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日“驚喜”“林晚晚同學,十八歲生日快樂!”閨蜜蘇蘇的祝福還響在耳邊,
蛋糕的甜味還膩在舌尖,林晚就覺得整個世界都魔幻了。
她坐在冷氣開得能凍死人的高級律師辦公室里,對面坐著一位表情像撲克牌的律師叔叔。
他推了推金絲眼鏡,用一種播報天氣預報的平靜語氣說:“林小姐,
根據您父母林海先生和沈清女士生前簽署的遺囑補充條款,
您要完全繼承林氏集團及家族信托基金,需要滿足一個條件。”林晚心里咯噔一下,
有種不祥的預感。爸媽三年前因空難去世,留下偌大家業,
一直是爸媽的好友顧沉舟作為她的監護人打理。今天她剛成年,本以為終于可以自由飛翔了。
“什么條件?”林晚攥緊了裙子。
律師面無表情地推過來一份文件:“您需要與您的現任監護人,顧沉舟先生,登記結婚。
”“什…什么?!”林晚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聲音都劈叉了,“結…結婚?!跟顧叔叔?!
”她猛地扭頭,看向一直沉默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男人。顧沉舟。她的法定監護人,
比她整整大了十歲。爸媽去世后這三年來,是他管理著龐大的家產,安排她的生活和學業。
他像一座移動的冰山,嚴肅、刻板、一絲不茍,襯衫紐扣永遠扣到最上面一顆,
頭發梳得一絲不亂。林晚一直規規矩矩叫他“顧叔叔”,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此刻,
這位“顧叔叔”正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著膝蓋,臉色比平時更冷硬幾分。
他看起來…好像比她還煩這個“驚喜”?“林晚晚,”顧沉舟終于開口,聲音低沉,
帶著一種強行壓下去的無奈,“別慌。這只是…一個法律程序。
”他努力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像在解釋一道數學題,“簽個字就行。等你大學畢業,
有了獨立生活的能力,我們就去辦離婚手續。這期間,一切照舊,你還是你,
我還是你的監護人。”他頓了頓,補充道:“只是為了讓你能順利繼承你父母留下的東西。
” 語氣公事公辦,就差在臉上刻上“形式主義”四個大字了。
林晚看著那份寫著“結婚協議”幾個大字的文件,
又看看顧沉舟那張帥得人神共憤但此刻寫滿“麻煩”和“抗拒”的臉。
心里的小人瘋狂尖叫:救命啊!跟教導主任結婚?!這什么地獄級劇本!
可是…爸媽的公司和信托基金…那是他們的心血啊!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它們被托管機構拿走?
腦子里兩個小人激烈打架。一個在喊:“簽!為了爸媽的心血!”另一個在哀嚎:“不行啊!
那可是顧冰山!以后日子怎么過?”最終,為了爸媽的心愿,林晚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壯士斷腕”的悲壯感,拿起筆。“等等。”顧沉舟突然出聲。林晚手一抖,
筆差點掉了。怎么?他反悔了?只見顧沉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來無形的壓迫感。
他走到林晚身邊,拿起筆,在協議上某個地方點了點:“看清楚,這里寫明了是協議婚姻,
期限到你大學畢業,雙方互不干涉私生活。所有財產,在你繼承后,獨立歸屬你個人。
”他靠得很近,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松木香若有似無地飄過來。
林晚甚至能看到他濃密睫毛的弧度。奇怪,明明是很嚴肅的時刻,
她的心跳卻莫名其妙快了一拍。“簽吧。”顧沉舟把筆塞回她手里,聲音沒什么起伏,
“簽完就回家。”林晚定了定神,看著他那副“早簽早了事”的表情,一咬牙,
筆尖重重落在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寫完最后一筆,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顧沉舟一眼。顧沉舟似乎松了口氣,緊繃的下頜線緩和了些,
但眼神依舊深沉,看不出喜怒。只是…林晚的視線飛快地掃過他輪廓分明的耳朵——咦?
那耳朵尖怎么好像…有點可疑的紅?是空調開太熱了嗎?“手續后續律師會處理。
”顧沉舟沒給她探究的時間,利落地收起自己那份協議,“走吧,回家。”“回…回家?
