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迫聯姻程漫站在落地鏡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婚紗上的珍珠。
化妝間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道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剪影。"程小姐,您真美。
"化妝師小心翼翼地調整著頭紗,"謝先生一定會驚艷的。"鏡中的新娘紅唇微揚,
眼底卻凝著化不開的冰。美?在這座金絲籠里,美麗不過是待價而沽的商品標簽。
她看著化妝師用刷子沾取腮紅,突然想起上周父親書房里那場談話。
"謝家注資的條件就是你嫁過去。"程父的鋼筆在合同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明天開始準備婚禮。"沒有詢問,沒有猶豫。就像三年前把她從鄉下接回來時一樣,
這個所謂的父親永遠在用看貨物的眼神打量她。"程漫!"繼母推門而入,
香水味先一步刺入鼻腔,"謝家的人已經到了,你還在磨蹭什么?"珍珠在掌心硌出紅痕。
程漫緩緩松開手指,任由化妝師為她戴上頭紗。雪白的紗幔垂落,
將她的表情隔絕在朦朧之后。"這就去。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脆得像某種倒計時。
走廊盡頭的宴會廳傳來隱約的圓舞曲,程漫在門前停頓了三秒,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五百人的目光同時刺來。她挽上父親的手臂,感受到對方肌肉的緊繃。這不是父女間的親密,
而是看守押送囚犯的力度。紅毯兩側的賓客舉著香檳竊竊私語,那些眼神里有憐憫,有嘲弄,
更多的是看好戲的興奮。"聽說是個私生女..." "謝家那位不是從來不近女色?
" "程家這次真是賣女兒賣了個好價錢..."程漫的指甲陷進掌心。
疼痛讓她保持微笑的弧度,直到站在紅毯盡頭,看到那個背對她的身影。謝凜。
商界新貴的名號遠不如他的傳聞駭人——三年前吞并沈氏的手段至今讓人膽寒,
據說競標失敗的對手在三個月后跳了樓。此刻他穿著定制西裝的身影挺拔如松,
肩線在燈光下割裂出鋒利的陰影。當程父將她的手遞過去時,謝凜才轉過身。
程漫第一次看清這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嵌著一雙鷹隼般的眼睛,
下頜線像是用刀刻出來的。他接過她的手,掌心溫度灼人,虎口處的薄繭刮過她腕間脈搏。
"謝先生。"她輕聲喚道,嗓音是精心調配的甜美。謝凜沒有回應。在神父宣讀誓詞時,
他的拇指突然重重碾過她無名指的指根。程漫呼吸一滯,
聽見男人壓低的聲音:"程小姐的演技不錯。"她猛地抬頭,正對上謝凜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新郎該有的溫情,只有獵手鎖定獵物時的興味。
"不過..."他的唇幾乎貼在她耳畔,氣息灼熱,"別想著逃。"戒指套上手指的瞬間,
程漫錯覺那是個冰冷的鐐銬。宴會持續到深夜。程漫換了三套禮服,嘴角始終保持完美弧度。
謝凜全程游刃有余地周旋在賓客間,偶爾投來的目光卻讓她如芒在背。"夫人,車準備好了。
"管家恭敬地引她走向婚車。車窗映出她疲憊的倒影。程漫悄悄活動笑僵的臉頰,
突然從倒影里看見謝凜拉開另一側車門坐了進來。"開車。"他簡短地命令,松了松領帶。
密閉空間里,古龍水混著酒氣形成壓迫感十足的氣場。程漫緊貼車門,
試圖在真皮座椅上不發出摩擦聲。"怕我?"謝凜突然開口。"怎么會。
"她下意識揚起笑臉,"只是有點累。"男人輕笑一聲,從西裝內袋掏出煙盒。
打火機的火苗竄起時,照亮他凌厲的側臉。"程小姐。"他吐出一口煙圈,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程漫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交易?""你配合我應付謝家,
我給你程家承諾的股份。"煙頭在黑暗中明滅,"當然,前提是..."他忽然傾身過來,
煙味混著危險的氣息將她籠罩。"別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樣。"別墅比想象中冷清。
管家帶她參觀時,程漫注意到主臥和客臥隔著整個客廳的距離。"謝總吩咐,
夫人可以隨意使用任何房間。"管家遞上門卡,"除了書房。"程漫撫過走廊里的油畫,
突然在轉角處停下。監控探頭的紅點在她轉身時一閃而過。整棟房子像個精美的監視器,
而她是被圈養的金絲雀。主臥浴室傳來水聲。程漫站在客臥窗前,
看著花園里的紅外線警報裝置。手機在此時震動,
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監控系統已摸清,明晚老地方見」她刪掉短信,
從行李箱夾層取出另一部手機。屏幕光照亮她唇角的冷笑。謝凜以為她是任人宰割的兔子,
卻不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水聲停了。程漫迅速藏好手機,換上真絲睡裙。
當她擦著頭發走出浴室時,差點撞上不知何時站在走廊的謝凜。他換了黑色睡袍,
發梢還在滴水。水珠順著脖頸滑進領口,在鎖骨處積成小小的水洼。"謝先生?
