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豆豆樂”咖啡館彌漫著濃郁的烘焙香氣。正值午后高峰,人聲鼎沸,
點單的、等咖啡的擠滿了小小的店面。林小滿,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三學生,
正穿著圍裙,在操作臺和出餐區之間穿梭,像個高速旋轉的陀螺。“12號,大杯冰美式!
”“5號,你的拿鐵好了!”“小心燙!
”她剛端起一杯剛做好的、冒著熱氣的超大杯焦糖瑪奇朵,上面還堆著高高的奶油和焦糖醬。
這是給靠窗那位挑剔客人的。轉身的瞬間,腳下不知踩到了誰掉落的吸管包裝紙,
腳底猛地一滑!“啊呀!”她驚呼一聲,身體失去平衡,手里的咖啡杯像個不受控的炮彈,
帶著完美的拋物線,脫手飛出!時間仿佛慢放。褐色的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奶油和焦糖醬如同天女散花。咖啡杯的目標,
正是不偏不倚、剛剛推開玻璃門走進來的一個高大身影。咣當!嘩啦!
滾燙的咖啡精準無比地潑了男人一身。從胸前昂貴的深灰色羊絨西裝外套,
一路潑灑到筆挺的黑色西褲。精致的奶油和黏稠的焦糖醬,在他價值不菲的衣料上迅速暈開,
留下大片深褐色的、黏糊糊的污漬,還冒著絲絲熱氣。整個咖啡館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門口這場“災難”現場。林小滿傻眼了,手里還保持著端杯子的姿勢,
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她呆呆地看著那個男人。他很高,估計林小滿墊著腳,
頭頂的呆毛才夠男人的下巴,身材比例極好,穿著剪裁完美的西裝,即使此刻狼狽不堪,
也掩蓋不住那股迫人的氣場。他有一張極其英俊的臉,五官深邃如同星辰,鼻梁高挺,
薄唇緊抿,此刻那雙深邃的眼眸正死死盯著自己胸前那片狼藉,里面翻涌著震驚、難以置信,
最終化為冰冷的怒火。他緩緩抬起頭,又低下頭,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
精準地釘在林小滿慘白的小臉上。空氣仿佛降到了冰點。“我、的、高、定。”他一字一頓,
聲音低沉,帶著金屬般的質感和毫不掩飾的怒意,每個字都像冰雹砸在林小滿心上。
林小滿一個激靈回過神,手忙腳亂地抓起吧臺上的抹布就想沖過去:“對不起對不起!先生!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幫您擦擦!賠…賠您干洗費!”她聲音都在抖。男人嫌惡地后退一步,
避開了她沾著咖啡漬的抹布。他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驚慌、穿著廉價圍裙的女孩,
眼神里充滿了荒謬和冰冷的審視。他扯了扯黏在胸前的、沾滿焦糖醬的領帶,
嘴角勾起一抹極其諷刺的弧度。“干洗費?”他冷笑一聲,那笑聲讓林小滿心底發毛,
“你知道這件西裝是什么牌子?什么價格?光是上面這些該死的奶油和焦糖,就可能毀了它!
你賠得起?”他語氣里的輕蔑和篤定,像針一樣扎人。林小滿的臉更白了,
手指緊緊攥著抹布,指節泛白。周圍竊竊私語和同情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那…那您說怎么辦?”她聲音細若蚊吶。男人沒再看她,而是掏出手機,
對著自己慘不忍睹的前襟拍了幾張高清特寫。然后,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林小滿胸前的名牌。
“林、小、滿。”他念著她的名字,聲音毫無溫度,“等著收賬單。”說完,他不再停留,
帶著一身濃烈的咖啡和焦糖混合的甜膩氣息,以及滿身的低氣壓,轉身大步離開了咖啡館,
留下一個狼狽卻依舊挺拔的背影。林小滿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碎裂的咖啡杯和流淌的液體,
感覺天都要塌了。完了,這個月,不,可能下個月、下下個月的打工費,都要搭進去了!
---第二天下午,“豆豆樂”咖啡館。林小滿頂著兩個黑眼圈,魂不守舍地擦著杯子。
昨天那個男人冰冷的聲音和天價賠償的陰影,像烏云一樣籠罩著她。
“叮鈴鈴——”門口風鈴響起。林小滿下意識抬頭,瞳孔猛地一縮!又是他!
