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綁定替身系統,被迫旁觀陸執和白月光的甜蜜日常。他給她剝荔枝時,
系統電擊我:“學不會她的優雅就別妄想當陸太太。”我痛到蜷縮在沙發縫里,
看他溫柔擦掉她唇邊果汁。直到系統突然解綁:“檢測到原主回歸,懲罰終止。
”我連夜簽好離婚協議,陸執卻瘋了一樣踹開房門。“你只是替身,憑什么先離開?
”后來他在暴雨里跪了一整夜。車窗降下,我晃著新歡的手:“陸總,
你擋著季醫生送我回家了。”---離婚協議是我自己擬的。
陸執名下那些令人咋舌的股份、房產、基金,我一分沒要。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唯一的訴求是盡快解除法律關系。簽完最后一筆,我把鋼筆輕輕擱在冰冷的大理石桌面上,
清脆的一聲“嗒”,像某種塵埃落定。“陸先生,”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紋,
甚至帶上了一點公式化的禮貌,“簽了吧。三千萬,買你后半輩子清凈,很劃算。
”陸執坐在我對面,昂貴的定制西裝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
一半在光里,一半在影里。他捏著那份協議,紙張邊緣被他修長的手指捏得微微發皺。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地審視我,眼神銳利得像手術刀,試圖剖開我這副平靜的皮囊,
看看里面是不是藏著歇斯底里的瘋狂或者欲擒故縱的把戲。“三千萬?”他嗤笑一聲,
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帶著慣有的、掌控一切的嘲弄,“林晚,你在我身邊待了三年,
胃口就只養大了這么一點?還是說,你覺得用這點錢,就能買到我陸執的愧疚?
”他簽字的手頓了一下,昂貴的墨水在簽名欄上方洇開一小團不規則的墨跡,
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他此刻驟然被撕開一道口子的心。他猛地抬眼,目光如鷹隼般攫住我,
那里面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風暴——驚疑、審視,還有一絲被冒犯的、難以置信的慍怒。
“為什么?”他聲音沉下去,帶著壓迫感,“又在玩什么把戲?用這種廉價的自尊心,
來吸引我的注意?”廉價的自尊心。心臟像是被這句輕飄飄的話狠狠鑿了一下,悶悶地疼,
但更多的是麻木。過去的三年,每一次系統冰冷的懲罰,都像在反復打磨我這塊頑石,
磨掉棱角,磨掉期待,最后只剩下這副空洞的軀殼。“陸先生想多了。
”我甚至對他扯出一個極淡、極空洞的微笑,眼神越過他昂貴的肩線,
投向落地窗外那片被城市霓虹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夜空,“只是突然發現,扮演另一個人,
真的很累。”累。這個字像一顆小石子,投入陸執深不見底的眼底,
似乎激起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漣漪,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盯著我,
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被他豢養了三年的金絲雀。她的眼神,
不再是那種刻意模仿的、帶著討好怯懦的溫順,而是一種近乎虛無的平靜,
平靜得……讓他心底莫名竄起一股無名火。“扮演?”他重復著這個詞,語氣危險地上揚。
我沒再解釋。解釋什么呢?解釋這三年里,每當他和蘇婉——那個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他失而復得的珍寶——在別墅里任何角落上演深情戲碼時,
我身體里那個該死的“完美替身系統”就會啟動?【警告!
目標人物陸執正在為蘇婉女士剝荔枝!宿主的動作未能同步模仿蘇婉女士的優雅!
懲罰:三級電擊!】尖銳的機械音曾無數次在我腦海里炸開,
緊接著就是一股狂暴的電流瞬間貫穿四肢百骸。痛!像是每一根神經都被放在烈火上炙烤,
被無數鋼針同時穿刺!我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嘗到濃重的鐵銹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用盡全身力氣把自己縮進沙發與墻壁之間那個最不起眼的縫隙里,
像只受傷的、見不得光的蟲豸,卑微地祈求著黑暗的庇護。視線因為劇痛而模糊,
但聽覺卻異常清晰。隔著昂貴的真皮沙發,我能聽到蘇婉嬌軟的笑聲,像裹了蜜糖的銀鈴。
“阿執,好甜呀。”她的聲音甜得能滴出蜜。然后是他低沉溫柔的回應,
帶著我從未擁有過的耐心和寵溺:“慢點吃,看你,果汁都沾到嘴角了。
”布料細微的摩擦聲響起。我知道,是他拿出了那塊永遠隨身攜帶、熨帖平整的絲帕,
正溫柔地、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那動作,一定珍重得像對待稀世珍寶。
而我蜷縮在狹小的陰影里,身體還在電擊的余韻中控制不住地痙攣,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衣衫,
黏膩冰冷。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里殘余的、尖銳的痛楚。
系統冰冷的提示音還在無情地鞭笞:【請宿主牢記身份,恪守本分!
