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脈盡斷的廢物,也配肖想圣女?"玄霄宗演武場碎石硌著脊背,
林千絕的玄鐵靴碾碎最后一縷尊嚴。楚淵咳出帶冰渣的血沫,
看見三丈外蘇清瑤攥著解毒丹的手在發抖,月白衣襟落滿雪,卻暖不化她眼底的霜。
三年前他還是宗門第一天才,如今丹田破碎如蛛網。未婚妻將婚書擲在他臉上時,
婚書上的燙金鳳凰正對著他殘敗的經脈獰笑。而此刻,
林千絕的劍尖已抵住他咽喉:"今日廢你靈根,省得臟了清瑤師妹的眼。"劇痛襲來前,
楚淵摸到懷中發燙的青銅指環——那是被廢那天,神秘老者塞給他的。
"絕境時握緊它..."沙啞的聲音在記憶里炸開,指環突然滾燙如烙鐵。
當林千絕的劍刺穿他左肩,楚淵鬼使神差攥緊戒指,一道火舌猛地從丹田竄出!"焚天火種?
!"林千絕踉蹌后退,瞳孔映著少年周身騰起的赤紅火焰。
楚淵感覺斷裂的經脈在火焰中重組,比以往更加堅韌。他低頭看著掌心跳動的火苗,
想起父親臨終前塞進他手里的半塊玉佩,上面刻的鳳凰圖騰,竟與此刻的火焰紋路一模一樣。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騙局..."楚淵舔去嘴角血跡,火焰順著林千絕的劍刃燒向他手腕。
演武場驚呼聲四起,而他在混亂中對上蘇清瑤驚恐的眼神——她頸間新換的玉墜,
邊緣竟露出半枚焚天宗特有的火焰紋。就在此時,警鐘撕裂長空。
遠處魔淵方向傳來震天嘶吼,整片山脈開始震顫。楚淵望著掌心愈發旺盛的火種,
突然笑出聲。這笑聲驚飛寒鴉,也驚碎了九大宗門禁地塵封千年的封印。而他不知道的是,
這簇被欺辱點燃的火焰,即將燒穿這虛偽的修仙界...火焰順著林千絕的經脈灼燒,
他慘叫著甩劍后退,玄霄宗弟子們如臨大敵般祭出法器。
楚淵卻在此時聽見識海中響起滄桑的聲音:"小子,敢不敢借我一縷魂魄,焚盡這世間不公?
"未等他回答,魔淵方向的異動愈演愈烈。濃稠如墨的魔氣沖天而起,遮天蔽日。
玄清掌門臉色驟變,高呼:"全體結陣!幽冥魔尊怕是要沖破封印了!"眾弟子聞言,
紛紛將矛頭轉向魔淵,暫時忘了場中的楚淵。蘇清瑤趁機沖上前,抓住楚淵的衣袖:"阿淵,
快走!魔淵異動,九大宗門不會放過任何變數,你留在這里只有死路!
