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色如墨，金碧輝煌的天悅會所里觥籌交錯。我站在三樓的陽臺上，
透過落地窗看著樓下宴會廳里的熱鬧場面，手中的香檳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三年了，
該回來收賬了。"暖暖姐，你真的回來了？"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哽咽。我轉身，
看到江柔紅著眼眶站在門口，她比三年前瘦了很多，臉頰上還有未消的巴掌印。"誰打的？
"我放下酒杯，走向她。江柔低下頭："繼母說我丟了江家的臉，
讓我今晚在這里給各位叔叔伯伯賠罪。"我瞇起眼睛："賠什么罪？""她說我勾引了霍少，
破壞了你們的婚約，現在你出了事，都是我的錯......"江柔的聲音越來越小。
勾引霍景深？我差點笑出聲。三年前那場車禍，明明是繼母精心策劃的陰謀，
現在倒成了江柔的罪名。"暖暖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江柔眼淚滾滾而下。
我輕撫她的臉頰，心疼得不行："柔柔，不許道歉，你什么都沒做錯。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有人在敲擊酒杯，似乎是要開始什么儀式。
我牽著江柔的手往樓下走："走，陪姐姐去看看熱鬧。"宴會廳里，
江家的親戚朋友圍成一圈，中央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各種文件。
繼母林雅穿著華貴的禮服站在人群中央，滿面春風："各位親朋好友，今天請大家來，
是有件大事要宣布。""暖暖雖然不在了，但江家不能沒有繼承人。經過董事會商議，
決定讓柔柔承擔起這個責任。"她說著，拿起桌上的文件："當然，柔柔年紀還小，
需要有人指導。我作為她的長輩，會暫時代為管理江家的產業。"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都是一些溜須拍馬的聲音。"林總真是用心良苦啊！""江家有您這樣的主母，真是福氣！
"江柔臉色煞白，死死抓住我的手："暖暖姐，她要把江家的產業都轉到自己名下！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別急。林雅繼續說道："柔柔，快過來簽字吧，從今以后，
你就是江家的當家人了。"江柔被幾個人推搡著往前走，她回頭看我，眼中滿是絕望。
就在這時，我緩緩走出人群。"簽什么字？"我的聲音在宴會廳里清晰響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轉頭看向我。林雅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酒杯從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不......不可能......"她顫抖著后退，"你已經死了！"我笑了笑，
走到她面前："死了？林阿姨，你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掏出手機拍照。"這不是江家大小姐江暖嗎？""她不是三年前出車禍了嗎？""天哪，
這是詐尸了？"我無視周圍的議論，直接走到桌前，拿起那些轉讓協議。"原來如此，
"我翻看著文件，冷笑道，"江家的產業，什么時候輪到外人做主了？
"林雅強裝鎮定："暖暖，你能平安回來就好，這些都是誤會......""誤會？
"我將文件撕成兩半，"那這些轉讓協議是怎么回事？""還有，
"我指著江柔臉上的巴掌印，"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我妹妹？
"林雅臉色更加難看："我......我只是在教育她......"話還沒說完，
我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清脆的聲響在宴會廳里格外刺耳，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林雅捂著臉，
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敢打我？""打你？"我冷笑，"我還想殺你呢。
"2宴會廳里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一幕。林雅捂著紅腫的臉頰，
眼中閃過怨毒："江暖！你以為你還是三年前的江家大小姐嗎？現在的江家，
早就是我說了算！"她話音剛落，幾個保鏢從人群中走出來，圍住了我和江柔。
"把她們給我抓起來！"林雅厲聲命令。江柔嚇得往我身后躲，我卻紋絲不動。
就在保鏢要動手的時候，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誰敢動她？"低沉的男聲傳來，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霍景深穿著黑色西裝走進來，身后跟著一群黑衣保鏢。三年不見，
他更加成熟內斂了，那雙深邃的眼睛一掃過來，在場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后退。
"霍......霍少？"林雅臉色瞬間變了，"您怎么來了？"霍景深沒理她，
徑直走到我面前，那雙眼睛緊緊盯著我的臉，仿佛要將我看穿。"真的是你。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伸手要摸我的臉。我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霍先生，
我們很熟嗎？"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眼中閃過痛苦："暖暖......""我姓江。
"我冷冷地糾正。他苦笑一聲，緩緩放下手："對不起。"林雅看到這一幕，眼珠一轉，
立刻換了副嘴臉："霍少，您看暖暖平安回來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啊！
""剛才我們正在商量江家的事情，既然暖暖回來了，那些協議自然作廢。
"她說得理直氣壯，仿佛剛才要搶奪江家產業的人不是她。
我冷眼看著她的表演："林阿姨演技不錯，可惜我不愛看戲。""江柔，
"我轉頭看向縮在角落的妹妹，"告訴大家，這三年你都經歷了什么。
"江柔怯怯地看了林雅一眼，不敢說話。"說！"我厲聲道，"今天我在這里，沒人敢動你！
"江柔這才壯起膽子："繼母她......她把我關在傭人房里，不讓我上學，
還要我做各種家務。""如果做得不好，就會被打。"她挽起袖子，
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痕。賓客們倒吸一口冷氣，看向林雅的眼神都變了。"還有呢？
"我繼續追問。江柔咬咬牙："她還想把我賣給王總做小三，說這樣可以幫江家拉到投資。
