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為愛傾盡十年,卻在結婚紀念日,被丈夫當眾羞辱,他將我的藝術夢想,
拱手獻給另一個女人。我心如死灰,只覺此生已盡。一場離奇車禍,我竟與那情敵互換身體,
從此窺見他虛偽的嘴臉,也感受到他對我本體的冷漠與對「她」的偏愛。
復仇的烈火在我胸中燃起,我決定利用這錯位的身份,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當他跪在我面前痛哭時,我才明白,這十年,我錯付的,遠不止愛。1.結婚紀念日的晚宴,
陸明遠包下了整個穹頂藝術中心。璀璨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映照得如同白晝。
我站在人群中,看著他西裝革履,意氣風發,嘴角噙著自信的笑。他向來是這樣,站在哪里,
哪里就是中心。我以為,這是他要為我們十年的婚姻,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一個遲來的,
卻足夠盛大的補償。大屏幕亮起,不是我們的婚紗照,也不是他公司上市的輝煌成就。
畫面上,是一座精美絕倫的私人畫廊,設計感十足,燈光柔和,充滿藝術氣息。
我的心猛地一跳,那是我多年前,在無數個深夜,伏在他耳邊,醉酒后曾向他描繪過的夢想,
一個只屬于我,能讓我盡情揮灑靈感的藝術避風港。他那時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
說:「清顏,你的夢想,就是我的夢想。」陸明遠接過話筒,聲音透過頂級的音響設備,
回蕩在整個大廳,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今天,是陸氏集團一個重要的日子,
也是我個人生命中,一個全新的開始。」他頓了頓,目光深邃,緩慢地掃過人群,最終,
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穩穩地落在不遠處,身著一襲白色長裙的葉霜身上。
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甜美,無辜,仿佛一朵沾了露珠的白蓮花。「我陸明遠,今天在這里,
正式宣布,為我的靈魂伴侶,我唯一的繆斯——葉霜小姐,獻上這座『霜華藝廊』。」
全場嘩然,記者們的閃光燈亮成一片,將葉霜和陸明遠的身影定格在中央。我感到一陣眩暈,
周圍的議論聲,像無數把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地刺進我的心臟。我為他洗手作羹湯十年,
放下手中曾為我贏得無數贊譽的畫筆,甘愿成為他光鮮背后的影子,只為他能安心打拼。
我曾是藝術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被譽為「畫界的天才」,如今卻為了他,甘愿隱入幕后,
成為他眼中可有可無的存在。他接著說,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擊我的耳膜:「這十年,
是霜兒的出現,才讓我真正理解了藝術的真諦,她才是懂我內心深處所有波瀾的人,
她給了我無盡的靈感。」我看到葉霜走上前,眼眶微紅,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卻又帶著難以察覺的得意,柔順地依偎在他身邊。而陸明遠,卻對近在咫尺的我,
這個他法律上的妻子,視而不見,仿佛我只是空氣。我的手顫抖著,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疼痛感卻遠不及心頭的半分。原來,他所謂的「真諦」,我十年的付出,我犧牲的一切,
在他眼中,不過是塵埃,是可有可無的背景。這十年,我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的世界,瞬間崩塌,碎成了無數片。2.我像一具行尸走肉,穿過喧囂的人群,
麻木地走出穹頂藝術中心。夜風冰冷刺骨,吹不散我心頭的絕望和那股撕裂般的痛楚。
我抬頭望向天邊,烏云密布,仿佛預示著一場傾盆大雨的來臨,也像我此刻,
支離破碎的心境。我漫無目的地走在繁華的街頭,
城市的霓虹燈在我眼中模糊成一片光怪陸離的色彩,再也無法拼湊出任何清晰的景象。
腦海里不斷回放著陸明遠那刺耳的話語,和他看向葉霜時,
那種深情款款、恨不得將她融化在眼底的眼神。我曾以為,那樣的眼神,
那種毫無保留的愛意,只屬于我,只對我一人綻放。現在才明白,
那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幻象。雨,終于落下,豆大的雨點砸在我的臉上,
分不清是冰冷的雨水還是早已干涸的淚水。我沒有撐傘,任由雨水淋濕全身,
冰冷浸透每一寸肌膚。我只想,就這樣被雨水沖刷干凈,沖刷掉所有關于陸明遠的回憶,
所有關于我曾擁有過的,可笑又卑微的幸福。前方,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
在雨夜中像一頭失控的鋼鐵巨獸,刺目的遠光燈瞬間吞噬了我。我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驚呼,
劇烈的撞擊讓我身體騰空而起,像一片枯葉般在空中翻飛,然后重重摔落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劇痛伴隨著冰冷的雨水,將我徹底淹沒。我的意識像潮水般迅速退去,
世界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再次醒來,我聞到一股熟悉的,
卻又讓我厭惡的香水味——那是葉霜慣用的,甜膩得發齁的百合香。我掙扎著睜開眼,
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和陌生的病房。我抬起手,卻看到一雙纖細修長的手,
指甲上涂著嫩粉色的指甲油,手腕上戴著一條我從未見過的精致手鏈。這不是我的手,
我的手指關節分明帶著常年握筆留下的薄繭。我猛地坐起身,不顧身體的疼痛,
沖到病房里的鏡子前。鏡子里映出的,是一張我熟悉到骨子里,卻又恨之入骨的臉——葉霜!
