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被綁架時,許肆毫不猶豫選擇救我。而那個被他圈養的替身當場墜樓身亡。
可婚后我才知道,他珍藏替身所有遺物。
甚至在新婚夜冷笑著對我說:“你永遠不如她活著的時候。”重生回綁架前一個月,
我直接找到那個替身。“許肆馬上要拿你當犧牲品了。”“想不想看他在我們之間會選誰?
”后來許肆在廢棄工廠撕心裂肺喊我的名字。我摟著替身的肩膀微笑轉身:“真遺憾,
這次我們誰都不選你。”直播鏡頭外,他跪著爬向那個墜樓點。“晚晚,回來!
這次我選你——”第一章冰冷的氧氣面罩最后一次模糊了視線,
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綿長的悲鳴。林晚的意識像一縷抓不住的青煙,
從這具被漫長冷暴力掏空的軀殼里緩緩抽離。她最后看到的,是許肆推門而入的身影。
他穿著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裝,像是剛從某個重要會議趕來,又或者,
只是剛從某個供奉著另一個女人遺物的房間里出來。他的視線落在她灰敗的臉上,沒有驚惶,
沒有悲痛,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冷漠。他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
一個小小的、深色的絲絨盒子。林晚用盡最后的力氣,認出來了。那是蘇晚的東西。
那個和她名字相似、眉眼相似,卻在她回國第二天就被許肆親手推下深淵的可憐替身。
許肆珍藏她的耳環,她的發卡,她所有微不足道的小物件,像供奉神龕一樣供著。
唯獨對她林晚,這個他曾在綁匪面前“毫不猶豫”選擇救下的正主,
吝嗇到連一絲溫情都欠奉。新婚夜,他冰冷的手指劃過她的鎖骨,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子,
刺穿她最后一點尊嚴:“林晚,你永遠不如她活著的時候。” 那刻骨的羞辱,
比這病房的消毒水味更讓她窒息。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蘇晚墜樓時那張破碎絕望的臉,
和許肆此刻冰冷無波的眼,詭異地重疊在一起。
……“嗡——嗡——”惱人的震動聲持續不斷,固執地鉆入耳膜。林晚猛地睜開眼,
胸口劇烈起伏,像剛掙脫一場溺斃的噩夢。眼前不是醫院慘白的天花板。
柔和的晨光透過米白色的紗簾,灑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空氣里彌漫著鳶尾花的淡香,
是她國外公寓慣用的香氛。她撐起身,環顧四周。線條流暢的現代家具,
墻上掛著她喜歡的抽象畫,床頭柜上,那個她用了好幾年的水晶鬧鐘正嗡嗡作響。
日期清晰地顯示在電子屏上:**5月30日**。
距離她處理完家族事務、預定回國的日子,還有整整一個月。林晚的心跳驟然失序,
她幾乎是撲到床邊,抓過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刺目的消息提示像密集的雪片,
幾乎淹沒整個通知欄。發信人只有一個:許肆。【晚晚,今天倫敦下雨了嗎?記得帶傘。
我這里陽光很好,只是你不在。】【新開的那家法餐廳據說不錯,等你回來,
我們第一個去那里。】【伯父身體好些了嗎?有任何需要,隨時告訴我。】【晚晚,又在忙?
