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世,那些懸浮的金色彈幕是蘇默的“上帝視角”:【林硯偷看你了!
陽光小狗藏不住心思!】【他心跳好快!宿主快A上去!】十六歲的蘇默深信不疑,
以為窺見了愛情密碼。直到咳血瀕死,才聽見鳩占鵲巢者冷笑:“蠢貨,彈幕是我編的。
”“你的癡情,你每次狼狽跌倒……甚至你母親的意外,都是我精心設(shè)計的‘虐戀值’燃料。
”再睜眼,蘇默回到彈幕初現(xiàn)的十六歲。看著虛空里跳出的金色文字:【默默!
林硯又在偷瞄你!他超愛!】蘇默垂下眼,藏起蝕骨的恨意,嘴角卻彎起羞澀的弧度。
——獵犬,該嘗嘗被誘餌毒死的滋味了。2消毒水的氣味濃得化不開,
像無數(shù)冰冷的針扎進(jìn)肺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fēng)箱般的嘶鳴,最終化為撕心裂肺的嗆咳,
暗紅的血沫濺在慘白枕套上,暈開刺目的殘梅。意識模糊,
視野里只剩下天花板慘白燈光的混沌光斑。身體沉重如灌鉛,又輕飄如殘絮,
生命正一絲絲被抽離。昂貴的皮鞋踩在光潔地板上,聲音清晰得刺耳。蘇默費力掀開眼皮。
逆光中,林硯站在那里。黑色西裝一絲不茍,俊美無儔的臉上,
屬于“陽光小狗”林硯的燦爛笑容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居高臨下的審視,
如同打量一件即將完成的瑕疵品。“嘖,真難看啊,蘇默。
”他的聲音刻意模仿著林硯的清朗,卻淬著毒,“這副樣子,
倒比你平時裝模作樣、圍著我轉(zhuǎn)的蠢樣順眼些。”他俯身,昂貴的古龍水味壓過消毒水。
那雙曾盛滿陽光的眼睛里,此刻映著蘇默枯槁的臉和枕畔的血跡,只剩無機(jī)質(zhì)的殘忍興味。
他薄唇輕啟,吐出比血更冷的話,“那些金光閃閃的彈幕,好看嗎?”蘇默的瞳孔猛地收縮!
那些懸浮的、指引著自己走向深淵的金色文字瞬間在腦海炸開:【林硯偷看你了!
陽光小狗藏不住心思!】【他心跳好快!默默快上!】【天臺!答應(yīng)他!好甜!
】【他朋友只是吃醋!真愛無懼考驗!】【默默別怕!為他擋下那杯酒!證明你的愛!
】【生病了他會心疼的!】每一個字符都曾讓蘇默心跳如擂鼓,深信不疑。“蠢貨。
”他嗤笑,指尖帶著嫌惡拂過蘇默凹陷的臉頰,“都是我給你的。一點系統(tǒng)小把戲,
就讓你這條傻魚心甘情愿上鉤,把你那點可憐又可笑的‘癡情’榨得一滴不剩。
”“你的痛苦,你的每一次在‘我’面前強(qiáng)撐的狼狽,
你跌倒時渴望‘我’扶起卻又被無視的絕望……”他慢條斯理,如同品嘗佳肴,
“都是最上等的燃料。沒有這些‘虐戀值’,我怎能取代這個廢物少爺,
徹底占據(jù)這完美的軀殼?”他直起身,理了理袖口,姿態(tài)優(yōu)雅。“對了,”他語氣輕松,
惡意昭然,“你那個媽,總想把你拉出林家、礙手礙腳的保姆……嘖。如果她不死,
你怎么會徹底崩潰,貢獻(xiàn)出那筆最豐厚的‘心碎值’呢?任務(wù)差點失敗,
好在她是個‘合格’的絆腳石。”轟——!大腦一片空白。
媽媽溫柔的笑臉、粗糙的手掌、那個冰冷的暴雨午后電話……原來……全是設(shè)計!
