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說協議結婚就像買彩票,中獎概率比被雷劈還低。我信了。
直到我那位高冷協議老公發著高燒,死死攥著我的手往他滾燙的額頭上貼,
聲音沙啞又委屈:“老婆,頭疼……”那聲調,黏糊得能拉絲。
我嚇得差點把溫度計戳他鼻孔里。我和江臨舟,純屬一場各取所需的交易。我叫蘇晚意,
二十八歲,職業是室內設計師,業余愛好是被我媽花樣催婚。我媽的口號是:“晚意啊,
你再不嫁,隔壁王阿姨家孫子都能打醬油了!”壓力山大,堪比甲方爸爸要五彩斑斕的黑。
他叫江臨舟,三十歲,具體干啥的,我沒細問,反正西裝革履,出入有司機,
看著挺像那么回事,屬于我媽眼中“打著燈籠都難找”的金龜婿模板。
他找我協議結婚的理由更離譜——為了繼承他爺爺留在國內的一套老宅子。遺囑規定,
已婚且配偶常住國內才有資格。他長期在國外打理生意,需要一個“本地釘子戶”。
領證前一晚,我們在一家格調高得讓我渾身不自在的法餐廳簽了協議。燈光昏黃曖昧,
空氣里飄著昂貴的牛排和金錢的味道。江臨舟推過來一份打印得一絲不茍的文件,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平靜無波,像在評估一份商業合同。“蘇小姐,協議期三年。這期間,
你需要以江太太的身份配合必要的家庭聚會,住在我爺爺留下的那套房子里,
維持婚姻存續的表象。作為回報,除了協議里注明的每月生活費和那套房的居住權,
三年期滿,額外支付你三百萬。”他指尖點了點關鍵條款,語氣公式化得沒有一絲波瀾。
“另外,補充條款第一條:互不干涉私人生活,包括感情。第二條:未經雙方同意,
不得有肢體接觸。第三條:在長輩面前,維持基本和諧。”我逐條掃過,白紙黑字,
冷冰冰地劃清了界限。三百萬,足夠我在這座城市付個像樣房子的首付,
還能讓我媽徹底閉嘴。這買賣,劃算。“沒問題。”我利落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筆跡有點飄,
不知道是餐廳冷氣太足,還是那杯紅酒的后勁。江臨舟也簽了字,收起他那份協議,
動作優雅得像在完成一個儀式。他抬眼,鏡片反光,看不清情緒:“合作愉快,江太太。
”“合作愉快,江先生。”我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壁,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心里默念:蘇晚意,記住,這只是份工作。你的老板,叫江臨舟。就這樣,
我搬進了那套位于市中心黃金地段、自帶小花園的老洋房。房子是真漂亮,紅磚墻,
老榆木地板,陽光透過彩繪玻璃窗灑進來,光影斑駁,充滿了故事感。可惜,
故事的主角只有我一個。江臨舟果然很忙。領證后第三天,他就飛回了歐洲處理項目,
歸期不定。偌大的房子里,除了每周定時來打掃做飯的鐘點工阿姨,就剩我一個喘氣的。
偶爾半夜下樓倒水,腳步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自己都能把自己嚇一跳。我們唯一的聯系,
就是每個月一號,我銀行卡里準時多出的一筆數字可觀的“工資”,
以及他微信上言簡意賅的報備:“登機了。”“落地了。”“項目延期,下月回。
”對話簡潔得像電報,連個表情符號都欠奉。閨蜜林檬來參觀我的“豪宅”,
啃著我切好的水果,嘖嘖感嘆:“晚意,你這生活,簡直是廣大單身女青年的夢啊!
有錢有房沒老公,神仙日子!”我癱在柔軟的布藝沙發里,望著挑高的天花板上的復古吊燈,
嘆了口氣:“檬啊,感覺像在給一座漂亮的博物館當管理員。還是義務的那種,
就為了等館長三年后來驗收。”“知足吧你!”林檬白了我一眼,“三百萬呢!
忍忍就過去了!協議老公,就當他不存在!”我也一直努力當他不存在。
直到那個暴雨傾盆的深夜。我被窗外炸雷驚醒,緊接著是嘩啦啦的雨點砸在玻璃窗上的巨響。
迷迷糊糊摸到手機看時間,凌晨三點半。屏幕上突然跳出江臨舟的名字,嚇了我一跳。
這么晚?國際長途?疑惑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卻完全不是印象中的清冷疏離,
而是沙啞、虛弱,帶著一種奇怪的…黏膩感?“喂……” 聲音有氣無力。“江臨舟?
