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同事清晨,A 市警察局。小吳神神秘秘的從門口進來。
對著辦公室的同事們說:“你們知道我剛剛在門口看到什么了嗎?
”趙小川:“門口的邁巴赫是吧,Z 市 8888 的車牌。
”低頭正在整理檔案資料的王建國,
漫不經心地說:“Z 市來的新同事正在局長辦公室報到。”資料員小琴低頭帶笑,
手捧手機手速飛快發送信息,手機界面隱約可以看到對方“哇哇哇,帥哥”。
小吳看向關著門的局長辦公室。”砰——“門打開,趙海平局長走了出來。
后面跟著一個修長的身影,冷白皮的帥哥,寬肩窄腰,目光掃過人群,氣質矜貴。
趙局長往后指了指,”這個是新同事顧昭然,通知都看了吧,認識認識。
“前幾天刑偵科就發了通知,有 Z 市來的新同事今天報道。相互介紹完畢,
趙局長點了點頭:“小顧啊,局里最近案子多,你先跟著熟悉熟悉流程,有什么需要隨時說。
”“局長,我想先看看近期的案卷。”顧昭然開口。趙海平有點意外,“王建國,
你安排一下。”王建國是刑偵科老警員,他目光從檔案資料中抬頭望向顧昭然,”好的,
我找找看。““這張臉...總覺得在哪見過。”王建國摩挲著下巴想。
2 特殊案件突然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趙小川隨手扯起聽筒,”您好,
刑偵科……嗯……嗯,好的“。趙小川一邊在便簽紙上快速記錄要點,一邊回應著對方。
掛斷電話?,王建國問到:“又是 2019-SZ-071 編號的案子嗎?
要求重新查看?”趙小川點點頭,抓起馬克杯猛灌一口涼茶:“可不是,都結案的事兒了,
能有啥新花樣?明擺著就是自殺。”坐在旁邊工位上的顧昭然,正慢條斯理地攪拌著咖啡,
聽到這話,動作一頓:“是什么類型案子?”這話一出,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神帶著猶豫。最后王建國想了想,轉身在檔案柜里翻找,從積滿灰塵的角落拿出一本案卷。
“啪”地一聲,案卷被放在顧昭然面前的桌子上。王建國擦了擦帶灰塵的眼鏡,
解釋道:“這是 4 年前的案子。當時是一對在校情侶跳湖自殺,
最近有人打電話要求重查。提供了一段視頻,案發前有人約男死者見過面。
”趙小川插口說:”審訊過相關人員,均有不在場證明。
“顧昭然正在打開 2019-SZ-071 案卷,王建國突然想到在哪里見過了,
林硯……,顧昭然跟林硯有相似的面容。“咦,我說怎么覺得你面熟,
那孩子有著讓人過目不忘的面貌。”王建國遺憾德想到,繼續往座位走,“你看看吧。
”顧昭然打開男死者林硯的資料,照片里的林硯眼神憂郁地望向鏡框外,
顧昭然只覺胸口微微發緊。顧昭然一目十行快速掃過物證信件內容。
“原來我們奮力攀爬的峭壁,連繩索都是腐爛的。”“向前走,我永遠陪伴你。
”法醫鑒定一欄:“女方已懷有身孕”的標注撞進眼簾。“視頻還有存檔嗎?給我看看。
”清冷的聲音響起來。趙小川停下奮力敲打鍵盤的手,
小吳甚至忘了合上半張的嘴——誰能想到這個開著邁巴赫來鍍金的公子哥,
會對四年的舊案如此執著?趙小川手速飛快操作一番:“發你了。
”壓低聲音嘟囔:“這案子早蓋棺定論了......”視頻中,
劉東、王強、李贏攔住林硯:“聽說你也申請了藝術類全額獎學金?”“關于評選標準,
我覺得咱們今晚八點,在五棟教學樓天臺聊聊。”視頻里的林硯蒼白的皮膚近乎透明,
低頭看向地面,睫毛纖長濃密,投下的陰影在眼下暈染出一片青灰。
背著畫板的身形清瘦單薄,對劉東的話語置若罔聞,只是機械地攥緊包帶,
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直到劉東拍了他一下,林硯才猛然回神。他抬起眼,
空洞的目光越過劉東,直直望向畫面外的某個點,像是在期盼著什么。畫面突然黑屏,
顧昭然盯著屏幕里自己的倒影,陷入沉思。刑偵科辦公室靜悄悄,
只有鍵盤敲打跟翻文件的聲音。林硯沉入湖底時,是真的帶有未說出口的秘密嗎?
3 重新調查第二天,A 市警察局里。小吳咬著吸管核對數據,
趙小川依舊鍵盤敲得嗒嗒響,看向空蕩蕩的工位:“哎,顧昭然呢?今天怎么沒見人影?
”“還能為啥?”小吳撇撇嘴,“公子哥嘗鮮期過了,回他的邁巴赫里歇著去了。
”眾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向局長辦公室,見趙海平低頭辦公中,便知此事無人追究。臨近中午,
玻璃門突然被推開。顧昭然步伐急促,帶有凌厲氣場襲來,他徑直走進局長辦公室,
門重重合上的聲響驚得檔案室的小琴手一抖。小吳壓低聲音道:“這是唱哪出?
