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當即拒絕:“不了,謝謝。”
許淼遺憾的微微噘嘴點點頭,心情全寫在臉上。
她轉(zhuǎn)頭看向后面與黎微家相對的房門,再度轉(zhuǎn)回來看向黎微。
“那微微,陪我一起去給他們送一下好不好?”
“我聽說里面的住戶特別兇,我一個人不敢。”
許淼眼睛委屈巴巴的看著黎微。
黎微看著許淼這副樣子,面上對著她假笑,心里想的是。
新搬來的?
莫非是和我一樣的玩家?
亦或是npc?
看來有必要去看看,萬一是npc就可以試著看看能不能獲得線索。
而且她手里還有刀,無論怎么樣,她都不會讓自己太置于險地。
“好。”
黎微的思考結(jié)束,無視了許淼的眼神,不著痕跡的覷了那塑料袋里面一眼,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收回視線。
剛剛她不讓我看,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到現(xiàn)在都無法確定,許淼到底是不是這個副本的怪物或玩家,畢竟那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中的畫面太過于詭異,自己明明從未見過她,但卻有那樣的畫面。
要是,是怪物的話,那她也沒對她動手,是被規(guī)則限制了,還是說只是單單的運氣好的玩家,沒有遇到怪物,所以不相信那電子音說的話。
畢竟有句廣為流傳的心理學諺語:愛笑的人運氣總是不會差。
好吧,因為運氣差的人根本笑不出來。
不過她怎么知道左邊有新來的住戶的?是有什么消息?
黎微只覺得這個副本很怪,先是多出來的手機,再說雜亂的紙條,還有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腦海的記憶。
許淼挽住黎微的胳膊走向了這一層的最左邊那戶人家。
“咚咚咚”
門被許淼敲響,里面的人并未打開。
“奇怪?難道不在家嘛?”
許淼用腳大力“砰砰”的踹著門,門被踹的晃動震顫。
許淼口中卻依舊溫柔細語,仿佛現(xiàn)在正在踹別人家門要進去的人不是她一般。
不是說會害怕嗎?
那現(xiàn)在這是?
“咔噠”
門扉輕啟,少年身著藍色外套,身前的拉鏈拉到鎖骨,額前兩側(cè)發(fā)梢掃過眼尾洇著的淡紅,圓潤無辜眼型,睫毛在恐慌不停的眨動時,在瓷白的臉上投下顫動的陰翳。
雖欣長的身材,但卻始終低著頭,顫顫巍巍如臨大赦的問道。
“有,有,什么,事嗎?”
許淼微笑著止住了快要踹上少年小腿的腳,將塑料袋遞過去道。
“我今天剛做了鴨脖,都是鄰里鄰居之間的你們就不必客氣,收下吧。”
有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那男人本就顫抖的身體更甚,側(cè)身扭頭看向門后,黎微通過縫隙將門內(nèi)的四人逐個打量。
房間整體同樣的白色格調(diào),兩排相對略發(fā)灰的沙發(fā)。
三男一女都相對坐在兩個沙發(fā)上,中間隔著相對較矮的白色茶幾。
坐在左邊的女人,凌亂卻又不失美感的淺棕色法式短發(fā),蛾眉螓首,盯著門口的情況,顫抖著的手暴露了她的恐慌。
右側(cè)的寸頭、淺棕色大衣眼下呈青紫色陰影,劍眉星目的男人,抬了一下頭,同樣看向這邊。
門外的許淼傷心的問道。
“怎么了?是嫌棄我做的鴨脖嗎?”
說著便泫然欲泣。
她抬起拎著塑料袋的手,故作堅強的將食指內(nèi)側(cè)抵在內(nèi)眼角下拭去了把晶瑩的淚水。
門口的小季聽到她的話頓時如芒在背,只好僵硬的轉(zhuǎn)過頭回過身子來,機械性的慢慢伸出手從許淼手中接過塑料袋,正當他要往回收時。
許淼迅捷的抓住那人的手,指甲深深用力的掐進其血肉,流出鮮血的將她的指縫里注滿了鮮血。
黎微看著這場面,不禁疑惑。
不是說和平小區(qū)只有善嗎?但她現(xiàn)在做的事情,與那聲音說的和規(guī)則,完全背道而馳。
黎微只覺得,怎么想都有些想不通,缺少什么將這件事來疏通。
雖說黎微現(xiàn)在掌心有刀片,但見許淼并未再做出其他舉動或是威脅到她的生命。
也并未選擇做出會激怒她的舉動。
別人的命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不干涉他人,也就不會波及到自己。
黎微只是盯著許淼,就她又猛的松開手,背對著她,微微抬頭,不知在做些什么。
門口這人被這一場面似是嚇的要哭出聲了,眼球顫動擴大,害怕極了。
卻又似乎是因許淼在場,緊緊咬著唇避免出聲。
幾秒后,許淼咂咂嘴轉(zhuǎn)身又恢復原樣的笑著問黎微。
“微微,既然已經(jīng)送到了,那我們回去吧。”
通過少年驚恐的眼神以及許淼咂嘴的聲音,大體也能猜測到一二。
她在喝血。
是異食怪嘛?
