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嬌只覺得手背上一癢,被嚇得往后退了兩步,水杯直接就從她的手上掉了下來,摔在了兩個人之間。
水杯里面的水大半都落在了陸嶼洲的身上,文嬌臉色直接就白了,抬起的眼眸里面全是慌亂:“對,對不起陸總,我,我沒拿穩。”
陸嶼洲俯身將杯子重新撿了起來,遞到她跟前,目光一動不動地落在她發紅的雙眸上,眸色一下比一下深,開口的話卻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人。”
他說著,另外一只手拍了下她的手背,“拿著吧。”
文嬌愣了一下,伸手拿回自己的水杯,“謝,謝陸總。”
“晚安。”
臨走前,男人的手覆在她的右臉上,大拇指抹走了她臉頰上的那滴眼淚。
隨后,陸嶼洲轉身便回了房間。
文嬌聽到關門聲,才如夢初醒,抱著水杯直接就跑回了房間。
門后,陸嶼洲抬起手,將抹過眼淚的大拇指放在了唇邊,輕舔了一下。
咸的。
真哭啊?
嘖,膽子真小。
文嬌這一覺睡得一點兒都不好,第二天驚醒過來的時候,她驚慌失措地揪著身上的空調被。
看著熟悉的房間,清晨的陽光從外面灑進來,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一側的手機鬧鈴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伸手抹走額頭上的薄汗,雙手捂了捂自己的臉頰,隨即下床洗漱。
十點她有兩節專業課,家里離學校有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她得趕緊吃了早餐趕回去學校。
臺風過后,這樣的早上有點涼,文嬌洗漱完后,換了一身褲裝。
她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娃娃領提花純棉短袖,下身是一條水洗色直筒牛仔褲,長發被她編成單側魚骨辮,兩頰留了兩髻碎發修飾臉型,是很青春甜美的穿搭。
換好衣服后,文嬌拿過一旁的白色雙肩包,掛在右肩上,她便拿起手機下了樓。
文嬌走到樓下時,恰好就碰上了從餐廳那邊往外走的陸嶼洲和文立哲。
她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噩夢,看到男人,臉色有些白。
可當著父親的面,她只能忍著害怕,開口打了招呼:“爸爸,早上好。”
文嬌看了一眼父親后,抿了下唇,才將視線轉向男人:“陸總,早上好。”
“早上好,文小姐。”
男人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視線一掃而過,仿佛昨天他那樣赤裸直接的打量和注視只是她的錯覺。
文立哲看到女兒肩上的雙肩包,笑著問了一句:“嬌嬌起來了,待會兒要去學校?”
“嗯。”
文嬌輕聲應了一下:“爸爸,我先去吃早餐了,十點有課。”
“去吧去吧。”
聽到女兒這么說,文立哲也不再多問,況且他身邊還有陸嶼洲這么一尊大佛在。
文嬌點了下頭后,就轉身走向了餐廳。
文立哲也忙將注意力放在陸嶼洲身上:“陸總,司機已經在門口了。”
陸嶼洲點了下頭,“昨晚多謝文總了。”
他不緊不慢地說了這么一句,隨即便抬腿走出了別墅。
文立哲本來想問問項目的事情,但看到陸嶼洲神色涼淡,最后還是沒問出口。
送走陸嶼洲后,文立哲折回去餐廳看女兒:“嬌嬌吃慢點,爸爸待會兒送你回學校。”
文嬌咬了一小口湯包,有點燙,她握著湯匙,將湯包放回碗里,“……謝謝爸爸。”
那個男人,應該走了吧?
那天之后,文嬌就沒有再見過那個男人。
那個噩夢也漸漸被她遺忘,甚至連那天男人的注視,她也漸漸拋之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