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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選章節

    發表時間: 2025-06-01 03:11:12

    1 夜行鬼途深夜,國道像一條被遺忘的黑色緞帶,在無邊的華北平原上無盡延伸。

    車輪碾過粗糙的柏油路面,發出沉悶而單調的嗡鳴,是這片死寂天地里唯一固執的心跳。

    周偉把半支煙摁滅在塞滿煙頭的塑料煙灰缸里,

    彌漫的辛辣煙霧幾乎凝固在駕駛室狹小的空間里,像一層嗆人的紗。“操,這鬼天氣!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喉結滾動,干咽了一下,嗓子眼火燒火燎。后視鏡里,

    阿超和老陳蜷在臥鋪上,早已睡得不省人事,鼾聲此起彼伏。只有副駕上的大劉還強撐著,

    眼皮沉重地耷拉著,頭一點一點,像隨時要啄到儀表臺上。“偉哥,

    ”大劉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困倦,含混不清,“還沒到蔡店?骨頭…骨頭都顛散架了。

    ”“快了,地圖上就幾里地。”周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投向車窗外吞噬一切的黑暗。

    車燈的光柱像兩把虛弱的劍,徒勞地劈開前方沉沉的墨色,

    勉強照亮路邊飛快倒退的、毫無生氣的楊樹黑影。遠處,地平線模糊不清,

    天地粘稠地膠著在一起,透不出半點星光。終于,一點昏黃的光暈刺破了濃得化不開的夜,

    在前方路旁搖曳著,如同溺水者看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光來自一棟孤零零立在野地里的兩層小樓,輪廓在黑暗里顯得模糊而單薄。

    一塊飽經風霜的破舊燈箱招牌在夜風中微微晃動,發出“吱呀”的呻吟,

    “蔡家店”三個字蒙著厚厚的灰垢,燈管壞了一半,光線半死不活。周偉猛打方向盤,

    沉重的半掛車發出一聲低吼,輪胎摩擦著碎石路面,車身劇烈地顛簸了一下,

    終于歪歪斜斜地停在了旅店門口那片坑洼不平的泥地上。2 無處棲身“到了!都醒醒!

    ”周偉拍了一把方向盤,喇叭短促地“叭”了一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格外刺耳。

    車門“哐當”打開,夾雜著劣質煙草和汗酸味的渾濁空氣猛地灌了出來。四個人魚貫跳下車,

    腳踩在冰冷的泥地上,骨頭縫里都透著酸乏。夜風帶著深秋的寒意,

    刀子一樣刮過他們裸露的脖頸和臉龐,激得人瞬間清醒了大半。

    推開那扇沉重的、油漆剝落的玻璃門,

    一股混雜著廉價消毒水、陳舊飯菜和潮濕霉味的渾濁氣息撲面而來,頂得人胸口發悶。

    前臺后面,一個干瘦的老頭正歪在藤椅里打盹,腦袋一點一點,像只疲憊的鵪鶉。聽到動靜,

    他猛地驚醒,渾濁的眼睛茫然地看向門口,臉上深刻的皺紋在昏暗的燈光下如同刀刻。

    “老板,還有房沒?”周偉走上前,聲音帶著長途跋涉后的沙啞,

    手指關節敲了敲磨得發亮的前臺桌面。老頭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拉開抽屜,

    翻找著那本油膩膩的登記簿。他枯瘦的手指在泛黃的紙頁上劃過,半晌,才抬起眼皮,

    歉意地搖搖頭,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幾位師傅,真…真對不住啊。住滿了,

    一間空房都沒了。”“啥?”阿超年輕氣盛,熬了一宿本就火大,一聽這話,

    聲音立刻拔高了八度,帶著睡不醒的煩躁,“這么大地方,一間都沒了?

