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這樣沒用！那個不回家的人，永遠不會回來！"一場雷劈，
38歲家庭主婦耿文英突然能聽見所有人的心聲——丈夫的背叛（H市還有個家，
兒子比女兒小十歲）上司的算計（裁員名單上，
她的名字被第一個圈出）女兒的傷痛（"爸爸不要我，是不是因為我不夠好？
"）直到她遇見那個男人——科技新貴程麟州，身價百億，冷漠禁欲，
卻有個致命秘密：他是唯一一個，她"聽不見"心聲的人。
當商業間諜、高利貸、前夫同時找上門——"程總，合作可以，但別愛上我。""晚了。
"他將她抵在實驗室墻上，"從你把我從車禍里救出來那天起，我就沒打算放手。
"金手指+逆襲+甜寵+商戰，全程高能！警告：閱讀后，
你會忍不住盯著路人——"他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第一章 雷劈之后"耿氏家規，
不管在忙再累要做飯，做飯家里才有煙火氣，才有人氣。"倪夏暖站在廚房門口，
看著母親耿文英系著那條洗得發白的碎花圍裙，在灶臺前忙碌的背影，
腦海里自動播放起這句從小聽到大的家訓。油煙機轟隆作響，鍋里燉著紅燒肉，香氣四溢，
可倪夏暖只覺得胃里一陣翻騰。"媽，我回房間了。"她轉身要走。"等等。
"耿文英頭也不回，手上的鍋鏟翻動著，"把餐桌收拾一下，馬上開飯了。
"倪夏暖盯著母親的背影，指甲掐進掌心。她很想沖著那個忙碌的身影大吼：媽，
你這樣沒用！你每天圍著灶臺轉，把家收拾得再好，把飯菜做得再香，那個不回家的人，
他不回家就是不回家！"孩子，耿氏家規做飯不是為了別人做的，是為了自己。
"耿文英突然轉身，油鍋的蒸汽在她眼鏡上蒙了一層白霧，卻遮不住她銳利的目光，
"整潔的屋子，人間的煙火氣，這些都是為了自己。我們為自己而活，不為別人。
"倪夏暖愣住了。母親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至于那個不回家的人，"耿文英推了推眼鏡，
嘴角勾起一抹倪夏暖從未見過的冷笑，"他回不回家有什么關系嗎？"三個月前，
耿文英從沒想過自己的人生會變成這樣。那天晚上加班到十點，
她撐著傘匆匆走過程氏大樓時，一道閃電劈下，她只覺全身一麻，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醫生說是輕微電擊傷，休息幾天就好。但耿文英知道，
有什么東西永遠改變了。兩個月前。"文英啊，這個季度的銷售報表你看了嗎？
"市場部總監劉明的聲音從辦公桌對面傳來，
同時另一個聲音直接鉆入耿文英的腦海——"這老女人最好主動辭職，省得我開口難看。
公司這次裁員名單上第一個就是她......"耿文英的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秒，
隨即露出職業微笑："劉總，我正在看。不過我發現A區客戶的數據有些異常，
可能系統錄入有誤。"劉明挑眉："哦？什么異常？""按照系統顯示，
A區上季度銷售額下降了15%，但我聯系了幾個大客戶，他們實際進貨量是增加的。
"耿文英調出一份表格，"我懷疑是系統對接出了問題。"劉明表面點頭，
心里卻炸開了鍋——"見鬼！她怎么知道系統對接有問題？
財務部那幫人不是說數據調整得天衣無縫嗎？""劉總，我有個想法。"耿文英趁熱打鐵，
"如果我們能重新梳理客戶數據，做一個精準營銷方案，這個季度業績至少能提升20%。
"之后，耿文英的方案不僅在三天內挽回了公司即將流失的最大客戶，
還帶來了一筆意外訂單。月度會議上，總經理宣布耿文英升任區域銷售主管，
薪資上調30%。倪夏暖把書包重重摔在沙發上，打斷了耿文英的回憶。耿文英關火，
轉身打量女兒。十六歲的少女穿著寬大衛衣，耳朵上三顆耳釘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眼神卻陰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洗手吃飯。"耿文英說，
他爸爸......媽媽知道嗎......我要殺了他們......"耿文英的手一抖，
鍋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耿文英直視女兒的眼睛。
倪夏暖渾身一僵："知道什么？""知道你爸在H市還有另外一個家。"耿文英平靜地說，
仿佛在討論明天的天氣。倪夏暖的臉色瞬間慘白，
嘴唇顫抖著："你......你都知道了？為什么還能忍著？"耿文英彎腰撿起鍋鏟，
在水龍頭下沖洗："最好的報復不是去跟他鬧，而是讓他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付出代價。
""媽媽，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樣了？"倪夏暖的聲音帶著哭腔，
"以前的你肯定會第一個蹦起來鬧......""人都會變。"耿文英擦干鍋鏟，
重新翻炒鍋里的青菜，"只是我們要變得更好，要能掌控事情的走向。
"她轉頭對女兒笑了笑，"夏夏，別擔心，相信媽媽。"倪夏暖突然沖過來抱住耿文英，
把臉埋在她肩膀上。耿文英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浸透了她的衣料。"對了，周末家長會對吧？
"耿文英輕拍女兒后背，"放心，媽媽一定準時參加。"倪夏暖抬起頭，
紅腫的眼睛里滿是驚訝："你以前最討厭參加家長會了......""以前是以前。
"耿文英把炒好的青菜裝盤，"現在不一樣了。"確實不一樣了。
被雷劈后的耿文英像是被重新組裝了一遍，她不再是從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家庭主婦。
她能聽見別人心底最隱秘的聲音，能看穿所有偽裝和謊言。
包括丈夫倪振東長達十五年的欺騙。"吃飯吧。"耿文英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明天我給你做糖醋排骨，你最愛吃的。"倪夏暖點點頭，眼淚又涌了出來。耿文英知道，
女兒心里正在吶喊：媽媽，別對我這么好，
我不值得......耿文英夾了一筷子青菜到女兒碗里，心想：傻孩子，
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愛。至于那些傷害我們的人，他們會付出代價的。窗外，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耿文英鏡片后堅定的眼神。第二章 燃燒的車廂周六早晨，
耿文英站在女兒房門前，手指懸在空中，猶豫了三秒才輕輕敲門。"夏夏，起床了。
家長會九點開始。"房間里傳來一陣窸窣聲，接著是重物落地的悶響和一聲壓抑的"操"。
