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夜,顧承澤的白月光回來了。他撕碎離婚協(xié)議:“你只是她的影子,永遠別想離開我!
”我笑著燒掉婚紗照,從相框夾層取出微型芯片——那是他珍藏的“白月光遺物”。
兩年后科技峰會,我的“星海”AI震驚世界。顧承澤紅著眼沖上臺:“晚晚,
我錯了...”我對著鏡頭微笑:“顧先生,請稱呼我林總。
”“或者...”我看向角落里的男人,“按我先生的意思,叫您被告也行。
”---1照片里的女人穿著圣潔繁復的婚紗,依偎在男人身側,唇角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
溫順、柔和,如同精心修剪過的溫室玫瑰。林晚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巨大的婚紗照,
指尖冰涼。火焰,從婚紗照一角開始蔓延,橘紅色的火舌帶著不容置疑的貪婪,
舔舐上昂貴的相紙,先是吞噬了男人倨傲的下頜線,
然后是女人那身象征永恒誓言的潔白紗裙。火苗跳躍,光影在她沉靜的眸子里明明滅滅,
竟映出幾分前所未有的、灼人的亮色。這七年精心搭建的空中樓閣,終于燒起來了。
空氣里彌漫開一股塑料和紙張焦糊的獨特氣味,有點嗆人,
卻奇異地讓她肺腑間積壓的濁氣散開些許。門外,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砰地撞開了臥室門。顧承澤站在門口,昂貴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
領帶扯松了,英俊的臉上像是凝結了一層寒霜,眼底翻涌著被冒犯的暴戾。
他的視線掠過燃燒的照片,最終釘在林晚身上,像是要用目光把她釘穿。“林晚!
”他的聲音低沉,裹挾著駭人的風暴,“誰給你的膽子?”林晚沒有回頭,
甚至沒有移動一下視線。她只是專注地看著那團跳躍的火焰,
看著照片里屬于“顧太太”的那張溫順面孔一點點化為扭曲的焦黑。“火給的。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像深秋結冰的湖面,聽不出絲毫波瀾,“燒掉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需要什么膽子?”顧承澤被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徹底激怒,幾步跨到她面前,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不屬于你?”他冷笑,
帶著刻骨的輕蔑俯視她,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渣,“從你頂著這張臉嫁進顧家那天起,
你就該明白!你整個人,你的呼吸,你的存在,都屬于我顧承澤!屬于她蘇玥的影子!
”他猛地甩開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踉蹌了一下,撞在冰冷的梳妝臺上,
腰側傳來一陣悶痛。他看也不看,仿佛她只是一件失手碰倒的家具,大步走到燃燒的照片前,
昂貴的皮鞋狠狠碾過掉落的焦黑碎片。“你以為簽了離婚協(xié)議就能走?”他猛地轉過身,
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那份林晚今早放在書房的離婚協(xié)議書,紙張在他手中發(fā)出刺耳的撕裂聲。
他手臂用力一揮,雪白的碎片如同絕望的蝴蝶,紛紛揚揚撒了林晚一身。“做夢!
”碎片拂過她的臉頰,帶著紙張?zhí)赜械谋溆|感。顧承澤逼近一步,
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將她完全籠罩在陰影里。他咬牙切齒,
每個字都像從齒縫里磨出來:“蘇玥回來了!她終于回來了!而你,林晚,
你永遠都只是她的一個劣質(zhì)替代品!一個影子!只要我還需要你扮演這個角色,
你就給我乖乖待在這里,扮演好你的本分!永遠別想離開!”空氣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照片燃燒的噼啪聲和顧承澤粗重的呼吸聲。林晚緩緩抬起頭。
臉上沒有預想中的痛苦、屈辱或者歇斯底里,
反而是一種顧承澤從未見過的、徹底剝離了所有偽裝的平靜,近乎虛無。
她甚至微微牽動了一下唇角,那弧度極其短暫,卻像一把無形的冰錐,
瞬間刺穿了顧承澤盛怒的鎧甲。“影子?”她輕輕重復,聲音很輕,
卻清晰地蓋過了火焰的噼啪聲,“顧承澤,你確定…你抓得住影子嗎?