任何逾越行為都將受到嚴懲!】恪守本分。我的本分,就是活成蘇婉的影子,
在她因意外昏迷的三年里,成為陸執慰藉思念的贗品。模仿她的穿著,她的喜好,
她說話的語氣,甚至她微笑時嘴角上揚的弧度。稍有差池,便是錐心刺骨的懲罰。
陸執捏著離婚協議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客廳巨大的水晶吊燈灑下璀璨卻冰冷的光,
將他挺拔的身影拉長,投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也沉沉地籠罩著我。“林晚,”他再次開口,
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審視獵物的壓迫感,“我給你的,已經足夠多了。陸太太的位置,
多少人求之不得。你最好想清楚,簽了它,走出這扇門,你什么都不是。”陸太太的位置?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猛地涌了上來。那從來就不是我的位置,那只是一個華麗的牢籠,
一個需要我用血肉之軀去模仿另一個女人才能勉強立足的刑場!
每一次呼吸著這棟別墅里昂貴的空氣,都帶著電擊灼燒后的焦糊味。我放在膝蓋上的手,
指尖冰涼,幾不可察地蜷縮了一下。不是害怕,
而是身體對那長達三年、深入骨髓的懲罰形成的一種本能戰栗。
我強行壓下那股生理性的不適,抬起頭,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此刻翻涌著莫名怒意的眼睛。
我的目光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映不出任何情緒。“陸先生,”我的聲音依舊平穩,
甚至帶上了一點塵埃落定的疲憊,“陸太太的位置,從來就不屬于我。
我只是一個…拙劣的演員。現在,戲該落幕了。”“演員?”陸執咀嚼著這個詞,
眸色驟然變得深寒。他猛地將那份離婚協議拍在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在空曠奢華的客廳里顯得格外刺耳。“林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誰帶回來的?
是誰給了你現在的一切?沒有我,你林晚現在還在那個犄角旮旯里為幾千塊的房租發愁!
”他的怒火來得迅猛而直接,像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雄獅。這是第一次,
他的情緒如此外露地、不加掩飾地向我傾瀉。不再是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
而是帶著被冒犯的、被挑戰權威的暴怒。“你以為離開這里,離開我,你就能做回你自己?
”他向前傾身,高大的身影帶來巨大的壓迫感,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告訴你,
你林晚這輩子,都抹不掉這三年!你骨子里,早就刻上了模仿蘇婉的烙印!沒有我的允許,
你哪里也去不了!”刻上烙印?抹不掉這三年?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窒息感瞬間襲來。
暗角落里獨自舔舐傷口的絕望、那些被他當成蘇婉影子時的屈辱……一幕幕在眼前飛速閃過。
每一幀畫面,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靈魂深處。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怒火幾乎要將我吞噬的瞬間——【滴!
檢測到關鍵人物蘇婉女士意識已完全穩定,生命體征恢復至正常水平。
】【核心任務目標“維系陸執情感穩定直至蘇婉回歸”已完成。
】【“完美替身輔助系統”判定:宿主林晚基礎任務完成。
】【解除綁定程序啟動……3…2…1…解綁成功!
】【所有任務強制機制及懲罰機制即刻終止!宿主林晚,恭喜你,重獲自由。
】一連串冰冷、毫無感情起伏的機械提示音,如同天籟,又如同驚雷,
驟然在我腦海深處響起!清晰得蓋過了陸執憤怒的質問,蓋過了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解綁…成功?終止…懲罰?自由?這幾個詞像帶著電流,瞬間擊穿了我僵硬的四肢百骸!
