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歷史學家,但黃巾之亂,董卓之禍,群雄逐鹿這些大事件還是清楚的。
天下將亂,沒有權勢,沒有兵馬,就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所以,他用現代工藝品換取啟動資金,第一目標就是買官。
買個有實權的官,才能在這亂世中站穩腳跟,圖謀發展。
幽州,便是他深思熟慮后的選擇。
第二天,日上三竿,劉泊派的小太監就找上了門。
“陳郎君,大喜啊!”小太監滿面春風,“劉常侍差我來傳話,陛下見了您的‘星辰琉璃’,龍顏大悅!”
陳遠盤算已定,看來這玻璃珠的威力,比他預想的還要大。
“有勞公公。”他遞過一個早已準備好的荷包。
小太監眉開眼笑地接過,引著陳遠再次來到劉泊的府邸。
這次劉泊的態度,比昨日親和了不少。
“陳遠啊,你那‘星辰琉璃’,圣上很是喜愛。”劉泊呷了口茶,“圣上說了,你有獻寶之功,當賞。”
他放下茶杯:“咱家也為你費了不少口舌,現在有兩個位置,你自己選。”
陳遠拱手:“請常侍示下。”
“其一,幽州刺史。”劉泊慢悠悠地說,“封疆大吏,位高權重。只是那地方,你也懂,北邊鮮卑烏桓不太平,日子怕是不好過。”
陳遠心頭一跳,幽州刺史,這正是他想要的。
“其二嘛,”劉泊繼續道,“可自選一郡為太守。揚州豫州那些富庶地方,只要不是太過分,咱家都能給你運作運作。”
這條件,不可謂不優厚。
一個郡守,尤其是在富庶地區,油水豐厚,日子安逸。
若是尋常人,怕是會選后者。
陳遠卻毫不猶豫:“草民,愿為朝廷鎮守北疆,選幽州刺史。”
劉泊聞言,多看了陳遠兩眼。
這小子,有點意思。
放著安逸富庶不要,偏要去那苦寒兇險之地。
“你可想好了?幽州可不是什么好去處。”劉泊提醒道。
“草民心意已決。”陳遠語氣堅定。
他當然想好了。
富庶之地,世家大族盤根錯節,他一個外來戶,去了就是個擺設,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幽州偏遠,朝廷控制力弱,世家勢力也相對薄弱。
更重要的是,幽州靠近北方游牧民族,常年戰事,這正是他招兵買馬,發展勢力的好機會。
劉泊撫了撫并不存在的胡須:“既然你執意如此,咱家也不攔你。”
“幽州刺史的任命,不日便會下來。”
他話鋒微轉,壓低了聲音:“陳遠啊,有句話咱家得提醒你。”
“這朝廷的官,尤其是刺史這種肥缺,沒幾個能坐得長久的。三年一任,五年一換,都是常事。”
“你到了幽州,手腳麻利些,該撈的就撈,別客氣。”
“多攢些家底,以后就算不當這個刺史了,也能富足一生,明白嗎?”
劉泊這是在傳授為官之道,也是在暗示他,別想在這個位置上干一輩子。
陳遠心中冷笑,老狐貍。
他面上卻是一副受教的模樣:“多謝常侍提點,草民銘記在心。”
他要的,可不僅僅是撈一筆就走。
他要的是整個幽州,乃至于,整個天下!
這大漢的天下,風雨飄搖,眼看就要塌了。
他不介意,在上面再推一把,然后,取而代之。
劉泊滿意地點點頭,這小子還算上道。
他哪里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胸中藏著的,是何等波瀾壯闊的野心。
他只當陳遠是個走了狗屎運,得了些奇珍異寶,想來換個前程的海外商人。
“行了,回去準備準備,不日便可赴任。”劉泊揮了揮手。
陳遠再次道謝,退出了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