”林晚有點懵,“哪個家?”她之前住在顧沉舟安排的一個高級公寓里。“當然是我家。
”顧沉舟已經拿起西裝外套,動作流暢自然,“既然是‘夫妻’,總要住在一起,做做樣子。
”林晚:“……” 救命!同居?!車子平穩地駛入一片環境清幽的高檔別墅區。
林晚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精致庭院,心里七上八下。這就要和“顧叔叔”住一個屋檐下了?
說好的“形式婚姻”“互不干涉”呢?車子停在一棟設計簡約大氣的獨棟別墅前。
顧沉舟率先下車,林晚趕緊跟上。別墅里面比她想象的還要大,裝修是極簡的冷色調,
干凈得像樣板間,沒什么煙火氣。顧沉舟換了鞋,走到寬敞得能打羽毛球的客廳中央,
停下腳步。他指了指旋轉樓梯:“你的房間在二樓最里面,朝南那間。
” 又指了指樓梯口右手邊第一間緊閉的門,“那是我的書房。我工作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他的目光掃過林晚,語氣恢復了慣常的疏離:“家里有管家陳姨和做飯的張姨,
有事找她們。我的作息不太規律,早出晚歸,平時盡量別碰面,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不夠清楚,又補充了一句:“有事發微信,沒事…別亂跑。”說完,
他拎起放在玄關的公文包,邁開長腿,頭也不回地走向書房,
那背影決絕得好像后面有洪水猛獸在追。“砰。” 書房門輕輕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林晚站在空曠得能聽到回音的大廳里,對著那扇緊閉的門,撇了撇嘴,小聲嘟囔:“切!
誰稀罕打擾你!老古董!冰山臉!”她拖著腳步,走向二樓最里面那間“她的”房間。
推開房門,倒是意外地很溫馨舒適,布置得很少女心,還有個大陽臺。看來是提前準備好的。
林晚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大床,看著天花板精致的吊燈。雖然顧沉舟態度冷淡,
劃清界限的樣子很欠揍,但…至少他說清楚了,只是演戲,只是暫時的。為了爸媽的公司,
忍幾年就過去了!就當…找了個特別嚴肅的室友!這么一想,心情稍微輕松了點。
她翻了個身,拿出手機,準備給閨蜜蘇蘇發消息吐槽這魔幻的一天。手指剛碰到屏幕,
肚子卻“咕嚕嚕”叫了起來。折騰了大半天,生日蛋糕早就消化完了。林晚摸摸肚子,
決定去樓下廚房找點吃的。她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別墅里靜悄悄的,
只有走廊柔和的壁燈亮著。書房的門縫下透出一絲光亮,顧沉舟果然還在工作。她屏住呼吸,
像只小老鼠一樣溜下樓,摸進寬敞明亮的廚房。巨大的雙開門冰箱里塞滿了各種進口食材,
但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泡面!救星!她剛歡天喜地地拿出一桶泡面,“啪嗒”一聲,
廚房頂燈大亮!林晚嚇得手一抖,泡面差點掉地上。她僵硬地轉過身。
只見顧沉舟穿著深灰色的絲質睡衣,頂著一頭比平時稍顯凌亂的黑發,
手里端著一個玻璃水杯,正站在廚房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還有她手里的泡面。
空氣瞬間凝固了。林晚尷尬得腳趾摳地,像偷吃被抓包的小孩,
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餓了…”顧沉舟的眉頭習慣性地皺了起來,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泡面上,薄唇吐出三個字:“垃圾食品。”林晚剛想反駁,
卻見他大步走了過來,動作自然地一把拿走了她的泡面,隨手放在料理臺上。然后,
他打開冰箱,拿出雞蛋、青菜和一把掛面。“等著。”他言簡意賅,挽起睡衣袖子,
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開始熟練地開火、燒水。林晚徹底石化在原地,
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平時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顧叔叔”,此刻穿著睡衣,站在灶臺前,
為她…煮面?!十分鐘后,
一碗熱氣騰騰、飄著香油和蔥花、臥著金黃煎蛋和翠綠青菜的清湯面擺在了林晚面前。
