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下午，陽光透過咖啡廳的落地窗灑在顧景深的臉上。
他正溫柔地為對面的女孩剝著蝦仁，那份細致入微讓我心里一陣刺痛。那個女孩不是我。
是溫雨桐，他的初戀。我坐在角落里，手中的咖啡早已涼透。三年的婚姻，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溫柔的模樣。"苒苒，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晚上八點，
顧景深推門而入，領帶松散，神色如常。我從廚房走出來，圍裙還系在腰間，"公司聚餐，
回來晚了。"他點點頭，絲毫沒有愧疚的神色，"我去洗澡，飯菜熱一下就行。
"看著他上樓的背影，我緊握雙拳。這就是顧景深，永遠自以為是，
永遠覺得我會無條件地等他。三年前，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從一個獨立的女強人變成了他身后的家庭主婦。他說，他希望有人為他洗手作羹湯，
希望回家就能看到我。我信了。傻傻地信了三年。洗碗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是我最好的朋友林小雨發來的微信："苒苒，
我今天在商場看到你老公和一個很年輕的女孩一起買情侶裝，你知道嗎？
"配圖是一張偷拍的照片。顧景深正在為溫雨桐試戴項鏈，她仰著頭看他，眼中滿是愛意。
我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很久。久到手機屏幕都黑了。樓上傳來顧景深洗澡的水聲，
我慢慢走到客廳，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著我們的結婚照，照片里的我笑得那么純真，
緊緊挽著他的胳膊。三年。整整三年的青春，我都給了這個男人。
我為他辭去了年薪百萬的工作，為他學會了所有他愛吃的菜，為他放棄了所有的社交圈子。
我以為我得到的是愛情。原來只是一個笑話。顧景深洗完澡下樓，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怎么了？不舒服嗎？"他在我身邊坐下，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我看著他，
這張我曾經深愛的臉。"景深，如果有一天我們離婚了，你會難過嗎？"他愣了一下，
隨即笑了，"說什么胡話，我們怎么可能離婚。"他的語氣輕松，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沒有慌亂，沒有緊張，更沒有挽留。我的心徹底涼了。"我只是假設。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會有這種假設的。"他伸手攬過我的肩膀，"苒苒，
你就是想太多了。我去書房處理點文件，你早點休息。"他吻了吻我的額頭，轉身上樓。
那個吻，輕得像蜻蜓點水，沒有半點溫度。我坐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突然想起剛結婚那會兒，
他也是這樣說的。"苒苒，你就是我的全世界。""苒苒，我永遠不會背叛你。""苒苒，
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的。"一句句誓言，如今聽來都是笑話。我拿起手機，
重新看了一遍那張照片。溫雨桐很漂亮，是那種青春洋溢的美，
和我這種熟女的韻味完全不同。難怪顧景深會動心。男人都喜歡新鮮的，不是嗎？
我刪掉了那張照片，然后給林小雨回了消息："謝謝你告訴我，不過你看錯了吧，
景深今天一直在公司開會。"林小雨很快回復："苒苒，你......"我沒有再回復。
有些事情，需要我親自去證實。第二天一早，顧景深照常去公司。我也換上了職業裝，
化了精致的妝容。三年沒有工作，但我的能力還在。是時候重新找回自己了。
2我來到了顧景深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這里是市中心最繁華的商業區，周圍都是高檔寫字樓。
我選了一個能夠清楚看到他公司大門的位置坐下。等待的時間里，我想起了三年前的自己。
那時候我是一家廣告公司的創意總監，年薪百萬，手下管著二十多個人。
我獨立、自信、光芒萬丈。顧景深就是在那時候追求我的。他每天送花到我辦公室，
風雨無阻地接我下班，用盡了所有浪漫的招數。我被他的執著打動了。"苒苒，跟我回家吧。
"求婚那天，他這樣說，"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生活，你什么都不用擔心。"我答應了。
答應嫁給他，答應辭職回家，答應成為他身后的女人。現在想來，真是愚蠢至極。
中午十二點，顧景深準時從公司里走出來。但他不是一個人。溫雨桐挽著他的胳膊，
兩人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來。我低下頭，用菜單遮住臉。他們在我旁邊的桌子坐下。
"景深哥哥，我們什么時候能公開關系啊？"溫雨桐的聲音很甜，帶著少女特有的嬌嗔。
