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今晚曦曦不在，來我家？」發送人，周子揚，我談了三年的男友。接收人，林穎，
我最好的閨蜜。呵，真行。我渾身血液都涼了，指尖都在抖。他們把我當傻子耍，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這口氣，我咽不下！1.手機屏幕的光，幽幽的，像鬼火。
映著周子揚和林穎的聊天記錄，每一個字都像針，扎在我心上?！笇氊悆?，今晚我家沒人，
那傻缺加班?！埂赣憛?，程曦知道了會扒了我的皮。」「怕什么，她那腦子，
被我賣了還幫我數錢呢?！埂妇湍銐?，那我今晚穿你最喜歡的那條黑色蕾絲裙？」「等你?！?/p>
后面還跟了個親親的表情。真他媽惡心。我叫程曦，那傻缺，就是我。周子揚，
我談了三年的男朋友。林穎，我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命都給她的好閨蜜。此刻，他倆，
就在我隔壁主臥，翻云覆雨。我捏著手機，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堵得慌，像壓了塊大石頭，
喘不過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硬生生被我憋了回去?？?？為這兩個狗男女哭？不值當！
我猛地站起身，拉開客房的門。隔壁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女人的浪叫，男人的粗喘，
交織在一起，像最鋒利的刀，一刀刀剮著我的心。我走到主臥門口，門沒鎖。呵，
真夠放心的。也是，誰能想到，本該在公司加班到深夜的我，會提前回來呢？誰又能想到，
我加班是為了給他倆買最新款的情侶表呢？我抬腳，狠狠踹在門上?！概?！」一聲巨響。
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刚l?。浚 怪茏訐P不耐煩的聲音。我沒吭聲，又是一腳。「砰！」
門板都在晃。「操！哪個不長眼的！」周子揚罵罵咧咧的。腳步聲傳來，門猛地被拉開。
周子揚赤著上身，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頭發凌亂，臉上帶著被打擾的不爽。看到我，
他瞳孔驟縮，臉上的不爽瞬間變成驚慌。「曦……曦曦？你怎么回來了？」我冷笑一聲，
越過他，看向床上。林穎像只受驚的兔子，用被子緊緊裹著自己，只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
眼底全是恐懼。那條周子揚最喜歡的黑色蕾絲裙，此刻皺巴巴地扔在床邊的地毯上，
刺眼得很?！肝也换貋?，怎么能欣賞到這么精彩的活春宮？」我聲音平靜，
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他們。周子揚慌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戈仃?，
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想的哪樣？」我甩開他的手，
看著他因為情欲未退而泛紅的眼角，只覺得諷刺，「是我想象你們在我床上茍合，
還是我想象你們一口一個寶貝兒，一口一個傻缺地罵我？」周子揚臉色煞白。
「你……你都知道了？」「不然呢？」我揚了揚手里的手機，「周子揚，林穎，
你們可真行啊?！沽址f在床上抖得更厲害了，眼淚汪汪地看著我?！戈仃?，對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子揚他……他勾引我！」呵，這鍋甩得真快。周子揚也急了，
指著林穎：「你胡說！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是你！你說曦曦無趣，像個木頭，
根本滿足不了你！」「是你先說曦曦身材沒你好，皮膚沒你滑！」狗咬狗，一嘴毛。
我看著眼前這出鬧劇，只覺得可笑。這就是我愛了三年的男人，這就是我當成親姐妹的閨蜜。
「夠了！」我厲聲喝止他們，「別在我面前演戲了，嫌臟?！刮易叩揭鹿袂埃_，
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周子揚撲過來，想抱住我?！戈仃?，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原諒我這一次，我跟她只是玩玩，我愛的人是你啊！」「玩玩？」我動作一頓，回頭看他，
眼神冰冷，「周子揚，你覺得我程曦，是那種可以讓你隨便玩玩，
然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不，不是……」他語無倫次。「滾開?！?/p>