耿文英嘴角抽了抽，忍住沒笑出聲。讀心術讓她知道女兒昨晚又熬夜看漫畫到凌晨三點，
現在正為昨晚的放縱付出代價。"知道了！"倪夏暖拉開門，
亂糟糟的頭發像被雷劈過的鳥窩，左臉頰還留著枕頭的印子。她瞇著眼看耿文英，
突然瞪大眼睛，"媽......你就穿這個去家長會？
"耿文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藏青色西裝套裙，這是她上周升職后咬牙買的第一件名牌職業裝，
"怎么了？不合適？""不是......"倪夏暖抓了抓頭發，
"就是......你以前都穿那件棕色開衫......"耿文英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復雜。那件開衫是倪振東五年前送的生日禮物，袖口已經磨得起球。
"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她轉身走向廚房，"洗漱完來吃早餐，我做了蔥油餅。
"倪夏暖盯著母親的背影，心里翻騰著無數疑問。自從上周那場關于父親的談話后，
母親就像變了個人——不再嘮叨她耳釘太多，不再抱怨工作太累，
甚至開始用她從未聽過的幽默方式懟鄰居張阿姨的閑言碎語。
"媽......"倪夏暖咬著蔥油餅，猶豫著開口，"你真要去家長會？
"耿文英正在往保溫杯里灌自己熬的酸梅湯，"怎么，不想我去？""不是！
"倪夏暖急忙否認，
...數學才考了62分......李曉明他媽那張臭臉......"耿文英擰緊杯蓋，
忍俊不禁，"夏夏，數學62分不算世界末日。我高一的時候還考過58分呢。
"倪夏暖一口豆漿噴了出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數學成績？！""猜的。"耿文英眨眨眼，
"快去換衣服，要遲到了。"A市第一高中的禮堂里已經坐滿了家長。
耿文英找到高一(7)班的區域，剛坐下就聽到身后兩個女人竊竊私語。
"那就是倪夏暖的媽媽？看起來挺年輕的......""聽說她老公常年在外地工作，
家里就她一個人......""嘖嘖，難怪女兒那么叛逆，
上周還把李曉明的書包扔水池里了......"耿文英扶了扶眼鏡，沒有回頭。
的揣測——"沒男人管教的丫頭就是野""說不定她媽也不檢點"......"兩位家長，
"耿文英突然轉身，笑容溫和有禮，"我是倪夏暖的媽媽耿文英。
我女兒把同學書包扔水池確實不對，我已經教育過她了。不過......"她聲音壓低，
"李曉明同學在女廁所門口偷拍的事，需要我現在大聲討論嗎？"兩個女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耿文英滿意地轉回去，深藏功與名。讀心術真是好東西，
連李曉明手機相冊里那些偷拍照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家長會進行到一半，
耿文英的手機震動起來。是公司群消息——劉明發了個文件@所有人，要求周一前反饋意見。
耿文英點開一看，是下季度銷售指標，她負責的區域目標提高了40%。
"瘋了吧......"她小聲嘀咕，同時聽到周圍幾個家長心里也在罵類似的話。
王老師正在講臺上激情澎湃地宣講高考改革政策，臺下家長們表面認真，心里全在吐槽。
突然，耿文英感到一陣刺痛從太陽穴直竄后腦勺。她皺起眉，
這種感覺最近越來越頻繁——就像有人在她腦子里調收音機頻道，各種嘈雜的信號忽強忽弱。
她環顧四周，發現禮堂后排有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正盯著手機，眉頭緊鎖。
那男人約莫三十出頭，輪廓分明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反射著手機屏幕的藍光。
耿文英瞇起眼，試圖聽他的心聲，卻只捕捉到斷斷續續的電子雜音，就像壞掉的收音機。
.....感謝各位家長參加今天的家長會......"王老師的聲音把耿文英拉回現實。
她再看向后排，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散會后，耿文英被王老師留下單獨談話。
"倪夏暖很聰明，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王老師推了推眼鏡，
"她最近上課總走神，還經常和英語老師頂嘴。"耿文英點點頭，
頭太像她爸了......當年倪振東也是這么不服管......""王老師認識我丈夫？
"耿文英突然問。王老師明顯一愣，"啊......我們是高中同學。
不過很多年沒聯系了。"他急忙轉移話題，
"那個......倪夏暖的英語確實需要加強......"走出校門時，
天已經陰了下來。耿文英看了看表，下午三點二十，她答應女兒四點前回家做糖醋排骨。
學校門口停滿了接孩子的車，她決定抄近路走后面那條人少的林蔭道。剛拐進小路，
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接著是"砰"的巨響。她抬頭看去，前方五十米處，
一輛黑色轎車撞上了路邊的電線桿，車頭已經冒煙。"天啊！"耿文英顧不得許多沖了過去。
她把臉，湊近破碎的車窗。駕駛座上的男人額頭流血，已經失去意識，
正是家長會上那個黑風衣眼鏡男。更糟的是，
耿文英聞到了汽油味——車子隨時可能起火爆炸。"先生！醒醒！"她拍打車窗，
同時集中精力想聽男人的心聲。奇怪的是，她聽到的不是人類的思維，
："......信號源確認......異常頻率......坐標......"突然，
一聲輕微的"嗤"響，車頭竄出火苗。耿文英四下張望，這段路僻靜無人，
報警等救援肯定來不及。她抓起路邊一塊石頭，用力砸向副駕駛車窗。玻璃應聲而碎。
耿文英伸手進去打開車門，濃煙立刻涌出來嗆得她直咳嗽。她摸索著解開男人的安全帶，
拽著他的胳膊往外拖。男人身材高大，死沉死沉的，耿文英使出吃奶的勁才把他拖出車廂。
剛拖出兩三米遠，身后"轟"的一聲，整輛車被火焰吞沒。熱浪撲來，
耿文英本能地護住男人的頭，自己的后背卻被烤得生疼。"先生！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拍打男人的臉，發現他呼吸微弱。耿文英咬牙，想起公司急救培訓的內容，
開始給他做心肺復蘇。"1、2、3......"汗水流進眼睛，她機械地數著數，
按壓那個陌生男人的胸膛。不知過了多久，手下突然傳來一陣咳嗽。男人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瞳孔里映出耿文英狼狽的臉。"別動！"耿文英按住他想抬起的頭，"你出車禍了，
我已經叫了救護車。"男人眨了眨眼，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滴落。他嘴唇動了動，
