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努力活著又有什么錯呢?1阿婆說山里有狼,讓我不要進山去。
可是不進山吃什么呢?家里糧食也不多,每天都吃不飽,
也只能去山里找找有沒有什么吃的了。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往山上走,阿婆看見了,
也只是囑咐我不要進深山,遇見狼就逃不掉了。阿婆也是沒辦法,如今災荒年,
家里糧食短缺,就算不是災荒年,交的那些賦稅也只夠我們勉強過活。
所以阿婆后來見我每次吃不飽就往山上跑時,也不多說什么了。在她看來,
吃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也就默許了我的行為。她一直都想不明白,
為什么我一個姑娘家胃口那么大,為什么那么能吃?2如今這個時候我更是每天都餓著,
之前臉上還能依稀看出些肉來,現在身上都沒什么肉了。今天從山上下來的時候,
有人說聽見山里有狼嚎聲。阿婆聽了,擔心我,正想上山去找我時,跟我撞見了。
我看見阿婆時,愣了一下,把手里的獵物提起來在阿婆眼前晃了晃。“阿婆,你看,
這是我今天運氣好,在山里撿到的!”上的野雞還在奮力的掙扎著,嘴上被我用樹藤纏住了,
發不出多大的聲音。阿婆見了,臉上有些高興,“哈哈哈,囡囡沒事就好。”真好,
囡囡終于能吃飽了。我走過去牽著阿婆的手,問她怎么一個人上山來了。
3我是阿婆從山里撿回去的孩子,家里只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所以阿婆在我眼里比什么都重要。我不能讓她出事。聽她說了我才知道,
原來是因為有人說聽見了狼的聲音,所以阿婆擔心才會上山來找我。“阿婆,你放心吧,
我有分寸的,我不會進山里面去的,而且我也沒聽到聲音啊?”“許是那人聽錯了,
胡咧咧呢?”阿婆拍了拍我的手,“不管如何,你都要先保護好自己再說,
下次可不許這么晚回來了。”4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還是回來晚了讓阿婆擔心了。回去后,
村里的人見我手上提著的獵物,咽了咽口水,沒人敢上來搶。因為他們都覺得我邪門的很,
上次有人說了我壞話,第二天就帶了一身傷回來。我之前也從山里帶過獵物回來,
招人眼紅、嫉妒,更有人抵不過食物的誘惑,從我手中搶走。當時我并沒有多大反應,
只是哭著回去跟阿婆說了這件事。后面,那幾個分食我獵物的人,病的病,死的死,
還有幾個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漸漸的,村里人哪怕再有心思,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到家后,我把野雞處理得很好,就是老感覺有一股味道散不去。估摸著,
應該是沒有很好的去除腥味兒吧?5畢竟現在家里也沒多少能去除腥味兒的東西了。
吃完晚飯后,我就去歇息了,我有聽見阿婆在外面嘆息的聲音。
正想著要不要出去陪她聊聊天,阿婆就進屋了,晚飯的時候,阿婆一點肉沒吃,都留給我了。
看來,明天還是得打一頭更大的獵物才是,這樣,阿婆就不用擔心我吃不飽了。這樣想著,
我進入睡夢中,迷迷糊糊間,我感覺到我身旁站著一個人,她顫抖著手,摸了摸我的臉。
嘴里還在呢喃著什么,可是我聽不懂,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6醒來的時候,
已經快中午了,桌上放著阿婆為我準備的飯食,阿婆出去了。我不知道阿婆去了哪里,
就像我出門阿婆從不過問一樣,我知道,到時候了阿婆會回來的,就像我認得回家的路一般。
晚上我從山里回來的時候,天還早,只是今天的我沒有那么幸運,沒逮到獵物。回了家以后,
我才發現,阿婆今天好像還沒回來。我想出去找,又怕我走了后,阿婆回來不見我,
心里著急。索性就在家里等著,等的我都快睡著了,還是沒見阿婆的身影。
