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閣樓翻出妻子的日記,記錄著她和前夫的甜蜜過往。>“今天他帶我去海邊,
浪花都帶著甜味。”>“他偷偷在我包里塞了感冒藥,這個傻瓜。”>我氣得發抖,
直到看見最后一頁的日期——竟是我們結婚后第三個月。
>質問時妻子臉色煞白:“那只是……紀念。”>深夜跟蹤她到醫院,
她撲在重癥監護室玻璃上泣不成聲。>床上那張臉,竟和我一模一樣。
了你……”>她哽咽著掏出一張紙:“這是離婚協議……”>我撕碎協議時救護車呼嘯而至,
尖銳的剎車聲刺破夜空。>妻子像斷線風箏飛了出去,鮮血染紅她手中緊握的日記。
>彌留之際,她嘴唇蠕動:“日記…后面…還有…”---閣樓里那股陳年的灰塵味兒,
又悶又重,直往我鼻孔里鉆。我搬開角落里那個蒙塵的樟木箱子,
想騰個地方放新買的空氣凈化器。箱子死沉,我咬著牙才把它挪開,帶起一片嗆人的灰霧。
就在箱子原來壓著的地板縫邊上,一個深藍色、硬殼封面的本子,安靜地躺在那里,
像個被遺忘的秘密。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撿了起來。封皮有點潮,摸上去涼涼的。
翻開第一頁,一行娟秀的字跡跳進眼里,是我老婆蘇晴的筆跡,錯不了。可那稱呼,
像根冰錐子,猛地扎了我一下:“林哲,今天是我們認識的第100天,他帶我去看了海。
海風很大,吹得我頭發亂飛,浪花撲到腳面上,涼絲絲的,他笑著說,
連浪花都帶著甜味呢……”林哲。她那個死了**年的前夫。心里像塞了團濕透的棉花,
又沉又悶。我手指頭有點發僵,一頁頁往后翻。字里行間全是那個男人的影子,密密匝匝,
織成一張細密的網,劈頭蓋臉罩下來。“降溫了,我嗓子有點不舒服,
晚上回家才發現包里多了盒感冒沖劑,肯定是林哲偷偷塞進來的。這個傻瓜,
總是不聲不響的。”“他今天笨手笨腳給我煎糊了牛排,廚房差點冒煙,
可看著他一臉懊惱的樣子,
我居然覺得比米其林大廚做的還香……”指尖下的紙頁冰涼又刺人,
那些字句卻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眼睛生疼。胸腔里一股邪火“噌”地就竄了上來,
燒得喉嚨發干,太陽穴突突直跳。這就是她說的“都過去了”?
這就是她每次提起那個死人時,那副輕描淡寫的“只是段回憶”?我猛地吸了口氣,
想把那股翻騰的燥氣壓下去,手指卻不受控制地狠狠往下翻。紙頁嘩啦啦響得刺耳,
像在嘲笑我。翻到最后一頁,視線掃向角落那個小小的日期。腦子“嗡”的一聲,
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中。那日期,清清楚楚——20XX年10月17日。
是我們結婚登記后整整三個月零六天!血液“轟”地一下全涌上了頭頂,耳朵里嗡嗡作響。
結婚三個月!在我以為我們正沉浸在蜜月般的甜蜜里,
正笨拙又熱切地學著如何做一對平凡夫妻時,
做飯、笨拙地學著記住她所有喜好、笨拙地規劃著未來幾年要孩子的時候……她竟然在深夜,
一筆一劃,把對另一個男人的蝕骨思念,刻在這冰冷的紙頁上!那個日期像淬了毒的針,
密密麻麻扎進我的眼睛,扎進我的腦子。三個月!不是三年!就在我們新婚的屋檐下,
就在我以為終于擁有了一個踏實溫暖的“家”的時候!我攥著那本該死的日記,
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幾乎要把那硬殼封面捏碎。
冰冷的憤怒和一種被徹底愚弄的屈辱感在血管里橫沖直撞,燒得我渾身發抖。
我一步兩個臺階沖下閣樓那窄得憋屈的樓梯,腳步聲又重又急,砸在木地板上像敲著悶鼓。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客廳里,蘇晴正窩在沙發一角,
手里捧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電視里放著吵吵鬧鬧的綜藝節目,
五顏六色的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聽見我這砸夯似的下樓聲,她有些詫異地抬起頭,
嘴角還掛著一絲沒來得及褪去的、被電視節目逗出來的笑意。“老公?閣樓上找著老鼠窩了?
