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局被罵滾出直播間直播間的補光燈把竹條照得透亮,林小野左手按住青竹,
右手篾刀斜削出薄如蟬翼的竹絲。屏幕右下角突然彈出火箭特效,
卻跟著一串紅色大字:「主播長得挺正,腦子咋進水了?竹編能賣錢我直播吃鍵盤!」
「@茶茶超會編 快來打假,有人偷學你非遺課!」她眼皮都沒抬,
篾刀在指尖轉出半圈銀光:「周茶茶的課?那娘們教你們用502粘竹片吧?」
彈幕瞬間被「啊啊啊敢罵校花」刷屏,下一秒周茶茶的粉絲團集體涌進,
滿屏綠頭蒼蠅般的「舉報」特效里,林小野突然抓起編到一半的竹籠,
對著鏡頭比了個收尸手勢:「看好了,這籠子編的是你家蒸煮的臉——方型,防整容級膨脹。
」系統提示音幾乎蓋過她的冷笑。【直播間已封禁,
原因:傳播人身攻擊內容】【用戶「茶茶超會編」
舉報成功】窗外野貓適時發出一聲凄厲喵叫。林小野抄起竹籠探身,
精準扣在扒拉垃圾桶的橘貓頭上,惹得那畜生一邊甩頭一邊罵罵咧咧。手機在這時震動,
置頂對話框跳出條陌生短信:「故宮文創修復項目誠邀合作,
詳詢138XXXXXXX——附:你的竹編蟈蟈籠很有趣」她挑眉刪掉短信,
忽聞樓下傳來男人壓抑的嘔吐聲。穿高定西裝的男人正扶著垃圾桶干嘔,
指尖還夾著半支雪茄。林小野Recognize出這是財經新聞里的「資本毒舌」江燼,
此刻他領帶松垮,俊臉青白,活像被金融海嘯沖上岸的擱淺鯨魚。「年輕人只配看流量?」
她模仿他上周訪談的語氣,「江總這是被流量灌醉了?」江燼皺眉抬頭,
對上少女似笑非笑的臉。她手里還攥著半片竹篾,褲腿沾著草屑,
身后直播間的LED屏映出「永久封禁」的鮮紅字樣,像塊帶刺的紅蓋頭。「需要醒酒嗎?」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涼絲絲的竹編杯套突然從頭頂套下,精準卡住耳朵。
指尖觸到杯套邊緣參差不齊的毛邊,分明是個未完工的殘次品,
卻在尾端編了只歪歪扭扭的小青蛙——嘲諷意味昭然若揭。手機閃光燈突然亮起。
林小野舉著手機后退兩步,鏡頭里江燼頂著竹套的模樣被路燈拉得老長,
活像套著枷鎖的中世紀貴族。「#給資本家套狗頭#」她對著鏡頭比耶,「家人們,
新學的馴狗技巧,好用到想給江總辦個年卡!」江燼的瞳孔在竹縫里劇烈收縮。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鳴笛,他突然伸手抓住她手腕:「你工作室...起火了。」
第二章:垃圾桶邊撿到投資人濃煙從二樓窗口竄出時,林小野已經甩開江燼沖了進去。
老竹爺的碳化竹條堆在角落滋滋冒火,她撲向墻根的玻璃柜,
里面擺著爺爺留給她的「留青花竹」老篾刀。江燼追進來時,
正看見她抄起桌上的竹筒往火里砸——「瘋了?那是酒精!」青色竹屑在火光中爆開,
卻不是預想中的爆燃。細碎的竹纖維撲滅火苗,露出竹筒內側「以火攻火」四個朱砂小字。
林小野拽著他沖下樓,后背的T恤已被冷汗浸透:「老祖宗的滅火法,比你那資本論好使。」
消防車呼嘯而至時,她蹲在路邊給橘貓摘竹籠,江燼的助理舉著西裝跑過來:「江總!
您沒事吧?這位小姐是...」「投資人。」江燼扯掉頭上的杯套,
竹絲勾住他發膠定型的劉海,硬是拽出幾縷翹起的呆毛,「明天來我公司簽合同。」
林小野抬頭,篾刀在指尖轉出冷光:「江總醉糊涂了?我剛罵過你。」「罵得很有邏輯。」
他摸出濕巾擦手,目光掃過她臂彎里的老篾刀,「用碳化竹條當燃料?