我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廢話。林穎也哭哭啼啼地下了床，裹著被子跪在我面前?！戈仃?，
求求你，原諒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們還是好姐妹，對不對？」「好姐妹？」
我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突然笑了，「林穎，你用著我送你的香水，穿著我給你買的裙子，
睡著我的男人，現在跟我說好姐妹？」「你配嗎？」林穎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我懶得再看他們，快速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我這個人，念舊，但也干脆。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一樣不帶走。屬于我的，也休想留下。
拉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我停住腳步，回頭?！钢茏訐P，我們完了?！埂高@房子，
是我婚前財產，明天之內，帶著你的東西，還有她，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們，不然，
我見一次，惡心一次?！拐f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外面的空氣，真新鮮。不像那屋子里，
充滿了情欲和背叛的腐臭味。2.拖著行李箱站在馬路邊，凌晨兩點的風，有點涼。
我該去哪兒？回父母家？不行，大半夜的，不想讓他們擔心。住酒店？好像也行。掏出手機，
準備叫車。一條微信彈出來，是公司老板王總?！赋剃兀俏髂莻€項目的策劃案，
明天早上九點前必須發我郵箱。」我看著這條消息，突然就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策劃案？去他媽的策劃案！老娘不干了！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敲擊。「王總，我不干了，
辭職報告明天送到您桌上，至于城西的項目，您另請高明吧?！裹c擊發送。世界清靜了。
我把手機揣回兜里，深吸一口氣。沒了男人，沒了工作，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至少，
我自由了。找了個通宵營業的麥當勞坐下，點了個套餐。一邊啃著漢堡，一邊思考人生。
接下來干什么呢？我大學學的是傳媒，畢業后進了這家廣告公司，一干就是三年。說實話，
工作內容我不討厭，就是工資低，加班多，老板還特摳門。周子揚總說：「曦曦，
你一個女孩子，那么拼干嘛？有我養你就夠了?！挂郧拔矣X得這是情話?，F在想想，他媽的，
這是PUA！他就是想把我養成一個離了他活不了的廢物，然后他好在外面彩旗飄飄。我呸！
沒了你周子揚，老娘照樣活得風生水起！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王總的回復。一個碩大的問號。
我懶得理他。又一條消息進來，是個陌生的頭像?！该琅?，一個人？」我抬頭，
一個頭發油膩，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正沖我擠眉弄眼。「滾?！刮依淅渫鲁鲆粋€字。
男人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愣了一下，悻悻地走了。我沒了胃口，
把剩下的漢堡扔進垃圾桶。還是先找個地方住下吧。打開租房APP，
篩選條件：離市中心遠一點，安靜，便宜。很快，一個合租房源跳了出來。三室一廳，
其中一間次臥招租，月租一千五。圖片看著還行，干凈整潔。我加了房東微信，
約了明天看房。一夜無話。第二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去中介那兒簽了退租協議，
把周子揚那套房子的鑰匙交了回去。然后，直奔新找的合租房。房東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叫李姐，挺和善的。房子確實不錯，比圖片上看著還寬敞明亮。另外兩個室友也都是女生，
一個在附近商場做導購，一個還在上大學，平時白天基本都不在家。挺好，互不打擾。
我當場就付了押金和三個月房租。李姐把鑰匙給我：「小程啊，以后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謝謝李姐?！顾妥呃罱悖议_始收拾新房間。房間不大，但朝南，陽光很好。
我把帶來的東西一一歸置好，看著煥然一新的小屋，心里踏實了不少。下午，
我去公司辦了離職手續。王總的臉黑得像鍋底?！赋剃兀愠岚蛴擦耸前?？說不干就不干！