    我們跑了一天一夜了,總不能睡車上吧?那破臥鋪硌死人了!”他煩躁地抓了抓油膩的頭發。

    老陳趕緊按住阿超的肩膀,把他往后帶了帶,自己擠到前面,

    臉上堆起常年跑車練就的圓滑笑容:“老哥,您看這天也晚了,我們四個大老爺們,

    實在沒地方去。幫幫忙,想想辦法?打地鋪都成,只要有個遮頂的地兒就行。

    ”他語氣近乎懇求,疲憊寫滿了他眼角的每一道褶子。大劉沒說話,只是沉沉地嘆了口氣,

    那嘆息里裹著沉重的骨頭架子都要散開的疲憊。老頭皺著眉,稀疏花白的眉毛幾乎擰在一起,

    布滿老年斑的手下意識地搓著。他抬眼看看外面濃得化不開的夜色,

    又看看眼前四個風塵仆仆、眼窩深陷的漢子,嘴唇無聲地囁嚅了幾下,

    渾濁的眼珠在深陷的眼窩里遲疑地轉動著,似乎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內心掙扎。過了好一會兒,

    他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用一種壓低到近乎耳語的聲音,

    含混不清地說:“地方…倒是有一個。就是…就是有點偏,在后院。

    就怕…就怕你們嫌棄……”“不嫌棄不嫌棄!”周偉立刻接口,生怕老頭反悔,

    “有瓦遮頭就行!偏點怕啥,能睡覺就成!”他只想快點躺下,哪怕地上鋪層稻草都行。

    老頭沒再多說,只是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

    混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憐憫和更深的憂慮。他慢吞吞地從墻上摘下一串沉甸甸的黃銅鑰匙,

    手指摸索著,挑出其中一把特別大、特別舊的。他佝僂著背,

    步履蹣跚地走到通往后院的那扇小門邊,那扇門油漆剝落,邊緣甚至有些腐朽。“跟我來吧。

    ”他啞著嗓子說,推開了門。一股比前廳更陰冷、更潮濕的空氣立刻涌了出來,

    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淡淡的、仿佛某種化學制劑混合著塵封泥土的氣息,無聲地纏繞上來。

    后院比想象中大,卻更加荒蕪破敗。月光吝嗇地灑下一點慘白的光,

    勉強勾勒出幾間低矮平房的輪廓,像蹲伏在黑暗里的怪獸。

    院子角落里胡亂堆著些破舊的輪胎、銹蝕的鐵桶和廢棄的農機具,影影綽綽。

    老頭手里那盞老式電石燈,玻璃罩子熏得發黃,只能照出腳下方寸之地一點昏黃的光暈,

    燈芯燃燒時發出細微的“嗤嗤”聲,在這死寂里異常清晰。

    3 停尸驚魂他佝僂的身影在微弱的光線下搖曳不定,投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

    拉得奇長而扭曲。他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老頭,踩在松軟的泥地上,發出“噗噗”的悶響。

    最后,老頭停在了院子最深處一棟孤零零的平房前。這房子格外低矮,窗戶緊閉,黑洞洞的,

    仿佛沒有眼珠的眼眶。老頭抖抖索索地摸索著那把大鑰匙,插進同樣銹跡斑斑的大鎖里。

    “咔噠”一聲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鎖開了。

    一股難以形容的、濃烈而冰冷的混合氣味瞬間從門縫里洶涌而出。

    濃重的消毒水味、若有若無的福爾馬林氣息、一種類似陳年藥鋪的苦澀,

    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屬于地下深處的陰冷土腥氣,重重疊疊地撲面而來,瞬間鉆入鼻腔,

    直沖腦門。阿超忍不住干嘔了一聲,老陳和大劉也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眉頭緊鎖。

    周偉的心猛地一沉,這味道……太不對勁了。他借著老頭手里電石燈那點昏黃搖曳的光,

    勉強看清了屋內的情形。屋子不大,靠墻的位置,赫然停放著一具冰棺。

    慘白的燈光(似乎是屋頂一盞功率極小的節能燈發出的)冷冰冰地打在冰棺透明的水晶蓋上,

    反射出幽幽的寒光。棺蓋之下,安靜地躺著一個年輕女人。

    她穿著簇新的、一看就是臨時套上的劣質綢緞壽衣,顏色是俗氣的艷紅,

    襯得她那張精心描畫過的臉更加慘白詭異。臉頰上兩團濃重的、不合時宜的胭脂紅,

    像兩片凝固的血跡。嘴唇則涂得鮮紅欲滴,微微張開一條縫,露出一點森白的牙齒。

    她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烏黑油亮,僵硬地貼在頭皮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