”她的目光掠過他因暴怒而扭曲的臉,落向他身后那面被火焰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墻壁。那里,
原本懸掛著這幅巨大婚紗照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個突兀的空白印痕,
以及一個被固定在墻上的、深棕色胡桃木相框背板。背板在火光中顯得格外幽深。
顧承澤被她那洞悉一切卻又毫不在意的眼神看得心頭莫名一悸,順著她的視線,
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墻壁——那里除了燃燒的殘骸和焦痕,空無一物。
他完全沒注意到那個不起眼的相框背板。就在這時,樓下隱約傳來汽車駛近又停下的聲音,
緊接著是管家刻意拔高的、帶著驚喜的招呼聲:“蘇小姐?您、您怎么來了?快請進!
先生在樓上……”蘇玥回來了!這個名字像一針強效興奮劑,
瞬間點燃了顧承澤眼底所有的焦灼和狂喜,將他那點因林晚異常反應而產(chǎn)生的不安徹底沖散。
2他猛地轉回頭,眼神復雜地盯了林晚一眼,那眼神里有警告,有厭惡,
還有一絲急于擺脫麻煩的迫切。“待在這里,別出來礙眼!”他丟下冰冷的一句命令,
像拂開一粒礙眼的灰塵,再不多看林晚一眼,轉身大步流星地沖出了臥室,
腳步聲急促地消失在樓梯方向。臥室里驟然安靜下來,
只剩下火焰吞噬最后一點相紙殘骸的微弱聲響,
以及窗外遙遠模糊的、顧承澤迎接蘇玥的激動嗓音。林晚依舊站在原地,
腰側的疼痛清晰地提醒著她剛才的狼狽。她慢慢直起身,走到那面空白的墻壁前。
火焰已經(jīng)熄滅,只留下一地狼藉的灰燼和嗆人的余味。她伸出手,
指尖精準地探向那個深棕色的胡桃木相框背板。
背板邊緣有一道極其細微、幾乎與木紋融為一體的縫隙。
她的指甲在縫隙邊緣一個特定的位置輕輕一摳,一小塊薄如蟬翼的偽裝木皮被無聲地掀起。
里面,是一個隱藏的、指甲蓋大小的凹槽。凹槽里,靜靜躺著一枚比指甲蓋更小的物件。
它看起來毫不起眼,像一顆略微扁平的金屬紐扣,又像某個精致小八音盒里脫落的零件。
表面是冷硬的啞光銀色,沒有任何標識,只在中心位置,
蝕刻著一個肉眼幾乎難以辨別的、極其微小的符號——∞,莫比烏斯環(huán)。七年前,
她作為蘇玥的“影子”嫁入顧家。新婚之夜,
顧承澤親手將這個“蘇玥的遺物”嵌進這個特制的相框背板里,命令她日日擦拭相框,
如同供奉神龕。他說,這是蘇玥生前最珍愛的小玩意兒,承載著他們之間所有的美好回憶。
他讓她守著,如同守著蘇玥的魂靈。那時的林晚,滿心凄惶又帶著一絲可悲的希冀,
真的以為這只是一個寄托哀思的舊物。直到無數(shù)個被冷落的長夜,她蜷縮在這相框下,
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冰冷的木紋,那微不可察的縫隙觸感才一點點刻入骨髓。
她把它取了出來。微涼的金屬觸感緊貼著掌心,像握住了一塊沉甸甸的冰,
又像握住了開啟某個未知深淵的鑰匙。樓下,隱隱傳來蘇玥嬌柔帶泣的訴說聲,斷斷續(xù)續(xù),
線:“承澤…我這些年…真的好想你…當初離開…是迫不得已…”顧承澤的回應低沉而急切,
帶著失而復得的狂喜和安撫。林晚低頭,看著掌心那枚冰冷的“遺物”。七年。
兩千多個日夜。她像一個虔誠又麻木的守墓人,守著別人虛假的墳墓,
燃燒著自己真實的青春。夠了。她走到梳妝臺前,
拿起顧承澤忘在那里的、價值不菲的純金打火機。冰冷的金屬外殼在她指間轉了個方向。
她將打火機的火苗,穩(wěn)穩(wěn)地移向那枚銀色的“遺物”。火焰,再一次跳躍起來。這一次,
不是焚燒虛偽的影像,而是舔舐著冰冷的金屬。3奇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在那穩(wěn)定高溫的灼燒下,那枚看似渾然一體的銀色“紐扣”表面,極其細微的接縫處,
竟緩緩滲出一點點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的凝膠狀物質(zhì)。隨即,
覆蓋在表面的那層啞光銀色涂層,如同冰雪遇到烈陽,竟開始極其緩慢地消融、剝落!