周茶茶買通工人故意縱火的吧。」她瞳孔微縮。昨晚確實有個陌生工人來送竹料,
此刻火場殘留的竹灰里,
正混著幾根染了熒光劑的竹絲——那是周茶茶直播間常用的「非遺氛圍感」道具。
手機突然震動,#給資本家套狗頭#的話題已沖上熱搜第三。
視頻里江燼頂著竹套的模樣被P成各種表情包,
最火的一張配文「建議納入00后職場馴獸指南」。「所以江總打算?」她晃了晃手機。
「反向營銷。」江燼扯下領帶扔進垃圾桶,露出冷白的脖頸,「明天十點,
帶著你的竹編和罵人的本事,來我辦公室談合作。」夜風掀起他西裝外套,
林小野瞥見他內襯口袋露出半截竹編杯套——這人居然把她的「作品」留著當醒酒器。
第三章:打臉綠茶校花「林小野,你還敢來上課?」
周茶茶抱著鑲水鉆的筆記本站在教室門口,香奈兒小羊皮包上掛著個竹編掛件,
正是她上周「原創設計」的爆款。小野掃了眼掛件邊緣整齊的激光切割紋路,
冷笑出聲:「怎么,怕我揭穿你用3D打印仿竹編?」教室里頓時響起吸氣聲。
周茶茶的臉色由白轉紅,指尖緊緊攥住掛件穗子:「你少胡說!
這是我跟著非遺大師學的...」「學的?」小野從帆布包里抽出竹條,
指尖翻飛間編出個菱形網格,「來,茶姐,復刻一下你掛件上的『古法十字紋』?」
前排男生突然舉手:「茶姐的掛件我買了!洗一次就散架了,真竹編能水洗吧?」「當然。」
小野將編到一半的網格浸入水杯,再拎起時竹絲依舊緊致如初,
「真正的十字紋要過三蒸三曬,你那掛件...」她猛地甩出水杯,
周茶茶的掛件瞬間被澆透,激光切割的竹片「咔嗒」掉落,露出里面的塑料骨架。
「這、這是樣品失誤!」周茶茶尖叫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畫架。小野撿起地上的畫紙,
嘴角揚起譏諷:「《苗寨風情》?巧了,我上個月剛給黔東南非遺館編過真苗紋竹篩。」
她摸出手機劃開相冊,屏幕上赫然是工藝復雜的「百鳥朝鳳」竹編,
每道紋路都與周茶茶畫作如出一轍。教室后排突然傳來掌聲。老竹爺叼著煙斗倚在門框,
拇指敲了敲手里的搪瓷缸:「編得比狗啃強點,但也就點——」他突然瞇起眼,
盯著小野指間的竹編網格:「這紋路...你爺爺是林遠山?」小野的手頓住。
這個名字自從爺爺去世后,再沒人提起過。老竹爺大步上前,
從口袋里摸出個竹哨子——和她鑰匙扣上的那只,紋路分毫不差。
「老東西教過你『火中取竹』嗎?」他突然把竹哨子扔進垃圾桶,「明天去我工作室,
編不好就給老子滾去電子廠打螺絲。」周茶茶趁機溜出教室,高跟鞋在走廊敲出慌亂的節奏。
小野撿起竹哨子,發現底部刻著「竹隱」二字——正是爺爺生前工作室的名號。
第四章:祖安導師上線老竹爺的工作室藏在巷子里,青石板墻上掛著「竹隱山房」的匾額,
推門卻是滿室狼藉:碳化竹條堆成小山,墻角擺著幾十個編廢的竹燈,
最顯眼的是正中央的玻璃柜,里面擺著個破碎的竹制鳳冠。「坐。」老竹爺扔來捆竹條,
「編個蜻蜓眼竹燈,兩小時。」林小野挑眉坐下。所謂蜻蜓眼,是將竹絲染成藍綠兩色,
編出如蜻蜓復眼般的立體紋路。她剛削好竹絲,