聲音虛弱但清晰："信號源......是你......"耿文英一愣，"什么？
"男人卻頭一歪，又暈了過去。這時遠處終于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急診室外的長椅上，
耿文英擰著自己衣角的水。護士給了她一條干毛巾和一套病號服，
但她堅持等確認那個男人沒事再換。"家屬在嗎？"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
耿文英站起身，"他怎么樣了？""輕微腦震蕩，兩根肋骨骨折，已經穩定了。
"醫生翻著病歷，"您是程先生的......？""路人。我剛好看到車禍。"耿文英說，
突然意識到自己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醫生點點頭，"程麟州先生很幸運，
要不是您及時相救，后果不堪設想。"他遞過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
"程先生剛才短暫蘇醒，寫下了這個電話號碼，希望您能聯系他的助理。他們想當面感謝您。
"耿文英接過卡片，上面潦草的寫著"程氏人工智能，后面是一串手機號碼"。
她突然想起車禍前聽到的那些奇怪電子音，還有男人醒來時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信號源......是你......"手機突然響起，是倪夏暖。
耿文英這才驚覺已經六點半了，她完全忘了做糖醋排骨的承諾。"媽！你在哪？
"電話那頭女兒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我以為你出事了......"耿文英心里一軟，"對不起寶貝，
媽媽路上遇到點意外。我馬上回去，給你帶必勝客的披薩好不好？"掛掉電話，
耿文英最后看了一眼急診室的方向。那個叫程麟州的男人身上有太多謎團，而她有種預感，
他們的交集不會就此結束。雨還在下。耿文英走出醫院大門，沒注意到三樓病房的窗口，
一雙眼睛正注視著她的背影。第三章 病房交鋒周一早晨七點，
耿文英站在廚房里攪動鍋里的皮蛋瘦肉粥，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媽，
你確定不用去醫院復查？"倪夏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背景音是學校早自習的嘈雜。
"只是后背輕微灼傷，醫生說過兩天就好。"耿文英用勺子撇去浮沫，"你午飯錢夠嗎？
""夠——"倪夏暖拖長音調，"你昨晚問了三遍了。對了，我聽我們學校的人八卦，
說你周末美女救英雄，救了個高富帥？"耿文英手一抖，幾滴熱粥濺到手腕上。
"什么高富帥，就是個普通車禍傷者。"她抽了張紙巾擦手，
腦海里卻浮現出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程麟州醒來時看她的眼神，像是已經認識她很久。
"媽？還在聽嗎？""啊？哦，快去上課吧，晚上給你做紅燒魚。"耿文英掛斷電話，
嘆了口氣。女兒現在住校，只有周末回家，她卻比從前更操心了。門鈴突然響起。
耿文英皺眉，這個點會是誰？透過貓眼，
她看到一個穿深灰西裝、拎著公文包的年輕男人站在門外，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耿女士您好，我是程氏人工智能的趙明，程總的助理。"男人微微欠身，"冒昧打擾，
程總希望當面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耿文英的手指在門把上收緊。她應該拒絕的，
今天還要上班，后背的灼傷還隱隱作痛，
而且那個程麟州給她的感覺太奇怪了......但好奇心最終占了上風。"等我五分鐘。
"她說。A市中心醫院VIP病房的走廊安靜得能聽見輸液管滴答的聲音。趙明走在前面，
突然停下接了個電話，臉色變得凝重。"耿女士，實在抱歉，
公司有點急事......"他遞過一張門卡，"1608號房，您自己進去可以嗎？
程總已經知道您要來了。"耿文英接過門卡，注意到趙明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她下意識地集中注意力，想聽這個年輕助理的心聲，
詞："實驗室......又出現了......必須馬上......"趙明匆匆離開后，
耿文英站在1608病房門前，深吸一口氣刷了卡。門無聲滑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堪比五星級酒店套房的病房——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
會客區的真皮沙發旁擺著鮮花，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雪松香氣。病床上，
程麟州靠坐在升起的床背上，正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打著什么。他換了病號服，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專注地盯著屏幕，額頭上的紗布襯得膚色更加冷白。聽到門響，他抬起頭，
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耿女士。"他合上電腦，"感謝您來。"耿文英站在門口沒動，
"程先生恢復得不錯。"她注意到程麟州左手腕上戴著個奇怪的金屬手環，
上面有細小的藍色指示燈在閃爍。"托您的福。"程麟州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如果不是您冒險相救，我現在恐怕已經......""化成灰了。"耿文英接話，
走到會客區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程先生，恕我直言，您找我來不只是為了道謝吧？
"程麟州嘴角微微上揚，"耿女士果然敏銳。"他按下床邊的按鈕，
病床緩緩轉向耿文英的方向，"我想知道，您為什么如此有勇氣來救一個陌生人？"“勇氣？
這個當時沒多想，只是下意識沖了過去。”耿文英據實以告。她總不能說，
她救人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聽到了他心里奇怪的話吧。況且這個人真的奇怪得很，
耿文英后背滲出冷汗。這個男人有一雙銳利的眼，他像一臺精密的人形掃描儀，
能看穿所有謊言。她下意識地集中精力，想捕捉程麟州的心聲尋找突破口，
87%......腦電波異常確認......記憶區有干擾......]"您能聽到，