    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卻透著一股僵死的青灰色。冰棺正前方,一張老舊的木桌上,

    點著兩盞長明燈。豆大的火苗在凝固的蠟油里極其微弱地跳動著,

    仿佛隨時會被這滿室的陰冷氣息掐滅。燈盞之間,立著一個小小的黑框遺照。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輕,眉目清秀,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溫順的笑意,

    與冰棺里那濃妝艷抹、表情僵硬的尸體判若兩人。照片前,

    散亂地放著幾個干癟發硬的蘋果和幾塊包裝簡陋的糕點。“這……”老陳倒吸一口涼氣,

    聲音都變了調,指著冰棺,手指微微發顫,“老板……這……這怎么行啊?

    ”老頭深深嘆了口氣,那嘆息沉重得仿佛來自地底。他避開他們的目光,

    渾濁的眼睛盯著墻角一塊剝落的墻皮,聲音干澀而麻木:“這是我兒媳婦……前天剛沒的。

    兒子進城買……買點東西,還沒回來。家里……實在沒地方了。”他頓了頓,

    抬手指了指冰棺后面,“里頭還有個小套間,有張通鋪,你們……湊合擠擠?

    ”他語氣里帶著一種近乎認命的疲憊,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睡停尸房?

    ”阿超的聲音尖銳得變了形,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開什么玩笑!偉哥,我們走!

    睡車里也比這鬼地方強!”他一把抓住周偉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外面零下好幾度!

    睡車上凍死啊?”大劉悶聲悶氣地開口,他搓了搓凍得發紅的臉頰,又瞥了一眼那具冰棺,

    眉頭擰成了疙瘩,“都到這步田地了……將就一晚吧。死人……總比凍死的活人強。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走投無路的狠勁。周偉沒說話,

    目光再次投向冰棺里那張濃妝艷抹、毫無生氣的臉,又掃過那兩盞風中殘燭般的長明燈。

    那冰冷的死氣和荒誕的妝容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感,

    像細小的冰針扎在皮膚上。他感到后頸一陣發涼。但大劉說得對,深秋寒夜的車廂,

    無異于一個移動的冰窖。“……行吧。”周偉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干澀,

    “就一晚。”老頭像是松了口氣,又像是更深的憂慮壓了下來,沒再多話,

    只是默默地舉著那盞昏黃的電石燈,引著他們繞過那具散發著寒氣的冰棺,

    走向后面一個更小的套間。套間的門虛掩著,推開時發出“吱嘎”一聲刺耳的呻吟。

    里面果然只有一張用磚頭墊著木板搭成的簡陋通鋪,

    上面胡亂鋪著幾床薄薄的、顏色陳舊的棉絮,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霉味。空間極其狹小,

    四個人擠進去幾乎連轉身都困難。角落里堆著些蒙塵的雜物,空氣比外間更加滯悶。

    “燈在外面墻上,開關就在門邊。”老頭指了指套間門口墻壁上一個老舊的拉線開關,

    聲音低啞,“廁所在院子那頭……沒事……就早點歇著吧。”說完,

    他深深地、帶著某種難以言喻情緒地看了一眼外間冰棺的方向,佝僂著背,

    提著那盞光芒愈發暗淡的電石燈,步履沉重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外間的房門。

    “咔噠”一聲輕響,門鎖合上。最后一絲來自外界的微弱光線和聲響被隔絕了。

    整個空間徹底沉入一種粘稠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之中。

    只有冰棺壓縮機工作時發出的、極低沉的“嗡嗡”聲,像某種不知名昆蟲垂死的哀鳴,

    固執地穿透隔墻,鉆進耳朵里,一下一下,敲打著緊繃的神經。四個人面面相覷,

    誰也沒說話。套間里沒有燈,只有外間那慘白燈光透過門框上方狹窄的氣窗,

    吝嗇地漏進來一小片模糊的光影,

    勉強勾勒出彼此臉上驚魂未定的輪廓和眼中無法掩飾的恐懼。空氣沉重得如同凝固的水泥,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棺滲出的寒意和那股揮之不去的混合怪味。“媽的……真他媽晦氣!