你知道城西那個項目多重要嗎？你撂挑子，損失誰來承擔？」「王總，合同上寫明了，
提前一個月通知即可，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刮野艳o職報告放在他桌上，「至于損失，
那是您的事，跟我沒關系?！雇蹩倸獾弥迸淖雷樱骸改恪憬o我滾！」「好嘞?！?/p>
我瀟灑地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了公司大門，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傍晚，
我坐在新房間的書桌前，打開了久違的直播軟件。大學的時候，我跟風玩過一段時間直播，
主要是唱歌聊天，也積累了幾千個粉絲。后來工作忙，就沒再播了?，F在，
或許可以重操舊業？我對著鏡頭調整了一下角度，化了個淡妝，深吸一口氣?！腹D，
大家好，我回來了。」熟悉的開場白。公屏上稀稀拉拉飄過幾條彈幕?！戈仃?？真的是你嗎？
失蹤人口回歸?。 埂盖芭?！曦曦唱歌還是那么好聽！」看著這些熟悉的ID，
我心里暖暖的。「好久不見，大家最近怎么樣？」我一邊跟他們聊天，一邊唱了幾首歌。
直播間的人氣慢慢漲了起來，從幾十人到幾百人。一個金光閃閃的ID突然進入直播間。
「江牧讓」進入直播間。屏幕上瞬間被禮物刷屏。
程曦 嘉年華 x10】【江牧讓 送給 主播 程曦 嘉年華 x100】……我有點懵。
一個嘉年華就是三千塊。這一百個……就是三十萬？！這哪來的神豪？！公屏也炸了。
「臥槽！榜一大哥牛逼！」「曦曦這是要起飛的節奏??！」「大佬求帶！」
我看著屏幕上不斷滾動的禮物特效，有點不知所措?！改莻€……江先生，謝謝您的禮物，
太多了，真的不用刷這么多。」【江牧讓：喜歡聽你唱歌?！恳粭l金色彈幕飄過。
我臉頰有點發燙?！钢x謝，我會繼續努力的?！鼓翘焱砩?，我直播了三個小時。
江牧讓一直在我直播間待著，時不時刷點小禮物，偶爾發條彈幕跟我互動。下播的時候，
我看了一下后臺收益。扣除平臺分成，我竟然賺了十五萬！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比我辛辛苦苦上一年班賺得都多！或許，直播真的是一條出路？3.第二天，
我起了個大早。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第一件事，去銀行把昨晚的收益提現。
看著賬戶里多出來的十五萬，我心里踏實了不少。這筆錢，足夠我生活一段時間了。
第二件事，買直播設備。既然決定要好好做直播，設備肯定不能含糊。
聲卡、麥克風、攝像頭、補光燈……一套下來，花了我小兩萬。雖然肉疼，
但這是必要的投資。下午回到出租屋，我開始搗鼓新設備。安裝、調試，忙活了半天，
總算弄好了。晚上八點，我準時開播。有了新設備的加持，直播效果果然好了不少。
聲音更清晰了，畫面也更美了?！竿?，曦曦今天好漂亮！」「這設備一看就很專業！」
「老婆今天狀態不錯哦！」公屏上各種彩虹屁。我笑了笑：「新設備，新氣象嘛?！?/p>
江牧讓又來了。依舊是熟悉的開場，一波嘉年華預熱?！窘磷專航裉炻曇艉芎寐牎?/p>
】「謝謝江總夸獎，是新麥克風的功勞。」我笑著回應?！附偨裉煜肼犑裁锤?？」
【江牧讓：你唱什么我都喜歡?！窟@話說的，真會撩。我臉皮薄，被他這么一說，
又有點不好意思了。直播間里有些老粉開始起哄。「哦豁！有情況！」
「榜一大哥這是看上我們曦曦了？」「在一起！在一起！」我趕緊打斷他們：「別瞎說，
江總只是喜歡聽我唱歌而已?！埂窘磷專亨?，只是喜歡聽你唱歌?！克@條彈幕，
配上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更是引人遐想。我無奈地搖搖頭，開始唱歌。一連唱了好幾首，
嗓子有點干?！肝液瓤谒?，休息一下?！鼓闷鹚?，剛喝了一口，
就看到公屏上有人在帶節奏?！钢鞑ミ@不就是個靠男人上位的綠茶婊嗎？」「沒榜一大哥，
你算個屁！」「長得也就那樣，卸了妝指不定多丑呢?！勾萄鄣膹椖?，像一盆冷水，
從頭澆到腳。我拿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雖然知道網絡上什么人都有，
但真的看到這些惡毒的評論，心里還是會難受。直播間的氣氛也有些凝固。
一些粉絲開始幫我說話，跟那些黑子吵了起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首先，感謝江總的厚愛，我很幸運能遇到這么支持我的大哥。」「其次，
我直播是為了什么，我自己清楚。我喜歡唱歌，也希望能通過自己的努力，過上更好的生活。
」「至于那些說我靠男人，說我丑的，我只想說，不喜歡可以不看，沒人逼你。
出門左轉不送。」我的語氣不卑不亢，帶著一絲冷意。黑子們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剛，