腥熱的液體涌上喉嚨,視線被猩紅覆蓋。蘇默徒勞地想嘶吼,身體卻只是抽搐。“時間到。
”他最后瞥我一眼,如同看垃圾,“安心去吧。你的‘價值’,榨干了。”皮鞋聲優(yōu)雅遠(yuǎn)去。
滴——————心電監(jiān)護(hù)儀上,綠線拉成絕望的直線。無邊黑暗與寒冷吞噬一切。3“默默?
默默!醒醒!開學(xué)第一天,不能遲到!”熟悉到讓心臟驟停的聲音,
帶著關(guān)切穿透死亡般的黑暗。蘇默猛地睜眼!夏末清晨的陽光透過米色窗簾,
空氣里是青草和水汽的微涼氣息。沒有消毒水的死亡味道。
媽媽——活生生的媽媽——系著熟悉的淺藍(lán)碎花圍裙站在床邊,眉頭微蹙,眼含擔(dān)憂。
“媽……”蘇默的喉嚨干澀,巨大的酸楚與狂喜如海嘯沖擊。“做噩夢了?
”她溫?zé)岬氖直迟N了貼蘇默額頭,“快起來洗漱,有你愛吃的煎蛋!”她匆匆轉(zhuǎn)身去廚房。
蘇默呆坐床上。不是夢。雙手健康有力,沒有病態(tài)的枯槁。書桌上攤著嶄新的高一物理課本,
旁邊是熨燙筆挺的英華中學(xué)白襯衫校服,領(lǐng)口繡著精致校徽。真的回來了!回到十六歲,
彈幕初現(xiàn)之時!心臟狂跳,刻骨的恨意與冰冷的決心瞬間凍結(jié)血液。“林硯”……那個惡魔!
還有……那個被困在軀殼里、曾無數(shù)次在“陽光”假象下,
對自己流露出焦急、試圖掙扎卻被壓制的……真正的林硯!視野邊緣,
一點微弱的金色光暈無聲浮現(xiàn)。來了!漣漪蕩開,一行熟悉的、帶著蠱惑力量的金色文字,
清晰地懸浮在視野中央:【默默!林硯又在偷瞄你!他超愛!啊啊啊陽光小狗心動暴擊!
】金色的字符跳躍閃爍,如同裹著蜜糖的砒霜。前世,這曾讓蘇默心如鹿撞,血液奔涌。
此刻,一股蝕骨的寒意凍結(jié)四肢百骸。所有的情緒被壓縮淬煉,
沉淀為深不見底的、帶著血腥味的冷靜。蘇默死死盯著彈幕。嘴角極其緩慢地,
向上牽起一個微小的、羞澀的弧度,眼底深處卻是一片淬了冰的、毫無笑意的鋒芒。獵犬,
該嘗嘗被誘餌毒死的滋味了。4英華中學(xué)的走廊上混雜著昂貴香水、新書墨香與青春躁動。
蘇默背著書包走在通往高一(1)班的走廊,步伐沉穩(wěn)。周圍的目光依舊帶著審視。
林家保姆的兒子,和林家少爺同班。前世會讓蘇默局促不安的標(biāo)簽,此刻只讓他心底冷笑。
真正的戰(zhàn)場,在教室門口。就在蘇默即將踏入教室時,那個身影恰好出來,幾乎撞上。
是林硯——不對,是那個惡心的穿越者!陽光透過落地窗勾勒出他修長優(yōu)雅的輪廓。
他完美繼承了林夫人的美貌,
此刻臉上掛著屬于“陽光校草”林硯的標(biāo)志性笑容——明朗、干凈,
帶著恰到好處的少年意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顆俏皮的小虎牙,眼神明亮,
仿佛盛著碎金。任誰看了,都會心生好感,覺得他是世界上最純粹美好的少年。“蘇默?
”他停下腳步,聲音清朗悅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和親近,笑容加深了些許,“早啊!