    ”阿超低聲咒罵了一句,聲音發顫,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摸索著,

    幾乎是撲到通鋪最靠里的位置,用那床散發著霉味的薄被緊緊裹住自己,連頭都蒙了進去,

    整個人蜷縮成一小團,瑟瑟發抖。老陳嘆了口氣,挨著阿超躺下,也扯過被子蓋好,

    閉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詞,似乎在祈禱什么。大劉則沉默地占據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背對著外間的方向,魁梧的身軀微微繃緊。周偉最后一個躺下,位置靠外,

    離那扇通往停尸外間的門最近。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但眼皮卻突突直跳。

    外間冰棺那低沉的“嗡嗡”聲,此刻在絕對的寂靜里被無限放大,

    像冰冷的鋼針鉆進他的太陽穴。每一次聲響,

    都讓他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那透明棺蓋下僵硬的軀體,那兩團刺目的胭脂紅,

    那鮮紅欲滴的嘴唇……還有老頭臨走時那復雜難言的眼神。

    時間在極度的疲憊和恐懼的拉鋸中艱難地爬行。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半小時,

    也許是一小時,

    身旁同伴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粗重而規律——老陳和大劉的鼾聲一高一低地響了起來,

    阿超蒙在被子里,也發出沉悶的、帶著驚悸余韻的呼吸聲。他們太累了,

    身體的疲憊最終壓倒了精神的恐懼,沉入了不安的睡夢。周偉卻像被釘在砧板上的魚,

    意識在混沌的邊緣掙扎。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每一次合上,

    冰棺里那張濃妝艷抹的臉就清晰地浮現出來,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

    他猛地又睜開眼,眼前只有套間門框上方氣窗投下的那片慘白模糊的光影。

    4 冰棺異動那光影邊緣微微晃動,是外間長明燈的火苗在搖曳嗎?他迷迷糊糊地想著,

    意識漸漸被沉重的倦意拖拽著下沉……就在他意識即將徹底滑入黑暗深淵的前一刻。

    “咔…嚓…”一聲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的摩擦聲,像指甲刮過粗糙的毛玻璃,

    又像什么東西被緩慢地推開,毫無征兆地刺破了套間里單調的鼾聲和冰棺的嗡鳴。

    周偉的神經像被驟然拉緊的弓弦,心臟猛地一縮,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睡意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驅散得無影無蹤,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頭頂,

    頭皮瞬間炸開!他猛地睜開眼,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聲音來自外間!

    他僵在那里,連呼吸都屏住了,耳朵像雷達般捕捉著外間任何細微的動靜。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重新籠罩下來,只有冰棺那該死的“嗡嗡”聲還在持續,單調得如同催命符。

    剛才那聲……是錯覺嗎?是冰棺壓縮機異常的響動?還是自己過度緊張產生的幻聽?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緊繃的神經稍稍松懈了一絲,

    也許……真的是聽錯了?他試圖說服自己,沉重的眼皮又開始打架。然而,

    就在他心神稍懈的瞬間——“呲……呲啦……”更清晰、更緩慢的摩擦聲再次響起!這一次,

    聲音的來源無比明確——是冰棺!是水晶棺蓋被什么東西從里面推動、滑開的聲音!

    那聲音粘滯、艱澀,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摩擦感,在死寂的停尸房里被無限放大,

    清晰地鉆進套間,狠狠撞在周偉的耳膜上!周偉的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

    他像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猛地從鋪上彈起半個身子!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才沒讓那聲驚駭欲絕的尖叫沖破喉嚨。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衣衫,黏膩冰冷。

    他驚恐地望向套間門框上方的氣窗。那一片原本模糊的光影,此刻正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一個扭曲的、高大的黑色輪廓,緩緩地、無聲無息地在光影中升起!那輪廓……是一個人形!

    僵直地、直挺挺地從冰棺里坐了起來!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周偉的心臟,

    勒得他幾乎窒息。血液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他死死地咬住下唇,

    牙齒深深陷進肉里,嘗到了腥甜的鐵銹味,用劇痛強迫自己保持最后一絲清醒。不能動!

