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這是純粹的青梅竹馬,狗才信。
林月剛剛哭過的眼還泛紅,她可憐巴巴看向我:
“半夏姐,你可別因為我跟晏時鬧離婚,那我就成罪人了。”
“你要是不喜歡我,我今天就搬走……”
林月抽抽搭搭,作勢要起身拎行李,還沒動彈兩步,就被裴晏時攔住。
“月月,你不用搭理她,安心住下來就行。”
“你又不結婚,也沒個男朋友照顧,萬一又像上次孕吐那么厲害怎么辦?”
裴晏時滿眼心疼,讓我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我不再看他們,轉身走進衛生間,忽然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了下來。
我被澆成了落湯雞。
外面傳來刺耳的哈哈大笑。
“太好玩了,我就說半夏姐會上當吧?”
裴晏時也笑得直不起腰來。
“喬半夏,看看你這幅樣子,真是太蠢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門上被人放了盛滿水的盆。
剛剛哭得眼眶通紅的林月,笑出了眼淚:
“半夏姐你別生氣啊,是晏時看你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才想辦法逗你開心的,你該不會這么玩不起,又生氣了吧?”
我死死攥緊拳頭,身心的屈辱把我一顆心砸得七零八碎。
見我眼眶紅了,裴晏時笑容淡了幾分,意識到有些過了,才走過來安慰我。
“半夏,你別哭啊。”
他有些慌亂地給我遞紙巾,“你之前很能開得起玩笑的,不就是一盆水嗎,弄濕了衣服再去換唄。”
見我眼淚月越流越多,裴晏時慌了,想過來抱我。
我冷冷扯起唇角,“裴晏時,別碰我,我嫌你臟。”
“你說什么?”
裴晏時眼底怒意瞬間被激起,“你再說一遍?我都說了,我和林月是清白的。”
“我都說了她是不婚主義……”
我冷笑更甚,打斷她,“清白的?”
“既然是不婚主義,她為什么要借你的種生孩子,不借別人的,裴晏時你解釋的清嗎?”
我早就聽夠了這一套糊弄人的說辭。
“那你有種讓她把這個孩子打掉,我就相信你是清白的!”
裴晏時臉色慘白而難看,一副被我氣到的樣子。
“喬半夏,你別無理取鬧!”
“我都說了這孩子是林月的,跟我沒有關系,我沒權利讓她打掉!”
林月猛然抬頭,驚慌失措的朝我跪了下來。
“半夏姐,這孩子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才懷上的,她是我的命,你不能這么殘忍……”
林月哭得肩膀都在抖動,楚楚可憐。
就好像我才是那個不通人情的毒婦。
“夠了!”
裴晏時不耐煩,攔腰抱起林月。
“你不就是不愿意讓出房間嗎,我們不要了,我帶著林月去別的地方住。”
裴晏時臨走時,扔給我一個冷漠的眼神。
然后門被重重砸響。
腳步聲遠去,我望著滿屋的一片狼藉,癱倒在地上。
等力氣恢復過來,我第一件事就是取掉墻上的婚紗照。
然后用剪刀剪得稀巴爛。
既然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摻入了水分,充滿了謊言和欺騙,也沒有堅守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