"人群中的王總臉色大變，急忙否認："沒有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雅也慌了："柔柔，你不能血口噴人！""血口噴人？"我從包里掏出手機，
播放了一段錄音。錄音里清晰地傳來林雅的聲音："王總，柔柔這孩子雖然年輕，但很懂事，
肯定能伺候好您......"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林雅。
"這......這是假的！"林雅歇斯底里地叫道，"肯定是你偽造的！
"我收起手機："假的？那要不要我把監控視頻也播放一下？"林雅瞬間面如死灰，
再也說不出話來。霍景深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暖暖，需要我幫忙嗎？
"我看了他一眼："不需要，我自己能解決。"他眼中再次閃過痛苦，但沒有再說什么。
我走到林雅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現在，該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3林雅臉色慘白，
強撐著說道："暖暖，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是一家人，何必......""一家人？
"我冷笑，"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也是一家人干的好事？
"她身體一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知道？"我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那這個呢？"視頻里，林雅正在和一個男人交談："務必要做得干凈，不能留下痕跡。
"男人點頭："放心吧，林總，車禍很常見，不會有人懷疑的。"視頻播放完畢，
宴會廳里死一般的寂靜。林雅面如死灰，癱坐在椅子上。"想起來了嗎？"我蹲下身，
看著她的眼睛，"三年前，你收買司機撞我的車，以為我死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江家。
""可惜，我命大。"林雅嘴唇顫抖："暖暖，我......我也是沒辦法，
江家不能沒有人管理......""沒辦法？"我站起身，"那現在，
你覺得江家應該歸誰管？"她不敢說話了。我環視四周，看著那些曾經對江家巴結討好，
現在卻冷眼旁觀的親戚朋友們。"各位，"我的聲音在宴會廳里清晰響起，
"既然大家都在這里，那我就當眾宣布一下。""從今天起，江家的一切事務，
都由我江暖全權處理。""任何人，如果對此有異議，現在就可以提出來。
"賓客們面面相覷，沒人敢出聲。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站了出來："暖暖，
我是你三叔，江家的產業這么大，你一個人怎么管得過來？""要不然，
還是讓雅雅繼續幫忙吧，她這些年辛苦了。"我看向他，眼中閃過寒光："三叔，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一個外人？""不是不是，"他急忙擺手，
"我是說......""你是說什么？"我打斷他，"說你覺得一個謀殺者，
比江家的血脈更適合管理江家？"他臉色大變，不敢再說話。
我掃視全場："還有人有意見嗎？"霍景深突然開口："我支持暖暖的決定。"他這話一出，
在場的人更不敢反對了。畢竟霍家在這座城市的地位，沒人敢得罪。"既然沒人反對，
"我走到林雅面前，"那我們就來算算賬。""三年前的車禍，害我在醫院躺了半年。
""這三年，你挪用江家資金五千萬。""虐待江柔，企圖人口買賣。""每一筆賬，
都要還。"林雅跪在地上求饒："暖暖，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放過你？
"我冷笑，"你當初放過我了嗎？"我轉頭看向霍景深："霍先生，麻煩你幫我報個警。
"霍景深點頭，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林雅絕望地癱倒在地。這時，江柔走到我身邊，
小聲說道："姐姐，夠了吧？"我看著她善良的眼神，心中一軟。"看在柔柔的面子上，
我給你一條活路。"我對林雅說道，"自己去自首，態度好一點，或許能少判幾年。
""如果你不去，我會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林雅顫抖著點頭，被保鏢架了出去。
宴會廳里的賓客們也紛紛告辭離去，很快就只剩下我、江柔和霍景深三個人。
江柔抱住我的胳膊："姐姐，我好想你。"我輕撫她的頭發："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霍景深走到我們身邊，欲言又止。我看了他一眼："霍先生還有事？
"他深深看著我："暖暖，我們能談談嗎？"4江柔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
宴會廳里只剩下我和霍景深兩個人。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三年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我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
"我找了你三年。"他繼續說道，"每一天，我都在想，
如果當時我能早一點發現林雅的陰謀，你就不會出事了。"我轉過身看著他："所以呢？
你想說什么？"他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我想說對不起。""然后呢？
"我的語氣很平淡。"然后......"他停頓了一下，"然后我想問你，
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照顧你？"我忍不住笑了："霍景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我們的婚約，三年前你親自解除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冷，
"當時你說什么來著？"他臉色變得蒼白。"你說，江暖配不上你霍家的少爺。
"我一字一句地重復著當年的話，"你說，你寧愿娶個門當戶對的千金，
也不要一個家道中落的女人。""暖暖......"他想要解釋。"現在江家回來了，
你又想起我配得上你了？"我冷笑，"霍景深，你當我是什么？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
"他急忙搖頭："不是的，暖暖，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我打斷他，
"解釋你這三年是怎么和白月光恩恩愛愛的？"他一愣："白月光？""蘇晴雪，
你的初戀情人。"我看著他的表情，"怎么，不記得了？
""我和晴雪......"他想要說什么，但被我再次打斷。"夠了，霍景深。