鍍金鍍一半改辭職了?”趙小川聳聳肩,指尖在鼠標上快速滑動:“天曉得,
咱們還是先把這堆失蹤案的筆錄弄完吧。”可兩人的目光仍忍不住往局長辦公室瞟,
門縫里隱約透出的討論聲,像根羽毛撓得人心頭發癢。局長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時,
趙海平正在批注文件,鋼筆尖懸在紙面頓了頓。他抬眼望向不請自來的顧昭然,
眉頭下意識擰起,臉上的嚴肅又深了幾分。這些年他見過太多來“鍍金”的公子哥,
本就沒指望這位能老老實實當個吉祥物,別給局里添亂就謝天謝地了,
可眼前年輕人周身緊繃的氣場,顯然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局長,
我需要重新調查 2019-SZ-071 編號案件。
”顧昭然的聲音打破了室內短暫的沉默。趙海平抬了抬酸疼的胳膊:“今早你去見劉東了?
”“他說只是年少時開玩笑,和死者的死無關,不在場證明看似也沒問題。
”顧昭然想起劉東說話時躲閃的眼神。“但他表情閃爍,這案子怕沒那么簡單。
”趙海平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目光如炬:“你想重啟這個案子?你能負責?
”記憶中的四年前那個現場,林硯的尸體暫無人認領,佟瑤的母親哭到昏厥,
還有那個堅稱林硯是被威脅致死的女孩......可最后又無證據,不了了之,
四年后重新出現的“新證據”,迷霧重重。“是的。”顧昭然挺直脊背,回答得干脆利落。
趙海平沉默片刻,良久,他開口道:“你知道校園暴力取證有多難嗎?即便查實,
也很難實際定罪。”“我知道。”顧昭然的眼神堅定,“但我必須追尋真相。
”趙海平凝視著顧昭然的眼睛,看到不容置疑的執著。他輕嘆一聲,拿起電話:“好,
你負責吧。我把趙小川派給你,他機靈,做事也踏實,你們一起跟進。”放下電話時,
他看著顧昭然轉身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局長辦公室的門再度推開,顧昭然邁步而出,他目光一掃,
徑直鎖定了正埋頭敲鍵盤的趙小川,朝著他的工位走去。
“2019-SZ-071 編號案件,需要你幫忙聯系打電話來說案件有疑惑的聯系人。
”顧昭然站在趙小川桌前,語氣簡潔而不容拒絕。“啊?”趙小川敲鍵盤的手頓住,
從電腦屏幕中抬起頭,瞪大了眼睛,滿是不敢置信,“重啟?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這邊,眼神里寫滿了驚訝與好奇。誰也沒想到,
這個被認為是來“鍍金”的公子哥,不僅要重啟陳年舊案,還這么快就開始安排任務了。
4 追尋真相陸氏集團總部大樓第十層辦公室,中央空調嗡嗡作響,田甜盯著電腦屏幕,
眼前的報表文字漸漸模糊成重影。昨夜又夢到那個少年憂郁的眼神了。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
強迫自己繼續工作,手指在鍵盤上敲出凌亂的節奏。“田甜?
”行政員林夏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田甜猛地回頭,差點碰倒手邊的咖啡杯,
好在剛才沒在刷短視頻,不然可要完蛋了。林夏臉頰泛紅,眼尾帶著藏不住的興奮。
林夏彎腰湊近,輕聲說道:“警察找你。”辦公室里鍵盤聲如常起伏,
眾人沉浸在各自屏幕的冷光中。“警察找我?”田甜的手指死死摳住桌沿,
“是...是那件事嗎?”她僵硬地轉過頭,目光撞上一道清冷的身影,呼吸瞬間停滯。
顧昭然迎上田甜的目光,他如刀削般的側臉,那眉眼,那輪廓,竟與夢中人重疊得嚴絲合縫。
“看傻了吧?”林夏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甜甜,眼底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是不是跟咱們總裁一個級別?這氣質,嘖嘖...”她咬著下唇,滿臉姨母笑,
顯然腦子里已經開始編排各種耽美大戲。田甜卻完全沒留意到林夏的興奮,
只是直直地盯著顧昭然,喉嚨發緊,心跳快得像是要沖出胸腔。
顧昭然敏銳地捕捉到她的目光,微微皺眉,轉頭問向林夏:“是否有會議室?”“有有有!
”林夏這才從幻想中驚醒,忙不迭點頭,“跟我來!”田甜機械般地跟上,
目光不時瞥向顧昭然的后背。到了會議室,林夏關上門。
“你為什么重新報案說林硯佟瑤自殺的案件有問題?”趙小川翻開筆記本,打破了沉默。
田甜從顧昭然的臉上移開目光,轉向趙小川。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連衣裙的裙擺,
把柔軟的布料揉出深深的褶皺。
“因為我最近刷到校園暴力的帖子......”甜甜的聲音發顫。
“我又想起林硯總被劉東他們欺負。四年前那天,我親眼看到他們攔住林硯,
說要在五棟教學樓『聊聊』。結果第二天,就傳來他...”她的喉結劇烈滾動,
沒說完的話淹沒在急促的呼吸里。“除了視頻還其他的線索嗎?”趙小川追問。“等一下。
”顧昭然突然詢問田甜,漆黑的瞳孔牢牢鎖住甜甜的眼睛,“你喜歡林硯是嗎?