香氣撲鼻。顧沉舟把筷子遞給她,自己則在旁邊的吧臺椅上坐下,端起他那杯水,
慢悠悠地喝著,目光落在她身上。“吃吧。”他說,語氣還是淡淡的。林晚餓極了,
也顧不上尷尬,拿起筷子就吸溜了一大口。唔!好好吃!面條勁道,湯頭清爽,
煎蛋火候完美!她吃得狼吞虎咽,完全沒注意自己的形象。“慢點吃,
”顧沉舟的聲音在安靜的廚房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和?“沒人跟你搶。
”林晚從面碗里抬起頭,嘴邊還沾著一點湯汁。她看到顧沉舟正看著她,
鏡片后的眼神好像…沒那么冷了?甚至…有一點點…柔和?“以后餓了,叫陳姨或者張姨。
”他放下水杯,站起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或者…直接叫我。”說完,他徑直離開了廚房,
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林晚捧著溫暖的面碗,看著門口消失的身影,
又低頭看看這碗用料十足的面條,心里某個地方,悄悄地、輕輕地,動了一下。
這個“形式老公”…好像…也沒那么討厭?第二章 冰山有點裂?一碗熱面條下肚,
林晚覺得這個“魔幻同居生活”似乎也沒那么糟糕透頂。至少,顧冰山…呃,顧叔叔,
煮面的手藝是真不錯!第二天是周一,林晚早早起床,
準備迎接她成為“已婚少女”后的第一個上學日。
她特意選了條新買的、長度在膝蓋以上的格子百褶裙,配上白色短襪和小皮鞋,
青春活力滿滿。哼著小調下樓,發現顧沉舟已經坐在餐桌前看財經報紙了。
他穿著挺括的深灰色西裝,一絲不茍,連喝咖啡的姿勢都像在拍雜志封面。“早。
”林晚盡量自然地打招呼,拉開椅子坐下。
張姨立刻端上豐盛的早餐:牛奶、煎蛋、三明治、水果沙拉。顧沉舟從報紙上方抬眼,
目光精準地落在她的裙擺上,眉頭立刻皺成了“川”字。“裙子太短。”他放下報紙,
聲音沒什么溫度,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林晚正咬著三明治,聞言差點噎住。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裙子:“哪里短了?這不是剛好在膝蓋上面一點點嗎?
學校里大家都這么穿!”“不安全。”顧沉舟言簡意賅,拿起咖啡抿了一口,
眼神都沒多給一個,“去換掉。”“顧沉舟!”林晚氣鼓鼓地放下三明治,“你是我監護人,
又不是我爸!管天管地還管我穿裙子?” 她故意不叫叔叔了。顧沉舟抬眼,
鏡片后的目光銳利了幾分:“監護人就得負責。還有,叫叔叔。”“就不!顧沉舟!顧沉舟!
”林晚叛逆心起,像只炸毛的小貓。顧沉舟盯著她看了幾秒,眼神有點深,
最后卻只是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重新拿起報紙,沒再堅持讓她換衣服。“隨你。
遲到了自己負責。” 語氣淡淡的。林晚:“……” 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氣了!
她抓起書包,氣呼呼地沖出家門,連張姨遞過來的三明治都忘了拿。放學時,天陰沉沉的,
像是要下雨。林晚剛走出校門,就看到一輛眼熟的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車窗降下,
露出顧沉舟那張沒什么表情的帥臉。“上車。”他言簡意賅。林晚有點意外:“你怎么來了?
” 他不是說盡量別碰面嗎?“順路。”顧沉舟目視前方,啟動車子,
“天氣預報說晚上有雨。”切!又是監護人的責任感作祟!林晚撇撇嘴,拉開后車門坐進去。
她故意跟隔壁班一起出來的體育委員王強揮手告別:“王強,明天見!
”王強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也笑著揮手:“明天見,林晚!”林晚坐進車里,關上車門,
偷偷瞄了一眼后視鏡。鏡子里,顧沉舟握著方向盤的手似乎…緊了緊?下頜線也繃得有點緊。
“剛才那個男生,是誰?”他狀似隨意地問,聲音聽不出情緒。“哦,王強啊,
我們班體育委員,人超好的!剛才還幫我搬練習冊來著!”林晚故意說得很大聲,
帶著點小得意。“嗯。”顧沉舟只應了一聲,沒再說話。但車里的氣壓好像莫名低了一點。
晚上,林晚窩在客廳松軟的大沙發里,抱著平板追劇。顧沉舟坐在旁邊單人沙發上,
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處理文件。兩人各干各的,倒也相安無事。
劇里正好演到男女主甜蜜約會。林晚看得入神,忍不住感嘆:“哇,男主好帥啊!
