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深夜相遇凌晨兩點的便利店，霓虹燈在玻璃窗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蘇晚晚打了個哈欠，
揉揉發酸的眼睛，繼續整理著貨架上的商品。這是她兼職夜班的第三個月，
從最初的不適應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她已經熟悉了深夜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自動門傳來熟悉的"叮咚"聲，蘇晚晚抬起頭，看到了那個幾乎每晚都會出現的身影。
男子穿著簡單的黑色衛衣，戴著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清完整的面容。
但蘇晚晚已經記住了他的輪廓——高挑的身材，修長的手指，
還有那雙偶爾抬起時深邃如海的眼睛。"還是老樣子？"蘇晚晚主動開口，
聲音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溫柔。男子點點頭，走向咖啡機前。
蘇晚晚已經熟練地為他準備好了熱水和杯子，這是他們之間默契的開始。"美式，不加糖。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帶著一絲疲憊。"這么晚還不睡，工作很忙嗎？
"蘇晚晚一邊沖咖啡一邊隨口問道。她發現自己總是忍不住想了解這個神秘的夜歸人。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接過咖啡："算是吧。你呢？學生？""畢業兩年了，白天有正職，
這里只是兼職。"蘇晚晚笑了笑，"為了攢錢，總得多努力一些。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話。之前的半個月里，他只是默默來買咖啡，
偶爾點頭致意，然后就坐在店里角落的位置，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男子似乎對她的坦誠有些意外，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辛苦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卻讓蘇晚晚心里暖了暖。她發現這個看起來冷淡的男子，眼中其實藏著溫柔。"還好啦，
習慣了。"蘇晚晚收拾著柜臺，"不過說實話，深夜的城市挺美的，很安靜，
讓人能靜下心來思考很多事情。"男子端著咖啡走向老位置，回頭看了她一眼："是嗎？
""嗯，白天太嘈雜了，工作、生活、各種壓力，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真正做自己。
"蘇晚晚不知道為什么對一個陌生人說這些，也許是深夜的氛圍讓人特別容易袒露心聲。
男子在角落坐下，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外："做自己..."他輕聲重復著這三個字，
仿佛在品味什么珍貴的東西。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里，便利店很安靜。蘇晚晚偶爾整理貨物，
偶爾玩手機，而男子就那樣安靜地坐著，偶爾喝一口咖啡，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或者看窗外。
快到四點的時候，男子起身離開。路過收銀臺時，他停了停："謝謝你的咖啡。""不客氣，
明天...今天晚上還來嗎？"蘇晚晚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臉紅。男子似乎也愣了一下，
然后點點頭："嗯。"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蘇晚晚莫名覺得心情很好。
這個神秘的男子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魅力，讓她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第二天晚上，
他果然又來了。這次，他們的對話更多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蘇晚晚一邊為他沖咖啡一邊問。"阿深。"他回答得很簡潔，"你呢？""蘇晚晚。
晚上的晚，晚上的晚。"蘇晚晚笑著介紹自己，"我媽說我是晚上出生的，
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很好聽的名字。"阿深接過咖啡，這次他沒有立刻走開，
而是靠在柜臺邊，"適合你。"蘇晚晚心跳加快了幾拍："為什么這么說？
""你給人的感覺就像深夜一樣，安靜、溫暖，讓人想要親近。"阿深說完這句話，
自己都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會說出這么感性的話。蘇晚晚的臉更紅了，
她低頭整理著收銀臺，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你挺會說話的。""我平時不太愛說話。
"阿深誠實地說，"但在這里，和你聊天，感覺很放松。
"這句話讓蘇晚晚心里像被羽毛輕撫過一樣，酥麻麻的。她抬起頭，發現阿深正看著她，
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緒。"你的工作...很有壓力嗎？"蘇晚晚試探性地問。