"她眼底的焦急不似作偽,楚淵卻注意到她發間晃動的玉墜——那上面的火焰紋,
和自己掌心的火種隱隱共鳴。"告訴我,你究竟是誰?"楚淵扣住她的手腕,
卻觸到一片冰涼的符文刺青。蘇清瑤臉色瞬間煞白,還未開口,一道劍光破空而來,
直取楚淵后心。楚淵帶著蘇清瑤翻滾避開,抬眼便看見玄清掌門踏劍而立,
周身縈繞著與魔氣同源的黑霧:"果然是焚天宗余孽!勾結魔尊,意圖打敗九大宗門,
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替天行道?"楚淵突然大笑,火焰在周身凝聚成鳳凰虛影,
"當年你們圍剿焚天宗,殘殺我父母時,可曾想過公道?"話音未落,
焚天火種化作漫天火雨,與玄清掌門的魔氣轟然相撞。激戰中,蘇清瑤突然扯開衣襟,
露出心口的鳳凰圖騰:"阿淵,還記得丹王谷的傳承嗎?唯有鳳凰與火種共鳴,
才能..."她的話被爆炸聲淹沒,幽冥魔尊的鎖鏈已經破土而出,所過之處,大地崩裂。
楚淵看著蘇清瑤決絕的眼神,
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若有一日你見到心口有鳳凰印記的人,
便將一切托付于她..."他咬牙將掌心的火種按在蘇清瑤心口,兩股力量交融的剎那,
整片天地都被染成赤紅。"焚天滅世!"楚淵與蘇清瑤異口同聲,
融合的力量化作巨大的火蓮,朝著幽冥魔尊與玄清掌門席卷而去。
九大宗門的護山大陣在火蓮下寸寸崩裂,而在火光中,楚淵看見玄清掌門的臉上,
浮現出與千年前圍剿焚天宗的罪魁禍首一模一樣的面容...火蓮爆開的剎那,
時空仿佛被撕裂。楚淵與蘇清瑤融合的意識中,無數畫面如走馬燈般閃過——千年前,
玄清掌門的前世以摯友身份騙開焚天宗護山大陣,
幽冥魔尊的鎖鏈正是從他撕開的缺口涌入;而蘇清瑤的前世,那位鳳凰圣女,
正是為了掩護焚天老祖戰死在魔淵之前。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蘇清瑤的聲音帶著千年的悲愴,與楚淵的意識纏繞在一起。
他們腳下的大地劇烈震顫,幽冥魔尊的三頭六臂在火蓮中扭曲變形,
而玄清掌門祭出的九霄玲瓏塔,竟開始吸收九大宗門弟子的生命力。“不好!
他要用活人獻祭,強行喚醒魔尊!”楚淵的意識驟然收緊。只見玄清掌門周身騰起血色符文,
九大宗門弟子們如傀儡般飛向他,在接觸符文的瞬間化作枯骨。
蘇清瑤的心口鳳凰圖騰突然暴漲,噴出一道金光護住兩人:“阿淵,
用丹王谷禁術——以身為鼎,煉化萬物!”焚天火種與鳳凰之力瘋狂交融,
楚淵感覺自己的經脈在承受著撕裂般的劇痛,但他能清晰看到,
玄清掌門的陰謀正在被火焰一點點瓦解。就在此時,魔淵深處傳來比之前更恐怖的咆哮,
魔尊的本體——那尊三頭六臂的幽冥巨魔神,竟掙脫了火蓮的束縛!“小輩們,
就憑你們也想阻攔本座?”巨魔神的聲音震得眾人耳膜出血,他抬手一揮,
天空中出現無數黑洞,從中墜落的魔火將大地燒得寸草不生。九大宗門的掌門們臉色蒼白,
紛紛祭出底牌,卻在魔火中顯得不堪一擊。楚淵與蘇清瑤對視一眼,同時做出了決定。
他們的身影在火焰中逐漸透明,焚天火種與鳳凰血脈徹底融為一體,
化作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光柱中,
楚淵看到了丹王谷傳承的最終秘密——原來真正的焚天之力,需要獻祭施術者的神魂,
才能發揮出毀天滅地的威力。“這一世,我們不再做被命運擺弄的棋子!