"程漫抓緊浴袍領口。謝凜的目光掃過她泛紅的指尖,突然伸手撐在她耳側的墻上。
沐浴露的香氣混著男性荷爾蒙壓下來,程漫后背緊貼冰冷的墻面。"最后說一次。
"他低頭湊近,呼吸噴在她唇上,"別演戲,別逃跑,別挑戰我的耐心。"程漫仰頭看他,
突然笑了:"謝總這么緊張,該不會是..."她故意用指尖劃過他的睡袍腰帶,
"對我一見鐘情?"謝凜眸色驟暗。他掐住她的下巴,拇指重重擦過她的下唇:"程漫,
你最好記住——"話音未落,樓下突然傳來門鈴聲。管家急促的腳步聲打破僵局。
謝凜松開手,轉身時丟下一句:"明早九點,去見老爺子。"程漫滑坐在地,大口喘息。
她摸出藏在浴袍里的錄音筆,指尖還在發抖。錄音筆的指示燈亮著紅光,
剛才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被記錄下來。梳妝臺的抽屜里躺著一份婚前協議。程漫翻到最后一頁,
在謝凜龍飛鳳舞的簽名旁邊,緩緩畫了個問號。窗外開始下雨。她站在落地窗前,
看著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扭曲的痕跡。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這次是程父發來的消息:「別搞砸了」程漫熄滅屏幕,倒映在玻璃上的臉終于卸下所有偽裝。
她取下頭紗,發現上面沾著一根不屬于她的短發。深棕色,帶著淡淡的雪松香。
就像這場婚姻,看似純潔無瑕,實則充滿陌生的侵略性。
床頭柜上的電子鐘跳轉到00:00。程漫從藥盒里倒出兩片安眠藥,就著冷水吞下。
在藥物起效前的朦朧中,她聽見主臥傳來重物落地的悶響。以及一聲壓抑的,
近乎痛苦的喘息。第二章:試探與交鋒安眠藥的效力讓程漫睡到日上三竿。她睜開眼時,
陽光已經透過紗簾在地毯上鋪開刺眼的光斑。床頭柜上的電子鐘顯示10:17,
比約定時間晚了整整一小時十七分鐘。"該死!"程漫猛地坐起,宿醉般的頭痛立刻襲來。
她抓起手機,鎖屏上顯示三條未讀消息,
全部來自同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9:15:我在樓下」 「9:45:你故意的?」
「10:05:給你十分鐘」最后一條消息的發送時間已經過去十二分鐘。
程漫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真絲睡裙因為睡姿不整滑落到肩頭。
她胡亂抓了件外套披上,推開窗戶時差點被樓下的景象驚得倒退一步。
謝凜靠在那輛黑色邁巴赫前,西裝革履的模樣像是剛從財經雜志封面上走下來。
他單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夾著快要燃盡的香煙,
抬頭看來的眼神讓程漫想起非洲草原上等待獵物的獵豹。"謝總,我——""穿好衣服。
"謝凜打斷她,聲音比晨露還冷,"老爺子最討厭等人。"程漫砰地關上窗。
衣柜里掛滿了當季高定,吊牌都還沒拆。她隨手扯下一件墨綠色連衣裙,
后腰處的鏤空設計讓她皺眉,但現在顯然沒時間挑剔。化妝時她的手還在抖,
眼線筆第三次畫歪時,她干脆扔了化妝品,只涂了層口紅就沖下樓。謝凜正在車里看文件,
聽見車門響動連頭都沒抬。程漫系安全帶時注意到他今天換了副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目光銳利得能剖開人心。"解釋。"車子發動時他突然開口。
程漫假裝整理裙擺:"睡過頭了。""安眠藥?"謝凜的指尖在方向盤上敲擊,