阿深沉默了很久，久到蘇晚晚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才開口："嗯，很大的壓力。
有時候覺得自己快被壓垮了。""所以你才會深夜出來？""算是逃避吧。
"阿深自嘲地笑了笑，"很幼稚，對嗎？""不會。"蘇晚晚認真地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解壓方式，能找到讓自己舒服的方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阿深看著她，
眼中閃過一絲溫暖："你總是這樣，能讓人感到安慰。""也許是職業習慣吧，
我白天的工作需要和很多人打交道，習慣了察言觀色，也習慣了安慰別人。"蘇晚晚說著，
突然意識到什么，"你的工作是什么？"阿深頓了頓："也是...和人打交道。
很復雜的工作。"蘇晚晚敏銳地察覺到他的回避，但她很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她理解。這天晚上，阿深坐得更久了，直到快五點才離開。臨走時，
他主動說了句："明天見。"這兩個字讓蘇晚晚整個早上都心情愉悅。
2 夜談知心接下來的一周里，阿深幾乎每晚都會準時出現。
他們的對話也從最初的客套慢慢變得深入和私密。"你的夢想是什么？"這天晚上，
阿深突然問了一個很哲學的問題。蘇晚晚正在整理冰柜里的飲料，
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夢想？我想想...以前想過很多，
當作家、當設計師、環游世界，但工作后發現，能養活自己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現在呢？
還有夢想嗎？""現在啊..."蘇晚晚想了想，
"希望能在這個城市有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不用再和別人合租，不用為了房租發愁。
簡單一點的夢想，但對我來說已經足夠難了。"阿深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你呢？
你的夢想是什么？"蘇晚晚反問。阿深沉默了很久，久到蘇晚晚以為他不會回答。最后，
他說："我想要自由。""自由？""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被束縛，不被期待綁架。"阿深的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渴望和無奈。
蘇晚晚能感受到他話里的沉重："聽起來你現在很不自由。""是啊，很不自由。
"阿深苦笑，"有時候覺得自己像一個提線木偶，被別人操控著做各種不喜歡的事情。
""那為什么不反抗呢？"蘇晚晚問出這個問題后就后悔了，覺得自己問得太直接了。
但阿深并沒有生氣，他只是搖搖頭："有些責任，你不能逃避。有些期待，你不能辜負。
特別是當很多人的生活都依賴于你的時候。"蘇晚晚聽出了他話里的沉重，她走到他面前，
認真地看著他："但你也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是嗎？"阿深抬頭看她，
眼中有種復雜的情緒："你真的這樣認為？""當然。"蘇晚晚毫不猶豫地說，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包括你。"這句話似乎觸動了阿深內心的某個角落，
他的眼神變得很溫柔："謝謝你這樣說。""不用謝，這是真心話。"蘇晚晚笑了笑，
"而且，能在深夜遇到你，和你聊這些，我也覺得很幸運。""幸運？""嗯，白天的時候，
身邊的人都戴著面具，說著客套話，很少有人會像現在這樣真誠地聊天。"蘇晚晚說著，
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不好意思，我話有點多。""我喜歡聽你說話。
"阿深很直接地說，"你的聲音很好聽，而且...很真實。
"蘇晚晚的心又開始不爭氣地加速跳動。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期待每晚的這個時刻，
期待和這個神秘男子的談話。"你有女朋友嗎？"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蘇晚晚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阿深愣了一下，然后搖頭："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男朋友。"蘇晚晚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我是說...工作太忙了，
沒時間談戀愛。""是嗎？"阿深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是蘇晚晚第一次看到他笑，
雖然很輕很淡，但足以讓她心動。"你笑起來很好看。"蘇晚晚又一次口不擇言。
阿深的笑容更明顯了："你也是。"兩人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氣氛。
蘇晚晚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了，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慌忙低頭整理根本不需要整理的東西。"晚晚。"阿深叫她的名字，聲音比平時更溫柔。
"嗯？"蘇晚晚不敢抬頭。"謝謝你陪我聊天，這些夜晚...對我來說很重要。
"蘇晚晚抬起頭，看到阿深眼中的真誠："對我來說也是。"這天晚上，