這么大動靜……”她的話音帶著點嬌嗔,尾音還沒落下,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我的臉色一定難看得嚇人。因為我看到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凍結,然后像摔在地上的玻璃一樣,
“啪”地碎裂開來,只剩下驚慌失措的蒼白。她下意識地抓緊了手里的牛奶杯,
指節繃得發白,溫熱的牛奶晃蕩著,濺了幾滴在她淺色的睡褲上。
我把那本深藍色的日記本重重地摔在面前的玻璃茶幾上。“哐當”一聲脆響,
嚇得她肩膀猛地一縮。“這是什么?”我的聲音像是從凍僵的喉嚨里硬擠出來的,又冷又硬,
帶著我自己都陌生的嘶啞,“蘇晴,你告訴我,這是什么?
”她的目光死死釘在那本攤開的日記本上,仿佛那不是紙頁,而是燒紅的烙鐵。嘴唇哆嗦著,
血色一點點褪盡,連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輕顫。牛奶杯里的液體晃得更厲害了,
在她睡褲上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說啊!”我猛地提高了音量,
那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炸開,震得自己耳膜都嗡嗡響。電視里綜藝明星還在沒心沒肺地大笑,
那笑聲此刻聽來無比刺耳。她渾身劇烈地一顫,牛奶杯終于脫手,
“啪嚓”一聲摔在光潔的地磚上,白花花的牛奶和玻璃碎片瞬間狼藉一片。
她像是被這碎裂聲驚醒了,猛地抬起頭看我,眼神慌亂得像只被逼到絕境的小鹿,
水汽迅速在眼眶里彌漫開來。“我……我……”她張了張嘴,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那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慌亂地搖著頭,語無倫次,
有時候……太難受了……寫下來……算是……一種紀念……一種告別……真的……”“紀念?
”我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一股腥甜的鐵銹味涌上喉嚨,“紀念你前夫?
在我們結婚三個月的時候?!”我指著那刺眼的日期,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咬碎了再吐出來,“蘇晴,你他媽當我是什么?
一個填他空位的備胎?一個你用來療傷的替代品?嗯?!”“不是的!阿誠!
”她尖聲叫了起來,眼淚終于決堤,洶涌地滾落,“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我……”她似乎想解釋什么,可巨大的恐慌堵住了她的喉嚨,只剩下破碎的嗚咽。
她猛地站起身,像是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質問,膝蓋卻不小心撞到茶幾邊緣,痛呼一聲,
踉蹌著撲向沙發扶手。看著她狼狽痛苦的樣子,心里那團怒火非但沒有熄滅,
反而被澆了油一樣燒得更旺,混雜著一種尖銳的、被背叛的痛楚。紀念?告別?
去他媽的紀念!“好,很好。”我咬著牙,聲音冷得像冰,“那你告訴我,
你現在心里裝的到底是誰?是那個死了三年的林哲,
還是我這個活生生的、睡在你旁邊的丈夫?”她蜷縮在沙發里,雙手死死捂住臉,
肩膀劇烈地聳動著,壓抑的哭聲從指縫里斷斷續續地漏出來,像受傷小獸的悲鳴。
那哭聲像無數根細針,密密地扎進我的心臟,可更深的猜忌和憤怒卻像藤蔓一樣瘋長,
緊緊纏住了它。她沒有回答。這沉默比任何惡毒的咒罵都更傷人。那一晚,
臥室里死寂得像墳墓。我們背對著背躺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
中間隔著一條冰冷的、深不見底的鴻溝。黑暗中,
我能清晰地聽到她極力壓抑的、細微的抽泣聲,像冰冷的蛛絲纏繞著我的神經。
那本日記的內容,那些甜蜜到刺眼的字句,還有那個結婚后三個月的日期,
像一群瘋狂的毒蜂,在我腦子里嗡嗡作響,反復蜇刺。替代品?療傷的工具?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就像毒藤一樣瘋狂纏繞勒緊,讓人窒息。她白天強裝出來的平靜,
那刻意避開我的眼神,那偶爾失神恍惚的模樣……所有被忽略的細節此刻都清晰無比地回放,
拼湊成一個令人絕望的答案。第二天,蘇晴起得很早。我閉著眼假寐,
聽著她刻意放輕的洗漱聲,然后是廚房里鍋碗碰撞的細微聲響。她在準備早餐,像往常一樣。
但我心里清楚,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當她終于拿起包,輕輕關上家門時,
我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不能就這么算了!那個名字,那個陰魂不散的林哲!