    絕對不能發出任何聲音!他像一塊被凍僵的石頭,維持著半撐起的姿勢,

    全身的肌肉都因極度的恐懼和強行抑制而微微痙攣,每一根神經都繃到了極限,

    發出無聲的哀鳴。那黑色的人形輪廓在氣窗投射的光影里凝固了片刻,

    如同一個拙劣的皮影戲剪影。接著,它動了。輪廓緩緩下沉、消失,

    意味著那東西離開了冰棺。然后,極其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嗒…嗒…嗒…”不是赤腳踩地的聲音,也不是布鞋的輕響。

    那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堅硬的質感,每一次落地都敲擊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發出清晰而緩慢的節奏——是高跟鞋!清脆,空洞,一下,又一下,在死寂的停尸房里回蕩,

    如同敲在人心上的喪鐘,一步步由外間向套間門口逼近!周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腦,

    又在瞬間凍結。他猛地縮回撐起的身子,動作僵硬得像生了銹的機器,

    重重地砸回冰冷的鋪板上。幾乎是同時,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用盡全身力氣扯過那床散發著霉味的薄被,猛地蒙過頭頂!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連一絲縫隙都不敢留。黑暗瞬間吞噬了他。被子里的空氣渾濁不堪,

    充滿了霉味和他自己呼出的、帶著恐懼腥甜的熱氣。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

    每一次搏動都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幾乎蓋過了外面那越來越近的、催命般的“嗒…嗒…”聲。

    腳步聲停在了套間門口。死寂。絕對的死寂。連冰棺那“嗡嗡”的聲響都仿佛消失了。

    時間凝固了。周偉在被子底下死死閉著眼睛,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

    全身抖得像秋風中的最后一片落葉。他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冰窟,

    骨髓深處都在往外冒著寒氣。“吱呀——”一聲極其輕微、卻如同驚雷般的摩擦聲響起。

    是套間那扇簡陋的木門,被從外面無聲地推開了一條縫隙!冰冷的氣息如同實質的潮水,

    順著門縫瞬間涌入狹小的套間。那不是深秋夜晚的寒氣,

    而是另一種更深沉、更死寂、帶著地底墓穴陰冷的腐朽氣息,

    瞬間將套間原本就稀薄的溫度抽干。周偉即使蒙在被子里,

    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刺骨的寒意穿透薄被,針扎般刺在皮膚上。那高跟鞋的腳步聲,

    再次響了起來。“嗒…嗒…嗒…”緩慢,從容,帶著一種非人的僵硬感。它走進了套間!

    每一步都踏在周偉瀕臨崩潰的神經上。腳步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越來越近。

    周偉甚至能感覺到那東西移動時帶起的微弱氣流拂過蒙頭的被子。腳步聲停在了通鋪前,

    就在他旁邊!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濃重脂粉香和冰冷土腥氣的味道,

    如同腐爛的花朵被凍在冰里,穿透了薄薄的棉被,強勢地鉆進周偉的鼻腔,直沖腦門,

    熏得他幾欲作嘔,卻又被極度的恐懼死死壓住。緊接著,周偉清晰地聽到,

    就在他頭頂被子的外面,距離他極近的地方,傳來了一種聲音。

    “呼——嘶……”不是正常的呼吸,更像是一種氣體被強行擠壓著,

    從狹窄的縫隙中緩慢吹出的聲音。冰冷、潮濕、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腥甜氣息!

    那氣息甚至穿透了棉被的阻隔,拂過他蒙在被子里的臉頰皮膚,激起一片冰冷的雞皮疙瘩!

