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顧衍把我送進死亡游戲那天,系統播報響徹世界。「玩家林晚,
通關概率0.001%,生還率0%。」他摟著新歡冷笑:「廢物就該待在垃圾場。」
游戲里,我抽中最弱天賦【植物親和】。觀眾嘲諷:「給怪物送口糧的命。」直到決賽圈,
我腳下枯骨成山。系統突然紊亂:「警告!核心代碼正被未知力量篡改!」
顧衍強行闖入游戲,跪在血泊中求我復活。我微笑著擦凈他臉上的血:「忘了說,
這游戲……」「是我設計的。」---正文:冰冷的金屬環扣“咔噠”一聲鎖死了我的手腕,
勒得生疼。眼前是刺目的白光,晃得人頭暈目眩,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某種金屬過熱的焦糊味,混合成一種令人作嘔的窒息感。
“滋啦——滋——”巨大的、毫無感情的電子合成音,像是生銹的齒輪在強行摩擦,
撕裂了整個空間的寂靜,也狠狠砸進我的耳膜,震得胸腔都在嗡鳴:【全球播報!玩家林晚,
身份ID:LN-7482,已強制載入‘深淵回廊’!
】【天賦抽取中……】【天賦確認:F級·植物親和。】【玩家林晚,
初始通關概率分析:0.001%。生還率評估:0%。】【祝您游戲愉快。
】“愉快”兩個字被那冰冷的電子音念出來,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赤裸裸的惡意和嘲弄。
白光漸漸穩定,視野清晰。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純白色的圓形平臺上,
平臺邊緣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虛空。周圍影影綽綽,站著許多和我一樣手腕扣著金屬環的人,
臉上混雜著驚恐、茫然和絕望。這里是“深淵回廊”的新手登入大廳,
也是無數人的葬身起點。“噗嗤——”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從我側前方傳來,
帶著熟悉的、令人作嘔的優越感。我抬眼。巨大的環形光屏懸浮在大廳正中央,
正實時播放著登入點的畫面。此刻,屏幕的中心特寫,正聚焦在我蒼白麻木的臉上。
而在屏幕下方,一個奢華得與這死亡之地格格不入的VIP觀景包廂,
巨大的落地單向玻璃后面,顧衍那張英俊得近乎刻薄的臉清晰可見。
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一絲褶皺也無,慵懶地靠坐在寬大的真皮沙發里,
手里晃著一杯猩紅的酒液。他懷里依偎著一個穿著銀白色緊身短裙的女人,妝容精致,
眼波流轉間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幸災樂禍,正是他的新歡,蘇曼。顧衍的目光穿透玻璃,
精準地落在我身上,像是打量一件即將被碾碎的垃圾。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又輕蔑的弧度,
薄唇開合,聲音不大,卻通過觀景包廂自帶的擴音系統,
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死寂的大廳:“聽見了嗎?廢物。”他晃了晃酒杯,
猩紅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血痕,“0.001%,0%。嘖,連掙扎都省了。
”他懷里的蘇曼立刻配合地發出一串銀鈴般的嬌笑,柔軟的身體更緊地貼向他,
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屏幕上的我,聲音甜膩得發齁:“衍哥,別這么說嘛,
至少……她還能給那些可愛的怪物們當頓新鮮口糧呀?廢物利用,也算有點價值咯?”“呵,
”顧衍低笑一聲,大手在蘇曼腰間曖昧地捏了一把,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冰錐,
死死釘在我身上,“也對。垃圾,就該待在垃圾場里發爛發臭。”他舉起酒杯,
遙遙對著我所在的平臺方向,做了一個極其侮辱性的“傾倒垃圾”的手勢。
“好好享受你的地獄之旅吧,林晚。”哄笑聲,口哨聲,從其他VIP包廂隱約傳來,
帶著上等人觀賞螻蟻掙扎的殘忍快意。手腕上的金屬環扣猛地收緊,
一股強大的、不容抗拒的吸力從腳下平臺傳來!失重感瞬間攫住了我!“啊——!”“不!