阿深走得比平時晚了一些。臨走前，他有些猶豫地說："明天...我可能會很晚才來。
""沒關系，我等你。"蘇晚晚說完這句話，兩人都愣了一下。"我是說，反正我要值夜班，
什么時候來都可以。"蘇晚晚趕緊解釋。阿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我會來的。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晚晚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對這個神秘的男子動心了。第二天晚上，
蘇晚晚從十點開始工作，就一直心不在焉地等著阿深出現。十二點過了，一點過了，
兩點也過了，他還是沒有來。蘇晚晚開始擔心，會不會出什么事了？還是他不想來了？
直到快四點的時候，自動門終于響了。蘇晚晚抬頭，看到阿深匆忙走進來，臉色有些疲憊。
"抱歉，來晚了。"他歉意地說。"沒關系，你沒事就好。"蘇晚晚松了一口氣，
"還要咖啡嗎？""嗯，謝謝。"蘇晚晚為他沖咖啡的時候，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顫抖，
眼中滿是疲憊。"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坐下休息一會兒？"她關心地問。阿深接過咖啡，
點點頭走向老位置。這次，蘇晚晚也拿了一杯熱茶，走過去坐在他對面。"工作不順利？
"她輕聲問。阿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點頭："嗯，很多事情...比想象中復雜。
""想聊聊嗎？也許說出來會好一些。"阿深看著她，眼中有種復雜的情緒："如果有一天，
你發現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人，你會失望嗎？"這個問題讓蘇晚晚有些困惑："什么意思？
""我是說...如果我的身份、我的生活，和你現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你還會像現在這樣和我聊天嗎？"蘇晚晚認真地想了想："我覺得，一個人是什么樣的，
不在于他的身份和地位，而在于他的內心。這些天和你聊天，
我能感受到你是一個善良、真誠的人，這就夠了。
"阿深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即使我可能會讓你失望？""不會的。"蘇晚晚堅定地說，
"至少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一個在深夜和我分享內心想法的朋友。""朋友？"阿深笑了，
但笑容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澀。"難道不是嗎？"蘇晚晚有些緊張地問。阿深看著她，
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是的，朋友。"但蘇晚晚聽出了他話里的勉強，她想問什么，
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問。這天晚上，兩人都沒再說太多話。阿深喝完咖啡就離開了，臨走時，
他回頭看了蘇晚晚一眼，眼中有種她看不懂的情緒。"阿深。"蘇晚晚叫住他。"嗯？
""無論發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快樂。"她真誠地說。阿深愣了一下，
然后點點頭："謝謝。"看著他離開，蘇晚晚總覺得今晚的告別有種不尋常的味道，
好像...好像是真正的告別。3 白天的震撼第二天早上，
蘇晚晚剛到公司就聽到同事們在激動地討論著什么。"聽說了嗎？咱們公司被收購了！
""真的假的？被誰收購了？""陸氏集團！天哪，那可是這個城市最大的企業集團之一！
""那我們是不是要發達了？""說不定呢，聽說新老板今天就要來視察！
"蘇晚晚一邊聽著同事們的討論，一邊打開電腦準備工作。對她來說，
公司被誰收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工作能不能保住，薪水會不會受影響。上午十點左右，
人事部通知全體員工到會議室集合，說是新老板要和大家見面。
蘇晚晚跟著同事們走進會議室，心情有些忐忑。她聽說大企業收購小公司后，
通常會進行人員調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來。"來了來了！
"坐在前排的同事突然興奮地說，"新老板來了！"蘇晚晚抬起頭，看向會議室門口。然后，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走進來的男人穿著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裝，頭發整齊地向后梳著，
氣場強大得讓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下來。他的五官精致立體，眼神銳利而深邃。這張臉，
蘇晚晚太熟悉了。阿深。不，現在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那個在深夜便利店和她聊天的男子。
現在的他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優雅和威嚴。
蘇晚晚感覺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她看著站在臺上的男人，
聽著人事經理介紹："這位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陸景深先生，從今天開始，