節奏像審訊室的倒計時,"你床頭柜那瓶是處方藥。"程漫的后背滲出冷汗。
他進過她的房間?什么時候?為什么?"程小姐。"謝凜突然變道,
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聲響,"在我面前裝傻很危險。"車子急剎在一家珠寶店前。
程漫還沒從眩暈中回神,就被謝凜拽著手腕拖進店內。穿著燕尾服的經理小跑著迎上來,
目光在她泛紅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謝總,您定制的——""拿出來。"謝凜松開手,
程漫的腕骨上立刻浮現出淡紅色的指痕。絲絨托盤里是一對鉆石耳墜,
主石被切割成罕見的三角形,在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經理戴上白手套要為她試戴,
謝凜卻直接拿起耳墜,冰涼的指尖擦過程漫的耳垂。"疼就說話。"他低聲警告,
動作卻意外地輕柔。鉆石的重量墜得耳垂發麻。程漫在鏡子里看到謝凜站在她身后,
雙手搭在她肩上,像給寵物系鈴鐺的主人。"見面禮。"他的呼吸噴在她耳后,
"待會見到老爺子,你知道該說什么。"程漫捏緊了手包。包里的錄音筆還在運轉,
清晰地錄下他每一句威脅。她轉身時故意讓耳墜掃過謝凜的下巴,
紅唇揚起完美的弧度:"當然,老公。"謝凜的瞳孔驟然收縮。謝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
庭院里的羅漢松都有百年樹齡。程漫跟在謝凜身后,數著腳下青石板的紋路。
第七塊石板有些松動,她的細高跟卡進縫隙,
整個人向前栽去——一只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謝凜把她往懷里帶了帶,
掌心的溫度透過單薄的面料灼燒她的皮膚。"看路。"他在她耳邊說,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些。
老爺子正在茶室煮茶。程漫跪坐在蒲團上,看著那雙布滿老年斑的手穩穩地注水。
茶香氤氳中,老人突然開口:"小程是學金融的?""是,在哥大讀過兩年。
"程漫雙手接過茶盞,故意讓鉆石耳墜隨著動作晃動。"聽說程家最近在談城西那塊地?
"老爺子吹開茶葉,"你父親胃口不小。"茶盞在程漫手中微微傾斜。
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她強忍著沒松手。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突然覆上來,
謝凜就著她的手將茶盞放回茶盤,動作自然得仿佛真是恩愛夫妻。"爺爺。
"謝凜用濕巾擦過程漫發紅的手背,"您嚇到我太太了。"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程漫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手背上似乎還殘留著謝凜指尖的溫度。
這個男人的演技比她想象中更好,在老爺子面前扮演溫柔丈夫時,
連眼神都能偽裝得深情款款。"下周有個酒會。"等紅燈時謝凜突然說,"你跟我出席。
"程漫把玩著耳墜:"需要我扮演什么角色?賢惠妻子?""本色出演就行。
"謝凜的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畢竟程小姐最擅長的就是裝乖。"車子駛入別墅車庫時,
程漫突然按住他解安全帶的手:"謝總今天這么配合,到底想要什么?