涂層之下,露出的不再是單純的金屬,而是一片精密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微型結構!
細如發(fā)絲的暗金色電路紋路縱橫交錯,層層疊疊,構成一幅繁復到極致的迷宮圖案。
在火焰光芒的映照下,那些細密的紋路仿佛有生命般,流轉著幽微的冷光。
林晚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在瞬間屏住。什么承載美好回憶的舊物?
這分明是一枚被高超技術偽裝起來的、蘊含著巨大秘密的微型芯片!顧承澤珍藏的,
從來就不是蘇玥的遺物。他珍藏的,是深埋在“白月光”虛影之下,
一個冰冷、精密、價值連城的秘密!而他,卻把這致命的秘密,
親手交給了自己最看不起、視為影子的“替身”,讓她日夜守護。何其諷刺!
冰冷的芯片緊貼著她的掌心,那繁復的電路紋路帶來的觸感,
像無數(shù)只細小的螞蟻在啃噬她的神經(jīng)。樓下,
蘇玥那帶著哭腔的、嬌柔婉轉的訴說聲斷斷續(xù)續(xù)地飄上來,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淬了毒的針,
扎進林晚的耳膜。
“承澤…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那些人…他們逼我…我沒辦法…”“我知道!
玥玥,我都知道!”顧承澤的聲音壓抑著狂喜和心疼,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急切,
“回來就好!你回來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有我在,誰也不能再傷害你!
”多么感人至深的久別重逢。一個是被迫離去的柔弱白月光,一個是癡心守候的深情霸總。
而她林晚,不過是這出戲里一個不合時宜、此刻更顯多余的道具。
林晚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的芯片里。她閉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還殘留著照片焚燒后的焦糊味,
混著樓下飄來的、蘇玥身上那若有似無的昂貴香水氣息。
七年壓抑的窒息感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隨即又被一種更冰冷、更堅硬的東西取代。
她睜開眼,眸底最后一絲屬于“顧太太”的溫順和迷茫徹底消失,
只剩下沉沉的、淬了冰的決絕。她迅速行動起來,動作快得驚人,
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經(jīng)過精確計算的冷靜。
她沒有去拿那些顧承澤曾經(jīng)“賞賜”的名牌包、珠寶首飾,
那些東西不過是另一重華麗的枷鎖。她拉開衣柜最底層的抽屜,
里面是幾件洗得發(fā)白、款式極其普通的衣物——那是她嫁入顧家前穿的,一直壓在箱底,
像她過去那個被刻意遺忘的身份。她飛快地換上一條深色的牛仔褲,一件簡單的棉質(zhì)T恤,
外面套一件不起眼的灰色連帽運動外套。最后,她從抽屜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舊錢包夾層里,
抽出一張銀行卡。卡面磨損得厲害,邊緣有些毛糙。
這是她母親去世前留給她的最后一點念想,也是她林晚這個名字下,
唯一完全屬于她自己的東西。卡里那點微薄的余額,是她的退路,更是她的起點。
她把那張卡緊緊攥在手心,粗糙的塑料邊緣硌著皮膚,帶來一種奇異的真實感。然后,
她小心翼翼地將那枚灼燒后顯出原形的微型芯片,
塞進運動外套內(nèi)襯一個極其隱蔽的小口袋里。冰冷的芯片貼著心口的位置,
像一顆重新開始跳動的心臟。做完這一切,她直起身,環(huán)顧這間囚禁了她七年的奢華牢籠。
水晶吊燈依舊璀璨,昂貴的波斯地毯柔軟如初,
梳妝臺上堆滿了限量版的護膚品……一切都和她剛來時一樣,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梳妝臺上那面巨大的雕花銀鏡上。鏡中的女人,穿著廉價的運動裝,
臉色蒼白,眼神卻亮得驚人,像寒夜荒野里燃燒的孤星,帶著一種近乎毀滅性的力量。
再見了,顧太太。林晚拉上運動外套的兜帽,帽檐的陰影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只露出線條緊繃的下頜。她沒有絲毫猶豫,
轉身走向與主樓梯相反的、通往傭人通道的后樓梯。那里狹窄、昏暗,
只點著幾盞功率很小的壁燈,是這棟豪宅光鮮外表下最不起眼的角落。她的腳步很輕,
踏在陳舊的木樓梯上,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像一個真正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融入黑暗,
然后徹底消失。樓下客廳里,巨大的水晶燈散發(fā)著柔和而璀璨的光芒,
將昂貴的大理石地面映照得光可鑒人。蘇玥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米白色羊絨連衣裙,
柔弱無骨地依偎在顧承澤寬闊的懷里,臉頰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我見猶憐。
顧承澤的手臂緊緊環(huán)著她,仿佛抱著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眼神專注而溫柔,
低聲在她耳邊說著什么。管家和幾個傭人垂手肅立在不遠處,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
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種感人的、失而復得的溫馨氛圍。就在這時,
一個負責打掃二樓的女傭腳步匆匆地從主樓梯下來,臉上帶著一絲驚慌,
小跑著來到管家身邊,壓低聲音急促地說了幾句。管家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他看了一眼客廳中央旁若無人的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上前,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先生…太太…林小姐她…好像從后門…離開了。”“離開?
