火堆上。火苗舔舐著陶罐,
空氣中漸漸彌漫起一股刺鼻的氣味。“住手!”一道怒喝劃破天際。抬頭望去,
只見苗疆大巫帶著一隊人馬闖入顧府,臉色陰沉得可怕。原來那陶罐里封印的,
竟是苗疆圣蠱,貿(mào)然開啟,將會引發(fā)大禍。大巫盛怒之下,揚(yáng)言要將顧清寒罰為男奴,
帶回苗疆折磨三年。顧府上下頓時亂作一團(tuán),顧清寒的母親跪地求饒,卻無濟(jì)于事。
沈月冷緊緊攥著我的手,眼中滿是焦急。我知道,她與顧清寒自幼青梅竹馬,感情深厚。
就在我思索著如何求情時,沈月冷突然轉(zhuǎn)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
臉上便傳來一陣劇痛。銀簪劃過臉頰的瞬間,我?guī)缀跬吹没柝省責(zé)岬孽r血順著臉頰流下,
滴落在衣襟上。“大巫,她沒有五感,不會痛的。”沈月冷的聲音在顫抖,
“用她代替顧清寒,可好?”大巫上下打量著我,眼中閃過一絲狐疑。我強(qiáng)忍著劇痛,
努力保持平靜。三年前,沈月冷身中劇毒,我為救她,以身試藥,佯裝失去五感。此刻,
這個謊言卻成了我悲慘命運(yùn)的開端。大巫最終同意了沈月冷的提議。我被粗魯?shù)赝七M(jìn)馬隊,
最后一眼,我看到沈月冷蒼白的臉,以及她眼中那抹復(fù)雜的神色。月光下,
她的身影漸漸模糊,而我,即將踏入那充滿未知與恐懼的苗疆之地。馬車顛簸著駛向遠(yuǎn)方,
臉上的傷口在夜風(fēng)中隱隱作痛。我蜷縮在角落,淚水無聲地滑落。曾經(jīng),
我以為只要默默守護(hù)在沈月冷身邊就好,卻沒想到,這份卑微的愛,
最終換來的是如此殘酷的結(jié)局。血月的光芒透過車簾灑進(jìn)來,映照著我破碎的面容。我知道,
從這一刻起,我的人生將徹底改變。而沈月冷,那個我深愛著的人,
親手將我推進(jìn)了萬劫不復(fù)的深淵。2 蠱窟殘生:五感盡失的謊言下,
藏著蝕骨的清醒銅鎖扣上的瞬間,腐臭混著鐵銹味灌進(jìn)鼻腔。我被丟進(jìn)苗疆地牢的第七天,
潰爛的傷口早已與粗麻囚服黏成硬塊。石壁縫隙里滲出的水珠滴在臉上,
冰冷的觸感讓我渾身戰(zhàn)栗——原來沈月冷的銀簪只劃開了皮肉,卻沒能劃斷我的痛覺。“啪!
”皮鞭撕裂空氣的聲響炸在耳畔。戴著青銅面具的守衛(wèi)將蠱蟲罐狠狠砸在地上,
數(shù)百只通體碧綠的噬心蠱如潮水般涌來。我死死咬住下唇,任它們順著腳踝鉆進(jìn)衣袍。
三年前試毒時吞下的解藥早已失效,如今每一寸肌膚都成了蠱蟲狂歡的溫床。
“不是說沒五感?倒比活人還能忍。”守衛(wèi)的嗤笑混著鐵鏈嘩啦聲,在潮濕的洞窟里回蕩。
我蜷縮成一團(tuán),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石壁上方的小孔漏進(jìn)一線月光,
恍惚間又看見沈月冷顫抖的指尖。她那時說“用她代替顧清寒”,語氣里究竟是解脫,
還是愧疚?子夜時分,蠱蟲開始啃噬心臟位置的皮肉。我將臉埋進(jìn)長滿青苔的石縫,
牙齒幾乎咬碎舌尖。記憶突然翻涌——試毒那日,沈月冷攥著我的手說“等你好了,
我們?nèi)タ唇系奶一ā薄H缃裉一ㄖx了三載,她的銀簪卻成了最鋒利的刑具。鐵鏈突然繃緊,
我被拖到蠱洞深處。搖曳的火把照亮石臺上的青銅棺槨,大巫披著綴滿人骨的黑袍緩緩走來。
“該給圣蠱找個新容器了。”他枯瘦的手指劃過我潰爛的臉頰,蠱蟲在傷口下不安地蠕動,
“聽說中原人最重情,就用你的心養(yǎng)蠱吧。”當(dāng)滾燙的蠱液灌入喉間時,
我終于痛得蜷縮成蝦米。沈月冷以為我是不會痛的傀儡,可她不知道,
那些裝聾作啞的日子里,我連她的一聲嘆息都記得真切。此刻喉間翻涌的腥甜里,
混著三年前試毒時吞下的斷腸草味道——原來最毒的不是苗疆蠱蟲,而是她親手奉上的背叛。
棺蓋落下的瞬間,我聽見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黑暗中,
沈月冷最后望向我的眼神如附骨之疽。她大概永遠(yuǎn)不會知道,那個被她親手送進(jìn)地獄的人,
每分每秒都清醒地承受著蝕骨之痛。3 蝕心蠱咒:每夜被蠱蟲啃噬的,
不只是血肉青銅棺槨內(nèi)的黑暗濃稠如墨,蠱蟲啃食心臟的聲音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
我蜷縮在潮濕的棺底,感受著蠱蟲順著血管爬向心臟的酥麻與刺痛,
每一次蠕動都像在心臟上鐫刻著沈月冷的名字。不知過了多久,棺蓋突然被掀開,
刺眼的火光讓我本能地閉上眼。大巫枯槁的手掐住我的下巴,
渾濁的眼珠里泛著詭異的綠光:“圣蠱需要活人最純粹的怨氣滋養(yǎng),你心中的恨,正好。
”他掌心的符咒貼在我心口,蠱蟲受到召喚般瘋狂涌動,我疼得弓起身子,
喉間溢出壓抑的嗚咽。深夜的蠱洞愈發(fā)陰森,我被鐵鏈吊在石柱上。