”這句話像顆石子投入深潭,驚得趙小川筆尖在紙上劃出長長的墨痕。
會議室里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換氣的聲音。“喜歡...是喜歡嗎?”甜甜的目光變得縹緲,
仿佛穿越回大學時光。那時林硯總會在她忘記帶文具時遞來畫筆,少年低頭作畫的側影,
比美術館里的任何雕塑都要動人。可她想起母親把她拽到學校教務處的場景,
母親粗糙的手掌死死攥著她的手腕,在她試圖開口說出真相時,
母親顫抖著將寫好的休學申請拍在辦公桌上,用帶著哭腔卻不容置疑的聲音說:“別問,
照做!”顧昭然的聲音放得更輕:“你應該是喜歡的。不然不會總用那種眼神看我,
也不會鼓起勇氣重新報案。我想,你還有別的事沒說,對嗎?他值得你這么做,不是嗎?
”田甜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是...我有新線索。”“是什么?
”顧昭然循循善誘。又補充道,“或者,你可以先說說,當初為什么先說林硯被威脅,
后來又不再追究?為什么現在又愿意站出來?”甜甜深吸一口氣,
終于下定某種決心:“因為我媽突然收到一筆錢。那年爺爺病重,家里急著湊手術費。
收錢后,她直接帶我去了學校,把休學申請交到了老師手里......”“什么?!
”趙小川手中的鋼筆“啪嗒”掉在桌面上,他騰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如果只是自殺,為什么要花錢封口?這背后肯定有問題!”回警察局的路上,
趙小川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僵硬。他不時瞥向副駕駛座上的顧昭然,目光里寫滿探究。
“你看我做什么?好好開車。”顧昭然頭也不抬,指尖在平板電腦上快速滑動。
“你為什么知道田甜喜歡林硯?”趙小川終于忍不住開口。顧昭然動作一頓,
思緒回到剛剛會議室里的場景——田甜每當和自己說話時,她總會悄悄抬眼,目光里有懷念,
更多的是一種小心翼翼的、不敢聲張的眷戀。“你是不是個單身狗。”顧昭然嘲笑道。
趙小川握著方向盤的手心發癢。“有些感情,是藏不住的。就像田甜,她看我的眼神,
那種夾雜著心動、遺憾與不甘,即便藏了這么久,還是會在不經意間跑出來。
”趙小川疑惑地問:“所以,你就是通過眼神看出來的?”“眼神、小動作,
還有回答問題時的遲疑。”顧昭然點開平板電腦上的案件資料,
“一個會因為校園暴力帖子就重新追查舊案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單純的正義感?她的喜歡,
早就藏在那些欲言又止里了。”5 查找過去邁巴赫駛入警局局停車場。
顧昭然利落地拿上平板電腦,推門下車。“去查詢田甜家四年前收到的那筆錢的轉賬記錄,
查查是誰打的款。同時重新梳理劉東三人的不在場證明,每一分鐘都別放過。”他頓了頓,
補充到,“另外,明城大學,電話聯絡一下林硯和佟瑤的老師,
打聽下當年他們有沒有其他異常情況。”“好的!”趙小川應了一聲,快步跟上。
不到兩小時,趙小川拿著紙張沖進辦公室:“顧哥,那筆錢來自一個海外賬戶,
戶頭是家治療基金,名字聽起來挺正規,資助項目剛好和田甜爺爺的病癥相關。
”他把調查報告攤在桌上,手指點著關鍵信息,“要不是田甜親口說,光看流水,
確實像筆普通的慈善捐款。”顧昭然撐著下巴,指尖無意識敲打著桌面。“通知技術科,
順著這個賬戶深挖,不管多復雜,都要把背后的人揪出來。
”另外電話聯系過明城大學藝術系,林硯跟佟瑤在校成績優越,但是兩人性格內向,
平時看不出什么異常,趙小川想到線索又斷在這里。“有人見到過他們約會嗎?
一般都去哪兒?”“啊?約會?”趙小川愣了一下,想了想,“還真問到點奇怪的事。
沒有見過他們約會,知道他們兩個是情侶還是一次元旦聚會。佟瑤喝多了,
她電話聯系了好久,后面林硯才來。林硯扶著她離開后,有同學在酒店前臺看到兩人登記。
第二天這事就在系里傳開了,大家都很意外,畢竟之前完全沒看出兩人有交集。
”“更關鍵的是佟瑤留下的信件,林硯字里行間透著生死相隨的意思。
學校和同學們就是憑著這些信,才認定他們是情侶關系且選擇了殉情。可現在想來,
明明是如此轟動的戀愛,之前卻一點苗頭都沒有,實在反常。”顧昭然敲打桌面的手停下來。
“繼續調查劉東、王強、李贏案發前的活動軌跡,當年應該拷貝了學校案發幾天的監控,
重新篩查。”趙小川哀嚎著坐在轉椅里:“啊!又要看監控,又得加班了!”“想吃什么?