她的臉頰蒼白,嘴唇干裂,但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無辜笑意的眼睛,
此刻卻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與錯愕。我變成了她,她變成了我。巨大的荒謬感和沖擊力,
讓我一時無法消化。我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疼痛感清晰無比,甚至帶著一絲麻木。
這不是夢,不是幻覺。我,穆清顏,竟成了葉霜!這究竟是命運的玩笑,
還是上天賜予我復仇的機會?3.我花了數日才接受這個荒誕的事實。住院期間,
陸明遠來看望「我」。他帶著營養品,坐在床邊,語氣里是焦急與關切,眼神里充滿了愛意。
可那關切,那愛意,是給葉霜的,與我,穆清顏,毫無關系。他握著「我」
(葉霜的身體)的手,輕聲細語,仿佛我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霜兒,你終于醒了,
嚇死我了。怎么會出車禍呢?幸好,你沒事,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我看著他,
他眼中只有葉霜,沒有一絲對穆清顏的愧疚,甚至連一個敷衍的眼神都沒有。
我親身體會到葉霜的虛偽和高明。她平時在我面前裝得多么柔弱無害,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此刻,在陸明遠面前,她的一顰一笑,一個眼神,都帶著精準的勾引,卻又顯得那么自然。
而陸明遠,對此深信不疑,甚至樂在其中,甘之如飴。而當「我」(穆清顏的身體,
現在葉霜在里面)被送進醫院時,陸明遠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將目光轉向了「葉霜」,
甚至沒有問一句「穆清顏」的傷勢,更沒有靠近半步。
他只是冷漠地對醫生說:「她需要什么治療,盡管用最好的,費用我來承擔。」語氣里,
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施舍和不耐煩,仿佛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麻煩。我看著「她」
(穆清顏的身體)蒼白的面容,心頭一陣刺痛。那曾是我日夜陪伴,為他操勞的身體,
如今卻被他如此輕賤,隨意丟棄。他眼中的冷漠,像一把鈍刀,在我心上反復切割,
血肉模糊。「我」躺在病床上,看著陸明遠對「葉霜」噓寒問暖,那種寵溺,那種深情,
那種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的熾熱,讓我胃里翻江倒海,惡心欲嘔。我曾以為,他對我是深愛,
如今才明白,那不過是習慣和敷衍,甚至帶著一絲厭倦。復仇的念頭,像野草般瘋長,
在我心中扎根,迅速蔓延,占據了所有的空間。我決定利用這個機會,
徹底撕開陸明遠的偽裝,讓他嘗嘗,被背叛,被踐踏,被生生剝奪一切的滋味。
我要讓他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比我曾經的絕望,痛苦百倍。這具葉霜的身體,
將是我復仇的利刃,而這顆被踐踏的心,將是我復仇的動力。4.出院后,我以葉霜的身份,
回到了陸明遠的身邊。他對我體貼入微,無微不至,仿佛我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我忍著惡心,扮演著「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葉霜,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一切,尋找著他致命的弱點。陸明遠是陸氏拍賣行的總裁,
在藝術品市場呼風喚雨,名聲顯赫。他表面光鮮亮麗,是藝術界的慈善家和推動者,
背地里卻有不少見不得光的勾當。我知道,他曾利用職務之便,將一些贗品通過「洗白」
的手段高價拍賣,從中牟取暴利。這些都是穆清顏時期,我無意中發現的秘密,
他那時只是當做玩笑般地向我炫耀。我開始接近陸明遠在藝術圈的死對頭——傅臨川。
傅臨川是享譽國際的藝術品鑒賞家和收藏家,為人正直,剛正不阿,
對藝術有著近乎偏執的追求和不容妥協的底線。他曾公開批評陸氏拍賣行的一些拍賣行為,
但苦于沒有確鑿證據,只能停留在口頭警告。我以葉霜的身份,以「陸明遠秘書」的名義,
開始頻繁出入陸氏拍賣行。我假裝對藝術一竅不通,纏著陸明遠教我識別藝術品,
借機接觸他的核心資料和客戶名單。我甚至纏著他去他的私人保險庫,
假裝好奇地把玩那些「珍品」,實則暗中觀察它們的存放位置和安保措施。