”我坐起身,有點不確定。“嗯……”他含糊地應了一聲,背景音很安靜,
不像在機場或酒店,“我…在家。”在家?哪個家?我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我…好像…發燒了……”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濃重的鼻音,像蒙在厚厚的被子里。
我瞬間清醒了大半。協議條款里可沒寫要負責照顧生病的甲方爸爸啊!
但聽著電話那頭明顯不對勁的呼吸聲,那句“你自己打120”卡在喉嚨里,
怎么也說不出口。畢竟,他付錢那么準時……“你在哪?市里這個家?”我掀開被子下床。
“嗯…書房……”聲音越來越弱。我趿拉著拖鞋沖出臥室,穿過黑暗的客廳,擰開書房的門。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沒開大燈,只有書桌上的一盞臺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江臨舟就蜷在書桌后那張寬大的皮椅里,身上還穿著挺括的白襯衫和西褲,
領帶扯得松松垮垮,臉頰是不正常的潮紅,眉頭緊鎖,呼吸又急又重。
昂貴的西裝外套皺巴巴地扔在地上。看到我進來,他費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
眼神迷蒙沒有焦距,像蒙了一層水汽。
哪里還有半分平時那個矜貴自持、一絲不茍的江總模樣?“你怎么……”我走近幾步,
話沒問完,手背下意識地探向他的額頭。滾燙!那溫度嚇了我一跳,絕對超過39度了!
“你吃藥了嗎?”我環顧四周,書桌上只有散亂的文件和筆記本電腦。他搖了搖頭,
頭發被汗水濡濕貼在額角,幾縷發絲垂下來,竟顯出幾分脆弱的狼狽。
“沒有……找不到……”這么大人了,家里連個退燒藥都沒有?我簡直無語。
轉身想去客廳藥箱找,手腕卻猛地被一只滾燙的大手攥住。力道很大,帶著病人特有的蠻橫。
“別走……”他聲音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像小孩子耍賴。
那只滾燙的手拉著我的手腕,不由分說就往他自己滾燙的額頭上貼。掌心下是他灼人的體溫,
還有微微的汗意。他閉著眼,臉頰無意識地蹭了蹭我微涼的手背,
發出一聲滿足又委屈的喟嘆:“嗯……舒服……”那動作,那聲氣,
活脫脫一只大型犬在尋求安慰!我整個人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沖到了頭頂,臉頰跟著發燙。
協議第三條“未經雙方同意,不得有肢體接觸”在腦海里瘋狂閃爍紅燈!
可手腕被他死死攥著,抽都抽不出來!“江臨舟!你放手!我給你拿藥!
”我試圖掰開他的手指,觸手卻是一片驚人的高熱。他非但沒松手,
反而把我的手掌更緊地按在他額頭上,甚至用另一只手也覆了上來,緊緊壓住我的手背,
不讓我離開半分。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嘟囔:“老婆…頭疼……好疼……”轟——!
“老婆”兩個字像兩顆炸彈,在我腦子里炸開了花。協議期間,
在外人面前演戲時都沒聽他叫過!這燒糊涂了是什么鬼?!我血壓飆升,心跳如擂鼓,
一半是氣的,一半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誰是你老婆!看清楚!我是蘇晚意!
你花錢雇的協議老婆!”我幾乎是吼出來的,用力想把手抽回來。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緊鎖的眉頭,那灼熱的溫度燙得我指尖一縮。
他似乎被我的吼聲震得清醒了一瞬,迷蒙的眼睛費力地睜開一條縫,定定地看著我,
眼神依舊渙散,卻固執地重復:“晚意……老婆……疼……”那眼神,濕漉漉的,
帶著全然的依賴和委屈,像被遺棄的小狗。配上他那張平日里禁欲系十足的俊臉,
反差大得離譜。我像被施了定身咒。
腦子里天人交戰:是應該冷酷地掰開他的手讓他自生自滅,
還是看在每個月準時到賬的“工資”份上發發善心?最終,
還是那點殘存的人道主義精神(以及三百萬的尾款)占了上風。“松開!我去拿藥!
再不松開我打120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兇一點。
也許是“120”的威脅起了作用,也許是燒得實在沒力氣了,他手上的力道終于松了些。
我趁機把手抽出來,手腕上還殘留著他滾燙的指印和汗濕的觸感。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沖回客廳,翻箱倒柜找出藥箱。幸好鐘點工阿姨準備充分,
退燒藥、感冒藥、溫度計一應俱全。等我拿著藥、水和溫度計回到書房,
江臨舟已經又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身體微微發著抖,大概是燒得畏寒了。“起來,
把藥吃了。”我把水杯和藥片遞到他嘴邊。他勉強睜開眼,配合地張嘴,
就著我的手把藥片吞下去,喝了幾口水。喉結滾動,脆弱又性感。喂完藥,
我拿出電子體溫計。“張嘴,量體溫。”他聽話地張開嘴,眼神依舊沒什么焦距地望著我,
帶著一種全然的信任和……依賴?這眼神看得我心頭莫名一顫。39.8度!
