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窩囊廢的覺醒我叫李二狗,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窩囊廢。人胖,臉丑,三十好幾了,
還是個光棍,連個正經活計都沒有,就靠著村里分的那點薄田,勉強糊口。村里人提起我,
不是撇嘴就是搖頭,背地里更是指指點點,唾沫星子能把我淹死。我娘走得早,
我爹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被我氣得沒幾年也跟著去了。從此,我就成了孤家寡人,
住在我家那三間搖搖欲墜的土坯房里,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每天除了下地,
就是躺在炕上發霉,偶爾去村頭小賣部賒瓶劣質白酒,麻醉自己。
我知道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爛泥扶不上墻,娶媳婦?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偏偏,
老天爺就喜歡跟我開這種天大的玩笑。村花林曉翠,那可是我們桃花村,
乃至隔壁幾個村子都數得上的大美人。皮膚白得像剛剝殼的雞蛋,眼睛水汪汪的,
一笑起來倆酒窩,能甜死人。她爹是村長,家里條件好,從小就是嬌養著的,
說是仙女下凡也不為過。這樣的天之驕女,怎么會跟我這種爛泥地里的臭蟲扯上關系?
2 村花的驚人告白我連跟她多說一句話的勇氣都沒有,每次遠遠看見她,
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生怕玷污了她的眼睛。然而,那天傍晚,
夕陽的余暉把整個村子染得金黃。我剛從地里回來,一身臭汗,褲腿上還沾著新鮮的泥巴。
林曉翠,竟然站在了我家那破敗的院門口。她穿著一身素凈的白裙子,風一吹,裙擺飄飄,
真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當時就懵了,以為自己眼花,使勁揉了揉眼睛。沒錯,
就是她,林曉翠。她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沒什么血色,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直勾勾地看著我。“二狗哥。”她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心臟“咚咚”狂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結結巴巴地問:“曉……曉翠妹子,
你……你找我有事?”她點了點頭,眼神復雜,有羞怯,有決絕,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瘋狂。
“二狗哥,我……我想送你一樣東西。”她的聲音更低了,臉頰泛起一抹病態的紅暈。
我更納悶了,她能送我什么?難道是看我可憐,送點米面油?可她接下來的話,
卻像一道驚雷,把我劈得外焦里嫩,魂飛魄散。“我想把我的子宮送給你。”“什……什么?
”我以為我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我的子宮。”林曉翠重復了一遍,眼神卻更加堅定,
“二狗哥,你收下吧。”我頭皮“嗡”的一下炸了,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子宮?送我?這……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我看著她,
她不像是在開玩笑,那眼神,認真得可怕。“曉翠妹子,你……你是不是病了?
還是發燒說胡話?”我顫抖著問。林曉翠凄然一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我確實病了,
很嚴重的病。”她頓了頓,聲音帶著哽咽:“醫生說,我的子宮里長了不好的東西,
必須……必須摘除。”我心頭一震,憐憫之情油然而生。這么年輕漂亮的姑娘,
竟然得了這種病。“那……那你好好治病,子宮摘了就摘了,保命要緊啊。
”我笨拙地安慰道。“不!”她突然激動起來,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嵌進我的肉里,
“二狗哥,你不知道,我……我一直喜歡你!”這下,我徹底傻了。
3 子宮的詭異禮物喜歡我?村花林曉翠喜歡我這個又胖又丑的無業游民?
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從……從我上初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她語速很快,
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那年夏天,村口的李大牛他們幾個欺負我,是你,
是你沖出來把他們趕跑了。雖然你也挨了打,鼻青臉腫的,可在我心里,你就是英雄。
”我努力回憶,好像……好像是有這么回事。那時候我年輕氣盛,雖然也胖,
但還有幾分力氣,看到幾個小子欺負一個小姑娘,腦子一熱就沖上去了。沒想到,
她竟然一直記著。“從那以后,我的目光就總是不自覺地跟著你。我知道你覺得自己不好,
村里人也看不起你,可在我眼里,你是最好的。”“我知道你自卑,不敢跟我說話,
我也……我也不敢表露心跡,怕我爹娘不同意,怕村里人說閑話。”“可是現在,我不怕了!
我快要失去做女人的資格了,我不想帶著遺憾離開!”“這個子宮,它雖然病了,
但它曾經孕育過我對你所有的愛和期盼!二狗哥,你收下它,就當是收下我的心,好不好?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眼神里充滿了哀求和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
我頭皮發麻,手足無措。這太荒唐了!太詭異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體器官,怎么能當禮物送?
我該怎么拒絕?看著她那副病嬌的模樣,眼神里閃爍著不容拒絕的瘋狂,我毫不懷疑,
如果我敢說一個“不”字,她可能會當場崩潰,甚至做出什么更極端的事情來。
我打了個寒顫,一種強烈的預感告訴我,不收,后果會很嚴重。
“曉翠妹子……”我艱難地開口,“這……這東西,我怎么收啊?