第一天就差點遲到?”語氣熟稔自然,仿佛他們是多年好友。前世,
這笑容和問候會讓蘇默心跳漏拍,在彈幕的加持下深信這是“愛意”。此刻,
蘇默看到了他眼底深處那絲冰冷的、評估獵物價值的算計。那完美的笑容,
像一張精心描繪的面具。視野里,金色彈幕瞬間爆炸:【啊啊啊!正主發(fā)糖!
陽光小狗主動打招呼了!】【這笑容!這語氣!他絕對記得你!默默快回應(yīng)啊!】【他好帥!
好陽光!宿主別慫!沖!】金色的催促瘋狂閃爍。蘇默抬起頭,迎上那燦爛得晃眼的笑容,
臉上迅速飛起兩朵恰到好處的、羞澀的紅暈,眼神躲閃了一下,又忍不住飛快地瞄了他一眼,
聲音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欣喜:“林、林少……早。”聲音不大,
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潤,完美復(fù)刻了前世那個情竇初開、面對暗戀對象時手足無措的小跟班。
蘇默的反應(yīng)似乎完全符合“劇本”。“林硯”眼中的算計似乎淡了一瞬,
被一絲掌控全局的得意取代,笑容更加陽光無害:“以后叫我林硯就行,什么少爺不少爺?shù)模?/p>
多生分。”他語氣隨意,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爽朗,甚至還抬手,
極其自然地輕拍了一下蘇默的肩膀。這個動作,前世會讓蘇默激動得徹夜難眠。此刻,
蘇默強(qiáng)忍著拍開他手的沖動,肩膀在他觸碰的瞬間極其細(xì)微地繃緊了一下,
隨即又強(qiáng)迫自己放松,臉上紅暈更深,低下頭,小聲囁嚅:“嗯……林硯。”“快進(jìn)去吧,
老班的課可不能遲到。”他笑著側(cè)身讓開,動作瀟灑自然。“嗯。”蘇默乖巧地點頭,
像只受寵若驚的小動物,快步從他身邊走過,進(jìn)入教室。在轉(zhuǎn)身的剎那,
臉上所有的羞澀紅暈瞬間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譏誚。第一步,
成了。演員已就位。數(shù)學(xué)課上,氣氛有些沉悶。老師在講解復(fù)雜的立體幾何。蘇默端坐著,
目光專注,筆記本上字跡工整。感官卻像雷達(dá),
嚴(yán)密監(jiān)控著斜前方那個光芒四射的焦點——“林硯”的座位。“林硯”坐姿挺拔,
偶爾側(cè)頭和同桌低聲討論題目,臉上帶著專注又明朗的笑容,陽光少年的形象無懈可擊。
他從未對蘇默流露出任何異樣,甚至很少將目光明確地投向蘇默這邊。然而,
每一次他看似無意地提起某個話題,每一次他對某人展露特別的笑容或表示贊賞,
甚至只是抱怨一句“今天食堂的菜有點咸”,都精準(zhǔn)地觸發(fā)著彈幕的解讀:【默默!
林硯剛才提到圖書館!他是不是想約你一起去?暗示啊!】【他對李嫣笑得好燦爛!
默默別吃醋!他是在刺激你!】【他說食堂菜咸!默默快給他帶瓶水啊!貼心小棉襖上線!