我請客。”“我想吃海鮮高級壽司,謝謝老板!”趙小川瞬間來了精神,眼里閃著光。“行。
”6 林硯夜幕籠罩警局時,播放室的藍光映照著兩人疲憊的臉。跟之前查看一樣,
監控里劉東三人確實在五棟教學樓天臺徘徊許久,卻始終不見林硯身影。
趙小川揉著發酸的眼睛:“明明約好了,林硯為什么沒出現?”“林硯就沒有回應他們,
看看他們上課的監控吧。”顧昭然突然開口。趙小川操作鼠標切換監控,案發前下午三點,
劉東三人從三棟教學樓結伴而出。趙小川調出記錄:“他們上午翹了一節課,
輔導員記了缺席。”"三人一下課就堵住林硯,約他去五棟教學樓天臺見面,
這一幕被田甜用手機偷偷拍下。由于劉東等人特意選擇了沒有監控的死角等待林硯,
導致案發后未能將他們與案件聯系起來。"顧昭然想到林硯被劉東三人堵住時,
看向校門口的期待的目光,“切回林硯案發前上課的監控看看,我感覺他在等什么人。
”趙小川切換監控畫面,四棟藝術系教室,林硯與佟瑤分坐在對角線兩端。
林硯蒼白的臉上泛著病態的潮紅,靠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
他恍然未覺,眼神空洞。林硯明顯在走神。“停。”顧昭然突然湊近屏幕,
畫面定格在林硯側頭的瞬間。他瞇起眼睛,指尖沿著屏幕上林硯的視線比劃,“角度不對勁。
他雖然朝著佟瑤的方位,但瞳孔焦點……”他放大畫面,林硯顫抖的睫毛下,
黑眸映著的并非佟瑤的側臉,而是她身旁空著的座位。“是看的這個范圍,這里存疑,
他到底是看佟瑤,還是看那個空位置?”趙小川湊過來,額頭幾乎貼上屏幕:“空座位?
佟瑤旁邊一直沒人坐,難道有什么特殊含義?”畫面里,林硯頻繁張望,
空洞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焦慮與期待,卻始終沒有與佟瑤真正對視。監控的時間碼跳動,
他又一次偏頭,這次在空座位上方停頓了整整七秒。“標記下來。”顧昭然敲了敲屏幕,
“去查當天藝術系的學生名單,重點看那個座位原本該坐誰。”他靠回椅背,
金屬筆帽在掌心轉出冷光,“佟瑤的孩子為什么沒做 DNA?她母親拒絕得太蹊蹺。
”趙小川連忙翻出舊檔案:“當時佟瑤母親說不想女兒死后還被打擾,哭得昏天黑地,
大家都以為是喪女之痛……”“查她母親再婚對象,說不定突破口就在這兒。”“啊?
不是吧,這么畜生?”“林硯父親案發時在哪?”“沒來現場。說是妻子剛去世,酗酒昏迷。
第二天才帶著林硯的抑郁診斷書出現,說母子倆都有家族病史。
”顧昭然冷笑一聲:“母親自殺,兒子殉情,間隔不到半年?”他突然皺眉,“等等,
林建軍是建筑工人?楊蕓出身書香門第,住高檔小區,生前小有名氣,
還培養出個藝術系兒子,這家庭組合……”“對!我也覺得奇怪!”趙小川興奮地翻找資料,
“楊蕓的畫作在圈內頗受好評,
可她丈夫的工作和家庭環境卻格格不入……”“查兩家的報案記錄,走訪鄰居。家暴、性侵,
任何可疑線索都別放過。”顧昭然站起身,監控屏幕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滅不定,
“劉東三人的軌跡繼續盯緊,我要知道他們每一分鐘的動向。
”趙小川望著本子上的一條條待完成事項,欲哭無淚。
7 加班吧晨光剛灑在警局的玻璃幕墻上,值班室就已像菜市場一般喧鬧不已。
同事們盯著頂著黑眼圈、警服皺成咸菜干的趙小川,像發現稀有動物般圍了上來。“趙小川,
你昨晚干啥了?”小吳舉著還沒喝完的豆漿,眼睛瞪得溜圓。“看案子。
”趙小川扒拉了下雞窩似的頭發,往咖啡機方向挪了兩步。“真的有情況啊?”小吳問道。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趙小川往紙杯里倒了半杯黑咖啡,熱氣一騰,
熏得他瞇了瞇眼,眼下那圈青黑更顯了。王建國從文件堆里抬起頭,
下巴沖著趙小川一揚:“顧昭然呢?”“昨晚一起看的監控,現在去酒店洗漱了。
”趙小川喝著咖啡說道。“怎么沒有帶你去呀?”不知誰在人群里打趣,引來一陣哄笑。
“我太困了,想睡睡,哪像你們那么講究。”趙小川翻了個白眼,“我皮糙肉厚,
哪能跟顧昭然比,人家可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往那一站就帶著股矜貴勁兒。
”“什么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公子?”局長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眾人回頭,
只見局長雙手抱著保溫杯,嘴角噙著笑。“局長早上好!”“局長早上好!