    是它在朝睡在最外側的大劉臉上吹氣!周偉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他死死咬住嘴唇,

    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用劇痛對抗著幾乎要掀開被子奪路而逃的本能。他拼命地祈禱,

    祈禱那東西快點離開,祈禱同伴們千萬別在這時候醒來!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吹氣聲持續了大約三四秒,停了。腳步聲再次移動,

    帶著那種緩慢而僵硬的節奏,走向了睡在中間的老陳。

    “呼——嘶……”又是一陣冰冷腥甜的氣息吹拂聲響起。這一次,

    周偉甚至能想象出那東西俯下身,對著老陳那張熟睡的臉,張開那涂著鮮紅唇膏的嘴,

    吐出那股來自墳墓的氣息……老陳的鼾聲似乎停頓了一下,極其短暫,

    隨即又恢復了那沉重而規律的節奏。他居然沒有被驚醒!是睡得太死,

    還是那吹氣本身就帶著某種令人沉睡的邪異力量?腳步聲繼續移動,

    停在了最里面的阿超鋪位前。同樣的吹氣聲再次響起。“呼——嘶……”阿超蒙在被子里,

    似乎毫無察覺,連呼吸聲都未曾改變。周偉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堵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下一個,下一個就是他了!他就在阿超旁邊!恐懼像無數冰冷的螞蟻,瞬間爬滿了他的全身,

    啃噬著他的理智。腳步聲停頓了片刻,似乎在確認什么。然后,

    那緩慢、僵硬、帶著死亡節奏的“嗒…嗒…”聲,朝著周偉的位置,一步,一步,

    無比清晰地挪了過來。來了!周偉全身的血液瞬間涌向四肢百骸,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他像一具真正的尸體,連最后一絲顫抖都強行壓制住,死死閉著眼睛,屏住呼吸,

    連眼皮都不敢眨動一下。他能感覺到那東西停在了他的鋪位前,

    那股混合著脂粉與土腥的冰冷氣息如同實質般壓了下來,籠罩住他蒙頭的被子。然后,

    那令人魂飛魄散的吹氣聲,就在他頭頂咫尺之處響起。

    “呼——嘶……”冰冷、潮濕、帶著濃重腥甜的氣息穿透了薄薄的棉被,

    如同無數細小的冰針,狠狠刺在他臉頰的皮膚上!那氣息是如此之近,如此之冷,

    仿佛直接吹進了他的靈魂深處!周偉全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每一塊肌肉都繃緊到了極限,

    像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他用盡畢生的意志力,死死地閉住氣,

    連一絲微弱的顫抖都不敢泄露,牙齒深深陷進下唇的軟肉里,溫熱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

    混合著冷汗滴落在鋪板上。那冰冷的氣息持續著,吹拂著,仿佛無窮無盡。

    周偉感覺自己肺里的空氣在一點點耗盡,窒息的痛苦和極度的恐懼交織在一起,

    瘋狂撕扯著他的神經。他像溺水的人,在無邊的黑暗中絕望地掙扎。終于,

    那持續不斷的吹拂感消失了。腳步聲再次響起,緩慢地離開了他的鋪位,

    朝著套間的門口走去。“嗒…嗒…嗒…”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周偉緊繃的心弦上。

    當腳步聲消失在門外,緊接著傳來外間房門被輕輕帶上的“咔噠”輕響時,

    周偉緊繃的身體猛地一松,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癱軟在冰冷的鋪板上。

    5 生死追逐他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吸著被子底下渾濁而溫熱的空氣,肺部火辣辣地疼,

    全身都被冷汗浸透,如同剛從水里撈出來。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如同潮水般涌來。然而,

    這短暫的喘息只持續了不到半分鐘。外界,再次傳來了聲音!不是腳步聲,也不是吹氣聲,

    而是一種極其輕微的、紙張被掀動、又覆蓋回去的摩擦聲。“悉悉索索…沙…”聲音很輕,

    但在死寂的環境里卻異常清晰。是紙衾?是覆蓋尸體的那種東西?

    周偉剛剛放松一點的心臟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一股更加冰冷、更加不祥的預感如同毒蛇般纏緊了他!那東西……回去了?回到冰棺里了?

    那剛才的吹氣……它還會再來嗎?這個念頭如同冰錐,狠狠扎進他的腦海!不能再等了!

    必須離開!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哪怕凍死在野地里,

    也勝過在這里被這邪門的東西一口口吹氣吹死!求生的本能如同烈火般燒灼著他的神經,

    瞬間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猶豫。他像一條瀕死的魚,猛地掀開蒙在頭上的被子!