】金色的文字依舊聒噪,試圖引導(dǎo)蘇默的“癡情”行為。表面上蘇默似乎被這些彈幕影響。
當(dāng)彈幕提示“林硯提到圖書館”,蘇默會在課間裝作不經(jīng)意地拿著物理書在圖書館附近徘徊,
眼神期待又忐忑地掃視,仿佛在尋找誰的身影。當(dāng)彈幕說“他在刺激你”,
又會在看到“林硯”和其他人談笑時,適時地低下頭,抿緊嘴唇,
手指無意識地?fù)钢鴷撨吘墸瑢⒁粋€強(qiáng)忍失落又不敢表露的少年演得惟妙惟肖。
但蘇默的行動,永遠(yuǎn)只停留在“表演”層面。
他從未真正按照彈幕的慫恿去主動靠近、示好、甚至做出任何實質(zhì)性的“癡情”舉動。
蘇默的“愛慕”,只存在于彈幕以為他能看到的“上帝視角”里,
存在于蘇默偽裝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中,像一層華麗卻空心的糖殼。真正的風(fēng)暴,
在看不見的地方醞釀。下課鈴響,蘇默收拾書本,準(zhǔn)備去圖書館。剛走出教室?guī)撞剑?/p>
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去路。是籃球隊的張揚,“林硯”的狂熱擁躉之一,
家里開連鎖健身房,性格火爆。“喂,蘇默!”張揚抱著胳膊,下巴微抬,
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聽說你物理不錯?幫個忙唄?”語氣不是請求,是命令。
“什么事?”蘇默停下腳步,臉上帶著一絲慣有的、面對林硯朋友時的局促和小心。“喏,
”張揚隨手把一本嶄新的、明顯沒翻過幾頁的物理練習(xí)冊塞到蘇默懷里,
封面還帶著塑封的折痕,“這幾章,重點難點,給我整理個筆記出來,要手寫的,
字跡工整點。明天放學(xué)前給我。”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仿佛這是天經(jīng)地義。前世,
蘇默害怕在林硯面前丟臉,也因為彈幕【默默快答應(yīng)!幫他就是在幫林硯的朋友!
林硯會知道的!】的蠱惑,咬牙接下這種無理要求,熬夜幫他做完。此刻,
蘇默抱著那本沉甸甸的練習(xí)冊,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手指不安地絞著書頁,
聲音很低:“可是……我晚上要去圖書館自習(xí),還有作業(yè)……”“怎么?
林少的朋友讓你幫點小忙都不行?”張揚臉色一沉,上前一步,帶來的壓迫感十足,
“還是說,你覺得我不配讓你幫忙?”他的聲音拔高,引來了周圍一些同學(xué)的側(cè)目。
【默默快答應(yīng)啊!】【忍一忍!為了林硯!】彈幕在尖叫。就在這時,
走廊另一端傳來一陣熟悉的、帶著陽光氣息的笑聲。“林硯”被幾個同學(xué)簇?fù)碇?/p>
正朝這邊走來。他看到了這一幕,腳步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眼神掃過被刁難的蘇默,如同掃過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物品,隨即自然地移開,
繼續(xù)和身邊的朋友談笑風(fēng)生,仿佛什么都沒看見,徑直從二人旁邊走了過去。他經(jīng)過時,
帶起一陣微風(fēng),拂過蘇默額前的碎發(fā)。他甚至沒有看蘇默一眼。張揚得意地哼了一聲,
壓低聲音,帶著威脅:“看到?jīng)]?林少可沒空管你。識相點,明天放學(xué)前,我要看到筆記。
”說完,他重重拍了下蘇默的肩膀,那力道帶著惡意,揚長而去。蘇默站在原地,
抱著那本冰冷的練習(xí)冊,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仿佛強(qiáng)忍著巨大的委屈和難堪。
在無人看見的角度,他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看啊,這就是“林硯”的完美偽裝。
他永遠(yuǎn)站在陽光里,笑容溫暖,纖塵不染。所有的骯臟、欺凌、打壓,
都由他那些“忠心”的擁躉,在他不經(jīng)意的“暗示”或“默許”下完成。
他只需要扮演那個不知情的、完美的偶像。而真正的林硯呢?剛才“林硯”經(jīng)過時,
在那燦爛笑容的極短暫瞬間,蘇默清晰地捕捉到!他明亮的眼眸深處,
極其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深重的痛苦和掙扎!那眼神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火焰,灼熱而絕望,
一閃即逝,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但蘇默知道不是——那是真正的林硯!
他在看著這一切發(fā)生!他在拼命吶喊,卻被死死壓制!視野里,
金色的彈幕還在為剛才林硯的“無視”找著借口:【默默別難過!林硯以為你們只是在聊天。
】【哎呀,默默別難過,張揚是林硯的朋友,肯定只是語氣沖了一點,你要理解呀~】理解?
