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托人介紹的那個相親對象我很滿意,下個月就可以結婚。”姜柚拿著手機躲在陽臺上吹風。
電話那頭的姜母喜出望外,“可算有個能讓你滿意的了,也不枉人家從老家飛到你那里一趟。”
“你不能現在訂票回來嗎?婚禮前也是有好多事情要準備的。”
姜柚回頭看了一眼亮燈的浴室,語氣有些無力,“我這邊的工作還需要交接,然后辦理離職,最短是一個月。”
“那好,婚禮這邊我們先幫你準備著,到時候你和你哥一起回來,他要代替父親的角色陪你走完交托儀式,把你交到新郎手中的。”姜母侃侃而談,言語中盡是欣喜。
“主要是”
姜柚瞬間一臉心虛,“他工作忙,沒空回去參加婚禮。”
話落,沒再給電話那頭任何回應的機會,直接掛斷。
這時,忽然有一雙手從身后環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和誰打電話呢?誰又沒空回去參加婚禮啊?”
聞到男人身上這陣熟悉的氣息,她有些無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哥……”
聽著這強而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留在身體里的余溫。
心亂如麻,久久不能平靜。
“你媽又想叫你回老家?”他抽著事后煙,吞云吐霧,一副享受的樣子。
“嗯。”她聲音又嬌又軟,天生帶著一種蠱惑人的韻味。
“哥,我今年二十八了,已經等不了。”
段榆景剛要低頭吻她,話題突然跳轉,他指間的煙灰不小心抖落到那潔白的裙擺上。
她明顯感覺到,男人的心跳頓了一拍。
“是家里又給你施加壓力了?”段榆景漫不經心的替她拍去裙擺上的煙灰,“難道你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嗎?”
聊到這個話題,姜柚臉上的事后余韻,漸漸演變成無奈的苦笑,“你好像一直都不想讓她知道我們的關系。”
段榆景收回的手僵了一瞬,“柚子,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如果挑明只會讓大家都尷尬。”
“但這不影響你和你媽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并且不急著結婚。”
“再說了,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我們都在一起生活七年了,又何必非要在乎那張束縛自由的紙?”
到底是愛自由,還是始終愛著別的女人?
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姜柚故作沉靜的問了一句,“那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的女人,還是妹妹?”
段榆景愣了兩秒,隨后忍不住笑出聲,“如果只是妹妹,我能這么抱著你?能和你睡在一張床上?”
“這種關系能僅是妹妹而已?”
說話間,男人溫涼的薄唇輕輕含住她的耳垂,一點點蔓延至脖頸,曖昧再次升溫。
他呼吸間滿是欲念的味道,毫無保留的全數噴灑在她的白皙的皮膚上,摟著她的那一雙手臂也在逐漸收緊。
姜柚縮脖子躲開,聲音糯糯道:“剛結束,我不想了……”
段榆景以為她還在糾結剛才那個問題,沒有勉強,而是在她臉頰重重親了一口,“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
她抬頭,正好對上男人那雙充滿真誠又篤定的眼睛。
這一刻,姜柚動容了。
猶豫過后,決定和他把話說明,“其實剛才我媽打電話是……”
鈴——
臥室里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打斷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
段榆景聽到這道專屬鈴聲,臉上滿是難以掩藏的緊張。
一個箭步邁回臥室,拿起手機就鉆進了書房。
甚至從始至終連個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她打。
看著男人的背影,姜柚心里泛起一陣酸澀。
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女人?
畢竟是她親耳聽到,他和白月光說,她只是妹妹而已。
心里藏了七年的那個人始終都是白月光……
那她這七年的日夜相伴又算什么呢?
*
姜柚第一次見到段榆景是十六歲的時候。
她和媽媽到了一個陌生的家,同時抵觸著那個家里的一切。
可段榆景是個例外。
也許當初正處于情竇初開的年紀,莫名就被那個長得好看的男生吸引了。
成年后眼看著段榆景身邊的女友換了一波又一波,她只能把那種畸形的喜歡放在心里。
二十歲那年,二十二歲的段榆景深夜醉酒,那是她見他哭的最慘的一次。
她心疼的照顧他整夜,卻被男人壓在窗臺上一遍遍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承認了,
當時姜柚以為段榆景只是喝醉了,沒成想事后他竟收了心,沒過多久就把她帶到了海城工作。
兩個人住在一起七年,姜柚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在她心里,他們就是相愛的戀人。
但直到有一天,他消失了七年的白月光又突然回來了。
那也是姜柚第一次看到段榆景的另外一面。
段榆景那么高傲的一個人,居然會卑微拉著白月光的手,用祈求的語氣解釋,“你相信我,我一直在等你,姜柚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是啊,睡了七年,僅是妹妹而已。
那一瞬間,姜柚感覺天都塌了。
后來在郵箱里看到段榆景和白月光這七年不間斷的往來郵件,每一封都見證了他們的濃情蜜意,更是見證了她七年來的愚蠢。
現在,她終于下定決心,回家和相親對象結婚。
至于這個男人,她不要了。
這七年來的一切,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