”此起彼伏的問候聲里,大家像被驚飛的麻雀,瞬間作鳥獸散,紛紛逃回自己的工位,
鍵盤敲擊聲和文件翻動聲立刻響成一片。局長踱到趙小川身邊,
用手叩了叩他的桌沿:“小川,看得怎么樣?”“看得差不多了,還差操場的監控沒篩查完。
”趙小川指著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監控截圖,畫面里學生們熙熙攘攘,“操場人數太多,
排查起來比較費勁。”“行,好好協助顧昭然,有什么新發現及時匯報。
”局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時保溫杯里飄出枸杞的香氣,“年輕人,辛苦點,
這案子沒準真能挖出大魚。”當趙小川對著監控畫面打第十七個哈欠時,玻璃門被推開,
濃郁的松露和黃油香氣瞬間驅散了室內的沉悶。
顧昭然拎著印有燙金 logo 的紙質包裝袋,新的襯衫燙得筆直,
仿佛剛從某個高級宴會趕來。“嘗嘗麗思卡爾頓的早餐,龍蝦三明治。”他的聲音冷冷淡淡,
卻精準地擊中了趙小川饑腸轆轆的胃。趙小川的眼睛瞬間亮過電腦屏幕,一把抓過包裝袋。
他三兩口解決掉半個三明治,正準備伸手去拿第二塊時,顧昭然單手撐在桌沿,
修長的手指已經劃過監控進度條。“停。”隨著一聲干脆的指令,
畫面定格在漆黑的操場邊緣,三個黑影鬼鬼祟祟地一閃而過。“放大這個位置的影像,
看看這里,是不是劉東他們。”顧昭然的指尖輕輕地點在屏幕上。趙小川瞇起眼睛,
鼠標滾輪瘋狂滑動。“是他們!凌晨一點十七分,往監控死角去了。”他的聲音不自覺拔高,
還沒等話音落下,又有個身影跌跌撞撞闖入畫面。白色衛衣在夜色里晃成殘影,
那人似乎在追趕前面三人,腳步慌亂得幾乎要摔倒。“操!又是死角!
”趙小川咬牙切齒地說道。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空氣仿佛凝固。顧昭然突然俯身,
盯著畫面右下角,喉結微動:“放大這里,看看這個衣角。”畫面被放大到極限,
一個飄動的衣角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這飄動的……像是裙角!”趙小川倒抽一口冷氣,
立刻調出佟瑤白天的監控畫面。對比之下,橙色桔梗花連衣裙的花紋、褶皺,
與畫面中的衣角完全吻合!“是佟瑤!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屏幕里,
佟瑤的身影在鏡頭邊緣驟然停頓,仿佛察覺到暗處的窺視,她對監控很敏感,
仿佛是怕被人知道什么。她攥著裙擺,后退的動作帶著幾分驚慌,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趙小川急得移動鼠標,鼠標發出尖銳的聲音。“查她出現前一分鐘,
那個追著劉東三人的男生。警局系統匹配一下。”顧昭然說道。趙小川雙手快速敲擊鍵盤,
在警察系統匹配。”找到了。“——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秀,名叫周延。“等等,
檔案里沒顯示他和佟瑤有交集!”趙小川一把翻出厚重的案卷,紙張被翻得嘩嘩作響。
“兩個一男一女不是男女朋友,為什么會在案發前一晚出現在操場,從相互間隔時間來看,
是相互追出去的。”“需要調查一下周延。”顧昭然的目光死死盯著照片上周延,
“一個與死者毫無關聯的人,突然出現在這種敏感時刻,背后一定藏著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我們過去找他。他在哪里上班?”“陸氏集團……”趙小川翻著資料,突然一頓,“額,
好像跟田甜一個公司。”8 周延玻璃幕墻折射著刺目的陽光,
陸氏集團的鎏金 LOGO 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是兩人第二次踏入這座奢華的大廈,
大理石地面倒映著來往的精英,前臺小姐妝容精致,甜美的微笑卻掩不住打量的目光。
當顧昭然和趙小川熟門熟路地找到林夏的辦公室說明來意時。林夏抬頭看見顧昭然,
臉色變得慎重起來。她下意識整理了下西裝領口,職業假笑僵在臉上:“顧警官,
方便透露發生了什么嗎?這個需要衡量是否上報集團律師。”這次她收起了上次的花癡模樣,
眼神中滿是警惕。顧昭然不意外林夏的警惕,能夠在陸氏集團上班的人,豈非等閑之輩。
“不方便透露。不過不是跟公司有關,只是刑事案件。”林夏的臉色好了點,
說道:“周延正在開會,我帶先帶你們到會議室等他。”她轉身時,
香奈兒套裝的裙擺掃過辦公桌,帶落一張便簽紙,上面潦草寫著“陸總機票預訂”幾個字。
會議室的隔音玻璃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周延走進會議室時,白襯衫領口微敞,
當目光掃過趙小川胸前的警徽時,眉毛微皺起來。“周延先生,我們是市局刑偵隊的。
”趙小川掏出證件,金屬徽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有些問題,需要你配合調查。
”還不等周延坐下。“你認識佟瑤嗎?”顧昭然單刀直入,目光緊盯著對方。“佟瑤!