"快了。"顧景深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再給我一點時間處理苒苒的事情。
"處理苒苒的事情。原來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件需要處理的事情。"可是我等不及了。
"溫雨桐撒嬌道，"我們都在一起兩年了，我想光明正大地做你的女朋友。"兩年。
他們在一起兩年了。也就是說，在我們結婚一年后，他就背叛了我。"乖，再等等。
苒苒她比較單純，我怕她接受不了。"顧景深輕撫著溫雨桐的手背，
"等我找個合適的機會跟她攤牌。"單純。我差點笑出聲來。在他眼里，
我就是個單純到可以任人擺布的傻女人。"那她要是不同意離婚怎么辦？"溫雨桐有些擔心。
"不會的。"顧景深很肯定，"她那么愛我，只要我好好跟她說，她會理解的。
而且她什么都不會，離開我也活不下去。"他說得那么輕松，
仿佛我的人生就是他手里的一顆棋子，想怎么擺弄就怎么擺弄。我緊握著咖啡杯，
指節都白了。"景深哥哥，你真好。"溫雨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等我們結婚了，
我一定好好報答你。""傻瓜，我們之間還需要說報答嗎？"顧景深捏了捏她的鼻子，
"對了，下午陪我去看個項目，晚上我們去吃法餐。""好啊，我都聽你的。
"他們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咖啡廳。我坐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三年的婚姻，
原來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而他，早就移情別戀了。我掏出手機，
撥通了一個許久沒有聯系的號碼。"喂，是蘇律師嗎？我是白苒苒，我們之前合作過的。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苒苒？好久不見，怎么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我想咨詢一下離婚的事情。"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你要離婚？""是的。
"我的聲音很平靜，"我需要你幫我準備一份完美的離婚協議。""苒苒，你考慮清楚了嗎？
""考慮得很清楚。"我站起身，走向咖啡廳的出口，"蘇律師，
這次我要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明白了，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們約個時間詳細談談。
""今天下午就行。"掛掉電話，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下午的陽光很刺眼，
我瞇起眼睛看著遠方的高樓大廈。三年前，我為了愛情放棄了一切。三年后，
我要為了自己奪回一切。顧景深，你既然覺得我單純好欺負，那就讓你見識一下，
什么叫做真正的報復。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金融大廈。"車子啟動，
我看著后視鏡里自己的臉。三年的家庭主婦生活，讓我變得溫和了很多，但眼神深處，
那份屬于商場女強人的銳利還在。是時候讓它重新煥發光芒了。
3蘇明遠是我以前的合作伙伴，也是這座城市最好的律師之一。三年前我辭職的時候，
他還勸過我。"苒苒，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不能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男人身上。
"當時我覺得他多慮了。現在看來，他說得對。"苒苒，你變了。"蘇明遠坐在我對面，
認真地打量著我。我們在他律師事務所的會議室里，桌上擺著各種法律文件。"三年的時間，
人總是會變的。"我淡淡地說，"明遠，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說。
""我要拿回我應得的一切。"我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
"這是我和顧景深結婚前后的財產狀況，以及我為他的公司做出的所有貢獻的證明。
"蘇明遠接過文件夾，仔細翻閱著。越看，他的表情越凝重。"苒苒，你這是早有準備啊。
""是的。"我點點頭，"結婚三年，我雖然沒有工作，但我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他的公司。
我用自己的人脈為他引薦了三個大客戶，用我的專業知識為他的營銷策略做了全面的改進。
"這些都是真的。雖然表面上我是個家庭主婦，但我從來沒有停止過對商業的敏銳嗅覺。
顧景深的公司這三年能有今天的規模，有一大半是我的功勞。只是他從來沒有承認過。