老竹爺突然抄起篾刀劈斷她手中的竹條:「蠢!染色要先用皂角水煮,你當涂丙烯呢?」
「用老竹還是新竹?」他又敲了敲她的竹絲,「新竹含水多,
烤彎時會裂——你是想編個爆竹炸我工作室?」兩個小時在罵聲中度過。
當小野終于捧出歪歪扭扭的竹燈時,老竹爺突然把她作品扔進廢料筐:「去看看老子的賬號。
」手機屏幕亮起,「竹隱山人」的B站主頁赫然顯示著102萬粉絲,
最新視頻是「教資本什么叫非遺」的火場滅火教學,播放量破百萬。
評論區熱議:「爺爺好颯!那個套資本家狗頭的妹妹什么時候出鏡?」「從今天起,
你替我運營賬號。」老竹爺扔來一串鑰匙,「漲粉到兩百萬,教你爺爺的『留青花竹』技法。
」「為什么幫我?」小野捏著鑰匙,盯著玻璃柜里的碎鳳冠。老竹爺突然轉身,
聲音低沉:「因為有人想讓非遺斷子絕孫,而我...」他敲了敲自己的義眼,「這只眼,
就是被造假的竹刺扎瞎的。」小野忽然想起爺爺臨終前攥著她的手,反復念叨「竹隱山房」
四個字。原來在資本之外,還有人守著同樣的燈火。第五章:投資人變跟班「林小姐,
江總說您缺助理。」第二天清晨,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工作室門口,
臂彎里堆著財務報表和竹編材料。林小野咬著包子抬頭,
差點噎住——江燼居然親自來當助理,領帶換成了竹編款式,袖扣是她昨天編廢的竹節。
「周茶茶的公司買了熱搜,」他攤開報表,「#00后竹編妹辱罵投資人#,
但反向帶火了你的竹編杯套,現在淘寶仿品月銷十萬。」
小野抄起竹條抽向他手背:「誰讓你查我銷量?」江燼手腕浮現紅痕,
卻慢條斯理地翻開筆記本:「根據《非遺保護法》,我們可以申請外觀專利...」「閉嘴!
」她把竹編青蛙塞進他嘴里,「再提資本論,下一個塞的是竹編開塞露。」手機突然震動,
老竹爺的直播連線請求跳出來。林小野接通時,
正看見周茶茶在鏡頭前抹眼淚:「小野妹妹還年輕,非遺需要大家共同傳承...」
「共同傳承?」小野抓起江燼腕間的竹編杯套,「那茶姐解釋下,
為什么我編的青蛙長這樣——」她對著鏡頭展示杯套尾部的歪扭蛙腿,
「而你直播間賣的青蛙,腿是直的?」彈幕瞬間爆炸。「草!茶姐的青蛙是直角,
明顯機器壓的!」「所以她偷了小野的殘次品設計?這就是資本家的『共同傳承』?」
周茶茶的臉色煞白,突然指向鏡頭外:「你們看!林小野和投資人不清不楚...」畫面里,
江燼正彎腰幫小野撿竹絲,姿勢看起來像在系鞋帶。小野冷笑打開錄音:「周小姐,
需要我放出你買通工人縱火的錄音嗎?還是你想先聽聽,你爸讓你用非遺騙融資的電話?」
連線突然中斷。江燼直起身子,指尖還沾著她掉落的竹絲:「原來你早就錄了音。」
「00后整頓職場,總得帶點證據。」她晃了晃手機,「不過江總...」
她盯著他領帶的竹編紋路,「你這領帶,編法是跟誰學的?」他垂眸看她,
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跟某個教資本家套狗頭的老師。」第六章:首單爆雷!