"我轉身往外走，"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好說的了。"他在身后叫我："暖暖！
"我沒有回頭。走出會所，我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著。"小姐，我們回江家老宅嗎？
"司機問道。我點點頭："回家。"車子在夜色中行駛，我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思緒萬千。
三年前的那個雨夜，我永遠不會忘記。霍景深親自來到江家，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解除婚約。
"江家現在這個樣子，我霍家高攀不起。"他當時就是這么說的。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第二天就發生了車禍，如果不是司機良心發現，在最后一刻改變了撞擊角度，我早就死了。
醒來后，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養傷，然后用了兩年時間重新建立自己的勢力。現在的江家，
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家道中落的江家了。而霍景深，也不再是我心中的那個人。
車子停在江家老宅門口，我下車走進去。江柔已經在客廳等我了，見我回來，立刻迎上來。
"姐姐，你沒事吧？"她擔心地看著我。我搖搖頭："沒事，只是有點累。
""那你早點休息吧。"江柔乖巧地說，"我已經讓阿姨準備好了你的房間。"我點點頭，
正要上樓，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來："喂？""江小姐，我是蘇晴雪。
"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們能見個面嗎？"我挑了挑眉："蘇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關于景深的事情，我想我們需要談談。"她的聲音很平靜，"明天下午三點，咖啡廳見？
"我想了想："好。"掛斷電話，江柔好奇地問："誰啊？""一個故人。"我淡淡地說，
"沒什么重要的。"但心里卻在想，蘇晴雪找我做什么？5第二天下午，我準時來到咖啡廳。
蘇晴雪已經在那里等著了，她比照片上更漂亮，氣質溫婉，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能記住的美女。
"江小姐。"她起身和我打招呼。我坐在她對面："蘇小姐找我，是想聊什么？
"她為我倒了杯咖啡："我想談談景深。""他是你的前未婚夫，也是我的現男友。
"她很直接，"我希望你能離他遠一點。"我有些意外她的坦率："蘇小姐很自信啊。
""不是自信，是了解。"她微笑著說，"景深他心里還有你，但那只是愧疚而已。
""你覺得我會威脅到你？"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會。"她點頭，
"因為你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我忍不住笑了："蘇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她一愣："什么？""霍景深心中的白月光，難道不是你嗎？"我反問道，
"當年他為了你，毫不猶豫地解除了和我的婚約。"蘇晴雪臉色變了："你說什么？
""你不知道？"我更加意外了，"三年前，霍景深解除和我的婚約，就是為了和你在一起。
""不可能！"她激動地站起來，"三年前我還在國外，根本沒有回來！"我看著她的反應，
突然意識到什么。"那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我問道。"兩年前，我回國后不久。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告訴我，
他的前未婚妻已經死了......"我們兩個人都愣住了。半晌，我開口："看來，
我們都被某人給騙了。"蘇晴雪重新坐下，臉色蒼白："他為什么要騙我們？
"我冷笑："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我起身要走，蘇晴雪叫住我："江小姐，等等。
""還有什么事？""我想知道，你還愛他嗎？"她問道。我看了她一眼："蘇小姐，
有些東西碎了，就再也拼不回來了。"說完，我轉身離開了咖啡廳。回到江家，
我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思考著這件事。霍景深為什么要撒謊？他解除和我的婚約，
到底是為了什么？正想著，江柔敲門進來："姐姐，有人找你。""誰？""霍少。
"她小心翼翼地說，"他在客廳等你。"我揉了揉太陽穴："讓他進來。"很快，
霍景深走進書房。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中滿是疲憊。"暖暖，我們談談吧。"他說道。
我靠在椅背上："談什么？談你這三年是怎么欺騙蘇晴雪的？"他一愣："你見過晴雪了？
""剛見過。"我冷冷地說，"很有意思的談話。"他苦笑："她都跟你說什么了？
""她說你告訴她，你的前未婚妻已經死了。"我盯著他的眼睛，"這是真的嗎？
"他沉默了很久，才點頭："是。""為什么？"我問道，"為什么要這么說？
""因為......"他停頓了一下，"因為對我來說，那個江暖確實死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繼續說道："三年前的那個夜晚，當我聽說你出車禍的消息時，
我就知道，我永遠失去你了。""不是因為你死了，而是因為我親手推開了你。
""所以對我來說，那個愿意嫁給我的江暖，已經死了。"我靜靜地聽著，心中五味雜陳。
"那為什么要解除婚約？"我問出了憋在心里三年的問題。他深深地看著我："因為我怕。
""怕什么？""怕我配不上你。"6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霍景深苦笑："當時的霍家，看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已經岌岌可危。""父親投資失敗，
欠下巨額債務，而我剛剛接手公司，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那時候我想，
與其讓你跟著我一起受苦，不如讓你恨我，至少你還能找到更好的人。"我愣愣地看著他，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后來我才知道，解除婚約的第二天，你就出了車禍。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我以為是因為我的打擊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