"地下車庫的燈光很暗,謝凜的金絲眼鏡反射著冷光。他緩緩湊近,
近到程漫能數清他的睫毛。"我要你..."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別妨礙我的計劃。
"程漫回到房間就反鎖了門。她取出藏在化妝包夾層里的備用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幫我查謝凜和謝家老爺子的關系,越詳細越好。"掛斷電話后,
她對著梳妝鏡取下耳墜。鉆石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像極了謝凜那雙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睛。
程漫突然用力將耳墜拍在桌上,尖銳的棱角在掌心留下深紅的壓痕。既然謝凜要演戲,
那她就陪他演個夠。第二天下午,程漫穿著那件墨綠連衣裙出現在金融街的咖啡廳。
她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慢條斯理地攪動著拿鐵。當那個穿著灰色西裝的男人推門而入時,
她故意讓勺子掉在地上。"好巧。"男人幫她撿起勺子,手指"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背,
"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謝太太。"程漫微笑:"林總監也喜歡這家咖啡?
"半小時的"偶遇"恰到好處。程漫知道咖啡廳的監控會被謝凜調取,
也知道金融街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謝家新任太太的一舉一動。
當林總監"依依不舍"地送她到門口時,她甚至允許對方虛扶了一下她的腰。
當晚謝凜回來得格外早。程漫正在廚房煮面,聽見開門聲時故意哼著歌。
腳步聲停在廚房門口,她假裝沒發現,踮起腳尖去夠頂層的調料瓶。一只手臂從身后伸來,
輕而易舉地取下瓶子。謝凜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呼吸噴在她耳畔:"今天玩得開心嗎?
"程漫轉身時差點撞上他的下巴:"謝總這是...吃醋了?"謝凜單手撐在料理臺上,
將她困在方寸之間。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讓她皺眉:"程漫,我警告過你。
""我只是喝個咖啡。"她仰頭直視他的眼睛,"謝總這么緊張,該不會真把我當妻子了?
"下一秒天旋地轉,謝凜將她抱上料理臺。程漫的裙擺掃過醬油瓶,
深色的液體在白色大理石臺面上濺開刺目的痕跡。謝凜的膝蓋頂進她雙腿之間,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危險地瞇起。"聽著。"他咬住她的耳垂,聲音又低又狠,
"在我解決老爺子之前,你最好安分點。"程漫的指甲陷入他的肩膀:"憑什么?
""憑這個。"謝凜突然掏出手機,屏幕上正是她和林總監在咖啡廳的照片,
"你說如果老爺子知道程家大小姐剛結婚就勾引謝氏競爭對手,城西那塊地還能不能批下來?
"程漫的血液瞬間凝固。她早該想到咖啡廳有他的人,卻沒想到謝凜出手這么狠。
兩人呼吸交纏,誰都不肯先退讓。最終是謝凜先松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被她抓皺的西裝。
"周六的酒會,別遲到。"他轉身時丟下一句,"記得穿我送你的禮服。
"程漫看著他的背影,緩緩抹去耳垂上被他咬出的齒痕。鏡子里的女人嘴唇艷紅,
眼睛亮得驚人。她從冰箱取出冰塊按在發燙的耳垂上,
另一只手撥通了加密電話:"計劃有變,我要謝凜的全部資料,越快越好。
"窗外的月光被烏云遮蔽。程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與夜色融為一體。
這場婚姻比她想象的更有趣——謝凜顯然藏著比她更大的秘密。
而她最喜歡的就是撕開別人精心偽裝的假面。第三章:危險游戲周六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
程漫站在衣帽間里,指尖劃過那件被謝凜指定的禮服——深V領的黑色魚尾裙,