看著體溫計上刺眼的數字,我頭皮發麻。再燒下去真要出事!“不行,溫度太高了,
得物理降溫。”我當機立斷,跑去衛生間擰了條冷水毛巾。回來時,江臨舟又縮回了椅子里,
高大的身軀蜷著,看著竟有點可憐。我把冷毛巾疊好,小心翼翼地敷在他額頭上。
冰涼的刺激讓他渾身一激靈,發出一聲模糊的呻吟,眉頭皺得更緊,
下意識就想抬手去抓毛巾。“別動!”我按住他的手。他的手依舊滾燙,
但這次沒有再抓住我不放。“難受……”他閉著眼,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像在撒嬌。
“忍著點,誰讓你自己不注意。”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手上卻放輕了動作,
仔細地把毛巾在他額頭和頸側貼好。他不再亂動,只是呼吸依舊急促沉重,
在安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書房的皮椅顯然不適合病人休息。我試圖把他弄到臥室去。
“江臨舟,能起來嗎?去床上躺著舒服點。”他哼唧了兩聲,身體沉得像灌了鉛,
嘗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最后,我幾乎是半拖半抱,用盡吃奶的力氣,
才把他這條一米八幾的“大型病號”從椅子上架起來。他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我肩上,
滾燙的體溫隔著薄薄的睡衣源源不斷地傳過來,
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清冽又混雜著淡淡煙草味的氣息(病成這樣居然還有味道?),
熏得我臉頰發燙。短短幾步路,走得我氣喘吁吁,汗都出來了。
好不容易把他弄到主臥那張大床上躺下,我感覺自己也快虛脫了。剛想喘口氣,
手腕又被抓住了。“別走……”他燒得意識不清,力氣卻大得驚人,眼睛半睜著,
固執地看著我,“……陪我。”又是那種濕漉漉的、帶著祈求的眼神。“我再去擰個毛巾!
”我試圖講道理。他搖頭,固執地攥著不放,
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復:“不走……老婆……別走……”又是“老婆”!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看著他燒得通紅的臉和干裂的嘴唇,心一軟,嘆了口氣,認命地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行行行,不走,你快閉眼休息!”我抽了抽手,還是沒抽動。算了,跟個病人計較什么。
他像是得了保證,終于安心地閉上眼睛,但攥著我手腕的手,卻一直沒有松開。
那滾燙的掌心,像一塊烙鐵。我就這么被他“拴”在床邊,像個盡職盡責的看護。
隔一會兒給他換一次額頭上的冷毛巾,喂點溫水。昏暗的壁燈下,
他褪去了平日里的冷硬外殼,沉睡的側臉輪廓分明,卻透著一股不設防的脆弱。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隨著呼吸微微顫動。看著看著,我竟有點出神。
拋開那份冷冰冰的協議,拋開“江總”的光環,此刻躺在這里的,
不過是個被高燒折磨得脆弱不堪的普通男人。這個認知,讓心里某個角落,
莫名地塌陷了一小塊。后半夜,他的體溫終于開始緩慢下降。攥著我的手也漸漸松了力道。
我試探著抽回手,他沒有再抓回來。我松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被攥得發麻的手腕,
上面清晰地留著一圈紅痕。我靠在椅背上,疲憊感排山倒海般襲來。窗外,雨還在下,
敲打著玻璃窗,發出單調的聲響。看著床上呼吸逐漸平穩的男人,
我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協議老公的附加服務,也太超綱了!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透過窗簾縫隙的陽光晃醒的。脖子和腰背傳來一陣陣酸痛,
提醒著我昨晚糟糕的睡姿——趴在江臨舟的床邊睡著了。我揉著僵硬的脖子抬起頭,
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眸里。江臨舟醒了。他半靠在床頭,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但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甚至帶著一絲……銳利?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表情有些復雜,
像是在審視,又像是在努力回憶什么。空氣瞬間凝固。我猛地彈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臉頰不受控制地開始升溫。
燙的額頭、委屈的控訴、那聲要命的“老婆”、還有死死攥著我不放的手……“咳…你醒了?