對嗎？"程麟州突然問。耿文英猛地抬頭，"聽到什么？""那些聲音。
"程麟州的聲音很輕，卻像錘子砸在耿文英心上，"別人心里的聲音。
"病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耿文英的手指掐進沙發扶手，腦海中警鈴大作。
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場車禍？還是更早之前？"程先生撞到頭產生幻覺了吧。"她強作鎮定，
"讀心術只存在于科幻電影里。"程麟州沒有立即反駁。他拿起床頭柜上的平板電腦，
點了幾下后轉向耿文英。屏幕上是一段監控視頻——黑夜中，程氏大樓外，一道閃電劈下，
幾個路人同時倒地，其中一個穿米色風衣的女人格外顯眼。耿文英的呼吸停滯了。
那是她被雷劈的那晚。"三個月前，程氏實驗室進行了一項特殊實驗。
"程麟州的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我們試圖模擬人腦電波頻率，
開發新一代智能機器人。實驗進行到關鍵階段時，一場突如其來的雷暴導致設備過載，
產生了意料之外的電磁脈沖。"耿文英盯著視頻中倒在地上的自己，喉嚨發緊。"所以呢？
""所以，那道閃電不是普通的自然現象。"程麟州放下平板，
"它攜帶了我們實驗產生的特殊頻率。當晚所有被波及的路人，
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異常腦電波活動。"他直視耿文英的眼睛，"而您，耿女士，
是唯一一個發展出......特殊能力的人。"耿文英猛地站起來，"荒謬！
如果真有這種事，你們為什么不聯系我？""我們嘗試過。"程麟州指了指平板，
"但您的腦電波信號很特殊，大多數時候會自我屏蔽。直到上周五，
系統突然在學校附近捕捉到強烈信號，我才親自去調查。"學校？家長會？所以那不是巧合，
程麟州是沖著她去的！"然后您就出了'車禍'。"耿文英冷笑，"真是巧啊。
"程麟州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波動，"您認為那場車禍是人為的？""我不知道。
"耿文英走向門口，"但我知道離奇怪的人和事遠一點總沒錯。""耿女士。
"程麟州叫住她，"您難道不想了解自己的能力嗎？不想知道它會不會有副作用？
不想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耿文英的手停在門把上。
這三個月的確有個問題一直困擾她——讀心術有時會失控，各種聲音不受控制地涌入大腦，
像無數臺同時播放的收音機，讓她頭痛欲裂。"周一晚上七點，程氏大廈18樓。
"程麟州遞過一張黑色名片，"我會給您看一些東西，然后您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接觸。
"耿文英沒有接，"抱歉，程先生，我只是個普通上班族，還有個青春期的女兒要照顧。
您那些高科技的東西，我敬謝不敏。"她拉開門，差點撞上正要進來的趙明。
助理先生滿頭大汗，手里拿著不斷震動的手機。"程總！實驗室又出問題了！
"他看了眼耿文英，壓低聲音，"還是那個頻率，但這次更強了，
設備全部失靈......"耿文英快步離開，卻在轉角處停下。她集中精力，
強安保......肯定是內部人泄密......找到信號源之前......"信號源。
又是這個詞。耿文英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那里又開始隱隱作痛。
她突然有種可怕的預感——也許她不只是個"意外獲得超能力的幸運兒"，
也許那場雷劈和程麟州的實驗，把她卷入了某個更大的旋渦。走出醫院大門時，
耿文英的手機響了。是公司前臺小林："文英姐！你快來公司！劉總監帶人搜查你的辦公桌，
說要找什么客戶資料！"耿文英握緊手機。最近事情一件接一件，
但她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了。讀心術也許是個麻煩，但用好了，也是把利劍。
"告訴他們，我半小時到。"她攔了輛出租車，"還有小林，
幫我個忙——把我右邊抽屜里的U盤藏起來。"掛掉電話，耿文英看了眼醫院高層的窗戶。
程麟州說她知道能力是怎么回事，但眼下她有更緊迫的戰場要應對。至于周一晚上的邀約？
見鬼去吧。她不知道的是，1608病房里，
程麟州正看著平板電腦上移動的紅點——那是耿文英的實時位置。他輕觸屏幕放大，
紅點旁邊跳出一串數據：[腦電波異常強度：Level 4，
波動頻率：δ波段混合β波段，匹配度：89%......]"繼續監控。
"程麟州對趙明說，"另外，查查她丈夫倪振東的近況。我有預感，
我們的耿女士很快就會有麻煩了。"第四章 辦公室風暴耿文英沖進公司電梯，
手指不停敲打著金屬扶手。電梯鏡面反射出她略顯凌亂的頭發和緊繃的下頜線。十七樓一到，
她幾乎是小跑著穿過辦公區，一路上收獲不少同事或同情或八卦的目光。"文英姐！
"前臺小林迎上來，借著遞文件夾的機會壓低聲音，"U盤在我這兒，
劉總監他們在你辦公室等了快半小時了。"耿文英捏了捏小林的手表示感謝，
："文英姐不會真拿了客戶資料吧......但劉總監看起來好兇......""放心。
"耿文英輕聲說，然后提高音量，"劉總監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她的辦公室門口，
劉明正和兩個陌生男人低聲交談。聽到聲音，三人齊刷刷轉過頭。劉明臉上堆出假笑，
"文英啊，公司接到舉報，說你私下拷貝客戶資料準備跳槽。按流程，
我們需要檢查你的電腦和辦公桌。"耿文英挑眉，"舉報？誰舉報的？
""這......公司要保護舉報人隱私。"劉明眼神閃爍，
心里卻明明白白地想著："小張這次干得漂亮，
看你這回怎么狡辯......"原來是小張。耿文英心里冷笑。
那個上個月被她發現虛報差旅費的區域副經理。"既然是公司流程，我當然配合。
"她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門，"不過劉總監，您確定要在這里查？"劉明一愣，"什么意思？
"耿文英走到窗前，唰地拉開百葉窗。外面辦公區幾十雙眼睛立刻齊刷刷看過來。
"全公司都知道您今天帶人來查我。"她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附近同事聽見，
"如果查不出什么，您考慮過后果嗎？"劉明臉色變了變，
.她不會真有后手吧......但小張明明說親眼看到她拷貝資料......""請便。
"耿文英讓開位置，坐到訪客椅上。接下來的半小時，
劉明和那兩個男人像緝毒犬一樣翻遍了耿文英的辦公室。抽屜被倒空，文件夾被一頁頁檢查，
電腦硬盤被專業軟件掃描。耿文英始終面帶微笑，甚至還有閑心回復了幾封郵件。