月光透過洞頂?shù)目p隙灑進(jìn)來,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影子。突然,耳畔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我猛地抬頭,卻只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是你嗎?沈月冷……”沙啞的聲音帶著期盼,
卻換來一陣?yán)湫Α!斑€在想著你的好姐妹?”守衛(wèi)扯著我的頭發(fā),將我拽到蠱蟲池邊,
“她現(xiàn)在恐怕正和情郎花前月下,哪還記得你這具活死人。”他的話像一把利刃,
狠狠剜著我的心。池中數(shù)以萬計的蠱蟲翻涌著,猩紅的液體泛著詭異的光澤,
倒映出我狼狽不堪的模樣。當(dāng)?shù)谝恢恍M蟲順著耳道鉆進(jìn)頭顱時,我終于崩潰地尖叫出聲。
那種鉆心的疼痛,仿佛要將我的靈魂都撕裂。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曾經(jīng)與沈月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在此刻都成了凌遲的刀刃。我們一起在桃花樹下許下的諾言,
她生病時我徹夜不眠的照顧,如今都化作了蠱蟲啃噬心臟的劇痛。“記住這種痛,
這是你愛錯人的代價。”大巫的聲音在蠱洞中回蕩,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我咬著牙,
任由淚水混著血水滑落。沈月冷,你可知道,我在這暗無天日的蠱窟里,每一夜承受的,
不只是蠱蟲的啃噬,更是被你背叛的錐心之痛。而這份蝕骨的恨,終將化作最毒的蠱咒。
4 碎鏡驚夢:三年后再聞舊人香,卻是更痛的開始三年光陰,
不過是青銅棺槨上幾道新增的銹痕。當(dāng)蠱蟲啃穿第三十七根肋骨時,
我終于學(xué)會在劇痛中保持清醒——清醒地數(shù)著沈月冷欠下的每一筆血債。直到那夜,
熟悉的白蘭香混著蠱洞的腐臭飄來,我渾身的蠱蟲突然躁動如沸。
“求您放了她……”柔弱的女聲從洞外傳來,鐵鏈嘩啦聲中,我被粗暴地拖到光亮處。
沈月冷跪坐在滿地蠱蟲之間,素白衣襟沾滿泥濘,發(fā)間卻還別著當(dāng)年那支銀簪。
她抬頭望向我時,瞳孔劇烈收縮,倒映出我臉上爬滿蠱紋的半張殘顏。“月冷姑娘莫要天真。
”大巫摩挲著我潰爛的肩頭,“這具軀殼早與圣蠱共生,放她出去,
蠱毒便會化作瘟疫席卷中原。”沈月冷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三年前推我入火坑時的決絕,
此刻竟化作淚光盈盈:“我愿留下來做藥引,求您……”蠱蟲順著我的脊椎瘋狂鉆動,
像是在嘲笑這可笑的救贖。我突然笑出聲,沙啞的嗓音驚飛洞頂?shù)尿穑骸吧蚬媚锟芍?/p>
當(dāng)年試藥時吞下的‘失感散’,其實只能麻痹三日?”她猛地抬頭,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而我任由蠱蟲在眼底肆虐,“這三年的每一刀、每一口啃噬,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大巫突然暴喝,符咒拍在我后心。劇痛中,沈月冷撲過來抱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子,
發(fā)間白蘭香混著血腥氣直沖鼻腔。“對不起……”她的淚滴在我結(jié)痂的傷口上,
燙得蠱蟲瘋狂扭動,“我以為你不會痛……”“所以剜我的臉也沒關(guān)系?
”我反手掐住她咽喉,感受著她劇烈的顫抖,“沈月冷,你連多看我一眼都覺得惡心,
又何必假惺惺來當(dāng)救世主?”洞外驚雷炸響,照亮她眼底翻涌的恐懼與愧疚,而這,
不過是我漫長復(fù)仇的序章。5 血色交易:沈月冷的溫柔,
藏著更深的算計我的指尖幾乎要掐進(jìn)沈月冷的喉骨,卻在她脖頸處摸到一塊凸起的疤痕。
那形狀像極了三年前她身中劇毒時,我為她試藥后留下的印記——可明明她早就痊愈了。
大巫的符咒突然迸發(fā)灼熱火光,劇痛讓我松開手,踉蹌著撞進(jìn)蠱蟲池。
猩紅的液體瞬間漫過頭頂,成千上萬的蠱蟲順著耳道、鼻腔瘋狂鉆入。
沈月冷撕心裂肺的哭喊從水面?zhèn)鱽恚僧?dāng)我在毒瘴中艱難抬頭,
卻看見她與大巫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陰冷,
比三年前劃開我臉頰時更讓人心寒。“想要救她?”大巫甩出浸滿蠱毒的鎖鏈,“用你的心,
換她的命。”沈月冷突然撲過來抱住我的腰,發(fā)絲掃過我潰爛的傷口:“別答應(yīng)!
我這條命本就是你救的……”她滾燙的淚水滴在我胸口,卻讓蠱蟲愈發(fā)癲狂,
而她藏在我腰間的手,正悄然將一枚銀針刺入我的命門。記憶突然閃回試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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