怪物書并未有任何動靜。
難道說,就算許淼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算怪物嗎?
可怪物書沒有任何動靜,難道說,就算許淼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怪物嗎?
“我還想和新鄰居好好聊聊,你先回去吧。”
黎微微笑著掃了一眼門口以及門內(nèi)的人。
門內(nèi)的人皆好奇與警惕的眼神看著她。
大概率是因為許淼的喝血的動作被他們看到了,而她又剛剛一直和許淼站一起。
所以難免會有這兩種情緒交加,猜測她是怪物亦或想要干嘛。
“好吧…”
許淼語氣中滿是失落,卻也無可奈何的走回去了。
黎微迅捷的將手抬起靠近少年的脖頸,陰冷的刀尖抵上少年的大動脈,又靠近了些許,皮膚被扎破,血珠滲出。
她輕聲試探卻又給人十足的篤定的意味問道。
“玩家?”
這人聽到他的話,應激般身體繃直。
身體顫抖著猛然后退,捂住脖子,將黑色塑料袋猛的扔至左邊,里面幾根長長的深紅色麻辣鴨脖滾了出來。
他連滾帶爬的轉(zhuǎn)身向著房間內(nèi)跑去,躲進沙發(fā)后沒多久后嗚咽聲傳了出來。
而眾人并沒有看到黎微對小季做了什么,只是見她陡然間靠的極近。
只因小季的身高比黎微高很多,后面發(fā)生的事情都被擋住了,他們只看到了這里,就見小季后退躲去了沙發(fā)。
黎微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心里已經(jīng)有十足把握確定這群人也是玩家,將刀片再次藏回手心。
她也沒想殺那少年,只是“嚇嚇”他而已。
在這種環(huán)境下,她察覺到少年因這環(huán)境和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好的情況,心理防線已然被突破。
但同時更能增加準確性,又用刀抵住大動脈。
生存本能壓倒理智時,人會本能選擇最快解除威脅的方法。
秦洛罵了聲:“別哭了,你現(xiàn)在搞得我們沒辦法對規(guī)則,還好意思哭?你就不怕把怪物再次招引來?”
對規(guī)則?
是規(guī)則有什么不同嗎?
“這位小姐,請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的林牧,散漫的站起身走來,手臂倚靠在門框上,語氣中帶著些許禮貌與慵懶的詢問道。
黎微看著他下巴及兩側(cè)上留著絡(luò)腮胡,粗眉大眼長臉男人與她差不多一樣高輕佻的樣子。
這群人怎么看起來都不怎么靠譜的樣子…
但人不可貌相。
“我知道你們也是玩家,不請我進去坐坐?”
“而且,我也有紙張,你們就不怕漏掉規(guī)則嗎?”
黎微眉頭微挑,微微歪頭盯著面前的林牧。
“玩家?紙張?”
“這位小姐,我想你搞錯了吧?您莫非是玩游戲得了臆想癥吧?”
“我們說的紙張是真正的游戲里的規(guī)則。”
他直起身子一臉鄙夷的撇嘴向后退。
不承認?…
沒關(guān)系,畢竟要是我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我也會這樣,有警惕心是好的,不會遇到豬隊友。
哦不,也不算陌生。
畢竟我在現(xiàn)實里也是住這個小區(qū)。
“可是,這位先生,你猜我為什么會這么肯定你們一定是玩家呢?”
黎微同樣漫不經(jīng)心瞥了一眼林牧。
“這位小姐,我怎么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哦?看來真不需要啊,那,好吧,那我走咯。”
說完,黎微就轉(zhuǎn)身向自己家門的方向緩慢走去。
五,四,三,二,一
黎微心里默念著倒數(shù)。
“等等,這位小姐,你進來吧。”
果不其然,這回換面前之人微怔,低頭哂笑一聲。
這就是所謂的權(quán)力動態(tài)逆轉(zhuǎn)。
將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里,她在賭,賭那人知道她掌握著紙條,眼見更多信息要失去而做出讓步。
她剛剛聽到寸頭男人斥責那名藍衣少年時,出現(xiàn)的信息。
那就是紙條出情況了,導致沒辦法得知更多消息,自己現(xiàn)在的消息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急人之困。
而她同樣也需要得到更多的消息。
他讓開了位置讓黎微回來進去,等黎微進去后,他則跟在她身后悠閑的走著。
林牧盯著黎微的后腦勺。
秦洛雖然沒有聽清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本能的站起來,攔住黎微準備坐在沙發(fā)的腳步,攥起拳頭朝向黎微。
“誰允許你讓她進來的,萬一是怪物假扮的呢?”
秦洛側(cè)頭看向身后的林牧。
林牧掌心包住秦洛的拳頭,將其平移向左。
林牧的語氣里滿是不以為意與欠揍。
“那就一起等死好了~”
說完后林牧還俏皮的朝著秦洛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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