"奇怪......"劉明額頭滲出汗水，
"應該就在這個抽屜里......""找這個嗎？
"耿文英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U盤，在手指間轉了轉，
"小張告訴您我把它放在右邊抽屜？"劉明臉色瞬間慘白。
耿文英不用讀心術也能看出他內心的慌亂。
"你......你怎么知道......""猜的。"耿文英站起身，
走到自己電腦前插入U盤，"不如我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投影儀亮起，
屏幕上顯示的并非客戶資料，而是一段視頻——上周五晚上，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
小張鬼鬼祟祟地打開耿文英的電腦，插入自己的U盤開始拷貝文件。"監控視頻？！
"劉明失聲叫道。"公司走廊都有攝像頭，劉總監不知道嗎？"耿文英故作驚訝，"哦對了，
這段是隱藏攝像頭拍的，行政部剛裝沒多久。"她點開另一個文件，
"還有更有趣的——這是小張過去三個月虛報的差旅費清單，總計兩萬三千六百元。
順便說一句，報銷單上都有您的簽字呢。"辦公室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同事。
劉明的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耿文英！你這是誣陷！""是嗎？
"耿文英點開最后一組照片，是小張和劉明在某高檔餐廳把酒言歡的畫面，"真巧，
我朋友剛好在那家餐廳做經理。他說您二位經常去，每次都記公司賬上。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辦公室。劉明的手微微發抖，
什么時候......她不可能知道這些......除非......""除非有人告密？
"耿文英替他補完想法，"劉總監，職場如戰場，您教我的。"她收起U盤，"現在，
是您自己去找總經理解釋，還是我帶著這些材料去？"十分鐘后，劉明灰溜溜地帶著人走了。
耿文英關上門，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后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她并沒有什么"朋友在餐廳工作"，那些照片是她通過讀心術獲取線索后，
自己花錢請私家偵探拍的。這場仗贏得漂亮，但也提醒她——讀心術是把雙刃劍，
用不好會反傷自己。手機震動起來，是倪夏暖的班主任王老師：「倪太太，
您女兒今天下午沒來上課，打電話也沒人接。」耿文英皺眉，
夏夏明明早上還跟她通過電話......她迅速撥通女兒手機，響了七八聲才被接起。
"媽......"倪夏暖的聲音帶著鼻音，背景音很嘈雜。"夏夏！你在哪？
為什么沒去上課？"耿文英一邊問一邊收拾包包準備出門。"我......我在火車站。
"倪夏暖吸了吸鼻子，"爸回來了，
他說要帶我去H市玩兩天......"耿文英的手猛地攥緊手機，"你爸？
他現在在你旁邊？""嗯......他說給你發消息了......""把電話給他。
"耿文英的聲音冷得像冰。電話那頭一陣窸窣，接著傳來倪振東熟悉的聲音："文英啊，
我臨時回來辦事，想帶夏夏出去玩兩天。
給你發微信了你沒回......"耿文英閉了閉眼，努力壓制飆升的血壓。
她根本沒收到什么微信，而且倪振東上次主動帶夏夏出去玩大概是十年前的事了。
"哪個火車站？我現在過去。"她說。"不用了！
我們馬上就檢票了......"倪振東的聲音有一絲慌亂，
"下周就送她回來......"耿文英集中精力，試圖捕捉倪振東的心聲，
但距離太遠信號又差，
"......抵押......最后機會......夏夏必須......""倪振東。
"耿文英一字一頓，"要么告訴我你們在哪個車站，要么我現在就報警說女兒被綁架。你選。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北京西站，二樓候車廳。"耿文英沖出公司大門時，
一輛黑色奔馳正好停在面前。車窗降下，露出一張陌生的方臉："耿女士？程總派我來送您。
"耿文英愣了一秒，隨即反應過來——程麟州在監視她！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
她拉開車門跳上去："北京西站，越快越好！"方臉司機點點頭，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耿文英這才注意到副駕駛還坐著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耳朵上別著微型耳機。
"你們一直在監視我？"她質問。"保護，不是監視。"司機淡定地變道超車，
"程總說您最近可能會有麻煩。"耿文英想反駁，卻被一個急轉彎甩到車門上。她抓緊扶手，
思緒亂成一團。倪振東為什么突然回來？為什么要帶夏夏去H市？
那個破碎的"抵押"又是什么意思？四十分鐘后（正常情況下需要一小時），
奔馳一個急剎停在西站南廣場。耿文英不等車停穩就沖了出去，兩名保鏢緊隨其后。
候車廳人山人海，耿文英站在入口處環顧四周，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媽！
"倪夏暖從洗手間方向跑來，身后跟著一臉陰沉的倪振東。三年不見，這個男人老了不少，
鬢角已經泛白，曾經引以為傲的腹肌也被啤酒肚取代。
只有那雙眼睛還是老樣子——閃爍不定，永遠在算計著什么。"夏夏，去車上等我。
"耿文英把車鑰匙塞給女兒，然后轉向倪振東，"我們談談。"倪夏暖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
最終低著頭走了。耿文英示意保鏢保持距離，然后拉著倪振東走到一根柱子后面。
"你想干什么？"她直截了當地問。倪振東搓了搓手，"就是......想女兒了，
帶她玩兩天......"耿文英盯著他的眼睛，集中精力。這一次，
人卷款跑了......只有夏夏能說服老丈人借錢......"碎片拼湊成可怕的畫面。
耿文英倒吸一口冷氣，"你把H市的房子抵押了？現在還不上了想打夏夏主意？
"倪振東臉色大變，"你......你怎么知道......""猜的。"耿文英冷笑，
"聽著，你要死要活我不管，但敢打夏夏的主意，我讓你比現在慘十倍。
"倪振東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耿文英，你別忘了房子還在我名下！只要我一句話，
你和夏夏馬上流落街頭！""試試看。"耿文英寸步不讓，"順便提醒你，
重婚罪要判幾年來著？林麗是吧？H市彩虹幼兒園中班，倪夏陽小朋友的父親？
"倪振東像被雷劈中一樣僵在原地。他嘴唇顫抖著，