別太累。】【想你。】……指尖劃過那些滾燙的、帶著無限等待和深情的文字,
林晚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脊椎骨直沖頭頂,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惡心。前世,
就是這些編織得密密麻麻的溫柔陷阱,讓她誤以為那份等待情深似海。可當她跨越重洋回來,
得到的卻是他身邊已有一個活生生的“贗品”,以及最終將她推向萬劫不復深淵的冷暴力。
她猛地丟開手機,仿佛那是什么燙手山芋,踉蹌著沖進盥洗室。冰冷的水流狠狠拍打在臉上,
刺骨的涼意讓她混亂的思緒一點點沉靜下來。鏡中的女人臉色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
但那雙眼睛,褪去了前世的茫然與隱忍,只剩下淬了冰的清醒和一絲瘋狂的恨意。許肆。
蘇晚。綁架。墜樓。冷暴力……死亡。每一個詞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她重生的靈魂上。
她抬起頭,死死盯著鏡子里自己濕漉漉的臉。唇角,一點點向上扯開,
勾出一個冰冷、近乎扭曲的弧度。很好。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那么這場由許肆親手導演的、以她和蘇晚為祭品的血腥戲劇,該徹底換主角了。時間緊迫,
只有一個月。林晚沒有浪費一分一秒。她迅速處理完國外剩余的必要交接,
將核心事務提前收尾,同時動用了林家在國內深藏不露的人脈網。
指令簡潔而冰冷:不惜一切代價,查清一個叫蘇晚的女孩,特別是她和許肆的關系,
以及許肆名下所有可能用于……“安置”人的隱秘地點。效率驚人。三天后,
一份詳盡得令人心寒的資料便出現在她的加密郵箱里。蘇晚。二十二歲。美術學院剛畢業。
家境普通,父母離異,跟著母親生活,母親身體不好,長期服藥。
資料里附著一張偷拍的照片:女孩抱著一摞畫具,走在梧桐樹蔭下。
陽光透過葉隙灑在她身上,側臉輪廓柔和,眉眼……果然,和自己年輕時有六七分相似。
只是那雙眼睛,清澈得近乎脆弱,帶著一種未經世事磋磨的天真。
林晚的目光落在“關系”那一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許肆于半年前開始接觸蘇晚。頻繁出入其兼職的畫室,
高價購買其畫作(多為模仿林晚小姐早期風格),提供經濟援助(蘇母醫藥費)。三個月前,
蘇晚搬入許肆名下、位于西郊“云棲苑”的一處高級公寓。出入有司機接送,
生活開銷全由許肆承擔。關系界定:疑似包養。】視線下移,鎖定在“云棲苑”三個字上。
林晚的指尖冰涼。前世那個噩夢般的廢棄工廠,就在西郊。許肆把蘇晚這只籠中鳥,
養在了離屠宰場如此之近的地方。真是……“用心良苦”。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殺意。
現在,是時候去見見這位前世因她而死的“姐妹”了。第二章回國后第三天,
林晚出現在“云棲苑”附近一家安靜的咖啡館。她選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黑咖啡,
不加糖,不加奶。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像她此刻的心情。她看著窗外車水馬龍,
耐心地等待著。下午三點,一道纖細的身影準時出現在街角。
蘇晚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淺藍色連衣裙,背著一個大大的帆布畫袋,
腳步輕快地走向小區入口。陽光照在她身上,年輕而充滿朝氣,像一幅未經涂抹的油畫。
林晚放下咖啡杯,拿起手機,撥通了資料上的那個號碼。街角,蘇晚停下腳步,
疑惑地拿出震動的手機,看著陌生的本地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喂?