陸琛(她后來從同事八卦中知道了這個名字)換了一身同樣昂貴、剪裁完美的深藍色西裝,
一絲不茍,仿佛昨天那個被潑咖啡的狼狽男人只是幻覺。
他手里拿著一個看起來就很正式的文件袋,徑直走到吧臺前,停在林小滿面前。“林小滿。
”他開口,聲音依舊沒什么溫度,但少了昨天的暴怒,多了公事公辦的冰冷。
林小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陸…陸先生?”陸琛面無表情地將文件袋放在吧臺上,
推到她面前。“干洗結果出來了。很遺憾,咖啡漬和焦糖滲透嚴重,破壞了面料纖維,
無法完全修復。西裝基本報廢。”他頓了頓,看著林小滿瞬間煞白的臉,
“這是購買憑證和損失評估報告。總價,八萬七千六百元。”“八…八萬七?!
”林小滿差點暈過去,聲音都劈岔了。她打工一年也賺不了這么多!“鑒于你的經濟狀況,
”陸琛的語氣帶著施舍般的意味,“提供兩個方案。第一,一次性付清。”他看著她,
眼神明明白白寫著“你不可能”。“第二,”他慢條斯理地說,“分期付款。或者,
”他微微傾身,隔著吧臺,深邃的目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以身抵債?比如,
來我公司做點雜務抵債?”林小滿被“以身抵債”四個字雷得外焦里嫩,想都沒想,
脫口而出:“分期!我選分期!”她寧愿勒緊褲腰帶還錢,
也不要跟這個冰山魔王扯上更多關系!陸琛似乎對她的選擇毫不意外,
甚至嘴角極快地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也可能是林小滿的錯覺)。
他利落地從文件袋里抽出一份協議:“簽字。首付一萬,剩余分十二期,每月15號前支付。
”林小滿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條款和刺眼的數字,手都在抖,但還是咬牙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感覺簽的是賣身契。林小滿為了多賺點錢還債,
晚上又接了一個高端私人派對的臨時侍應生工作。場地在一棟豪華別墅里。
她端著放滿香檳杯的托盤,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衣香鬢影中。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琛!他正端著酒杯,和幾個人在落地窗邊低聲交談。林小滿心里一慌,下意識想繞開。
結果腳下一個不穩,托盤猛地傾斜!“啊!”伴隨著幾聲驚呼,幾杯香檳精準地飛了出去,
目標——陸琛身邊那個锃亮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銀灰色金屬咖啡機!嘩啦!砰!
香檳液四濺,那個造型前衛的咖啡機被撞翻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機身瞬間凹進去一塊,
還滋滋冒了兩下電火花。全場再次安靜。陸琛的目光從地上的咖啡機,
緩緩移到僵在原地的林小滿身上,眼神復雜難辨,有震驚,有無奈,似乎還有一點點…認命?
“林小滿。”他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你知道這臺‘隕石’限量版咖啡機,值多少錢嗎?
”林小滿眼前一黑,
的分期付款期限可能要延長到下輩子了……林小滿蔫頭耷腦地去上專業課《高級市場營銷》。
教授臨時有事,說請了位業界大牛來代課。上課鈴響,教室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深灰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男人走了進來,步履沉穩地走上講臺。
林小滿的下巴“哐當”一聲砸在了桌面上。陸琛?!他站在講臺上,目光掃視全場,
自帶強大的氣場,讓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他的目光在林小滿那張寫滿“天要亡我”的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即移開,仿佛不認識她。
“各位同學好,我是陸琛。受張教授委托,今天由我為大家分享一些市場實戰案例。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邏輯清晰,案例生動,很快吸引了所有學生的注意。除了林小滿。
她全程如坐針氈,感覺講臺上那人的目光時不時就像探照燈一樣掃過她,讓她無處遁形。
下課鈴一響,她抓起書包就想跑。“林小滿同學。”陸琛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不大,
卻清晰地穿透了嘈雜的人聲,“請留一下。”林小滿僵硬地轉身。陸琛走到她面前,
遞給她一張名片,上面印著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公司名字和職位——似乎是他的私人助理團隊?
“鑒于你昨天又造成了一筆不小的損失,”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光靠咖啡店打工,恐怕很難按期還款。我助理團隊正好缺一個打雜的實習生,
時薪比你現在的兼職高。考慮一下?”林小滿看著那張燙金名片,
再看看陸琛那張看不出情緒的臉,欲哭無淚。這到底是催債,還是…另類的“以身抵債”?
她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名為“陸琛”的深坑,而且越陷越深。
林小滿最終還是接下了那份“高薪”的助理實習生工作。原因無他,債臺高筑,形勢比人強。
好在陸琛似乎真的只是讓她打雜——復印、跑腿、整理文件,工作枯燥但不算繁重。
只是每次進出他那間寬敞冰冷的總裁辦公室,她都感覺壓力山大。這天,
她抱著一摞文件剛走到辦公室門口,門沒關嚴,里面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琛哥哥~你看毛毛,是不是又胖了?我特意托人從法國給它帶的頂級狗糧呢!”蘇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