"你......你早就知道......""滾回你的H市。"耿文英轉身要走，
卻被倪振東一把抓住手腕。"文英！我錯了！"他突然跪了下來，引來周圍人側目，
......就這一次......爸當年留下的那筆錢......"耿文英甩開他的手，
太陽穴突突直跳。隨著情緒激動，
各種嘈雜的聲音開始不受控制地涌入大腦——旁邊大媽心里罵兒媳不孝順，
售票員盤算著晚上約會穿什么，
小孩想著冰淇淋......無數聲音像尖針一樣扎著她的神經。"啊！
"她捂住頭蹲了下去，眼前一陣陣發黑。"文英？"倪振東愣住了，
"你......"他話沒說完，就被兩個黑衣男人一左一右架了起來。"耿女士需要休息。
"方臉司機冷冷地說，同時另一人扶起耿文英。倪振東掙扎著，"你們是誰？！放開我老婆！
""前妻。"耿文英勉強站直，臉色蒼白如紙，"下周一之前把離婚協議簽了，
房子過戶給夏夏，否則我讓你在H市也待不下去。"回程的車上，耿文英閉眼靠在座椅上，
額頭滲出冷汗。倪夏暖緊緊抓著她的手，小聲啜泣著。
"媽......爸他......""別想了。"耿文英輕聲說，"以后就我們倆，
挺好的。"車子駛入小區時，耿文英注意到樓下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車窗半開，
露出程麟州輪廓分明的側臉。他額頭上還貼著紗布，目光卻銳利如鷹。
耿文英讓保鏢先送夏暖上樓，然后走向那輛車。程麟州打開車門，示意她坐進來。
"監聽我的手機？跟蹤我女兒？"耿文英沒有動，"程總是不是太閑了？
"程麟州遞過一個平板電腦，"看看這個。
"屏幕上是一份房產抵押合同和幾張照片——倪振東和一個年輕女人在銀行門口爭執，
女人懷里抱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你丈夫——""前夫。"耿文英糾正道。
"倪振東三個月前抵押了H市的房產投資P2P，現在血本無歸。"程麟州的聲音平靜，
"他今天本來打算帶倪夏暖去H市，用她威脅你父親拿出養老錢還債。"耿文英握緊拳頭，
"你們調查得真清楚。""保護性調查。"程麟州摘下眼鏡擦了擦，"耿女士，
您現在相信我對您沒有惡意了嗎？"耿文英沒有立即回答。她的頭還在痛，但比剛才好多了。
夕陽透過車窗照在程麟州的側臉上，給他冷硬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金光。
這個男人身上有種矛盾的氣質——精英的冷漠與學者的執著，危險又迷人。"為什么幫我？
"她終于問出口。程麟州重新戴上眼鏡，鏡片反射著夕陽的余暉，"因為您的能力很珍貴。
也因為......"他頓了頓，"那天您救了我一命。一個女子能舍命相救一個陌生人，
這很難得。"耿文英推開車門，"U盤的事謝謝了。但我和夏夏的事，我自己能解決。
""周一的約定還有效。"程麟州在她身后說，"晚上七點，程氏大廈18樓。
我會告訴您關于能力的一切。"耿文英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她不知道是否該信任這個男人，但有一點很明確——讀心術不是偶然獲得的小把戲，
它背后藏著更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就藏在程氏大廈的某個實驗室里。
第五章 電磁秘密周一晚上六點四十五，耿文英站在程氏大廈前，
抬頭望著這座玻璃與鋼鐵構成的摩天大樓。夕陽的余暉在玻璃幕墻上流轉，像融化的黃金。
她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提包帶子。包里裝著離婚律師的聯系方式、倪振東出軌的證據，
還有那個記錄了劉明和小張勾當的U盤。這些都是她的武器，用來保護自己和夏夏的武器。
而現在，她即將面對一個可能更危險的戰場——程麟州的實驗室。"耿女士。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耿文英轉身，看到趙明快步走來，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茍，
只是眼下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程總讓我來接您。"趙明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邊走VIP通道。"電梯直達18樓，門一開，耿文英就愣住了。
眼前的景象與她想象的"實驗室"完全不同——寬敞的開放式空間，白色與淺灰的主色調，
更像高端設計公司而非科研機構。落地窗外，整個A市的夜景盡收眼底。"這邊請。
"趙明引領她穿過辦公區。幾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好奇地抬頭，又很快低下頭去。
耿文英嘗試捕捉他們的心聲，卻只聽到模糊的電子雜音，就像信號不好的收音機。
最里面是一扇磨砂玻璃門，上面簡潔地印著"程麟州 首席科學家"。趙明敲了敲門，
里面傳來一聲"請進"。程麟州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正在通電話。他今天沒穿病號服，
而是一身深灰色西裝，剪裁精良的布料勾勒出寬闊的肩膀和窄腰。聽到門響，他轉過身，
對電話那頭說了句"按計劃進行"就掛斷了。"耿女士，您來了。"他微微頷首，
額角的紗布已經拆了，留下一道淺粉色的疤痕。
耿文英注意到他左手腕上依然戴著那個奇怪的金屬手環，指示燈現在是穩定的綠色。
"程總好雅興，車禍才幾天就上班了。""肋骨骨折而已，死不了人。"程麟州示意她坐下，
"要喝點什么？咖啡？茶？""水就好。"耿文英選擇了一張離程麟州最遠的單人沙發，
"程總不如直說，找我到底什么事？"程麟州沒有立即回答。
他走到墻邊的控制面板前按了幾個鍵，整面玻璃幕墻瞬間變成磨砂效果，
外面的研究員再也看不到里面。接著他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型設備放在桌上，按下開關后，
設備發出輕微的嗡鳴。"信號屏蔽器。"注意到耿文英疑惑的眼神，他解釋道，
"防止有人監聽。"趙明端著一杯水進來，放下后識趣地退了出去。
程麟州這才坐到耿文英對面，打開桌上的平板電腦。"三個月前，也就是您被雷劈的那晚，
程氏實驗室正在進行一項名為'雅典娜'的智能實驗。"他調出一段視頻，
"我們試圖模擬人腦神經元之間的電信號傳遞，開發新一代人工智能學習系統。"視頻中，
一個復雜的儀器正在透明艙體內發射脈沖光，艙體周圍環繞著密密麻麻的電極和傳感器。
"實驗進行到關鍵階段時，一場突如其來的雷暴導致外部電力系統波動，實驗艙過載。
"程麟州切換畫面，顯示出整棟大樓的電力分布圖，"一道閃電擊中樓頂避雷針的同時，
實驗艙釋放出設計強度1000倍的電磁脈沖。