還有她那句語焉不詳的“紀念”……像毒蛇一樣盤踞在心底,吐著信子。我必須知道,
她要去哪里?她心里到底藏著什么鬼?我胡亂套上衣服,抓起車鑰匙就沖下了樓。小區門口,
正好看到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我跳進自己的車,發動引擎,不遠不近地跟了上去。
清晨的城市剛剛蘇醒,車流稀疏。出租車一路穿行,最終拐進了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
停在了一家醫院——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住院部門口。心猛地一沉。她來醫院干什么?探望誰?
我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停好車,快步跟了進去。住院部大廳里人來人往,
消毒水的氣味濃得刺鼻。我一眼就看見她纖細的背影,正快步走向電梯間,
按下了高層病區的按鈕。她的腳步有些虛浮,背影繃得很緊,
透著一股孤注一擲的決絕和……恐懼?電梯門合上。我盯著跳動的樓層數字,
心也跟著一下下沉到了谷底。頂層?那是……重癥監護病房(ICU)的區域?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我沖進旁邊的消防樓梯,用最快的速度向上狂奔。
沉重的喘息在空曠的樓梯間回蕩,撞在冰冷的水泥墻壁上,又彈回耳朵里。
推開頂層沉重的防火門,一眼就看見長長的、光線慘白的走廊盡頭,那個熟悉的身影。
蘇晴正站在一間ICU病房巨大的玻璃觀察窗外。她整個人幾乎貼在了冰冷的玻璃上,
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著。雙手死死按在玻璃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繃得慘白。
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里面躺著一個人,身上插滿了管子,
連接著各種閃爍著冰冷光芒的儀器。我看不清那人的臉。但蘇晴的樣子,
讓我渾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她無聲地張著嘴,肩膀劇烈地抽動,
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洶涌地沖刷著她慘白的面頰。
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徹骨的絕望和悲慟,幾乎要將她單薄的身體徹底壓垮、撕裂。
她喉嚨里發出破碎的、不成調的嗚咽,像瀕死的哀鳴。那聲音不大,卻像帶著倒鉤的鞭子,
狠狠抽在我的心上。我僵在原地,雙腳像被釘在了冰冷的地磚上,動彈不得。就在這時,
她似乎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身體順著光滑的玻璃窗,慢慢地、無聲地滑跪下去。
額頭抵著冰冷的玻璃,肩膀絕望地聳動著。然后,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那滅頂的重量,
側過頭,把臉深深埋進屈起的臂彎里,壓抑許久的、撕心裂肺的哭聲終于沖破了喉嚨,
在空曠死寂的走廊里猛然爆發開來。“啊——!!!”那一聲凄厲的哭嚎,
像一把燒紅的鈍刀,狠狠捅穿了我所有的憤怒、猜忌和不甘。我腦子一片空白,
只剩下她崩潰的哭聲在耳邊瘋狂回響。我一步一步,像個提線木偶般,拖著灌了鉛的雙腿,
僵硬地挪到那扇巨大的觀察窗前。目光越過蘇晴劇烈顫抖的肩頭,
越過那層隔絕生死的冰冷玻璃,終于落在了里面那張病床上。嗡——!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所有的聲音——蘇晴的哭聲、儀器的滴答、自己狂亂的心跳——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
病床上躺著的那個男人,瘦削得脫了形,臉色是毫無生氣的灰敗。
各種粗細不一的管子纏繞著他,如同詭異的藤蔓。
可那張臉……那張臉的輪廓……即使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即使蒼白得如同蠟像,
我也絕不會認錯!那眉骨,那鼻梁的弧度,
那下頜的線條……幾乎和我每天在鏡子里看到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捏得粉碎!我猛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