對女主也太寵了吧!”敲擊鍵盤的聲音頓了一下。林晚沒察覺,
繼續花癡:“要是有人也這樣對我就好啦!” 她純粹是劇情上頭隨口一說。“啪。
” 筆記本電腦被合上。林晚嚇了一跳,抬頭看去。顧沉舟不知何時摘下了眼鏡,
揉了揉眉心,眼神有點疲憊,但看向她時,卻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深沉?“小小年紀,
腦子里整天想些什么。”他語氣聽起來有點…不爽?起身,拿起電腦,“早點休息。
”林晚看著他又一次走向書房的背影,莫名其妙。這人,又抽什么風?她說什么了?
夸別人帥也不行?老古板!周五晚上,是班級畢業聚餐。KTV包廂里,燈光閃爍,
音樂震耳欲聾。高考結束的興奮感還沒過去,加上一點離別的傷感,氣氛格外熱烈。
大家唱歌、玩骰子、聊天,鬧成一團。林晚也被灌了幾杯啤酒,她平時酒量就淺,幾杯下肚,
臉蛋紅撲撲的,眼神開始有點迷離,膽子卻前所未有的大。她窩在角落的沙發里,
看著周圍成雙成對的同學,突然覺得有點孤單。鬼使神差地,她掏出手機,
點開那個被她備注為“老古董監護人”的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邊背景音很安靜。“喂?”顧沉舟低沉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被吵醒的沙啞。酒精上頭,
林晚的委屈像開了閘的洪水,聲音帶著哭腔,又軟又糯,
還含混不清:“顧沉舟…嗚嗚…他們都笑話我…”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笑話你什么?
你在哪?
”“笑話我…說我嫁了個老男人…連…連kiss都沒有過…好丟臉啊…”林晚抱著手機,
像找到了告狀的對象,聲音黏糊糊的,“顧沉舟…我好難受…”電話那端陷入一片死寂,
連呼吸聲都仿佛消失了。下一秒,傳來一聲像是玻璃杯重重放在桌子上的脆響,
緊接著是顧沉舟壓抑著怒火、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地址!林晚晚,
給我原地待著!哪也別去!聽見沒有?”“哦…”林晚懵懵懂懂地應了一聲,報了地址,
然后手機就從手里滑落,掉在了沙發上。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包廂更吵了。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只有十幾分鐘,也許有一個世紀那么長,包廂厚重的門被“哐”地一聲大力推開!
喧鬧的音樂和嘈雜的人聲瞬間像被按了暫停鍵。所有人都看向門口。顧沉舟站在門口,
一身寒氣。他穿著深色的家居服,外面隨意套了件黑色大衣,頭發有些凌亂,
顯然是匆忙趕來的。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眼神像冰錐一樣掃過全場,
最后精準地鎖定了角落里蜷縮著的、臉蛋紅紅、眼神迷離的林晚。
強大的氣場瞬間鎮住了全場。剛才還鬧騰的同學都安靜下來,面面相覷。
顧沉舟大步流星地穿過人群,無視所有目光,徑直走到林晚面前。他二話不說,
脫下自己的大衣,像裹粽子一樣,劈頭蓋臉地把林晚整個包了起來,
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哇哦!”包廂里不知是誰先吹了聲口哨,
隨即響起一陣曖昧的起哄聲。林晚被裹得嚴嚴實實,
只感覺一陣熟悉好聞的松木冷香包圍了她,讓她莫名安心。她傻乎乎地仰起臉,
看著顧沉舟近在咫尺的、緊繃的下頜線,酒精讓她膽子肥上天:“顧叔叔…你來啦?
你好帥啊…” 聲音又軟又甜,還帶著醉意。顧沉舟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染上一層薄紅。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吼道:“閉嘴!