放我出去!”周圍新玩家的尖叫聲哭喊聲驟然爆發,匯成一片絕望的海洋。
白光再次吞噬一切。眩暈感褪去,帶著鐵銹和濃烈血腥味的空氣猛地灌入鼻腔。我踉蹌一步,
穩住身形。眼前是一條狹窄、幽暗的巷道。兩側是破敗歪斜、幾乎要傾倒的磚石建筑,
墻皮大片剝落,露出里面猙獰的霉斑。地面黏膩濕滑,
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辨不清成分的污垢,踩上去發出令人牙酸的“噗嘰”聲。
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油脂,
混雜著血腥、腐肉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植物過度腐爛的甜膩氣息。天空是永恒的鉛灰色,
壓得極低,看不到一絲天光。只有遠處某些扭曲建筑頂端懸掛的、滋滋作響的霓虹燈牌,
投射下破碎而詭異的彩色光斑,勉強照亮這絕望的角落。這里,
是“深淵回廊”的第一層——腐爛都市。也是新手玩家死亡率最高的屠宰場之一。
“呼……呼哧……”沉重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伴隨著粘稠液體滴落的“啪嗒”聲,
從巷道的陰影深處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貪婪和饑餓。來了。
我立刻背靠冰冷的墻壁,將自己縮進一個凹陷的角落陰影里,屏住呼吸,
心跳在死寂中擂鼓般震動。一個扭曲的身影,緩慢地挪進了巷口微弱的光線下。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它的皮膚呈現出一種尸體的青灰色,布滿潰爛流膿的瘡口,
四肢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關節反向扭曲的角度支撐著地面,像一只巨大的人形蜘蛛。
它的頭顱低垂著,脖頸以一個幾乎折斷的角度歪斜,渾濁發黃的眼珠沒有焦距地轉動著,
裂開到耳根的大嘴里,布滿交錯尖銳的獠牙,粘稠腥臭的涎水不斷滴落,
在地面腐蝕出小小的坑洞。F級污染物,“蹣跚者”。行動相對遲緩,感知依賴聽覺和嗅覺,
但力量和爪牙足以輕易撕裂普通人的軀體。它的鼻翼劇烈地扇動著,
似乎在捕捉空氣中殘留的、屬于我的活人氣息。它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
朝著我藏身的角落挪了過來。腐爛的惡臭撲面而來。直播視角自動鎖定在我身上。
冰冷的彈幕如同蛆蟲般在視野邊緣瘋狂滾動:「開局就撞怪?地獄開局實錘了!」
「F級植物親和?哈哈哈哈哈哈給怪物送菜的命!」「0.001%誠不我欺!坐等開席!」
「顧總英明!這種垃圾就該早點清理掉!」「賭她撐不過三分鐘!壓100積分!」
「壓兩分鐘!廢物點心!」蹣跚者離我藏身的角落只有不到五步了!
它渾濁的眼珠似乎鎖定了陰影中的輪廓,喉嚨里發出更加興奮的“嗬嗬”聲,
腐爛的手臂猛地抬起,帶著惡風抓來!
就在那布滿粘液和尖銳指甲的爪子即將觸碰到我衣角的瞬間——我動了。不是向后躲閃,
而是猛地向前撲出!目標不是蹣跚者,
而是它腳邊墻角一堆被所有人忽略的、覆蓋著厚厚灰塵和粘液的破爛廢棄物!我的左手,
那只剛剛被判定為只有“植物親和”的左手,快如閃電般探出,
精準地抓住了一截從廢棄物中伸出的、干枯扭曲、布滿尖銳木刺的……荊棘藤條!
【F級天賦·植物親和】發動!嗡!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暖流,
瞬間從我扣著金屬環的手腕涌入,順著指尖傳遞到那截死氣沉沉、毫無生機的枯藤之上!
就在蹣跚者帶著腐臭氣息的利爪即將撕裂我后背的千鈞一發之際——異變陡生!“噗嗤!
噗嗤!噗嗤!”一連串令人牙酸的、銳利物刺入朽木敗革般的聲音,在死寂的巷道里爆開!
蹣跚者抓向我的動作猛地僵在半空!它那遍布膿瘡的青灰色身體上,
毫無征兆地炸開了十幾朵血花!一截截干枯扭曲、卻異常堅硬銳利的荊棘木刺,
如同被賦予了狂暴生命的毒蛇獠牙,從它腳下那堆“垃圾”中暴起!