后腰處鏤空的設計像一道裂痕,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膚。她對著鏡子涂上紅唇,
故意讓口紅溢出唇線一點,再用指腹暈開,制造出剛被親吻過的曖昧痕跡。
耳垂上的咬痕已經消退,但當她戴上鉆石耳墜時,
金屬的冰涼觸感還是讓她想起謝凜的牙齒碾過皮膚的刺痛。手機震動,
林總監發來的消息在鎖屏上跳動:「謝氏最近在接觸瑞士銀行,可能與老爺子有關」
程漫刪掉消息,從首飾盒底層取出一枚珍珠發卡。擰開珍珠,
里面藏著的微型攝像頭閃著微弱的藍光。她將發卡別在耳后,
黑色長發垂下來時剛好遮住金屬的反光。"夫人,車到了。"管家在門外輕聲提醒。
邁巴赫后座,謝凜正在看文件。他今天穿了件槍駁領西裝,
銀灰色的面料在車內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程漫故意挨著他坐下,
香水味立刻侵占了原本清冽的車內空間。"坐遠點。"謝凜頭也不抬。程漫反而湊得更近,
紅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謝總不是要我扮演恩愛夫妻嗎?"她的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
"這樣才夠逼真。"文件啪地合上。謝凜突然掐住她的腰,力道大得讓她輕哼一聲。
他的拇指恰好按在她后腰的鏤空處,滾燙的指腹直接貼上裸露的肌膚。"程漫。
"他的聲音比車窗外的暴雨還冷,"別玩火。"宴會廳的水晶燈晃得人眼花。
程漫挽著謝凜的手臂進場時,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有探究的,有嫉妒的,
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的——誰不知道謝凜厭惡肢體接觸,
前年有個小明星想蹭他熱度假裝摔倒,第二天就被封殺了。"謝總!
"一個禿頂男人舉著香檳迎上來,"這位就是夫人吧?
果然郎才女貌..."謝凜嘴角掛著程式化的微笑,手臂卻肌肉緊繃。程漫察覺到他的不適,
故意將身體重量往他身上靠,胸前的柔軟若有似無地蹭過他的上臂。"王總好。
"她甜笑著舉杯,另一只手在謝凜后背畫圈,"我家先生常提起您呢。
"謝凜的呼吸明顯滯了一瞬。程漫借著喝酒的動作掩住嘴角的弧度,
果然看見他耳后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原來傳聞中不近女色的謝總,
也會因為這種低級挑逗產生反應。"失陪。"謝凜突然松開她,"我去趟洗手間。
"程漫看著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大好。她晃著香檳杯在人群中穿梭,
珍珠發卡忠實地記錄著每個上前搭話的人。當林總監"恰好"路過時,
她故意讓酒液濺到對方西裝上。"哎呀,真抱歉..."她抽出紙巾替他擦拭,
指尖在領口處停留片刻,"我陪您去休息室處理一下吧?"休息室的燈光比宴會廳昏暗許多。
程漫剛關上門,林總監就迫不及待地抓住她的手腕:"謝凜最近在查老爺子的海外賬戶,
你知道這事嗎?""他連臥室都裝監控,怎么會告訴我這些?"程漫掙開他的手,
從手包里取出U盤,"我要的東西呢?
"林總監從內袋掏出折疊的紙條:"謝凜生母的死可能和老爺子有關。
二十年前那場車禍——"門把手突然轉動。程漫迅速將紙條塞進胸衣,
轉身時撞翻了茶幾上的花瓶。玻璃碎裂聲中,謝凜推門而入,目光在兩人之間掃視,
最后定格在林總監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上。"謝總!"林總監臉色煞白,
"夫人只是幫我...""滾。"謝凜的聲音很輕,卻讓室溫驟降十度。門關上后,
程漫彎腰去撿玻璃碎片,卻被謝凜一把拽起。他的手掌像烙鐵般箍住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直接探向她胸口——"你干什么!"程漫真的慌了。謝凜冷笑一聲,
指尖從她胸衣邊緣夾出那張紙條。展開掃了一眼后,他直接掏出打火機將紙條燒成灰燼。
"程漫。"火焰在他瞳孔里跳動,"你知道死字怎么寫嗎?"程漫抬腳就踹,
細高跟在他小腿上留下清晰的印子。謝凜吃痛松手,她趁機沖向門口,卻被他攔腰抱回來。
兩人重重摔在沙發上,她的手腕被按在頭頂,裙擺因為掙扎卷到大腿根。"放開!