它……它也不能……”“你能!”她打斷我,語氣不容置疑,“我已經跟醫生說好了,
手術后,他們會把我的子宮……處理好,交給我。”處理好?怎么處理?泡在福爾馬林里嗎?
我簡直不敢想象那個畫面。“二狗哥,求求你了,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她說著,
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我嚇了一跳,趕緊去扶她:“曉翠妹子,你這是干什么?
快起來!快起來!”她卻死死抓著我的手,淚眼婆娑地看著我:“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我一個頭兩個大,這叫什么事啊!周圍已經有幾個路過的村民好奇地探頭探腦了,
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那不是村長家的曉翠嗎?她跪李二狗干啥?”“嘖嘖,
李二狗這窩囊廢,走了什么狗屎運?”閑言碎語像針一樣扎在我耳朵里,臉上火辣辣的。
我咬了咬牙,看著林曉翠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和那雙充滿偏執的眼睛,心一橫。
4 吊墜的秘密“好……好吧,我……我收下。”我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不就是個子宮嗎?大不了……大不了我找個地方埋了!林曉翠聽到我的答復,
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美得驚心動魄,卻也詭異得讓我心頭發毛。“謝謝你,
二狗哥!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她從地上爬起來,喜極而泣。幾天后,
林曉翠真的派人送來了一個小小的,用紅綢包裹的盒子。送東西來的是她家的一個遠房親戚,
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解。我顫抖著手打開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個暗紅色的,
形狀不規則的……東西。它被一種透明的,類似樹脂的材料完美地包裹著,
形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上面還細心地系上了一根紅繩。這……這就是林曉翠的子宮?
做成了……吊墜?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吐出來。這也太……太硬核了!
林曉翠隨后托人帶話,她說,這是她用特殊工藝處理過的,希望我能把它當成護身符,
二十四小時貼身戴著,這樣,她就能時時刻刻感受到我的氣息,也就死而無憾了。死而無憾?
這話聽著怎么這么瘆人!我看著那個“子宮吊墜”,頭皮一陣陣發麻。戴著這玩意兒?
開什么國際玩笑!我寧愿把它埋在我家院子里的老槐樹下。可是,
轉念一想林曉翠那副病嬌的模樣,我打了個哆嗦。她既然能把自己的子宮做成吊墜送給我,
肯定也會想辦法監督我有沒有戴。萬一被她發現我沒戴,她會不會真的瘋掉,
然后做出什么更恐怖的事情?比如,半夜三更摸到我床頭,幽幽地問我:“二狗哥,我的心,
你為什么不戴著?”想到這里,我脖子后面涼颼颼的。罷了罷了,不就是個吊墜嗎?戴就戴!
反正它被封在樹脂里,也看不出是個啥。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那個沉甸甸的“子宮吊墜”,
閉著眼睛,把它掛在了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貼著我的皮膚,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從那天起,我李二狗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寶貝”。一開始,我極不適應,
總覺得脖子上掛了個定時炸彈,連睡覺都不踏實。吃飯的時候,總感覺那東西在胸口晃蕩,
提醒著我它的存在,讓我食不下咽。下地干活的時候,汗水浸濕了衣服,那吊墜貼在皮膚上,
黏糊糊的,讓我渾身難受。5 考驗的真相更別提村里人的異樣眼光了。
他們雖然不知道我戴的是什么,但看我一個大老爺們,脖子上突然多了個紅繩吊墜,
都覺得古怪。“喲,二狗,轉性了?還戴上首飾了?”村口的王大媽陰陽怪氣地問。
我只能訕訕地笑笑,把吊墜往衣服里塞了塞。林曉翠倒是隔三差五地托人給我送些吃的穿的,
有時候是自己做的點心,有時候是新做的衣裳。每次送東西來的人,
都會有意無意地瞟一眼我的脖子。我知道,那是林曉翠的眼睛。漸漸地,
我也就習慣了脖子上這個特殊的存在。甚至有時候,我會下意識地摸一摸它,
感受著它不規則的形狀和微涼的觸感。說來也怪,自從戴上這個“子宮吊墜”,
我感覺自己的精神狀態好像好了不少。以前那種混吃等死的頹廢感,似乎減輕了一些。
或許是林曉翠的“深情”給了我一種莫名的壓力和……一點點虛幻的責任感?
我開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不再蓬頭垢面,衣服也盡量穿得干凈整齊。地里的活,
我也干得更起勁了,想著多打點糧食,至少……至少別讓人家姑娘白白“犧牲”一個子宮。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三個月。這天,我正在田里鋤草,突然聽到村頭一陣喧嘩。
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我們這個窮鄉僻壤可是稀罕物,停在了村委會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