早上我坐在門口醒來,屋里還是沒有阿婆的影子,我有些擔心,打算出去找找,
阿婆總不能一個人往深山里去了吧?7我把門栓好,打算去山里找找的,
在路上遇見了幾個人,那些人看著不像是村子里的人,也是,如今這年頭,
很多人都逃荒去了,村子里的人,也有部分逃出去了。畢竟這里的食物也不多了,
深山又不是誰都敢去的,之前聽說有人進去后,再也沒回來過,所以大家都不敢進去,
只好選擇往外面逃。現在村里的人都出去大半了,剩下的是舍不得的,
覺得反正到哪里都一樣,還有些是從其他地方過來的,見這邊山上還有部分是青綠的,
就覺得上面應該還是有些吃的。只要仔細些,能吃飽就好,對于村里人說的那些話,
倒也不是很在意,畢竟肚子都快填不飽了,到最后也是餓死的下場,
所以還是有人愿意賭一把的,能讓自己吃飽,比什么都重要。8我往山里走的時候,
路上還有幾個人在盯著我,估摸著是這兩天才來這里的吧?畢竟現在村里的人就算在餓,
也不會用那種眼神盯著我。我知道那個眼神意味著什么,就像我看見獵物時的渴望,
只是最后還不知道誰才是獵物?我懶得管那些人,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阿婆,
我不覺得阿婆會在那些人手里,只有一個可能,阿婆去了深山,我知道阿婆跟我一樣,
是不同的,只是我不想去問罷了。我只知道,阿婆還是阿婆就好,其他的,都與我無關。
越往里走去,山里越青,就好像跟外面那些枯黃成了兩個世界,我一直都不明白,
為什么這山,里面能一直這么青綠,而外面卻......9還不等我多想,
我就看見了阿婆的身影,瞧著像是從某個方向過來的,不過,我的注意力并未放在上面,
倒是看著阿婆手里的野雞跟兔子,咽了咽口水。為什么阿婆手里的獵物,
比我捉來的還要香呢?而我自己捉來的不管怎么處理還是會有一股腥味兒。“你這孩子,
怎么往這里來了?”阿婆瞧見我了,見我一個人往里跑,還是有些擔心的。
我看著阿婆手里的獵物,眼睛一直停留在它們身上,“我這不是見你一晚上沒回去,
擔心你嗎?”阿婆最后也沒說什么,牽著我的手回去了,路上,
有人想來搶走阿婆手里的獵物,見一老一小,他們怎么著也能搶著點東西吧?
她們手里拿的可是肉啊!他們都好久沒吃過了,都不知道肉是什么味兒了!10還有人想著,
等搶完了,把小的那個也留下來,說不定還能飽餐一頓,為了活著,有些事情又不是沒干過,
要不是那個老太婆太老了,不然還能多加一頓餐。我正想著,回去要怎么吃這些獵物呢,
察覺到那些視線,打算等阿婆不在的時候動手,就像之前帶回來的野雞一樣,
不會讓阿婆發現的。結果,阿婆倒是生氣了,拉著我走得飛快,
身后那些人好像被什么東西絆倒了,正哎呦哎呦的叫喚著。路上有人見他們跟著我們,
好心提醒過他們,說這倆邪得很,少打他們的主意,不然倒霉的是自己,那些人為了口吃的,
哪管得了這么多?有些還覺得是他們瞎說的,覺得都是看上了人家的獵物,這才這么說的。
現在栽了跟頭,也沒覺得跟她們有關系,只以為是有人沒看路,被絆倒了,這才連累了他們。
11回去后,我見阿婆熟練的處理著兔子跟野雞,見著它們留下來的血,忍不住舔了舔唇,
有些奇怪,為什么它們的血,會讓我熱血沸騰呢?而我自己之前帶回來的,
聞著那個血味兒就不好受,就像這個還沒怎么處理,就感覺到香,我帶回來的那個,
不管怎么處理都會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腥味兒。我很是不理解,也問了阿婆,
可阿婆什么都沒說,只是在做好之后,自己吃了一點兒,剩下的都給我吃了。
12好餓啊...我已經兩天沒吃上飯了,這兩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阿婆不讓我出門去了,
她也不出門了。我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少,甚至有幾家還開起了火,
只是那味道為什么如同我帶回來的獵物呢?聞著那股味道,腹中的感覺更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