    冰冷的空氣瞬間灌入肺部,讓他劇烈地嗆咳起來,但他死死捂住嘴,

    硬生生將那聲音壓了回去。他不敢開燈,

    借著門框上方氣窗透進來的、外間冰棺那邊慘白幽冷的微光,他驚恐地掃視著身邊的同伴。

    大劉、老陳、阿超……三個人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鼾聲如雷,睡得像三具真正的尸體,

    對外界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痛苦或異樣,只是那深沉的、不自然的熟睡,

    在周偉眼中顯得無比詭異和恐怖。周偉的心沉到了谷底。他顫抖著伸出手,用盡全身力氣,

    在黑暗中摸索著,用腳尖狠狠踹向旁邊大劉的腿!沒有反應。大劉只是含糊地咕噥了一聲,

    翻了個身,鼾聲依舊。他又用力蹬向另一邊的老陳和老陳旁邊的阿超。觸腳處,

    他們的身體溫熱,但沉重得像灌了鉛,對周偉的踢踹毫無反應,

    連鼾聲的節奏都沒有絲毫改變。仿佛那冰冷的吹拂,

    已將他們的靈魂徹底凍結在了沉睡的深淵。完了!叫不醒!一股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周偉。

    他猛地坐起身,冷汗順著額角涔涔而下。不能等了!必須自己逃出去!

    他伸手在冰冷的鋪板上慌亂地摸索著自己的衣褲。

    外套……褲子……手指觸到粗糙的帆布工裝褲,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過來,

    手忙腳亂地往腿上套。冰冷的布料摩擦著皮膚,激起一陣戰栗。就在他剛把一條腿伸進褲管,

    另一條腿還在外面,身體維持著一個極其別扭、半蹲半跪姿勢的瞬間——外間,

    那令人魂飛魄散的摩擦聲,再次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咔…嚓…”清晰無比!

    是冰棺蓋被再次推開的聲音!緊接著,那緩慢、僵硬、如同索命鼓點般的高跟鞋腳步聲,

    再次由遠及近!“嗒…嗒…嗒…”這一次,腳步聲更快,更急!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目標明確的壓迫感,徑直朝著套間門口沖來!

    周偉渾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

    巨大的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臟,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猛地僵在原地,

    套了一半的褲子還卡在膝蓋處,身體因為極度恐懼和這別扭的姿勢而篩糠般劇烈顫抖起來!

    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秋衣。跑?褲子都沒穿好,怎么跑?那催命的高跟鞋聲已經到了門口!

    電光火石間,周偉幾乎是憑著野獸般的本能做出了反應!他猛地向前一撲,

    身體重重地砸在冰冷的鋪板上,顧不上膝蓋撞在硬木板上的劇痛,

    同時用盡全力將那條還在外面的腿胡亂地塞進褲管!整個動作快得如同抽搐。接著,

    他像一只受驚的鴕鳥,再次將頭死死地埋進了那床散發著霉味的薄被里,蜷縮成一團,

    連腳趾都緊緊蜷起,把自己偽裝成一具沒有生命的物體。

    “吱呀——”套間的門被更大力度地推開,撞在墻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那冰冷刺骨、混合著脂粉與土腥的氣息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灌滿了狹小的空間。

    “嗒…嗒…嗒…”高跟鞋聲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節奏,停在了他的鋪位前。這一次,

    沒有任何停頓。周偉甚至能感覺到那東西冰冷的目光穿透了薄薄的棉被,死死釘在他身上!

    一股比剛才更加陰寒、更加腥臭的氣息猛地吹拂下來!

    “呼——嘶……呼——嘶……呼——嘶……”不再是試探性的幾下,

    而是連續不斷的、急促的吹拂!冰冷的腥風穿透棉被,如同無數細小的冰刀,

    反復切割著他暴露在外的后頸和耳朵!每一次吹氣,都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甜膩感,

    仿佛來自腐爛的內臟!那氣息如此之近,如此之冷,吹得他頭皮發麻,靈魂都在戰栗!

    周偉死死地閉住氣,牙齒深深咬進下唇的軟肉,溫熱的血液流進嘴里,

    混合著冰冷的汗水和恐懼的咸腥。他拼命地蜷縮,將自己縮到最小,

    用盡全身的力氣扮演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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