”周延瞳孔驟然收縮,記憶深處的畫面如潮水翻涌。
但多年職場打磨出的定力讓他迅速恢復鎮定,輕笑道:“認識,明城大學藝術系的系花,
當年好像殉情死了。是她的案件嗎?不是已經結案了。”“我們查到你在案發前一天,
在操場跟佟瑤待在一起。”顧昭然話音未落。“怎么可能!”周延的臉色瞬間煞白,
驚恐從眼底漫出,“怎么會有監控……”但很快又意識到失態,慌忙坐下,“警官,
您是不是弄錯了?”“你跟佟瑤是男女朋友關系吧?”顧昭然身體前傾,壓迫感撲面而來。
“警官,這怎么可能!”周延扯出一抹牽強的笑,
“不能因為一起在操場出現就是男女朋友吧?況且佟瑤和林硯才是一對,
系里公認的神仙俠侶。”“那你為什么會和她一起出現在操場?監控可都拍到了。
”趙小川將平板電腦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模糊的身影格外刺眼。周延的緊握拳頭,
強裝鎮定:“只是巧合而已。希望不要做無意義的猜測。””兩位警官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工作比較忙,關于佟瑤的已經知道的我全部都告知了。”“你先忙吧。”顧昭然說道。
“不過相信我們很快會重新見面的。”周延的離去的身影因為顧昭然的說法微微停頓,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擺了擺身子后離開。看著周延離去的背影,
趙小川忍不住低聲感嘆:“顧哥,他好像有恃無恐。”他撓了撓頭,滿臉困惑,
“這案子越來越亂了,難道佟瑤腳踏兩條船?還是林硯……”正說著,林夏推門而入,
歉意道:“抱歉,現在是用餐高峰,普通電梯擁堵,只能請兩位警官走總裁電梯。
”9 陸沉電梯門在 18 樓打開,冷氣裹挾著雪松香水味撲面而來。
陸氏總裁陸沉站在電梯中央,黑色高定西裝襯得身姿挺拔,眉骨如刀削,
下頜線鋒利得能切破空氣,他抬頭看向電梯打開的方向,目光定定地看著顧昭然。
他后面的助理們迅速讓出位置,顧昭然頂著陸沉的目光走進電梯。電梯開始下行,當他回頭,
只捕捉到陸沉低頭整理袖口的動作,
見對方腕間 Bulova 星光手表閃過的冷光——那是全球僅限量 300 枚的款式,
價值 200 多萬。這個手表顧昭然也有,是叔叔顧承安送的到了一樓,
顧昭然踏出電梯的瞬間,回頭一瞥。他余光瞥見陸沉修長的手指正抵著電梯按鍵,
那抹昂貴的表鏈在腕間晃出細碎光芒,而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道不清的意味深長。
出了大樓,趙小川望著陸氏集團高聳的玻璃幕墻,感嘆道:“陸總還挺年輕有為的,
你倆站在一起,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偏愛。顧昭然收回視線,神色冷峻,“回警局,
繼續查劉東、王強、李贏。”可他的腳步卻不自覺頓了頓,剛才那目光,
仿佛在皮膚上留下了無形的蛛網,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細微的牽扯。
那種隱晦的注視……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嗎?談話室的白熾燈刺得人眼睛生疼,
金屬桌椅在冷光燈下泛著森然寒意。劉東被單獨帶進房間時,刻意用肩膀撞了下門框,
發出“哐當”一聲悶響,隨后大大咧咧癱進椅子里,手腕上的銀鏈子隨著動作嘩啦作響。
他斜睨著對面的顧昭然,鼻腔里哼出冷笑:“警官,你們還叫我來干什么?我說了,
林硯當晚沒有來,他的死不關我的事情。”顧昭然他抬眼時,聲音像是淬了冰:“劉東,
有新的證據證明,案發前一天當晚你見到了佟瑤。”“啪嗒”,劉東手銬敲擊桌面。
他原本懶散的脊背瞬間繃直,喉結上下滾動兩下,
強撐著罵道:“你們警察就會冤枉好人——”“況且你不說,你的同伴也會說。
”顧昭然突然起身,手掌重重拍在桌上,“三年前操場監控死角的事,你以為藏得嚴實?
現在周延已經交代了,你還要負隅頑抗?”這話讓劉東的臉色瞬間煞白:“周延?