那根緊繃了整整三年、隨時可能斷裂的神經,
那副被系統懲罰和陸執冷漠反復捶打、早已千瘡百孔的軀殼,在這一刻,猛地松弛下來!
一種前所未有的、失重般的輕盈感席卷全身。
仿佛一直勒在脖子上、嵌入皮肉的那道無形枷鎖,“咔嚓”一聲,徹底碎裂、消失了!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如影隨形、隨時準備給我致命一擊的系統威壓,徹底煙消云散。
空氣,從未如此清新地涌入我的肺腑。“呵……”一聲極其短促、極其輕微的氣音,
不受控制地從我緊抿的唇邊逸出。那不是笑,更像是一種瀕死之人終于掙脫泥潭后,
那口憋在胸腔里太久太久的濁氣,終于得以呼出。這細微的聲音在陸執的盛怒之下,
卻像投入滾油的一滴水。他眼中翻騰的怒火驟然凝滯了一瞬,
隨即被一種更深的、被徹底無視和冒犯的狂怒取代!她竟敢在他如此暴怒的時候,走神?
甚至……像是解脫?!“林晚!”陸執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暴戾,他猛地伸手,
帶著一股勁風,想要抓住我的手腕,像過去無數次那樣,輕易地將我禁錮在他掌控的范圍內。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我皮膚的前一剎那——我的身體,比我的意識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像躲避瘟疫,像甩開毒蛇!我猛地向沙發另一端彈開,
動作快得甚至帶倒了茶幾上一個精致的骨瓷杯碟。清脆的碎裂聲在死寂的客廳里炸響!
陸執的手,抓空了。他維持著那個前傾、伸手的姿勢,僵在原地。指尖懸在半空,
距離我剛剛所在的位置,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這十公分,卻像一道驟然裂開的深淵。
他那雙總是盛滿掌控和冷漠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震驚,
一種被獵物突然掙脫、完全超出他預料和掌控的愕然。他看著自己落空的手,
沙發靠背、眼神里不再是溫順怯懦而是毫不掩飾的、冰冷疏離甚至帶著一絲生理性厭惡的我,
那張英俊的臉上,瞬間失去了所有表情,只剩下一種空白的、被狠狠刺傷的僵硬。
時間仿佛凝固了。空氣粘稠得讓人喘不過氣。昂貴的骨瓷碎片散落在光潔的地板上,
折射著吊燈冰冷的光,像一地破碎的星辰。我急促地喘息著,胸腔劇烈起伏,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那股驟然卸下的、名為“系統強制”的千斤重擔!自由的氣息太過猛烈,
沖擊得我頭暈目眩。陸執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他低頭,
看著自己那只曾翻云覆雨、掌控無數人生死的手,指節因為剛才的用力而微微泛白,
此刻卻顯得那么……無力。再抬眼時,他眼底那短暫的震驚和空白,
已經被一種更為深沉、更為暴戾的陰鷙所取代。那陰鷙之下,
似乎還翻滾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徹底背叛的驚怒。“好,很好。”他開口,
聲音沙啞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磨出來的,帶著血腥氣,“翅膀硬了?想飛了?
”他不再看我,目光落回那份被我簽好名字、被他拍在桌上的離婚協議。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鋼筆,拔掉筆帽的動作帶著一股要將其捏碎的狠勁。
筆尖重重地戳在簽名欄上,墨跡瞬間暈開一大片,帶著一種毀滅般的決絕。“林晚,
”他一邊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力透紙背,一邊抬起頭,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
狠狠釘在我臉上,“記住你今天的選擇。滾出去!帶著你的三千萬,和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滾得越遠越好!我倒要看看,沒了陸太太這個身份,你林晚,還能翻出什么浪花!
”他簽完最后一筆,將鋼筆連同那份協議,像丟棄垃圾一樣,狠狠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幾上!