回家再收拾你!”說完,他彎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一手攬住她的背,稍一用力,
就把她穩穩地打橫抱了起來!“啊!”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林晚下意識地摟緊了他的脖子。
“哇——!” 包廂里的起哄聲更大了。顧沉舟抱著她,無視身后的喧鬧,
大步流星地走出包廂,留下身后一片沸騰的議論和口哨聲。停車場里,夜風一吹,
林晚稍微清醒了一點,但頭還是暈乎乎的。顧沉舟把她塞進副駕駛,俯身給她系安全帶。
他靠得很近很近,帶著寒氣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林晚能看清他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還有緊抿的、形狀好看的薄唇。他身上的松木香混合著一點點干凈的皂角味,特別好聞。
酒精的余威還在作祟,林晚腦子一抽,行動快過思考,突然湊上去,
在他緊繃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溫軟濕潤的觸感一觸即分。時間仿佛凝固了。
顧沉舟整個人像被按了暫停鍵,保持著俯身的姿勢,僵硬得如同一尊石像。他猛地轉過頭,
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晚,
里面翻涌著她從未見過的、極其復雜的情緒——震驚、慍怒,還有一絲…來不及掩飾的慌亂?
被她親過的地方,迅速泛起一片滾燙的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車廂里安靜得可怕,
只有兩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林!晚!晚!” 顧沉舟幾乎是咬著牙,
一字一頓地叫她的名字,聲音又低又啞,帶著難以置信的怒火。林晚被他看得一個激靈,
酒徹底醒了七八分!天哪!她剛才干了什么?!她居然親了顧冰山?!“我…我喝多了!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她嚇得縮起脖子,恨不得原地消失,像只受驚的鵪鶉。
顧沉舟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狠狠地瞪著她,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他深吸一口氣,
再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平復著什么。最后,他猛地坐回駕駛座,用力關上車門,
動作帶著顯而易見的暴躁。他發動車子,引擎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
“這筆賬…”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回去再跟你算!”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林晚緊緊抓著安全帶,心臟砰砰狂跳,
一半是嚇的,一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和悸動。完了完了,她把冰山惹毛了!
回去會不會被掃地出門啊?然而,當她偷偷瞄向顧沉舟緊繃的側臉和紅得滴血的耳朵時,
心里又冒出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這個老男人…好像…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無動于衷嘛?
第三章 老男人純情得很!車子一路風馳電掣,開得比平時快了不少。林晚縮在副駕駛座上,
大氣不敢出,偷偷瞄著顧沉舟緊繃的側臉和依舊泛著可疑紅暈的耳朵尖。完了完了,
這下真捅馬蜂窩了!回去會不會被掃地出門?或者…被他那冰山眼神凍死?
車子終于穩穩停在別墅車庫。顧沉舟熄了火,解開安全帶,卻沒有立刻下車。
車廂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只有兩人略顯急促的呼吸聲。林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正準備硬著頭皮開口道歉——“下車。”顧沉舟的聲音響起,比夜風還冷,
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林晚趕緊解開安全帶,像只受驚的兔子跳下車。顧沉舟也下了車,
“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聲音在寂靜的車庫里格外響。他看也沒看林晚,邁開長腿,
徑直走向別墅大門,背影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林晚小跑著跟上,心里七上八下。
進了門,顧沉舟換好鞋,終于轉過身,那雙深邃的眼睛在玄關暖黃的燈光下,沉沉地盯著她,
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跟我來書房。”他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林晚:“……” 來了來了!終極審判來了!她耷拉著腦袋,視死如歸地跟在他后面。
書房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顧沉舟走到寬大的書桌后,并沒有坐下,
而是雙手撐在桌沿,身體微微前傾,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盯著站在門口、縮著肩膀的林晚。“林晚晚,”他開口,聲音低沉,
帶著壓抑的怒火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解釋一下。”“解…解釋什么?”林晚裝傻,
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解釋一下,”顧沉舟的眼神銳利得像刀子,“你今晚的所作所為。
喝酒、胡鬧、還有…”他頓了一下,喉結滾動,耳根似乎又紅了一點,
“…還有那個…那個舉動!”那個舉動?哦,那個親親!林晚的臉瞬間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