”融合后的聲音響徹云霄。光柱轟然落下,幽冥巨魔神發出凄厲的慘叫,
他的身軀在光柱中寸寸崩解;玄清掌門的血色符文也在高溫中化為灰燼,
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火焰吞噬:“不可能...我籌劃了千年...”當一切塵埃落定,
九大宗門的駐地已成廢墟,魔淵重新被封印。在一片焦土中,
一枚閃著微光的青銅指環緩緩沉入地底。遠處,幸存的修士們望著天空中消散的火光,
有人敬畏,有人恐懼,也有人眼中閃過貪婪——畢竟,焚天火種的傳說,
永遠會勾起人心底的欲望。而在千里之外的小鎮上,一個說書人敲著醒木,
講起了廢脈少年逆襲的故事。臺下的孩童們聽得入神,卻沒人注意到角落里那對相擁的男女。
男子掌心若隱若現的火苗,女子心口跳動的鳳凰圖騰,在夕陽下交織成最溫柔的光芒。
“阿淵,你說還會有下一次危機嗎?”蘇清瑤靠在楚淵肩頭輕聲問道。楚淵握緊她的手,
望著天邊的火燒云,笑了:“若有,便再焚它一次。”遠處,青銅指環突然發出微弱的共鳴,
仿佛在回應這個誓言。而新的故事,或許已經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悄然開始了...說書人的故事講到精彩處,驚堂木重重一拍,卻驚飛了梁間棲息的灰鴉。
那鴉翅尖泛著詭異的幽藍,撲棱棱掠過楚淵發梢時,
他懷中的蘇清瑤突然劇烈顫抖——她心口的鳳凰圖騰竟滲出黑血,
轉瞬又被焚天火種灼成灰燼。“魔氣入體?!”楚淵瞳孔驟縮,抬手就要運功驅毒,
卻被蘇清瑤按住手腕。她指了指街角縮著的老乞丐,那人正用缺了口的陶碗盛雨水,
渾濁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盯著他們。當楚淵回望時,老乞丐突然將碗摔得粉碎,
碎瓷片在地上拼成半枚火焰紋。深夜,客棧屋頂傳來瓦片輕響。楚淵翻身而起,
只見七道黑影呈北斗之勢圍住他。為首者掀開黑袍,露出半邊腐爛的臉:“焚天宗余孽,
交出火種,饒你全尸。”話音未落,七人同時結印,
地面浮現出與玄清掌門獻祭時如出一轍的血色符文。“原來九大宗門的殘渣還沒死絕。
”楚淵冷笑,焚天火種在指尖凝成利劍。交手剎那,他驚覺這些人招式竟融合了九種功法,
顯然是有人在暗中指點。激戰正酣,蘇清瑤突然擲出凰羽琴,琴弦如銀蛇纏住符文陣眼。
“小心!他們在用...用活人煉陣!”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七人同時自爆,
血色迷霧中傳來陰森的笑聲:“三日后,魔淵血月現,焚天必歸墟。
”魔淵方向的魔氣再次翻涌,這次竟夾雜著熟悉的氣息。楚淵展開丹王谷遺留的殘卷,
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血字預言:“血月噬日時,魔尊分魂出。焚天遇宿敵,心火亦成墟。
”蘇清瑤指著最后一句下方的小字,聲音發顫:“阿淵,你看...破解之法,
是要用鳳凰血脈為引,再次...”話未說完,整座小鎮突然陷入黑暗。
無數藍火從地底鉆出,聚成幽冥魔尊的虛影。“焚天小兒,當年那道封印可困不住本座太久。
”虛影張開血盆大口,將半個鎮子吞入腹中。楚淵正要迎戰,卻見魔尊突然轉頭,
死死盯著蘇清瑤:“鳳凰血脈...原來在這里!”危機時刻,青銅指環爆發出耀眼光芒,
焚天老祖的虛影手持殘破的丹爐顯現:“當年我留了后手!以丹爐為陣,煉魔尊分魂!
但需要...”他看向蘇清瑤,“需要鳳凰血脈燃燒本源,暫時困住魔氣。
”蘇清瑤毫不猶豫地祭出鳳凰之力,周身燃起圣潔的白光。楚淵將焚天火種注入丹爐,
火焰與白光交融的剎那,時空再次扭曲。
他們看到了千年前魔尊被封印的真相——原來焚天老祖并未徹底消滅魔尊,
而是將他的分魂封入九枚玉墜,交由九大宗門保管。而如今,
這些玉墜正在逐一破碎...“阿淵,這次換我先走一步。”蘇清瑤的聲音越來越輕,
鳳凰之力化作鎖鏈纏住魔尊虛影。楚淵紅著眼眶將最后一絲火種注入丹爐:“等我,
我定會帶著完整的你,燒穿這輪回!”丹爐轟然炸裂,強光中,魔尊的分魂發出不甘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