筆身彈跳了一下,滾落到地毯上,墨漬污染了昂貴的羊毛。“管家!”他朝著門口厲聲吼道,
“看著她收拾東西!一個小時之內,讓她帶著她那些破爛,從我眼前徹底消失!多一秒,
后果自負!”沉重的雕花木門被無聲推開,穿著嚴謹制服的老管家垂著眼,
恭敬地應道:“是,先生。”陸執不再看我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染。他猛地轉身,
帶著一身壓抑到極致的風暴,大步流星地走向通往二樓的主臥方向,皮鞋踩在地板上,
發出沉悶而憤怒的回響,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直到他高大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樓梯拐角,
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才稍稍散去。我緊繃到極致的肩膀,終于垮塌下來。手心一片冰涼黏膩,
全是冷汗。我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空氣中,
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慣用的、冷冽的雪松香水味,但這味道,
再也無法引起我身體里那該死的“模仿指令”了。我站起身,沒有去看管家那張刻板的臉,
徑直走向樓梯旁那個屬于“陸太太”的、寬敞奢華卻冰冷的主臥。衣帽間大得像個小型商場,
里面塞滿了當季最新款的華服、珠寶、包包。每一件,都精準地踩在蘇婉的審美點上。
我拉開角落一個不起眼的舊行李箱——那是我三年前,拖著它走進這棟別墅時唯一的家當。
我甚至沒有打開那些昂貴的衣柜。只是走到衣帽間最里面,推開那些掛著嶄新衣裙的架子,
露出后面一個狹小的、用來存放換季物品的壁柜。壁柜角落里,
安靜地放著幾件洗得發白、款式簡單的舊T恤和牛仔褲。還有一個小小的、上了鎖的木盒。
我拿出木盒,打開。里面沒有珠寶,只有一枚素凈的銀戒指,款式老舊,邊緣已經有些磨損。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旁邊,是一張微微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
年輕時的母親抱著小小的我,在開滿野花的山坡上笑得燦爛無憂。這才是林晚。
不是蘇婉的贗品。我將戒指套回左手無名指,微涼的觸感貼著皮膚,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定。
把照片小心地放進貼身口袋。然后,
我脫下身上這件價值不菲、卻讓我感覺像戲服的絲質睡裙,
換上了自己那件洗得柔軟的舊棉T恤和牛仔褲。布料摩擦著皮膚,
久違的、屬于“林晚”的觸感。整個過程中,管家一直沉默地站在衣帽間門口,
像一個沒有感情的監視器。他的目光掃過那些被原封不動留下的奢侈品,
又落在我那個小小的、塞不滿的舊行李箱上,眼神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復雜,
但很快又恢復了刻板的恭敬。“林小姐,時間快到了。”他刻板地提醒。“知道了。
”我拉上行李箱拉鏈,聲音平靜。沒有留戀,沒有回頭。我拖著那個小小的箱子,
走過鋪著厚厚地毯的走廊,走過空曠得能聽見自己心跳的客廳,
走向那扇象征著囚籠出口的、沉重的大門。就在我的手即將觸碰到冰涼的門把手時,
身后二樓的方向,猛地傳來一聲巨響!“砰——!”像是重物狠狠砸在門板上的聲音,
帶著壓抑到極致的狂怒。緊接著,
是陸執壓抑著、卻依舊穿透門板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吼,斷斷續續,模糊不清,
卻字字泣血:“…憑什么…林晚…你憑什么…先走?!”那聲音里的痛苦和暴怒,
扭曲地交織在一起,像一只無形的手,瞬間攫住了我的心臟。我搭在門把上的手,
幾不可察地停頓了零點一秒。指尖下的金屬冰冷依舊。憑什么?
因為那無數個被電擊到蜷縮在黑暗角落、痛不欲生的夜晚?因為你每一次看著“她”時,
那溫柔得能溺死人的眼神,卻從未真正落在我身上?因為那該死的系統終于放過了我?
千言萬語涌到嘴邊,最終只化作唇邊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我沒有回頭。手指用力,
向下按動。“咔噠。”門鎖彈開的聲音,清脆而決絕。沉重的雕花大門被我拉開一道縫隙。
外面,是濃稠如墨的夜色,裹挾著初夏微涼的、帶著自由氣息的風,瞬間涌了進來,
溫柔地拂過我的臉頰,吹散了我身上最后一絲屬于這棟華麗囚牢的、令人作嘔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