”顧承澤正沉浸在蘇玥發(fā)間那熟悉的馨香里,一時沒反應過來,眉頭不悅地蹙起。
他下意識地認為林晚只是賭氣跑出了房間,“讓她鬧!不用管她,
過會兒自己就……”他的話戛然而止。腦中猛地閃過林晚燒照片時那平靜得可怕的眼神,
那句冰冷的“抓得住影子嗎?”,
還有她最后那句關于“遺物”的模糊話語……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像冰冷的毒蛇,
倏然纏緊了他的心臟。他猛地推開懷里的蘇玥,力道之大讓毫無防備的蘇玥驚呼一聲,
踉蹌著差點摔倒。“先生!”管家驚呼。顧承澤根本顧不上她,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
猛地沖向通往二樓的樓梯。他的腳步聲沉重而狂亂,咚咚咚地砸在樓梯上,
震得水晶吊燈都微微晃動。他幾步就沖回了那間主臥。臥室里一片狼藉。
照片燃燒后的灰燼和黑色的焦痕在昂貴的地毯上顯得格外刺眼。
空氣里濃重的焦糊味還未散盡。梳妝臺、衣柜……林晚的東西似乎沒怎么動,
但又處處透著不對勁。顧承澤的目光如同探照燈,瘋狂地掃視著。梳妝臺上,
那些他送的珠寶首飾原封不動地躺在絲絨盒子里,在燈光下閃著冰冷的光。衣柜里,
那些動輒數(shù)萬的高定禮服、包包,依舊懸掛得整整齊齊。然而,當他沖到那面空白的墻壁前,
看到那個孤零零懸掛著的胡桃木相框背板時,他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背板邊緣,
那道他從未在意的、極其細微的縫隙,此刻被掀開了一小塊偽裝木皮!
里面那個指甲蓋大小的凹槽,空空如也!
他珍藏了七年、視若生命、甚至寄托了所有對蘇玥思念的“遺物”……不見了!“林晚——!
!!”一聲暴怒到極致的嘶吼猛地從顧承澤胸腔里炸開,
帶著難以置信的狂怒和一種被徹底愚弄的瘋狂,瞬間撕裂了樓下剛剛營造起的溫馨假象。
那吼聲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激起陣陣令人心悸的回響。他像瘋了一樣轉身沖出房間,
沖向傭人通道的后門。后門虛掩著,外面是沉沉的夜色和顧家龐大而寂靜的后花園。
晚風吹過,帶著草木的涼意,哪里還有半個人影?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像一張無聲的巨口,
吞噬了那個他從未真正看清過的“影子”。4兩年后。海城國際會議中心。穹頂之下,
巨大的環(huán)形會場座無虛席。
來自全球頂尖科技公司、投資機構、學術領域的巨頭和精英們匯聚一堂,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高濃度的興奮與期待。無數(shù)鏡頭對準中央那座光芒匯聚的主舞臺,
等待著今晚絕對的主角。“女士們,先生們,尊敬的來賓們!
”主持人充滿磁性的聲音通過頂級的音響系統(tǒng)傳遍會場的每一個角落,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