我發現陸明遠正在籌備一場大型的「傳世臻品」秋拍,其中有幾件所謂的「孤品」,
竟是我曾經親手繪制的贗品草稿,被他找人仿制后,企圖高價出售。
他竟然敢用我的作品來行騙,玷污我的藝術!怒火在我胸中轟然燃燒,幾乎要將我吞噬。
我開始不動聲色地收集證據。我利用葉霜的身份,趁陸明遠不備,進入他的書房,
偷拍他與造假商的往來郵件,復制他電腦中關于贗品來源的加密文件。
我還偷偷錄下了他與心腹談論如何「操作」拍品價格的對話。每一次點擊鼠標,
每一次按下錄音鍵,我的心都在顫抖,那不是恐懼,而是復仇的快感和即將成功的激動。
我甚至假裝不經意地向陸明遠提及一些「藝術界趣聞」,比如某個鑒定師的弱點,
或者某個收藏家的喜好,引導他做出錯誤的判斷,比如在某個環節放松對拍品的鑒定,
或者錯估某個藝術家的市場價值。他全然不覺,甚至夸我「天真可愛,洞察力十足,
不愧是我的繆斯」。他越是得意,我心底的冷笑就越是深沉。5.與此同時,
另一邊的「穆清顏」(身體里是葉霜)卻陷入了更大的麻煩。葉霜自以為得了我的身體,
便能輕易取代我,成為陸明遠身邊真正的「穆清顏」,享受我曾經擁有的一切。
她甚至試圖拾起我的畫筆,模仿我的畫風,企圖在藝術界復出,重拾我曾經的輝煌。然而,
葉霜哪里懂得藝術的精髓?她只會模仿皮毛,沒有靈魂。她畫出的作品,拙劣不堪,
與我以往的風格天差地別,筆觸僵硬,色彩失衡,毫無靈氣。
她甚至將我曾經未完成的幾幅作品拿出來,隨意涂抹,企圖蒙混過關,
對外宣稱是「風格轉型」。我以葉霜的身份,
不動聲色地將這些消息透露給藝術圈的幾位老前輩,
以及一些對穆清顏畫風極為熟悉的評論家和收藏家。我假裝擔憂地對陸明遠說:「明遠,
穆姐姐最近的畫風怎么變了?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她畫的那些,感覺有點……奇怪。」
我語氣里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和不解。陸明遠不以為意,
甚至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她愛畫什么就畫什么,別管她。一個過氣畫家罷了,
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即將到來的秋拍上。」他對「穆清顏」的畫作,連看一眼都懶得看。
藝術圈的評論家們很快就對「穆清顏」的新作提出了質疑。最初只是委婉的批評,
隨后便升級為公開的嘲諷和質疑。「穆清顏的靈氣似乎被磨滅了,這根本不是她的作品」
「畫風粗糙,毫無章法,難道是代筆?」「穆清顏的藝術生命已經終結了嗎?」
葉霜被罵得狗血淋頭,卻依然嘴硬,認為自己是「風格轉型」,不被理解。
她甚至在一次公開場合,對一位質疑她畫作的權威評論家惡語相向,言辭粗鄙,
徹底激怒了整個藝術界,將自己最后一點體面也撕了個粉碎。一時間,「穆清顏」身敗名裂,
被指責藝術造詣倒退,甚至有抄襲嫌疑,淪為藝術圈的笑柄。她失去了所有合作機會,
曾經的贊譽變成了如今的嘲諷。陸明遠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甚至開始嫌棄,
常常把她一個人丟在別墅里,不聞不問。6.我通過葉霜的身份,
刻意制造了幾次與傅臨川的「偶遇」。第一次,是在一個小型藝術沙龍上。
我假裝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手中的咖啡灑在了他的西裝上。我連連道歉,
傅臨川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卻在我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帶著一絲探究。他的眼神里,
沒有陸明遠那種赤裸裸的占有欲,只有一種深沉而內斂的審視。我心里一動,
知道他或許是認出了我,或者說,認出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葉霜,陸明遠身邊的女人。
第二次,我假裝迷路,誤闖進了他的私人畫廊。畫廊里陳列著他收藏的頂級藝術品,
其中不乏我曾經的偶像大師之作。我看著那些作品,眼神里流露出真正的熱愛與理解,
甚至能說出一些不為人知的創作背景和細節,這是葉霜無論如何也模仿不來的。
傅臨川走了過來,他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也多了一絲疑惑:「你對藝術,
似乎有獨到的見解,遠超常人。」我心頭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我只是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