消停了一會兒。但很快，又有人開始刷屏?！秆b什么清高，不就是為了錢嗎？」
「有本事別收榜一大哥的禮物??！」我正要反駁，江牧讓的金色彈幕又出現了。
【江牧讓：我的錢，我愿意給誰就給誰，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江牧讓：再敢多說一句，
我讓你們號都沒了?！堪詺鈧嚷?。那幾個黑子瞬間就慫了，再也不敢吭聲。
直播間的粉絲們也紛紛叫好?！赴褚淮蟾缤?！」「懟得好！就該這么治他們！」
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钢x謝你，江牧讓?！埂窘磷專翰挥弥x。安心唱歌，別理那些垃圾。
】我點點頭，調整好情緒，繼續直播。有了江牧讓的撐腰，那些黑子再也不敢造次。
直播間的氛圍也重新活躍起來。那天晚上，我又賺了不少。下播后，我收到了江牧讓的私信。
【江牧讓：別把那些人的話放在心上。你很好?！亢喓唵螁蔚囊痪湓挘瑓s讓我鼻子有點酸。
被人無條件信任和支持的感覺，真好?！境剃兀亨牛抑馈Ｖx謝你。
】【江牧讓：早點休息。】【程曦：晚安?！糠畔率謾C，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全是江牧讓。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難道……真的只是喜歡聽我唱歌？我不敢多想。畢竟，網絡世界，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我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在經歷了周子揚和林穎的背叛之后。我對自己說，程曦，
清醒一點，別再犯傻了。4.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晚上都準時直播。
江牧讓也每天都準時出現。他話不多，但每次在我需要的時候，都會恰到好處地出現。
幫我解圍，給我鼓勵。直播間的粉絲越來越多，我的收入也水漲船高。短短一周時間，
我竟然賺了將近五十萬。這在以前，是我連想都不敢想的數字。我用這筆錢，
給自己換了個更好的手機，買了些新衣服。剩下的，都存了起來。人啊，手里有錢，
心里才不慌。這天下午，我正在研究新的直播內容，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喂，你好?！埂戈仃兀俏??！故煜さ穆曇?，讓我如遭雷擊。
周子揚。他怎么知道我的號碼？哦，對了，我辭職的時候，
把以前那個跟工作綁定的手機號注銷了，換了個新的。他應該是問了我以前的同事。「有事？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戈仃?，我們能見一面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周子揚的語氣帶著一絲懇求?！肝腋?，沒什么好說的?！埂戈仃兀抑厘e了，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機會？」我冷笑，「周子揚，你覺得你配嗎？」「曦曦，
我跟林穎已經斷了，我發誓，以后我只對你一個人好！」「你的誓言，一文不值。」
「曦曦……」「嘟嘟嘟……」我直接掛了電話，把他拉黑。這種人，多聽他說一句話，
我都覺得惡心?？蓻]想到，他竟然不死心。第二天，我直播的時候，
周子揚竟然出現在了我的直播間。用的是他自己的賬號?！局茏訐P：曦曦，我知道錯了，
你原諒我吧！】【周子揚：曦曦，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一出現，公屏就炸了。
「這誰??？前男友？」「渣男滾出曦曦直播間！」「曦曦別理他！」我看到他的ID，
眉頭緊緊皺起。他想干什么？在我的直播間上演追妻火葬場嗎？惡心誰呢？我直接把他禁言，
拉黑。但很快，他又換了個小號進來?！居脩?2345：程曦，你這個賤人！
我哪里對不起你了？你竟然這么對我！】【用戶12345：你不就是傍上大款了嗎？
有什么了不起的！】【用戶12345：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污言穢語，不堪入目。
我氣得渾身發抖。這個周子揚，簡直就是個瘋子！分手的時候不是很瀟灑嗎？
現在又來裝什么深情？江牧讓的金色彈幕再次出現。【江牧讓：房管，把這個人永久禁言，
IP也封了?！俊窘磷專宏仃兀瑒e理他，繼續唱歌?！俊膏?。」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能被這種人影響了心情。但周子揚顯然不肯善罷甘休。
他換了好幾個小號，輪番??????騷擾我。直播間的秩序被他攪得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