"根據婚姻法，你確實有權分割婚后財產。"蘇明遠合上文件夾，"但是苒苒，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一旦撕破臉，就沒有回頭路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頭。
"我的聲音很堅定，"明遠，我要讓他知道，我白苒苒不是誰都能欺負的。"蘇明遠點點頭，
"好，我明白了。給我一周時間，我會為你準備一份完美的訴訟方案。""謝謝。
"離開律師事務所，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市中心的商場。我需要為自己買幾套正裝。
既然要重新回到商場，就要有相應的形象。試衣間里，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三年的家庭主婦生活確實讓我變得溫和了許多，但骨子里的那份強勢還在。"小姐，
這套衣服您穿著真好看。"導購員在外面夸贊道。我走出試衣間，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黑色的職業套裝，簡潔干練，正是我需要的風格。"這套，還有那套深藍色的，我都要了。
""好的，一共是兩萬八千元。"我刷卡的時候，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時候我月薪十萬，
買衣服從來不看價格。而現在，我要用顧景深給我的副卡來買衣服。真是諷刺。不過很快，
這種情況就會改變了。回到家的時候，顧景深還沒有回來。我把新買的衣服放進衣帽間，
然后開始準備晚飯。表面上，我還是那個溫順的妻子。但內心深處，
復仇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晚上八點，顧景深回來了。"苒苒，今天你去哪兒了？
"他走進廚房，從背后抱住我。"去商場逛了逛，買了幾件衣服。"我繼續切著菜，
語氣平靜。"買什么衣服？""正裝。"我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景深，
我想重新找份工作。"他愣了一下，"工作？為什么突然想要工作？""在家里待了三年，
有點悶。"我輕描淡寫地說，"而且我們也不缺錢，我工作只是為了充實自己。
"顧景深皺了皺眉，"苒苒，你在家不是挺好的嗎？工作那么累，何必呢？
""我已經決定了。"我的語氣很溫和，但態度很堅決，"明天我就開始投簡歷。
"他還想說什么，但看到我堅定的眼神，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好吧，
如果你真的想工作的話，我支持你。""謝謝。"吃飯的時候，我們聊著家常，
一如往常的溫馨。但只有我知道，這種溫馨很快就會結束。"苒苒，這周末我要出差，
大概三天。"顧景深突然說道。"去哪里？""深圳，有個項目需要親自去談。"我點點頭，
"注意安全，記得給我報平安。"他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大概是覺得愧疚吧。
畢竟，他要去的不是深圳，而是和溫雨桐度假。我看得出來，他在撒謊。但我沒有拆穿他。
因為這個周末，正好是我計劃的開始。4顧景深"出差"的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白小姐，我是華峰投資的人事總監，您的簡歷我們看過了，能否今天下午來面試？
"華峰投資，這座城市最大的投資公司之一。我昨天投了簡歷，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回音。
"可以，幾點？""下午兩點，請您準時到達。"掛掉電話，我看了看時間，上午十點。
還有四個小時，足夠我準備了。我換上昨天買的職業套裝，化了精致的妝容，
整個人看起來干練而自信。鏡子里的女人，和三年前的白苒苒沒有區別。
華峰投資的總部大樓位于金融街的核心位置，三十八層的高樓，象征著這座城市的經濟實力。
我在前臺報到，很快就有人帶我上樓。面試官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精明。
"白小姐，您的履歷很優秀，但是有三年的空白期，能解釋一下嗎？""結婚了，
在家相夫教子。"我坦然地說，"但現在我想重新回到職場。""為什么選擇華峰？
""因為華峰是這個行業的龍頭企業，我希望能在這里發揮自己的專業能力。
"面試進行了一個小時，我回答得很流暢。三年的沉淀，讓我對這個行業有了更深的理解。
"白小姐，我們會在一周內給您答復。"面試官最后說道。"謝謝。"離開華峰大樓，
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檔咖啡廳。這里是我和溫雨桐的約會地點。
不是我約她，而是她約我。半個小時后，溫雨桐出現了。她今天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
看起來純真無邪。如果我不知道她的真面目，也許會被這副樣子欺騙。"苒苒姐，
謝謝你愿意見我。"她在我對面坐下，神色有些緊張。"不客氣。"我淡淡地說，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咬了咬唇，似乎在組織語言。"苒苒姐，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關于我和景深哥哥的。""哦？"我挑了挑眉，"什么事？
