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逸的身體一震,he yue cheng?是他夢里聽到的那個名字嗎?會是他嗎?那個冷家真正的兒子。
冷逸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旁邊的一扇院門,恨不得立馬沖進去看個究竟,問個明白。
他身邊的村民卻都笑了起來:“小賀做什么了,把妹妹惹得這么生氣。”
“他們兩兄妹啊,感情可真好,不像我家的,基本都是相看兩厭,誰也不樂意搭理誰。”
“可不是嘛。”
“小知青,你怎么了?怎么瞧著臉色不好?”
有人注意到了冷逸那有些慘白的臉色,便連忙關心的詢問。
冷逸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瞧你臉色那么蒼白,還以為你生病了呢。”
“沒有,謝謝關心。”
冷逸這一聲謝,倒是把關心他的村民給弄得不好意思了,連連擺手:“哎喲,這有什么謝不謝的,你沒事兒就好。”
冷逸定了定神,想問問旁邊的嬸子剛剛那個人叫的是賀躍誠嗎?又覺得太突兀了,便忍住了。
走遠了,冷逸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一戶人家。
心想不會這么巧吧,他來的這個村子,正好就是他親生父母住的地方,他真正的家。
冷家人費盡心思,千辛萬苦都找不到的人,他就是下個鄉就遇上了。
這是命運的安排嗎?
冷逸一路上都在低垂著腦袋想事情,他想,如果確定那個家就是他真正的家,那里面住的那個人,就是冷家要找的親生兒子,他要不要告訴那個人?
又或者是讓冷家直接來接人。
可冷逸又有一點兒不甘心,想到夢里自己的遭遇,冷家對他的無情,他又不想冷家那么早找到親生兒子了。
或者說,他不想幫著冷家那么早的找到親生兒子。
可是,他的的親生父母就在身邊,他明明知道那是自己的親生父母,卻故意不相認,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來說好像不公平。
畢竟人家冷家一家子都知道有親生兒子的存在,而賀家一家,什么都不知道,還在對別人的兒子盡心盡力,付出感情,這本身就已經對賀家的人非常不公平了。
冷逸想得越多,內心就越混亂,迷迷糊糊的,也跟著村民來到了村中發放農具的地方。
知青所其他的知青也已經到了,朱春花和李婉婷看到冷逸,便笑著打招呼。
“冷知青,早啊。”
冷逸收回思緒,朝她們點點頭:“早。”
朱春花想到昨天晚上睡覺的場景,磨牙的,說夢話的,打鼾的,忍不住說道:“冷知青,你在那邊住的怎么樣?唉~你都不知道,我們可就慘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怎么睡好。”
朱春花和李婉婷家庭條件雖然說比不上冷逸,但人家在家里也都是有單獨的房間的,這突然要跟一群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自然是睡不好的。
李婉婷也說道:“冷知青,還是你聰明,一來就出去住了,早知道我們也去租村民家了。”
朱春花忍不住打擊:“算了吧,就我們兩個身上那點兒錢,還是省著點兒花吧。”
李婉婷垂頭喪氣:“也是。”
幾人說著話,很快也排到他們領農具了。
不巧,他們下鄉的這個時候,正好是水稻播種的時候。
每人領了一個桶,裝水稻用的。
領完后,就跟在村民們屁股后面往田地的方向走去。
朱春花好奇的問道:“你們種過水稻嗎?”
李婉婷搖頭:“沒有,冷知青你呢?”
“沒有。”
“那慘了,我們肯定賺不到什么公分了,沒有公分就得餓肚子了。”
“你們被分到的活也是種水稻嗎?”這時,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后響起,是跟他們一起下鄉的另外一個男知青王浩宇,旁邊還跟著同他們一起下鄉的那個女知青李文靜。
這兩人是在處對象,這還是昨天朱春花跟他們聊天的時候了解到的。
朱春花回答:“嗯啊,估計大家都是種水稻吧。”
就這樣,幾個人聊著天,很快也到了田里。不過沒有著急下田,他們還得等小組長安排他們具體負責哪一塊田地。
就在這時,趙志明和幾個村里的小伙路過他們,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大家早啊,你們先等一下,賀哥馬上就到。”
聽他這么說的,大家大概也能想到管他們的小組長是誰了。
等了一會兒,賀躍誠終于啃著玉米朝他們走了過來:“大家早啊。”
說話的時候,賀躍誠的目光掃視了一圈,然后落在了冷逸身上幾秒,這才挪開。
賀躍誠這一邊管得全部都是村里的年輕人,包括新來的知青。
新來的知青基本都要在賀躍誠這里過一遍,磨一磨性子,才會被分派到別的組。
不然全砸賀躍誠的手里,賀躍誠需要管理的人可就太多了。
冷逸看到賀躍誠,心里有種微妙的感覺,眼前這個人應該是姓賀的,還跟他一樣是十八歲,該不會這個人就是冷家真正的兒子吧?
這么想著,冷逸看賀躍誠的眼神,不免更加冷淡了幾分。
賀躍誠已經在安排工作了,輪到冷逸的時候,就見冷逸看他的眼神特別的不友善。
賀躍誠挑了挑眉,咋滴?一大清早的,他又惹到這個小少爺了。
“冷知青就跟我一起,負責八號田吧,有意見嗎?有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
“沒意見。”
表情明明那么不情愿,嘴上卻說著沒意見,賀躍誠看他意見大得很。
不過這樣挺有趣的:“行,沒意見就好,好了,大家開始工作吧。期間會有巡查員,大家都給我認真工作,別害我被大隊長批評哈。”
“最重要的是,你們不認真,是要扣你們的工分的。”
賀躍誠這話說的輕松,不過里面威脅的意味滿滿。
“好,賀哥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害你挨罵的。”趙志明第一個響應,然后看向眾人,警告道:“誰敢害我賀哥被罵了,那就是跟我過不去,小心我收拾你們啊。”
大家都笑了起來,然后嬉笑打鬧著往各自負責的田地走去了,只留下賀躍誠和冷逸兩個人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