"耿文英盯著屏幕上那個飆升到危險區域的紅色曲線，喉嚨發緊。
"所以那道劈中我的閃電......""不是普通閃電。"程麟州放大一個數據窗口，
"它攜帶了我們實驗產生的特殊頻率電磁波。當晚所有被波及的路人，
腦電波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異常。但您......"他調出一組腦部掃描圖，
"您的異常最為特殊。"屏幕上并排顯示著兩組圖像。左邊是普通人的大腦掃描，
右邊標注著"耿文英"的掃描圖顯示，她的顳葉和頂葉區域有異常活躍的光點。
"這些區域負責處理感官信息和社交認知。"程麟州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科學家的興奮，
"我們推測，脈沖改變了您大腦神經元的連接方式，
使您能夠接收他人大腦發出的微弱電信號——也就是所謂的'讀心術'。
"耿文英握緊了水杯，指節泛白。"你們一直在監視我？""追蹤，不是監視。
"程麟州糾正道，"脈沖事件后，我們在全市部署了50個監測站，捕捉異常腦電波信號。
您的信號很特殊，時強時弱，大多數時候會自動屏蔽。
直到上周......"他調出一張地圖，紅圈標注著倪夏暖的學校位置，
"系統捕捉到一次強度空前的信號爆發。"家長會那天。耿文英想起那陣劇烈的頭痛。
"所以你去學校是為了......""確認信號源。"程麟州坦然道，
"但就在我試圖接近您時，發生了車禍。""那真的是意外嗎？"耿文英突然問。
程麟州的眼睛微微瞇起，"您聽到了什么？""不是聽到，是感覺。"耿文英放下水杯，
"你的助理趙明很緊張，一直在接電話說'實驗室又出問題了'。
而你在醫院說'肯定是內部人泄密'......"她話沒說完，
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刺入太陽穴。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程麟州的臉變成了雙重影像。
與此同時，
..][程總太危險了......][今晚就行動......]但這些不是普通的心聲，
而是伴隨著畫面的記憶片段！耿文英看到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深夜潛入實驗室，
了手腳；看到一份標著"雅典娜計劃"的文件被傳送到某個匿名郵箱......"耿女士？
耿文英！"程麟州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耿文英感到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將她按在沙發上。她痛苦地蜷縮起來，雙手抱頭，感覺大腦要爆炸了。"趙明！拿抑制劑來！
快！"程麟州吼道，同時一只手輕輕托住耿文英的后頸，"呼吸，跟著我的節奏，
吸氣——呼氣——"耿文英勉強聚焦視線，看到程麟州近在咫尺的臉。
他的金絲眼鏡微微滑落，露出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此刻盛滿了罕見的焦急。
他嘴唇一張一合，數著呼吸的節奏："......三、四，吸氣......二、三、四，
呼氣......"趙明沖進來，遞過一支注射器。程麟州熟練地掰開，
將里面的液體滴在棉片上，然后輕輕按在耿文英的鼻下。"吸入這個，
能暫時阻斷神經元過度放電。"一股清涼的氣息涌入鼻腔，像夏日的薄荷。
耿文英感到疼痛開始消退，那些嘈雜的聲音和畫面也逐漸遠去。
她這才發現自己的后背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而程麟州的手還穩穩地托著她的后頸，
溫度透過皮膚傳來。"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程麟州問，聲音輕柔得出奇。耿文英搖搖頭，
"以前也有，但沒這么嚴重......剛才我不僅聽到了聲音，
還看到了畫面......""記憶讀取。"程麟州和趙明交換了一個眼神，
"您的能力在進化，或者說，在失控。"趙明遞過一條熱毛巾，程麟州接過來，猶豫了一秒，
然后親自替耿文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這個動作如此自然，卻又如此親密，
讓耿文英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謝謝。"她接過毛巾，避開程麟州的手指，
"所以這就是你想告訴我的？我的能力會越來越失控？"程麟州坐回對面，
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不全是。我們懷疑您的癥狀與實驗室最近的異常有關。
"他看向趙明，"把情況告訴耿女士。"趙明清了清嗓子，"過去兩周，
實驗室頻繁遭受不明信號干擾，設備無故宕機，數據丟失。最奇怪的是，每次干擾發生時，
我們監測到的耿女士的腦電波信號就會異常活躍。""就像共振。"程麟州補充，
"您的腦電波與某個外部信號源產生了共鳴。而今天......"他頓了頓，
"我們確認有人故意制造了這些干擾，目的是竊取雅典娜計劃的核心數據。
"耿文英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面——那個潛入實驗室的白大褂。"你們有內鬼。""是的。
"程麟州眼神銳利，"而您的'讀心術'，可能是我們找出內鬼的關鍵。"房間陷入沉默。
耿文英望向窗外，A市的夜景燈火璀璨，車流如織。三個月前，
她還是個為柴米油鹽發愁的普通主婦，現在卻坐在這里，討論如何用她的超能力抓商業間諜。
生活有時候真是荒謬得可笑。"為什么是我？"她突然問，"當晚被雷劈的不止我一個人，
為什么只有我發展出這種能力？"程麟州沉默了片刻，
然后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解開襯衫袖扣，卷起左袖露出手腕上的金屬環。
"因為這個。"金屬環內側貼著皮膚的位置有一圈細小的電極。
"這是雅典娜第一代信號轉換器，車禍那天我戴著它做路測。"他輕觸環面，
指示燈由綠變藍，"它能夠收發特定頻率的腦電波。我們推測，閃電擊中您時，
這個設備正好在附近發射信號，與您的腦電波產生了某種......耦合效應。
"耿文英盯著那個金屬環，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她想起車禍現場聽到的電子音，
想起程麟州醒來時說的那句"信號源是你"。
一切開始串聯起來——她不僅是被雷劈的"幸運兒"，更是程麟州實驗的意外產物。
"所以我現在是個......人形天線？"她苦笑道。"更準確地說，是活的腦機接口。
"程麟州重新戴好眼鏡，"您的價值無法估量。"這句話讓耿文英警覺起來。"價值？