他……他胡說!”但顫抖的尾音徹底暴露了他的慌亂。顧昭然重新坐下,
慢條斯理打開文件夾,抽出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推過去:“凌晨一點十七分,
你和王強、李贏往監控死角去,三分鐘后周延出現,隨后佟瑤也出現在附近。
”他的鋼筆尖點在畫面角落的橙色衣角上,“你最好想清楚,是爭取坦白從寬,
還是等著同伙把你推出去頂罪。”門外有警察走了進來,低語在顧沉舟耳邊說了情況。
“你是要先交代還是我去找王強他們來說”“我說,警官,我也沒有想到呀,
佟瑤這么不禁嚇,這個不關我的事情,她的死跟我沒有關系吧”“你做了什么,
趕緊交待”趙小川嚴肅地說道“那天晚上,我們約了林硯但是他沒有來,
就想著去操場抽根煙,然后走到體育器材旁邊準備抽煙的時候,聽到了嗯嗯的聲音,
我們一聽就明白不知道那對野鴛鴦,然后我們就走近看,發現竟然是林硯的女朋友跟周延,
我們就錄了視頻,后面周延發現我們,就追了過來”“回去之后我們想了想,實在氣不過,
就找了佟瑤的微信加上,發了視頻給佟瑤,說要公開她”“警官,真的不是我害死她的,
誰知道表面清純的系花,竟然背地里這樣子,我也是為了讓林硯顏面掃地,所以才嚇嚇佟瑤。
后面就聽到佟瑤跳湖自殺了,我們三個嚇壞了,就沒有說出這個事情,
佟瑤的死跟我沒有關系。”警務室外走廊趙小川盯著地面上斑駁的光影,蹲在地上沒說話。
顧昭然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低沉:“傳訊周延和佟瑤母親,
之前讓你查的佟瑤家的情況怎么樣?”趙小川咬了咬牙說道:“婦聯的走訪記錄顯示,
佟瑤的繼父在她高中時期多次被鄰居舉報家暴她們兩母女,甚至有一次疑似猥褻,
所以一開始有懷疑是佟瑤的繼父逼死她的。”顧昭然眉峰緊蹙,指腹摩挲著下巴:“再深挖。
”審訊室周延蜷縮在鐵椅上,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
襯衫第二顆紐扣不知何時崩掉了,已經沒有西裝革履的精英樣了,
他盯著頭頂忽明忽暗的白熾燈,喉結像是卡著碎玻璃,發出沙沙的聲音:“關系?
我跟她能有什么關系……她是林硯的女朋友,全系都知道。”“少裝糊涂!
”趙小川猛地將監控截圖拍在桌上,畫面里周延追著劉東三人的身影格外刺眼,“案發當晚,
你為什么追著劉東他們跑?佟瑤又為什么會出現在監控死角?
”周延懶散地說道:“我就是路過呀。”“路過?”顧昭然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錐,
“佟瑤的日記里寫著,你讓她‘用身體證明忠誠’,還說‘不聽話的話,
就讓全校知道她有多臟’——這也是路過?”空氣瞬間凝固。周延懶散的表情收起,
滿不在意地說:“忠誠?她配談忠誠嗎?明明跟林硯搞在一起,卻還要吊著我!
那天晚上她約我去操場,說要跟我分手,我……”他突然噤聲,手指死死摳住桌沿。
“后來劉東他們說發了視頻給她,誰知道他會傻到,她會跑去香蜜湖跳湖,
這個跟我沒有什么關系,我就是談了個戀愛,是我的女朋友不忠誠。”趙小川攥緊拳頭,
指節發白:“說清楚什么不忠誠,還有林硯,他是不是知道你們的事?
所以你們才合謀逼死他?”“全校都知道元旦晚會的慶功宴后佟瑤跟林硯去開房了。
我算什么,不就是沒有接她電話來接她回去嗎?就給我帶綠帽子,跟林硯去開房,真不要臉。
她還有臉跟我說分手。”周延表情猙獰地說道。“然后你在操場又威脅佟瑤證明她愛你,
要求她在操場跟你……發生關系,然后被劉東三人錄下視頻威脅對吧。”顧昭然冷冷地說道。
周延沉默不語,趙小川看到周延死性不改的樣子,
說到:“我們調查了元旦晚會慶功宴后林硯跟佟瑤開房的酒店,酒店攝像因為事故沒有儲房,
所以是否林硯跟佟瑤開房,這個不是個確定的事情。”周延只是抬了抬頭看了看趙小川,
趙小川憤怒道“你!”。“看來你并不愛佟瑤,你只是在 PUA 她,讓她服從你,
從你進入陸氏集團靠的是你的女上司就看得出。你現在有恃無恐,
不過是覺得佟瑤的死不關你的事情,但是你想錯了,
佟瑤留下的日記可以佐證你是她自殺的原因之一,這個根據情節可以判處你的罪行。
”顧昭然按住趙小川,對著周延說道,趙小川漸漸冷靜下來。
10 佟瑤自殺真相審訊室的鐵門重重關上,趙小川壓抑不住滿腔怒火。“太過分了,
都是他們逼死佟瑤的,一個個道貌岸然的畜生!”他的眼眶通紅,
聲音里帶著難以掩飾的哽咽。顧昭然沉默不語地跟在趙小川背后。刑偵科辦公室內,
氣氛沉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其他警員們放下手中的工作,神色凝重地交換著眼神,
每個人都被這起案件的殘忍所震撼。對劉東、王強、李贏、周延等人的審訊結束后,
警方順利獲取了那段關鍵視頻。畫面里,佟瑤與周延在操場角落糾纏的身影,
成為了壓垮佟瑤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當警察找到佟瑤的母親時,這位母親瞬間崩潰,