感覺怎么樣?”我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尷尬到令人窒息的氣氛,聲音還有點干啞。
他沉默了幾秒,目光掃過我略顯凌亂的頭發和眼下的烏青,又落在我還帶著點紅痕的手腕上,
眼神微微一動。“好多了。”他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低沉,帶著病后的沙啞,
但那份疏離感又回來了,仿佛昨夜那個脆弱依賴的男人只是個幻覺。“昨晚……麻煩你了。
”語氣很客氣,甚至有點公式化。“不麻煩,應該的。”我干巴巴地回應,站起身,
刻意避開他的視線,“那個……你餓了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沖進廚房。心跳還是有點快。面對清醒的江臨舟,
昨晚那些“越界”的接觸,瞬間變得無比尷尬和清晰。協議第三條像緊箍咒一樣箍在頭上。
鐘點工阿姨還沒來。我打開冰箱,里面食材倒是豐富。想著病人需要清淡點,
我翻出小米和南瓜,準備熬點粥。淘米,切南瓜,開火。
廚房里只剩下鍋碗瓢盆輕微的碰撞聲和水汽升騰的咕嘟聲。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蘇晚意,
別多想!他燒糊涂了!說的做的都不算數!協議就是協議!三年一到,一拍兩散!
三百萬才是真的!做好心理建設,我端著熬好的南瓜小米粥和一碟清淡的小菜回到臥室。
江臨舟已經坐起來了,換掉了那身皺巴巴的襯衫,穿著深灰色的家居服,靠在床頭看手機。
雖然臉色還有些病態的蒼白,但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又恢復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氣場。
“吃點東西吧。”我把小桌板架在床上,把粥和小菜放好。“謝謝。”他放下手機,
拿起勺子,動作依舊優雅得體。他安靜地吃著,沒再說話。氣氛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他喝粥時細微的聲響。我站在床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渾身不自在。正糾結著,
他突然開口,打破了沉寂。“昨晚……”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
目光掃過我的手腕,“我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或者做了什么……讓你困擾的事?
”來了!秋后算賬!我心頭一緊,臉上卻努力維持鎮定,擠出一個職業假笑:“沒有啊,
江總你燒得厲害,就說了頭疼難受,別的沒什么。” 打死也不能承認他叫過“老婆”!
那太社死了!他抬眼看我,鏡片后的目光帶著審視,仿佛能穿透我的偽裝。“是嗎?
”他淡淡地問了一句,聽不出情緒。“當然!”我斬釘截鐵,“你就乖乖吃藥休息了,
很配合。” 嗯,除了像只八爪魚一樣抓著我。他沉默地看了我幾秒,
那眼神看得我頭皮發麻。就在我以為他要繼續追問時,他卻垂下眼簾,繼續喝粥,
只輕輕“嗯”了一聲。“那個……你沒事的話,我……我先回房洗漱了?”我試探著問,
只想趕緊逃離這個尷尬現場。“嗯。”他頭也沒抬。我如蒙大赦,轉身就走。
手剛搭上門把手,身后又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蘇晚意。”“啊?”我下意識回頭。
他放下勺子,目光平靜地看著我:“昨晚,辛苦了。
” 語氣比剛才那句“麻煩你了”似乎多了一點點溫度,但依舊很克制。“……應該的。
”我扯了扯嘴角,飛快地開門溜了出去。背靠著門板,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手腕上那圈淡淡的紅痕似乎又開始隱隱發燙。這日子,好像開始有點不對勁了。
這場突如其來的高燒,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打破了我和江臨舟之間那份刻意維持的、冷冰冰的協議平衡。雖然表面上看,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他病好后,又恢復了忙碌,出差、開會、晚歸,
微信依舊是言簡意賅的報備。我也繼續著我的設計工作,
偶爾和林檬吐槽一下我的“博物館管理員”生活。但有些東西,就是不一樣了。比如,
他出差回來的時間,似乎變多了。以前可能一個月回來一兩次,現在頻率幾乎翻倍。
雖然每次回來都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有時甚至只在家待一晚就又飛走。比如,
他不再只是沉默地坐在書房處理文件。偶爾會出現在客廳,倒杯水,
或者……看我插在玄關花瓶里的那束剛買的洋桔梗?雖然依舊不說話,但那種存在感,
比空氣強多了。最明顯的變化,發生在一個周末的早上。我因為趕一個設計方案熬了大夜,
睡到快中午才醒。饑腸轆轆地晃到廚房,準備隨便弄點吃的。卻意外地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
江臨舟居然在廚房里!他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袖子隨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
背對著我,正站在灶臺前,平底鍋里滋滋作響,空氣里彌漫著煎蛋和培根的誘人香味。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他寬闊的背上和微亂的發梢,
給他冷硬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這畫面……有點過于居家和溫馨了,
跟我印象中那個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江總判若兩人。我愣在廚房門口,以為自己沒睡醒。
他像是背后長了眼睛,頭也沒回,低沉的聲音響起:“醒了?正好,快好了。
”我:“……” 協議里沒說甲方爸爸還要負責提供早餐服務啊!
他利落地把煎得金黃的蛋和培根盛到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