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看著屏幕中的翅膀，季宴禮不可置信。
他連忙點進私信。
嶄宴：【你什么時候做的任務？】
鳴夏：【我沒做，這個副本有個bug，用玄鳳琉璃盞可以直接卡出來。】
玄鳳琉璃盞，就是他們打情緣大賽時的冠軍獎勵其中之一，也是程晚棠唯一要的東西。
沒想到，竟是用來送他禮物。
嶄宴：【可那是個天級道具，你拿來做任務不是浪費嗎？】
還只換來了這樣一個根本沒有屬性加成的翅膀，甚至還是送給他。
鳴夏：【不浪費。】
鳴夏：【只是你做了百天副本，這是你應得的。】
看著這句話，原本已經壓抑的情緒又一次翻涌。
季宴禮忍不住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程晚棠，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這一次，對面卻很久沒回答。
清淺的呼吸從聽筒中傳來，季宴禮固執地握著手機聽。
直到過了很久很久，才聽見一句：“沒關系，重新認識也來得及。”
程晚棠的聲音很小，語氣帶著失落，季宴禮沒有聽清。
“你說什么？”
“沒什么。”
程晚棠輕咳一聲。
“一起下副本嗎？”
季宴禮抿了抿唇，點了頭：“好。”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一路過關斬將，將所有SSS級的雙人副本記錄刷新了一遍。
卻不知，這一切都被裴謹歡看在眼里。
窗外夜色漸濃，助理敲了敲門走進來。
“裴總，下午您推掉的會議概要都在這里，還有明天的行程需要調整嗎？”
裴謹歡沒回答，只伸出手，白皙的指節輕敲桌面。
“文件放下，明天行程推了，你休假一天。”
助理一愣，卻想不明白。
裴謹歡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甚至連帶著自己都已經快一年沒休假。
如果不是看在高得離譜的薪資上，她早就辭職了。
可今天，裴謹歡居然破天荒的說，讓她休假！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看。
想著，助理還是維持著面上的平靜：“好的。”
說完，生怕裴謹歡返回，一溜煙離開了。
季宴禮的賬號一直開著允許觀戰，裴謹歡就這樣，從下午看到了晚上。
看著屏幕中兩道身影配合得無比默契，心底像是被揪住般疼起來。
看著‘嶄宴’身旁那道身影，頭頂‘鳴夏’兩個詞有些刺眼。
明明就在不久前，在他身旁的人還是自己。
應該是自己……
裴謹歡閉了閉眼，驀地嘆了口氣。
不久前，看著自己和‘無眠’一起成雙入對，季宴禮應該也是如此。
或者比起現在的她而言，那時的季宴禮應該難受百倍。
畢竟，那時的季宴禮什么都沒做錯，卻被她丟在原地。
可她如今，卻只是咎由自取。
電腦屏幕變成灰色，系統彈出提示。
【您觀戰的玩家已下線。】
裴謹歡沒管，任由慘白的光照在眼前。
窗外的車水馬龍漸漸停息，整個辦公室被參雜著絕望的寂靜吞席。
電話鈴聲響起，在寂靜的夜色中穿透回音。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名字——裴萬川
她那早就沒了半點父女情分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