他將擔任我們公司的新任CEO。"陸景深。不是阿深，是陸景深。
蘇晚晚感覺血液都涌向了大腦，耳朵里嗡嗡作響。她想起這些天和"阿深"的所有對話，
想起自己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想起昨晚他問她如果發現他不是她想象中的人會不會失望...原來如此。陸景深開始講話，
聲音依然是那個熟悉的低沉磁性，但語調完全不同了。他談論公司未來的發展規劃，
談論團隊建設，談論業績目標，每一句話都透著專業和權威。
蘇晚晚努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聽他說話，但腦子里一片混亂。她不敢相信，
那個在深夜和她分享內心想法的男人，居然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一個真正的豪門太子爺。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他為什么要隱瞞身份？為什么要欺騙她？在陸景深講話的過程中，
他的目光掃過會議室里的每一個人。當他看到蘇晚晚時，眼神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就移開了，
就像看到一個普通的陌生員工。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蘇晚晚心如刀割。會議結束后，
員工們陸續離開會議室。蘇晚晚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她需要時間消化這個巨大的沖擊。
"晚晚，走啊，還坐著干什么？"同事催促她。"馬上就走。"蘇晚晚勉強笑了笑。
當會議室里只剩下幾個人時，蘇晚晚才站起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
她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蘇小姐，請留一下。"蘇晚晚轉身，
看到陸景深正站在不遠處看著她。"陸...陸總。"她結結巴巴地叫了他的名字。
"我想和你談談。"陸景深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很快就離開了，只剩下蘇晚晚和陸景深兩個人。
空氣中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你想說什么？"蘇晚晚先開口了，聲音有些顫抖。
陸景深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關于我們之前見過面這件事...""見過面？
"蘇晚晚打斷了他，"陸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陸景深皺了皺眉："晚晚...""請叫我蘇小姐。"蘇晚晚的聲音很冷，"陸總，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回去工作了。"陸景深看著她冷漠的表情，
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你在生氣。""我沒有資格生氣。"蘇晚晚強忍著眼淚，
"陸總貴為豪門繼承人，和我這樣的小員工能有什么關系呢？""不是這樣的。
"陸景深向前走了一步，"我可以解釋...""不用解釋。"蘇晚晚后退了一步，
"我明白了，富家公子偶爾想體驗一下平民生活，找個傻姑娘聊天解悶，很正常的事情。
""你不是傻姑娘，也不是解悶。"陸景深的語氣變得急切，
"那些夜晚對我來說...""對你來說什么？"蘇晚晚紅著眼睛看著他，"一場游戲？
一次體驗生活？還是覺得很有趣，看一個小職員為了生活兼職打工？""都不是！
"陸景深的聲音提高了，"你對我來說很重要，那些談話...""夠了。
"蘇晚晚打斷了他，"陸總，我只是一個普通員工，請不要和我說這些。
我保證不會把之前的事情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因為私人關系影響工作。"說完這些話，
蘇晚晚轉身就要離開。"晚晚！"陸景深叫住了她。蘇晚晚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陸總，
請叫我蘇小姐。還有，請你忘掉那些夜晚，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說完，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蘇晚晚再也控制不住眼淚。
她快步走向洗手間，鎖上門，終于放聲哭了出來。她覺得自己像個笑話。這些天來，
她以為遇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開始有些心動的感覺。結果發現，
對方只是一個富家公子在體驗生活，而她就像一個小丑一樣在他面前表演。
想到昨晚她還對他說，無論發生什么都希望他快樂，蘇晚晚就覺得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現在只想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這個讓她感到屈辱的現實。4 身份的糾結接下來的幾天，
蘇晚晚努力讓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軌。白天在公司正常工作，能避開陸景深就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