甲方是仇人「故宮文創修復項目?」老竹爺的搪瓷缸在桌上磕出響,
義眼反光盯著合同上的印章。江燼倚在門邊,
指尖轉著小野編的竹蜻蜓:「甲方是周氏集團旗下的文創公司,負責人叫周明遠。」
小野的手頓在「留青花竹」的設計圖上。周明遠,正是周茶茶的父親,
也是當年收購爺爺工作室、導致竹隱山房倒閉的罪魁禍首。「不能接。」老竹爺突然拍桌,
「他們要復刻的《漢宮春曉》竹屏...」他聲音發顫,「是你爺爺未完成的遺作。」
江燼的竹蜻蜓突然折斷。他看著小野攥緊的拳頭,忽然開口:「我可以安排第三方檢測,
確保他們不偷工藝。」「不需要。」小野抓起合同簽字,筆尖幾乎戳穿紙張,「我倒要看看,
周明遠敢不敢在故宮眼皮子底下造假。」簽約儀式在周氏集團會議室舉行。
周茶茶化著濃妝坐在父親身邊,指甲涂成與竹編掛件同款的熒光綠。當小野拿出設計稿時,
周明遠的瞳孔突然收縮——那正是爺爺當年畫在煙盒紙上的初稿,
右下角還有孩童涂鴉的小青蛙。「林小姐的設計...」周明遠聲音發緊,「很有新意,
但我們需要更華麗的效果。」他推來份修改稿,上面的竹屏鑲滿水鉆和LED燈,
「加上這些,符合年輕人審美。」小野突然笑出聲。她摸出編到一半的竹螞蚱,
放在周茶茶的熒光綠指甲上:「茶姐,要不你給螞蚱鑲個鉆?這樣它蹦跶起來更閃亮。」
會議室里響起壓抑的笑聲。周茶茶猛地揮手,螞蚱掉進她的咖啡杯,
濺起的褐色液體潑在合同上,露出底下暗藏的燙金紋樣——正是爺爺竹屏上的「漢宮飛絮」。
「周總這么喜歡改設計,」小野抱起文件,「不如把故宮的門檻也改成LED的?
保證游客進門就被閃瞎。」她路過江燼身邊時,
他低聲道:「他們在試探你對遺作的掌握程度。」「我知道。」她扯下他的竹編領帶,
塞進周明遠的咖啡杯,「但他們不知道,爺爺的竹屏...」她盯著周明遠煞白的臉,
「每道飛絮紋路里,都藏著防偽的『竹隱』暗記。」走出大廈時,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
江燼跟上來,遞來個紙袋:「你的快遞,剛到的。」里面是個做工精致的竹編盒,
掀開卻是半支斷簪,簪頭鑲著塊碎玉,隱約能看見「隱」字刻痕。小野指尖發抖,
聽見江燼在身后說:「這是我在古董市場淘的,賣家說...是從周家當鋪流出來的。」
她猛地轉身,卻撞進他懷里。江燼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我幫你查過,
當年收購竹隱山房的合同...有問題。」暮色漸濃,遠處的霓虹燈亮起。林小野攥著斷簪,
忽然笑了——這一仗,她要讓周氏父女看看,什么叫「留青花竹,百年不腐」。
第七章:直播鑒抄萬人圍觀「家人們,今天教大家編苗寨『百蝶紋』——」
周茶茶的直播間濾鏡甜得發膩,指尖在竹片上比劃著整齊的菱形紋路。林小野點擊連麥,
身后的背景板突然亮起,百張苗族紋樣的專利證書在LED燈下發著冷光。
「茶姐說非遺該共享?」她舉起律師函,「那麻煩先共享下你爸挪用非遺保護資金的賬本?」
彈幕瞬間被「???」刷屏。周茶茶的笑容僵在臉上,
鏡頭外傳來周明遠的低吼:「快關直播!」「別急啊,」小野摸出個竹編蝴蝶,
翅膀上的紋路如流水般蜿蜒,「真正的百蝶紋要經十二道工序,
每道都有苗寨繡娘的傳承印記——」她突然對著鏡頭比心,「而茶姐的紋路上,
怎么有股502膠水味?」屏幕右下角彈出舉報提示,周茶茶的直播間被強制關閉。
老竹爺晃了晃手機,微博熱搜#周茶茶 非遺小偷#已爆,
評論區全是苗族姑娘曬出的祖傳紋樣對比圖。江燼倚在門框上,
指尖轉著專利證書:「周氏股價跌了15%。」「搞黑公關前先學會擦屁股。」
小野將竹編蝴蝶別在耳后,晃了晃手機里的聯名合同,
「正版百蝶紋銷量是假貨三十倍——00后教你什么叫截胡式維權。」手機震動,
周茶茶小號評論:「靠男人上位的窮學生」。小野冷笑截圖,
甩出資深公證處視頻——三個月前她已為紋樣申請數字版權存證。「記住了,」
她對著黑屏鏡頭舉起竹編蝴蝶,「非遺不是資本的遮羞布——是活著的文化。」
第八章:投資人深夜教學凌晨三點的工作室,江燼揉著眉心推報表:「毛利率公式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