瞬間穿透了它相對脆弱的腳踝、膝蓋、腰腹!甚至有一根最粗最尖銳的木刺,
帶著一股狠戾決絕的力道,自下而上,狠狠地捅穿了它歪斜的下頜,
從它那裂開的大嘴中貫穿而出!粘稠腥臭的黑血和破碎的組織,混合著涎水,噴濺了一地!
“嗬……嗬嗬……”蹣跚者喉嚨里發出漏氣般的嘶鳴,
渾濁的眼珠因為劇痛和難以置信而劇烈地凸出。
它龐大的身軀被那些突然暴起的荊棘木刺死死釘在了原地,如同一個可怖的標本,
徒勞地抽搐著。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剛才還如同蛆蟲般瘋狂滾動的嘲諷彈幕,瞬間清屏!
一片刺眼的空白!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了直播頻道。連那滋滋作響的霓虹燈牌噪音,
都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幾秒鐘后,如同海嘯般洶涌的、帶著巨大問號和驚嘆號的彈幕,
轟然炸裂了整個屏幕!「!!!!!!」「臥槽!!!!!!剛才發生了什么??????」
「是我眼花了嗎????那堆垃圾……活了???」「荊棘???
那些枯死的荊棘把蹣跚者釘穿了???!」「F級植物親和???這他媽是F級???」
「見鬼了!她怎么知道那堆垃圾里有東西能用???」「新手教程里沒提過啊!
地圖資源點根本沒標注!」「開掛???深淵回廊有掛???」「顧總臉疼嗎???
0.001%???」我劇烈地喘息著,后背被冷汗浸透,緊貼著冰冷潮濕的墻壁。
剛才那一下爆發,似乎抽空了全身的力氣,手腕傳來陣陣針刺般的酸麻,
是天賦過度使用的征兆。但我沒有時間停留。看都沒看那還在徒勞抽搐的蹣跚者,
更沒有理會那些幾乎要撐爆直播頻道的彈幕。我貓著腰,像一道無聲的影子,
迅速穿過狹窄的巷道,身影沒入前方更加濃稠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身后那具被枯藤穿刺、汩汩冒血的怪物尸體,以及滿屏炸裂的問號和驚嘆。
“吱嘎——砰!”沉重的、銹蝕的鐵門在我身后合攏,
隔絕了外面都市廢墟里隱約傳來的、令人不安的嘶吼和咀嚼聲。我背靠著冰冷粗糙的門板,
劇烈起伏的胸腔終于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這里是一棟廢棄寫字樓底層的一個狹小儲藏室。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灰塵和霉菌的味道,唯一的微弱光源來自天花板上一個破損的應急燈管,
閃爍著慘綠的光,將堆滿雜物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角落里,
幾簇灰白色的、毛茸茸的菌類在墻壁縫隙里頑強地生長著。暫時安全了。我抬起左手,
手腕上的金屬環扣冰冷依舊。意念微動,
賦:F級·植物親和(熟練度:2%)】【持有物品:無】【積分:15】殺死那只蹣跚者,
帶來了15點經驗和積分。杯水車薪。我的目光在“F級·植物親和”上停留片刻。
剛才那瞬間的爆發,絕不僅僅是“親和”那么簡單。那截枯藤傳遞來的,
除了微弱的生命回應,還有一種更深層的、近乎本能的……支配感?
仿佛它那沉寂的“意志”,被我強行喚醒并驅使了。這感覺……很微妙。
“沙沙……沙沙……”極其細微的摩擦聲,從儲藏室最陰暗潮濕的角落傳來。
那里堆放著一些破舊的紙箱和發黑的木質貨架。我眼神一凝,悄然移動腳步。
借著慘綠應急燈的光線,我看到貨架最底層,靠近墻根的地方,
一片巴掌大小、顏色深得近乎墨綠的苔蘚,正極其緩慢地蠕動著。它覆蓋的區域,
下方的水泥地面呈現出一種被輕微腐蝕的痕跡。【掃描確認:E級活性污染物·蝕地苔蘚。
具有微弱酸蝕性及神經麻痹毒素。移動緩慢,威脅度低。】威脅度低?