”“蘇晚小姐?”林晚的聲音透過聽筒,平靜無波,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是我。
請問您是?”“我是林晚。許肆的‘白月光’。” 林晚清晰地吐出這幾個字,
滿意地看到窗外的女孩身體瞬間僵直,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現在,轉身,抬頭。
看到街對面那家‘時光’咖啡館了嗎?靠窗第二個位置。我在等你。
” 林晚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給你五分鐘。不來,你和你母親下個月的治療費,
恐怕就沒有著落了。”電話那頭只剩下急促而壓抑的呼吸聲。幾秒鐘后,
蘇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又像是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緩緩地、僵硬地轉過身,
目光穿過車流,精準地鎖定了坐在窗邊的林晚。隔著玻璃和喧囂的街道,
兩個擁有相似容顏的女人,視線第一次在現實中碰撞。一個居高臨下,
冰冷審視;一個驚恐茫然,如墜冰窟。蘇晚最終還是推開了咖啡館的門。
門上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卻帶著一種不祥的意味。她一步步挪到林晚的桌前,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臉色蒼白得嚇人,手指緊緊攥著帆布包的帶子,骨節泛白。“坐。
”林晚抬了抬下巴,示意對面的空位。蘇晚像受驚的兔子,幾乎是跌坐進柔軟的沙發椅里,
低著頭,不敢看林晚。林晚沒有寒暄,直接將一張嶄新的支票推過桌面,
停在蘇晚低垂的視線下方。支票上的金額,足夠支付蘇母未來幾年的所有醫藥費,
甚至還能讓她們母女的生活徹底改善。“這…這是什么意思?”蘇晚的聲音帶著顫抖。
“買你清醒的錢。”林晚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冰錐,刺入蘇晚耳中,“蘇晚,
睜開眼看看你現在的處境。你以為許肆真的愛你?他愛的,不過是透過你這張臉,
看到的另一個人的影子。”蘇晚猛地抬頭,眼圈瞬間紅了,帶著屈辱和一絲倔強:“你胡說!
許先生他…他對我很好!他資助我媽媽治病,
給我住的地方……”“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做起了金絲雀?”林晚毫不留情地打斷她,
眼神銳利如刀,“他對你好,是因為你這張臉像我!他在養一個贗品,
一個隨時可以丟棄、可以犧牲的替代品!”“犧牲品”三個字像重錘砸在蘇晚心上。
她嘴唇哆嗦著,想反駁,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不信?”林晚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
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冷意,“許肆有沒有跟你提過,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很快就要回國了?”蘇晚的臉色更白了,眼神閃爍,顯然是被說中了心事。
許肆最近確實變得有些心不在焉,打電話時語氣偶爾會流露出一種她無法理解的焦灼和期待。
“那我告訴你,我就是那個人。”林晚盯著她瞬間失焦的瞳孔,“我下個月就回來。你覺得,
我這個正主回來了,你這個替身,還有什么存在的價值?許肆會怎么處理你?
”蘇晚的身體開始無法控制地微微發抖,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林晚描繪的未來,
冰冷而現實,是她潛意識里一直不敢深想的噩夢。“他會給你一筆錢,讓你消失?
”林晚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還是會把你藏得更深,讓你永遠見不得光?”她頓了頓,
欣賞著蘇晚眼中逐漸堆積的絕望,然后,
拋出了那個致命的問題:“又或者……為了徹底在我面前‘表忠心’,
為了證明他對我‘至死不渝’的愛,把你當成一件……可以隨意舍棄的祭品?
”“祭品”兩個字,讓蘇晚猛地打了個寒顫,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蘇晚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林晚收回目光,
端起涼透的咖啡抿了一口,苦澀依舊。她看著窗外,聲音恢復了平淡,
卻蘊含著更深的寒意:“許肆在西郊,有個廢棄工廠,你知道嗎?”蘇晚茫然地搖頭。
“那個地方,會成為你的墳墓。”林晚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
“就在我回國后的第二天。他會安排一場‘意外’的綁架,綁匪會同時抓住我們兩個。然后,
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救我。”林晚的目光重新鎖定蘇晚,看著她血色盡失的臉,
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前世那場血腥的結局:“而你,蘇晚,會被他親手推下樓頂,
粉身碎骨。”“轟——!”蘇晚腦子里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粉身碎骨……她的墳墓……許先生……親手推下……“不……不可能……你騙我!
你為什么要編造這種惡毒的謊言!”蘇晚猛地站起來,眼淚洶涌而出,情緒徹底崩潰,
聲音尖利地引來周圍幾道探究的目光。她抓起桌上那張刺眼的支票,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撕碎,
紙屑像蒼白的雪片般紛紛揚揚落下。“我不信!許先生不會這么對我!”她嘶喊著,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轉身就要沖出去。“那就等著看!”林晚的聲音在她身后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殘酷預言,“看看一個月后,許肆會不會帶你去西郊!