痛哭聲撕心裂肺,淚水混著鼻涕,將臉龐染得狼狽不堪。從她斷斷續續的哭訴中,
真相逐漸浮出水面。原來,佟瑤在家中一直生活在壓抑的陰影下。繼妹的驕橫跋扈,
讓她不得不處處小心謹慎;母親為了維持重組家庭的安穩,
對繼父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在發現繼父那隱晦又令人作嘔的目光后,
選擇了沉默。尤其是在得知佟瑤懷孕后,母親更是為了所謂的“家丑不可外揚”,捂住雙耳,
不愿面對現實。“我對不起瑤瑤,我對不起她啊!”佟瑤母親癱坐在地上,
雙手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當初不拿出日記本,是因為我不敢面對……我害怕,
害怕孩子的父親不是林硯,害怕事情鬧大……我以為讓大家都以為孩子是林硯的,
就能讓一切平息,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啊!”她的哀嚎聲回蕩在房間里,
刺痛著每個人的心。而佟瑤與周延的感情,早已扭曲變形。周延的步步緊逼,
讓陷入愛情盲目中的佟瑤如飛蛾撲火般,對他言聽計從。為了證明自己的愛,
她一次次放縱周延的無理要求,甚至在操場與他發生關系,最終被劉東等人拍下視頻,
遭受威脅。面對即將被公開的恥辱,佟瑤絕望之下,選擇了走向香蜜湖,
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隨著調查深入,林硯的悲慘身世也逐漸浮出水面。
街坊鄰居的證詞拼湊出令人痛心的畫面:林硯的父親林建軍長期家暴妻子楊蕓,
拳頭和辱罵成了家中的常態。年幼的林硯曾哭著跑到婦聯求助,工作人員多次上門調解,
可楊蕓總是含著淚替丈夫開脫:“他只是脾氣不好,會改的。”在這種畸形的家庭環境中,
林硯不僅要承受父親的拳腳,心靈也飽受折磨。醫院的病例診斷證明顯示,
他早已患上嚴重的抑郁癥,每日都在痛苦中掙扎。事發前幾天,悲劇再次降臨。
楊蕓在浴缸中割腕自殺,那慘烈的一幕恰好被林硯撞見。從此,他的眼神變得更加空洞,
整個人如同行尸走肉。事發前一天,劉東三人約林硯見面,處于崩潰邊緣的他根本無心赴約,
只是對著空氣喃喃自語,仿佛靈魂早已抽離。而佟瑤的過往日記記錄,
林硯曾經說過如果佟瑤選擇死亡,林硯會陪同,兩個心存死意的年輕人,
曾經相約一起到香蜜湖溺于其中。11 結案嗎?辦公室里,眾人圍坐在會議桌前,
看著佟瑤的日記跟林硯的資料,陷入了更深的沉默。趙小川打破寂靜,
聲音沙啞:“那林硯和佟瑤,到底是不是約定好一起死的?顧昭然盯著信件上交錯的字跡,
眼神深邃,真相似乎近在咫尺,卻又被迷霧層層籠罩,等待著他們去進一步揭開。
經過漫長的調查與取證,案件終于有了清晰的進展。周延因長期 PUA 佟瑤,
被以不作為的故意殺人罪起訴。劉東、王強、李贏三人因拍攝視頻威脅佟瑤,
被以侵害人身隱私權、過失致人死亡罪起訴。但由于視頻最終沒有實際發出,
且過失致人死亡罪的認定存在諸多爭議,法律的裁決或許無法讓他們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佟瑤的母親因隱瞞關鍵證據、阻礙司法調查,被追究妨礙司法公正的責任。而林建軍,
這個將兒子推向深淵的父親,也因長期的虐待行為與林硯的死亡存在關聯,
以過失致人死亡罪被送上法庭局長辦公室,趙局長盯著手中的報告,
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當初從香蜜湖撈起的兩具年輕尸體。他們本如花朵般燦爛,
卻在最美好的年紀凋零。而那些本該給予他們溫暖和保護的親人,
竟成了將他們推向死亡的推手。辦公室的窗外,陽光依舊明媚,
可這個案件帶來的沉重與悲涼,卻久久縈繞在每個人心頭,難以消散。“顧警官呢,
不是案件已經破了嗎?人去哪里了,怎么讓你來交結案報告?
”趙局長看著氣喘吁吁的趙小川,眉頭擰成了疙瘩。趙小川抹了把額頭上的汗,
聲音帶著幾分遲疑:“顧警官說還有疑點要翻找,他跟我說這部分只是佟瑤線索的結案,
他認為林硯可能是他殺?”“什么?!”趙局長手中的鋼筆“啪嗒”掉在桌面上,
墨水在結案報告上暈開深色痕跡,“他殺?這都板上釘釘的自殺案了,還有什么問題?
”“本來想盡快結案,結果他說還不能結。”趙小川無奈地攤開手,
回憶起辦公室里的場景——顧沉舟正將林硯的卷宗翻得嘩嘩作響,眼神銳利如鷹。
“關于田甜家的款項,可能就只是個意外。”趙小川接著說,“我們傳喚過田甜的母親,
她一口咬定是自己申請的,說是為了讓田甜走出悲傷,
還怕孩子受刺激……”“但顧昭然覺得不對勁。”趙小川壓低聲音,
模仿著顧昭然冷靜的語調,“他說,
雖然大家都覺得林硯那句‘我一直陪著你’是殉情的證明,但這些都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