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抓進去坐了幾年牢,被他救的那個人也不出來替他作證。外面都傳他因為要不到工資就把老板打死了。”
“前兩年人是從里面出來了,但也幾乎廢了,不愛說話,也不到人多的地方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壞事?
人好像變懶了,只肯聽,不肯看。
沈清也也跟著他嘆氣,
“唉,你可以問問他愿不愿意到我這里來,工資嘛到時候面談。”
許妄捻手指的動作突然停住,他看著沈清也,眼神澄明一片,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他坐過牢嗎?”石頭太涼了,沈清也站起來接著說,“你不都說了他是為了救人。”
“戴著有色眼鏡看人的人太多了,你還是這兩年來頭一個不介意他坐過牢的老板。”許妄說。
一陣風輕輕吹來,不知名的花瓣被送到了兩人腳下,一瓣接著一瓣,直到花瓣們碰到一起風才停住。
“回去吧,你去看看財叔,用你那被油泡過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
許妄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粘到的土,在沈清也看不到的地方,他揚著唇笑了。
兩人坐上三輪沒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另一條非常陡的路,一路都是下坡,三輪車就算沒有電也能跑出去好遠。
到村口的時候,沈清也才知道許妄撿飲料瓶是干什么用的。
他將車子停穩,又掀開駕駛座,將一小袋踩扁的飲料瓶提給了拄著拐棍的奶奶。
民宿在村子的另一邊,許妄重新上車載著她往村里去。
“剛剛那個是?”沈清也問。
“楊健的奶奶,平時她身體好的時候就到處撿廢品賣,能幫一點是一點吧。”許妄說。
沈清也回到民宿的時候,院子里的雜草已經被清理干凈了,這個速度是她沒有想過的。
客廳里傳來一陣陣的說話聲,她走進客廳就看到了五彩斑斕都在。
金寶和楊健一個拖地,一個擦桌子,另外三斕坐正坐在沙發上樂呵呵的刷短視頻。
察覺到沈清也回來,三斕們收起手機,從慵懶的坐姿瞬間板板正正。
好像她不是老板,而是老師。
“你們怎么來了?”沈清也沒生氣,語氣和平時一樣。
說實話,她挺喜歡熱鬧的,自從林錦去世后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待著,不想麻煩于微讓她一直陪著自己。
“老板,”金寶拿著拖把來到她跟前,“院子里的草是他們過來幫忙一起鋤的還灑了水,他們歇會就走。”
“不用走,哪有讓人幫完忙就趕人的道理。”沈清也說,
“你們不是說有時候吃飯會買食材到許妄家煮火鍋嗎,一會我給你錢,你去買菜,廚房里工具還挺齊全,晚上咱們在這里吃火鍋。”
三斕看了看彼此,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看著金寶拿錢跑出去之后,三斕也不在沙發上干坐著了,每個人都給自己找了點活干。
有接替金寶拖地的,有擦樓梯的,就連院子里的那把遮陽傘都有人給打開了。
沈清也沒讓他們干,叫了幾聲見三斕還是不收手,她也就隨他們去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民宿餐廳第一次迎來了人,沈清也之前吃的都簡單,面包,牛奶,雞蛋,也用不到這么大個餐廳。
火鍋咕嘟咕嘟冒著泡,肉都熟了,五彩斑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著有人先動筷子。
“干了一下午的活,不餓啊?”沈清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