我盯著那片緩慢蠕動的墨綠苔蘚,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物品欄。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成型。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保持著安全距離。然后,緩緩抬起了左手,五指張開,
掌心對準那片苔蘚。【F級天賦·植物親和】再次發動!這一次,
我沒有強行去“喚醒”或“命令”。我嘗試著去“感知”。一股微弱的精神力絲線般探出,
小心翼翼地觸碰那片冰冷、粘稠、帶著微弱敵意和貪婪意識的苔蘚。接觸的剎那,
一股混亂的、充斥著饑餓和腐蝕欲望的微弱波動傳遞回來。我穩住心神,
嘗試傳遞過去一絲“引導”的意念——并非強制,更像是一種……誘惑?
將目標指向那扇緊閉的鐵門之外。那片苔蘚蠕動的動作似乎停滯了一瞬,
墨綠色的表面泛起極其微弱的漣漪。它似乎有些“困惑”,
但那種被“引導”指向外界更廣闊空間、更多“食物”的誘惑,
明顯壓過了它微弱的警惕本能。它開始動了。極其緩慢地,像一團粘稠的墨綠色軟泥,
沿著貨架的邊緣,一點一點地,朝著緊閉的鐵門下方那道狹窄的門縫蠕動過去。
它分泌出粘稠的液體,悄無聲息地腐蝕著門縫邊緣的水泥和金屬漆皮。我屏住呼吸,
看著那片墨綠消失在門縫之下。門外,是危機四伏的廢墟。做完這一切,
精神力的損耗讓太陽穴一陣刺痛。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慢慢滑坐到布滿灰塵的地面。
應急燈慘綠的光線映著我毫無血色的臉。直播視角一直鎖定著我。
剛才與蝕地苔蘚無聲的“交流”和“引導”過程,在觀眾眼中,只是我對著墻角發了會兒呆,
然后那片苔蘚就自己慢吞吞地爬走了。彈幕短暫地迷惑了一下,
很快又被新的嘲諷淹沒:「裝神弄鬼!對著墻發呆能活命?」「運氣好撿漏殺了個殘血怪,
真當自己是盤菜了?」「看她那虛弱樣,精神力快見底了吧?F級天賦就是廢!」
「坐等下一波怪教做人!」「賭她活不過今晚!壓200積分!」我閉上眼,
無視那些嘈雜的噪音。意識沉入一片黑暗,只有手腕上金屬環冰冷的觸感真實存在。
時間在死寂和遠處隱約的怪物嘶吼中流逝。應急燈管滋滋的電流聲是唯一的背景音。
不知過了多久。“咚!咚!”沉重而急促的撞擊聲,猛地砸在緊閉的鐵門上!
銹蝕的門板劇烈震顫,簌簌落下灰塵。來了!我瞬間睜開眼,身體緊繃,
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移動到門后一個廢棄文件柜的陰影里。“砰!嘩啦——!
”一聲更加劇烈的爆響!鐵門靠近門鎖的位置,
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外面硬生生撕裂開一個不規則的豁口!
一只覆蓋著暗綠色鱗片、指甲尖銳如鉤的巨爪,帶著腥風猛地探了進來,胡亂地抓撓著!
【掃描確認:D級污染物·裂爪蜥人。力量強大,鱗甲防御中等,
弱點是相對柔軟的腹部和口腔。】伴隨著蜥人粗暴的破門聲,
一個氣急敗壞的男性聲音在門外響起,充滿了暴躁和驚恐:“媽的!這破門!快!快進來!
后面有東西追上來了!”“讓開點!蠢貨!”另一個尖利的女聲響起。透過門上的破洞,
可以看到外面狹窄的樓道里,擠著兩男一女三個玩家。他們裝備簡陋,神情狼狽,
臉上沾滿污血和汗漬,顯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其中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正拼命用肩膀撞擊著已經破損的門,試圖擴大缺口。“吼——!
”一聲沉悶、帶著回音的咆哮從樓道深處傳來,帶著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震動!追兵快到了!“快點!是大家伙!”壯碩男人臉色煞白,
更加瘋狂地撞擊著門上的破洞。裂縫擴大,碎屑紛飛。三人連滾帶爬地從豁口擠了進來,
最后一個女人幾乎是摔進來的,手臂上帶著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鮮血淋漓。“快!堵門!
堵住它!”壯碩男人進來后立刻嘶吼著,試圖拖拽旁邊一個沉重的貨架。然而,已經太遲了。
“轟隆——!”整個門框連同周圍的墻壁猛地向內爆開!磚石碎塊如同炮彈般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