看看他會不會讓你站在那個工廠的頂樓邊緣!看看他在綁匪的槍口下,會不會喊出你的名字!
”蘇晚逃跑的腳步像是被釘在了原地,背對著林晚,肩膀劇烈地抽動著。林晚的聲音放緩,
帶著一絲奇異的蠱惑:“蘇晚,撕掉支票很容易,撕掉真相卻很難。與其坐以待斃,
不如……親眼去驗證這個魔鬼的選擇?看看在生死關頭,他到底會‘選’誰?
是救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還是保下他圈養的金絲雀?”蘇晚慢慢轉過身,臉上淚痕交錯,
眼神卻不再是純粹的恐懼和憤怒,而是混雜了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孤注一擲的瘋狂光芒。
她死死地盯著林晚,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你……你想怎么做?”林晚笑了,
那笑容冰冷而艷麗,帶著復仇的火焰。“很簡單。我們送他一個‘驚喜’。
讓他親口在全世界面前,做出他的‘選擇’。”第三章接下來的一個月,
林晚像一只在暗處織網的蜘蛛,冷靜而高效地布置著一切。她表面上不動聲色,
甚至偶爾“回應”一下許肆那些愈發頻繁和深情的消息,
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和歸國的期待,麻痹著他的神經。暗地里,
她利用林家的資源和人脈,悄無聲息地完成了兩件至關重要的事。第一,
她派人嚴密監控許肆和蘇晚的動向,尤其是許肆手下那幾個常干臟活的人。果然,
在她回國日期臨近時,那幾個人的活動軌跡開始頻繁指向西郊那個廢棄的化工廠。
這印證了她的判斷,許肆已經開始布局那場“綁架”。第二,
她找到了前世曾有過幾面之緣、如今已是頂尖網絡安全專家的顧時深。顧家與林家是世交,
顧時深本人能力卓絕,背景深厚,更重要的是,他看許肆那套虛偽做派一直不怎么順眼。
在一家保密性極高的私人會所,林晚開門見山,將許肆可能的計劃(隱去了自己重生的部分,
只說是意外截獲的消息)和盤托出,
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在工廠關鍵位置安裝隱蔽的高清攝像頭和拾音器,
確保信號能穩定傳輸,并接入一個只有她和顧時深能控制的直播后臺。“直播?
”顧時深靠在舒適的沙發里,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鏡片后的眼神銳利而玩味,
“林小姐,你這是要玩一把大的?把他架在火上烤?”“不是烤。”林晚端起面前的清茶,
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的冷光,“是讓他徹底現出原形,萬劫不復。顧總,
有興趣看一場……惡魔現形記嗎?”顧時深看著她眼中那抹與外表極不相稱的狠厲與決絕,
沉默了幾秒,忽然笑了,笑容里帶著一絲欣賞和濃厚的興趣:“林晚,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得多。這個忙,我幫了。不過,”他話鋒一轉,帶著商人的精明,
“事成之后,林家那個東南亞的新能源合作項目,我希望顧氏能有優先參與權。”“成交。
”林晚干脆利落地伸出手。就在林晚緊鑼密鼓布置的同時,蘇晚那邊也經歷著地獄般的煎熬。
林晚的話像魔咒一樣日夜啃噬著她。她開始失眠,噩夢連連,
夢里全是墜落的失重感和許肆冰冷的眼神。她變得異常敏感,偷偷觀察許肆。
他依舊溫柔體貼,送昂貴的禮物,帶她去高級餐廳,
但眼神深處那份不易察覺的疏離和心不在焉,此刻在蘇晚眼中被無限放大,
成了最確鑿的背叛證據。尤其是當許肆“無意”中提起,
過幾天要帶她去西郊一個“很特別”、“視野絕佳”的地方寫生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