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牧這話的秦洛怒目橫眉,回拳放下手,再以出其不意的方式,一記上勾拳斜上著朝向林牧臉龐。
林牧裕如的偏頭,拳頭堪堪擦過他的臉頰。
“哎,打人不打臉啊。”
林牧雖被秦洛偷襲卻也不惱,只是說了這樣的話。
秦洛看著面前與他差不多高的林牧,明明一臉老年斑還有絡腮胡的樣子,卻如此愛惜自己的臉,眼下微微抽搐,只覺得他還挺自戀的。
“反正她不能進來,要是她是怪物了怎么辦?或是因為她,我們再遇到怪物了怎么辦?”
秦洛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打算和秦洛好好說道說道。
雖說林牧看起來比秦落大很多,要真說道說教的話,也是林牧來說教他。
但一些老年人或中年人會憑借著自己踏入社會早,年齡大。
說什么,他們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這樣極具沒有說服力且自大的行為,做出他認為對的事情,從而影響了整個隊伍。
就像現在,他也不知道林牧是怎么想的,可能像他那個年代的人大多數都比較團結老實憨厚,也沒有遇到過壞人,才讓他認為根本不會有人害他。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秦洛自己的猜測罷了,他終究不是林牧,也不在他那個年代生活過,不懂得林牧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他知道,人心是丑惡的。
而黎微聽到秦洛說“再度引來怪物這句話”,她的猜測沒錯,他們確實也遇到怪物了,紙條還被弄丟或撕碎了。
不過他的那句話完全不合理了,要是她真是怪物早就動手了,怎么還輪得到他在這里生氣?
當然也可能會被認為在偽裝玩樂,把他們耍的團團轉。
不過現她更有籌碼,局勢對她而言很利。
譬如,絡腮胡不敢賭她是不是怪物,也不敢賭黎微她是否是瘋子,敢于獨自行動。
不過確實,正如黎微所料,林牧他實在不敢,否則也不會本來還在說她是臆想癥犯了的試探時,在她選擇走時,讓她等等的話。
黎微微微勾唇,對于這種她才是主導者的局勢,甚是滿意。
不至于脫軌,發生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過,她想了想,干脆開口直言:“我知道規則不同,正巧我也是玩家,我這里有一份紙條,要一起來對嗎?”
她看似用詢問的方式拋出了話術,實際上卻是說出了他們怎么樣都不會拒絕的事情。
可謂是完全拿捏住了他們的心理。
她完全用聽、看的話和對方反應,判斷出寸頭男是個怕死之人,需要推把力,讓他陷入糾結狀態。
至于絡腮胡,那就更好解決了,他敢于賭。
于他而言,她手中的紙條要是是真的,他卻因這樣的試探而錯失能夠得到更多信息的良機,他沒撈到好處,她同樣沒有。
不妨猜猜,絡腮胡他會不會覺得,她會因為他的失誤,而懷恨在心給他們使絆子。
所以,她用了那樣的方法。
果如黎微所料,寸頭男子只是眉端微微顰起,頓足良久,重新坐回沙發上。
“我叫秦洛,既然說你也有紙條,那就讓我看看你所說的是真假。”
秦洛又想到了這樣對于她有些不公平,改口道。
“罷了,為了防止你騙人,我們先一換一,如果沒問題的話,再對規則,這樣我們都不虧。”
話落,他從自己的大衣內側口袋里,掏出一塊折疊成正方形的白色厚紙片,將其一層層展開放置在桌面。
黎微攢眉,見紙條被展開,那一道道折痕上是幾段黑色字體。
紙條難道不是在面板上出現的么。
莫不是她的紙條在遇到那怪物時也被撕碎了,故此才只出現在了面板上。
可那少年的被撕碎了卻對不了,是沒彈出面板還是說上面沒有。
抑或她其實根本沒有打印出來的紙條,只有那面板上面有,她的還是泛黃看起來有些老舊的。
“嗯?你快拿出來呀?”
秦洛催促道直接打斷黎微的思緒,他盯著面前面容姣好卻凝望著紙條的少女,頓覺反應到了什么似得,瞬間捏起紙張上端向下合去。
“你該不會是在騙人,其實拿不出來吧?”
秦洛有些發惱了,枉顧他居然還覺得對面前的少女不公平而提出來的話,卻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人。
哦不對,說不定還不是人,只是怪物。
就在秦洛覺得她大抵不會再給出信息,打算將紙條收回去,就聽少女猝然張口。
“電子版行么?”
“電子?電子版?”
秦洛嘴角微抽,內心不斷疑惑的直“啊?”
他有些沒反應過來,她不應該也和他們一樣收到的是紙質版嗎。
電子版是什么鬼?
好歹終歸是好隊友林牧快速給出了答案。
“可以啊。”
黎微聽到回答后淡淡嗯了聲,意識調出系統面板虛影投射在她后方,又調出那張泛黃的紙張放大,只露出了前面三條。
一直躲在沙發后面的少年不知何時站起了身,認真看向虛影屏幕。
與他同等,一直沒有說話卻只是觀察著她的,短發少女也在這時,抬頭看向屏幕。
一直在再次看著那些文字的黎微也沒有抬頭,不過,不知道他們能不能看到屏幕上文字的黎微,索性直接淡然開口詢問。
“你們能看到嗎?”
“能。”
“能。”
兩道聲音相繼響起,黎微抬頭就是聽到這樣的場面。
聲音的主人則是遠處的藍衣少年與旁邊的秦落。
“嗯,介紹一下,你們可以叫我小縭,絞絲旁加分離的縭。”
說著,黎微徑自將屏幕關閉,先介紹了一下自己。
“小縭,只有這些嗎?”
見黎微將屏幕關上的短發女生實屬疑惑的抬頭看著她。
黎微沒有說話,只是淺笑著眼神卻毫無溫度的搖搖頭。
她需要保留這張牌,要么同時拿出打開來看,要么她不打開。
小尋也反應過來他們并沒有給她看她們的紙條,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也開始介紹自己。
“我叫柒尋,三點水旁邊一個七,下面一個木的柒,不過你們叫我小尋吧,尋找的尋。”
“叫我小季就好,梅雨季的季。”
見聽兩人都道出了自己名字藍衣少年,微微低頭與黎微平視,同樣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林牧,林子的林,畜牧的牧。”
說話的是,那名長著腮胡看起來有些老的男子。
一道腳步聲與不疾不徐的聲音從一旁的角落,同時響起。
“叫我昆哥,昆侖的昆。”
黎微余光瞥向,剛從不知哪個角落里走出來的昆哥,不禁冷笑。
這是在打什么盤算?
是打算如果她真交不出紙張亦或是,準備在某個特定時刻刺殺她而故意藏起來了。
不過現在出來了,是打算放棄這個想法了么?
還是說只是怕她是怪物,所以才這樣。
她只覺得可笑,握了握還在手中的刀片。
如果是前者的話,雖然說人數上不占優勢,但她有一些把握將一人刺傷再離開。
但倘若是后者,也不算太蠢,做出這樣的事情也算無可厚非。
她環視了這一圈人,語氣冷淡的說出。
“剩下的信息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不過現在,該你們給出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