""我們......我們在一起了。"她低著頭，聲音很小，"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破壞你們的。"我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她以為我被震驚了，
連忙繼續說道："苒苒姐，我知道這樣做很不對，但是我真的很愛景深哥哥，
從大學開始就愛他。我們本來是要在一起的，只是我出國留學了，錯過了。
""所以你回國后，就要搶回他？"我的聲音很平靜。"不是搶。"她急忙搖頭，
"是我們彼此還有感情，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那我呢？"我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
"我在你們的愛情里扮演什么角色？""苒苒姐，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
"她的眼中蓄滿了淚水，"但是景深哥哥說，他和你結婚只是因為合適，并不是因為愛情。
"合適。又是這個詞。"他是這么說的？""是的。"溫雨桐點點頭，
"他說你們的婚姻更像是搭伙過日子，沒有激情，也沒有愛情。"我笑了。
笑得溫雨桐都愣住了。"苒苒姐，你......""溫小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我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你不生氣嗎？"她有些不解。
"生氣有用嗎？"我拿起包，"既然他說我們的婚姻只是搭伙過日子，
那解散這個伙伴關系也沒什么不可以的。"說完，我轉身離開了咖啡廳。
身后傳來溫雨桐的聲音："苒苒姐，你真的同意離婚嗎？"我沒有回頭。同意？
我不只是同意，我還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回到家，我給蘇明遠打了電話。"明遠，加快進度，
我等不及了。""發生什么事了？""沒什么，只是想早點結束這場鬧劇。"掛掉電話，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墻上的結婚照。照片里的顧景深笑得那么開心，仿佛真的很愛我。
原來都是演技。我拿下那張照片，狠狠地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就像我們的婚姻。
5顧景深回來的時候，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苒苒，怎么了？照片怎么摔了？"他蹲下身，
想要收拾玻璃。"小心別扎到手。"我制止了他，"我來收拾就行了。
""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他站起身，看著我的臉色。"沒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我淡淡地說，"景深，我們談談吧。"他愣了一下，"談什么？""關于我們的婚姻。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顧景深的臉色變了，"苒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
就是覺得我們該重新考慮一下彼此的關系。"我坐在沙發上，
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景深，你覺得我們的婚姻幸福嗎？""當然幸福。
"他毫不猶豫地回答，"苒苒，你最近是不是想太多了？""是嗎？"我看著他的眼睛，
"那你能告訴我，這幾天你真的在深圳出差嗎？"他的臉色瞬間變了。"苒苒，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放在茶幾上，
"這是你在海邊度假村的照片，還有這位溫小姐。"照片上，顧景深和溫雨桐在海邊擁抱，
畫面很溫馨。這是我找私家偵探拍的。顧景深看著照片，臉色慘白。"苒苒，
我可以解釋......""不用解釋。"我打斷了他，"景深，我們離婚吧。""什么？
"他震驚地看著我，"苒苒，你說什么？""我說，我們離婚。"我重復了一遍，
語氣依然平靜，"三年的婚姻，夠了。""苒苒，你冷靜一點。"他坐到我身邊，
想要握住我的手，"我承認我做錯了，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是真的，
不能因為一時的沖動就......""感情？"我看著他，眼中滿是諷刺，"顧景深，
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感情嗎？""當然有。""那你為什么要出軌？"他無話可說。"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