程總把我當實驗品了？""不。"程麟州突然傾身向前，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我是說，
您的能力如果能被理解、被控制，將徹底改變人類溝通的方式。想象一下，
如果醫生能直接感知病人的痛苦，
如果教師能準確理解學生的困惑......""如果商人能看穿對手的底牌？
"耿文英尖銳地打斷他，"程總，別把我當傻子。你的研究價值連城，
而我只是個意外獲得能力的工具人。"程麟州的表情變得復雜。他張嘴想說什么，
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程總！"一個研究員慌張地推門而入，
"西區實驗室又出問題了！整個系統崩潰，安保顯示有人闖入！"程麟州立刻站起身，
"趙明，帶耿女士從安全通道離開。"他轉向耿文英，聲音低沉而急促，"考慮我的提議。
您需要控制能力的方法，我需要找出內鬼。合作對我們都有利。"耿文英沒有立即答應，
但也沒有拒絕。趙明帶著她匆匆穿過一條隱蔽的走廊，乘專用電梯直達地下車庫。一路上，
她的太陽穴還在隱隱作痛，剛才"看到"的那些畫面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耿女士，
車在這邊。"趙明指引她走向一輛黑色轎車。"不用了，我自己打車。"耿文英婉拒，
"能問你個問題嗎？程總平時都這么......親力親為？"趙明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程總？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經常通宵泡在實驗室。說實話，
他這周跑去參加家長會、又親自去醫院等您，已經讓全公司大跌眼鏡了。"他頓了頓，
"我從沒見過程總對誰這么......上心。"耿文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心里卻泛起一絲異樣。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倪夏暖的短信：「媽，我餓了，
你什么時候回來？」已經快九點了。耿文英突然感到一陣內疚，
這兩天光顧著應付倪振東和程麟州，都忘了女兒還在家餓肚子。"麻煩送我去最近的超市。
"她改變主意上了車，"得給女兒買點吃的。"二十分鐘后，耿文英拎著大包小包走出超市，
卻發現趙明還在路邊等著。"程總吩咐送您到家。"年輕人幫她拉開車門，
"還有......"他遞過一個保溫袋，"程總說您可能沒時間吃飯，
讓實驗室餐廳準備了些簡餐。"耿文英狐疑地打開袋子，
里面是兩份還冒著熱氣的牛肉面和幾盒小菜。她抬頭看向趙明，后者聳聳肩，
"程總說您喜歡面食。對了，這牛肉是他親自下廚燉的，實驗室人都知道程總廚藝了得。
"親自下廚？身價百億的科技新貴？耿文英腦海中浮現出程麟州系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畫面，
莫名有些滑稽又有些......溫暖。回到家，倪夏暖已經餓得在沙發上癱成一張餅。
看到耿文英手里的食物，她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媽！你是我親媽！""慢點吃。
"耿文英看著女兒狼吞虎咽的樣子，忍不住微笑。她打開另一份面，
發現底下壓著一張紙條：「抑制劑配方已經發到您郵箱，癥狀加重時可暫時緩解。
考慮我的提議。——C」字跡工整有力，像它的主人一樣一絲不茍。耿文英把紙條塞進口袋，
夾起一筷子面條送入口中。牛肉燉得酥爛入味，湯汁濃郁鮮香，
確實......出乎意料的好吃。她望向窗外，A市的夜空繁星點點。某個角落，
程麟州可能正在實驗室與內鬼周旋；而在這里，她和女兒享受著意外的宵夜。兩條平行線，
似乎正在某個奇妙的維度緩緩靠近。第六章 封閉訓練耿文英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
手指在鍵盤上方懸停。程麟州發來的"抑制劑配方"簡單明了——幾種常見藥物按比例混合，
能暫時緩解她能力失控的癥狀。郵件末尾，他又一次提出"合作提議"，
并附上了實驗室的地址和門禁密碼。[若您決定接受訓練，明日早9點，
程氏大廈B2層3號實驗室。]倪夏暖的腦袋突然從旁邊冒出來，"哇哦，程氏人工智能？
媽，你要跳槽？"耿文英迅速最小化窗口，"瞎說什么，只是......業務咨詢。
"她轉移話題，"作業寫完了？""早寫完了。"倪夏暖嚼著泡泡糖，吹出一個粉色的泡泡。
自從火車站事件后，這個叛逆少女似乎收斂了些鋒芒，雖然耳釘一個沒少，
但至少不再把"煩死了"掛在嘴邊。"媽......"倪夏暖猶豫了一下，
"爸昨天又給我打電話了......"耿文英的手指頓了一下，"他說什么？
""說他知道錯了，想跟我們好好談談......"倪夏暖低頭玩著衛衣抽繩，
"還說那個小男孩其實是他干兒子......"耿文英差點笑出聲。干兒子？
倪振東的創意越來越拙劣了。她集中注意力想聽女兒的心聲，
卻發現夏暖的思維如同一團亂麻——憤怒、困惑、一絲希冀交織在一起。"夏夏。
"耿文英握住女兒的手，"你爸的事，媽媽會處理好。你只需要記住，無論發生什么，
都不是你的錯。"倪夏暖點點頭，眼眶微紅，卻倔強地眨回眼淚。"我去睡了。
"她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一句，"那個程氏......小心點，科技公司都很會壓榨人。
"耿文英看著女兒的背影，若有所思。夏暖的直覺一向敏銳，雖然她并不知道程麟州的事，
卻本能地感到警惕。第二天早晨，耿文英送走夏暖后，站在衣柜前猶豫了十分鐘。
最終她選了一套藏藍色的休閑西裝——正式但不拘謹，專業卻不刻板。
鏡中的女人已經與三個月前那個憔悴的主婦判若兩人，眼神銳利，腰背挺直。
程氏大廈B2層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耿文英輸入密碼，3號實驗室的門無聲滑開。
出乎意料，里面不是冷冰冰的實驗設備，而更像一個舒適的休息室——米色沙發，原木茶幾，
甚至還有一個小型廚房區。程麟州站在落地白板前寫著公式，聽到聲音轉過身。
他今天沒穿西裝，而是一件簡單的深灰針織衫配黑色休閑褲，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在看到耿文英時微微一亮。"您來了。"他放下記號筆，"咖啡還是茶？
""水就好。"耿文英環顧四周，"我以為會是......更多的儀器。
"程麟州唇角微揚，"那些在隔壁。這里是為您特別準備的環境，壓力越小，訓練效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