"程漫咬牙切齒,"你裝什么正人君子?臥室的監控不是看得很開心嗎?"謝凜突然笑了。
那是程漫第一次見他真心實意的笑容,英俊得讓人毛骨悚然。他松開一只手,
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然后扯松領帶纏住她雙腕。"監控?"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
"我要是真想看,何必用那么低級的手段。"程漫的血液瞬間結冰。她突然意識到,
謝凜可能早就看穿了她所有把戲。這個念頭比被他壓在身下還令人恐懼。"聽著。
"謝凜的唇擦過她顫抖的睫毛,"老爺子下個月七十大壽,
我要你在那天把他書房保險箱里的文件偷出來。"程漫停止掙扎:"憑什么我要幫你?
""憑這個。"謝凜從她耳后取下珍珠發卡,輕輕一按,微型攝像頭的藍光熄滅了,
"還有你藏在梳妝臺暗格里的錄音筆,行李箱夾層的備用手機,
以及..."他的指尖劃過她大腿內側,"你昨天新紋的追蹤芯片。"程漫的呼吸幾乎停滯。
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在謝凜眼里竟然像孩童的把戲一樣拙劣。"選吧。
"謝凜解開她手腕上的領帶,"做我的共犯,或者..."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門口,
"我現在就把林總監叫回來,讓他親眼看看謝太太是怎么求饒的。
"程漫抓起茶幾上的冰桶潑過去。謝凜沒躲,冰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
在白襯衫上洇出透明的水痕。他舔掉唇邊的水珠,眼神暗得嚇人。"我幫你。
"程漫攏好凌亂的衣裙,"但你要告訴我老爺子和你母親的死有什么關系。
"謝凜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松動。他站起身,水珠從西裝褲管滴到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跡。
"成交。"他丟給她一件外套,"遮好你的腿,我們回家。"暴雨還在繼續。回程的車里,
兩人誰都沒說話。程漫看著雨水在車窗上蜿蜒成河,
忽然想起紙條上最后一行字:謝凜生母死于剎車失靈,事發當天老爺子去過修車廠。
別墅門口,謝凜突然按住她要開門的手:"記住,下個月十五號之前,別再做任何蠢事。
"程漫甩開他的手:"比如?""比如..."他猛地拉近兩人距離,鼻尖幾乎相觸,
"再讓我看見你和林總監單獨相處,我就把他扔進黃浦江喂魚。"程漫摔門而去。
她沖進浴室,打開花灑讓水聲掩蓋自己的尖叫。熱水沖刷過身體時,
她才發現大腿內側確實有個微小的針孔——那個紋身師明明說是無痛植入,
怎么會...鏡子被水霧模糊。程漫用手擦出一道清晰區域,
突然發現謝凜的外套還掛在她肩上。黑色羊絨面料上殘留著雪松和雨水的氣息,
就像那個男人一樣,看似清冷實則危險。她鬼使神差地低頭嗅了嗅,隨即被自己的舉動嚇到,
像扔燙手山芋般將外套甩在地上。深夜,程漫從噩夢中驚醒。她赤腳走向廚房喝水時,
發現書房亮著燈。門縫里漏出的光線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金線,
謝凜低沉的嗓音隱約傳來:"...必須在大壽前拿到證據...不,別動她,
我自有安排..."程漫貼在門上,心跳如雷。突然,聲音消失了。她還沒來得及后退,
門就被猛地拉開。謝凜舉著手機站在光影交界處,屏幕的藍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像戴了張金屬面具。"睡不著?"他掛斷電話,語氣平靜得仿佛早有預料。
程漫的腳趾在冰涼的地面上蜷縮:"喝水。"謝凜側身讓她通過。擦肩而過時,
程漫聞到了威士忌的味道。書房桌上的酒杯旁攤著幾張老照片,她假裝絆了一下,
趁機看清最上面那張——年輕的謝凜站在靈堂前,懷里抱著黑白遺像。"好奇?
"謝凜在她身后問。程漫接過他遞來的水杯,指尖相觸時感受到不正常的溫度。
謝凜的手燙得嚇人,而他的眼神比體溫更灼人。"你發燒了。"她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