蘇默冷笑。但是他依舊低著頭,像只受傷的小獸,抱著那本練習(xí)冊,
慢慢地、失魂落魄地走向圖書館的方向。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而委屈。然而,
在蘇默刻意維持的、低垂的眼簾下,冰冷的目光掃過視野中那些自以為是的金色文字,
如同在看垂死掙扎的獵物。虐戀值?不知道這點“委屈理解”能加多少?等著看吧,
真正的清零,才剛剛開始。而那個被困在軀殼里的陽光,終將刺破這虛偽的黑暗。5夜晚,
那本嶄新的物理練習(xí)冊像一塊冰冷的巨石,壓在蘇默的書桌上,也壓在心頭。
窗外的夜色濃重如墨。臺燈昏黃的光暈下,我攤開練習(xí)冊,里面是張揚龍飛鳳舞的名字,
和一片刺目的空白。指尖冰涼。前世無數(shù)次被刁難、熬夜替人完成作業(yè)的屈辱感翻涌而上,
混合著刻骨的恨意。但這一次,屈辱是武器,忍耐是偽裝。【默默加油!為了林硯!
幫他朋友就是幫他!林硯會知道的!】金色的彈幕在視野角落跳躍,帶著愚蠢的鼓勵。
蘇默面無表情,拿起筆,開始書寫。筆尖劃過紙張,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個字都寫得工整清晰,每一個公式都推導(dǎo)得嚴(yán)謹(jǐn)無誤。
這不是為了張揚,更不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林硯會知道”。這是為了麻痹那個惡魔,
是為了讓這精心設(shè)計的“癡情”戲碼顯得更加真實可信。蘇默甚至刻意放慢了速度,
確保自己會熬到深夜。饑餓感早已被刻意忽略。為了更逼真,
為了更符合一個“為了心上人的朋友甘愿付出”的傻瓜形象,晚餐蘇默只草草吃了幾口。
凌晨三點,最后一筆落下。手腕酸痛,眼前陣陣發(fā)黑。蘇默合上練習(xí)冊,
冰冷的封面貼著滾燙的額頭。他微微笑了笑,上床睡覺。第二天清晨,天空陰沉。
蘇默一夜未眠加上滴水未進(jìn),身體像被掏空。胃里空空如也,翻滾著酸澀的灼燒感,
太陽穴突突地跳,眼前時不時閃過細(xì)碎的金星。他強(qiáng)撐著走進(jìn)教室,
將那份工整得近乎完美的筆記放在張揚桌上。張揚正和幾個男生嬉鬧,瞥了一眼筆記,
連句謝字都沒有,只是隨意地“嗯”了一聲,仿佛理所當(dāng)然。【任務(wù)完成!默默真棒!
林硯會感受到你的付出的!】彈幕歡快地刷過。蘇默已經(jīng)沒力氣去看彈幕,
只覺得一陣強(qiáng)烈的眩暈襲來,身體晃了晃,連忙扶住旁邊的課桌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早自習(xí)的鈴聲刺耳地響起,他幾乎是挪到自己的座位,重重地坐下。
翻開英語書,密密麻麻的字母在眼前扭曲、晃動,老師的聲音像是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
嗡嗡作響。心臟跳得又急又亂,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脆弱的神經(jīng)。我努力想集中精神,
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周圍的景象開始旋轉(zhuǎn)、褪色……“蘇默?蘇默你怎么了?
”同桌的聲音帶著驚恐。“他臉色好白!”“快看!他好像要暈倒了!”驚呼聲在耳邊炸開,
卻像是隔著水幕。蘇默試圖抬起頭,眼前卻猛地一黑,所有的力氣瞬間被抽干,
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蘇默感覺到一股帶著古龍水味的、并不陌生的力量猛地扶住了自己下滑的身體。混亂中,
似乎聽到了張揚有些慌亂的聲音:“林、林少……”接著,
是一道刻意拔高、充滿了“焦急”和“擔(dān)憂”的清朗聲音,穿透了嗡嗡的耳鳴:“蘇默!
醒醒!快!去醫(yī)務(wù)室!”是那個惡魔。他終于“適時”地出現(xiàn)了。消毒水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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